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我,有一丝尴尬。
但很快却被鄙夷所取代。
“真是辛苦姐姐了,大晚上的还要帮忙送衣服。”
“但我也不会亏待姐姐,这是跑腿费,你拿去吧。”
话落,她随手从包里拿出两张百元大钞,扔在地上。
见我不为所动,她话语更加刻薄。
“韵棠姐,你一没收入二没娘家帮衬,不收这钱是准备喝西北风?”
即使我知道季柠儿是为了羞辱我。
但她说的是事实,我蹲下身,伸手去捡地上的钞票。
却被季柠儿踩住脚背,反复碾压。
即使何以安出来,她也没有丝毫收敛。
两人相视一笑,显然是将我当做了取乐的工具。
“柠儿喜欢,景韵棠你就受着。”
“记住,这一切,都是你欠她的!”
房门被猛地关上。
我撑着墙壁从地上站起,看着手背上的淤青。
心里越发苦涩。
我对何以安而言,就像是脏衣服下面的洗衣机。
不过是个干家务的工具。
是放在家里碍眼又占地方的存在。
屋外大雨倾盆,我好不容易打到回家的车。
却在半路上接到医院的电话。
我只能让司机调头。
司机看了我一眼,语气冷淡。
“从这儿到医院,得加钱。”
我看着手中仅剩的五十块,踌躇一会儿还是递上前去。
半小时后,我终于赶到医院特护病房。
何老爷子生龙活虎。
全然没有电话里说的病危模样。
他看了我一眼。
护犊子的话是张口就来。
“韵棠你也别怪以安,他性子就那样。”
“凡事儿还是得多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同样一张脸,怎么季柠儿招以安喜欢,你就不行。”
我垂眸听着,不敢吭声。
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还没有消散。
此刻的我,只觉得屈辱又无助。
所有人都说何老爷子最宠爱我这个小辈。
哪怕是何以安在我面前也略逊一筹。
但只有我知道,这一切都是表象。
何家人人都是戏精,何老爷子对我好。
也不过是为了堵住闲言蜚语。
“爷爷,该换药了,我出去拿药。”
找准时机,我赶紧逃出门。
却在门口同何以安撞个正着。
他嫌恶的将我推开,语气更是冰冷。
“景韵棠你能耐了,竟然敢来医院找老爷子告状!”
我抿了抿唇,将手攥紧。
“我没有告状,是医院说爷爷病危......”话没说完,何以安拽住我的头发将我按在墙上。
我疼得倒吸一口凉气,面色惨白。
季柠儿赶忙上前将何以安的手掰开。
我正诧异她为什么会这么好心时。
只见她身形一顿,身体像是被抽空般,瞬间换了脸色。
“韵棠姐,爷爷对你那么好,你怎么可以恩将仇报!”
“你想我肚子里的孩子死就算了,现在竟然还敢诅咒爷爷!”
“你怎么会这么恶毒!”
说完,她猛地推了我一把。
我下意识朝何以安伸出手,希望他能拉我一把。
毕竟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夫妻。
而且他在外人面前一向装的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