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跪在修道院的门口刷着台阶,膝盖早已磨破,血肉模糊。
“用力刷!”
修女长的皮鞋尖踢在我腰侧,“到了这里还当自己是沈夫人呢?”
我咬紧牙关,指甲抠进石缝。
今天已经是我被送来的第七天,可每天除了被罚刷台阶就是抄圣经,什么线索都没找到。
突然,钢丝刷卡住了,一截断裂的指甲嵌在石缝中,粉色甲油上沾着暗红血渍。
我正要捡起来仔细看,可修女长留意到了我的动作,冲过来一把揪住我的头发,强迫我仰头:“偷懒?”
她冷笑,“看来你需要去铁笼里好好反省。”
修女长拖着我手腕上的麻绳,指挥人像扔一头牲畜一样将我扔进地窖的铁笼里。
她锁上笼门,“好好忏悔你的罪过!”
我的手腕被铁链吊在笼顶,只能保持半跪的姿势,膝盖上的伤口碰到铁笼底部时,我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黑暗笼罩下来时,诡异的唱经声从四面八方涌来:“愿主原谅你的罪孽……”黑暗中,我的意识也变得混沌。
恍惚间,我好像看见大学时期的沈砚舟把外套罩在我头上挡雨,我笑着去拽他衣角,被他反手扣住手腕拉进怀里……我在黑暗中无声地闭上了眼睛。
突然,我听见门外修女说:“唱诗会上的新货要准备。”
我猛地清醒,却只听见脚步声渐行渐远。
再醒来时,我躺在硬板床上,一个穿着和我一样修女服的女孩正在给我涂药。
见我醒来,她怯生生地缩回手,“我叫小夏,去年被送来的。”
我试着活动手腕,伤口已经敷上药膏。
“谢谢。”
我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小夏摇摇头,从床板下摸出一个小铁盒:“我藏了些药。”
她的手腕上也有几道新鲜的鞭痕,“我姐姐教我的,她以前也在这里。”
“你姐姐呢?”
小夏深吸一口气,像是已经认命了:“上周唱诗会后……就再没回来。”
我猛地抬头,想起在铁笼里听到的零散词语:“唱诗会?”
“每周五,”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我们都要穿白袍站在台上唱诗,其实是在让客人挑选。”
“什么客人?”
小夏的指甲掐进掌心:“住在客房的那些男人。”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每晚都有修女巡夜,他们付钱就能随便拉巡夜的修女进房。
我姐姐就是巡夜时被……”我强撑着坐起来,握住她冰凉的手:“小夏,我是调查记者,你相信我吗?”
她的眼睛突然睁大,药膏掉在地上。
“记者?”
她猛地抓住我的手臂,指甲几乎掐进我的肉里,“你是来救我们的?”
“我需要你告诉我你知道的一切。”
我盯着她的眼睛。
小夏的嘴唇颤抖着,声音带着急切:“玫瑰厅……你去玫瑰厅!
那里只有大主教和修女长才能进去!
绝对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