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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爱亦无恨全文

简棠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京圈有名的千金小姐沈南枝死在了30岁。死的那天,她躺在街头整整18个小时,也没有人来收尸。认识她的人无一不唏嘘。“京北谁不知道陈晚晴是江砚白的心尖肉,她那儿子更是江家的命根子,沈南枝还敢动那个孩子,不就是找死吗?”“不对,我怎么听说那孩子的死跟沈南枝没关系呢?”“你不知道内情,为了这事江砚白气疯了,把沈南枝5年前在国外被挟持的事情都爆出来了。”“听说她都被玩烂了,江砚白好心娶了她,她还恩将仇报。”“沈南枝真是个害人精,如果不是她,也不会连累整个沈家覆灭了,沈家没了,她爸她哥都死了,她也是罪有应得罢了。”沈南枝的灵魂安静地立在一旁,就像在听别人的故事。她失去了所有的知觉,胸腔空荡一片,再也没有从前那样强烈的爱跟恨。人群散尽后,她轻飘飘...

主角:沈南枝江砚白   更新:2025-05-23 21: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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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南枝江砚白的女频言情小说《无爱亦无恨全文》,由网络作家“简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京圈有名的千金小姐沈南枝死在了30岁。死的那天,她躺在街头整整18个小时,也没有人来收尸。认识她的人无一不唏嘘。“京北谁不知道陈晚晴是江砚白的心尖肉,她那儿子更是江家的命根子,沈南枝还敢动那个孩子,不就是找死吗?”“不对,我怎么听说那孩子的死跟沈南枝没关系呢?”“你不知道内情,为了这事江砚白气疯了,把沈南枝5年前在国外被挟持的事情都爆出来了。”“听说她都被玩烂了,江砚白好心娶了她,她还恩将仇报。”“沈南枝真是个害人精,如果不是她,也不会连累整个沈家覆灭了,沈家没了,她爸她哥都死了,她也是罪有应得罢了。”沈南枝的灵魂安静地立在一旁,就像在听别人的故事。她失去了所有的知觉,胸腔空荡一片,再也没有从前那样强烈的爱跟恨。人群散尽后,她轻飘飘...

《无爱亦无恨全文》精彩片段

京圈有名的千金小姐沈南枝死在了30岁。

死的那天,她躺在街头整整18个小时,也没有人来收尸。

认识她的人无一不唏嘘。

“京北谁不知道陈晚晴是江砚白的心尖肉,她那儿子更是江家的命根子,沈南枝还敢动那个孩子,不就是找死吗?”

“不对,我怎么听说那孩子的死跟沈南枝没关系呢?”

“你不知道内情,为了这事江砚白气疯了,把沈南枝5年前在国外被挟持的事情都爆出来了。”

“听说她都被玩烂了,江砚白好心娶了她,她还恩将仇报。”

“沈南枝真是个害人精,如果不是她,也不会连累整个沈家覆灭了,沈家没了,她爸她哥都死了,她也是罪有应得罢了。”

沈南枝的灵魂安静地立在一旁,就像在听别人的故事。

她失去了所有的知觉,胸腔空荡一片,再也没有从前那样强烈的爱跟恨。

人群散尽后,她轻飘飘的魂体,坐在自己的尸体旁,也不知道下一步应该干什么。

直到一个挺拔身躯来到她身边,为她覆盖上了一条彩色锦帛。

“沈南枝,西域的高僧告诉我,人都会有来世。”

“这件锦帛是我为你去求的,你得记住,下辈子别这么死心眼了。”

男人的声音又哑又沉,带着陌生的熟悉感。

等她看清楚他眉眼的一瞬间,意识就被一阵飓风卷入其中。

再次清醒睁眼,她的头脑还昏沉,手掌就传来剧痛。

沈南枝呆滞的眼看向与她一起被挟持的陈晚晴,再看看自己被挟持者切断的一个手指。

断指的痛不欲生,让她额头冒汗,心脏却加速跳动得快要蹦出胸腔。

她的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染血的刃此时正紧贴在她的脸上。

挟持她的人,正在用外语跟江砚白交涉。

“江老大,把我的兄弟放出来,你的女人也会平安无事。”

冰冷的利刃,唤醒了她久远的记忆,她抬眼看向江砚白凌厉的脸。

她重生了。

重生到了10年前的巴国,也是她在这里陪着江砚白的第5年。

江砚白在他的白月光陈晚晴嫁给他哥的那天,决然地出国加入了巴国黑道帮会。

他出境的第一天,苦恋他多年的沈南枝就急匆匆地跟来了,想的就是乘虚而入,她也成功了。

5年黑道生涯,1900多个日夜。

她陪着江砚白浴血,陪他多次出生入死。

昨天沈南枝刚过完25岁生日,跟江砚白在床上胡闹了一夜后,第二天走出房门口,就看到带着行李的陈晚晴。

她一见到江砚白,就直接晕在了他怀里。

沈南枝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急匆匆把陈晚晴抱进了房间,细心照料。

下午再见面,江砚白就说他要回国。

他要假装成他那死了的双胞胎哥哥,回去照顾陈晚晴母子,让沈南枝给他时间。

沈南枝不能接受,还在跟他发脾气。

第二天出门,就跟陈晚晴一起被恐怖武装部队挟持到了江砚白的面前。

而这次被挟持,是沈南枝一辈子都无法走出的噩梦。

回忆如刀,搅得她五脏六腑处处都痛。

耳边陈晚晴凄厉的哭声,却把她拉回了现实。

“砚白,我害怕,救救我!”

沈南枝看向江砚白冷厉的眉眼,上辈子她也哭过,但他却最终选了陈晚晴。

挟持者看沈南枝一直沉默,一脚把她踹到了地上后,再狠狠踩上了她的断指。

“说话,求一求江老大,不然我可就要把你带走了。”

沈南枝疼得冒冷汗,却咬牙一声不吭。

陈晚晴一直哭,边哭边哀戚地唤着:“砚白,我好疼。”

江砚白皱眉,神色不忍。

他看着沈南枝,说出了跟上辈子一样的台词。

“枝枝,晚晴她跟你不一样,她没有任何自保能力,你比她坚强,你跟他们走后拖着时间等我,我会很快找到你。”

听到他的话,陈晚晴痛哭出声:“砚白,我就知道你不会抛下我。”

沈南枝嘴边带着讥诮的笑,她漠然地看着江砚白跟恐怖武装部队交涉。

上辈子她也是这样被带走的,整整一周。

等江砚白把她救出来的时候,她的身体已经被折磨得支离破碎。

那时他跪在她身旁,求她撑住最后一口气。

他摸着她没剩几根的头发,在她耳边愧疚地哄她:“枝枝别怕,我把你救出来了,你不是想要我娶你吗?

我现在送你回国,回去我们就结婚。”

可这些情深意切,在婚后几年,却变成了:“沈南枝你还不如当时直接死在国外。”

挟持者不耐烦了,他把沈南枝从地上直接揪了起来。

疼痛跟眼前的困境如藤蔓缠住了她,她不再去想那些如刀锋的上一世。

在这次挟持二选一里,她注定被江砚白抛下,她只能自救。

沈南枝全程安静让江砚白皱起了眉。

临被带走前,他又叫住了她。

“相信我,好好地等我枝枝。”

沈南枝面如寒霜。

5年,1900多个日夜,她跟他并肩作战,交托后背。

她对江砚白刻在骨子里的爱跟信任,造成了她上辈子的悲惨下场。

等他,是不可能的。

她如果有命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要跟江砚白划清界限。

沈南枝头都没回,被拖上了武装车。


车一到挟持者就把她像沙包一样丢下了车。

他们推搡着,把她带到了恐怖组织首领沙南金面前。

上辈子被虐待的记忆深入骨髓,此时重临地狱让沈南枝害怕得手脚发颤,但她竭力忍住。

她不想再遭受那些,电光石火间她想到了上辈子为她披上锦帛的人,段亦骁。

沈南枝声音沙哑而坚定:“只要你们动了我,意国的段亦骁就会荡平这里。”

“如果不信,你打电话给他,告诉他,华国沈南枝在这里做客。”

段亦骁的名字,让恐怖首领沙南金眼睛一亮,他玩味地看着面前这颗美丽而桀骜的东方珍珠。

想把她狠狠踩入尘土的欲望在他的身体里叫嚣。

“如果骗我,你会死得更惨。”

沈南枝颤抖的手泄露了她的害怕,周围男人的调笑声也越来越大。

说实话,她没有自信,毕竟她跟段亦骁已经是多年没见,但他就像一根浮木,是她此时唯一的希望。

不到10分钟,沙南金拿着电话递到了沈南枝的手里。

话筒那边是段亦骁低哑的嗓子。

“沈南枝,沙南金跟我提了一些很过分的要求,如果答应,那很多人都会死得很惨。”

“但如果你是我的妻子的话,没人敢动你。”

沈南枝愣愣地挂了电话,对上了沙南金的笑脸。

他狠狠地甩了把沈南枝绑来的下属一巴掌后,一脚把他踹到了地上让人拖走。

他和颜悦色地跟沈南枝赔罪,再让人开车把她送出了恐怖军队基地。

卡车开回江砚白地盘的时候,沈南枝全身还在颤抖。

上辈子的地狱,她就这样走了一遭,全须全尾地回来了。

沈南枝胡乱地用衣服擦去了满脸的泪,可还没踏进门,她就看见了正在发脾气的江砚白,跟低声哭着的陈晚晴。

“砚白,是不是我来找你给你添麻烦了,所以沈小姐才故意找人来气你,她就是为了不让你跟我回国。”

“但是我也没办法,你哥出车祸死了,小宇天天哭着要找爸,我只是希望你能回去,假装成你哥,一年,不半年就好,砚白,就当我求求你,虽然我嫁给了你哥,但我爱的人一直都是你。”

江砚白脸色难看得厉害。

“那些人不可能是枝枝找来气我,她现在很危险,回国的事情过几天再提,我得先救她。”

陈晚晴紧紧拉住了他手,她眼里藏着算计:“砚白,我也不认识那些人,但是被抓前,我看见沈小姐跟他们打招呼,他们可能是认识的。”

江砚白犹疑:“认识?”

“对,你也知道沈小姐从小就大胆,说不定她只是在跟我们闹着玩。”

“她就想用这个来威胁你而已,你再等等,说不定她马上就回来了。”

江砚白沉默了,他说要回国那天,沈南枝确实说过,她死都不会同意,可她的手指都被切了,真的是假装的吗?

但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捂着胸口喘气的陈晚晴转移了。

他轻拍她的背:“好好的怎么哮喘又犯了,药在哪我去给你拿。”

沈南枝站在门口听了很久,她惨白的脸上扯出难看的笑。

对于江砚白她早死心绝望,但此时心却痛得让她忍不住弯下了腰。

那一次次的抽痛,都是为了上辈子的沈南枝。

这才是上辈子她被折磨了7天才获救的原因吗?

她在地狱里,等着江砚白去救她。

他却因为陈晚晴的哮喘而心疼得皱了眉。

7天,整整7天,上辈子的沈南枝等了江砚白7天。

第1天,她压着被抛弃的心痛吓住了沙南金,一心等着江砚白来救她,可他不仅没来,手机还直接断联了。

第2天,沙南金没耐心了。

恐怖组织成员也没耐心了。

在这个战乱的国度,女人的地位低如草芥。

他们用尽了残忍的手段折磨她,让她去求江砚白。

可沈南枝找不到江砚白。

第3天,那些人轮番上阵,开始凌辱她。

第6天,他们玩腻了她后,用锤子一根根敲她的手骨玩,只因为她在黑道帮会里,枪法如神。

在那个叫天不应的地方,他们肆无忌惮地践踏她。

那7天生不如死的人间炼狱,如今在陈晚晴口中,却只是轻飘飘地闹着玩。

心口的堵塞跟凌迟的疼痛,转换成了无法化解的愤怒。

他们凭什么,如此作践她?

沈南枝几步跨到了江砚白跟陈晚晴身前,拦住了他们的路。

她猩红着眼,狠狠踹了江砚白一脚后。

再从他怀里拉出了陈晚晴,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摔到她脸上。

这一巴掌把陈晚晴甩傻了,她甚至忘记了自己刚刚还在哮喘。

她怔怔地看着沈南枝半晌后,眼里浮现起恶毒的光,她用手掌捂住被扇红的脸,声音微弱而可怜。

“砚白,我跟你说了,沈小姐在跟你开玩笑,你就是不信。”

“你看,她这不是回来了吗?”


沈南枝心口的怒火烧得更甚。

她也不想忍,她向前一步,想再给陈晚晴两巴掌,却被江砚白拦住了。

他阴沉道:“沈南枝,你真的是越来越胆大妄为,为了逼我留下,居然找人来演苦肉计?”

“这种事情,也能拿来争宠吗?”

沈南枝冷笑:“争宠?

我跟你的寡嫂争什么宠?

还是说,你把你自己当成你死了的哥哥。”

“你!”

江砚白气得说不出话,陈晚晴却哀哀地哭。

“沈小姐,你有什么脾气全部冲我来,砚白他是无辜的,他只是可怜我们孤儿寡母,为了帮我而已。”

“就算我跟他真心诚意地爱过,但是那些都过去了,你为了不让他走,居然不惜伤害自己,你不就是出生在一个好人家,所以才从小就看不起我这个保姆的女儿。”

沈南枝脸色骤然惨白,她愣愣地看着江砚白。

突然就想起了他上辈子毁掉沈家时说的话。

“沈南枝,你不过仗着你有一个好出身,所以才这样欺负晚晴,如果沈家没了,你还敢这样吗?”

她心口闷得喘不过气,上辈子因为这场可笑的爱情,她不仅毁了自己,还害了爱她的家人。

江砚白盯着沈南枝的眼布满了阴霾。

“你太肆意妄为了,这里不是华国,就算我一直护着你,也早晚有一天会出事,你应该受点教训才行。”

沈南枝心里像被冰刀一寸寸地割,又痛又冷,逃无可逃。

她想说:可上辈子,你也没护着我啊,而是任我九死一生、生不如死。

但又觉得没有必要了,不必说。

她不想再跟他们搅和在一起了。

5年前,她为了江砚白才来到这个陌生的国度,加入了巴国黑道帮会。

如今她不要他了,就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5天后她还有一个任务,任务结束,就可以永远划清界限。

想到这里,她不再理会这两人,而是拿来了医药箱,开始给自己的手指消毒包扎。

纱布刚裹到一半,沈南枝的电话就被响了,是她哥沈北乔从国内打来的。

她正在包扎的手,不小心一个误触,沈北乔的声音从外放喇叭传来。

“枝枝,联姻是怎么一回事?”

江砚白一听到联姻两个字,脸立刻就黑了,陈晚晴更是面色惨白,她像是心伤到了极点,捂着胸口就要跌倒在了地上。

只是她那弱不禁风的身子还没落地,就被江砚白捞到了怀里护住。

陈晚晴哭着推开了江砚白,后退两步就跑了。

江砚白赶紧去追,追之前还不忘放话。

“沈南枝,结婚的事情,我已经跟你说过暂时搁置,你居然还用你哥想逼我联姻,你真是无可救药。”

人都跑完了,沈南枝脸上带着讥诮的笑,接起了电话。

“枝枝,你为什么不说话,段亦骁说要跟你联姻是怎么回事?”

这个妹妹让沈北乔操碎了心,她从小就有主意,20岁就追着江砚白出了国。

如今段亦骁却说要娶他妹妹,如果枝枝不愿意,他不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也要拦着。

“枝枝,你不要怕,是不是他逼你的,你告诉哥……”只是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沈南枝打断了,她的声音经过漫长的距离,数据传送间有些失真。

“哥,跟段亦骁联姻是我同意的,我想嫁给他。”

沈北乔沉默了。

“我这边事情处理完我就会回来,大约还需要5天。”

挂断电话后的沈南枝,还不忘给自己扎了一针破伤风。

她刚把针筒放下,江砚白就抱着陈晚晴回来了。

他把她轻柔地放在沙发上。

面上带着包容到了极致的无法忍耐。

“沈南枝,帮会的制度,你没忘吧?”

“擅离职守,欺上瞒下,恶意挑拨,还有欺负弱小,我作为帮会老大,对你的处罚是20军棍,你有异议吗?”


沈南枝脑子一片糊涂,陈晚晴却在江砚白的身后,对她露出胜利的笑。

她被虐剩半条命是上辈子的事情,如今她只是不想再走一遍地狱,就变成了江砚白口中的违反制度吗?

江砚白叫人来执行军棍,看到要打的人是沈南枝时,那人忍不住求情。

“老大,南枝是女的,又这么瘦小,军棍都有她小腿粗,算了吧。”

江砚白声音阴冷:“算了?

黑道帮会的制度不可违背,给我好好打,少了还是轻了?

都要重新来过。”

被拉着趴在军棍执行台上的时候,沈南枝的思绪飘得很远。

远到她追着江砚白出国那一天。

刚看到她时,江砚白很不耐烦,但还是碍于她哥哥的情面,收留了她。

军棍一下连着一下,毫不留情地打在她身上。

那些过往也如同走马观花,在沈南枝脑中一一重现。

20岁那天,她给自己买了一个生日蛋糕,死皮赖脸地让江砚白陪自己过生日。

凌晨的卧室里一片黑暗,她借着生日蜡烛微弱的光线,直直地看着他的眼许愿。

“我的生日愿望是,想跟江砚白做爱。”

蜡烛熄灭后,一室阴暗中,她大着胆子吻上了他的唇瓣。

江砚白的气息如冬夜的松柏,唇又冷又薄,跟书上所说的薄情男人一模一样。

那一晚,江砚白把她压在身下,做了个天昏地暗。

黑帮基地的生活枯燥单一,江砚白教她开枪,教她开战斗机。

有任务的时候,他带着她一起。

没任务的时候,他跟她在房间大床上没日没夜地做。

每次出任务,他都无比信任地把后背交给她。

而她为了能顾好他的安全,20岁以前被沈家当公主养得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沈南枝,在陪着江砚白的这5年里,手脚硬是磨出了硬硬的茧。

她终于长成了他口中的,坚强的、有自保能力的沈南枝。

20军棍落完。

5年过往,1900多个日夜在沈南枝脑里旋了一遍。

她的身体从军棍执行台上滚落的时候,眼角一滴泪也随着落入尘埃。

泪与尘土归于大地,一如她跟江砚白的1900个日夜,一同湮灭。

她跌跌撞撞起身,却站不稳重新摔到地上。

陈晚晴靠过来想扶她,却被她用力推开。

江砚白拉住了陈晚晴,冷冰冰道:“别去,你的好心,只会被她当成驴肝肺。”

“她就是从小被家里宠坏了,让她自己一个人好好反省,什么时候想通,就不会这样肆意妄为了。”

“可是,她看起来好可怜。”

“晚晴,你都是做妈的人,不能再这么善良了,你不需要同情她。”

沈南枝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她趴在地上,看着江砚白带着陈晚晴走出了她的视线。

直到基地另一位女性黑帮成员把她扶起,带到了一间空置的房内去用药。

“老大真是狠心,南枝你怎么不哭?

你一哭他心软了,就不用受这么多苦了。”

沈南枝嘴边带着冷笑:“没用的。”

上辈子,她哭得肝肠寸断,却始终也换不来他一个回头。

这辈子,她沈南枝不会再为了江砚白掉一滴泪。


第二天,沈南枝一睡醒就拖着病体去找江砚白。

“江老大,我的最后一个任务在4天后,这次任务结束,我想离队回国了。”

“这是我的离队报告。”

黑道帮会成员不问来路跟归途,不保生死。

但是来去都必须有规矩,无视组织纪律地一走了之,会受到黑道联盟的全球追杀。

江砚白面无表情地看了沈南枝很久后,最终挥退左右,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伸出手想抱沈南枝,却被她避开了。

“枝枝,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倔,做了这么大的错事,你连一句错都不肯认吗?”

错?

沈南枝想不出来,自己何错之有。

唯一的错就是昨天打他们的时候太轻了,不够痛快。

江砚白叹气:“算了,我不跟你计较。”

“你既想开了,就回国等着我,最多一年,我把晚晴母子安排好了,就来找你,到时你想什么时候结婚,我都答应。”

沈南枝心里的讽刺爬到了脸上:“江老大,结婚的事情不必再提,我家里已经给我安排好了联姻,就等我回去。”

因为她的话,江砚白心口骤然如针扎,痛跟愤怒煎熬,让他死死捏住她的手。

“除了我,你还能嫁给谁,沈南枝你为什么这么嘴硬,你非得惹我生气吗?”

“我跟你说了,给我时间你是听不懂吗?

如果你硬要这样逼我,这几天你哪里都别去了,回国也必须跟我一块。”

沈南枝还没说话,门就被陈晚晴推开了。

她眉目带着湿气,要哭不哭。

“砚白,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江砚白脸上的表情变得和缓。

“没有,我们在聊工作上的事情,怎么了?”

“就是,你今天不是答应了开车带我出去转一转顺便给小宇买个礼物的,如果不方便,就算了。”

江砚白像是突然记起这个事情,他拿起外套。

“不忙,走吧。”

沈南枝无意看他们打情骂俏,但陈晚晴却执意要拉着她。

“沈小姐也一块去好吗?

正好可以帮我做参考。”

江砚白目色沉沉地盯着沈南枝不理睬的模样,心口熟悉的暴躁跟疼痛再度袭来。

他语气冷冽:“沈南枝,我命令你一起去。”

车开出黑帮基地,陈晚晴坐在副驾驶,心情很好。

“抱歉沈小姐,因为我晕车,所以只能霸占副驾驶了。”

沈南枝当没听到,看着窗外打发时间。

可车刚驶入高速路,就发生了意外。

踩不到刹车让江砚白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了少许慌乱。

“汽车的刹车坏了,我们需要跳车。”

“跳车?”

陈晚晴害怕得直掉眼泪。

“砚白,我没跳过车,速度这么快很危险吧,我很害怕。”

江砚白安慰她:“别怕,你现在解开安全带,到我怀里来,我会抱着你。”

“对,慢慢到我怀里来,有我在,我会护着你的。”

沈南枝的断手此时还裹着纱布,身后是昨夜军棍留下的伤。

止痛药都无法慰藉的伤口,此时只要微微牵动,就痛得无法呼吸。

她的一言不发让江砚白心里一紧。

“听到了吗沈南枝,马上要跳车,前面是一个浅水滩,借着草坪的缓冲力,一起跳。”

“我必须抱着晚晴,你想办法照顾自己,她从没经历过这些,你有经验。”

江砚白说完没多久,就把陈晚晴紧紧护在怀里,抱着她的头脸,推开车门跳了下去。

一阵滚动后,他们安全落在了浅滩上。

沈南枝一个人坐在没有司机却仍在飞速向前的汽车里。

她全身处处都痛。

小腿肚因为害怕而打颤。

她也想哭喊想求救,想有人护着她往下跳。

但没人在意她,所以这些情绪毫无意义。

她给自己鼓气:“沈南枝,蝼蚁尚且偷生,你不应该死在这里。”

说完后,她不顾已经开始渗血的后背,推开车门,跳了出去。


汽车碰撞燃烧起火之前,沈南枝从车上滚落到了路边。

后背的血浸透了她的衣服。

临昏迷前,她看到江砚白惊慌失措地把她抱在了怀里。

她嘲讽一笑,想问他:你装什么呢江砚白。

出口却变成了:“如果重生在没遇见你之前,就好了。”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沈南枝一睁眼就看见了陈晚晴。

她朝她微笑:“你醒了,砚白去帮我买粥了,我都让他不要这么麻烦,这异国他乡的,我少吃一顿也无所谓,他硬是怕我不习惯饮食而胃痛。”

整个后背痛得让沈南枝抽搐,连胃也跟着抽痛。

刚来找江砚白的时候,她也不习惯这里的饮食,提出过要求,却被江砚白嫌弃她娇气。

后来她就不敢提了,曾经为了任务跟着他在山上风餐露宿,胃痛早就是老毛病了。

爱与不爱如此明显,为什么上辈子的她就像瞎了眼一般看不明白呢?

见沈南枝一直不说话,陈晚晴站到了她的病床前。

“沈南枝你可真是命大,沙南金手上你能活着回来,我特地为你准备的车祸你也死不了。”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

不管你做什么,你沈南枝身份再娇贵,对江砚白来说都一文不值,他爱的人从始至终,就是我。”

“我会让你知道,你这个从小被捧着长大的千金,有多低贱。”

病房门被推开之前,陈晚晴用花瓶狠狠砸向了自己的头,然后跪在了地上。

“沈小姐,都是我的错,如果知道汽车会坏,我就不会让砚白带我出门,我只是想给小宇买个礼物。”

“求求你,我不敢了,求你不要报复小宇好吗?

他还小,什么都不懂,一切都是因为我。”

江砚白大步从门外走了进来,一用力就把跪在地上的陈晚晴拉了起来。

陈晚晴借势躲到了他怀里,哭得双肩颤动。

“对不起,砚白,我,我明天就回国,再也不会影响你跟沈小姐。”

江砚白脸色铁青,咬牙切齿道。

“沈南枝,我一再包容你,你却一再挑衅,你就这么容不下晚晴吗?

我哥就算死了,她跟小宇也一辈子都是江家人。”

沈南枝没有血色的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笑。

“如果我说那个花瓶是她自己砸在头上的,你信吗?”

江砚白冷视她:“沈南枝,你真的是无药可救。”

陈晚晴的头上渗下了血,她不说话,只是边摇头边哭。

江砚白眸色暗沉:“立刻道歉,沈南枝。”

沈南枝却笑了,她知道他不会信,所以她根本不想多费口舌。

“这辈子都不可能!”

江砚白不知道心口的燥闷来自于哪里,但因为沈南枝,他的破坏欲达到了顶峰。

他捏紧拳头,声音变得阴冷。

“沈南枝,你肆意妄为也要有一个度,没有人能护住你一辈子,沈家也一样。”

说完后,江砚白不再看沈南枝。

只是推开了怀里的陈晚晴,走出病房,又拿来了一个花瓶,他将花瓶递到了陈晚晴手上。

“别哭了,砸回去。”

“别人怎么欺负你,你就怎么还回去,从小我就这样教你的,还学不会吗?”

沈南枝没有说话,她的眼没有离开过江砚白的脸上。

她就像从没认清过他一样,死死地盯着他。

直到花瓶砸到她头上,陈晚晴害怕地重新退到江砚白怀里后。

她才舔了舔从额头流到了唇边的血,哑着嗓子道。

“现在可以从我的病房滚出去了吗?”


江砚白带着陈晚晴走了。

临走前还丢下了一句,让她好好反省。

沈南枝躺回病床上,眼角酸涩,却流不出一滴泪。

这些种种,都是她罪有应得。

是她沈南枝肖想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人,这一切比起上辈子,已经是再好不过的结局了。

她要好好地活着回国,过没有江砚白的日子。

沈南枝按铃,让护士来为她包扎伤口。

护士一脸责备:“你应该保护好自己,才能对肚子里的孩子负责。”

沈南枝愣愣地看着护士。

“你说什么?”

“你怀孕了,7周多,这孩子很乖,你这样折腾,他都好好待在你肚子里。”

沈南枝闭上眼,任由护士给自己包扎上药。

包好伤口后,她颤抖着嗓子,脸上没有任何情绪。

“麻烦帮我安排一下流产手术,越快越好。”

当天下午,沈南枝就进了手术室。

她跟江砚白的最后一点羁绊,在这个平平无奇的下午,被她舍弃在了异国他乡。

上辈子的沈南枝因为被凌辱而终身不孕。

这辈子的她明白了一个道理,人不应该强留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她把一切留在这里,只想自己一个人。

干干净净地回家。

住院的第2天,江砚白独自一人来了。

这两天他心里的情绪很复杂,晚上总做一些莫名其妙的梦,梦里是支离破碎的沈南枝。

还有那句她说的话:“没遇见你就好了。”

不断重复,形成了梦魇。

让他忍不住跑来,想见一见她。

看到她安然躺在床上的时候,他心口的紧揪才微微松开。

“沈南枝,我们不闹了好吗?”

“我只需要一年时间,来安顿好晚晴他们母子,你为什么不信我?”

“你乖一点,回去等我好吗?”

沈南枝却闭眼躲开了他要抚摸她头发的手。

江砚白面色一黯,沈南枝不再像从前事事以他为先,这种失控感让他莫名地焦躁。

“沈南枝你的大小姐脾气能收敛吗?

做了那么多错事,我都选择包容你,我一边忙着带晚晴去买给小宇的礼物,一边还要挂念着在医院的你。”

“你就不能让我省省心吗?”

沈南枝睁开眼看他,语气平淡。

“江砚白,你还想我怎么样?”

这个没有一点生气的沈南枝,突然揪痛了江砚白的心。

他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只是伸手把她抱在了怀里。

熟悉的温软气息,意外地抚平了这么多天以来,他心里的焦躁。

江砚白几不可闻地叹气后,道:“我们不闹了好吗?

枝枝。”

“等回国后,你好好在沈家等我,我安排好他们,就来找你。”

沈南枝面无表情,心里却在冷笑。

她的嘴角弯成讥诮的幅度,道:“好啊,我等你!”

她的话,让江砚白松了一大口气。

他心口的浊气尽散,他就知道,沈南枝是离不开他的。

“那我接你回基地吧,脱离黑道帮会的申报,我已经提交了,明天最后一个任务结束,我们一起回国。”

沈南枝没有意见。

她坐着江砚白的车回到了黑帮基地。

刚下车,陈晚晴就扑到了江砚白的怀里。

“砚白你去哪了,别把我一个人留下来好吗?

这里我只认识你一个。”

沈南枝当作没看到,慢慢地往自己的卧室走去。

可当她站在门口,她的卧室却再也不是她熟悉的样子。

陈晚晴在她身后怯怯开口:“对不起啊沈小姐,我不敢一个人睡,所以只能让砚白陪我,不过他一直都是打地铺,我们什么都没发生,你放心。”

“你的东西,我帮你收起来,放在纸箱里了。”

沈南枝走向墙角的纸箱,沉默地抱起,往外走。

“枝枝,晚晴在这里只认识我,她……”沈南枝抬手打断他的话:“我懂,我哪里都可以睡。”

她不想再节外生枝,只想结束这一切,快速回国。

她随便找了一个房间住下后,拿出了自己的证件贴身保存。

其他的东西,在天黑的时候,她抱到了黑帮基地外,一把火化成了灰。

这个异域的人、事、物,她全部留下,一件都不会带走。

第二天,沈南枝拿着一个严密的不锈钢箱子,上了江砚白的车。

这次的任务是需要把不锈钢箱子里的物品,护送上机场等待起飞的飞机。

看似简单,但沈南枝却丝毫不敢放松。

什么样的东西需要找黑道帮会来护送,她跟江砚白心里都有数。

车程过半,皮卡车的后斗传来了响动。

她与江砚白对视一眼,停车检查,却看见了躲在后面的陈晚晴。

她怯怯地跟他们打招呼。

“砚白对不起,虽然你说了不能带上我,但我一个人留在基地真的太害怕了!”


沈南枝的脸当场就黑了。

“江砚白,送她回去。”

江砚白脸色也不好看,但他一句责备的话都没对陈晚晴说。

只低声道:“你先上车。”

陈晚晴打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那是刚才沈南枝的位置。

沈南枝冷冷地看着江砚白。

“我们是去执行任务,不是去玩。”

江砚白无奈又容忍:“现在走到一半,再回去就赶不上把东西送上飞机了。”

“从前的任务我能护住你,现在我也有办法护住她。”

沈南枝脸色难看。

她想到上辈子,江砚白对陈晚晴的一切无理要求,都是无条件地容忍。

陈晚晴想要的珠宝,想要的名画,甚至是她想要住进他们两人的家,江砚白没有一件是不答应的。

最后她的死,也不过是因为陈晚晴想名正言顺站在江砚白的身边,所以她必须让位。

沈南枝至今仍忘不了陈晚晴带着讥诮的笑问她。

“就算是我把我儿子弄死又怎么样,我说是你就是你。”

“你说不是,有人信吗?

重要吗?”

是啊,在江砚白的偏爱之下,沈南枝说什么都不重要。

她没有再说一句反驳的话,只是沉默地上了车。

汽车飞驰在路上,与沈南枝全程闭嘴形成强烈对比的是陈晚晴。

她像要出去郊游,背包里甚至还装着饮料跟瓜果零食。

就在陈晚晴拆开第二包饼干的时候,沈南枝敏锐地发现,后面有人跟上了他们。

江砚白显然也发现了。

随着后面跟着的车辆越来越多,他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

他看了看身旁的陈晚晴,又通过后视镜看向车后座一脸冷漠的沈南枝。

江砚白忽略心口难言的情绪,在瞬间做了决定。

“沈南枝,后面跟上的有摩托车手,他们应该很快会破窗,怎么开摩托车,没忘吧?”

沈南枝嘴角带着了然的笑,又是一次二选一,她仍旧是那个一败涂地的沈南枝。

永远被抛下,永远被用来给陈晚晴挡枪。

她淡淡道:“没忘。”

“好,把我们提前准备好的箱子带上,你抢了车就走,不要回头,真箱子留给我,我会把它送上飞机。”

“好。”

看沈南枝答应得爽快,江砚白的心口又是揪痛。

本来作为目标来引开注意力的人应该是他,但是由于陈晚晴的突然加入,他也没办法。

经过这5年,他把沈南枝教得很好,她应该有能力保护自己。

可为什么看她无所谓的模样,他心口却痛得厉害。

“枝枝,我必须留下来,晚晴她跟你不一样,她……”他试图解释,沈南枝却一个字都不想听。

“我都知道,不用再说,做好准备吧,他们应该马上来了。”

江砚白的话被堵在胸腔,上不去下不来。

那一口气让他宛如岔气一般,连呼吸都疼。

沈南枝在呼啸而来的摩托车手破窗的瞬间,开车门跳了出去,用最快的速度,抢夺了摩托车的控制权。

她像示威一般,把闪烁着银光的箱子往后背一甩,踢开跟她同行的车手后,头也不回地飞速向前驰骋。

那些原本紧跟在江砚白车后的人,全部加速去追沈南枝。

看着沈南枝毫不回头的背影,江砚白的心口突然痛得无法呼吸。

纠缠着他的那些梦魇再度袭来,他仿佛又看见了那个支离破碎的沈南枝。

躺在他怀里,奄奄一息。

全身都是伤,头皮上都是硬生生被拔掉头发留下了的伤口,那头他最喜欢的黑长直,根本没剩几根。

江砚白突然后悔了。

他觉得自己不应该让沈南枝去。

但现在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他把油门踩到了最底。

副驾驶上的陈晚晴害怕地惊呼:“砚白,慢一点,我害怕。”

那个曾经最在乎陈晚晴的江砚白却像充耳不闻一般。

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要快,要再快一点。

他越快把东西送上飞机,沈南枝就越快安全。


沈南枝的后背在极速狂奔中,布满了冷汗。

她时不时通过后视镜去观察追她那些人的现状。

当她看到有人在汽车天窗,架上了狙击枪的时候。

沈南枝的心沉到了谷底。

她真的不想死,她想回家。

她鼻头酸涩,但她死死忍住,不能哭,护目镜会没有视野的。

她车头一转,压着弯开上了另一条路,路的尽头是悬崖跟深海,那是她生的希望。

后面的车紧随不放,沈南枝加速,头也不回地连车带人,冲下了悬崖。

落海的瞬间,她听到了后面汽车狂躁的刹车声。

她用摩托车破开水面,放心地任由自己,沉入了深海。

沈南枝再次醒来,是在病床上。

床的旁边站了两个完全陌生的黑衣人。

被挟持的恐惧,再度侵蚀了她。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发抖,就听到离她近的一个男人开口。

“夫人,您醒了。”

“对不起,是我们来迟了,段总让我们来护送夫人回国。”

沈南枝想了好一会,才后知后觉地明白,他说的人是段亦骁。

“回国?”

黑衣人回答:“对,已经给夫人安排好了私人飞机,但因为考虑夫人受伤,所以我们可以休息几天再出发。”

“不。”

沈南枝强撑着身体,坐起身:“我想尽快回去,越快越好。”

两个黑衣人对视了一眼。

“都听夫人的,那我们先出去安排一下。”

两人前脚刚走,江砚白就进来了。

他脸色青白,盯着沈南枝的双眼猩红。

“枝枝,终于找到你了。”

“我一把东西送上飞机,就立刻掉头找你,却只得到了你坠崖的消息。”

“幸好,你没事。”

听他情深意切的话,沈南枝只想笑。

是他让她带着东西去吸引火力。

是他为了保护陈晚晴,而让她陷入困境。

现在,又是在装什么呢?

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作为回应。

江砚白有很多话想说,却被她冷淡地堵住了。

他心中怅然若失,他突然觉得沈南枝好像变了很多。

以前他们两人每次私下相处,她总有很多话跟他说,叽叽喳喳地,非要逼得他用唇堵住才能停。

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细想,手机就传来剧烈的震动。

他接起后,陈晚晴娇滴滴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在安静的病房里,沈南枝都听得一清二楚。

“砚白,你什么时候回来,我的腿很疼,做什么都不方便。”

江砚白用余光偷偷觑沈南枝的脸色,却发现她毫无表情,连眼中都是平静无波。

挂断电话后,他对她解释。

“我当时急着把东西送去机场,以为这样可以让你脱险。”

“车开得太快,晚晴的腿不小心撞伤骨折了,枝枝,晚晴她从小胆子小,不像你这么坚强,所以,我去看……”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沈南枝直接打断。

“行,你去吧。”

满不在意的模样再次刺伤了江砚白,他不知道如何去处理这种陌生的情绪。

只能遵循以往的习惯,选择告别沈南枝,去找陈晚晴。

“枝枝,你再等等我,等这两天晚晴的腿好了,我们一起回国。”

沈南枝强压住心里的嘲讽,淡笑:“好。”

她的温顺,取悦了江砚白。

他忍不住用手揉了揉沈南枝的头,说了一声乖。

“那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江砚白离开后,不到10分钟。

段亦骁的人就回来了。

“夫人,私人飞机已经就位了,就在医院的天台,是现在出发吗?”

沈南枝撑着浑身的疼痛,从病床上下来,坐上了他们给她准备好的轮椅。

她毫无离别的悲伤,心里只有解脱的愉悦。

她轻声道:“出发吧!”

沈南枝在段亦骁安排那两名保镖的护送下,坐上了飞机。

腾空的那一刻,她才露出了一个微笑。

终于,要回家了。

私人飞机划破巴国的夜空,冲破云层。

从此,一去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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