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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圈佛女离婚改嫁后,财阀大佬悔疯了时千勋江筱雅最新章节列表

时千勋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每年父母忌日那天,他都要包养一个金丝雀,并且在家里举办盛大宴会。今年是第九个。他怀里温香软玉,摇晃着酒杯。“大喜的日子,穿得这么晦气,真扫兴。”“你家里又死人了吗?”他的朋友瞬间哄堂大笑。“勋哥,你忘了,她家除了她都死绝了。”“你好好伺候我们新嫂子,勋哥开心了还能有你一口饭吃。”这时我才注意到他怀里的女人,总算明白了,自己做了十年傻子。------从前我只觉得那些女人眼熟,现在我才明白,原来都是照着江筱雅的样子找的。江筱雅从时千勋的怀里起来,伴着音乐,扭着腰臀,笑得很明媚。“沈小姐,奥,不,时太太,我们又见面了。”她拿了一杯酒递到我面前。“你已经如愿嫁给勋哥了,喝了这杯酒,我们一笑泯恩仇。”她一袭大红色的抹胸礼服,身上的钻石水晶在灯...

主角:时千勋江筱雅   更新:2025-05-24 14: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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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时千勋江筱雅的其他类型小说《京圈佛女离婚改嫁后,财阀大佬悔疯了时千勋江筱雅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时千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每年父母忌日那天,他都要包养一个金丝雀,并且在家里举办盛大宴会。今年是第九个。他怀里温香软玉,摇晃着酒杯。“大喜的日子,穿得这么晦气,真扫兴。”“你家里又死人了吗?”他的朋友瞬间哄堂大笑。“勋哥,你忘了,她家除了她都死绝了。”“你好好伺候我们新嫂子,勋哥开心了还能有你一口饭吃。”这时我才注意到他怀里的女人,总算明白了,自己做了十年傻子。------从前我只觉得那些女人眼熟,现在我才明白,原来都是照着江筱雅的样子找的。江筱雅从时千勋的怀里起来,伴着音乐,扭着腰臀,笑得很明媚。“沈小姐,奥,不,时太太,我们又见面了。”她拿了一杯酒递到我面前。“你已经如愿嫁给勋哥了,喝了这杯酒,我们一笑泯恩仇。”她一袭大红色的抹胸礼服,身上的钻石水晶在灯...

《京圈佛女离婚改嫁后,财阀大佬悔疯了时千勋江筱雅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每年父母忌日那天,他都要包养一个金丝雀,并且在家里举办盛大宴会。

今年是第九个。

他怀里温香软玉,摇晃着酒杯。

“大喜的日子,穿得这么晦气,真扫兴。”

“你家里又死人了吗?”

他的朋友瞬间哄堂大笑。

“勋哥,你忘了,她家除了她都死绝了。”

“你好好伺候我们新嫂子,勋哥开心了还能有你一口饭吃。”

这时我才注意到他怀里的女人,总算明白了,自己做了十年傻子。

------从前我只觉得那些女人眼熟,现在我才明白,原来都是照着江筱雅的样子找的。

江筱雅从时千勋的怀里起来,伴着音乐,扭着腰臀,笑得很明媚。

“沈小姐,奥,不,时太太,我们又见面了。”

她拿了一杯酒递到我面前。

“你已经如愿嫁给勋哥了,喝了这杯酒,我们一笑泯恩仇。”

她一袭大红色的抹胸礼服,身上的钻石水晶在灯光的折射下化作细碎的光斑。

正好倾泻在我黑色连衣裙上,斑驳交织成影,像极了无数道尚未愈合的伤口。

见我一直没有动作,时千勋恼了。

“筱雅的手举累了,你别不识好歹。”

他的朋友也附和着。

“就是,你们沈家已经没了,还当自己是清冷脱俗的京圈佛女呢?”

“一杯酒而已,怎么就辱没你了?”

我们沈家信佛,今天的爸爸妈妈的忌日,这一个月我都要斋戒抄经为父母超度亡魂,酒是万万不能喝的。

这一点,时千勋也是知道的。

“我不能喝酒,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们玩得开心,我先上去了。”

我从她身侧路过,时千勋慵懒地开口,不带一丝情绪。

“你那短命的爸妈都死了九年了,还有什么可超度的。”

“把酒喝了。”

乐队不知道在谁的示意下奏起了《婚礼进行曲》。

十年前,我踩着这首曲子的旋律,在大家的祝福和期待下,挽着爸爸的手,走向了时千勋。

他从爸爸手中接过我,向爸爸承诺会永远让我幸福。

现在这首歌在父母忌日这天庆祝他和别的女人破镜重圆。

他就那样坐在沙发上,注视着他手上的红酒杯,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父母的忌日与他无关,婚礼的誓言也与他无关。

“就是啊,别扫兴啊,大家难得欢聚一堂。”

“喝一杯。”

现场的人开始起哄了。

“喝一杯!

喝一杯!”

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时千勋举起他手上的酒杯,隔着人群望向我。

“筱雅好不容易回来,你不该表示一下?”

我走到江筱雅面前,拿过她手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红色的液体在我唇齿间,就像我无处诉说的委屈,从心底漫到唇边,又全都吞咽下去。

《婚礼进行曲》还在奏着,不知是谁突然说了一句。

“你们还记得,咱们沈小姐当年在婚礼上唱了一首歌深情表白咱们勋哥。”

“记得,沈小姐的歌声婉转动听。”

“那就再唱一首吧,今天这气氛正合适。”

时千勋看着我,俨然一副看客的姿态,仿佛当年婚礼那首歌我是唱给别人听的。

我知道,时千勋在报复我,报复我十年前骂了江筱雅是KTV的歌女。

让我在父母忌日这天,为他的红颜知己和朋友唱歌助兴。

我强忍着悲痛和屈辱走过去,拿起话筒。

“爱一个人,别太认真。”

“没有一个人非要另一个人才能过一生。”

“你又何苦逼自己面对伤痕。”

这十年间发生的一切,都像走马灯一样在我脑子里旋转。

旋转到婚礼那一幕,我羞红着脸,给时千勋唱了一首《你是我最重要的决定》。

回忆和现实交织,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看不真切时千勋的表情,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想起了婚礼那首歌。

他噌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我面前。

“当年你费尽心机嫁给我,现在想走?”

“没那么容易。”

他的眼里带着火星,仿佛想把我拆骨入腹。

就在这时,门口有一道声音传来。

“今年比往年热闹呀。”


在门口看戏的是顾嘉临,他是时千勋最好的朋友,常年不在京里,没人知道他平时在哪。

但是每年时千勋举办宴会的时候,他都会回来。

他走到我们面前,温声道。

“今晚的歌比婚礼的好听。”

江筱雅眯了眯眼眸,拿了杯酒过来,挽住了时千勋的手臂。

“欢迎顾少。”

又昂着头看向我。

“谢谢时太太为我的宴会助兴。”

顾嘉临嫌恶地看了她一眼,对时千勋表示不满。

“如果你让我回来仅仅是为了看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下次别叫我了,”江筱雅握着酒杯的手指节泛白。

时千勋的朋友看出气氛很尴尬,纷纷过来打圆场。

“顾少难得回来,我们不醉不归吧。”

顾嘉临紧锁着眉头。

“今天不能喝酒。”

“你们尽兴。”

随后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就走了。

直到他的背影看不见了,现场才慢慢地又热闹了起来。

“勋哥说得没错,真是晦气。”

然后那个人对着我吐了一口唾沫。

“果然是上不得台面,一脸丧气,一首歌就把顾少气走了,他可是难得回来一趟。”

我任由他们的谩骂声一句一句地砸来。

直到回到房间我还能听到他们的哄笑声。

我趴在马桶上,用手指抠住舌根,刚刚的红酒全都吐了出来。

打开花洒,热水顺着我的身体直流而下,手指又触到了右腹的刀疤。

这曾是我引以为傲的勋章,爱时千勋留下的痕迹。

如今伤疤还在,情爱却走远了。

洗完澡穿上衣服,没人能看见我的伤疤。

我收拾好心情往佛堂去。

我跪在佛祖面前,拿起小刀在手上划了个口子,挤了一些血到墨里。

焚香敬拜。

其实我超度的不仅仅是父母的亡灵,还有我的第一个孩子。

结婚半年后,我怀孕了,拿到孕检单那天,父母车祸,车子自燃。

看到父母尸体那一刻,承受不住打击,流产了。

那一天我失去了父母,失去了孩子,失去了所有的血缘亲情。

泪水一滴一滴地滴在宣纸上,经文被晕染开来。

“今晚这首歌什么意思?”

“后悔了?”

“想走了?”

我没有回答他,依旧一笔一画写着,他拉过我的手,让我面对着他。

手上的佛珠被他扯断了,撒了一地,噼里啪啦。

“说呀,是不是想走了。”

“是!”

我没有躲避他的眼神,他眼里的愤懑,我眼里的探究,最终又消散于沉寂。

“你把我当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我刚想质问他,又把我当什么了,才刚张嘴,就被他吻住了,吻得疯狂。

口腔里充满了红酒味,慢慢地又尝到了血腥味。

“佛祖看着呢!”

我一把推开他。

“你不是在求佛祖让我们和好如初吗?”

他越发的疯狂,我被他推倒在书桌上,承受着他的发泄。

唇齿间被他撞击出了细碎的声音。

“勋哥,我喝醉了,头疼得难受。”

江筱雅找来了,慌乱间我把桌上的墨汁打翻了。

“你快出来,江筱雅在找你。”

“现在出来,你受得了吗?”

然后又对外面喊了一句。

“马上就好了。”

随后他加快了速度,我差点把嘴唇咬破。

他把拉链拉上,看都不看我一眼,就走了。

我看着地上的斑驳痕迹,僵在原地。

门口传来了江筱雅的撒娇声和时千勋的轻声细语。

等他们走远了我才穿好衣服从佛堂出来。

打开房门,时千勋和江筱雅的身体交织在一起,床对面的斗柜上还摆着我和他的婚纱照。

“勋哥,我们终于又在一起了。”

时千勋对她很温柔,从她的眉毛一直吻到唇边。

“我们以后都不分开了。”

我轻轻关上了房门,隔绝了他们的缠绵声。


十年前,时家因全球危机转型失败,濒临破产。

江筱雅找到我爸爸,让我爸爸给她一笔钱,她承诺会永远离开时千勋。

时千勋是真的很爱她吧,爱到不在乎她的背弃。

不知不觉车子来到了爸爸妈妈的墓园。

“爸爸妈妈,也许是我错了。”

“我不该强求的。”

我的声音在这空寂的夜里碎成颤抖的尾音。

那年流产之后没多久他就开始对我冷淡,我给他找了很多借口来说服自己。

面对那些女人的挑衅,圈内贵妇的冷嘲热讽,我甚至还安慰自己,只要他对我还有爱就可以。

却怎么也没想到她是放不下江筱雅。

“你是我最重要的决定……”手机铃声打破了夜的寂静,这首歌一直是我的手机铃声,十年了,也改换了。

“师傅。”

话音里的哭腔再也控制不住了。

“那您让他明天晚上来接我吧。”

每年今天,师傅都要劝我回去找他,终于以后他不用再劝了,我没有回去家里,因为没有办法再骗自己了。

而且,离开以后不能经常来看爸爸妈妈了,所以就干脆多陪陪他们。

第二天,我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时千勋带着江筱雅出现在我面前。

过去,时千勋从没有陪我来过这。

“筱雅说,想来看看你的父母,毕竟你爸那笔钱让她在国外生活得很好。”

他竟然都知道,却一点都不在乎江筱雅因为钱而离开他。

江筱雅对我问了声好,又对时千勋撒娇。

“勋哥,你去车上等我,我有话单独跟时太太说。”

“你放心。”

时千勋离开前给我一个警告的眼神。

江筱雅一直微笑着目送她离开,直到时千勋走远后,她又换了一副狡黠的神态。

“你一定很好奇,为什么时千勋明明知道我拿了你爸的钱,却还是对我死心塌地?”

原来爸妈去世后,时千勋作为沈家的女婿接管了沈氏集团,在交接工作时发现我爸爸给江筱雅转了一笔巨款。

“他当时就打电话给我,问我是不是被你家逼迫离开的。”

“你看,他多爱我,他甚至为自己找理由证明我爱他。”

她的话在我这里激起了惊涛骇浪,我总算明白了时千勋疏远我的理由。

他以为是我拆散了他们,然后乘虚而入。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不在乎了。”

江筱雅很意外我的反应。

“当年大家都说,时家少爷放着好好的京圈佛女不要,要一个卖弄风骚的歌女。”

“如果我也有你这样的父母,今天的时太太只能是我。”

说完,她慢悠悠地从包里拿出一支烟,点燃,然后把打火机随手往我父母的坟上扔。

“你干嘛。”

我用力推了她一把,然后扑到了父母的墓前,把火扑灭。

手上全是被火烧起的水泡。

时千勋从车上跑下来,扶起江筱雅,对着我一通怒骂。

“你干什么?”

他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父母的墓前起了一阵小火,爸爸妈妈的遗照都给熏黑了。

“勋哥,我给沈先生沈太太献花,时太太说我一个下贱的歌女不配。”

时千勋双眼燃着怒火。

“你爸妈都下地狱了,还有什么不配的,你还真当你们沈家还跟从前那样。”

我爸爸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甚至还不遗余力地帮助他重振时家。

“你闭嘴。”

我往时千勋脸上扇了一巴掌。

可能是太激动了,也可能是太累了,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意识模糊之间,我听到时千勋焦急地喊了一声。

“棠梨!”


醒过来发现自己在医院。

时千勋正好从门口进来,看到我醒过来,加快了脚步。

“你醒了。”

他的声音变得格外温柔。

“医生说你怀孕了。”

我居然怀孕了,这个孩子来得太不是时候了。

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这个孩子是为了把我留下吗?

“医生说你太累了,情绪不能激动,不然会影响孩子发育。”

他摸了摸我的额头。

我已经不记得我们有多久没有这样相处了。

“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叫了厨师给你做了你爱吃的菜。”

“我去处理点事情,等处理好了,我们再谈谈。”

他现在的态度让我想起了第一次怀孕的时候,我们在医院检查。

等结果的时候他比我还紧张,医生说的注意事项,他也一条一条地记到备忘录里。

只是那样的幸福和期待太短暂了。

只怕这次也不能幸免。

一阵开门声打乱了我的胡思乱想。

江筱雅笑意盈盈地走过来,坐在我床边,用手摸了摸我的右腹。

我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你这里有个刀疤吧?”

“真不巧,我这里也有。”

我心里有不好的感觉。

“你什么意思?”

江筱雅笑得更灿烂了,但是却让我害怕。

“就是你想的这个意思。”

“时千勋他之所以对我死心塌地,是因为他认为给他捐肾的人是我。”

我的心一点点地沉下去。

时千勋在接管时家之前,酷爱赛车,在一次赛车的过程中发生严重的车祸,需要换肾。

我知道后,第一时间跑到医院,正好我的肾可以跟他的匹配。

爸爸妈妈知道后心疼得不行,我却觉得很幸福,因为他的身体有我的一部分。

我抬起手扇了江筱雅一巴掌。

“你太卑鄙了。”

江筱雅摸了摸脸。

“我马上就要成为时太太了。”

“这里有一份离婚协议书和流产同意书。”

我看着两份协议书,不甘心地问。

“时千勋给的。”

江筱雅好像听到了搞笑的段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不然呢?”

“他为了我把那九只金丝雀都打发了。”

我的手紧紧地握住这两份协议书。

“离婚协议书我可以签,流产同意书我不会签。”

江筱雅捏住我的脸。

“这可由不得你。”

然后就拿出印泥,按住我的手指,手指上的水泡全被她压烂了。

我一直在挣扎,甚至跪下求她。

“我会远走高飞,再也不回来,你相信我,我真的不会回来了。”

“马上就有人来接我了,你放过我的孩子吧。”

但是她不为所动。

“真想不到呀,高高在上的沈小姐也有下跪求人的时候。”

“只不过,勋哥说了,这个孩子他不要,他要我生的孩子。”

她又使了把劲,我的指印落在了那两份协议书上。

我已经分不清在纸上的究竟是我的血还是印泥。

没过一会儿,护士就来了,我起身想跑,却被他们拦住了,一针镇静剂下去,我失去了知觉。

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被痛醒了,我还躺在操作台上,护理垫上全是血,甚至已经滴到了地上。

我又失去了一个孩子。

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跟师傅约定好的时间已经快到了,我跟师弟说好了在医院南门汇合。

我试图撑起沉重的身躯,指尖在操作台边缘硌出青白的印记。

身上的汗一层又一层。

到达医院南门的时候,我已经虚弱到每一步都跟踩在棉花里一样虚浮无力。

我等了一会儿,始终没有看到接我的师弟。

就在我快坚持不住的时候,一个很眼熟的男人从车上下来,走到我面前。

“你干嘛?”

我浑身寒毛瞬间倒竖,所有感官都进入了戒备状态。

“师傅让我来这我来接你。”

怎么会是他。


时千勋这一下午都心不在焉。

“她签字了没?”

助理为难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垂下眼眸。

“时先生,江小姐说有别的事要处理,晚点签。”

时千勋的笔顿住。

“如果她还有别的要求,尽量满足她,让她尽快签字。”

助理点头应是。

这时,时千勋的电话响了,他看了一眼,是医院的电话,他立刻紧张起来。

“时先生,我们查档案,发现您太太在十一年前捐过一次肾。”

时千勋猛然起身。

“你说什么?”

医生又重复了一遍,然后又说现在怀孕对孕妇和胎儿有哪些风险。

但是时千勋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挂了电话,对助理吩咐道。

“去查!”

然后就飞车赶到医院,打开病房的门。

“棠梨。”

但是房间里静得只有他的呼吸声。

病床旁边的桌椅也是乱的,桌子上还放着离婚协议书和流产同意书。

他连忙拿起来,颤抖着双手,翻到最后一页,沈棠梨不仅签了字还按了手印。

“不可能,棠梨不会这么做的。”

他知道沈棠梨一直期待有个孩子,他跑到护士站,阴沉着目光。

“沈棠梨在哪?”

“赶紧让手术停止。”

护士吓得哆哆嗦嗦。

“手术已经做完了。”

时千勋的心沉到了湖底。

“那她现在在哪?

人呢?”

护士连连摇头。

“我们过去找她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

时千勋的悲痛和绝望从心脏处蔓延到四肢百骸。

原本时千勋是准备把那九个女人打发了,在安顿好江筱雅再和沈棠梨重新开始的。

“为什么不等我?”

“为什么你还是离开了?”

时千勋失魂落魄地回了家,江筱雅从屋子里跑出来扑倒了时千勋的怀里。

“勋哥,你给我的这些东西我都不要,我只要留在你身边。”

“我不跟她争,只要你偶尔来看看我就可以了。”

江筱雅的泪水打湿了时千勋的衬衣。

时千勋把她推开,突然想起医生在电话里说的话。

然后把手放到自己的右腹。

“我身体里这个肾真的是你的吗?”

江筱雅被她问得心慌意乱,但是想到沈棠梨已经离开了,又支棱了起来。

“当然是我的。”

“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时千勋眼里的审视和探究让江筱雅忐忑不安。

就在这节骨眼上,助理拿了一个文件袋从外面出来。

“时先生,您要的东西都在这。”

然后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书房。

时千勋看着桌上的档案袋,思绪万千,他害怕结果如他所料。

他深吸一口气,还是把档案袋打开了。

原来十一年前给他捐肾的真的是沈棠梨。

他跌坐在椅子上。

曾经他问过沈棠梨为什么不做祛疤。

“我觉得很美呀。”

当时她的脸上满是骄傲。

时千勋的心猛地揪在一处,一阵阵地疼。

“沈先生,还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

助理的脸上满是担忧。

“今天下午江小姐拿着离婚协议书和流产同意去找太太了。”

时千勋的瞳孔瞬间放大。

“把她带过来。”


江筱雅以为自己奸计得逞,笑得谄媚。

见到时千勋的时候又换了一副哀戚的表情。

“勋哥,我正在收拾行李。”

“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想留在你身边。”

年轻的时候,时千勋很叛逆,而江筱雅满足了他所有叛逆的心理。

因为所有人都反对他们在一起。

“十年前真的是我岳父把你逼走的吗?”

时千勋冷不丁地冒出这样一句话,让江筱雅毛骨悚然。

“勋哥,你为什么这样问?”

看着她心虚的眼神,时千勋肯定了自己的疑问。

“为什么要骗我?”

时千勋一声怒吼,江筱雅连连后退。

“棠梨被你弄哪去了?”

“孩子是你给流掉了对吧。”

江筱雅从没见过这样的时千勋,面目狰狞,仿佛下一秒能把她生吞活剥了,让她毛骨悚然。

“不是我。”

“是她自己,她说她要远走高飞,再也不回来了。”

时千勋掐住他的喉咙。

“你还在狡辩!”

江筱雅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她使劲拍打时千勋的手。

时千勋松开了他的手,江筱雅得以喘息,大口大口地吸着空气。

“为什么要伤害她?”

江筱雅笑了。

“伤害她的不是我,是你。”

“当年谁不知道她爱你爱得疯狂,你却没有想到给你捐肾的人是她。”

“我这个伤疤是在国外跟别人乱来,一伙人打起来,误伤的。”

时间勋被她激怒了,一巴掌呼过去。

江筱雅的半边脸肿了起来来,嘴里也渗了些血出来。

时千勋俯视着她,眼神看不出情绪。

“告诉我棠梨在哪?”

“我饶你一命。”

江筱雅从地上爬起来。

“孩子是我给她流掉的。”

“但是人是她自己走的。”

“她早就想离开你了。”

时千勋闭上眼睛。

“把她丢到拍卖会去,人,器官,都卖了吧。”

江筱雅内心的恐惧油然而生,拉住他的手臂,哀求着。

“勋哥我错了,我不该骗你。”

“我不该嫌你家快破产了,丢下你。”

“勋哥,我也可以给你生孩子。”

时千勋把她的手指一根根掰断。

江筱雅疼得在地上打滚。

时千勋冷声吩咐助理。

“丢出去!”

助理再回来的时候给他拿回了医院的监控。

时千勋看着沈棠梨从操作室出来,佝偻着身子,脸色白得吓人。

时千勋内心的悔恨和懊恼像潮水一样将他淹没,快要窒息了。

“棠梨,你到底在哪?”


“棠梨。”

这是时千勋的声音,我被吓醒了。

睁开眼发现自己还是在医院,从床上惊坐起来。

肚子上的疼痛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棠梨。”

时千勋的声音还在。

我害怕极了,我不是都已经离开了吗?

怎么还在医院。

“你放心,他找不到你。”

我循着声音找过去。

顾嘉临坐在窗边喝着茶。

“你怎么在这?”

“是你把我抓回来的。”

顾嘉临放下书走到我面前。

“是师傅让我来接你的。”

我惊愕不已。

“你是师傅的关门弟子。”

“那么精细的活,你干得了。”

顾嘉临双手环胸,一脸得意。

“干得比你好,师傅常夸我心灵手巧。”

我的师傅是掐丝珐琅的第325位传人,小时候遇见了很感兴趣,师傅见我有天赋就收我为徒。

后来为了时千勋,放弃了。

但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顾家的继承人也会成为师傅的徒弟。

“你嫁给时千勋那年,我去找了师傅,让他收我为徒。”

他看了看我苍白的脸色。

“你先休息,我们的事以后再说。”

“等过两天你恢复得差不多了,我们再回去。”

不知道时千勋来医院找我是为了什么?

我躺在床上又开始胡思乱想。

也许他是为了来监督我做流产手术吧。

这十几年的痴心终究是错付了。

顾嘉临看见了我脸上的哀伤。

“没关系的,医生说你体质虚弱,这个孩子本身也很难保住。”

“你好好养身体,孩子还会有的。”

说到孩子,我的眼角渐渐湿润。

突然手上一阵冰凉。

“这是我供奉在大佛寺的佛珠,以后你都会平安。”

这串佛珠十五年前我见过,大佛寺的住持告诉我,是一个少年为心爱之人供奉的。

这串质地温润的佛珠慢慢地在我手上变得温暖,心里的寒凉也渐渐散了去。

“你喜欢我?”

顾嘉临的眼神越发温柔。

“师傅问我为什么要学掐丝珐琅,我说,我要替你做你喜欢的事。”

“总有一天你会回来的,我要替你守住你的一方净土。”

这些年,我一颗心都扑在时千勋身上了,全然不知有人对我痴心。

“所以你每年回来不是因为时千勋。”

顾嘉临点点头。

“是因为你,我想带你走。”

“等了你十年了,前天晚上你唱的那首歌,我知道,今年我一定能把你带走。”

“但是我没有想到你会受这么重的伤。”

他眼里的温柔被自责取代。

这应该是宿命吧,我和时千勋之间的最后一丝关联被他斩断了,我们之间再无瓜葛。

我可以彻底死心开始新的生活了。


我和顾嘉临在师傅的山庄过了三年惬意的日子。

这天师傅跟我们说,电视台想来山庄拍个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纪录片,有一集是介绍掐丝珐琅的。

我知道纪录片可以很好地让大家了解到掐丝珐琅的技术,让这项手艺传承下去。

但是我内心隐隐地有些不安。

“你放心,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

顾嘉临从身后环住我。

“我已经跟电视台沟通好了,不拍脸。”

“就算时千勋找过来,我也是可以护你周全的。”

我知道,但是我不想这份平静被打破了。

“爸爸,然宝也要抱抱。”

我和顾嘉临的女儿已经一岁半了。

最终还是没有抵挡住他强烈的爱意。

时间依然不疾不徐,转眼就到了然宝两岁的生日。

我们正在给她带生日帽,突然听到有人在门外喊了我一声。

“棠梨。”

这个声音我太熟悉了,是时千勋。

“真的是你!”

他快步走上前来拥住了我。

然宝被吓哭了。

“妈妈,我的妈妈!”

听到然宝的哭声,我立刻警醒过来,把时千勋推开了。

然后抱住然宝,轻声安慰她。

“然宝,不怕,妈妈在这。”

时千勋激动地看着然宝。

“棠梨,这是我们的孩子对不对,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把孩子打掉。”

“然宝是我的女儿。”

顾嘉临提着蛋糕走进来。

时千勋看到顾嘉临,震惊不已。

“老顾,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顾嘉临走我面前抱过然宝。

“然宝乖,爸爸抱,妈妈累了。”

时千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脸上的愤怒越来越重。

“顾嘉临,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我们穿一条裤子长大的。”

顾嘉临没有理会他,而是轻声哄着然宝。

“然宝乖,爸爸给你准备了一条你艾莎公主的礼服,阿姨带你去换好不好。”

然宝听到有艾莎公主裙,蹦蹦跳跳地跑了出去。

“顾嘉临你欠我一个解释,你明明知道我一直在找棠梨。”

时千勋一拳打在顾嘉临脸上,我惊呼一声,挡在他面前。

“时千勋,是你叫江筱雅拿来了离婚协议书,还逼我打掉了孩子。”

“不是这样的,我没有这样做,是江筱雅从中作梗。”

“我原本是打算安顿好她,再跟你重新开始的。”

时千勋着急忙慌地解释。

“还重要吗?”

时千勋颓废地垂着双手。

顾嘉临站起来牵住我的手。

“老时,是我对不起你,我没有跟你坦白。”

时千勋根本不听他解释,又一拳打过去。

顾嘉临不再让他,也给了他一拳。

“你知道我找到棠梨的时候,她差点就死了吗?”

“过去十年,我都一直在提醒你,要好好珍惜棠梨,不然你会后悔的。”

顾嘉临越说越气愤。

“你知道她有多爱你吗?”

“她知道你需要一个肾,她毫不犹豫就去医院把肾给了你。”

“可是你都对她做了什么?”

这些往事再提起来,心里还是一阵阵悲凉,我拦住了顾嘉临。

“别说了,我不想提以前的事。”

“我现在是你的妻子,我们有一个很可爱的女儿。”

时千勋听到这些事也流下了眼泪。

“棠梨,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给我捐地肾。”

“知道又能怎样,我要是是纯粹的爱情,不是感激。”

“你回去吧,我们要给孩子过生日了。”

我牵着顾嘉临往山庄里面走,任由他在外面站着。


时千勋能找到我,是因为那部纪录片。

纪录片播出后,引起了各界的重视,大家都对掐丝珐琅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虽然我没有露脸,但是时千勋认出了我的手。

“你好歹是他最好的朋友,他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呢?”

顾嘉临的脸被打肿了,我在给他上药。

他握住我的手。

“棠梨,我嫉妒他。”

我把他搂进自己的怀里。

“嫉妒什么,我那是年轻不懂事,我现在最爱的是你。”

他捧住我的脸,深深地吻了一下。

“棠梨,我们办个婚礼吧。”

“我想让所有人知道,我是你老公,我想要个名分。”

我回吻了他,我很珍惜这份感情。

“好。”

“我们办一个盛大的婚礼,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沈棠梨的老公。”

顾嘉临兴奋地跑着我转圈圈,然后又神神秘秘地去书房拿了一个箱子出来。

“打开看看。”

里面是一整套首饰,凤冠、项链、耳环、戒指。

我看呆了,太美了。

“我十三年前就开始准备了,全是我自己做的。”

“我当时想着,如果有一天你能看到我,说不定我们之间会有未来。”

“我想让你做全世界最美最幸福的新娘。”

我的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你怎么这么傻。”

他抱住我,吻了吻我的额头。

“不傻,为你做的事情一点都不傻。”

很快就到了婚礼那天,我们办的是中式婚礼。

我的婚服也是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技艺。

师傅做我们的证婚人,婚礼进行到最后一个环节的时候,时千勋来了。

“棠梨,你不要嫁给他好不好?”

“回到我身边,我是真的爱你。”

我没有理会他,甚至都没有多看她一眼,我的眼里只有顾嘉临。

在场的宾客突然大喊一声,我望过去,时千勋他竟然自己剖开他的右腹,把肾取了出来。

“棠梨,我把肾换给你,你把心还给我好不好。”

他跪在地上,脸色惨白。

“时千勋,我不后悔爱过你,也不后悔为你付出的一切。”

“但是现在我爱的人是顾嘉临,今天无论发生什么,我都要和他举行婚礼。”

最后我和顾嘉临在大家的祝福下许下了一生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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