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下属见状,赶忙为他点燃。
透过袅袅升起的烟雾,陈果生眯着眼打量面前的小弟。
“阿勇啊,跟着我多久了?”
肩膀上扛着过江龙的男子笑着回答:“五年了,老大。”
“五年了啊,时间过得真快……”
陈果生默默点头,缓缓掐灭烟蒂:“你详细跟我说说,买家的身份,还有牵线的人是谁?”
“据说是个来自港城的商人,用了一些地下渠道找到王麻子,说是想买半吨冰!”
半吨?!
陈果生的手指突然抖了一下。
这可是一笔大买卖啊!
“王麻子……”
陈果生沉思片刻,王麻子这条渠道一向稳妥,他手里近半的出货量,都靠这个人帮忙。
“大哥,这可是笔大买卖!做成这笔,兄弟们两年都不用辛苦了!”
过江龙兴奋得几乎要跳起来,满脑子都是堆成山的现金在向他招手。
这笔钱够他凑齐娶小芳的彩礼,还能风光回乡。
陈果生默默不语。
身边的几个手下眼眶泛红,呼吸粗重。
“这么大的买卖,半吨货要运哪儿去?”
他心中疑虑重重,总觉得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不那么靠谱。
要是流入国内市场,大批量的货会让行情大变,自己的行踪也更容易暴露。
可半吨货就在眼前,他怎能拒绝?
即便能控制住自己的欲望,底下的人能忍得住吗?眼睁睁看着钱溜走,还愿意跟着自己干吗?
更何况,这一行有谁真能克制住内心的贪欲?
以为戒毒就能清心寡欲?
陈果生深深吸了口气,从手下手里接过手机。
屏幕上赫然是那个神秘港商的号码。
反复权衡后,在众人的期盼目光中,他拨通了这个号码。
......
深夜五点。
天色微亮。
祁同伟带着陈海,开着无牌车进入临河街的一条小巷。
停车关门,两人下车,环顾四周。
“同伟,这是对方约见的地方?”
“你怎么又叫我这个名字?”
祁同伟阴沉着脸说道。
陈海的脸色骤然僵硬,像是想起了某些事情,急忙纠正:“老板!”
“我希望这会是你今晚最后一次搞混我的身份!”
陈海像极了被教导训诫的孩子,丝毫不敢争辩。
毕竟这是他首次参与如此重大的案件,难免内心激动且忐忑。
而另一边的祁同伟,
下车之后,气场顿时转变,唇角常挂着一抹精明的笑容。
看起来就像是一位阅历丰富的商界巨贾,与警察的职业形象毫不相干。
这让陈海不禁钦佩。
“他真的变化得太快了...”
思绪间,祁同伟已按照电话里的指示,来到一扇卷帘门前。
他抬头瞧了瞧上方的路灯,在昏暗的小巷里格外醒目。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灯下黑吧?”
他笑了笑摇摇头,回想起通话中的暗号,又觉有些荒诞。
“看来,这是一伙喜欢看剧的毒贩。”
心中暗暗腹诽着,他又转向陈海:“小海,出发前交代的事还记得吗?”
“啊?”
陈海一怔,赶忙点头:“记得,说好我得做你的保镖。”
“那你现在这副严肃的表情,是在给谁看呢?”
祁同伟拧眉瞪视,斥责道:“要记住我们的身份,现在是来谈生意的港城商人,而不是执法的警察!”
这不是一次演练,也不是富家少爷的游戏!
没错!
祁同伟必须确保陈海在这次任务中乖乖听话!
这事关乎生死,陈果生为何要他们在凌晨聚首?不就为了验证他们的身份和决心吗?
“踏入这扇铁门,你就得忘了自己的过往,你只是我的保镖!”
祁同伟又强调了一遍:“而且是个只懂动手的蠢保镖!”
陈伟被祁同伟的表情震慑,忙不迭地答应:“你放心,接下来的事,我都听你的。”
祁同伟听到这话,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
毫不犹豫地敲响铁门。
重复着和江龙过河时的动作,直到门后有了反应,祁同伟才轻轻咳嗽,说了暗号。
两人得以进入。
一进门,他就感觉气氛不对劲。
两边站满了手下,每个人都握着管制刀具,更令人震惊的是,站在秃头中年男人身边的那个刺着江龙图案的人,手里竟端着一把火铳!
祁同伟经历过大风大浪,很快冷静下来,对那些虎视眈眈的手下视而不见,笑着向陈果生张开双臂。
“老陈啊,你是不是太紧张了点?”
说实话,陈果生第一眼看到祁同伟时,脸色就沉了下来。
也太年轻了吧!
这就是传说中的港城商人?
可听他用流利的粤语说话,并展现出领导者的气势后,又有些怀疑。
“这不像作假的样子...”
想到这里,陈果生也笑了,点点头表示明白。
但他对祁同伟的热情毫无回应,甚至没站起来。
面对宛如菩萨般稳坐不动的陈果生,祁同伟的脸色骤然变得僵硬。
空气瞬间凝固,鸦雀无声。
祁同伟的大脑飞快运转,思索对策。
而他身后的陈海,额头渗出细密汗珠,藏于背后的指尖微微颤动,身旁的手下们亦显出凶狠神色。
似是察觉到陈海的紧张,祁同伟意识到不能再拖延,必须立刻决断,否则必会被识破!
刹那间,祁同伟面色突变,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