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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妻二嫁冷皇叔,发家致富虐渣渣全文

夜色阑珊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雪融冰尽,料峭春寒,寒山沟里的牛家村,正在进行一场惩罚仪式。村子里的壮汉抬着一个猪笼,里面装着一个跟猪一样的女人,捆绑的严严实实,嘴巴也被堵上了。只要里正一声令下,这个猪笼就会被扔进冰冷刺骨的河水里。“我求求你们了,饶了她吧,以后我一定好好管教她。”一位妇人拉着里正的袖子苦苦哀求。“二婶,你心底太善良了,你忘了她平时是怎么对你们的,对俩孩子不是打就是骂,对你也呼来喝去的,这种女人留在我们牛家村就是祸害。”“就是,二嫂,其他的也就算了,你儿媳妇爬咱小叔的床,差着辈儿都敢上,太不要脸了,丢咱们家的人,你让咱们家的闺女以后咋嫁的出去。”众人纷纷劝她,对猪笼里的女子,恨的咬牙切齿。“可是她娘当年毕竟救了我的命,就这一次,如果以后她再不改,我...

主角:牛小五凌果   更新:2025-05-24 15: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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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牛小五凌果的其他类型小说《肥妻二嫁冷皇叔,发家致富虐渣渣全文》,由网络作家“夜色阑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雪融冰尽,料峭春寒,寒山沟里的牛家村,正在进行一场惩罚仪式。村子里的壮汉抬着一个猪笼,里面装着一个跟猪一样的女人,捆绑的严严实实,嘴巴也被堵上了。只要里正一声令下,这个猪笼就会被扔进冰冷刺骨的河水里。“我求求你们了,饶了她吧,以后我一定好好管教她。”一位妇人拉着里正的袖子苦苦哀求。“二婶,你心底太善良了,你忘了她平时是怎么对你们的,对俩孩子不是打就是骂,对你也呼来喝去的,这种女人留在我们牛家村就是祸害。”“就是,二嫂,其他的也就算了,你儿媳妇爬咱小叔的床,差着辈儿都敢上,太不要脸了,丢咱们家的人,你让咱们家的闺女以后咋嫁的出去。”众人纷纷劝她,对猪笼里的女子,恨的咬牙切齿。“可是她娘当年毕竟救了我的命,就这一次,如果以后她再不改,我...

《肥妻二嫁冷皇叔,发家致富虐渣渣全文》精彩片段

雪融冰尽,料峭春寒,寒山沟里的牛家村,正在进行一场惩罚仪式。
村子里的壮汉抬着一个猪笼,里面装着一个跟猪一样的女人,捆绑的严严实实,嘴巴也被堵上了。
只要里正一声令下,这个猪笼就会被扔进冰冷刺骨的河水里。
“我求求你们了,饶了她吧,以后我一定好好管教她。”
一位妇人拉着里正的袖子苦苦哀求。
“二婶,你心底太善良了,你忘了她平时是怎么对你们的,对俩孩子不是打就是骂,对你也呼来喝去的,这种女人留在我们牛家村就是祸害。”
“就是,二嫂,其他的也就算了,你儿媳妇爬咱小叔的床,差着辈儿都敢上,太不要脸了,丢咱们家的人,你让咱们家的闺女以后咋嫁的出去。”
众人纷纷劝她,对猪笼里的女子,恨的咬牙切齿。
“可是她娘当年毕竟救了我的命,就这一次,如果以后她再不改,我也不管她。”
妇人痛心的看着猪笼里的女子,怒其不争。
“二婶,你就是心善,要是你儿子在就好,这种女人就欠打。”
提起儿子,妇人的泪也流了出来,她儿子当兵五年音讯全无。
“二婶,奶奶说,你再护着她,就一起被赶出凌家。”
凌家下了最后的通牒。
里正大手一挥:“放。”
猪笼里的女子挣扎的更凶了,她太胖了,四个壮汉竟然拉不住,绳子断了......
*********
“咳咳......”
牛小五游泳的时候腿抽筋了,没人发现,一时被呛晕过去。
终于被救了,醒来后却发现有些不对劲儿。
“咳咳,你们是谁?”
在她面前有一位妇人,和两个年纪相仿的少男少女。
“嫂子,你醒了?是娘好不容易求了族长,才把你捞出来的,要不然,你就死了。”
少女给牛小五解开身上的绳子。
少男恶狠狠的瞪着她:“娘,她这么坏,你为什么非要救她?”
妇人什么也没解释,重重的叹口气,转身一瘸一拐的走了。
少女眼神复杂的瞅了她一眼,搀扶着妇人也离开了。
牛小五独自留在那里,眼中尽是迷茫。
放眼望去,周围有山有水有人家,她这是到了乡下?
牛小五身上衣服都湿了,冷的打了个哆嗦。
忽然,她惊呆了,她的手肿了......
再看她身上的衣服,古装。
牛小五扶着一旁的树站起来。
等等......她的腰比树都粗。
脑袋突然针扎似的疼了起来,往事一幕幕闪现。
牛小五穿越了,原主早就嫁人了,刚才的妇人就是她的婆婆孙氏,少男少女是双胞胎男孩叫凌松,女孩叫凌果,她嫁的就是他们的哥哥凌毅。
哥哥凌毅五年前服兵役离开了,五年时间,没有一点消息,大家都说他已经战死了。
原主脾气暴躁,对婆婆不敬不说,还总是打骂小姑子和小叔子,怪不得刚才他们的眼神那么冰冷。
原主之所以被沉塘,是因为她耐不住寂寞爬上了婆家秀才小叔父的床。
牛小五忍不住拿头撞树,什么鬼都是什么鬼,她怎么会穿越到这样一个人身上。
太坑了,这女人长成这样,还这么不要脸,这么可恶,牛小五真想跳河去死一死,重新穿越。
“嫂子,你怎么还不走,我们一家被赶出来了,得回去收拾东西。”
牛小五瞅了一眼又回来喊她的小姑子,无奈的叹口气,湿冷的衣服穿身上很不舒服。
既来之,则安之,不然能怎么办呢?

看着眼前破旧的茅草屋,牛小五惊呆了。
黄土和稻草夯出来的土墙,窗户破了,房顶也破了,四面透风,屋子里连张像样的家具都没有。
这能住人吗?都没有顶了,要是遇到下雨天,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
“嫂子,把湿衣服给换下来吧,生病了,咱们家没有银子治。”
小姑虽然对她冷冷的,该少的一样没少。
这是凌家在牛家村的老房子,要不是因为她,婆婆一家也不至于被赶出来,住在这个茅草屋里。
看着一家人都开始动手收拾屋子,牛小五也快速的换完衣服,加入其中。
“弟妹,你说你怎么这么倔那,为了那个破落户让小果小松都住这里,这里能住人吗?唉。”
“弟妹,这是娘让分给你家的粮食,说以后你们一家跟凌家就没关系了,你们要好自为之。”
来人是婆家大伯家的大娘陆氏,把一口袋粮食放下,忽然看到牛小五在擦洗灶台,像是见了鬼似的,嘴角抽抽一下,冷哼一声走了。
牛小五没有理她,手脚不停,收拾好厨房后,屋子里也被婆婆孙氏和凌果他们收拾干净了,勉强能住人。
牛小五左右看了看,没有看到小叔子凌松的影子。
院子里有口井,牛小五的湿衣服还在堆着,缸里还是空的,幸亏有井,要不然她还得去河边打水。
牛小五拖着肥胖的身体,别说打水了,弯腰都难。
瞧着这家人也不富裕,原主是怎么把自己吃成一个胖子的。
费劲力气打了一桶水上来,牛小五差点没累死。
要不是井口还有没有她的腰粗,以她的技术就掉井里了。
好在牛小五很快适应了,刚把水缸打满水,凌松回来了。
原来他是上山砍柴了,而且还找了个邻居搬着个梯子一起修房子。
牛小五看着只有十二三岁的孩子,还有年迈的婆婆,这个家她确实是多余的,人家自力更生生活的很不错。
就是因为她,才被拖累的住茅屋,被分家。
跟大嫂一样,凌松看到牛小五干活像是见了鬼一样。
该做饭了,凌果挖面的时候,牛小五看了一下,顺口提醒道:“你一次做这么多,这点面不够吃到来年开春吧。”
凌家把他们撵出去,什么都没有,只有大嫂送过来的一百多斤粮食,是准备让他们吃到秋天的。
可按照凌果这样的做法,只怕吃到夏天都难。
牛小五闭嘴了。
她不能吃,原主能吃啊。
而且要是凌果做饭做少了,原主也会把他们的都抢过来吃掉。
凌果和凌松是敢怒不敢言。
“娘说,以后咱家每天吃两顿。”凌果说。
“为啥?”牛小五脑抽的又问。
凌果瞪了她一眼,牛小五又闭嘴了。
什么原因自己心里没点数么。
饭桌上,婆婆孙氏半晌没有动筷子。
凌果和凌松懂事的也没动。
牛小五也不敢动,原主没有规矩,她有。长辈不动筷,晚辈不动筷的道理她懂的。
“小五,这一回你可长点心吧......”
孙氏不善言辞,也没啥好说的,重重的叹了口气,拿起筷子开始吃。
凌果和凌松都动筷子了。
牛小五的饭怎么也吃不下去了。
她很饿,饿的头发晕,脑袋发胀,可是看到这一家人为了原主,落到这个地步,她其实很不好受。
穿越之前的牛小五是个孤儿。
除了孤儿院的院长偶尔关心关心她,没有人在乎她的死活。
而现在孙氏虽然是她婆婆,却因为她做出了这么大牺牲,她心里虽然有愧疚,更多的却是感慨。
婆婆对原主挺好的,原主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
“嗯。”牛小五低低的答应了,原主不知道好歹,她知道,以后得对婆婆好点。
凌果和凌松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里看出了怀疑。
“姐,姐,俺听说你被你婆家赶出来了,我找她算账去。”
外面传来一阵咆哮声,凌果脸色一变:“娘,是舅舅来了。”

印象中,凌果的舅舅孙熊是个大老粗,隔壁村的屠夫,野蛮的很,原主最怕的人就是他了。
孙氏脸色沉了沉:“你们继续吃,我去看看。”
说着,扫了牛小五一眼。
“你去睡觉吧。”
牛小五明白,孙氏的意思是让她躲一躲。
依照孙雄的性格,说不定会打她一顿。
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原则。
牛小五只喝了一口汤就去睡了。
躺在冰冷的炕上,牛小五又冷又饿睡不着。
不多时,就听到院子里,孙雄高一声低一声的咆哮声。
“你明知道他们早就想把你赶出凌家了,你还给他们找借口,赶紧把那个臭婆娘交给我,让我卖到窑子里。”
“救命之恩,救命之恩,那闺女都作闹成那样了,你就算不顾自己,小果和小松那。有这么嫂子,回头婚事都不好说。”
“姐,你怎么那么傻那,嗨,你的事我不管了,给这是两贯铜钱,你先拿着救救急。实在不行,跟我回娘家吧。”
孙氏不知道又跟孙雄说了什么,孙雄终于走了。
潜意识里,牛小五长长的舒了口气。
怕啥来啥,半夜她就觉得口渴,再摸摸额头,她发烧了。
耳边响起凌果的话:“生了病,咱们可看不起。”
凌家原本就不富裕,被分家后,孙氏手里只怕也没银子。
着凉而已,只要能出一身汗,就会好的。
医学生牛小五自会应对,甚至不用吃药。
看看外面天气刚蒙蒙亮,便穿穿衣服起身,拿着砍刀跌跌撞撞往山里走去。
出汗最好的办法是劳动,目前凌家最重的活就是砍柴。
牛小五咬牙坚持着,砍了一大捆柴,出了一身的汗,感觉好多了。
背着柴火往家走,来到门口,听到院子里说话的声音。
“凌果,你看到你嫂子了吗?”
“没有,一大早就不见了。”
“别是想不开吧......”孙氏很担忧,瘸着脚往外面走。
“娘,你已经救了她一回了,这次就算她想不开跟咱们也没关系了,快吃饭吧。”凌松不耐烦道。
孙氏叹了口气:“毕竟是你嫂子......”
牛小五抿抿嘴,小叔子很不待见她啊,轻咳一声,牛小五背着柴火进来了。
“娘,我回来了。”
“这么早去砍柴,当心有狼。”孙氏说。
“没事,多砍点柴,烧炕,屋里太冷了。”
牛小五把柴火堆到柴房里,抽出来一些,去给孙氏炕烧着了。
孙氏又叹口气:“吃饭吧。”
牛小五制定的减肥计划,早上吃七分饱,中午吃三分饱,晚上不吃。
凌果既然说了一天吃两顿,那她一天只吃一顿好了。
谁知这具身体不经饿,刚坐下来,肚子就咕咕的叫个不停,让牛小五好一阵尴尬。
可是看到凌果和凌松警惕的眼神,牛小五更尴尬了。
“你们吃,你们吃。”
牛小五努力挤出自以为和善的笑,却不知道看上去相当狰狞。
凌果和凌松赶紧把饭往嘴里扒拉,依旧警惕着她。
“我减肥,以后少吃点,你们可以监督。”
牛小五知道凌果他们怕她抢,故意这么说。
果然,凌果和凌松并不相信她。
牛小五把凌果给她盛的一盆菜糊糊倒出来一大半,只掰了一小口菜饼,就着吃了。
孙氏一家被赶出来了,都是因为她,家里老的老,小的小,粮食就那么多,牛小五想着怎样才能发家致富。
现在是初春,万物复苏的季节,学的是中医的她,打算去山上采草药换钱。
刚才上山砍柴的时候,抽空给自己把了一下脉。
原主的肝气郁结,肾脏也不太好,也难怪这么艰难的日子,还能吃的这么胖,身体里恐怕有毒素。
好在原主胖,力气大,牛小五希望尽快调理好原主的身体,多为这个家赚点钱。
“二婶,二婶,快看看,这是不是你家凌毅。”
正吃着饭,就听着院子外面乱糟糟的,婆婆孙氏忙跑出去看。
这一看不打紧,孙氏被吓的差点晕过去。
牛小五赶紧在后面扶着她:“娘,娘......”
只见村子年轻后生背着一个浑身是伤的血人,往她家里送。
“二婶儿,这是我们在路上看见的,你仔细看看是不是凌毅?”
牛小五瞅见血人挂在腰上的腰牌,扯了下来。
“是,是凌毅,快,快送到屋子里,请郎中。”
凌毅是去征召入伍当兵去了,每个兵的身上都挂着个腰牌,上面清清楚楚写着他的名字。
村子里的人读过书识字的人不多,所以就算看到也不识字。
只是,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一个时辰前,村口的路上。
身穿玄衣的男子搀扶着血人,跌跌撞撞从山上跑下来。
“王爷,前面村子就是属下的家,王爷身受重伤,不能再跑了,属下把追杀我们的人引开,村子里的人会把王爷救回去的。”
伤者身上的血已经一滴滴的顺着衣角落在地上。
被玄衣男子搀扶的放在树下,已经连坐都坐不住了。
玄衣男子脱下自己的衣服披在伤者身上,又把腰上的令牌,和伤者的玉珏给换了一下。
‘嗖’的一支冷箭,从他的身旁射过。
“王爷,你一定要挺住,属下会派人来救你的。”
只见他深深吸一口冷气,提刀奔向树林深处。大吓一声:“来啊,本王跟你们拼了。”
大吼的声音,吸引了杀手,也吸引了路上的行人。
果然,过了没多久,伤者就被路过的村民发现了。
真正的凌毅把追杀他们的人引走了,留下的是他的主子,刚刚驾崩的皇上第十九子赵璃。
本身与凌毅便有七分像,如今伤成这样,竟然连他亲妈都没认出来。
更何况刚穿越来的牛小五。
热心的村民把他背到屋子里,看着他身上的伤,胡乱猜测。
“皇上驾崩后,听说北方来了一股反贼,该不会二郎回家的时候,被他们抢了吧。”
“有可能,据说反贼连官府都拿他们没办法,可厉害了,只不过,他们好像只抢当官的,不抢老百姓。”
“那是,咱们老百姓一穷二白的,也挡不住他们抢啊。”
“二郎命真苦,从军五年一点消息也没有,好不容易回来了......”
又被伤成这样。
凌毅不是一穷二白,既然从军队上退下来,肯定是有赏银的。
而他身上空空,连个破包袱都没有,很有可能是被抢了。
彼此看了一眼,心照不宣的住嘴了。
郎中来了,给伤者把把脉,又看到伤者身上的伤,为难的摇摇头。
“他受伤太重,还是请城里的大夫吧。”
村子里游方郎中,医术有限,看个头疼脑热的没有问题。
人都要死了,他也无能为力。
“啊,二婶一家刚被凌家赶出来,那有钱去城里请大夫。”
“二婶儿,要不然把凌家老爷子请来吧,凌毅好歹是他亲孙子,他不能不管啊。”
村里的郎中需要医药费十五文,而城里的大夫出诊费最少一贯铜钱。
可要再去凌家把凌家老两口请来,指不定又得把儿媳妇牛小五给休了或者发卖了。
幸好孙氏弟弟刚给她的两贯铜钱。
“三郎,快,去城里的大夫请过来。”
凌松揣着一贯铜钱,撒丫子往城里跑,唯恐跑慢了,他哥没救了。
牛小五趁着等大夫的功夫,悄悄的给男人把了把脉。
五腹六脏应该是没有太大的伤,脉搏虚弱是因为流血太多导致。
“啧啧,怎么伤的这么重。”
牛小五忍不住扒开了男人的衣服,越发的吃惊了。
“剑伤,刀伤,心口还挨了一掌,钱财不过是身外之物,抢了也就抢了,被人打成这样,恐怕不只抢劫这么简单,多大的仇啊......”
谁知牛小五的话音刚落,猛地手腕被人一把抓住。
“闭嘴......”
纵然男人受伤很重,抓牛小五的力气却一点也不小。
“啊......”猛地,牛小五惊呼一声,对上一双凌厉如剑的眸子,眸中蕴着寒霜,睥睨凌然。
顿时感觉心头一颤,头皮发麻,背后了噌的出了一身冷汗。
这人都快死了,给人的压迫感竟然这么重。
不愧是在沙场上,征战了五年的兵。
牛小五赶紧把嘴巴闭上了,一声也不敢吭,挣脱了他的魔爪,心惊胆战的从屋里出去了。
“娘,先烧点热水给相公擦擦身子吧。”
他身上的血太多了,衣服也都破了,换身干净的衣服,把伤口给露出来,一会儿好让大夫上药。
此时的孙氏也没了主意,焦急的等着大夫,眼泪刷刷的流,压根听不到牛小五说什么。
还是凌果儿机灵,赶紧去厨房烧水,帮衬着牛小五,把男人的衣服给换下来。
牛小五又细心的避开他身上的伤,把其他地方擦干净。
只是男人身上没有一个好地方,整整擦了三盆血水,才把他的身子擦干净。
牛小五让凌果守着,她背着竹筐上了山。
上午去了一趟山上,初春季节,小草刚冒头,山上的野草并不多,但是止血消炎的草药还是有的。
要不然,牛小五也会想着挖草药赚钱。
如今先别说赚钱的事,把人救活再说。
谁知牛小五这一去,天黑了都还没回来。
城里的大夫仔仔细细的瞧过了,跟牛小五诊断的一样,伤口虽然多,却不致命。
真正致命的是失血过多。
“药铺的人参最便宜的也要二十两,若是没有人参吊命,你的儿子,凶多吉少啊。”
老大夫捋着胡子,唉声叹气。
二十两?把他们一家都卖了也买不起。
“嫂子呢,我嫂子去哪儿了?”
“就是,二郎媳妇儿去哪儿了,该不会是跑了吧?”

“昨天才把她给救了,今天一看男人不行,人就跑了。这也太不要脸了吧。”
“咱们牛家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厚颜无耻的女人。”
“亏得二婶为了她,离开了凌家,她怎么这么忘恩负义呢。”
“她向来不都是这样的人么,要不然,怎么做出爬秀才床的事情来。”
众人越说越难听,孙氏的脸色黑沉如锅底。
凌果也难受的直掉眼泪。
凌松更是握紧了拳头,如果牛小五此时在他面前,他能一拳打她脸上。
就在此时,大嫂陆氏挤进了院子里。
“弟妹,弟妹,是不是二郎回来了?爹娘让我来看看。”
凌毅回来都好久了,凌家老太太才让人来看,孙氏觉得他们二房一家在老太太心里也不过如此。
但是在别人看来,是老太太给孙氏台阶下。
“太好嘞,二婶,赶紧回去吧,二郎这个样子,老太太是不会不管的。”
陆氏也听说了凌毅的情况,心里直打鼓。
二十两银子啊,他们全家的银子都凑一起,也不一定够。
可毕竟凌毅是凌家的孙子,而且,当初凌家老三没有考中秀才,需要服兵役的时候,够条件的是她儿子凌风。
但那个时候凌风压根也不想去,他们也不舍得,撺掇儿媳妇儿闹自杀,凌毅二话不说自己去报名了。
如今凌毅出了这样的事情,她也不能见死不救啊。
“弟妹啊,不过娘还说了,想要回去,得先把你那个儿媳妇儿给休了。”
孙氏一家被赶出来,就是因为牛小五,孙氏还是那句话。
“不行,大嫂,要不是小五的娘,我早就没了,这个时候,我不能不管她。”
陆氏伸着脖子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凌毅,脸色苍白,嘴唇已经没了血色,命在旦夕。
“若是你这个时候不给爹娘低头认错,谁有银子买人参救二郎的命呢?”
孙氏犹豫了,一边是儿子的命,一边是儿媳妇的名誉。
邻居们也跟着劝。
“二婶,要我说那丫头的娘都没了,你也没必要一直守着承诺,把二郎救活要紧。”
“二嫂子,你也太轴了,那丫头脾气不好,霸道又刁钻还是个二百五,就算是二郎没事也看不上她呀,你守着信用,把儿子给耽误了呀。”
陆氏也跟着劝:“就是,你怎么那么想不开呢,活人难道没有死人重要。这样吧,我再回去劝劝咱娘。”
陆氏又到了凌家。
凌老太太尽管心疼孙子,但受委屈的可是自己的秀才儿子。
猛地一拍桌子说:“我就一句话,我们凌家没有这种伤风败俗的孙媳妇儿。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牛小五长得又丑又蠢,竟然还肖想她的秀才儿子,牛家村十来年都没出个读书人,她儿子是头一个。
一想到宝贝疙瘩差点被那个又丑又蠢的女人糟蹋,心里那团火蹭蹭往外冒。
凌老太太的态度如此强硬,让孙氏的心浮浮沉沉。
凌松悄悄的拽了一下孙氏的袖子,一双眼睛里全是哀求。
“娘,救哥哥。”
凌果也是满脸泪水:“娘......”
她说不出把牛小五给休了的话,但是,现在哥哥快没命了。
街坊四邻和大嫂陆氏都在等着孙氏的抉择。
孙氏狠狠心,咬咬牙,艰难的做出了决定。
“三郎,果儿,跟娘一起去给你奶磕头,赔罪......”
凌果:“嫂子,咋办?”
陆氏推了她一把:“你嫂子都跑了,还咋办?凉拌......”
就在孙氏拉着俩孩子,往外走的时候,牛小五背着一竹篓药草,兴冲冲的从外面进来了。
“娘,快看,我挖到了什么?”
说着她把袖子里的人参给拿了出来,刚挖出来,还带着新鲜的泥土,拿到大夫面前。
“人参,我挖到了人参,看大小至少四五十年,这下相公有救了。”
大夫仔细看了看,认真分辨:“确实是人参。”
牛小五又把竹筐放地上,抓出另外一把草药。
“还有三七,止血的,刀伤散最主要的药材。”
刀伤散是止血药,三七琥珀明没药;乳龙象贼孩儿茶,备竭外敷出血效。
大夫震惊的捋捋胡子:“姑娘懂医?”
牛小五这才惊觉,自己不知不觉把学校里要背的药方给背出来了,可她还是个没有毕业的学生。
所学知识不足以给人治病,忙摇头。
“不是,我是刚才听村里郎中说的,大夫,我们家穷,没钱抓药,你看看还缺什么,再配吧。”
大夫坐这儿有一会儿了,听说了家里的情况,最贵的药材人参和三七都有了。
“行了,其他的药材都便宜,跟我去抓药吧,先把人参给喂了吧。”
人参是保命的。
这次抓药总共只花了十二文。

凌松跟着大夫进城抓药。
凌果跟着牛小五去了厨房给哥哥熬人参。
院子里的一群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
凌家二房再也没办法回去了。
孙氏长长的叹了口气:“多谢大家的帮忙,天气不早了,都回去吧。”
陆氏张张嘴,她知道,二房算是回不去了,她也不想让二房回去,一家子累赘。
缓缓的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你那儿媳妇还怪走运,竟然被她挖到了人参......”
是啊,他们靠着山住了几十年,也没听谁说山上有人参,没想到却被牛小五挖到了。
有了人参,凌毅就有救了,孙氏也再也不提回凌家的事情。
街坊邻居也都各自回去了。
孙氏不知道的是,隔天大家都悄默默上山,挖人参去了,只是他们几乎把山头翻遍了,再也找不到第二根。
牛小五把人参切片,先给煮了一碗人参汤。
喂下去之后,气息稳了,脉搏也有劲儿了。
只是光吃人参显然是不够的。
补充蛋白,补充气血,肉蛋菜一个都不能少。
而且这根小人参,顶多吃一个月,凌毅外伤严重,失血过多,底子也遭到耗损,至少吃三个月人参才能恢复如初。
但是孙氏才被赶出凌家,一无所有。
茅草房还是今天才修缮好的,而且凌毅占了主炕,其他人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
一家人缩在炕头,挤在一起抱团取暖,唯一的被子给了凌毅。
还是得抓紧时间赚钱,赚了钱,盖房子,买棉被,日子才能过下去。
“小五,小五......赶紧跟娘回家,娘又给你找了个好婆家。”
第二天,天还没亮,牛小五便听到有人喊她。
揉着眼睛刚从屋子里出来,就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腕。
“你竟然在婆家受这么大的委屈,怎么不跟娘说,差点被他们害死,跟娘走,娘重新给你寻个好婆家。”
牛小五被妇人扯着往外拽,脑海中顿时翻江倒海。
这个女人是原主的娘?不对,是后娘。
原主的娘在救孙氏的时候,已经死了,这是原主的爹又娶的后娘。
牛小五刚在婆家受了委屈,后娘就来了,谁说后娘不亲的。
可是,牛小五的相公回来了,她就走不了了。
“娘,娘,你,你先等等,等等,那个,那个,我相公昨儿回来了。”
眼瞅着牛小五被后娘拉走了,牛小五眼疾手快,抱住了篱笆门的柱子。
后娘微微一怔,愣住了:“啥?凌毅回来了?他不是打仗被打死了么......”
牛小五尴尬的解释:“回来了,没有死,还活着呢......”
后娘似乎并不相信牛小五的话,撸起袖子便冲到了屋子里。
此时,孙氏也被吵醒了,从屋子里出来,跟后娘差点撞一起。
后娘猛地推了孙氏一把,进屋子一看。
果然,床上躺着一个男人,不是凌毅又是谁。
后娘不耐烦的撇了孙氏一眼,嘟囔:“早不回,晚不回,这个时候回来,这不是要了我的命吗?”
孙氏也不恼,好脾气的说:“亲家母既然来了,吃顿饭再走吧。”
说完,撸起袖子就要去厨房。
就在此时,大伯娘陆氏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两个鸡蛋。
“弟妹,这是娘专门给二郎的,娘还说二郎伤的重,要实在不行,就抬回老院子养着,但,你必须把你那个蠢笨的儿媳妇给休了。”
休了?伤的重?
后娘听到陆氏的话,直接进了屋子,凑到凌毅的面前仔细瞅了瞅,气得一拍大腿。
“休,现在就把我闺女给休了,我这就带她嫁个好人家。”
陆氏不知道牛小五的后娘来了,一看说漏了嘴,放下鸡蛋赶紧跑了。
这可难为了孙氏,赶紧陪着笑脸说:“哪能呢,小五还是很乖巧的......”昨天还挖了一颗人参......
只是她来不及说,就看到后娘一阵风的从她面前卷过,拉着牛小五就要回去。
“人都快死了,等着当寡妇吗?反正你婆家想要休了你,跟娘走,娘给你嫁个好人家,人家可是给了五两银子的聘礼呢。”
刚才的折腾中,牛小五已经承接了原主的记忆,原本以为后娘是好的,可是谁家亲娘能让亲闺女吃成这样,谁家亲娘教闺女没事跟婆家对着干呢。
后娘这是对原主捧杀过度了,牛小五再看向后娘的眼神,已经带了三分凉薄,三分警醒了。
“娘,我这还没被休呢,你就把我又给嫁了?”
后娘冲着牛小五眨眨眼:“这次娘给你选了个有钱人家,邻村的胡屠夫,家里有三间大瓦房,儿女都大了,用不着你管。进门之后,你只管享福就行。”
“再说,就你这脾气,也就胡屠夫受得了,他也不嫌弃你名声不好,长得不好,你也别太挑了。”
牛小五虽然不认识胡屠夫,可儿女都大了,究竟多大?
后娘拉着牛小五继续往前走,另一只手就被孙氏给拉住了。
“小五,你不能去。胡屠夫今年都快五十了,闺女比小五都大,况且他......他脾气也不好,你舍得把女儿往火坑里推。”
牛小五不是从前的蠢笨的牛小五了。
一下子便听出了孙氏的潜台词。
胡屠夫年纪大,脾气不好会打老婆,后娘又说牛小五脾气也不好,难不成还想让她跟胡屠夫打起来吗?
牛小五赶紧挣扎着脱离后娘的魔爪。
“娘,不我嫁,我相公还在,婆家也没说休了我,我不改嫁。”

“不嫁?老娘把聘礼都收了,你说不嫁就不嫁,跟我回去。”
后娘终于不耐烦了,露出了凶狠的嘴脸。
牛小五可不是从前的牛小五,惧怕后娘的淫威。
她从小是个孤儿,在孤儿院被人欺负,懂得只有奋力反抗,那些欺负你的人才不敢再伤害你。
牛小五脖子一艮:“我有相公,有婆家,你要是在逼我改嫁,我们就去见官。”
后娘瞪大眼睛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眼神。
“反了你了,都是被你婆婆惯的,敢跟我顶嘴了。”
孙氏忙来到中间调停:“亲家,你看你弄得叫什么事,小五是我儿媳妇,我也没说要休她,你咋就给她找好下家了呢,还是胡屠夫,你这么做,对得起她娘吗?”
提起牛小五的亲妈,一下子戳中了后娘的肺管子。
“我怎么就对不起她,我嫁到她家的时候,她才五岁,是我养了她十年......”
后娘又委屈又愤怒,只是牛小五不等她说完,直接掀桌了。
“是,你养我,你只给我吃,给我喝,也没教我怎么做人家儿媳妇,我看你就是看中了胡屠夫的五两银子,要嫁你嫁,反正我不改嫁。”
养了牛小五十年,自然知道牛小五的性子倔,顺毛驴。
后娘抹了一把眼泪,忍着愤怒,苦口婆心的红了眼。
“小五,娘真的是为你好,先前我不知道凌毅回来了,听说你爬秀才的床,娘就想把你接回家,给你正经找个男人。”
“好了,现在你男人回来了,且不说他能不能活,即便是他醒了,人家能看上你吗?你难道忘了成亲当日,他只看你一眼就征兵走了吗?”
“我知道你婆对你好,可你嫁的是男人,没有男人你就没有孩子,没有孩子,你婆去了你咋办?小五,娘虽然不是你亲娘,好歹养你一场,能眼睁睁的把你往火坑里推吗?”
要是从前的牛小五,听这一番话,说不定就跟她走了。
她和凌毅的婚事是孙氏包办的,凌毅压根也不喜欢她,等凌毅醒了,还是会把她给休了的。
即便是看在孙氏的面上,不休她,也会冷落她。
总之她的结局会很惨,后娘改嫁是真心为她好。
可如今牛小五是长了脑子的。
后娘看似苦口婆心,却暗指她离了男人不行,爬秀才床,不自爱。
又说她丑,脾气不好,奸懒馋丑,把牛小五贬低到了极致。
“娘,说破天,我也不跟你走,婆婆为了我离开了凌家,相公又病重,这个时候我一走了之,我还是不是人。”
“即便是将来我要离开,也要等相公醒了,他亲自写下休书才行,你回去吧,你要是再闹,我就不客气了。”
后娘软硬兼施,没想到牛小五还是不愿意离开,脑门子都急出了一身汗。
忽然,就看到村口吹吹打.打来了一对迎亲的人。
胸前挂着红花的老男人,正是后娘给牛小五说的夫家胡屠夫。
原来胡屠夫等不及去牛小五娘家接亲,直接跑牛家村来了。
“亲家母,小五呢,听说她长得壮,耐草,我亲自来接她了。”
牛小五听到如此粗鲁的话,脸色都变了。
一番热闹后,邻居们也都纷纷跑出来看热闹。
“这是咋回事?胡屠夫咋又娶媳妇儿呢,真是作孽啊,他都死了几个媳妇儿了,竟然还有人把闺女嫁给他。”
“听说胡屠夫那个厉害,身边离不了女人,每次都把女人搞的嗷嗷叫,生不如死的。”
“我也听说了,要是他身边没女人,还跟家里的母猪......他闺女从很小的时候就当童养媳了......”
牛小五是学医的瞬间明白了。
胡屠夫得了一种病,性上瘾狂躁症,这种病症会导致他频繁寻找性伴侣。
再看他的脸色,黑红黑红的,眼底下一片黑青,明显纵欲过度导致的。
后娘终究是后娘,为了五两银子,竟然把她往火坑里推。
就算牛小五再胖,力气再大,面对这么一个屠夫,不是她死就是她亡。
牛小五深深吸了口气,二话不说,从柴房里找出一把斧头。
直接戳到了后娘的脸上。
“让他们走,我说了,相公还在,婆家没有休了我,我是不会改嫁的,今天你要是再逼我,先把你砍死,我再以死谢罪。”
“小五......”后娘脸色骤变,没想到时隔五年,牛小五的脾气竟然越来越暴躁了,都敢对着她动武了。
“滚,让他们跟你一起滚,以后你要是再来,来一次,我砍一次。”
牛小五的斧头对着后娘,逼着她步步后退。
胡屠夫虽然鲁莽,也不敢真的在别人的村子里闹事。
听说牛小五的男人回来了,又听说牛小五并没有被婆家休戚,气得破口大骂。
“臭娘们,还我银子,聘礼五两,金银绸缎五两,还钱。”
后娘气的咬牙切齿,脸色青白交替,难看至极,却拿牛小五没办法,猛地一拍大腿,摞下狠话。
“行,牛小五,不知好歹的贱人,等着被凌毅休吧,以后,你别回娘家,我们牛家没有你这个忘恩负义,不孝顺的闺女。啊呸......”

后娘带着人走了,大早上的闹剧也终于结束了。
牛小五握着斧头在村口站了很久,很久。
后娘说话虽然不好听,可都是实话。
凌家也不是牛小五的归宿。
凌毅回来了,牛小五再给他擦拭伤口的时候,已经发现他脱下来的衣服,料子是丝绸的,里子是精棉的。
再看牛小五他们的衣服,都是桑麻的。
这便说明凌毅在军中升职了,很有可能也赚了钱。
村里人也说了,劫匪只劫当官的,仇富心理,他们对荣归故里来的凌毅下了死手。
只是凌毅命大,被村里人救了回来。
等他醒了呢?
牛小五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三层,腰上的肥肉像是带了个游泳圈,头发更是乱糟糟的,油腻腻的一坨。
别说别人了,就连她自己都能闻到身上的臭味。
这尊身体,没有两百斤也有一百八。
孙氏对原主还是太好了,都胖成这样,还没休了她,还为了她,带着全家被凌家赶出来。
凌家是牛家村的外姓人,早年间避难来的,带了些家底,家中有田有房,经营几十年成了牛家村的富户。
凌家老三也是村里为数不多的读书人,更是唯一的秀才。
要不是原主的母亲救了孙氏,牛小五也不会嫁凌家。
算了,既然来了,她就好好过日子。
不就是穷么,又不是没穷过,那么难的日子都过来了,现在她长大了,有手有脚的怕啥。
等她攒到钱了,就算是凌毅休了她,她也能靠着一双手过逍遥自在的生活。
想通了之后,牛小五转身进了院子,背起竹篓又进山了。
“嫂子,你去干啥?吃饭了。”
外面闹哄哄的时候,乖巧懂事的凌果已经把早饭做好了。
牛小五生了一肚子的气,再加上励志减肥,遂摆摆手。
“我不吃了,我去山上砍柴。”
她不但要去山上砍柴,还准备上山砍点木头,给家里弄个床。
孤儿院有个孤寡老头是个木匠,牛小五在孤儿院的时候,就跟着他学手艺,十八岁后,离开孤儿院也是靠着木匠手艺,养活自己一段时间。
会的不精,够用就成,暑期还给人盖房子,板砖,孤儿不易,为凑学费和生活费,她会干得活还挺多。
弄张床,一家五口就不用都挤炕上了。
却没想到,这一趟收获不错。
刚进山里没多久,她就抓到一只兔子。
快到中午时,饿的不行,又找到一大片山莓。
这可是个好东西,山莓根苦涩,味平淡,具有祛风利湿,活血止血的功效,正好给凌毅用。
山莓果也是个好东西,营养丰富不说,排毒养颜。
牛小五摘了山莓果,吃了个饱。
刚休息一会儿,一只野山鸡不只从哪儿跑了出来,也不怕人,傻愣愣的就被牛小五给抓了,还顺手摸了三个野鸡蛋。
随后砍了一棵大树,就在她想着怎样才能把大树运到山下的时候,牛小五没想到这个原身还有一身牛力。
傍晚的时候,牛小五用蔓藤做的绳子,拉着一棵大树,还背着一竹筐的药草,拎着一只兔子和野鸡回来了。
“累死我了,果儿,给我喝口水。”
她一进院子,整个人都累瘫在地上了,气喘吁吁,身上的汗水把衣服都浸湿了。
却看到全家人都震惊的看着她,尤其是凌松,长着大嘴巴差点没合上。
“嫂子,你,你一个人把树拖回来了?”
牛小五大吃一惊:“啊,咋了?村子里不让砍树?砍树是不是要报备啊?”
在现代,每个山头都是主的,别说砍他一棵树,就是捡些树枝和柴火,都要跟人说一声,不然,就是偷......
“倒不是......”凌松摇摇头,一棵树,要两个成年男子才能抬得动,没想到她一个人把树给从山上拉下来了。
牛小五就知道,古代山上的树是随便砍的。
咧着嘴笑:“再砍两棵树,给家里做张床。”
还是孙氏反应快,赶紧给牛小五舀了一碗水递过去。
“小五,累坏了吧,来喝口水。”
牛小五此时又累又饿,一口气把一碗水给干了。
“娘,看我还找到什么了......”
牛小五把兔子和野鸡给孙氏,又把鸡蛋拿出来,这都不是她炫耀的,她炫耀的是半框的凌霄花。
“这么多......花?”孙氏有些看不明白了。
凌霄花,药性酸、微寒,归肝经,具有清热凉血,化瘀散结,祛风止痒的功效,主治血热风痒等。
牛小五没说这些,而是把大夫留下的药方拿给孙氏看。
“这上面最贵的就是凌霄花,如今,我们自己采来,入药,又可以省钱了。”
除了凌霄花,还有山莓根,外敷内调,相信凌毅很快就能醒来。
孙氏不懂药材,听说能省钱,就很开心。
“好,好,小五,你费心了,一天没吃饭了,饿了吧,快进屋吃饭吧。”
“好嘞。”牛小五这次再不推辞,就算是减肥也要吃饭,不然,胃是要饿坏的。
院子里,凌松和凌果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里看到了惊奇。
凌果:“嫂子,变了......”
凌松:“变了。”
变的知道对他们好了,凌松往屋里瞅了一眼,哥哥回来了,一切都不一样了。
凌松:“嫂子也想跟哥哥好好过日子吧。”

牛小五抓了野鸡和野兔,孙氏没舍得吃,找了个竹筐。
先把下面铺上稻草,再把鸡蛋放进去,又把野鸡塞进去,让它孵蛋。
野兔子打算拿到集市去卖钱。
只是牛小五看到凌松和凌果,都瘦的猴子一样,心疼。
“娘,野兔给炖了吃肉吧,就算我们不吃,也得给相公补补身子,他流血太多,需要大补,只吃人参是不够的,还得吃肉。”
孙氏抬头,看到了凌松,凌果俩人眼巴巴的眼神。
凌果赶紧低下头来:“娘,我不吃,我不喜欢吃肉。”
凌松也说:“我也不喜欢吃肉,怪腥的。”
孙氏一咬牙:“成,明天拿给你舅舅,让他把整个兔皮完整的剥下来,皮也能卖钱,咱们吃肉。”
牛小五一听就高兴了:“娘,找舅舅干啥,不就是给兔子剥皮么,我会......”
这活儿她太会了,上大二起,就开始给兔子,青蛙,小白鼠等各种小动物剥皮。
别以为她的学的中医,这些手术就不需要做了。
要知道,古代的中医连刮骨疗伤都可以,剥皮,削骨只是小意思。
吃了晚饭,孙氏在厨房刷碗,牛小五就拿着兔子来到井边。
手起刀落,不多时就利落的把一整张兔皮给剥了下来,刷洗干净,抻直,用木钉子订墙上晾干。
一张兔皮可以做一只高帮靴子,贵人们打猎时穿的兔皮靴,保暖防水。
至于剩下的兔子肉,牛小五一顿剁,用井水泡着,明天一早就能炖上了。
牛小五在井边收拾兔子,凌果在井边把凌毅的衣服给洗了。
凌毅浑身都是伤,衣服一水下来,全都是血水。
凌果足足洗了三遍,血水才淡一些。
就在牛小五剁完兔子肉,准备休息的时候,她眼尖的发现凌毅的衣服里有些杂质,飘在水面上。
此时,天已经黑了,凌松给凌毅换完药,大家收拾一下就准备睡了。
牛小五也没太注意,帮着凌果迅速的把衣服洗完,给晾起来了。
家里穷,连煤油灯都舍不得用。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晚上睡得早,早上醒的早。
牛小五早上是被肉香馋醒的。
孙氏天不亮就起了,起火做饭,把兔子肉给炖了。
凌松和凌果闻着味道也醒了,凌果更是可爱的擦了一把嘴角。
换来凌松的嘲笑:“你留口水了,哈哈哈。”
凌果白了他一眼,怼他:“你不馋。有本事你一口都别吃。”
牛小五趁着兄妹俩洗簌的功夫,给凌毅把把脉。
脉象平稳,如果他体质好的话,这两天就有可能醒来。
孙氏早上炖了兔子肉,蒸了一锅杂面窝头,捞出来一块萝卜条配菜。
尽管孙氏给牛小五盛了一大碗,牛小五还是把兔子肉都给挑出来了。
“娘,我真的减肥。”
孙氏也不勉强她:“行,你减罢,瘦点好看。”
儿子回来了,要是儿媳妇还这么胖,这么难看,就算她不同意儿子休妻,俩人也过不好。
牛小五吃过饭,又上山。
这天,她又抓了两只兔子,一筐药草,砍了一棵树回来。
刚进院子,孙氏就递上了一碗水。
“小五,明天别上山了,跟娘去一趟集市。”
“好。”牛小五喜欢赶集,她可以把草药给卖了,攒点钱。
再顺便打听一下,现在究竟是哪个朝代。
虽然穿越者架空的多,她总得知道这个朝代的一些资源。
只有了解这个社会,才能更好的生活。
牛小五把药草拿出来晾晒,又把兔子给绑起来,塞竹筐里。
正忙着,就听到凌松一声惊呼:“娘,嫂子,哥哥醒了。”
大夫开的伤药,一天换一回。
换药,喂药的任务落在了凌松身上,凌松正在给哥哥抹药,便听到一声呻吟。
“啊......”
凌松赶紧凑到他面前:“哥,哥哥,我是凌松,你醒醒......”
赵璃脑子里一片混沌,听着陌生的声音,眼皮像是被石头坠着一样,怎么也睁不开。
“二郎。”
“哥哥。”
“相公。”
牛小五拍打着他的脸,渐渐的,赵璃睁开了眼睛。
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还有一张肥胖的脸,赵璃的记忆迅速归拢。
他被人追杀,受伤严重,他的侍卫凌毅把他带到了他的村口,凌毅把追杀他的人给引开了。
他被凌毅的家人给救了。
所以,眼前的这些人,都是凌毅的亲人。
赵璃的眼神从孙氏等人,一个个看过去。
凌毅介绍过他的亲人,父亲早亡,母亲把他拉扯大。
家中还有一对儿双胞胎的弟弟和妹妹。
只是,这个又胖又丑的女人是谁?
“相公,相公,你没事吧......”
牛小五紧盯着男人的眼眸,眸色茫然,还没有真正醒来,于是,她伸出一根手指。
“这是几?”
是了,凌毅成亲了,他说他娶了一个不喜欢的女人,成亲当天离开家,入伍参军了。
这个胖女人,大概就是他媳妇儿。
牛小五见他没有反应,又指了指孙氏:“这是娘,这是凌果和凌松,你还记得吗?”
“娘......”
赵璃开口,声音嘶哑,气虚的连说话都费劲,忽然,发现,他虽然能冒充凌毅的相貌,可是声音却无法冒充。
凌毅的声音厚重。
最关键的是,俩人口音也不一样。
赵璃猛地咳嗽几声,张张嘴巴。
牛小五皱皱眉头:“你说不出来话了?”
虚弱的赵璃微微点头,闭上了眼睛。
牛小五什么也没说,起身让了位置。
她刚才给他把过脉了,除了身上的伤,还有底子虚弱外,其他并没有什么问题。
脑袋也好好的,没有遭受过撞击。
是他不愿意跟她说话,还是假装自己不会说话,牛小五不想计较。
只要他活着就好,反正总是要和离的。
就算他醒了,也不能影响她赚钱。
去院子里把明天要卖的草药给装起来,再把院子给收拾一下,衣服给收回来。
凌毅的衣服都在这儿了,虽然都破了,缝缝补补还能穿,而且料子是相当的好,里衣是精棉的,柔软洁白。
一件夹衣,是薄棉的,料子是绸缎,裤子也是绸缎的。
还有一双靴子,皮毛的,看上去就很高档。
这一身下来,估计能把他们整个家给买了。
看来凌毅入伍当兵有出息了,升官发财了。
只是他越发达,越跟她无关。
牛小五一边收一边叠,忽然,她发现夹棉衣好像没有洗干净,上面怎么会有棉渣渣。
不对,棉花怎么会有渣,这显然是纸屑。
牛小五把纸屑都给抠下来,越扣感觉越不对劲儿,夹棉袄里还有个内兜,她竟然从里面抽出半张纸来。
“什么银庄......票面贰......”

牛小五看着看着,感觉头皮发麻。
她怎么越看越像古代的银票啊。
只是,如今的银票只剩下半张了,还能给兑吗?
牛小五赶紧把零零碎碎的也给拼一起,可无论怎么拼,都凑不成完整的一张。
抱着衣服,牛小五站在门口,又心疼又纠结,胖胖的脸上都是为难。
屋子里,孙氏他们因为儿子的醒来,都很开心。
凌松说着这些年他们的不容易,凌果只是说想他。
孙氏双眼通红,满含热泪,幸福的看着这一切,仿佛过去的苦难都不值得一提。
直到大家看到了牛小五。
凌松赶紧从床上蹦起来:“娘,哥哥的药还没喝,我去端过来。”
孙氏也说:“锅里还有饭,还有兔子汤,我也给你端来。”
凌果也很有眼色的起身:“哥,我去给烧水喝。”
他们都走了,显然是给牛小五和凌毅两口子腾地方。
赵璃微微眯着双眼,凌毅媳妇儿胖,一张大盆脸,不怎么好看,唯有一双灵动的眼睛,还能看得过去。
这俩人完全不般配,先不说凌毅压根不喜欢她,不愿意跟她成亲才离开的家。
且说等他身体好了之后,回到京城,凌毅作为救过他命的侍卫,立了功,他自然不会亏待他。
三品的官职是肯定有的,繁华京城迷人眼,凌毅就算不休妻,也不会与这个胖女人过一辈子的。
晚痛不如早痛,赵璃决定不给牛小五好脸色,让她自己知难而退。
赵璃把脸别了过去,不看牛小五。
牛小五也知道男人不喜欢她,可是......
“相公,银票烂了,银庄还认吗?”
赵璃猛然一惊,是了,虽然刚才家里人告诉他,他是被劫匪打伤的,身上的财务都给抢劫了。
可实际上,他的衣服里,还有一张银票。
而且这张银票是凌毅攒了五年的积蓄。
凌毅临走的时候,塞他怀里的,还告诉他,家里穷,这点银子不但能让家里人好好照顾他,还能让家人过得好一点。
他一直昏迷着,还没来得及把银票拿出来。
看着牛小五手里皱皱巴巴,零零碎碎的银票。
赵璃都无语了。
摇摇头,不认了。
如果在平时,赵璃压根不会在乎钱,可......
赵璃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这是给人住的吗?
他家里的马住的都比这好吧。
好好的一张银票,这个女人竟然还给弄碎了。
她是上天派来像凌毅讨债的吗?
牛小五更委屈,RMB破了还能兑一半呢,古代钱庄真抠。
“家里没银子给你买人参了,你当真一点银子都没了吗?”
赵璃再次摇头,银子都藏衣服里,衣服给洗了,银票也没了。
牛小五把拼在一起的银票,放在赵璃面前,小脸愁的皱皱巴巴的。
“好吧,银票是我洗坏的,我赔,这上面的字看不清楚,这是多少钱?”
赵璃伸出两根手指。
“二十两,还好还好。没事,我能挣钱赔你,只是需要点时间。”
牛小五觉得自己努努力,一两年就能还完。
谁知赵璃在床上写下了一个字,百。
“二百两?”
牛小五都懵了:“把我卖了也不够。”
牛小五用劲儿把残缺的银票拼起,心疼的不要不要的,银票残缺不全,连五分之一都不到。
但还是能隐约看到上面有写二百两的字样。
心里愧疚,着急的脸都红了。
“对不起啊,银票被我弄坏了,不过,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耍赖,我会努力赚钱,一定把银子还给你的。”
赵璃淡淡的扫了牛小五一眼,趁机写下两个字‘和离’。
二百两,他不在乎,能替凌毅打发走这个肥婆,他也算是帮了凌毅一把。
原以为肥婆看到他写的字,会哭会闹,会伤心难过。
谁知牛小五只是抬抬眼皮看了他一眼。
“这样吧,明天我和娘一起去赶集,和离书和欠条,我都给写好给你拿回来。”
说完,牛小五又看了看男人。
诚实的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最好是我先把银子还完,你再签和离书,我怕我们和离后,回到娘家,我娘不让我出来,到时候再还你银子就难了。”
说完这些,牛小五赶紧又澄清。
“你放心,我绝对不是赖着不走,你知道的,我后娘对我不好,万一把我卖给别人,我就是想还银子也还不了了。”
赵璃又想到自己的字迹和凌毅并不一样,即便是签和离书,也应该本人来签。
而且等他好了,他完全可以不要这两百两。
想了想,便同意了。
等牛小五离开了房间,赵璃才忽然想起来,这个肥婆竟然识字。
不应该啊。
凌毅是入伍后,成为他的侍卫时,才开始学的认字。
如此偏僻的村子,男子尚且不识字,肥婆怎么认识字的。
可如果她不识字,银票是怎么认出来的。
还有,刚才他没说话,只是写字,俩人便开始了无障碍交流。
赵璃困乏,闭上了眼睛,感觉牛小五的声音也很熟悉。
明明他们是第一次见面。
哦,他想起来了。
昏迷中,时常有人给他把脉,在他耳边絮絮叨叨。
什么涩脉蹇滞,如刀刮竹;迟细而短,三象惧足。
什么左寸心亏,惊悸怔忡;右寸肺亏,自汗气怯。
看来,凌毅对他的这个肥妻,还不是很了解,并不像他所说的那样,蠢笨迂腐,蛮不讲理。
反倒是跟他说话有条有理,思维清晰。
第二天,一大早,牛小五就带着所有需要卖的东西,和孙氏赶集去了。
其实,昨天牛小五一宿没睡。
她后知后觉给自己算了一笔账。
古代的银子很值钱,一两银子等于十贯,一贯等于一百钱,一钱就是一文,一个铜板。
孙氏的弟弟来支援她们,顶多才给了两贯钱,也足够他们生活好长时间了。
普通农户二两银子能过一年。
要是想快一点,除非她去山里寻十根人参。
可是上次寻人参,已经是她极其幸运了,如今村子里人都去山里寻人参,那里还有她的份。
二百两,按照目前赚钱的速度,她要赚一百年。
牛小五真想打自己一耳光,平时洗衣服都掏兜的,兜里装的卫生纸什么的,一起洗了,容易把衣服洗的跟脏。
可这次为什么就不先掏掏兜呢。
好吧,衣服其实是凌果洗的。
可若是把这个责任推到凌果身上......
啪,她又打了自己一巴掌。
什么人啊,人家是个孩子,你都成年人了,能不能把责任担起来,不就是二百两银子么,赚她娘的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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