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谦一夜未归,而这次,江弥雾没有抱着手机彻夜苦守。
第二天他搂着梵灵儿回来时,没看到一贯坐在客厅痴等的人影,微微有些惊讶。
转头见她从卧室走出,那份惊讶瞬间转变成鄙夷,抬手,冲她招了招。
她本该满心欢喜地过去,跪在地上,给他和梵灵儿换鞋擦脚。
可这次,她却径直越过俩人,自顾自地坐在餐桌喝粥。
梵灵儿意识到什么,小心翼翼地拽周时谦袖口。
“雾姐姐是不是不欢迎我来啊,我毕竟是个外人,看我还是走好了,不耽误你们夫妻俩恩爱。”
“别胡说,她敢不欢迎?”
他哼着扫了她一眼,很快收回目光,神情很是不屑,好似再多看一秒,就会脏了眼睛。
江弥雾搅粥的手一顿。
她已经接受他带别人的女人回家,甚至对他邀请梵灵儿共进早餐也不在意了。
可周时谦竟连人带椅,将她猛地拉开一米远。
“呲啦——”
椅子和地面发出尖锐摩擦声,滚烫的热粥洒在她剖腹产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无法抑制的疼席卷她所有思绪。
他却俯身,贴着她的耳廓冷嗤。
“怎么,刚才还挺有骨气呢,这就装不下去,又要用卖惨来博关注了?”
她捂着刺痛的伤口,一句都不想多说。
反正她做的每件事,都会被周时谦恶意曲解成“博取同情”,不解释是错,解释了更是罪加一等,所以没必要了。
她安静地走开,只希望快点度过脱离世界的最后六天。
可梵灵儿却挽住周时谦的胳膊娇嗔:
“谦哥哥,按照我们那的习俗,做人皮鼓前要先饮酒祭祀,六天后再动刀取皮。既然没有白酒,就用这瓶XO代替,雾姐姐,请吧。”
周时谦比谁都清楚,她严重酒精过敏。
上次为了帮他挡酒,她一边吃过敏药,一边强忍不适喝下,结果在医院躺了整整两周。
如今见她拒绝的神情,周时谦却猛地将酒瓶塞到她手中。
“装什么贞洁烈女,上次不还挺能喝的吗?”
江弥雾喉间一哽,瞬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她被周时谦强行灌酒,喉咙像被火烧般灼痛,眼前阵阵发黑地往楼梯扶去,却听见身后传来梵灵儿故作担忧的声音。
“雾姐姐会不会生气啊,毕竟上次我好心给她做减胎手术,她就很不高兴了。”
“你啊,就是太善良了。”
周时谦宠溺地亲了她一口。
“只是个可有可无的人,在意她的感受做什么,她用下作手段上位时,就该想到会有今天的下场。”
闻言,江弥雾脚下一软,直直地从楼梯摔了下去。
浑身是血,当场晕了过去。
他却一杯冷水将她泼醒,半蹲下来,冷笑着鄙夷。
“演技太差,就这点楼梯高度,摔不死的,麻烦下次动动脑子,嗯?”
寒风来来去去,吹得她直凉到心底。
梵灵儿却自告奋勇地扶她上楼。
“雾姐姐,小心,可别再摔着了,”
看见她眼底的阴险,江弥雾心里“咯噔”一声,但已经迟了。
“哎呀!雾姐姐,我好心帮你,你怎么还推我呀,啊——”
俩人一前一后从二楼跌落。
虽然她离周时谦最近,近到伸出手就能够到,可她依旧绝望地闭上眼,不敢有任何奢求。
但万万没想到,周时谦居然伸手接住了她!
她不可思议地仰头看他,心中刚升起一股暖意,就被他当成人肉垫子,塞到梵灵儿即将跌落的位置。
“砰——”地一声惨烈的撞击,江弥雾被震得五脏六腑都在疼,噗嗤呕出一口血雾。
他却嫌弃地后退一步,拉着调子嘲讽她。
“哟,装柔弱的新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