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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能成为你的月亮苏念宁乔青穗结局+番外小说

阿无 著

女频言情连载

结婚第五年,陆予深疯狂爱上了一个女大学生。那女孩家境贫寒,却清冷有傲骨,她拒绝了陆予深递来的黑卡,说:“我不当任何人的金丝雀。”就这一句话,让陆予深着了魔。他追那个女大学生追得满城风雨,却忘了家里还有着一个当年他花了九十九封情书才哄着娶回家的妻子。乔青穗不哭不闹,只是在他每次为了女大学生伤她一次时,就烧掉一封情书。等九十九封彻底烧完,便是她彻底离开他的那天。第一封情书烧掉的那天,是他在他们结婚纪念日放她鸽子,跑去那女孩打工的奶茶店,坐了一整天,就为了等她下班。第三十六封情书烧掉的那天,是他将发烧四十度的她丢在暴雨夜的高速路上,只为急着去陪怕打雷的女孩。第七十二封情书烧掉的那天,是他为了哄女孩开心,把他们的结婚照从客厅取下,换上了那个...

主角:苏念宁乔青穗   更新:2025-05-24 14: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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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念宁乔青穗的女频言情小说《没能成为你的月亮苏念宁乔青穗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阿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结婚第五年,陆予深疯狂爱上了一个女大学生。那女孩家境贫寒,却清冷有傲骨,她拒绝了陆予深递来的黑卡,说:“我不当任何人的金丝雀。”就这一句话,让陆予深着了魔。他追那个女大学生追得满城风雨,却忘了家里还有着一个当年他花了九十九封情书才哄着娶回家的妻子。乔青穗不哭不闹,只是在他每次为了女大学生伤她一次时,就烧掉一封情书。等九十九封彻底烧完,便是她彻底离开他的那天。第一封情书烧掉的那天,是他在他们结婚纪念日放她鸽子,跑去那女孩打工的奶茶店,坐了一整天,就为了等她下班。第三十六封情书烧掉的那天,是他将发烧四十度的她丢在暴雨夜的高速路上,只为急着去陪怕打雷的女孩。第七十二封情书烧掉的那天,是他为了哄女孩开心,把他们的结婚照从客厅取下,换上了那个...

《没能成为你的月亮苏念宁乔青穗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结婚第五年,陆予深疯狂爱上了一个女大学生。
那女孩家境贫寒,却清冷有傲骨,她拒绝了陆予深递来的黑卡,说:“我不当任何人的金丝雀。”
就这一句话,让陆予深着了魔。
他追那个女大学生追得满城风雨,却忘了家里还有着一个当年他花了九十九封情书才哄着娶回家的妻子。
乔青穗不哭不闹,只是在他每次为了女大学生伤她一次时,就烧掉一封情书。
等九十九封彻底烧完,便是她彻底离开他的那天。
第一封情书烧掉的那天,是他在他们结婚纪念日放她鸽子,跑去那女孩打工的奶茶店,坐了一整天,就为了等她下班。
第三十六封情书烧掉的那天,是他将发烧四十度的她丢在暴雨夜的高速路上,只为急着去陪怕打雷的女孩。
第七十二封情书烧掉的那天,是他为了哄女孩开心,把他们的结婚照从客厅取下,换上了那个女孩随手画的涂鸦。
……
第九十五封情书烧掉的那天,是在一场拍卖会上。
陆予深陪乔青穗过来拍下她母亲的遗物,那条乔母生前最爱的蓝宝石项链。
可拍卖刚开始,他就看到了在那里兼职打工的女大学生。
那女孩多看了项链两眼,陆予深就直接点天灯,以天价拍下,然后当众把项链送给了她。
“见你喜欢,就给你买下来了。”他嗓音低沉,“喜欢吗?”
那女孩穿着服务生的制服,义正言辞地推开陆予深的手:“先生,我说过,我对豪门没兴趣,也不想做您的金丝雀。无论您送我什么都没有用,还请您把项链收回,不要打扰我工作。”
说完,她端着空酒杯转身就走。
陆予深不仅不生气,反而低笑一声,丢下一众人追了出去。
乔青穗心脏抽痛,愣了两秒,也跟着冲出去。
海风呼啸的甲板上,陆予深还在纠缠那个女孩,见她真的不肯收,他随手一扬……
那条价值连城的蓝宝石项链,被他轻描淡写地丢进了海里。
“既然你不喜欢,那我就重新挑。”他嗓音温柔得不像话,“挑到你满意为止。”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跟着那女孩离开,完全没注意到……
乔青穗正翻过栏杆,毫不犹豫地跳进了漆黑冰冷的海水里。
海水灌进鼻腔的那一刻,乔青穗突然想起,五年前他向她求婚时,也是在这样的游轮上。
他说:“穗穗,以后,哪怕你要天上的星星,我也会摘给你。”
可现在,他连她母亲的遗物,都能随手丢进海里。
整整一夜,乔青穗才从冰冷的海水里爬出来。
项链攥在手心里,被海水泡得发亮,可她的手指已经冻得发僵。
回家的路上,她刷着朋友圈,看到那些公子哥全在刷屏……
“陆少这次是真栽了,追个服务生追得满城风雨。”
“当初追他老婆都没这么轰动吧?”
她手指一顿,心脏像被细线狠狠勒住。
是啊,当初他追她的时候,写了 99 封情书,告了 99 次白,才让她点了头。
他们从校服到婚纱,结婚后也曾蜜里调油,所有人都说陆予深爱惨了她。
直到婚后第五年,他在医院打点滴,遇到一个莽撞的实习生,她一连扎错了好几次,疼得他手背青紫,他却没发火,反而盯着她慌乱的样子,笑了。
后来,他砸钱、送车、送房,想让她做金丝雀,可她却一脸正直地拒绝:
“陆先生,我对豪门没兴趣,请您自重。”
甚至,她还跑来跟乔青穗说:“麻烦您管好您丈夫,别让他再来骚扰我。”
换作别人,陆予深早就发火了。
可对她,他不仅没生气,反而越追越狠。
乔青穗去质问他,他却漫不经心地说:
“她挺有意思的,我就玩玩,玩够了就回来。”
“穗穗,我很爱你,但一生只爱一个人太难了,你得允许我有片刻游移的机会。”
乔青穗痛不欲生,却舍不得离开他。
于是,她翻出那 99 封情书,决定给他 99 次机会……
他每伤她一次,她就烧一封。
等情书烧光的那天,就是她彻底放下他的时候。
此刻,她打开打火机,烧掉了第九十五封情书。
火苗吞噬纸页的时候,她想,他只剩下四次机会了。
车子抵达别墅后,乔青穗刚进门,就看见陆予深站在楼梯上,垂眸看她。
“回来了?我有话跟你说。”
乔青穗点了点头,像过去无数次那样,毫无防备地踏上台阶。
谁曾想,刚走到他面前,他突然伸手,狠狠推了她一把!
“啊……!”
乔青穗重重摔下楼梯,后脑撞在台阶上,温热的血从额角流下来,模糊了视线。
她疼得发抖,不可置信地看向陆予深。
他却慢慢走下来,蹲在她面前,伸手擦掉她脸上的血。
“穗穗,忍一忍。”
“她最近在找护工的工作……只有你受伤了,我才有理由让她住进来。”


乔青穗没想到陆予深会为了苏念宁做到这种地步。
为了追她,竟不惜伤害自己的妻子。
剧痛中她刚想说话,却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后脑传来尖锐的疼痛,她艰难地睁开眼,看到陌生的天花板,一时间分不清今夕何夕。
“陆太太,您醒了。”
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
乔青穗转头,看见苏念宁正站在床边,手里提着医药箱。
她穿着简单的白 T 恤牛仔裤,扎着高马尾,脸上不施粉黛,却透着青春的气息。
“我是您的护工,苏念宁。”女孩神色平静,语气却带着几分疏离,“虽然我住进来了,但请您管好陆先生。如果他再有越界行为,我会立刻离开。”
乔青穗胸口一阵刺痛。
多么讽刺啊,这个小姑娘住进了她的家,却还要她这个女主人 “管好自己的丈夫”。
“我要换护工。”乔青穗声音嘶哑。
苏念宁像是没听见,自顾自地拿出针剂:“现在我给你打消炎针。”
第一针扎下去,没找到血管;
第二针偏了,手背立刻鼓起一个小包;
第三针更是直接扎出了血。
“你不会扎就让别人来。”乔青穗疼得声音发抖。
听到这话,苏念宁立马红了眼眶,倔强道:“你什么意思?要不是我奶奶病重,你以为我愿意来?”
她说着又要来抓乔青穗的手,这次针头狠狠划破了皮肤,鲜血顺着白皙的手腕流下来。
乔青穗疼得再也受不住,猛地推开她:“够了!别碰我!”
苏念宁踉跄着后退,撞翻了药盘,玻璃瓶碎了一地。
就在此时,房门被猛地推开,陆予深大步走了进来。
“怎么回事?”他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最后定格在跌坐在地的苏念宁身上,脸色骤变。
“既然你们不欢迎我,那我走!”苏念宁红着眼睛爬起来就要往外冲。
陆予深一把拉住她:“谁说的!”
苏念宁挣扎着甩开他的手:“你的妻子!我好心给她扎针,她还推我!我只是不熟练而已,这不是你们一开始就知道的吗?”
陆予深立马看向乔青穗红肿的手背,他的眼神里分明闪过一丝心疼,却在转向苏念宁时变成了妥协。
“你要怎样才肯留下?”他低声下气地问。
苏念宁扬起下巴:“我最讨厌你们这种有钱人高高在上的样子,我要她给我道歉。”
“穗穗,”陆予深转向乔青穗,语气不容置疑,“道歉。”
乔青穗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她把我扎成这样,还要我道歉?”
陆予深眼神一暗,“如果你不愿意,想想你父母的公司。”
乔青穗浑身发冷:“你为了她……威胁我?!”
“穗穗,不过是个道歉而已,”陆予深不耐烦地皱眉,“又不会少块肉,难道你真要眼睁睁看着你父母的公司破产吗。”
那一刻,乔青穗犹如万箭穿心。
她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
眼看陆予深神色越来越冷,意识到他是来真的后,她不得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忍着屈辱,对着苏念宁深深鞠躬:“对不起。”
苏念宁皱着眉道:“你们有钱人道歉都这么小声的吗?”
乔青穗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再次弯腰,提高音量:“对不起!这下你满意了吗?”
见苏念宁勉勉强强地点了头后,陆予深这才缓和了脸色,小心翼翼地哄着她去上药。
房门关上的瞬间,乔青穗再也支撑不住,瘫坐在地上,无声地流泪。
她从枕头下摸出一封泛黄的情书,颤抖着点燃。
火苗吞噬第九十六封情书纸页的时候,她想起十六岁的陆予深写这封信时的样子。
大学校园的樱花树下,少年红着耳朵把信塞给她,说:“穗穗,和我在一起好不好,我会一辈子对你好。”
火苗即将燃尽时,房门突然被推开。
“你在烧什么?”


乔青穗将烧剩的情书残片攥在手心,火苗的余温灼得她掌心发疼。
“没什么,只是烧一些没用的东西。”
陆予深皱眉看着那些残页,似乎觉得眼熟,可还没等他细想,苏念宁的声音便从门外传来。
“陆先生,您到底去不去聚会?再不走我就不去了!”
乔青穗抬头:“什么聚会?”
“我想带她去圈子里认认脸。”他顿了顿,“但她说,她是你的护工,所以,只有你去她才会去。”
“穗穗,你就跟我走一趟吧。”
乔青穗胸口像被重锤击中,她苦笑:“陆予深,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什么?”
他似乎怔了一下,好半会才开口道:“穗穗,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在这之前,我从来没遇到过这么难征服的女人,所以对她很感兴趣,你不用吃她的醋,等我追到手玩腻了,就会回来跟你好好过日子。”
乔青穗缓缓闭上眼,心脏那一块,好像已经感受不到痛意了。
最终她还是被陆予深强行带去了聚会。
车上,苏念宁突然从包里掏出几粒白色药片。
“陆太太,这是消炎药,吃了能好得快些。”
乔青穗盯着那几粒药,没有伸手:“你确定这是消炎药?”
苏念宁脸色一变:“你要这么不相信我,那我也无话可说。”
“穗穗,”陆予深皱眉,立刻护着她,“把药吃了。”
在他的冷眼注视下,乔青穗一阵疲惫。
她闭了闭眼,最终只能接过药片,和水吞下。
会所包厢里,陆予深的兄弟们早已等候多时。见到他们进来,众人立刻起哄:
“陆少终于舍得把苏小姐带出来了!”
“这就是让陆少魂牵梦萦的苏小姐?果然与众不同!”
乔青穗坐在角落,看着这群曾经也这样助攻过她和陆予深的人,心脏一阵阵抽痛。
“苏小姐,陆少可是真爱你。”一个公子哥笑着说,“只要你开口,要星星他都给摘!”
苏念宁不信:“真的?”
她将信将疑,他们便怂恿她试试。
“那……把你车库最贵的车送他?”她指着其中一个兄弟。
陆予深二话不说,笑着把钥匙抛过去。
众人欢呼。
她又试了几次,要表要房,他都纵容。
包厢里的氛围瞬间到达了顶峰:“看到了吧,陆少对你是认真的,我看你就松了口,答应做陆少的金丝雀吧!”
苏念宁神色倔强:“不可能!我永远都不会做金丝雀!你们再这样说,我就走了!”
众人怕她真的离开,连忙岔开话题,招呼着玩游戏。
每一轮,他们都故意让苏念宁输。
大冒险不是坐在陆予深腿上,就是和他十指交缠。
而苏念宁第十次输,是和左边异性接吻三分钟。
包厢里爆发出欢呼声,陆予深正好坐在苏念宁左边。
她的表情瞬间僵住,猛地站起身:“你们是不是故意的?再这样我就不玩了。”
“玩玩而已,别这么较真嘛。”
“就是啊,我们怎么可能作弊,陆少可是千亿身家,是那么幼稚的人吗?”
乔青穗用力攥着酒杯,看着陆予深嘴角噙着笑。
怎么不是呢?
为了制造和苏念宁亲密接触的机会,千亿身家的他,竟不惜伙同兄弟玩这种幼稚的把戏。
上一次见他这样,还是追她的时候。
心脏像是被钝刀慢慢割着,疼得她鲜血淋漓,而更让她不适的是,她的呼吸竟越来越困难。
她难受得捂住胸口,这才发现手臂上不知何时早已布满骇人的红疹。
这分明,是过敏。
可她平日里吃东西素来很小心。
她渐渐呼吸不过来,恍惚间想起苏念宁给她吃的过敏药。
在众人的起哄声中,苏念宁飞快地亲了陆予深的脸颊。
他显然不满意,突然扣住她的后脑:“这算什么接吻,我来教你,什么才叫真正的接吻。”
下一秒,乔青穗眼睁睁看着他们唇舌交缠,他的手指插进她的长发里。
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妻子红疹已经蔓延到脖子上,呼吸越来越急促。
“陆予深……”乔青穗艰难地抓住他的手臂,“送我去医院……我过敏了……”
“别闹。”他头也不回地推开她,另一只手还扣着苏念宁的后颈。
“求你了……”她再次去拽他的衣角,声音已经嘶哑。
这次他直接甩开她,把苏念宁按在沙发上加深这个吻。
吻得越来越用力,越来越上瘾,越来越缠绵。
就在他沉浸在这场游戏中时,乔青穗的视线开始模糊,踉跄着栽倒在香槟塔上。
玻璃碎裂的声音中,终于听到苏念宁的尖叫:“她晕倒了!”


再次醒来时,乔青穗发现自己躺在医院。
门外传来苏念宁的抽泣声:“怎么办……我不是故意把消炎药弄错成安眠药的……”
“要是真出了事,这可是重大医疗事故……”
然后是陆予深温柔的安抚:“别怕,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出事。”
“就算真的要追究,我也可以作为家属签谅解书。”
乔青穗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
不知过了多久,病房门被推开,陆予深走了进来。
“我怎么了?”她颤抖着问,“为什么会晕倒。”
“低血糖。”
亲耳他说出这三个字时,乔青穗听见自己心脏狠狠碎裂的声音。
还记得刚结婚时,有个名媛在酒局上故意灌她酒,第二天陆予深就让对方公司股价跌停。
那人跪在她面前道歉时,他搂着她的腰说:“穗穗,有我在,没人能动你一根手指。”
现在她因为苏念宁的失误快死了,他却还在护着罪魁祸首!
陆予深啊陆予深,你怎能伤我至此。
她疼得几欲颤抖,可陆予深却丝毫未曾发现她的异样。
见她无碍后,他迫不及待的起身:“念宁因为你担惊受怕了一整夜,我先送她回去,晚点来陪你。”
可接下来几天,乔青穗再没见过他。
只是从朋友圈看到,陆予深带着苏念宁去了海边,去了音乐会,去了所有他们曾经约定要去却一直没去的地方。
出院那天,陆予深终于出现。
他抱着一束菊花靠在车边,见她出来,将花递给她:
“最近公司有事没来陪你。今天是岳母忌日,我陪你一起去。”
乔青穗沉默地接过花,这才发现苏念宁也在车上。
她视而不见地坐进后座,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想起母亲临终前说的话:
“穗穗,妈妈只希望你找个真心爱你的人。”
她摸了摸包里仅剩的三封情书,苦涩地想:
妈,我好像找错了人。
到了墓园后,乔青穗还没来得及去祭拜,就听到了一个噩耗。
“非常抱歉乔小姐,最近雨季频繁,山体滑坡严重,这一片的墓都需要迁走……”
她攥紧了手中的包,指节泛白。
母亲生前最爱清净,如今却连死后都不得安宁。
陆予深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文件,龙飞凤舞地签下名字。
“穗穗,你先去把骨灰带下来,我先去办迁墓的手续。”
乔青穗点了点头,转身往山上走去。
雨水打湿了台阶,她拖着虚弱的身体,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母亲的墓碑前,工作人员已经挖开了坟。
乔青穗跪在泥泞的地上,亲手将母亲的骨灰盒抱出来。那是一个朴素的檀木盒子,上面刻着母亲的名字……
姜婉。
“阿姨生前一定很美吧?”苏念宁突然开口,伸手想帮忙,“陆太太,我来帮你拿吧。”
“不用。”乔青穗侧身避开,抱着骨灰盒小心翼翼地往山下走。
可就在这时,苏念宁突然尖叫一声:“啊!有虫子!”
慌乱之间,她猛地往乔青穗身上撞去。
乔青穗猝不及防,整个人从台阶上滚了下去。
她死死抱住骨灰盒,后背重重撞在石阶上,疼得眼前发黑。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苏念宁慌慌张张地跑下来,“我帮你捡起来!”
她伸手去拿骨灰盒,乔青穗还未来得及阻止,就见苏念宁脚下一滑……
“砰!”
骨灰盒重重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灰白的骨灰洒了一地,被雨水迅速浸湿。
“对不起!我、我马上收拾!”
苏念宁手忙脚乱地去捧那些骨灰,却越弄越乱。
雨水冲刷下,母亲的骨灰一点点消散在泥土里。
乔青穗浑身发抖,再也忍不住,一巴掌扇了过去:
“够了!你就是故意的对不对?”
苏念宁捂着脸,眼泪瞬间涌出:“我没有!我只是想帮忙,虽然笨手笨脚了一点,可我是好心,你凭什么打我?我是没钱,但也不能任由你们这样折辱。”
“你不过是没了母亲的骨灰,可我失去的是尊严!”
乔青穗绝望直冲头顶,再次扬起手,却被一股大力拽住。
陆予深不知何时出现,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乔青穗!你干什么?”
苏念宁再也忍不住开口,哭得梨花带雨:“我只是好心帮她搬骨灰盒……不小心洒了而已……她就打我……”
“既然你们都这么容不下我,那我走就是了。”
她刚迈出一步,就被陆予深拉入怀中。
“不准走,我会为你讨回公道。”
说完,他冷冷看向乔青穗,“道歉!”
雨水顺着乔青穗的脸颊往下流,和眼泪混在一起。
她看着陆予深一边心疼地擦掉苏念宁脸上的泪水,一边怒斥着她让她道歉,心脏像是被人活生生挖走一块。
她死死盯着他,嘴唇发抖:“陆予深,你刚刚有没有听清楚,她摔了我妈的骨灰!”
“那也不是你动手的理由!”
陆予深的声音比这冰雨还要冷,他一把拽过苏念宁的手腕,“别怕,既然她不肯道歉,又打了你,那你就打回去。”
乔青穗瞳孔骤缩,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陆予深骨节分明的手指包裹着苏念宁的手,带着雷霆万钧之势朝她扇来,
“啪……”
这一巴掌,比她打的重了整整十倍!


乔青穗踉跄着后退,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
她的后腰撞上坚硬的墓碑,膝盖重重磕在石阶上,尖锐的疼痛从四肢百骸炸开。
可这些都比不上心里的疼,那种被生生撕成两半的痛楚让她几乎窒息。
陆予深却没看她一眼,只是低头用指腹擦去苏念宁脸上的雨水:“解气了吗?”
直到听见女孩带着哭腔的“嗯”,他才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脱下西装外套裹住苏念宁,拦腰将她抱起。
转身时,他的皮鞋碾过地上散落的骨灰,留下一串刺目的脚印。
乔青穗坐在雨里,只觉四肢百骸都在疼到发抖。
她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捧起那些灰白的粉末,可雨水冲得太快,就像她和陆予深那些年的感情,怎么抓都抓不住。
“妈,是我错了……”她声音哽咽,“是我嫁错了人,我不该嫁给他……”
将仅剩的骨灰收敛好之后,她才从包里掏出第九十七封情书,颤抖着点燃。
火苗吞噬纸页的时候,她想起陆予深那年对病重的母亲承诺:“您放心,我会用生命保护穗穗,绝不会让人欺负她。”
陆予深,原来,帮着别的女人打我,这就是你保护我的方式。
我悔了。
爱上你,我好悔啊。
乔青穗发了一整夜的高烧。
她梦见自己沉在冰冷的海水里,母亲的骨灰像雪花一样散落在她周围,她想抓住那些灰白的粉末,却怎么也抓不住。
“穗穗……穗穗……”
有人在叫她。
乔青穗艰难地睁开眼,却发现自己不在床上,而是在疾驰的车里。
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后退,陆予深紧握方向盘,脸色阴沉得可怕。
“陆予深……”她嗓子哑得不像话,“你要带我去哪?”
陆予深没有看她,只是冷冷道:“念宁被绑架了。”
乔青穗一怔,混沌的大脑慢慢清醒:“所以呢?”
“对方点名要你。”陆予深终于侧头看她一眼,“是周临。”
周临。
这个名字像刀子一样扎进乔青穗心里。
那个曾经对她死缠烂打,最后被陆予深赶出城的疯子。
“你……你要用我去换苏念宁?”乔青穗声音发抖。
陆予深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周临以前喜欢过你,他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乔青穗如坠冰窟。
她挣扎着想开车门,却发现自己的双手被绑在了安全带下。
“陆予深!”她尖叫起来,“你疯了吗?周临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
“穗穗,冷静点。”陆予深语气平静得可怕,“等我把念宁送回去,马上就来救你。”
车子停在一处废弃仓库前。
“人我带来了。”陆予深把乔青穗往前一推,“念宁呢?”
周临打了个响指,两个手下押着苏念宁走出来。
她头发凌乱,脸上挂着泪痕,看到陆予深时眼睛一亮:“陆先生!”
陆予深立刻松开乔青穗,快步上前把苏念宁搂进怀里:“没事了,别怕,我来了。”
乔青穗站在原地,浑身发冷。
她看着陆予深检查苏念宁有没有受伤,看着他温柔地擦掉她的眼泪,看着他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自己。
“陆予深!!!”
她再也忍不住嘶吼出声。
陆予深这才回头,再次道:“别怕,我很快就来接你。”
说完,他搂着苏念宁转身离开,背影决绝。
乔青穗想追上去,却被周临一把拽住手腕:“好久不见啊,乔小姐。”
他的气息喷在她耳畔,让她浑身发抖。
周临把她塞进车里,直接开到了酒店。
房门关上的瞬间,他一把将她推倒在床上。


“陆予深可真舍得,”他扯开领带,“竟亲手把你这么个尤物送到我面前。”
乔青穗拼命挣扎,却被他轻易制服。
他压在她身上,手指划过她的脸颊:“你知道我惦记你多久了吗?”
“放开我……”乔青穗声音发抖,“别碰我……”
看到她怕得发抖,周临突然笑了,手指拂过她的脸:“这样吧,我给你个机会。你给陆予深打电话,只要他接,我就放你走。”
乔青穗颤抖着拨通陆予深的电话。
可是,
一次,两次,三次……
整整一百多通电话,全部无人接听!
“看到了吗,乔青穗,如今在他心里,你一文不值。”
“跟了我,我让你开心。”
周临狞笑着压下来,用力撕扯着她的衣裙。
眼看着他就要长驱直入,乔青穗终于清醒过来,抓起床头柜的花瓶,狠狠砸在周临头上。
他闷哼一声倒下,她趁机逃了出去。
夜雨滂沱,乔青穗跌跌撞撞地跑回家。
她浑身湿透,身上还带着周临留下的淤青。
推开门的瞬间,她看到苏念宁伏在陆予深怀里哭泣。
“你真的为了我,连你太太的命都不要了吗?”
陆予深擦掉她的眼泪,“是,在我心里,你最重要。”
苏念宁哭得更凶了,他无奈地捧起她的脸:“小祖宗,不是都把你救出来了吗?怎么还怕成这样?”
“谁被绑架不害怕……”
陆予深勾了勾唇:“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不再害怕。”
“我不信……”
“我试试?”他笑。
话落,陆予深低头吻住苏念宁,将她压在了沙发上。
乔青穗亲眼看着这一幕,胸口疼得像是被人生生剖开。
她转身离去,雨水瞬间打湿了她全身。
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直到站在那栋熟悉的老宅前。
这是她和陆予深从小一起长大的地方,两家曾经是世交,他们青梅竹马,住在相邻的两栋别墅里。
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乔青穗走到后院那棵老槐树下。
她还记得,十八岁那年,她和陆予深在这里埋下了一个时间胶囊,约定十年后一起挖出来。
“穗穗,十年后我们肯定已经结婚了。”少年陆予深笑得灿烂,将一封信放进铁盒,“我给未来的自己写了封信,让他一定要永远爱你。”
乔青穗跪在泥泞的地上,徒手挖开树根旁的泥土。
指甲断了,指尖渗出血丝,她却感觉不到疼。
铁盒已经生锈,但里面的信还完好无损。
她颤抖着展开信纸,少年陆予深清秀的字迹跃然纸上:
“二十八岁的陆予深:
如果你敢不爱穗穗,十八岁的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记住,她是你的命。”
雨水打在信纸上,晕开了墨迹。
乔青穗将信纸贴在胸口,哭得泣不成声。
她多想念那个会红着脸给她写情书的少年,那个发誓要永远保护她的陆予深。
“他食言了……他食言了……”
她哭着对空气说,仿佛十八岁的陆予深能听见。
她在树下坐了很久,直到雨停了。
她才从包里掏出第九十八封情书,点燃。


“穗穗!”
陆予深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她转过头,就看见他从车上走下来,一把将她抱进怀里,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慌张:“你从周临手下跑出来怎么也不说一声?还不回家,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
乔青穗靠在他怀里,闻到他身上还残留着苏念宁的香水味,轻声道:“你现在还在乎我的死活吗?”
“我怎么不在乎你?”陆予深收紧手臂,“我把念宁送回去就立刻来找你了。”
乔青穗想笑,却笑不出来。
她举起那封湿透的信:“你还记得这个吗?我们十八岁时埋下的时间胶囊。”
陆予深皱眉:“什么时间胶囊?我们埋过这东西?”
他看了看天色,“好了,先回去,风这么大,等下你生病了念宁又要照顾你。”
那一刻,乔青穗笑了。
笑着笑着,她笑出泪来。
原来,她念念不忘的,
他忘了。
乔青穗,你听到没有,他早就忘了啊!
接下来的日子,乔青穗在家养伤,眼睁睁看着苏念宁对陆予深的态度渐渐软化。
他送的珠宝、包包,她开始欣然接受;
他深夜回家,她会等在客厅;
甚至有时,乔青穗能看到苏念宁偷偷牵陆予深的手。
一周后,三人一起参加一场商业酒会。
陆予深要去应酬,临走前嘱咐乔青穗:“照顾好念宁。”
周围的名媛们窃窃私语。
“看见没,居然让正室照顾金丝雀,陆少简直宠她宠得没边了。”
“何止啊,一个小三穿得比正室还贵气,一看就是疼到骨子里的。”
“可我听说之前陆总不是很爱陆太太的吗?怎么现在……”
“以前爱,现在遇上更爱的了呗,真心啊,瞬息万变。”
乔青穗默默听着这一切,一言不发。
直到苏念宁似乎觉得无聊,不耐的对乔青穗说:“我自己逛逛,陆太太,你不用跟着我,我不会闯祸的。”
说完,还不等乔青穗回应,她便拿着香槟消失得无影无踪。
可还没十分钟,乔青穗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声熟悉的尖叫。
她冲过去,就看见一个纨绔子弟正死死抓着苏念宁的手腕:“小婊子,装什么清高,整个京北,还没有我不能碰的女人!”
“混蛋,别碰我!”苏念宁红着眼挣扎,“我告诉你,我是穷没错,但我也是有尊严的,不会这样任由你羞辱!”
乔青穗正要上前,却看见苏念宁从手包里掏出一把精致的小刀。
寒光一闪,纨绔脸上顿时见了血。
纨绔大怒,扬起手就要打她。
可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冲了过来。
陆予深的拳头狠狠砸在那人脸上。
乔青穗站在原地,看着他像头暴怒的狮子,一拳又一拳,直到对方满脸是血。
“陆、陆总……”纨绔满脸是血地求饶,“我们两家可还有合作啊!”
“现在没了。”陆予深冷声宣布,看向所有人,“记住,从今往后,谁敢动苏念宁,就是与我整个陆氏为敌!”
“而他,就是下场!”
一片死寂中,陆予深让人把被打得半死不活的纨绔拖走。
他转身时,乔青穗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乔青穗!”他眼底的暴戾还没褪去,“你就是这么照顾念宁的?”
她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水晶灯的光太刺眼了,刺得她眼睛发疼。
她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把苏念宁护在怀里离开,突然想起结婚那年,有人不小心把红酒洒在她裙子上,他也是这样当场翻了脸。
那时候他说:“我的妻子,轮不到别人欺负。”
现在他说:“我的念宁,轮不到别人欺负。”
他们说的没错,真心,果真瞬息万变。
酒会结束后,三人一同回程。
直到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突然打破沉默。
“什么?好,我马上过来!”
苏念宁挂断电话,瞬间泪如雨下,“陆先生,能不能先把我送去医院……我奶奶……奶奶病危了……”
陆予深二话不说,猛打方向盘调转车头。
轮胎摩擦地面的尖啸声中,乔青穗的额头重重撞在车窗上,可他却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她,只顾着安抚副驾驶座上哭到抽搐的苏念宁。
“别怕,”他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紧紧攥住苏念宁发抖的手指,“我在。”
赶到走廊时,医生正好从手术室出来。
“老人家肝脏衰竭,如果移植或许还能撑一段时间,但我个人建议没必要,她年岁已经大了,而且,现在肝源也不好找。”
“做!一定要做手术!”苏念宁突然抓住医生的白大褂,指甲几乎要掐进布料里,“多少钱都可以!”
陆予深已经掏出手机:“我马上让人找肝源。”
他打电话的背影挺拔如松,就像当年乔青穗父亲突发心梗时,他也是这样雷厉风行地调来全市最好的专家。
只是现在,这份果断给了别人。
助理的电话很快回过来。
乔青穗站在一旁,清楚地看见陆予深的眉头皱了起来:“是谁?”
电话那头支支吾吾,最后助理的声音还是清晰地传来:“是……太太。配型完全吻合。”
苏念宁猛地转头看乔青穗,眼泪还挂在脸上,却已经扑过来抓住她的手:“陆太太,求求你……”
她的手指冰凉,带着黏腻的冷汗。
乔青穗下意识要抽回手,却被陆予深一把按住。
“穗穗,就捐一部分,”他的声音很轻,柔声低哄,“不会死的。”


乔青穗抬头看他,浑身冷得可怕。
她接受了如今在他心里,她不如苏念宁的事实。
可如今,她竟连苏念宁的奶奶也比不过了,是吗?
“我不同意。”她猛然挣开他们的手,“我不是活体器官库。”
说完,她转身就走。
可下一秒,后颈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陆予深的手刀又快又狠,她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软倒下去。
最后的意识里,是他打横抱起她,对医生说:“准备手术室!”
再次醒来时,腹部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
乔青穗颤抖着掀开病号服,看到纱布包裹的伤口渗出点点血迹。
“您刚做完肝脏移植手术,别乱动。”护士按住她想要起身的动作。
乔青穗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
他竟然真的……
为了苏念宁的奶奶,强行移植了她的肝脏!
病号服下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就像有人拿着一把钝刀,在她的五脏六腑里来回搅动。
可这痛,怎么比得上心里的万分之一?
她颤抖着手指抚上腹部那道狰狞的疤痕。
多可笑啊,她身上最深的伤痕,竟然是她最爱的人亲手留下的。
之后的几天,她像个木偶般躺在床上,听着隔壁病房传来的欢声笑语。
“老太太好福气啊,有这么孝顺的孙女和孙女婿!”
“陆先生真是重情重义,为了妻子的奶奶忙前忙后……”
妻子?
乔青穗想笑,却连牵动嘴角的力气都没有。
她在医院躺了整整半个月。
走廊上每天都能听到陆予深对苏念宁和她奶奶嘘寒问暖的声音,可他一次都没进过她的病房。
出院那天,乔青穗收拾了东西正要离开,却无意间在拐角撞见苏念宁带着哭腔询问陆予深。
“陆先生,为什么我一再拒绝你,你还要不计代价地对我好?甚至……甚至为了救我奶奶,连你妻子的肝脏都可以移植?”
乔青穗站在原地,听见陆予深低沉的声音:“我说过很多遍,因为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祖宗,你是不是要我把整颗心挖出来才肯相信。”
不知过了多久,苏念宁才似是终于下定了决心。
“我、我可以答应和你在一起,但,我有个条件。”
陆予深心头一喜,迫不及待的将人搂进怀里。
“你说。”他的声音哑得厉害,“只要你说,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我不做金丝雀。” 苏念宁一字一顿地说,“我要正大光明和你在一起……在你离婚的前提下。”
死一般的寂静。
乔青穗数着自己的心跳,一下,两下……
在数到第十七下时,终于听见陆予深的声音:
“好。”
就这一个字,轻飘飘的一个字。
乔青穗顺着墙壁滑坐在地上。
腹部的伤口火辣辣地疼,但比起心脏被生生剜去一块的痛,这根本不算什么。
回到家,乔青穗烧掉了最后一封情书。
火苗吞噬纸页的时候,她想起陆予深送这封信时的样子。
意气风发的少年站在她家楼下,睫毛上沾着雪花,说:“穗穗,这是第九十九封情书,和我在一起好不好,我会喜欢你一辈子。”
现在,九十九封情书都化成了灰。
他的一辈子,也不过十年。
情书烧完了,她也该离开了。
乔青穗打开行李箱,将衣服一件件叠了进去。
收拾到书房的时候,陆予深的电脑还亮着,微信界面没有退出,跳出一条条消息:
深哥,听说苏念宁答应你了,不过要你离婚?难不成你真打算和穗穗离啊?
深哥,你可千万想清楚,苏念宁说到底就是个金丝雀,穗穗可是跟你青梅竹马多少年啊。
而且真要离了,穗穗得多伤心?不好哄啊!
@陆予深,深哥,你怎么想的?倒是说句话啊。
乔青穗站在原地,静静看着消息一条条刷屏,而后,她终于看到陆予深的回复:
都想要
但现在,更想要念宁。
群里安静了几秒,接着炸开了锅。
我靠,我没看错吧,这个苏念宁到底什么魅力,居然把你迷得竟真考虑离婚了?
你可得想清楚了,穗穗也是个倔脾气,要是你提离婚,你们估计也差不多玩完了。
不用,我想到一个办法,深哥,你拟个离婚协议,骗穗穗说是房产过户,她那么信任你,肯定看都不看就签了。
只要把她瞒在鼓里,她就既不会闹也不会走,等什么时候你腻了苏念宁,再去撤销这个离婚协议就是。
群聊里全部都是对这个 “妙计”的赞同。
卧槽,牛逼啊,这样深哥就能尽享齐人之福了。
而陆予深也回了三个字:
好办法。
乔青穗缓缓合上电脑,指尖冰凉。
原来在他眼里,她连知情权都不配有。
第二天一早,乔青穗刚吃完早餐,陆予深就回来了。
他西装笔挺,手里果然拿着一份文件。
“穗穗,把这签了。”他语气自然得像在讨论天气,“我把城东那套别墅过户给你。”
乔青穗静静看着这个曾经为她挡酒、为她打架、为她跪在雪地里求婚的男人,
这就是她爱了十几年的男人。
“好啊。”她故作不知地接过笔,看都没看,便在那份 “房产协议”上签下名字。
陆予深明显松了口气:“这阵子我要带念宁去旅游,就不回来了。”
他转身离开时,乔青穗轻声说:“陆予深。”
“嗯?”他回头。
“没什么,旅途愉快。”
等他走后,乔青穗拿着协议直奔民政局。
工作人员再三确认:“乔小姐,您确定要办理离婚吗?办了后,就不能撤销了。”
“非常确定。”
钢印落下的瞬间,她的心奇怪地平静下来。
原来彻底死心是这种感觉,不痛不痒,就像摘掉了一颗坏死的牙齿。
机场大厅人来人往,乔青穗握着单程机票,最后看了一眼手机。
朋友圈里,陆予深的兄弟发了他和苏念宁在机场的合照。
配文:恭喜深哥终于抱得美人归!
乔青穗关掉手机,扔掉手机卡,大步走向登机口。
也恭喜她。
拥有自由,重获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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