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手放在她的鼻子下,感受到女儿虚弱的呼吸,心里头那块飘起来的大石头才稍微落下来一些。
风雨越来越大,我不顾身上的疼痛连忙抱起女儿,向山下快速走去。
我和沈观宴,是十年前在一起的。
准确的说,不是在一起,是我收了沈家老太太的钱,给沈观宴下了药,强行嫁给了他。
那一年沈观宴的弟弟患上了罕见病,沈母偏心小儿子,让我怀上了沈观宴的孩子,等我生下孩子,就能取我的脐带血给沈观宴治病。
那时,我奶奶患癌,一针靶向药就要几十万,我是奶奶带大的,不想看奶奶因为病痛离开,于是给沈观宴下了药。
可就在我确认怀孕的那天,奶奶自杀了。
我是拿着孕检单给奶奶处理的后事,可即便奶奶去世,我却依旧留在了沈家,毕竟那时候的沈家老太太已经利用媒体的压力,让沈观宴和我结婚了,成为了他名义上的沈太太。
后来孩子降生,沈老太太拿走了脐带血,我本以为沈观宴要将我赶出沈家,却没想到,他从未和我提过离婚的事情,我本以为他已经接受了我,却没想到,一切都是我的臆想,我这个太太名副其实,就连我们的女儿,都没能得到他该有的父爱。
我一路抱着女儿来到山脚下,幸好山脚下还有一家开着门的卫生室。
我浑身湿透,极其狼狈,手机也进水开不了机,可现在我却极其清醒,我想我应该当机立断,带着珞珞离开。
毕竟我手里还握着一份沈老太太的把柄,她也早就看不惯我这个定时炸弹了。
我给沈老太太打去电话,说了我想要假死离开的事情,沈老太太沉思片刻,告诉我这件事情交给她去办后便挂断了电话。
得到她肯定得答复后,我看着躺在小小病床上的女儿,才不受控制的捂住脸无声的大哭起来。
我和女儿第二天便坐着沈老太太安排的飞机离开了本国,直到第三天,沈观宴陪着姜温莉母女两个办完拜师宴后才想起我和珞珞,他喝着咖啡叫来助理:“你去老宅那边看看付瑜朦和沈珞珞是不是在那边,今天晚上我会回去陪她们吃顿饭。”
助理说了声好,下一秒他的电话响了起来,接完电话后,他面色僵硬的看向沈观宴:“沈总,前两天雨势太大,姜太太和珞珞小姐被您留在山上,遇到山体滑坡,双双殒命。”
沈观宴震惊抬头,手一抖,杯子落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你,你说什么?”
我和珞珞被沈老太太送到了欧洲的一座小城中。
这里的人算不上多,但好在人文环境都还不错,沈老太太也给了我们足够的钱,可以维持我们母女的日常开销。
那次被关在钟里后,珞珞的病情便更加严重了,她的神经和耳朵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害,右边的耳朵已经完全失去了声音,她的精神极度紧绷,除了我之外,只要别人一碰她,她便会蜷缩尖叫。
看着这样的女儿我心如刀割,可我究竟没有与沈观宴相抗衡的能力,我能够做到的,只有带着珞珞躲得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