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被她冷着脸赶出学校,我依旧笑得猖狂。
我想找你,谁也拦不住。
原来她还记得啊。
不过她这次猜错了,这里不一样,我没有逃出去。
密不透风的四面墙,没有窗户,门上挂着四把铁锁。
我被打断了双腿双手,连动一下都是钻心的疼痛。
机构找来的接骨师来来回回在我断骨处把弄,美曰其名疼痛疗法。
没有麻药,我撕心裂肺的嘶吼,却被认为是不服管教,被送进电击室。
整整两个月,骨头开始愈合,却是别扭的形状。
我连站起来都吃力,我该怎么逃呢?
我逃不出去了。
可周沫不信。
她沉着脸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沈宴初逃去哪了?
他什么时候离开的矫正中心?
这事怎么没人通知我?
电话那头,助理的声音格外心虚。
周总,是你让我们不要在你面前提起沈先生的,说会影响养胎,我们才……周沫脸色一僵。
够了,别废话,赶紧去查沈宴初现在在哪里,半个小时之内我要得到答案!
她猛地挂断电话,牵着顾嘉恒大步离开。
车上,周沫的脸色很凝重。
我早该想到的,当初让他给你道歉,他反应这么大,怎么可能乖乖呆在那里反省!
是我疏忽了。
以幽魂形态坐在车后座的我静静地看着顾嘉恒抹起了眼泪。
宴初哥讨厌我,也事出有因,我不怪他。
像我这种人,本来就不该妄想高攀你,不该霸占你的爱,拥有你的这一年,是我人生中最最幸福的时光,我会永远铭记。
周沫瞬间柔软了下来。
我知道你一心想为我好,沈宴初从小娇生惯养,横行霸道,你不一样。
你总是习惯忍气吞声。
小时候他总欺负你,你受了不少委屈,这一次就当是算个总账,我会让他老老实实的认罪道歉。
认罪吗?
空洞的灵魂忽然开始颤抖。
周沫不知道,我早早就认过罪了。
可能是在第二还是第三次进治疗室的时候。
电流在我全身穿梭,连昏迷都是一种奢望,身体的本能让我所有自尊都没了,却因为弄脏了地板又是一顿毒打。
我什么都认了,跪在地上呜呜的认罪,求他们放过我。
什么害人啊,嫉妒啊,就算说我是外星人,我也认了。
我趴在地上脑子都混沌了,嘴里还在念着:我错了,我罪大恶极,我该下地狱,我真的错了。
治疗师让我把自己犯的罪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我瘫在地上,想了很久,我犯的罪究竟是什么。
那天顾嘉恒找上门,说周沫怀孕了,孩子是他的。
我是很生气,失声怒吼他是个不要脸的畜生。
他笑得很开心,差点把我气疯了。
可我真的没有推他下楼,我只是想赶他走而已,他却冲上来和我拉扯,拽着我往楼梯走,故意往下摔。
我被吓坏了,他却第一时间拨通了周沫的电话。
我还记得那时周沫看我的眼神。
她说:我会让你留个刻骨铭心的教训,让你永远都不敢再欺负嘉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