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恶心的记忆中抽离，大笔一挥，写上了一个漠北男人的名字。
公公看了一眼，不可置信地看向我。
我点了点头，他便将那婚约书卷了起来。
廖景云更加焦急了：“公公，这婚约书原本说好只给第一名，这给了早早又给姜晚凝，是否存在不公？我的正妃之位只能是早早的。”
“若是官家非让我迎娶姜晚凝，我便将这海城王之位让出去！”
姜早早顶着那双湿漉漉的杏眸拉住廖景云，“景云哥哥，这海城王之位是民众推举出来的，你可不能为了我就放弃！”
见廖景云不动，她便直接跪在了我面前，抱着我的裙边哭诉，“姐姐，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抢走你的位置，不该抢你的夫君。”
“若是你觉得心中不快，我们可以一起嫁入王府，明面上虽我为正妃，但我一定会好好服侍你！”
御前公公有些无奈，怕他们再口无遮拦得罪了官家，只能挥挥手道：“今日比试已经结束，这奖赏自然以第一名为先，海城王莫要将王位当儿戏，早些回去准备聘礼！很快便会有人送来封妃圣旨！”
人流散去，我穿着湿漉漉的衣裳往姜府走，换了一身干净衣衫后就去了厢房收拾自己的东西。
姜府本来只是海城的小门小户，靠着我不断下海摸珍珠才有了如今的大宅子和官衔，这屋子里的东西一半是我添置的。
还有一半是廖景云送的。
他曾允诺我，若是以后我嫁去了王府，他会一比一复刻我居住地的陈设，让我时时刻刻都有家的感觉。
但如今所有的承诺都如过眼云烟一般消散了。
见我要走，姜早早哭着将祖传的手镯套在了我的手上，“姐姐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你会溺水，外头觊觎王妃之位的人那么多，我们姐妹俩若是都不要这个第一，那只能落入他人之手。”
“我知道大家都觉得你和景云哥哥是一对，但我对他也是一见钟情，他也承诺了会给我一个家。”
男子的言语就像是经过统一规训一般，同谁都是说差不多的话。
我冷笑一声，直接将手中的镯子摘了下来递给姜早早。
眼看着她拿稳了我才放手，可下一秒，那镯子便落在地上，碎成了八块。
从书房走出来的廖景云不分青红皂白地呵斥我：“早早也是好心挽留你，你也太不识趣，竟然把这祖传镯子砸了！”
姜早早的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落。
她蹲下身子，惋惜地看着地上的镯子，廖景云牵着她将她拉起来，从怀中摸出个锦帕塞到了她怀里。
帕子展开，里头是上好的帝王绿翡翠镯。
“姜家这祖传镯子我会找人修复好，你手腕空空，就先戴着我这个，若是不喜，日后咱们再购新的。”
这是廖景云刚当上海城王的时候，新皇给的第一份赏赐，他很宝贝，当初说会放在聘礼之中赠予我。
如今，随手就送给了姜早早。
廖景云意味深长地打量我，试图从我脸上找出一丝嫉妒之色。
可我面无表情，毫不在意的模样直接惹怒了他：“姜府嫡女才配得上这帝王绿翡翠镯，姜晚凝，我能坐上这王位，自然是新皇看到了我的可取之处，别流言蜚语听多了，就以为我全靠着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