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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火缠绵温颜顾砚辞

骨子鱼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主卧的窗开了一条缝。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和床上女人的呜咽声混在一起。暖黄色的温柔灯光下,男人的侧脸英俊冷厉,眸光深邃像是要把怀中的女人给吃掉。温颜被男人压着趴在床上,吃不消这样的极致,瑰丽漂亮的脸蛋染着令人措不开眼的霞红。“顾、顾砚辞……”“再叫。”顾砚辞嗓音低哑性感,在耳边呢喃时让人心尖发颤。他动作强势而凶猛,双臂牢牢的将人扣在怀里。那视若珍宝的模样,让温颜忍不住产生一种荒诞的希冀——他对她,会不会有几分喜欢?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打断了一室激情。温颜余光瞥见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她身体一僵。“嘶——”男人吃紧,拍了一下她的后腰,“啪!”的一声。“放松!”顾砚辞低哑命令。随即眸光跟过去,看到了来电显示:温慕之!男人的动作戛然而止,接通电话...

主角:温颜顾砚辞   更新:2025-05-23 23: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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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温颜顾砚辞的其他类型小说《夜火缠绵温颜顾砚辞》,由网络作家“骨子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主卧的窗开了一条缝。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和床上女人的呜咽声混在一起。暖黄色的温柔灯光下,男人的侧脸英俊冷厉,眸光深邃像是要把怀中的女人给吃掉。温颜被男人压着趴在床上,吃不消这样的极致,瑰丽漂亮的脸蛋染着令人措不开眼的霞红。“顾、顾砚辞……”“再叫。”顾砚辞嗓音低哑性感,在耳边呢喃时让人心尖发颤。他动作强势而凶猛,双臂牢牢的将人扣在怀里。那视若珍宝的模样,让温颜忍不住产生一种荒诞的希冀——他对她,会不会有几分喜欢?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打断了一室激情。温颜余光瞥见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她身体一僵。“嘶——”男人吃紧,拍了一下她的后腰,“啪!”的一声。“放松!”顾砚辞低哑命令。随即眸光跟过去,看到了来电显示:温慕之!男人的动作戛然而止,接通电话...

《夜火缠绵温颜顾砚辞》精彩片段


主卧的窗开了一条缝。

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和床上女人的呜咽声混在一起。

暖黄色的温柔灯光下,男人的侧脸英俊冷厉,眸光深邃像是要把怀中的女人给吃掉。

温颜被男人压着趴在床上,吃不消这样的极致,瑰丽漂亮的脸蛋染着令人措不开眼的霞红。

“顾、顾砚辞……”

“再叫。”

顾砚辞嗓音低哑性感,在耳边呢喃时让人心尖发颤。

他动作强势而凶猛,双臂牢牢的将人扣在怀里。

那视若珍宝的模样,让温颜忍不住产生一种荒诞的希冀——

他对她,会不会有几分喜欢?

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打断了一室激情。

温颜余光瞥见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她身体一僵。

“嘶——”

男人吃紧,拍了一下她的后腰,“啪!”的一声。

“放松!”顾砚辞低哑命令。

随即眸光跟过去,看到了来电显示:温慕之!

男人的动作戛然而止,接通电话。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顾砚辞已经完全冷静下来。

“我马上到。”

他抽身离开,温颜的身体还保持着原本的动作怔愣着,腿根还在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

身体里尚存着他的余温,心却一寸寸的冰冷下来。

“顾砚辞,你要出去?”

温颜看到他迅速换衣服,嘴比脑子快的开口。

想挽留。

“嗯。”顾砚辞拿上手机往外走,一眼也没多看温颜。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温颜觉得此刻光着的自己像个妓,心脏像是被尖刀一下一下的剜。

又痛又讽刺!

她扯过真丝被盖住自己,清冷绵软的嗓音里残存着挥之不去的哑:

“顾砚辞,你就这样去?不怕温慕之闻到我的味儿,会吃醋?”

顾砚辞拉开门的动作一顿,转头过来,看到温颜的目光落在他的——裆部。

男人极英俊的面孔在光晕下透着上位者的薄情寡义,目光冷漠,仿佛几分钟前和她翻云覆雨的人不是他。

温颜和他对视,明媚娇软的脸庞勾人的紧,浅笑的模样又分明是在挑衅和嘲讽。

“温颜,慕之现在手伤复发。她当初手掌多条肌腱神经断裂,差点废掉——”顾砚辞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薄凉的提醒道,“是你伤的。”

温颜藏着被子里手不自觉的握拳,睫毛微颤,脸上强装的笑容淡了下去。

“顾砚辞,你不是医生,你去了能做什么?她大半夜给你这个妹夫打电话,把你从妹妹的床上叫走,是不是不大合适?”

男人三两步折返回来,弯腰捏住温颜的下巴,大拇指不自觉的在她皮肤上摩挲:

“温颜,如果你还想要,我回来补给你,别闹,嗯?”

“我嫌你脏!”

温颜拍开他的手,头甩到一边,感到无比的侮辱。

男人听到“脏”,并未生气,反而眉梢微挑。

“顾砚辞!”温颜深吸一口气,想赌一把,“如果我说,我希望你今晚留下,你——”

她话没说完,男人打断:“温颜,你没这资格。”

温颜睫毛微颤,仰着脑袋直视他的冷漠:“我是顾太太,没有资格?”

顾砚辞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扯开了他绅士有礼的虚假皮囊,说:“温颜,要我提醒你,你怎么成为顾太太的?”

-

主卧里残留的男人气息让温颜觉得窒息,窒息到心脏一阵阵的酸疼。

一小时后,温颜看到了温慕之的微博动态:一点点的伤痛,都会有爱的人陪在身边,幸福莫过于此

配图是一张照片:男人站在窗边,背影挺拔,宽肩窄腰,令人心驰神往。

即使没有拍到男人的脸,温颜也认得出,那是她的丈夫——顾砚辞!

温颜的心口顿顿的疼,又觉得格外的讽刺好笑。

三年前,她被人算计,与他一夜纵情。顾家长辈发现后,出于颜面,逼顾砚辞娶她。

而她,急于脱离温家掌控,欣然嫁给他。

为什么欣然?

因为顾砚辞,是她暗恋多年的人啊!

-

翌日午后。

顾砚辞归来,英俊的面孔上透着彻夜未眠的疲倦。

温颜窝在沙发里,垂眸看手里薄薄的文件。

她随意穿着睡裙,吊带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肌肤上红梅点点,让人无限遐想。

玉白可爱的赤脚落冷灰色地板上,看得人呼吸一热。

顾砚辞正要提醒她穿鞋,温颜突然抬眼看他。

外貌拔尖,身高腿长,克己复礼,豪门出身,大权在握——帝都各家名媛最想嫁的男人,没有之一,顾砚辞名至实归!

“这么快就回来,温慕之的伤不严重?”温颜抱着双膝,温软的脸蛋放在膝头。

顾砚辞没答。

显然不想告诉她有关温慕之的事情。

“顾砚辞,”温颜的嗓音清冷中带着温软,甜杏眼清澈纯粹,“你有一点点的爱我么?”

顾砚辞眼底闪过错愕,很快恢复一如既往的冷淡。

“什么意思?”仿佛她问了一个蠢问题。

温颜双手一摊,故作轻松:“我就知道,你不爱。”

从来不爱她。

温颜继续道:“顾砚辞,那我们离婚吧。”

三年的婚姻也没有改变顾砚辞对她的心意,她何必再强求?

男人的手刚碰到她的脚,摸到一手的冰凉,闻言猛地一顿,原本还算温和的神情顿时冰冷,连周围的温度都骤降。

他抬眼看她,眼神格外的冷,宛如黑夜的风暴,开口格外的冷:

“你说什么?”

压迫性太强,温颜被吓到脚下意识的一缩。

没缩回来,反而被男人扣住纤细的脚踝。

男人手掌的温度和女人皮肤的冰冷刺激着,两个人齐齐往那一处看。

温颜想起昨晚他就是这么握着自己的脚踝,往上架着……

她耳尖不受控制地浮上羞耻的粉,板着精致的小脸道:“你松手!”

男人纹丝不动,手掌上的力道更大:“温颜,好好当你顾太太,不要无理取闹。”

无理取闹?

温颜好笑。

如果她真的无理取闹,昨晚就应该寻死觅活的把他留在这幢别墅,哪里还有温慕之向她示威的机会?

温颜手腕一转,将准备好的离婚协议递给他,“离婚吧,我腻了。”


顾砚辞一遍又一遍念她的名字,充满了无限的眷念。

温颜睫毛微颤,觉得心口有些难受。

“顾砚辞,醒醒!”

温颜大声了些,轻轻拍他的脸,企图让他清醒。

过了足足一分钟,男人重新睁开眼,看向她。

眸子格外的深,但是醉酒中带着一层水润,让这双瑞凤眼多了几分温柔。可那俊脸面无表情,冷肃的吓人。极致的矛盾让人心惊肉跳。

温颜惊了一跳,顾砚辞没有用这样的眼神看过他。

很快,下一秒,他恢复以往漠然的模样。

顾砚辞瞥开眼,掐着温颜的腰,将人从身上放到边上,又拿起一杯酒灌进嘴里。

温颜身体一轻就换了个地方,有些懵。

随即看向旁边稳稳地将她挪动位置的男人:“顾砚辞,你清醒了吗?”

顾砚辞没回答,也没看她,但是喝酒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

“你胃不好,别喝了。”温颜被酒都拿开,“你回哪边?我叫人送你回去。”

顾砚辞在帝都的房产有好几套,基本平时常出入的地方都会准备一套备用房子。

“不用你管。”顾砚辞冷脸拒绝。

温颜翻了个白眼,拿走他手里的酒,觉得真难搞。

“顾砚辞,楼弃让我送你回去,我有义务把你安全的安排好!”

“你什么义务?”顾砚辞突然抬头。

温颜:“……”

“如果你说是作为妻子的义务,我就跟你回家。”

“……”

温颜扭身找了个酒堡来:“把他的酒都撤掉,把人盯着,送到这个地址,再安排一个人照顾他。”

温颜给了顾砚辞最近的一家房子的地址,顺便给了酒堡小费。

“好的好的!”酒堡高兴的忙不迭点,“请问您是这位客人的?”

“太太。”

这个圈子里夫妻之间貌合神离的很多,别说妻子给丈夫找人送回去,就是妻子给丈夫找女人都是有的。

酒堡问:“您想找个什么样的人?性别有要求吗?”

温颜:“……”

不就是想问找个安全的,还是找个陪床的吗?

温颜说:“性别没要求,但是嘴要严,不要自作聪明。”

酒堡连连到好。

等温颜一离开,沙发上的男人就停下喝酒的动作,看向她。

直到女人的背影从人潮里到门外,彻底消失,他才收回目光,重新喝了口酒。

“先生,我找人送——”

酒堡话没说话,顾砚辞已经站起来,目光沉冷,让酒堡顿时不敢说话。

“一小时后,你给她打个电话。”

温颜到家后不到一小时,收到酒堡的消息,说已经把人给安全送回了家。

温颜有一瞬间的疑惑。

顾砚辞这么听话,这么快就回去了?他刚才那模样,怎么看都不是听话?

她摇了摇头,控制自己不要多想,不要多关心。

两日后。

温颜接到一个电话:“顾太太,我是顾总的私人律师,顾总说,你想和我谈离婚事宜,对吗?”

温颜没想到律师会这么快给她打电话,一时间有点不敢置信。

直到和顾砚辞的律师坐在咖啡厅交谈,才有真实感。

“这份是财产分割合同,您看看。”

温颜没有把合同翻开看:“我不需要这些。”

温颜只想赶紧办完所有的手续,财产分割只会让离婚过程变得更缓慢。

“顾总说这是必须的,他不亏待人。”律师道。

温颜蹙了蹙眉,还是想速战速决。想了想,直接翻开离婚协议,签下自己名字。

如果财产分割不能达成统一,再异议的话,不知道还要搞多久。

“太太,您不看一下吗?”律师错愕温颜直接签了。

“他不会做出让我分摊债务的事情,至于资产什么的,我无所谓。”

两个在谈离婚的人,一个为对方着想主动分割财产,一个信任对方连离婚协议都不看一眼,律师第一次见这样的。

“顾总给了您十二套房产,其中六套在国内,另外六套在您常去的国家,还有顾氏集团的股票和现金若干,此外还有一些珠宝首饰。”

“还有国外的房产?”温颜觉得有些难受,“那些我可以不要,没有什么用处。”

律师职业微笑:“太太,这个是顾总定的,你如果有异议,建议您去找顾总谈。”

顾总的要求是,给太太一些她用得上的实用资产,最好手续时间长的。

国外资产过户麻烦,股票过户也麻烦。

“……算了,就这样吧。”她不想找顾砚辞谈。

温颜安慰自己,好歹是签了离婚协议了,也算是正式迈出第一步。

-

“顾总,太太签字了。”律师把温颜签好的离婚协议一式两份交给顾砚辞,“她对财产分割没有意义。”

顾砚辞“嗯”了声,将离婚协议直接放进抽屉里,看都没看一眼。

律师提醒:“顾总,这份离婚协议书您还没有签字,还需要您签字之后才能生效。”

“我知道”

离婚协议需要夫妻双方签字,现在温颜签了,他可没签。

“如果太太问起我进度来……”

“财产过户手续继续办,其它的你想办法。”

就是不能让温颜发现,顾砚辞根本就没有想过离婚,要假装离婚流程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只是所需时间长点罢了。

律师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顾砚辞的用意,一时间不知作何感想。

别的有钱人离婚是生怕妻子从自己手里多划去一分钱。

这位倒好,主动送钱,还是大把大把的送!


温颜没想到顾砚辞会为了保护她,忤逆自己的母亲。

季嫦愣了愣,气笑了。

她颤抖着手指指着顾砚辞和温颜:“一个敢躲,一个敢护,景舟在的话,绝对不会如此对我!也不会容忍你们如此欺辱我!”

温颜觉得头大,尽量温和耐心的说:“妈妈,我们没有这个意思。”

“你们?还你们?滚!给我滚出去!”

季嫦指着大门,歇斯底里,憎恶的看着温颜和顾砚辞,“顾砚辞,你就喜欢抢你哥的东西!你一直都是!滚!”

抢你哥的东西?

什么意思?

没等温颜想明白,顾砚辞打断了她的思绪,握住她的手,对季嫦说:“您保重!”

顾砚辞牵着温颜,毫不犹豫的离开。

午后的阳光明媚得有些刺眼。

温颜沉默的看着自己的影子,旁边是顾砚辞的影子,正午让两个人的影子都成为圆圆的一团。

那两团之间,手臂连接着,有一种隐秘的亲密。

温颜想起刚才顾砚辞护着他,心中有些眷念,又有些自嘲。

——顾砚辞总是会在她意料之外的维护她,让她产生他心中有她的错觉。然后再一次次的用现实的冷水泼醒她,让她明白,他的这些维护不过是他随心所欲的施舍,与爱无关!

“顾砚辞,刚才谢谢你。”

温颜抽出自己的手。

顾砚辞突然空掉的手蜷缩了一下,随即将手插进裤兜。

“下次别见她。”

“阿姨以前对我很好,记得我喜欢的口味,带我出去玩,我伤心了会哄我,我遇到困难会鼓励我……真的很好。”

温颜感伤的垂着眸,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她去见季嫦不是找虐,就是……每次见面之前都在期待,期待季嫦重新成为那个疼爱她的长辈。

“温颜,在她看来,你是属于我哥的。”顾砚辞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温颜疑惑的抬头看他。

阳光有些刺眼,她眯起眼,顾砚辞已经往前走。

温颜回过神来,小跑几步追上去:“什么意思?”

顾砚辞看了眼主动追上来,重新和他并列前行的温颜。

“我哥生前和你关系……亲密,在我妈眼中,即使我哥已经去世四年,你也应该时刻想着我哥,拿我哥当最亲的人。”

顾砚辞没说的是,在季嫦眼中,温颜就算是她的儿媳妇,也只能是大儿媳妇,而不是小儿子的!

所以,温颜想知道季嫦为什么突然不喜欢她,想和季嫦和解,除非和他离婚——这是不可能的。

“可是,我的确依然思念景舟哥哥。”温颜望着墓园的方向,“在我心里,景舟哥哥和亲人没有区别。”

顾砚辞突然停下脚步。

温颜刚才说话落后了两步,没注意到顾砚辞突然停下,一头撞上他的后背,身体往后退了一步才停下。

她摸着被撞的额头,气恼的抬头瞪这个铁板人,还没说话先发制人,就听到顾砚辞道:

“温颜,你对我哥,从来不吝啬。”

不吝啬说赞美,不吝啬说思念,不吝啬笑容,不吝啬依赖,不吝啬偏爱。

可是,当初陪她的人里,还有在旁边的他。

也是他,亲自把她从精神病院给接出来。

然而,温颜和他母亲一样,有他哥的地方,永远只会注意到他哥,记住他哥。

-

顾家的家族墓园在几公里外的山上。

温颜下午独自去祭拜顾景舟,回来时已经傍晚。

她敏锐的发现气氛不对,尤其是女眷这边气氛多了几分凝重,大家对她的态度多了几分谨慎和尊重,而非之前明里暗里的带着几分嘲讽。

看出温颜的狐疑,顾锦枝吃着小蛋糕,踱到温颜身边,小声道:“想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温颜还挺奇怪这姑娘怎么突然主动来和自己说话。

顾锦枝压低声音,伸出一个巴掌:“你V我五千,我告诉你真相!”

“一句话要五千?我不和黑心商家做生意。”

温颜一副‘你爱说不说’的表情。

“诶!”顾锦枝拉住温颜,“三哥上次直接给的五万呢!你怎么这么抠呢?”

上次?

温颜立刻想起上次在餐厅,她评价顾砚辞床技不好,后来没多久就被顾砚辞用这话给怼了回来。

果然是这个顾锦枝告的秘!

“三哥技术真的很差?”顾锦枝若有所思,“我可以让他找我买点视频多学习……”

“行了行了!买什么买他不需要!”

想到自己当时说话的内容,温颜耳根有些红:“赶紧,收款码!”

温颜只想她闭嘴,转了一千过去,当小姑娘的零花钱。

“才一千啊!”顾锦枝不满的撇撇嘴。

“我还在上学,很穷的,没钱。”温颜面不改色的骗她。

“好吧。”顾锦枝看左右没人,小手罩着红唇,对温颜悄悄道,“因为姑母说了你的坏话,刚才姑爹家的生意被三哥给拿掉了!三哥还是很爱你的哦!”

温颜立刻想到自己早上听到顾姑母和顾二婶的话。

“你怎么知道是说我的坏话?我觉得是因为说顾砚辞的坏话。”

说坏话?

其实顾砚辞根本在乎这个别人说他坏话。

“嗨呀!”顾锦枝摆了下手,表示不可能,“说三哥坏话的还有我妈,只有姑母说了你,但是遭殃的可没有我家,嘿嘿!”

“……”

不是,你是怎么嘿嘿得出来的?

温颜发现这个顾锦枝是个缺心眼。

好在并不讨人厌。

温颜的目光越过人群,看到另一边被众人围在中间说话的顾砚辞,心思有些恍惚。

顾砚辞真的是为了她么?

可能是为了她么?

过了一会儿,顾锦枝等到顾砚辞身边没什么人了,拿了杯饮料,晃晃悠悠的过去。

她伸出一个巴掌,神秘兮兮的小声道:“三哥,v我五万,即可解锁嫂子的最新情况!独家消息,机不可失!”

顾砚辞瞥了她一眼,二话不说,转了五万零花钱给她。

顾锦枝满意的嘿嘿一笑:“温颜说她很穷,三哥你真抠,都不给老婆零花钱!”

顾砚辞看顾锦枝的眼神跟看傻子一样。

她是怎么觉得温颜穷的?


突然变暗的环境让温颜的视线不适应。

下一秒,她被摁在墙壁上,嘴唇就被堵住!

那凶狠劲儿像是要把她给拆吞入腹。

温颜呼吸不够来,使劲去推压着自己的人。

推不开,身体还软了。

分外委屈。

顾砚辞松开人的时候,华丽的人已经双眼波光滟滟,蒙着一层水雾。

分不清是生理性的,还是心理性的。

但是那眼神,明显是控诉。

交缠之后,酒香更浓。

暧昧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小醉鬼,讲点道理,是你喝了酒先来挑衅我,你还委屈上了?”

顾砚辞又好气又好笑,还要托着她的腰,免得人站不稳软下去。

——是你喝了酒先来挑衅我。

——是你喝了酒先爬上我的床。

温颜垂下眸子,不再看他。

顾砚辞敏锐的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微微蹙眉。

他是耐心十足的猎人,也不问她怎么了,就等着温颜先开口。

半晌后,温颜的低声呢喃打破了寂静:

“景舟哥哥不会这样。”

“……你说什么?”

顾砚辞的脸瞬间冷下来。

“痛!”

直到温颜忍不住呼疼,他才意识到自己搂着她腰的手已经过于用力,几乎把人嵌入自己怀里。

顾砚辞打开灯,想看清温颜的表情。

他甚至怀疑,刚才亲吻的时候,她把他当成他哥——顾景舟!

黑暗中的暧昧彻底烟消云散。

疼痛让那股上头的酒意退下,温颜揉了两把脸,逼自己清醒,眼里的委屈已经消失。

刚才那句‘景舟哥哥’,仿佛只是梦中呓语。

“顾砚辞,看在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温俊明这件事,你能不能不要掺和?”

如果不是顾砚辞从中作梗,她已经说服了郑家。

“温颜,我从不讲情分。”

仿佛刚才主动激吻她的人不是他,此时的顾砚辞无论神情还是言语,都十分薄情。

温颜点点头,自嘲地一笑:“也是,我和你也没有什么情分可言。”

她收敛笑容,“那我们谈点成年人的。”

顾砚辞眉梢轻挑,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

“我不该点那首歌,顾砚辞,我向你道歉。”

顾砚辞知道这歌是洛北倾点的,温颜做不出来这种事,但是自己太太护着洛北倾,顾砚辞也不拆穿。

他其实不在意那歌。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离婚?”

“我只是讨厌麻烦。”

顾砚辞俊逸的脸隐没在阴影里。

温颜明白了。

他并非不愿意和他离婚。

他甚至巴不得和她离婚!

不过,她这个顾太太的存在并不影响他和温慕之恩爱,甚至晚上还有她免费解决生理需要。

和她离婚,是个麻烦事,暂时没有必要。

真是可笑!

温颜深吸一口气:“放过温俊明,除了不离婚,其他的条件你开!”

有温慕之的婚姻,多一秒她也不愿意忍受!

顾砚辞无情的审视她:“温颜,你有什么让我可图的?”

钱财、才华、人脉。

但是这些东西,顾砚辞都不缺!

“给选项多没诚意,”温颜嫣然一笑,“只要不作奸犯科,顾总想要什么就我给什么,岂不更好?”

“如果——”顾砚辞面无表情的看着温颜,轻描淡写道,“我要你当我情人呢?”

温颜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刚才那股游刃有余消失殆尽。

“我们是夫妻,哪来情人一说?”温颜下意识的回避。

顾砚辞往后退了两步,靠坐在沙发扶手上,好整以暇:“离婚之后就不是了。”

“顾砚辞,你故意羞辱我?”

“阐述事实。”

“时间呢?总不能是一辈子,温俊明不值得我赔上一辈子,我还要再嫁人的。”

温颜故作轻松,拿出谈交易该有的姿态。

“嫁谁?你那个新欢?”顾砚辞修长的手指轻轻的落在温颜的脸侧,讥诮道,“他如果知道你给我当情人,还会要你?”

温颜感觉到了羞辱,脸色顿时僵住:“你管不着!”

顾砚辞双手环抱,慢条斯理的看着温颜。

他没有等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不急这开口。

猎手总是占有主动权。

过了良久。

女人深呼吸一口,像是下了一个极艰难的决定,打破寂静:

“好……我答应你!答应当你的情人!”

宁愿当见不得光的情人,也不愿意当名正言顺的顾太太?

顾砚辞突然笑了。

那看似温雅的笑意来带着毫不掩饰的讽刺。

他站起来,掐着温颜的下巴,逼着人仰头直视他。

“温颜,你知道情人代表什么吧?”

温颜看他时,那眼底的笑意已经完全不见踪影,反而是深不见底的黑,让人看不透情绪。

“你不是说我技术还差么,这你都愿意?”

温颜错愕,一时心虚的慌乱:“你……你怎么知……你听谁说的?”

这话她就给温慕之说了,难道温慕之告诉顾砚辞的?

不是,温慕之她有病吗?

顾砚辞正怒气上头,没搭理温颜的疑问,残忍的继续道:

“没有名分的苟合,随时随地应我的要求,在床上要毫无底线毫无尊严的讨好我,迎合我的一切喜好,就你那动不动就喊累、腰都抬不起来的体力,你下得了床么?”

温颜的表情在他一字一句里渐渐皲裂,变得充满防备和愤怒。

顾砚辞微微一笑,提醒她:你看,这才算羞辱你!

他根本不在乎她。

他如今能看上的,不过是她新鲜的身体,仅此而已!

“啪!”

霎时,清脆的巴掌声随着女人手起掌落而响起。

“顾砚辞,你无耻!”

顾砚辞被扇得微微偏头,指腹擦了一下嘴角,并无血迹。

他冷冷的看向温颜。

温颜有一种被猛兽盯着,随时会被撕破脖子的危机感。

她硬着头皮,和男人对视。

——她认识顾砚辞十几年,还从来没见顾砚辞被谁扇过耳光,她是第一个。

却见男人突然眉梢微挑,啧了声:“温知知,就你这脾气,还想当我的情人?”

话音未落,男人已经走出包厢。

温颜明白他的意思——

多的是女人抢着当他的情人,她这种不乖的,他看不上!

温颜留在原地,无措的捏着手指。

她搞砸了……

庞姨……庞姨怎么办?


“我们好像打扰了二位!”温慕之促狭打趣。

她说话的时候身体下意识地往顾砚辞身边倾斜,带着亲昵的意味。

顾砚辞余光撇了眼温慕之,看到孟朔坐在温颜身旁,两个人的距离不到半米,他纵容了温慕之的小动作。

“没有没有!”孟朔站起来摆手,生怕影响温颜的名声,“我、我就是、就是……很欣赏温颜!对,欣赏!”

“那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温慕之不放过孟朔,笑眯眯的八卦。

“小颜没吃午饭,我来看看她。”孟朔挠挠头。

温颜神色淡淡的看着温慕之表演,目光往旁边一移,与顾砚辞四目相接。

男人的目光毫无掩饰的落在她身上,像是把她笼罩在控制之下。

仿佛猎手盯着猎物,沉静中带着冷意。

“我们也没吃饭,一起吃吧!”温慕之一拍手,高兴地建议,“正好这附近有家五星级私厨,老板我挺熟的!”

温颜不想去,谁知她还没开口,孟朔的乙方心理作祟,一个“好”字脱口而出。

温颜下意识的看向顾砚辞。

他和温慕之约会,自己吃饭去好了,赶紧拒绝她和温慕之两个电灯泡!

结果顾砚辞二话没说,先抬腿领路了。

温颜:“……”

算了,看着孟朔这个学长对她很厚道且才被她拒绝了的份儿上,她去,免得他没面子!

孟朔和温颜走在后面,孟朔秉承着和心仪对象多交流的心,小声和温颜八卦:“那是不是周律说的顾总的女朋友呀?感觉他们很般配!”

走在前面的两个人,男人穿的定制高级西装,女人穿的香奈儿成衣,光看背影就能看出是俊男美女,般配两个字就差写在头上。

“不清楚。”温颜随口道。

孟朔感觉到她兴趣寥寥,识趣的闭了嘴。

私房菜馆是会员制,特点是昂贵且人少。

温慕之很自然的坐在顾砚辞身边,点餐的模样俨然一副请客女主人的架势。

“我刚才应该没听错吧,孟律你就是喜欢我们颜颜吧?”温慕之将这件事再次重提,果然感觉到身侧男人的不高兴。

不管顾砚辞对温颜喜不喜欢,只要是男人,就能忍受别的男人追求自己的妻子,即使是即将离婚的妻子!

她就是要让顾砚辞对温颜更生气、更厌恶!

“你们颜颜?”孟朔吃惊的看着温慕之,又看看温颜。

温慕之笑着说:“我和颜颜很熟的!”

温颜撇了撇嘴,心里骂了一句‘晦气’。

一个姓,她如果说不熟,鬼才相信!

孟朔见忽悠不过去,不好意思的说:“我的确对小颜……很喜欢!不过我还不够优秀,小颜已经拒绝我了。”

顾砚辞双手环抱,慵懒的靠着椅背,打量孟朔,那眼神像是在挑剔一件商品。

孟朔完全没有注意到顾总,看了眼温颜,又道:“不过有机会的话,我还是想再试着追求小颜!”

“你没机会。”顾砚辞突兀的开口。

这是他进门口第一次说话。

餐桌上瞬间死一般的寂静。

“……啊?”孟朔受惊而疑惑的看着顾砚辞。

温慕之拍拍顾砚辞的手臂,笑着打圆场:“辞哥,你吓到孟律了!”

温颜看着温慕之那落在顾砚辞身上的手,顾砚辞也没躲,无声的冷笑。

顾砚辞有轻微洁癖,自家堂弟堂妹们都不让碰他,温慕之倒是可以随便触摸,小青梅果然是不一样啊!

适应生陆续上菜。

上乳鸽汤时,适应生特地挑中其中一盅:“温小姐不吃葱,您的口吻我们记得。”

听到‘温小姐’,温颜和温慕之同时看向适应生。

适应生愣了一下,迅速反映过来可能两位女士都姓温,将那盅没有葱的乳鸽汤送到温颜的面前。

然后问温慕之:“您也姓温?真是抱歉,之前没见过您,我会记住的。”

温颜见温慕之脸色极其难看,嘴角忍不住扬起:“姐姐不是说这家店的老板你挺熟?没来吃过?”

温慕之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假装没有听到温颜这话,对适应生阴阳怪气:“你们记得倒是清楚。”

适应生说:“顾先生带温小姐来过几次,特地叮嘱过,记住顾客的喜好和忌口是我们应做的。”

顾先生……

孟朔和温慕之同时看向顾砚辞。

顾砚辞平静的喝汤,仿佛‘顾先生’这三个字和他无关。

他姓顾,如果真的无关,他不会如此平静!

想起之前在公司顾砚辞对温颜的特别关注和行为,孟朔心里隐约有了猜测。

他震惊的睁大眼睛,久久不能平复,此时甚至不敢去看温颜。

他之前还和温颜说,顾砚辞和温慕之般配……天哪!

“我、我去趟洗手间,抱歉!”孟朔几乎是落荒而逃。

等孟朔离开,温颜放下喝汤的小勺,陶瓷‘砰’的一声脆响,像是砸在人的心尖上。

温颜面无表情的看向顾砚辞。

顾砚辞轻嗤:“温知知,你看看你挑的什么男人。”


严格意义来说,温颜和顾砚辞不算是座位相邻,两个人之间隔了一个人的位置,但只要稍微一偏头,就能看到彼此。

顾砚辞这种手长腿长的大高个只要一展臂,就能触碰都到温颜。

拍卖会有条不紊地进行,温颜对前面这些拍品没有兴趣,有些心不在焉,能明显感觉到从右侧传来的无形压迫感。

她有些烦躁,侧眸过去看他。

结果男人竟然是目视前方,等察觉到她的目光才看过来。

男人眉梢微挑,像是在问:你有事?

温颜咬了咬牙,气鼓鼓地收回目光,重新看回拍卖现场。

“准前夫哥在看你。”洛北倾戳了戳温颜,小声嘀咕,“温慕之也在看你们。”

温颜闻言,毫不犹豫的转头过去,目光越过顾砚辞,看向更远的温慕之。

大概是周围的气氛太过诡异,原本沉迷于拍卖会的温俊明猛地将注意力收回来,看看右手边的大姐,又看看左手边的二姐,一脸莫名其妙。

“接下来请看——白金佛纹祖母绿配钻石珠串!”拍卖师的声音让几个人齐齐看向拍卖台。

正是属于温颜母亲南韵的那串祖母绿珠串!

当拍卖师介绍珠串的白金母扣上的梵文刻痕时,温颜嘲讽的看了眼温慕之。

这细节都对上了,还能狡辩什么?

温慕之目视前方,假装什么都没有听见,仿佛她就是一个单纯的买家——

如果她就坐在顾砚辞旁边,她还可以解释一二,但是现在温颜和顾砚辞那么近,谁知道温颜会在顾砚辞面前造什么谣!

竞拍开始。

参与竞拍的人很多,很快将价格从预估的550万元飙升到了1050万。

有人看出来温慕之对此志在必得,温慕之和顾砚辞关系匪浅,温家自身也不可小觑,抱着不交恶的想法,不少人放弃竞拍。

最后,竞拍的只剩下两人。

“1100万。”温慕之自信满满地举牌。

这下没有人和她抢了吧,这个价格已经完全超过了预估价值,没人是傻子!

“1200万。”

温慕之寻着声音看过去,看到是一个穿西装的青年人,左耳带着蓝牙耳机,明显是代拍。

“还有比1200万高的吗?”拍卖师开始询问。

“大姐,你愣着干什么,举牌子啊!”温俊明提醒温慕之。

温慕之脸色难看,低声解释:“俊明,现在这个价格已经比预估价高了两倍多,不划算了!”

当初卖出去才卖了五百万!

拍卖的东西大多溢价,她才不想为温颜的东西多花钱,她和万盈的想法是,如果价格抬得太高,就以溢价太高、准备现金不够为借口弃拍。

“可是我们答应把南韵阿姨的遗物还给温颜的!”温俊明的声音不小,周围几个拍客捕捉到八卦的味道,立刻看过去。

哎哟,还有隐情啊?!

众人八卦的目光在温家三姐弟之间来回。

温颜平静的盯着温慕之,像是一个道德审判者。

“南韵是谁?”有人小声问。

旁边一个年长的太太答:“温家之前的夫人,温颜的母亲,港城人,家底丰厚得很!”

在场的都是人精,只需要给点线索就能将事情原委猜个七七八八,无非就是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爹,亲妈的遗产成为了后妈的血库,这事还被温颜知道,这下温家不得不自己来善后。

“呵,温家也真做得出来!”

“可不是么!”

温慕之气得牙痒痒,狠狠的瞪了眼温俊明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温俊明觉得无辜得很。

他哪里说错了吗?

他没有啊!

被平白瞪一眼,温俊明也不服气,双手环抱转过头去,不看温慕之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温慕之骑虎难下,不得不再次举牌,肉疼的加价:“1250万!”

代拍立刻举牌:“1400万。”

温慕之死死地盯着那个代拍,几秒后,深呼吸:“1450万!”

代拍:“1600万。”

众人乐得看戏,已经看向温慕之,等着温慕之加价,看她能加到什么时候。

温慕之的表情有些扭曲:“颜颜,你没有证据证明那串珠串是南阿姨的,你真的要如此任性,因为你一个猜测就让家里花这么多钱买一个你不会佩戴的首饰?”

帝王绿珠串,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不可能戴,压不住。

温慕之的话瞬间将矛头指向温颜,不明内情的人很容易被温慕之误导为是温颜无理取闹,而温家已经尽量配合。

毕竟,温慕之在圈内的名声甚好,而温俊明是个知名纨绔,谁会轻易相信纨绔的话?

洛北倾的脸色冷下来。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温颜自己已经举牌:“1650万。”

此举,足以证明温颜对翡翠珠串的重视。

如果这不是南韵的遗物,温颜何必花这钱?

“颜颜,你不要赌气,你有这个钱吗?”温慕之几乎是咬牙切齿。

温俊明非常理所当然:“姐夫不付钱吗?”

他顿了顿,又向顾砚辞确认:“姐夫,你要付钱的吧?我没见过哪个男人带自己女人出来购物让女人自己花钱的,很丢人!”

顾砚辞欣然点头,表示他付。

转头对温颜说:“随便玩,我付钱。”

温颜身后一个中年贵妇偷笑出声:“顾少是会疼媳妇的!”

温慕之很想把这个倒霉弟弟给塞回她妈的肚子里。

什么拎不清的玩意儿!

今天真的是流年不利,从穿衣服到现在,没有一件事是顺利的!

温颜看着顾砚辞,捏牌的手紧了紧,在对方再次加价之后,她没有再出价,翡翠珠串落入那位一直竞拍的代拍手中。

温颜看着那位代拍的方向,眼里带着明显的不舍和自责。

她不愿意花顾砚辞的钱。

顾砚辞发短信吩咐周启去查那位代拍背后的人。

顾太太想要的东西,他可以高价买回来送给她。

顾砚辞神色淡下来,虽然没有冷脸,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有些不高兴。

“温颜,就这么不想花我的钱?”

顾砚辞站起来,到温颜身边,附耳问:“婚内财产共有,温律不懂?没道理亏待自己是不是?”


顾砚辞沉着脸,温热的大掌抚上女人纤细脆弱的脖颈,宛如情人安抚,又像是猎食者对猎物的警告和威胁。

仿佛只要她不听话,他就会一手掐断她的脖子!

“当初要结婚的人是你,现在要离婚的还是你……”

他凑近,在她耳边似暧昧似危险地低声问,“怎么,有新欢了?”

温颜觉得危险,控制住自己想缩脖子的冲动,尽量平静的说:“不算新欢,喜欢挺久了。”

顾砚辞的声音不自觉的冷了几分,目光在她姣好的脸蛋上流连,饶有兴趣的问:“哦?谁?”

“你不认识。”

“说来听听。”

这死一般平静的口吻,一点都不像是感兴趣的模样,反而想把人就地弄死。

“一个学长。”

温颜觉得,和自己的现任丈夫谈论自己的新欢实在诡异——还是一个压根不存在新欢。

顾砚辞像是听到什么笑话:“温颜,你从小没有长性,今天喜欢这个,明天喜欢那个,这个男人,你能喜欢几天?”

她从小没有长性?

她明明从小喜欢的人就是他,在他眼里她竟然是水性杨花!

温颜懒得多辩驳,垂下眸子说:“温慕之回国了,我自觉的给人腾位置,你应该高兴。”

“那我夸你懂事,温太太?”

顾砚辞是一米八几的高个子,一站直身子,几乎将温颜整个笼罩在阴影。

逆着光,温颜看不清他的神色,纵使他的语气依然温和,却能感受到他周身的低气压。

以及这句“温太太”,绝对是在嘲讽她!

温颜正要说话,顾砚辞突然接了个电话,电话那头在说,他偶尔“嗯”一声。

他把那份打印好的离婚协议书丢在茶几上,一边通电话一边上楼。几分钟后下来,手里多了一件西装外套,准备出门。

温颜重新拿起离婚协议,光脚追到门口:“要不你先把离婚协议签了?”

顾砚辞忍着胸膛的愠怒,扫了眼离婚协议。

由于不涉及财产分割,温颜很明确自己净身出户,所以离婚协议书的内容十分简单,一目十行的顾砚辞一览无余。

“净身出户?温太太,赔本生意都不这样做。”他好心教导。

“钱可以赚,人却不会等。”温颜随口胡诌。

她尽快结束这段错误的关系,给自己留个体面。

这话却是让顾砚辞的愠怒更浓:“你就这么喜欢他?”

温颜胡乱点头说是,催促男人签字。

“温太太,你是法学系高才生,我一个外行人可不敢随意和你协议。”

话音未落,人已经疾步离开。

“顾砚辞!”

温颜望着他的背影,突然叫住他:“不管你信不信,三年前,我没有想过算计你和我结婚!”

“是么?”

男人轻飘飘的会两个字,彻底消失在视线里。

温颜知道他没有相信。

毕竟所有人都觉得,嫁给顾砚辞,是她这个爹不疼没娘爱的落魄名媛占了天大的便宜!

可是,她暗恋他多年,哪里舍得让他委屈娶自己?

-

温颜是港籍,16岁到合法婚龄,18岁成为顾砚辞的妻子。如今21岁准备离婚,还是帝都大学法学专业即将大四的学生。

进入暑假,温颜从珑御湾别墅搬回学校附近的公寓。

两天后的傍晚,收到一条短信:

颜颜,明天下午两点有空见一面吗?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和你说。

后附了一个地址。

-

帝都某高档下午茶餐厅。

温慕之坐在窗边,一身香奈儿的无袖黑色连衣裙,直发齐肩,五官精致温柔知性。

她左手黑色护腕覆盖了手掌到手腕的位置——当年受伤严重,康复之后在空调冷气房里依然容易发疼。

温颜逼自己将目光从她手腕处挪开,不让自己生出愧疚之心。

“颜颜,我以为你不会来。”温慕之笑着站起来,声音温柔恬静。

帝都豪门圈的人都知道,温慕之是个好姐姐。

曾经的温颜也这么认为。

“原本是不打算来。”温颜在她对面坐下,“毕竟你直接发短信通知我时间和地点,很没有礼貌。”

如果不是温颜不想温慕之去学校找她,今天绝不会来!

温慕之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似是赞扬的说:“不错,和阿辞结婚后,说话都有底气了,你以前可不敢这么和我说话。”

温颜以前不是不敢,而是傻不拉几的当她是姐姐的敬着爱着。

“有事?”

“爸妈托我问你,俊明的事情,你和阿辞说了吗?俊明下周就要上法庭,没时间了。”

“俊明是故意伤人,板上钉钉的事情,找谁都没用。”

温颜母亲去世后,温父火速再婚,娶了温慕之的母亲。温慕之比她大两岁,进门后改姓温,备受温父的喜爱。

父亲和后妈生了个男孩,取名温俊明。温俊明被养得无法无天,今年刚满十八岁,上个月和郑家小少爷抢女朋友,打爆了对方一个眼球,现在郑家要温俊明坐牢。

“颜颜,你是律师,知道这件事的操作空间很大,郑家就是顾家养的狗,这件事很好处理。”

“温慕之,你能半夜一个电话就从我的床上把顾砚辞叫走,我觉得,你亲自求他比较有用,更何况——”

温颜顿了顿,单手托着腮,语气中带着释然的笑意,“我如今没有立场让他为温家出力,我和顾砚辞要离婚了!”

“你们……要离婚?”

温慕之震惊的睁大眼,不敢置信。

温颜乐了。

那双漂亮的甜杏眼充满笑意,顾盼生辉,像是发现了有趣的事。

“原来顾砚辞没告诉你吗?”她指尖绕着自己的头发,凑过去,故作惊讶道,“呀!姐姐,那你要提防他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狗了,这么重要的消息居然都不告诉你!”

温慕之仿佛没有听出被暗讽是狗。

“颜颜,我和阿辞只是好朋友。”温慕之不相信温颜离婚的说辞,打量温颜,“当初你费尽心思爬上阿辞的床,耍尽手段成为顾太太,你应该牢牢地扒着他不放才对。”

温颜懊恼的叹了口气,摇着头说:“可我体力不行,顾砚辞需求太旺盛,技术也不好,我吃不消!”


“多谢学长,你把我放在地铁口就行,我坐地铁回去很方便的!今天实在谢谢你了!”

温颜想起刚才的场景,就有一种被捉到出轨现场的错觉,莫名的心虚。

一定是因为她道德感太高,毕竟她和顾砚辞还没有正式离婚!

“都说送你了,肯定把你送到家!”孟朔有些腼腆地笑起来,“如果你觉得需要感谢什么的,要不你周末请我看电影,我请你吃饭?”

“……”温颜眨了眨眼,婉拒道,“学长,我周末要回学校,不太有空。”

孟朔完全没get温颜的意思,很大方地说:“没关系,我们一起工作,以后有的是机会!”

温颜:“……”婉拒失败。

孟朔跟着导航,到了市中心不远的一个高档公寓,愣了愣。

这在公寓里是首屈一指的豪宅,就连他们合伙人都不一定舍得买的。

“你……住这里?”他不可思议地看了看温颜,又看了看温颜背的十几块钱的帆布包,看她实在不像一个有钱人。

温颜点头的功夫,小区保安已经撑着伞过来,恭敬的接温颜下车。

孟朔还是有些不能接受,心里还有最后的一点挣扎:“我看你就背的帆布包,穿的也不是名牌,以为你……”

以为她经济条件普通?

温颜不在意的笑笑:“房子不是我自己买的,我觉得帆布包很方便。”

“哦哦……”孟朔想了想,还是提醒道,“学妹,在职场,如果你穿着太过普通,别人会以为你没有背景,好欺负。”

就像周可艺对待她一样,但是这句话,孟朔没有说。

“好,谢谢学长提醒,我会考虑的。”

看着温颜离开的背影,孟朔有些怅然若失。

他家算是中产,他从小没缺过钱花,但是远远达不到住这种公寓的水平。

-

温颜在衣帽间拿换洗衣服时,余光瞥见自己一柜子的LV和香奈儿,还有几只爱马仕,不由得想起孟朔的话。

LV feverfull、carryall和香奈儿流浪包,轻便耐装,适合上班通勤。

但是帆布包还比LV轻便,温颜决定还是背帆布包。

至于其他人的眼光,她不在意!

温颜从小不缺这些东西,别的小孩在攀比玩具的时候,她的玩具是珠宝。背几万一只的LV和背几十块的帆布包,对用惯了好东西的温颜来说没有差别。

温颜坐在阳台上看了一会儿法律专业书,起身正要走回卧房睡觉,目光突然停下——

她家楼下停了一辆劳斯莱斯,车型是幻影。

车内没有开灯,透过挡风玻璃看驾驶位看不清人,只能看到一个红点忽明忽暗,是人在吸烟。

顾砚辞今天的座驾就是劳斯莱斯幻影。

温颜不由得站在原地,想看清楼下的人到底是谁。

过了一分钟,猛地回过神来——她真是魔怔了,居然会猜测那会不会是顾砚辞!

顾砚辞才不会这么无聊,在她楼下等着干嘛?

正在温颜打算离开时,一道车光从劳斯莱斯身边经过,驾驶室刹那间的明亮让温颜愣在原地。

男人优越的五官暴露在黑暗中,眉眼间皆是她熟悉的冷漠。

顾砚辞微微仰头,看着她的方向。

温颜心中一跳,下意识地想退回房间,生生忍住了。

她不能露怯!

温颜的目光一错不错地俯视那辆劳斯莱斯,明明隔着几十米,但是她仿佛能感觉到四目相接的极致拉扯。

顾砚辞……到底想干什么?

但不管顾砚辞想干什么,她都不能再和他这样纠缠下去。

这个项目组,她不能再继续待了!

-

阳台上的人返回了房间。

顾砚辞吸完最后一口烟,熄灭烟蒂。

脑海不停的出现‘孟朔’两个字,忍不住再次打开平板,上面有周启十分钟前传来的孟朔的个人资料——

帝都大学法律学院本硕连读,以年级第一的优异成绩毕业,上学期间是小有名气的院草,性格温文尔雅,备受喜欢,中产家庭,父母和睦。

这就是温颜喜欢的学长?

皮肤挺白的,该不会没有小白脸,就只要他?

温颜就是为了这种货色要和他离婚,还把婚戒摘掉了?

顾砚辞有失偏颇的评价:

啧,眼光真差!

-

“什么?退出?你脑子没毛病吧?”

小会议室里,孙兴柏见鬼似的看着温颜。

“温颜,你一个实习生能进明科的案子是天上掉馅饼,多少人求都求不来这个机会,现在项目进行到一半,你跟我说你要退出?”

“孙律,我自认为我的能力不足以承接这个项目,给项目组带来麻烦,我非常抱歉!”温颜鞠躬道歉,非常坚定自己的想法,“而且我下周要回学校一周,原本也需要请假,这些在我面试时就说好的。”

也许从进项目组第一天遇到顾砚辞,这么一个不吉利的征兆发生时,她就应该选择退出项目组!

孙兴柏巴不得温颜滚蛋,让自己女朋友进组,但是顾砚辞才点名了要温颜当联络人,温颜现在离开,恐怕对项目组不利。

“不行!我不会批准!温颜,这种大项目机会很难得,你不要不识好歹。”

“孙律,我今天会完成工作交接,如果您不批,我只好辞职。”

孙兴柏瞬间被气得七窍生烟,用手指着温颜的鼻子:“你威胁我?温颜,你威胁我?你不配合工作,信不信我让你在这个行业混不下去!”

作为红圈所能力出众的大律师,孙兴柏有自己的人脉,的确敢说这个话。

“实在是非常抱歉,我今天会开始交接工作。”相比与顾砚辞纠缠,被温慕之恶心,温颜觉得工作还有其他选择。

温颜和孙兴柏闹得不愉快,中午没和律师团队的人一起去吃食堂,坐在园区长椅上喝酸奶。

“学妹,我听说,你想离职?”孟朔在温颜身边坐下。

“学长?”温颜吃惊,“你没有去吃午饭吗?”

孟朔摇摇头:“没有什么胃口。”

他看看温颜,几度欲言又止,还是问:“学妹,你为什么突然辞职?是因为我给你带来了困扰吗?”

“啊?”温颜有些懵。

“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出来,实不相瞒,我想追你。”孟朔自嘲的笑了笑,“虽然昨晚之后,我发现我追你,是高攀。但是……但是我会努力变得更好,让自己配得上你!”

“学长,我……”温颜有些手足无措。

她昨晚隐约感觉到孟朔可能对她有意思,但是想着自己即将离开项目组甚至离开这个事务所,完全没有想到孟朔会突然捅破这层纸。

“学长,我想辞职和你没有关系。你很优秀,无需妄自菲薄。”温颜纠结措辞,担心伤害孟朔,“不过,因为我个人原因,我不能接受你的好意,对不起。”

孟朔掩饰住心底的失落,勉强的笑了笑,正要说话,目光忽然一顿,看向温颜身后。

“顾总!”

孟朔慌张的站起来,被人撞见表白现场,有些手足无措。

温颜回头,看到身后不远处站着的男人,穿着高级定制西装,衬衫马甲显得宽肩窄腰,西裤包裹着大长腿,手臂上搭着西装外套,显得克己复礼,风度翩翩。

只是男人的目光又沉又冷,看得人有几分胆寒。

顾砚辞身侧,是笑容靥靥的温慕之。


贺庭川叫了秘书来送明珠回家,路上找个药店帮她处理好脸上的伤。

明珠是明家独女,母亲是顾家女,按辈分,要唤顾砚辞一声表舅。明珠本来以为自己既有母亲顾家撑腰,又有贺伯母的贺家撑腰,万万不可能受委屈。

结果,今天这份委屈就是温颜和洛北倾给的,顾砚辞和贺庭川就在身边,她还是得受委屈!

“贺庭川,你不送送呐?”洛北倾不嫌事大,向哭哭啼啼离开的明珠方向抬了抬下巴,“这可是你妈妈的眼珠子,中意的儿媳妇!”

周围没有多余的人,贺庭川在就近的沙发坐下,坐得大刀阔斧,单臂展开,是最舒展的姿势,他甚至扯开了一点领带,嫌弃这玩意儿勒得慌。

“洛北倾,你是阴阳局局长吗?不会直接说话?”贺庭川比顾砚辞少了一份优雅,骨子里冒出来的野性。

他不耐烦动,长腿一伸,皮鞋脚尖碰了碰洛北倾得高跟鞋,“贺太太,与其关心别人,不如看看你老公在你手机里哪个角落。”

洛北倾:“……”

拉黑?

洛北倾觉得,这绝对不可能!

“你看,我黑名单列表里面没有你。”她当场打开通讯录,拉开黑名单,给贺庭川看,“虽然我看到你一回来就带着别的女人花钱,还是和我抢东西,我很不高兴,但是这是因为你让我脸面不好看,而不——”

“停。”贺庭川打断温颜的话,突然道,“第三个,是我。”

“???”洛北倾看着那串陌生的电话号码,满脸疑惑的看向贺庭川,“这是你?”

洛北倾又看向温颜,向她求证:“这不是之前在酒吧非要我们手机号那男的吗?”

“你们?”

温颜感觉身旁男人的目光突然变得犀利起来。

顾砚辞瞥着她。

哪个酒吧?还要交换电话?

“……”温颜莫名的有一种心虚,她实在是太有道德感了。

她试图唤起洛北倾的记忆:“不是,那个我们给的是假号码。”

“哦。”洛北倾没有这种心虚。

她不相信自己能干这种离谱的事情,当即把人拉出黑名单。

然后就收到了贺庭川的当场面对面来电。

洛北倾:“……”

温颜:“…………”

就,很难替闺蜜狡辩。

洛北倾尴尬的笑了笑,“也不能怪我,贺庭川,你这么久没回家,我都已经和你不熟悉了——再说,我都没有计较你抢我的心爱之物送给别人的女人,你还和我计较我拉你进黑名单?”

说到后半句,洛北倾变得格外有底气,大有几分‘你再和我计较,小心我和你也算账’的架势。

贺庭川不在这种小事上和女人计较,说:“我暂时不会再离开,贺太太,你有时间熟悉我。”

“……”洛北倾其实还没有做好陌生老公要回家的准备,“我今晚颜颜约了玩,不回家。”

贺庭川看向顾砚辞,带着几分肆意的调侃:“顾少,你家这位也不回家?”

这个‘也’字,用得格外精妙。

可见,贺庭川已经知道一点顾砚辞和温颜之间离婚的小道消息。

“贺少消息灵通。”顾砚辞没有好脸色。

贺庭川笑了下,没说话。

离开现场要经过after party的大厅。

顾砚辞和贺庭川几乎一现身就被宾客围住,左一句右一句的寒暄。

温慕之穿了盗版礼服,颜面扫地,早早的溜之大吉。

温俊明遇见了狐朋狗友在玩,看到温颜之后,颠颠的小跑过来。

“温颜,对、对不起……”温俊明脸色有些不自然,原本是他们答应了的,结果东西被别人拍走了。

温颜知道这件事不能怪温俊明,“该说对不起的也不是你,玩你自己的。”

以温俊明的脑子,可能也是回家那天才知道万盈和温慕之动了她母亲的遗物。

温颜和洛北倾打算直接离开。

两个人还没走出大厅,西装代拍匆匆抱着一个檀木首饰盒匆匆跑过来。

“温小姐,请留步!”代拍打开首饰盒,里面忽然是温颜梦寐以求的那串祖母绿珠串,“这是买家送给您的。”

这串祖母绿刚才在拍卖现场可是出尽了风头,宾客们没想到还有后续。

顾砚辞原本在安排人去给那批拍品付尾款,闻言动作一顿,目光瞬间犀利起来。

“买家是谁?”温颜很疑惑,她没有伸手接盒子。

“我也不清楚。”代拍说,“但是买家说,他知道这首饰对您非常重要,希望您不要有负担,务必收下!”

没等温颜拒绝,代拍道:“他是您的旧识,这算作多年不见的小礼物。温小姐,这是您母亲的遗物,您没必要为了其他人让令堂的遗物流落在外,您说是不是?”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温颜拒绝不了:“替我向你的雇主说谢谢。”

她接过翡翠珠串,格外珍惜的抚摸。

周围宾客面面厮觑,这可是几千万,又不是几千块!

到底是谁这么大手笔?

旧识是温颜的长辈还是……追求者?

想到这里,众人的目光忍不住去看顾砚辞。

可还是顾砚辞在外一向是喜怒不言于色,完全看不出来他的真实想法,只能大约看出来……不是很高兴。

搁谁谁能高兴啊?

不过,这还真是温颜母亲的遗物啊?

温家真特么不干人事!

“北倾,走吧。”拿回遗物,温颜对这个拍卖场更是没有了半分留恋。

玛莎拉蒂疾驰在夜里。

“虽然不知道那边的幕后人是谁,但是让顾少知道他的太太非常的抢手了!”洛北倾笑呵呵的说,“不过顾砚辞也太能忍了,刚才那样脸色还没变!”

“他不在乎我,当然脸色不会变。”

温颜打算先把钱准备着,以后如果有机会见到那位买家,把钱还给人家。

温颜的公寓在市中心,离得近,两个人回公寓,顺便点了外卖。

一小时后,温颜接到外卖员的电话,说物业不让他进门,问温颜能不能去大门取。

温颜觉得不是大事,告诉了在浴室洗漱的洛北倾一声,穿着拖鞋出门。

她穿着拖鞋出门,刚走到门口,一个黑影突然从楼道里窜出来。

温颜下意识的反手格挡,当时对方身手了得,第一时间捂住温颜的嘴,擒住手,扣着腰,转瞬就将她摁进了楼梯间。

“嗯……嗯嗯……”

温颜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

刚要呼救,压着她的黑影开了口:“温知知。”

声音很低很沉,没有惊动楼梯间的声控灯。

温颜迅速冷静下来,抬起眸子,仰视这个比她高一个头的男人。

光线太暗,她看不清男人的脸,只能看到一个隐约的轮廓。

但是她依然能感觉到男人目光的灼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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