男女主角分别是陆昭野林夜棠的女频言情小说《一梦浮生与卿别陆昭野林夜棠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简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京圈有名的太子爷陆昭野死在了30岁。死的那天,他赤身裸体地躺在街头整整18个小时,也没有人来收尸。认识他的人无一不唏嘘。“京北谁不知道林夜棠爱江叙白,他的女儿更是被林夜棠娇宠入骨,陆昭野还敢动那个孩子,不就是找死吗?”“不对,我怎么听说那孩子的死跟陆昭野没关系呢?”“你不知道内情,为了这事林夜棠气疯了,把陆昭野5年前在国外被挟持的事情都爆出来了。”“陆昭野一个大男人被当作女人玩了7天,听说那里都被玩烂了,林夜棠愿意嫁给他,他还恩将仇报。”“陆昭野真是个害人精,如果不是他,也不会连累整个陆家覆灭了,陆家没了,他爸他哥都死了,他也是罪有应得罢了。”陆昭野的灵魂安静地立在一旁,就像在听别人的故事。他失去了所有的知觉,胸腔空荡一片,再也没有...
《一梦浮生与卿别陆昭野林夜棠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京圈有名的太子爷陆昭野死在了30岁。
死的那天,他赤身裸体地躺在街头整整18个小时,也没有人来收尸。
认识他的人无一不唏嘘。
“京北谁不知道林夜棠爱江叙白,他的女儿更是被林夜棠娇宠入骨,陆昭野还敢动那个孩子,不就是找死吗?”
“不对,我怎么听说那孩子的死跟陆昭野没关系呢?”
“你不知道内情,为了这事林夜棠气疯了,把陆昭野5年前在国外被挟持的事情都爆出来了。”
“陆昭野一个大男人被当作女人玩了7天,听说那里都被玩烂了,林夜棠愿意嫁给他,他还恩将仇报。”
“陆昭野真是个害人精,如果不是他,也不会连累整个陆家覆灭了,陆家没了,他爸他哥都死了,他也是罪有应得罢了。”
陆昭野的灵魂安静地立在一旁,就像在听别人的故事。
他失去了所有的知觉,胸腔空荡一片,再也没有从前那样强烈的爱跟恨。
人群散尽后,他的魂体坐在自己的尸体旁,也不知道下一步应该干什么。
直到一个高挑瘦削的身影来到他身边,为他覆盖上了一条彩色锦帛。
“陆昭野,西域的高僧告诉我,人都会有来世。”
“这件锦帛是我为你去求的,你得记住,下辈子别这么死心眼了。”
她的声音像是哭过,微哑低沉,带着陌生的熟悉感。
等他看清楚她眉眼的瞬间,意识就被一阵飓风卷入其中。
再次清醒睁眼,他的头脑还昏沉,手掌就传来剧痛。
陆昭野呆滞的眼看向与他一起被挟持的江叙白,再看看自己被挟持者切断的一个手指。
断指的痛不欲生,让他额头冒汗,心脏却加速跳动得快要蹦出胸腔。
他的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染血的刃此时正紧贴在他的脸上。
挟持他的人,正在用外语跟林夜棠交涉。
“林老大,把我的兄弟放出来,你男人也会平安无事。”
冰冷的利刃,唤醒了他久远的记忆,他抬眼看向林夜棠冷艳的脸。
他重生了。
重生到了10年前的巴国,也是他在这里陪着林夜棠的第5年。
林夜棠在她的白月光江叙白娶她姐姐那天,决然地出国加入了巴国黑道帮会。
她出境的第一天,苦恋她多年的陆昭野就急匆匆地跟来了,想的就是乘虚而入,他也成功了。
5年黑道生涯,1900多个日夜。
他陪着林夜棠浴血,陪她多次出生入死。
昨天陆昭野刚过完25岁生日,他拉着林夜棠陪他在床上胡闹了一天一夜,第二天走出房门口,就看到带着行李的江叙白。
他面色惨白不堪一击,一看到林夜棠,就晕靠在了她身上。
陆昭野还没反应过来,林夜棠就急匆匆把江叙白拖抱进了房间,细心照料。
下午再见面,林夜棠就说她要回国。
“阿野,我姐死了,星星没有了妈妈,我只是回去暂时假装成她的妈妈,照顾她跟叙白一段时间,你就不能等等我吗?”
陆昭野不能接受,还在跟她发脾气。
第二天出门,就跟江叙白一起被恐怖武装部队挟持到了林夜棠的面前。
而这次被挟持,是陆昭野一辈子都无法走出的噩梦。
回忆如刀,搅得他五脏六腑处处都痛。
耳边江叙白的喊声,却把他拉回了现实。
“棠棠,星星已经没有了妈妈,不能再没有爸爸。”
陆昭野看向林夜棠冷厉的眉眼,他上辈子曾期待和不舍地呼唤她,但她最终还是选了江叙白。
挟持者看陆昭野一直沉默,一脚把他踹到了地上后,再狠狠踩上了他的断指。
“说话,求一求林老大,不然我可就要把你带走了。”
陆昭野疼得冒冷汗,却咬牙一声不吭。
江叙白的喊声带上了哭腔:“棠棠,如果救我让你为难,那就不用管我了,答应帮我好好照顾星星。”
林夜棠皱眉,神色不忍。
她看着陆昭野,说出了跟上辈子一样的台词。
“阿野,叙白他从小就身体不好,受不了折腾,你跟他们走后拖着时间等我,我会很快找到你。”
听到她的话,江叙白感动流泪:“棠棠,我就知道这么多年你的心里还是有我。”
陆昭野嘴边带着讥诮的笑,他漠然地看着林夜棠跟恐怖武装部队交涉。
上辈子他也是这样被带走的,整整一周。
等林夜棠把他救出来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被折磨得支离破碎。
那时她跪在他身旁,求他撑住最后一口气。
她颤抖着手给他破败的身体裹上衣服,在他耳边愧疚地哄他:“阿野,我把你救出来了,你不是想娶我吗?我们现在回国,回去我们就结婚。”
可这些情深意切,在婚后几年,却变成了:“陆昭野你还不如当时直接死在国外。”
挟持者不耐烦了,他把陆昭野从地上直接揪了起来。
疼痛跟眼前的困境如藤蔓缠住了他,他不再去想那些如刀锋的上一世。
在这次挟持二选一里,他注定被林夜棠抛下,他只能自救。
陆昭野全程安静让林夜棠皱起了眉。
临被带走前,她又叫住了他。
“相信我,好好地等我阿野。”
陆昭野面如寒霜。
5年,1900多个日夜,他跟她并肩作战,交托后背。
他对林夜棠刻在骨子里的爱跟信任,造成了他上辈子的悲惨下场。
等她,是不可能的。
他如果有命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要跟林夜棠划清界限。
陆昭野头都没回,被拖上了武装部队的车。
车一到恐怖武装部队,挟持者就把他像沙包一样丢下了车。
他们推搡着,把他带到了恐怖组织首领沙南金面前。
上辈子被虐待的记忆深入骨髓,此时重临地狱让陆昭野全身泛起幻痛,疼痛让他颤抖,但他竭力忍住。
他不想再遭受那些,电光石火间他想到了上辈子为他披上锦帛的人,乔月。
陆昭野声音沙哑而坚定:“只要你们动了我,意国的乔月就会荡平这里。”
“如果不信,你打电话给她,告诉他,华国陆昭野在这里做客。”
乔月的名字,让恐怖首领沙南金眼睛一亮,他玩味地看着面前这个英挺而桀骜的东方男人。
想把他狠狠踩入尘土的欲望在他的身体里叫嚣。
“如果骗我,你会死得更惨。”
陆昭野因幻痛而颤抖的手揭露了他的害怕,周围男人的调笑声也越来越大。
说实话,他没有自信,毕竟他跟乔月已经是多年没见,但她就像一根浮木,是他此时唯一的希望。
不到10分钟,沙南金拿着电话递到了陆昭野的手里。
话筒那边是乔月微哑的嗓子。
“陆昭野,沙南金跟我提了一些很过分的要求,如果答应,那很多人都会死得很惨。”
“但如果你是我的丈夫的话,没人敢动你。”
陆昭野愣愣地挂了电话,对上了沙南金的笑脸。
他狠狠地甩了把陆昭野绑来的下属一巴掌后,一脚把他踹到了地上让人拖走。
他和颜悦色地跟陆昭野赔罪,再让人开车把他送出了恐怖军队基地。
卡车开回林夜棠地盘的时候,陆昭野全身还在颤抖。
幻痛还充斥满全身,他就已经在上辈子的地狱里走了一遭,全须全尾地回来了。
陆昭野胡乱地用衣服擦去了脸上的汗跟泪,可还没踏进门,他就看见了正在发脾气的林夜棠,跟低声说话的江叙白。
“棠棠,是不是我来找你给你添麻烦了,所以陆少爷才故意找人来气你,他就是为了不让你跟我回国。”
“但是我也没办法,你姐出车祸死了,星星天天哭着要找妈妈,我只是希望你能回去,假装成你姐,一年,不半年就好,棠棠,就当我求求你,虽然我娶了你姐,但我爱的人一直都是你。”
林夜棠脸色难看得厉害。
“那些人不可能是阿野找来气我,他现在很危险,回国的事情过几天再提,我得先救他。”
江叙白紧紧拉住了她手,他眼里藏着算计:“棠棠,我也不认识那些人,但是被抓前,我看见陆少爷跟他们打招呼,他们可能是认识的。”
林夜棠犹疑:“认识?”
“对,你也知道陆少爷从小就胆大妄为,说不定他只是在跟我们闹着玩。”
“他就想用这个来威胁你而已,你再等等,说不定他马上就回来了。”
林夜棠沉默了,她说要回国那天,陆昭野确实说过,他死都不会同意,可他的手指都被切了,真的是假装的吗?
但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捂着胸口喘气的江叙白转移了。
她轻拍他的背:“好好的怎么哮喘又犯了,药在哪我去给你拿。”
陆昭野站在门口听了很久,他惨白的脸上扯出难看的笑。
对于林夜棠他早死心绝望,但此时心却痛得让他忍不住弯下了腰。
那一次次的抽痛,都是为了上辈子的陆昭野。
这才是上辈子他被折磨了7天才获救的原因吗?
他在地狱里,等着林夜棠去救他。
她却因为江叙白的哮喘而心疼得皱了眉。
7天,整整7天,上辈子的陆昭野等了林夜棠7天。
第1天,他压着被抛弃的心痛吓住了沙南金,一心等着林夜棠的救援,可她不仅没来,手机还直接断联了。
第2天,沙南金没耐心了。
恐怖组织成员也没耐心了。
在这个战乱的国度,俘虏的地位低如草芥,特别是无人在意的俘虏。
他们用尽了残忍的手段折磨他,让他去求林夜棠。
可陆昭野找不到林夜棠。
第3天,那些人轮番上阵,开始凌辱他,他们把他剥得一丝不挂,让他像一条狗一样趴在地上。
第6天,数不尽的人来了又走了,他们又拉来了各种动物。
在那个叫天不应的地方,他们肆无忌惮地践踏他的身体还有自尊。
那7天生不如死的人间炼狱,如今在江叙白口中,却只是轻飘飘地闹着玩。
心口的堵塞跟凌迟的疼痛,转换成了无法化解的愤怒。
他们凭什么,如此作践他?
陆昭野几步跨到了林夜棠跟江叙白身前,拦住了他们的路。
他猩红着眼,一脚就把江叙白踹到了地上。
这脚把江叙白踹傻了,他甚至忘记了自己刚刚还在哮喘。
他怔怔地看着陆昭野半晌后,眼里浮现起恶毒的光,他声音微弱而可怜,边喘边说。
“棠棠,我跟你说了,陆少爷在跟你开玩笑,你就是不信。”
“你看,他这不是回来了吗?”
陆昭野心口的怒火烧得更甚。
他也不想忍。
他抬脚想给江叙白再踹几脚,却被林夜棠拦住了。
她阴沉道:“陆昭野,你真的是越来越胆大妄为,为了逼我留下,居然找人来演苦肉计?”
“这种事情,也能拿来争宠吗?”
陆昭野冷笑:“争宠?我跟你的姐夫争什么宠?还是说,你把你自己当成你死了的姐姐。”
“你!”
林夜棠气得说不出话,江叙白却站起来挡在了她身前。
“陆少爷,你有什么脾气全部冲我来,棠棠她是无辜的,她只是可怜我跟星星,为了帮我而已。”
“就算我跟她真心诚意地爱过,但是那些都过去了,你为了不让她走,居然不惜伤害自己,你不就是出生在一个富贵家庭,所以才从小就看不起我这个保姆的儿子。”
陆昭野脸色骤然惨白,他愣愣地看着林夜棠。
突然就想起了她上辈子毁掉陆家时说的话。
“陆昭野,你不过仗着你有一个好出身,所以才这样欺负叙白,如果陆家没了,你还敢这样吗?”
他心口闷得喘不过气,上辈子因为这场可笑的爱情,他不仅毁了自己,还害了爱他的家人。
林夜棠盯着陆昭野的眼布满了阴霾。
“你太肆意妄为了,这里不是华国,就算我一直护着你,也早晚有一天会出事,你应该受点教训才行。”
陆昭野心里像被冰刀一寸寸地割,又痛又冷,逃无可逃。
他想说:可上辈子,明明是你把我丢在地狱任人践踏,生不如死。
但又觉得没有必要了,不必说。
他不想再跟他们搅和在一起了。
5年前,他为了林夜棠才来到这个陌生的国度,加入了巴国黑道帮会。
如今他不要她了,就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5天后他还有一个任务,任务结束,就可以永远划清界限。
想到这里,他不再理会这两人,而是拿来了医药箱,开始给自己的手指消毒包扎。
纱布刚裹到一半,陆昭野的电话就响了,是他哥陆承安从国内打来的。
他正在包扎的手,不小心一个误触,陆承安的声音从外放喇叭传来。
“阿野,联姻是怎么一回事?”
林夜棠一听到联姻两个字,脸立刻就黑了,江叙白更是面色惨白,他像是心伤到了极点,捂着胸口又开始喘气。
他强行推开了正关切为他抚着胸口的林夜棠,后退两步转头就走了。
林夜棠赶紧去追,追之前还不忘放话。
“陆昭野,结婚的事情,我已经跟你说过暂时搁置,你居然还用你哥想逼我联姻,你真是无可救药。”
人都跑完了,陆昭野脸上带着讥诮的笑,接起了电话。
“阿野,你为什么不说话,乔月说要跟你联姻是怎么回事?”
这个弟弟让陆承安操碎了心。
陆昭野是陆父老来得子,从小家里宠的厉害,陆承安这个哥更是把他当作儿子看待。
他从小就追着林夜棠屁股后面说喜欢她,20岁就追着她出了国。
如今乔月却说要跟他联姻,如果阿野不愿意,他不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也要拦着。
“阿野,如果不愿意你告诉哥,你喜欢的人不是林夜棠......”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陆昭野打断了,他的声音经过漫长的距离,数据传送间有些失真。
“哥,跟乔月联姻是我同意的,我想娶的人是她。”
陆承安沉默了。
“我这边事情处理完我就会回来,大约还需要5天。”
挂断电话后的陆昭野,还不忘给自己扎了一针破伤风。
他刚把针筒放下,林夜棠就扶着江叙白回来了。
她把他扶到沙发上坐下。
面上带着包容到了极致的无法忍耐。
“陆昭野,帮会的制度,你没忘吧?”
“擅离职守,欺上瞒下,恶意挑拨,还有欺负弱小,我作为帮会老大,对你的处罚是99军棍,你有异议吗?”
陆昭野脑子一片糊涂,江叙白却在林夜棠的身后,对他露出胜利的笑。
他被虐剩半条命是上辈子的事情,如今他只是不想再走一遍地狱,就变成了林夜棠口中的违反制度吗?
林夜棠叫人来执行军棍,看到要打的人是陆昭野时,那人忍不住求情。
“老大,99棍那是对背叛帮会人的处罚,这可是跟我们一起出生入死的阿野,99棍是不是太多了。”
林夜棠声音阴冷:“多?那就120棍,再加一个‘挑唆帮会成员求情’如果还有其他人求情,就再加。”
“给我好好打,少了还是轻了?都要重新来过。”
被拉着趴在军棍执行台上的时候,陆昭野的思绪飘得很远。
远到他追着林夜棠出国那一天。
刚看到他时,林夜棠很不耐烦,但还是碍于他哥哥的情面,收留了他。
军棍一下连着一下,毫不留情地打在他身上。
那些过往也如同走马观花,在陆昭野脑中一一重现。
20岁那天,他给自己买了一个生日蛋糕,死皮赖脸地让林夜棠陪自己过生日。
凌晨的卧室里一片黑暗,他借着生日蜡烛微弱的光线,直直地看着他的眼许愿。
“我的生日愿望是,想陪着林夜棠一辈子。”
蜡烛熄灭后,一室阴暗中,他大着胆子吻上了她的唇瓣。
林夜棠的气息如冬夜的腊梅,唇又冷又薄,跟书上所说的薄情女人一模一样。
那一晚,林夜棠没有推开他。
而是任由他虔诚地吻遍她的全身,在她耳边说尽了爱。
他压着心中的狂喜,把她抱在身下,做了个天昏地暗。
黑帮基地的生活枯燥单一,但因为有了林夜棠,他这个见惯灯红酒绿的京圈大少,也不觉得寂寞。
林夜棠做任何事情,他都觉得有趣。
他学会了开枪,学会了开战斗机。
有任务的时候,他陪着她一起。
没任务的时候,他跟她在房间大床上没日没夜地做。
每次出任务,林夜棠都无比信任地把后背交给他。
而他为了能顾好她的安全,20岁以前被陆家当大少爷养的陆昭野,在陪着林夜棠的这5年里,手脚硬是磨出了硬硬的茧。
他终于长成了她口中的,坚强的、有自保能力的陆昭野。
120军棍落完。
5年过往,1900多个日夜在陆昭野脑里旋了一遍。
他的身体从军棍执行台上滚落的时候,眼角一滴泪也随着落入尘埃。
泪与尘土归于大地,一如他跟林夜棠的1900个日夜,一同湮灭。
他跌撞起身,却站不稳重新摔到地上。
江叙白靠过来想扶他,却被他用力推开。
“滚开!”
林夜棠拉住了江叙白,冷冰冰道:“别去,你的好心,只会被他当成驴肝肺。”
“他就是从小被家里宠坏了,让他自己一个人好好反省,什么时候想通,就不会这样肆意妄为了。”
“可是,陆少看起来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狗。”
“叙白,你不能再这么善良了,你不需要同情他。”
陆昭野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他趴在地上,看着林夜棠带着江叙白走出了他的视线。
直到基地另一位黑帮成员把他扶起,带到了一间空置的房内去用药。
“老大下手可真狠,阿野你怎么不求她?你一求她心软了,就不用受这么多苦了。”
陆昭野嘴边带着冷笑:“没用的。”
上辈子,他跪在地上磕头,求她放过陆家放过他,却始终也换不来她一个回头。
这辈子,他陆昭野不会再求一次林夜棠。
第二天,陆昭野一睡醒就拖着病体去找林夜棠。
“林老大,我的最后一个任务在4天后,这次任务结束,我想离队回国了。”
“这是我的离队报告。”
黑道帮会成员不问来路跟归途,不保生死。
但是来去都必须有规矩,无视组织纪律地一走了之,会受到黑道联盟的全球追杀。
林夜棠面无表情地看了陆昭野很久后,最终挥退左右,轻轻叹了一口气。
她伸出手想抱陆昭野,却被他避开了。
“阿野,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倔,做了这么大的错事,你连一句错都不肯认吗?”
错?陆昭野想不出来,自己何错之有。
唯一的错就是昨天打江叙白的时候太轻了,不够痛快。
林夜棠叹气:“算了,我不跟你计较。”
“你既想开了,就回国等着我,最多一年,我把叙白父子安排好了,就来找你,到时你想什么时候结婚,我都答应。”
陆昭野心里的讽刺爬到了脸上:“林老大,结婚的事情不必再提,我家里已经给我安排好了联姻对象,就等我回去。”
因为他的话,林夜棠心口骤然如针扎,痛跟愤怒让她死死捏住他的手。
“你从小就爱我,追在我后面,除了我你还娶谁,我不就是去当星星的妈一年,你就非要这么跟我闹,让我不开心吗?”
“我说给我时间你是听不懂吗?如果你硬要这样逼我,这几天你哪里都别去了,回国也必须跟我一块。”
陆昭野还没说话,门就被江叙白推开了。
他面色有些难过:“棠棠,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林夜棠脸上的表情变得和缓。
“没有,我们在聊工作上的事情,怎么了?”
“就是,你今天不是答应了开车带我出去转一转顺便给星星买个礼物的,如果不方便,就算了。”
林夜棠像是突然记起这个事情,她拿起外套。
“不忙,我们走吧。”
陆昭野无意看他们打情骂俏,但江叙白却执意要拉着她。
“陆少也一块去好吗?正好可以帮我做参考。”
林夜棠目色沉沉地盯着陆昭野不理睬的模样,心口熟悉的暴躁跟疼痛再度袭来。
她语气冷冽:“陆昭野,我命令你一起去。”
车开出黑帮基地,林夜棠跟江叙白并肩坐在后座。
江叙白声音带笑:“抱歉陆少,因为我晕车,所以只能麻烦你当司机了。”
陆昭野当没听到,可车刚驶入高速路,就发生了意外。
“汽车的刹车坏了,我们需要跳车。”
林夜棠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了少许慌乱:“阿野,你把控好方向,叙白他心脏不好,别吓到他了。”
“跳车?”江叙白又开始喘气:“棠棠,我没跳过车,速度这么快很危险吧,会不会死?”
林夜棠安慰他:“别怕,我可以带着你,你抱着我,我不会让你受伤的。”
“阿野,你别解安全带,你必须留下把控方向,叙白他没有经验,我带着他下车了,你再弃车。”
陆昭野的断手此时还裹着纱布,身后是昨夜军棍留下的伤。
止痛药都无法慰藉的伤口,此时只要微微牵动,就痛得无法呼吸。
他的一言不发让林夜棠心里一紧。
“听到了吗陆昭野,把安全带系回去,我命令你留下控制车的方向。”
“我必须带着叙白,他从没经历过这些,你有经验。”
听到陆昭野扣回安全带声音后,林夜棠才推开车门,用自己的身体为江叙白垫底,两人一起滚落在地上,安全落在了浅滩上。
陆昭野一个人坐在飞速向前的汽车里。
他全身处处都痛。
明明上辈子已经被抛下了无数次,但为什么每次都这么疼。
他轻笑解开安全带后,告诉自己:“陆昭野,蝼蚁尚且偷生,你不应该死在这里。”
说完后,他不顾已经开始渗血的后背,解安全带推开车门,跳了出去。
汽车碰撞燃烧起火之前,陆昭野从车上滚落到了路边。
后背的血浸透了她的衣服。
临昏迷前,他看到林夜棠惊慌失措地把他抱在了怀里。
他嘲讽一笑,想问她:你装什么呢林夜棠。
出口却变成了:“如果重生在没遇见你之前,就好了。”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陆昭野一睁眼就看见了江叙白。
他朝他微笑:“你醒了,棠棠去帮我买粥了,我都让她不要这么麻烦,这异国他乡的,我少吃一顿也无所谓,她硬是说我身体不好不能挨饿,怕我胃痛。”
整个后背痛得让陆昭野抽搐,连胃也跟着抽痛。
刚来找林夜棠的时候,他也不习惯这里的饮食,提出过要求,林夜棠却说:“能吃就吃,不能就滚。”
后来他就不敢提了,后来为了任务他在山上风餐露宿,胃痛早就是老毛病了。
爱与不爱如此明显,为什么上辈子的他就像瞎了眼一般看不明白呢?
见陆昭野一直不说话,江叙白站到了他的病床前。
“陆昭野你可真是命大,沙南金手上你能活着回来,我特地为你准备的车祸你也死不了。”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不管你做什么,你陆昭野身份再娇贵,对林夜棠来说都一文不值,她爱的人从始至终,就是我。”
“我会让你知道,你这个从小被捧着长大的豪门少爷,有多低贱。”
病房门被推开之前,江叙白用花瓶狠狠砸向了自己的头,然后跪在了地上。
“陆少,都是我的错,如果知道汽车会坏,我就不会让棠棠带我出门,我只是想给星星买个礼物。”
“求求你,我不敢了,求你不要报复星星好吗?她还小,什么都不懂,一切都是因为我。”
林夜棠大步从门外走了进来,一用力就把跪在地上的江叙白拉了起来。
江叙白借势紧紧抱着她。
“对不起,棠棠,我,我明天就回国,再也不会影响你跟陆少爷。”
林夜棠脸色铁青,咬牙切齿道。
“陆昭野,我一再包容你,你却一再挑衅,你就这么容不下叙白吗?我姐就算死了,他跟星星也一辈子都是林家人。”
陆昭野没有血色的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笑。
他指了那个碎裂的花瓶:“如果我说那个花瓶是他自己砸在头上的,你信吗?”
林夜棠冷视他:“陆昭野,你真的是无药可救。”
江叙白的头上淌下了血,他不说话,只是一脸倔强清高地看着天花板,像是怕泪落下。
林夜棠眸色暗沉:“立刻道歉,陆昭野。”
陆昭野却笑了,他知道她不会信,所以他根本不想多费口舌。
“这辈子都不可能!”
林夜棠不知道心口的燥闷来自于哪里,但因为陆昭野,她的破坏欲达到了顶峰。
她捏紧拳头,声音变得阴冷。
“陆昭野,你肆意妄为也要有一个度,没有人能护住你一辈子,陆家也一样。”
说完后,林夜棠推开了怀里的江叙白,走出病房。
再进来时,她手上拿着一个花瓶,他将花瓶递到了江叙白手上。
“砸回去。”
“别人怎么欺负你,你就怎么还回去,从小我就这样跟你说,忘了吗?”
陆昭野没有说话,他的眼没有离开过林夜棠的脸上。
他就像从没认清过她一样,死死地盯着她。
直到花瓶砸到他头上,江叙白一边说“对不起”,一边退到了林夜棠身后。
他才舔了舔从额头流到了唇边的血,哑着嗓子道。
“现在可以从我的病房滚出去了吗?”
林夜棠带着江叙白走了。
临走前还丢下了一句,让他好好反省。
陆昭野躺回病床上,眼角酸涩,却流不出一滴泪。
这些种种,都是他罪有应得。
是他陆昭野肖想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人,这一切比起上辈子,已经是再好不过的结局了。
他要好好地活着回国,过没有林夜棠的日子。
陆昭野按铃,让护士来为他包扎伤口。
在护士缠纱布时,他问:“你们医院有整容科吗?”
他的胸口,至今还留着代表林夜棠的‘海棠花刺青’,上辈子直到他死都留在他的尸体上。
当天下午,陆昭野就进了手术室。
整容科手术台上,陆昭野拒绝了医生提出的“激光美容”之类的。
他掏出一把枪放在手边,声音阴冷:“不需要麻醉,直接挖掉那块皮。”
手术刀割开皮肤,一点点剥离皮肉的痛,让陆昭野头皮发麻。
但他的心,却感到了难得的安宁。
终于他跟林夜棠再无任何关系。
他们的最后一点羁绊,在这个平平无奇的下午,被他舍弃在了异国他乡。
这辈子的他明白了一个道理,因果天注定,人不应该强留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他把一切留在这里,只想自己一个人。
干干净净地回家。
住院的第2天,林夜棠独自一人来了。
这两天她心里的情绪很复杂,晚上总做一些莫名其妙的梦,梦里是支离破碎的陆昭野。
还有那句他说的话:“没遇见你就好了。”
不断重复,形成了梦魇。
让她忍不住跑来,想见一见他。
看到他安然躺在床上的时候,她心口的紧揪才微微松开。
“陆昭野,我们不闹了好吗?”
“我只需要一年时间,来安顿好叙白他们妇女,你为什么不信我?”
“你回去等我好吗?”
陆昭野却闭眼躲开了她要抚摸他的手。
林夜棠面色一黯,陆昭野不再像从前事事以她为先,这种失控感让她莫名地焦躁。
“陆昭野你的大少爷脾气能收敛吗?做了那么多错事,我都选择包容你,我一边忙着带叙白去买给星星的礼物,一边还要挂念着在医院的你。”
“你就不能让我省省心吗?”
陆昭野睁开眼看她,语气平淡。
“林夜棠,你还想我怎么样?”
他疏冷的语气,突然揪痛了林夜棠的心。
她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只是俯在他身上,抱住了他的腰。
熟悉的男性草木气息, 意外地抚平了这么多天以来,她心里的焦躁。
林夜棠几不可闻地叹气后,道:“我们不闹了好吗?阿野。”
“等回国后,你在陆家等我,我安排好他们,就来找你。”
陆昭野面无表情,心里却在冷笑。
他的嘴角弯成讥诮的幅度,道:“好啊,我等你!”
他的话,让林夜棠松了一大口气。
她心口的浊气尽散,她就知道,陆昭野是离不开他的。
“那我接你回基地吧,脱离黑道帮会的申报,我已经提交了,明天最后一个任务结束,我们一起回国。”
陆昭野没有意见。
他坐着林夜棠的车回到了黑帮基地。
刚下车,江叙白就扑过来把林夜棠抱到了怀里。
“棠棠你去哪了,别把我一个人留下来好吗?这里太乱了,我担心你出意外。”
陆昭野当作没看到,慢慢地往自己的卧室走去。
可当他站在门口,他的卧室却再也不是他熟悉的样子。
江叙白在他身后开口:“对不起啊陆少爷,我最近身体不怎么好,晚上经常需要棠棠照顾我,不过她为了陪我,一直都是打地铺,我们什么都没发生,你放心。”
“你的东西,我帮你收起来,放在纸箱里了。”
陆昭野走向墙角的纸箱,沉默地抱起,往外走。
“阿野,叙白他身体不好,需要人照顾......”
陆昭野抬手打断她的话:“我懂,我哪里都可以睡。”
他不想再节外生枝,只想结束这一切,快速回国。
他随便找了一个房间住下后,拿出了自己的证件贴身保存。
其他的东西,在天黑的时候,他抱到了黑帮基地外,一把火化成了灰。
这个异域的人、事、物,他全部留下,一件都不会带走。
第二天,陆昭野拿着一个严密的不锈钢箱子,上了林夜棠的车。
这次的任务是需要把不锈钢箱子里的物品,护送上机场等待起飞的飞机。
看似简单,但陆昭野却丝毫不敢放松。
什么样的东西需要找黑道帮会来护送,他跟林夜棠心里都有数。
车程过半,皮卡车的后斗传来了响动。
他与林夜棠对视一眼,停车检查,却看见了躲在后面的江叙白。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跟他们打招呼。
“棠棠对不起,虽然你说了不能带上我,但我真的不放心你一个人!”
陆昭野的脸当场就黑了。
“林夜棠,让他回去。”
林夜棠脸色也不好看,但她一句责备的话都没对江叙白说。
只低声道:“你先上车。”
江叙白打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那是刚才陆昭野的位置。
陆昭野冷冷地看着林夜棠。
“我们是去执行任务,不是去玩。”
林夜棠无奈又容忍:“现在走到一半,再回去就赶不上把东西送上飞机了。”
“从前的任务我能护住你,现在我也有办法护住他。”
陆昭野脸色难看。
他想到上辈子,林夜棠对江叙白的一切无理要求,都是无条件地容忍。
江叙白想要的名画,想要住进他们两人的家,甚至是他想要陆家家破人亡,林夜棠没有一件是不答应的。
最后他的死,也不过是因为江叙白想名正言顺站在林夜棠的身边,所以他必须让位。
陆昭野至今仍忘不了江叙白带着讥诮的笑问他。
“就算是我把我女儿弄死又怎么样,我说是你就是你。”
“你说不是,有人信吗?重要吗?”
是啊,在的偏爱之下,陆昭野说什么都不重要。
他没有再说一句反驳的话,只是沉默地上了车。
汽车飞驰在路上,与陆昭野全程闭嘴形成强烈对比的是江叙白。
他像要出去郊游,时不时拿饮料给林夜棠喝两口,又往她嘴里塞点小零嘴。
那些她最讨厌的巧克力、蜜饯,此时从江叙白手上一个个放入她的唇,她照单全收。
就在江叙白拆开第二包巧克力时候,陆昭野敏锐地发现,后面有人跟上了他们。
林夜棠显然也发现了。
随着后面跟着的车辆越来越多,他们两人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
林夜棠看了看身旁的江叙白,又通过后视镜看向车后座一脸冷漠的陆昭野。
她忽略心口难言的情绪,在瞬间做了决定。
“陆昭野,后面跟上的有摩托车手,他们应该很快会破窗,怎么开摩托车,没忘吧?”
陆昭野嘴角带着了然的笑,又是一次二选一,他仍旧是那个一败涂地的陆昭野。
永远被抛下,永远被用来给江叙白挡枪。
他淡淡道:“没忘。”
“好,把我们提前准备好的箱子带上,你抢了车就走,不要回头,真箱子留给我,我会把它送上飞机。”
“好。”
看陆昭野答应得爽快,林夜棠的心口又是揪痛。
本来的计划不是这样,但因为江叙白的突然加入,她只能临时改变。
明明知道对方带了狙击枪,留在车里才会相对安全,但她没有办法,江叙白他从没经历过这些,她只能让陆昭野出去吸引战力。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没事的。
陆昭野肯定会原谅她,最多就是在床上对她提一些面红耳赤的要求,可为什么看他无所谓的模样,她心口却痛得厉害。
“阿野,我必须留下来,叙白他跟你不一样,他......”
她试图解释, 陆昭野却一个字都不想听。
“我都知道,不用再说,做好准备吧,他们应该马上来了。”
林夜棠的话被堵在胸腔,上不去下不来。
那一口气让她宛如岔气,连呼吸都疼。
陆昭野在呼啸而来的摩托车手破窗的瞬间,开车门跳了出去,用最快的速度,抢夺了摩托车的控制权。
他像示威一般,把闪烁着银光的箱子往后背一甩,踢开跟他同行的车手后,头也不回地飞速向前驰骋。
那些原本紧跟在林夜棠车后的人,全部加速去追陆昭野。
看着陆昭野毫不回头的背影,林夜棠的心口突然痛得无法呼吸。
纠缠着她的那些梦魇再度袭来,她仿佛又看见了那个支离破碎的陆昭野。
躺在她怀里 ,奄奄一息。
全身都是伤,下身更是惨不忍睹,连胸口代表她的那朵‘海棠花刺青’都布满了烫伤跟刀痕。
林夜棠突然后悔了。
她觉得自己不应该让陆昭野去。
但现在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她把油门踩到了最底。
副驾驶上的江叙白惊呼:“棠棠,慢一点,我喘不过气。”
那个曾经最在乎江叙白的林夜棠却像充耳不闻一般。
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要快,要再快一点。
她越快把东西送上飞机,陆昭野就越快安全。
陆昭野的后背在极速狂奔中,布满了冷汗。
他时不时通过后视镜去观察追他那些人的现状。
当他看到有人在汽车天窗,架上了狙击枪的时候。
陆昭野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真的不想死,他想回家。
他鼻头酸涩,但他死死忍住。
他车头一转,压着弯开上了另一条路,路的尽头是悬崖跟深海,那是他生的希望。
后面的车紧随不放,陆昭野加速,头也不回地连车带人,冲下了悬崖。
落海的瞬间,他听到了后面汽车狂躁的刹车声。
他用摩托车破开水面,放心地任由自己,沉入了深海。
陆昭野再次醒来,是在病床上。
床的旁边站了两个完全陌生的黑衣人。
被挟持的恐惧,再度侵蚀了他。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发抖,就听到离他近的一个男人开口。
“陆少,您醒了。”
“对不起,是我们来迟了,大小姐让我们来护送您回国。”
陆昭野想了好一会,才后知后觉地明白,他说的人是乔月。
“回国?”
黑衣人回答:“对,已经给您安排好了私人飞机,但因为考虑您受伤,所以我们可以休息几天再出发。”
“不。”陆昭野强撑着身体,坐起身:“我想尽快回去,越快越好。”
两个黑衣人对视了一眼。
“都听陆少的,那我们先出去安排一下。”
两人前脚刚走,林夜棠就进来了。
她脸色青白,盯着陆昭野的双眼猩红。
“阿野,终于找到你了。”
“我一把东西送上飞机,就立刻掉头找你,却只得到了你坠崖的消息。”
“幸好,你没事。”
听她情深意切的话,陆昭野只想笑。
是她让他带着东西去吸引火力。
是她为了保护江叙白,选择让他陷入困境。
现在,又是在装什么呢?
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作为回应。
林夜棠有很多话想说,却被他冷淡地堵住了。
她心中怅然若失,她突然觉得陆昭野好像变了很多。
她天生性子冷,陆昭野却像是一团火。
小时候跟在她后面喊她:“漂亮姐姐。”
长大了一天要说八百遍喜欢她。
他从不曾对她冷淡,看向她的眼里总是充满了无穷尽的情意,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细想,手机就传来剧烈的震动。
她接起后,江叙白的声音在安静的病房里从话筒里传来,陆昭野都听得一清二楚。
“棠棠,你什么时候回来,我的腿很疼,做什么都不方便。”
林夜棠用余光偷偷觑陆昭野的脸色,却发现他毫无表情,连眼中都是平静无波。
她急急挂断电话,对他解释。
“我当时急着把东西送去机场,以为这样可以让你脱险,车开得太快,叙白的腿不小心撞伤骨折了。”
“阿野,叙白他从小身体不好又有哮喘,不像你这么坚强,所以,我去看......”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陆昭野直接打断。
“行,你去吧。”
满不在意的模样再次刺伤了林夜棠,她不知道如何去处理这种陌生的情绪。
只能遵循以往的习惯,选择告别陆昭野,去找江叙白。
“阿野,你再等等我,等这两天叙白的腿好了,我们一起回国。”
陆昭野强压住心里的嘲讽,淡笑:“好。”
他的笑,让林夜棠心里一软。
她忍不住用手摸了摸他的脸,说了一声:“爱你。”
“那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林夜棠离开后,不到10分钟。
乔月的人就回来了。
“陆少,私人飞机已经就位了,就在医院的天台,是现在出发吗?”
陆昭野撑着浑身的疼痛,从病床上下来,坐上了他们给他准备好的轮椅。
他心里毫无离别的悲伤,只有解脱的愉悦。
“出发吧!”
陆昭野在乔月安排那两名保镖的护送下,坐上了飞机。
腾空的那一刻,他才露出了一个微笑。
终于,要回家了。
私人飞机划破巴国的夜空,冲破云层。
从此,一去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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