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瑕冷哼:定是我这东家,看秦婶这些年铺子顺风顺水,心生嫉妒,纯心排挤人家!
住嘴!
秋瑕,你不该说她!
环环相扣,全是冲我来的。
姨母哭肿了眼:许是我本人犯冲,不该在这里。
呜呜呜,瑾绿,你们吃好喝好,阿娘先撤,不打扰你们呜呜呜。
没给我半分回应的机会。
她流着泪转身离去,孤单的身影越走越远。
小插曲闹得不欢而散。
我让幕僚拿了些碎银子,当场打发走秋瑕。
留着也是个祸害。
倒是姨母。
她一夜没睡,守在我大门前。
似乎连晚饭都没吃,脸色苍白,看起来十分虚弱。
姨母是我娘多年的好姊妹。
自从我爹娘撒手人寰后,一直是她在无微不至地照顾我。
换做以前,我定会心软。
但现在,只觉得,她装什么可怜呢?
以身布局的假象罢了。
瑾绿,昨天的事,阿娘跟你道声歉。
秋瑕那孩子岁数小,说话没点轻重,希望你别怪罪她。
她垂头,双手无措地搅动着衣衫。
整个人很卑微。
我淡淡地应:没怪罪她,直接给点碎银子,打发走了。
她闻言轻愣。
再次端出那盘有毒的甜粽:你店铺的小二,你想怎样打算,阿娘都管不着。
瑾绿,这份是阿娘重新做的绯凝水晶盏,你尝尝味道吧。
我叹了声气:阿娘,你这是何苦?
甜粽白天给我做就成,没必要熬个大夜,对身体不好。
姨母泪光闪烁:天气炎热,我怕白天做,覆在甜粽的奶霜化得快。
现在日头不强,味道最好。
路过的长辈瞧见,相继停下:瑾绿,以前没看出来,你小丫头片子挺刁钻。
若不喜欢,早跟秦婶说,让她就此作罢。
你若不说,她为你好,忙前忙后,得来全都费功夫,岂不是虐待老人吗?
就是!
秦婶早年感染风寒,腿脚本就不好,昨日深夜,听打更的说,她有段险路走不动,是把甜食揣兜里,爬过来的。
姨母的苦肉计拿捏得恰到好处。
几乎所有人都在替她发声。
不让我吃口甜粽,不善罢甘休。
我佯装惋惜地推拒:我能明白姨母的好意,但最近......确实没胃口。
姨母再次凑过来:没事,瑾绿想吃什么?
阿娘给你做。
一碗绿豆汤。
甜粽毒不哑我,便换种方式毒哑我。
毕竟这方圆十里。
谁都听闻,我于前阵子接过陈知县的端午大订单,生意蒸蒸日上。
她再不抓紧时间,可要错过好时机。
只是她不知道。
在熬制绿豆汤的途中。
我偷偷把曼陀罗粉换成另外一种相似的普通药材。
当着她和几位长辈的面。
喝了下去。
没过几分钟。
咳咳咳!
我开始疯狂咳嗽,浓郁的黑血从嘴角溢出。
整个人蜷缩倒地,痛苦不已。
姨母惊得瞪大眼睛,连声追问:瑾绿,你怎么了?
瑾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