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离傅铮的其他类型小说《A爆!黑白两道真千金又掉马了姜离傅铮》,由网络作家“桃禾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若父亲在眼前,她真想说一句,我谢谢你。这都给她黑成什么样了?她小时候也没这么顽皮吧?瞧瞧,都给她资料弄成啥了??跟本人完全不符!姜婉兮嘘嘘,看向姜离的眼中满是不屑,她还以为是什么狠角色呢?原来就是个大字不识的混混!要这么看,就能解释她这身戾气从哪来的了?敢情,是从小养成。可笑,当真可笑!她以为来了姜家,她从前在外耍横,欺负人的那套还能行得通??做梦吧!以后在这个家,她绝不会让她有任何扑腾的机会。她会一点一点,让她变成这个家的透明,没有人会在乎她。爸妈也不会......她会后悔回来,一定会!赵琴看向姜离的目光越发不喜。如今的姜离,在她心中的最后一点女儿形象荡然无存。她们之间的距离越发远了。姜婉兮道:“现在姐姐回到姜家,总不能还像从前那...
《A爆!黑白两道真千金又掉马了姜离傅铮》精彩片段
若父亲在眼前,她真想说一句,我谢谢你。
这都给她黑成什么样了?
她小时候也没这么顽皮吧?
瞧瞧,都给她资料弄成啥了??
跟本人完全不符!
姜婉兮嘘嘘,看向姜离的眼中满是不屑,她还以为是什么狠角色呢?
原来就是个大字不识的混混!
要这么看,就能解释她这身戾气从哪来的了?
敢情,是从小养成。
可笑,当真可笑!
她以为来了姜家,她从前在外耍横,欺负人的那套还能行得通??
做梦吧!
以后在这个家,她绝不会让她有任何扑腾的机会。
她会一点一点,让她变成这个家的透明,没有人会在乎她。
爸妈也不会......
她会后悔回来,一定会!
赵琴看向姜离的目光越发不喜。
如今的姜离,在她心中的最后一点女儿形象荡然无存。
她们之间的距离越发远了。
姜婉兮道:“现在姐姐回到姜家,总不能还像从前那般。爸爸不如给姐姐找个学校,从头学起,相信以姐姐的聪明才智,总是能赶上的。”
她话说得漂亮,姜定远却是冷哼一声,“聪明才智?她现在都十八了,就算让她从头学,她得什么时候才能上高中,什么时候才能考大学?”
提起这个姜定远就头疼。
若是让外界知道姜家还有一个年过十八却在上小学的女儿,指不定怎么笑话他呢?!
光这流言蜚语就能把姜家给淹死!
他姜定远的半世清誉全毁在她手上了!!
姜婉兮很满意姜定远这副神情。
愁吧!为姜离多忧愁一番,就越能知道她的好。
她心中得意,面上却不显,继续劝着,“姐姐毕竟是姜家一份子,这以后出去代表的是姜家,若是被人知道她......她大字不识,丢的是姜家的脸。”
“我又怎会不知,只是让她去上小学......”姜定远说着,不耐烦的看了一眼姜离,见她没事人似的吃着饭,瞬间火冒三丈。
“我说姜离,你自己的事,你就不能上点心?你都十八了,一个字不认识,你竟还吃得下去?我要是你,早没脸见人了!你懂不懂什么叫羞耻心?”
“啪——”
筷子重重拍在桌上,发出一阵声响。
是姜离。
姜定远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他不就说了她两句,她这就不高兴了?
这脾气忒大了些!
他怒视着她,还不等他开口就见她起身,“我吃饱了,各位慢用。”
说罢转身离开。
动作流畅不带一丝犹豫。
姜定远气得脸色铁青,“没规矩!真是没规矩!”
赵琴对姜离越发不喜,恨恨道:“你看看她这是什么样?一言不合就掀桌离开!这脾气也不知道像谁,古怪得很!”
姜婉兮脸上浮现一抹笑意,不过转瞬即逝。
只听她道:“爸爸妈妈别生气了,姐姐这刚回来,可能是不适应,慢慢就好了。”
她装的一副温婉大方,知书达理。
赵琴握着姜婉兮的手,“还是我们婉儿懂事,哪里像她?”
姜婉兮反握住赵琴,继续劝着,“爸爸,我听说海市有所寄宿学校,不限年龄、学历,小初高的知识都能教,不如将姐姐送到那?”
“你说的是海洋寄宿学校?”
“爸爸也知道?”
姜定远拧眉,“之前新闻报道,这类学校对孩子非打即骂,把姜离送到那,是不是不太合适?”
“那是因为学校管的严,学生不服管老师才会体罚,也算不上非打即骂,更何况,新闻报道的也并非海洋寄宿学校,而是其他省市的。”
赵琴出声,“我听说那所学校专门接收一些不服管教、叛逆的学生,姜离现在去正合适,一则可以学点知识,二则,正好改改她的性子。”
“你瞧她现在这样,目中无人,眼里哪有我们做父母的?”
原本还在犹豫的姜定远听到这话,瞬间下定决心。
“好,就让姜离去这所学校,我一会就让人联系。”
姜婉兮听到这话,心中很是得意。
海洋寄宿学校......
姜离,等你去了那,有你受的。
那个地方就像牢笼一样,会将你牢牢锁在那,就算你哭鼻子、不想待,也联系不上家里。
听说那里会对不听话的学生采用非常手段,就你这小身板,去了那儿,不得丢半条命?
你且好好享受!
这便算是我送你的......回归礼。
要怪就怪你为什么活着?又为什么要回来?
这都是你该承担的后果!
姜婉兮吃完饭回房,途经二楼楼梯靠右的那间房时,见门缝里亮着灯。
她上前,手放在门把上轻轻按压,并未打开。
明显,里面上了锁的。
心中有一股不好的预感,她抬手敲门,不多时,门从里面打开。
她看着站在面前的姜离,眉头挑起,“姐姐怎么在这儿?”
“这是我房间。”
姜离冷冷答。
姜婉兮心中绷紧的弦猛然断裂,“姐姐莫不是弄错了,这分明是我的房间。”
“哪里写着?”
“姐姐可能不知,这房间是妈妈特地为我装修,原本就是打算在我研学回来后就搬进来的。”
“你已经有一间房了,不该再占一间。”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这间房,是我先看中的,姐姐......总该分个先来后到。”
“先来后到?”姜离倚着门框,眸光渐冷,“按你说的,你先我这么多年,莫不是已经成了姜家的亲生女儿?”
姜婉兮面色难看,她这是在故意揭她伤疤吗?
“姐姐说笑了,虽说这么多年爸爸妈妈视我如己出,我也早已将自己当成他们的女儿,可感情再亲厚,血缘也骗不了人,姐姐才是亲生的。”
姜离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既知道自己的身份,就不该独占两间房,要是次卧就算了,关键你也知道,姜家就这么大,主卧统共三间房,你要都占了,是打算让我去次卧?”
“怎么会呢?姐姐。”
她笑着,可那笑要多假有多假。
姜离笑意收敛,直起身准备关门,却被姜婉兮拦住,“姐姐,你如果要住主卧的话,不若我们换一下,我那间房的设施比这间要齐全,采光也比这间好。”
澜二沉声,“今日小妹葬礼,铮爷与澜门的仇,我们改日再清算!”
“随时奉陪!”
留下这句话,傅铮大步离开。
葬礼继续。
从澜门出来,等在外面的手下时武站直身,“铮爷。”
傅铮面不改色,只沉沉点头,坐入车内。
车子启动,朝着傅公馆的方向开。
他拧眉沉思,时武透过后视镜看他,“铮爷,可是刚才吊唁不顺?”
“澜刃死了。”
“那女杀手?”
傅铮扣动着手上的扳指,“澜门九爷,就是澜刃。”
时武大惊,任谁都从未想过将这两人联系到一起。
一个是澜门权势滔天的九爷,一个是澜门级别最高的杀手头目。
她们竟是同一个人!
不,不对!
他忽略了一个细节。
目光透过后视镜,他尝试着开口:“铮爷,澜九爷......不是男人吗?怎么,会是女杀手?”
傅铮一挑眉头,“谁跟你说是男人的?”
“这叫爷的,不都是男人?”
他是真这么认为,不然好好一个姑娘家,怎么会自称爷?
这不是有违常理吗?
谁料傅铮开口却是,“偏见。”
时武一愣,怎么就是偏见了?
这女孩子不就该温温柔柔,落落大方,谁会打打杀杀,还自封个爷?
任谁听到,第一时间也只会认为这是个男人。
他接触澜门时间不长,对内部人员,尤其高层情况并不了解。
所以才会发出这样的悖论。
傅铮道:“你懂什么?澜门养子,就算是女儿家,也当如男儿一样,有着英勇气概,澜烈可不喜欢娇娇软软,只会矫揉造作的女儿,他要的,是能撑起澜门的继承人。”
“要不然当年在金三角,他也不会一眼就挑中澜九,这位九爷可不是简单角色,她的狠辣程度,不亚于她那八个哥哥。”
时武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傅铮,“爷,您还是第一次这么夸一个女孩子。”
“她当得起这声夸。”
傅铮想到那晚她落下面具时的匆匆一瞥,唇角勾起一抹浅笑。
他听过澜九的不少传闻,却从未见过真人。
原以为这次葬礼是他们第一次见。
却不想两个月前的刺杀,他们就已见过。
的确是个奇女子。
只可惜,还是没能逃过澜门的九子夺嫡。
时武看出傅铮眼中的惋惜,那面部表情,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平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铮爷竟会为一个女孩露出这样的神情!
这澜九爷到底是何方神圣,他都忍不住想见上一见了。
哪怕是张照片也好啊!
对,有照片。
不!确切的说是画像!
铮爷亲自手绘!!
那晚那女杀手逃走后,铮爷画了像分给兄弟们,让他们找人的。
只可惜他不负责这项业务,画像没分到他手上。
不然他现在就不至于抓心挠肝,好奇这澜九爷到底长何模样了!
嗯!回去后,回去一定找兄弟们拿画像,一睹真容!
车子开回傅公馆。
手下时凛迎了上来,低声,“铮爷,国内传来消息,老爷子放出狠话,您要是再不回去,就找人来端了您这傅公馆。”
傅铮脚步一顿,“爷爷这是又看中哪家的姑娘,让我回去相亲了?”
时凛面色难看,“京城孙家的女儿,孙榕。”
“不去。”
他说罢就要走。
时凛忙跟上,“那这傅公馆......”
“顶多是让人来闹一闹,你真信爷爷会大义灭亲,端了这傅公馆?”
时凛面露为难,“爷,道理我们都懂,只是这闹一闹,我们都没法做事。”
老爷子三天两头截胡他们生意,或是派人来找茬,光是解决就得半天,心态都搞崩了。
与其这样,还不如让爷回国相亲,大家都省事了。
傅铮目光扫视一圈,见他们都不说话,看来是都盼着他回国呢!
眉头一挑,他看向身后的时武,“订票。”
正在跟身旁人要画像的时武一愣,“订......订票?”
傅铮眸光扫向他,“需要我教你?”
“不,不用。”他面露惶恐。
再回神时,傅铮已经大步往里。
他忙看向众人,“爷要订什么票?”
时凛解释:“回国的机票。”
说罢,他抬手轻拍了下他肩膀,语重心长道:“不出意外的话,爷会带你回国,做好准备。”
时武:“......”
他招谁惹谁了,这怎么就要被带回国了?
跟爷的随身挂件一样,走哪跟哪,他也太可怜了。
......
傅铮当天启程回京,带了时武。
从机场出来,一排黑色劳斯莱斯幻影已经等在外面。
见到他们,管家面露恭敬,“少爷。”
傅铮点了下头,坐入车内。
车子一路往半山壹号开。
一个小时后,停在主宅前。
车门打开,傅铮长腿迈出,颀长的身形站在车身旁,随即大步往里。
时武并未跟进,只等在外面。
屋内,傅老爷子看到他,佯装生气道:“你个臭小子,还知道回来?”
傅铮往沙发上一坐,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没办法,我要是不回来,只怕您又要给我使绊子,我这手底下一帮子人还等着我养活,生意要是黄了,我拿什么养?”
“那你就不能先成个家,遂了我老头子的意,这样我就不给你使绊子了。”
“您说的倒是容易,我上哪去给您找孙媳妇?”
老爷子一听这话,双眸亮起,“孙家那姑娘,我看着就不错,你抽个空见见。”
傅铮一脸不以为意,“得了吧!从您开始给我张罗相亲起,哪家姑娘您不说好?您要实在喜欢,不如我把她们都娶回来?”
“混账玩意!谁让你都娶的?你当你是皇帝,还准备弄个三宫六院?”
“这不是您期盼的吗?”
“我是让你给我找孙媳妇,不是让你开后宫!”
傅铮坐直身子,难得认真道:“爷爷,我就不明白了,我今年才二十三,您这般急着给我相亲,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三十二呢!”
“你以为二十三还小?你爸这个年纪你都生出来了!”
“那还不是我爸恋爱脑,生怕我妈跑了,一到法定婚龄就拉着我妈去领证,要不然我能这么快出来?”
但这话可不能说。
保不齐是这姜定远憋着什么坏,想用她来达成某种目的。
因而,她反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姜定远一噎,“你只需回答我的问题。”
“那......恕无可奉告。”
一句话将人堵死。
姜定远脸色不算好看。
今天头一次见面,姜离给他的印象很差,这不就是个不服管教的女儿??
真真不如婉儿乖巧懂事。
赵琴也有些不高兴。
姜离的表现印证了她的猜想,果然是个没规矩没礼数的。
这样的孩子若是放出去,一准给她丢脸。
只见她沉下脸,开口便是说教,“你怎么能这样跟长辈说话?长辈问你什么,你答便是,这样顶嘴,真的很没礼貌。”
没礼貌?
上一个说她没礼貌的,坟头草都快两米高了。
“姜夫人为何不反思一下,我因何没礼貌?”姜离周身的气息冷了下来,看向赵琴的眼中透着寒意。
赵琴原本想反驳的,可一对上她那双眼睛便什么都说不出了。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丫头有些古怪。
好像她身上总透着一股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肃杀感。
也不知道在外流浪的这十八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见赵琴不说话,姜离目光一转,看向姜定远。
“更何况,我并不觉得我刚才的行为不礼貌。姜先生并未回答的问题,又为何要求我回答他呢?你说对吧?姜先生。”
倒反天罡!
姜定远都快被气糊涂了,听听姜离说的这是什么话?
有这么质问自己生父的吗?
还有,什么姜先生姜夫人的??
她对他们,连最起码得称谓都没有吗?!
这孩子,果然是从小在外面野大的,一点不服管。
还是婉儿乖巧!
他很想发火,可一看到姜离就发不出了。
这姜离脸色比他还难看呢!
不,不能说是难看,而是难看里多了抹杀气。
这感觉,活像下一秒就要火山爆发似的。
他就搞不清了,他跟姜离,到底谁是长辈??
她到底能不能有一点做小辈的意识?!
罢了,以后再慢慢教,总能将她这性子改的温顺些。
只见他沉着脸,“既然回了家,就不要什么姜先生姜夫人的叫,显得生分,往后你便跟婉儿一样,叫我们爸爸妈妈。”
“婉儿是我们领养的女儿,年纪比你小些,以后便是你妹妹,你作为姐姐,要当好表率,照顾好妹妹。”
赵琴嗤了一声,“照顾妹妹是应该的,至于表率,我看是婉儿给她做表率还差不多!”
提及姜婉兮,赵琴脸上多有得意。
像是炫耀她有一个多优秀的女儿似的,她偏头看向姜离,不过只一瞬,又收了回来。
实在是姜离的目光太冷,看得人背脊生寒。
可饶是如此,也没打消她想炫耀姜婉兮的心。
只见她挺起胸脯,神情之中满是骄傲,“婉儿从小便乖巧懂事,又是重点高中的尖子生,还擅长琴棋书画,是海市上流家族公认的才女。”
“只不过她现在去M国研学,还有一周才能回来,要不然,一定让你见见真正的大家闺秀什么样!”
姜离冷声,“她再好,也不过是养女,是别人的血脉,跟你们没有关系。”
赵琴石化。
这丫头怎么说话呢!
还真是有一种不把他们气死不算完的节奏。
她不禁怀疑,这真是她女儿吗?
别是亲子鉴定弄错了!
她下意识又想联系张医生,想再做一次鉴定。
可还没行动呢,就听姜定远道:“虽然婉儿是养女,但我们这么多年都对她视如己出,早就血浓于水,亲如一家人,以后这些话休要再说。”
有了姜定远撑腰,赵琴也神气起来,“就是,婉儿养在我们身边十八年,我们早就是亲母女了。我知道婉儿优秀,但你也没必要因为嫉妒她就说这些话来离间我们。”
姜离冷声,“婉儿就算千般好,也不值得我嫉妒分毫,自恋也要有个度,并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们一样,将婉儿当个宝。简而言之就是,你们觉得她价值千金,在我这却一文不值。”
赵琴怒了,她不允许她的宝贝女儿被这般诋毁,当即就要破口大骂,可嘴还没张开,就对上姜离冰冷的视线。
瞬间,刚组织好的长篇大论又咽了回去。
这丫头,真真是古怪。
就她看人的眼神,冷飕飕的,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肃杀感,让人害怕。
见她闭了嘴,姜离看向姜定远,“如果没有其他问题的话,还请给我安排住处。”
此时夜幕已经降临,姜定远见状,找来一旁的佣人,刚要吩咐就听赵琴道:“这事就交给我吧!”
姜定远一听,也好,当即点头,“那你去办。”
赵琴起身,附在佣人耳边低语两句,那佣人便躬身看向姜离,“大小姐,这边请。”
她带着姜离上了二楼,去了走廊深处的一间佣人房。
门打开,里面漆黑一片。
佣人开了灯,姜离看清里面的陈设。
不大的屋子里只有一张简陋的床和一个深灰色的衣柜,地板潮湿,一看就是常年照不到阳光所致。
姜离目光扫过,最后落到那女佣身上,“我要是没记错,姜家在海市也算是上流家族,却给自家女儿住这样的房间,是该说穷?还是说姜家快破产了,实在拿不出像样的房间?”
她气场很强,往那一杵,跟冰雕似的。
女佣心里害怕,忙解释:“这是夫人安排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夫人?”
姜离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还真是位......称职的母亲呢!
她眸光一转,又看向女佣,“姜家最大、朝向最好的两间房在哪?”
“先生太太一间,二小姐一间,剩下就只有楼梯靠右那间房,但......”
“带我去。”
“大小姐,这可使不得,那间房二小姐要住。”
“她不是已经有一间房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二小姐嫌她那间房风水不好,要换来着,夫人便给她重装了楼梯靠右那间房,只等二小姐研学回来就要换呢!”
“带我去。”
“可大小姐......”
“我说,带我去。”姜离再次重复。
但这话,她不能说。
姜离看出她心中所想,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若没有我,你的婉儿也成不了这姜家大小姐,过不上这衣食无忧,又有父母疼爱的日子。”
“如今我回来,不过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怎么就是抢?你要非这么说,那也是婉儿抢走了原本属于我的人生。”
“你说我要再狠些,是不是该直接将她赶出去?毕竟,我本就是个吝啬的人,加上你又在中间撺掇,我难免不会生厌,觉得这婉儿着实碍眼......”
她声音婉转悠扬,又透着彻骨寒意。
赵琴被气得浑身发抖,“你没资格这样做!”
“有没有,不若我们试试?”
“你敢!”
“呵!姜夫人,我说我并非兔子,你当我是吓唬你的不成?”她说着,眸光扫向她。
“我在外流浪这么多年,见过的比你吃过的盐还多,你若还是这般不识时务,别怪不敬长辈......毕竟,你不喜我,我也瞧不上你。”
从四岁有记忆开始,她可经历太多了。
被倒卖、打骂这些都算不上稀奇事,在金三角那会儿,她被关狗笼,与狗抢食,同类相争......甚至亲眼目睹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倒在她面前。
子弹穿过眉心,他们睁着溜圆的眼睛,血流了满脸。
伸手触去,还有温度。
那时的她,不过六岁。
金三角是残酷的,同批进去的小孩也只有她运气好些,被澜烈看中买了出来。
虽说进了澜门也免不了杀戮,但总好过丢了命强。
她活着,活到了现在。
只是双手沾满鲜血。
她的心热不了,更不相信所谓的父母亲情。
他们不喜她,她亦不会贴着热脸往上凑。
靠卑微讨好获得的爱,她澜九,从不需要。
而她本身,也不是一个会讨好的人。
房间陷入短暂静默,赵琴感觉到姜离身上散发出的丝丝寒意,打了个寒颤。
本想再说些什么的她,在对上姜离那双冷寒的眸子时,咽了回去。
这么多年她一直接受的事实,是她亲生女儿早夭。
世界上已经没有姜离这个人了,她早在出生时就葬身火海。
她从未幻想过有一天她会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
没幻想,甚至没期盼过,可她就这么出现了。
让她没有一点防备。
也因而,在看到姜离那一刻,她有的是怀疑、陌生,却唯独没有失而复得的喜悦。
她想,不管今天站在她面前的姜离,是像婉儿那般乖巧懂事的,还是像她现在这般气死人不偿命的,她都不会欢喜。
过去十八年,她已经将所有的爱都给了婉儿,再腾不出多余的,给这个孩子。
只能说,姜离命不好。
她不在这十八年,早已有人顶替了她在父母心中的位置。
就算面上说的再好听,都是女儿。
可一碗水又哪里会真的端平?
冷静下来的赵琴转身离开。
就算心里跟明镜似的,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有血缘又如何?
婉儿,才是承欢膝下,被他们养育了十八年的女儿。
她们的母女情,早已超越血缘。
在赵琴心中,姜婉兮的份量,远比姜离重百倍。
赵琴走后,女佣忙跟在身后离开。
房内只剩下姜离一人。
她环顾四周。
来姜家第一战,算是打赢了。
父亲说过,柔弱的小白兔只有被人分食的份,要做,就要做九天翱翔的鹰,凶狠的狼,杀伐果决,从不拖泥带水。
在姜家,亦是如此。
没人能欺她,更没人能拿捏她。
姜离在姜家住下的第二日,又去做了一次亲子鉴定。
结果和之前一样。
是。
她的的确确和姜家夫妻有血缘关系。
回来的时候,她明显感觉身后有人在跟着她。
她眸光往后一瞥,心中有了大概。
-
而此时,境外。
澜门内部,白幔已经挂起。
前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
澜二身形比前几天消瘦不少,整个人异常沧桑。
他看着灵堂之上灰蒙蒙的照片,眼中一阵悲伤闪过。
澜五虽不像澜二那般,但也能看出明显的失落。
澜七仍旧是往日那副红光满面的样子,全程只露了一面便不知去向。
小九没死,他实在装不出那副伤心样。
倒不如早早离场,免得被看到还惹人诟病。
虽说他和澜九是竞争对手,但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歹也叫了他声七哥......
若是她从竞争对手变成死人,他倒是挺愿意为她哭上一哭的。
可这人既然没死,那眼泪,自然是流不出的。
......
“二爷。”
身后一道男声响起,是澜二的手下。
他晦暗的脸色略显凝重,眼中聚着阴郁,“找到老七了?”
“澜门之内并无七爷踪迹,听人说,他回了栖林院。”
栖林院,是老七在外的私宅。
澜二放在膝侧的手握紧成拳,眼眸半眯。
他越发觉得,小九的死和老七脱不了干系!
要不然,他怎会跟没事人一样!
正想着,就见灵堂入口处,一个穿着黑色长风衣的男人出现在门口。
他身姿挺拔颀长,五官立体好看,可周身气场却冷峻威严,让人不敢靠近。
他迈着沉稳的步子往里。
而灵堂内众人的目光却死死盯着他,似要将他生吞活剥。
傅铮。
他竟然敢来!
澜二原本握紧的双拳在此刻青筋暴起,看着傅铮的眼中满是仇视。
澜佑凑近他,“二爷,动手?”
“稍安勿躁,先看看情况。”
这是小九的葬礼,就算再有仇怨,也不能在此时动手,扰了小九安宁。
傅铮停在灵桌前,目光扫过上方的两幅遗照,到第二幅时,愣了一瞬。
女杀手?
两个月前他被人刺杀,那女杀手面具脱落时,就长着一张和这遗照一模一样的脸。
这澜门,当真有意思。
金枝玉叶的九爷竟是澜门隐藏的第一大杀手。
看来这澜门为了除掉他,真没少下功夫!
只可惜,好好一个澜门九小姐就这么香消玉殒。
这命......着实短了些。
接过旁人递来的香,他躬身,对着遗照鞠了一躬。
然后,又是一躬。
足足三鞠躬后,他将香插入香炉。
转身时,眸光瞥见一旁的澜二,他抬脚走了过去。
“逝者已矣,节哀。”
简短一句话。
姜定远听出她的言外之意,只见他看向赵琴,“我知你心疼婉儿,但姜离也是我们的女儿,你不该这般苛待她。”
“我没有......”
“还想狡辩?”姜定远一记冷眸扫过去,赵琴闭了嘴。
姜定远这才又看向姜离,“你妈妈做出这种糊涂事,我代她向你道歉。”
“道歉就免了,记好我说的,井水不犯河水,该我的利益,谁也不能碰。当然,作为交换,我会给予你们为人父母该有的尊重,比如,不再称呼你们为姜先生姜夫人。”
不再称呼姜先生,那就是要改口......
姜定远是有些高兴的。
毕竟从进门到现在,这丫头可一句“爸爸”都没叫过。
这就好像叛逆的孩子终于听话那么一回。
虽然不是得益于他教导有方的成果,却还是足够让人高兴。
“好。”他应下。
“那爸爸,这间房......”
她开口,第一次叫他爸,也是第一次向他要一样东西。
赵琴终于反应过来,说那么多,原来在这等着呢!
“不行!”
不等姜定远开口,她就出声拒绝。
姜定远也面露难色,“家里还有很多空房间,你可以再挑一间,但这间房,是婉儿的。”
“家里的确有很多空房间,但最大又朝阳的,一间你们住着,一间是婉儿的,剩下只有这间是空的。”
姜离话音才落,赵琴就吵嚷道:“哪里空?这分明是婉儿的房间!”
“她已经有一间房,没道理再占一间。”
赵琴也觉出不妥,但很快便想到应对之策,“你不就是想住大房间,朝向又好的吗?这样,等婉儿从她以前的房间的搬出来,你就住她原来的房间。”
原来的房间......
姜离眸光冷冷扫过她,“你凭何觉得,我会住别人不要的房间?”
赵琴说不出话,姜离又道:“还有,婉儿不是说那间房风水不好,你让我去住,居心何在?”
字字句句,皆透着寒意。
赵琴后背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她怎么知道那房间风水不好?
想到什么,她狠狠瞪了一眼旁边的女佣。
一定是她嘴碎,说了不该说的!
那女佣吓得瑟瑟发抖,原本就低垂的头,此刻又下沉一寸。
姜离目光落到姜定远身上,气势未减分毫,“姜家让亲生女儿捡养女不要的房间住,不知道传出去,旁人会不会夸姜家大度?”
姜定远脸色比苦瓜还难看,“你看你,好端端又说这个做什么?”
“也不是我非要说,而是你们的做法,实在让人不喜。”
“一个房间而已,你为何就非要跟婉儿争?她好歹也是你妹妹。”姜定远劝着。
姜离冷嗤一声,“怎么就是我与她争了?家里统共就这三间房面积最大又朝阳,婉儿占两间,我却只能去比这差的次卧,究竟是我争?还是你们偏宠婉儿?”
笑话,在澜门她一个人住一栋楼,来了这,却只能住最次的房间。
她不在乎姜家夫妻如何偏心,但该是她的,谁也不能拿走。
比如,房间。
作为姜家的亲生女儿,她有资格住在这。
既然如此,又为何要让?
是她的权益,就该牢牢捍卫。
姜定远像霜打的茄子,半天没憋出一句话。
姜离淡淡瞥了他一眼,“你要实在心疼婉儿,不想我住这间房,也可以。”
听到这话,姜定远双眸泛光,只听她又道:“简单,你重新换个房子,最好多几个主卧,这样,所有人的问题都解决了。”
反正让谁亏,她都不能亏。
没这样的事。
姜定远石化当场,有这样出主意的吗?
上来就让换房?
她以为一栋像样的别墅随随便便就能买?
就算能买,钱也不是这么花的!
这不是败家吗??
见姜定远不说话,姜离又道:“你要是肉疼,舍不得买,那就只能让婉儿在次卧里重新挑个房间,至于这间房,我住了。”
她洋洋洒洒说出这句话,赵琴第一个不淡定了,“怎么就你住了?谁同意了?!还有,婉儿不能住次卧!”
“怎么不能住?养女住次卧,合情合理,但你们要让亲生女儿住次卧,若是来了客人,还不知道他们会怎么看......”
“够了!”姜定远骤然拔高音量。
赵琴原本凝重的脸上多了丝得意,看姜定远这架势,是准备批评姜离了?
那可真是大快人心!
此刻的她全然忘了,姜离才是她亲生女儿。
可她对她却没有多一丝的疼惜和怜爱。
她满心满眼,只有姜婉兮。
那个她养了十八年,毫无血缘,却在她心中占据重要位置的姜婉兮。
可意料之中责怪并未来临。
只见姜定远凝神看着姜离,“你确定,要住这间房?”
“确定。”
“好。”
赵琴愣住,她听到了什么?
姜定远说,好??
他同意了?同意姜离住在这儿?!
可这怎么可以?
姜离住在这,那婉儿怎么办?
她不满这样的安排,几乎第一时间就站出来反对,“不行!”
姜定远目光扫向她,似是在等她说一个“不行”的理由。
赵琴皱着眉,“婉儿可是我们最疼爱的女儿,你把房间给了姜离,她回来会不高兴的。”
“闭嘴!你疼爱婉儿没错,但姜离也是我们的女儿。更何况,婉儿从小衣食无忧,比起姜离,她得到的已经够多了!只是一个房间,想必就算让婉儿让出来,她也是愿意的。”
“定远......”赵琴还想再争取。
姜定远却是一抬手,“这事就这么定了!”
说罢转身离开,不再给赵琴开口的机会。
一间房,总得有人做出让步。
但那个人不是姜离的话,就只能是婉儿。
赵琴见无计可施,只得将所有怨气都撒在姜离身上,只见她瞪圆了眼睛,看向姜离的眼中满是不喜。
“一回家就闹出这么大动静,我就不明白了,一个破房间而已,有什么好争的?”
“没什么好争的,你在这同我说上半天?”
赵琴一噎,“那还不是因为你抢了婉儿的......”
“抢?”姜离冷眸扫向她,“若当年我没被弄丢,你们会收养婉儿吗?”
没弄丢......
赵琴看着她的眼睛,突然有些心虚。
当年是因为她无法承受丧女之痛,精神极度崩溃,才收养的婉儿。
所以真要算,若是姜离没丢,他们绝不可能再收养一个孩子。
她的房......
那间风水不好的?
要是没记错,那天赵琴也想让她跟姜婉兮换吧?
果然是赵琴养大的,这利己的性子和她如出一辙。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她们是半点不懂。
姜离冷眸看着她,“是你傻,还是我傻?你真当我不知你那房有什么古怪?”
姜婉兮一怔,她知道?
谁告诉她的??
爸爸妈妈?还是家里的佣人?!
不等她解释,姜离又道:“再有,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捡你不要的垃圾?”
垃圾?
她竟然说自己的房间是垃圾??
姜婉兮心中积怨,但面上愣是一点没显,反倒笑着,“姐姐误会了,那房并非有古怪,是我想换间房,才跟爸爸妈妈撒的谎,说那房风水不好。”
她说着,伸手拉她。
姜离避开。
她尴尬的收回手,继续道:“更何况,这房才装好没多久,里面的甲醛什么都还没散干净,姐姐住进去,对姐姐身体不好。”
“这么说,你还是为我考虑了?”
“当然了,姐姐,你可是姜家的亲生女儿,你的身体可不能出问题,将来姜家还得靠你呢!”
她笑容温婉,眼神澄净的没有一丝杂质。
若非姜离事先知道这间房从装好到现在已有半年之久,只怕她此时真要以为姜婉兮是在为她身体着想。
这撒谎的本事,当真是张口就来。
姜离看着她,目光清冷,“你就这么想住这间房,想到歪曲事实?”
姜婉兮一怔,所以,她知道她在骗她??
该死!
又是谁说了不该说的!
不等她想明白,又听姜离道:“起初我搬到这间房,是爸爸同意的,你要是实在想住,不如去求爸爸,他要是点头,我没话说。”
爸爸?
姜婉兮愣住。
她怎么都没想到这里面竟有爸爸的手笔!
是他同意的??
可爸爸不是说,这间房是给她的吗?
怎么说变就变?!
她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姜离并未在意,只将门关上。
姜婉兮看着紧闭上的房门,眼中升腾起层层怒意。
转身,她疾步往楼下跑。
她要去找爸爸问个清楚!
楼下客厅内,姜定远抬眸见姜婉兮神色不对,出声,“婉儿这是怎么了?是谁又惹你不高兴了?”
赵琴也看着她,心中大概有了猜测,“是不是姜离?”
姜婉兮双眼含泪,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不是姐姐。”她说着坐到赵琴身侧,顺势挽住她的手,“刚我上楼,看到姐姐的房间,她说是爸爸同意她住在那儿......”
听到这话,姜定远心中有数。
他放下手中报纸,酝酿半晌后才道:“怪我,没事先跟你说这事。”
姜婉兮看向他,双眸之中含着泪光,楚楚可怜地摇头。
“不,不怪爸爸。”
姜定远抬手,欣慰地抚了抚她发顶,“还是婉儿懂事,你姐姐要是有你一半就好了。”
“姐姐......毕竟刚回来,不太习惯,慢慢就好了。”
“我们婉儿还是这般单纯善良,这个时候还在帮姐姐说话。”
姜婉兮面露乖巧,“她毕竟是我姐姐,应该的。”
“果然是我姜家的好女儿!”姜定远笑着,随即又道:“婉儿,你姐姐......她在外这么多年不容易,不若,你就将那间房让给她?”
“至于你现在住的这间,你要是觉得风水不好,可以重新在次卧里挑间好的,到时按你喜欢的风格再好好装修一番,你觉得呢?”
表面商量,实则却是通知。
姜婉兮能听出来。
毕竟姜离现在已经住进去了,她要是不答应,姜离就能搬出来吗?
只是她实在没想到,这竟真是经过爸爸同意的。
难道爸爸心中的天秤已经偏向姜离了吗?
毕竟姜离才是亲生的。
此时比起房间,她更难接受的,是从此爸爸妈妈不再站在她这边。
她眼中含着泪,目光灼灼的看着姜定远,好似要将他盯出个洞。
姜定远出声,“婉儿可是不愿?”
回过神的姜婉兮忙摇头,“不,愿意,我愿意。”
一切已成定局,就算她不愿又如何?
她已经没有选择的机会了。
姜定远好似没看出她的失落般,笑着点头,“我就知道婉儿最懂事,一定会同意。”
姜婉兮此时是有苦说不出。
好好一间房,明明说好是给她的,最后却成了别人的囊中之物。
偏偏她还不能有怨言。
她要是说个“不”字,爸爸是不是会生气?说她不懂事?
在姜家生活这么多年,她太清楚如何讨爸妈欢心,成为他们眼中合格的女儿!
十年如一日,她都在竭尽全力的伪装自己,将一切做到最好,只为能真正成为姜家人,成为他们的荣光!
她不想被取代。
可她努力这么久,却突然杀出个姜离,上来就夺走原本属于她的房间,她如何不气?
今日是房间,那明日,是不是就要夺走父母的宠爱??
她绝不容许这样的事发生!
所以姜离,必除!
无论是用什么手段,她休想在这个家里好过!
赵琴挽着姜婉兮的手,心疼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改日婉儿去挑间次卧,我让人来好好装修,所有家具都用最好的,好不好?”
次卧么?
姜家所有人都住主卧,除了身为养女的她。
若是让她那些朋友知道,她脸还要不要?
她们会不会认为,是因为她的身份,不配住主卧。
人越自卑,便越惧怕旁人的目光。
姜婉兮是这样的。
养女这层身份压了她十八年,是她一直不敢宣之于口的秘密。
她怕被人瞧不起,也怕被人诟病。
她接受不了这样的目光。
所以,她不会去次卧。
哪怕那间房风水再不好,她也住定了!
只见她挽着赵琴的手,笑得温婉可人,“不用了妈妈,我......还是住原来的房间。”
“可你不是说......”
“还能克服。”
赵琴满脸心疼,“可风水不好不是小事,万一影响到你的学业怎么办?”
“没事的妈妈,改天请个风水大师来看看,兴许还有解决之法。”
“那我去安排?”
“好,谢谢妈妈。”
她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等请了风水大师来,就让他从中运作,指明她要住姜离那间房,不然会影响姜家运势。
到时,姜离不让,也得让!
“先生放心,有澜隐暗中保护,他可是您身边身手最好的隐卫。”
澜门从掌舵人澜烈到膝下的九个养子,皆有隐卫。
隐卫,顾名思义,存在暗处,负责保护主人安全。
澜九也有隐卫,名唤澜忱,不过在一次任务中为护主而死。
但这是九爷的说法,澜门上下,尤其是掌舵人澜烈,是不信的。
他们心知肚明,是九爷放走了澜忱。
当初因为这件事,九爷受了极重的惩罚。
如今先生将身边最厉害的隐卫给了九爷,想来是对九爷极为看重。
-
当晚,澜九收拾行李,说是收拾,其实也只带走了日常用的电脑和两套换洗的衣服,其余什么都没拿。
她悄无声息的从澜门离开。
次日清晨便传出澜九身死的消息。
瞬间,惊动澜门上下。
同一天,死两人。
先是三爷,再是九爷。
看来这澜门掌舵人必然会从二爷和七爷中产生了。
至于五爷嘛......
一个开酒馆的,心思压根不在澜门上,从一开始便没加入到这场夺嫡之战中。
但保不齐,有人不希望他安生。
毕竟在澜门,不斗,最后难逃一死。
哪个上位的,都不希望还留有潜在威胁。
不除,难保日后不会生出祸端。
五爷这般不争不抢,活是活得久了些,但必然不会有好结局。
-
此时,M岛某别墅区。
“你说什么?!小九没了?”澜二怒目凝视着前来禀报消息的人。
那人颤颤巍巍开口:“澜门刚传回的消息,不会有误。”
澜二拧着眉心,下一瞬,他抄起桌上的酒瓶重重砸到地上,“查!去给我查清楚,谁对小九动的手!”
他双手重重拍到桌上,身形颤抖着,明显气到极致。
“来之前打听过,说九爷出去执行任务,不幸遇难。”
“遇难吗?好啊!”他抬眸看向那人的眼中是一片浓重恨意,手上青筋暴起,“去!不论如何,一定要查出,是谁害的小九!”
一字一句,他几乎咬牙切齿。
手下不解,“二爷,九爷没了不是好事吗?您正好少一个劲敌。”
“滚!”
澜二怒目瞪着他,彼时,眼眶布满红血丝。
手下见他这反应,属实困惑。
但顾及澜二此时正在气头上,他愣是一句话不敢说,忙转身离开。
二爷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平常也不见他跟九爷关系有多好,如今听说九爷没了,竟这么大反应??
要是高兴还能理解,关键......二爷眼里的红血丝,是替九爷难过吗?
真搞不懂二爷!
这情绪反复无常,真是让人琢磨不定!
澜二坐在客厅的茶几前,将桌上能砸得都砸个稀碎,心里好像堵了一团火,怎么都发泄不出来。
他踉踉跄跄起身,爬上三楼,推开一间常年封闭的卧室,看着里面的陈设,他握着门把的手在隐隐颤抖。
死了吗?
竟死了。
心中情绪郁结,他拖着沉重的双腿一步一步往里,拉开柜门,从里面取出一只锦盒,颤颤巍巍打开。
是一颗糖。
粉红色的。
他拿起,细细看着。
不是澜门最锋利的刀吗?
怎么就死了?
小九,你也不过如此......
眸光一转,看到横在柜子里的布娃娃,算不上多精致。
不,应该说,起初是精致的。
只是后来被撕得粉碎,身上多了数十处被针线缝合留下的痕迹。
许是缝合这娃娃的人针线活不怎么好,那线歪歪扭扭,娃娃的嘴都被缝歪了,眼睛也一高一低,丑的不像样。
澜二颤抖着手拿起,眼泪一瞬涌出。
他终于绷不住了。
小九啊小九,你就跟这娃娃一样,千疮百孔......
命运总待你不公。
本来,你可以不用死的。
是老七,还是老五?
又或者是......父亲?
握着娃娃的手一瞬收紧,他眼中喷勃出浓浓的恨意,无论是谁,都该死!
对比起澜二的反应,澜七在得知这消息时,就显得淡定得多。
此时,他正在老五酒馆内,平静的就好像没事人一样。
“五哥平常不理澜门事,这给五哥送消息的人,倒是没断过。”澜七说着,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
澜五面色如常,“老七说笑了,只是告知三哥和小九故去的事,怎么就算消息没断过?”
“澜门死了这么多人,五哥还没习惯?”他一副贱嗖嗖的样,语气多少带了些嘲讽。
澜五没说话。
他便给自己倒了杯酒,仰头,又是一饮而尽。
随即将杯子重重落到吧台上,发出“嘭”的一声,只见他笑着起身,“五哥的酒确实不错,下次还来。”
说罢,他转身,原本满是笑意的脸一瞬变得阴鸷。
他双手插兜,匪气十足的往外走。
身后一众小弟见状,忙大步跟上。
回到住处,才一开门,他就察觉出一股杀气。
只见阴暗中,一把匕首朝他刺了过来。
手下见状,一把推开他,肩上被刺了一刀,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澜七眼疾手快,一脚踢在那人腹部,屋外众人听到动静冲了进来,将贼人控制住。
顿时,屋内大亮。
那贼人戴着面具,可澜七见到他,却唇角浅勾。
呵!还真是护主......
有意思。
他抬手,“你俩,把人扔到地下室,其余人可以出去了。”
“是,七爷。”
原本乌泱泱的大厅瞬间空了下来。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久久未散去,澜七闻着心烦,特地去浴室泡了澡,换了身衣服。
出来时才觉爽利不少。
他拿上一瓶红酒和一只高脚杯去了地下室。
那贼人被绑在地下室的凳子上,双手双脚都被控制着,动弹不了分毫。
有两个看守他的人,都是他的心腹。
看到他,他们躬身,面露恭敬,“七爷。”
澜七将酒放到桌上,身体倚着桌面,给自己倒了杯酒。
他晃动着杯身,看着眼前的人。
“澜......忱。”
地下室静的出奇,因而他这声本就不算高昂的话在此刻听来如此清晰。
几人脸上满是诧异,尤其是被绑在凳子上的澜忱。
只见他面具下的眼睛眯了又眯,看向澜七的眼中是浓浓恨意,“你认出我了?”
他几乎是咬紧后槽牙说出的这话。
澜七笑着,“当初小九为你受了鞭刑,被泡在水池三天两夜,那样严寒的天气,她被捞起来时身体都失温了,差点就活不过来......”
“她为你做了这么多努力,可你如今却自投罗网,让她所有努力功亏一篑。”
他看着他,脸上笑意散去,眸光一瞬变得阴冷,“澜忱,你不仅不忠,你还不义!”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姜婉兮听出她的言外之意,面上不显,可心里却恨得牙痒痒。
她这是在说爸爸不该重视她,而是应该将更多的关注放在她这个亲生女儿身上?
可她也不看看,她好歹是爸爸妈妈精心培养了十八年的女儿。
而她呢?除了和爸爸妈妈有血缘关系外,其他一无是处!
也不知道在外流浪的这些年,是在哪个穷乡僻壤长大的?
就她这样的,也配和她比?
她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不过稍纵即逝。
果然是个没规矩的,不等长辈入席就算了,竟还敢跟爸爸顶嘴!
也不知道是谁给她的底气?
她难道不知,这个家里,爸爸可是掌握绝对话语权的存在,没人敢忤逆他,他也不喜欢被人忤逆。
偏头,她看着姜定远铁青的脸色,心中越发得意。
小土包子,属于你的雷霆之怒,就要来了......
可谁料,姜定远开口,却是,“姜离,你不该这样的。”
不算温和的语气,也不算多严厉。
姜婉兮诧异一瞬,目光又瞥了一眼姜定远。
他脸色依旧铁青。
看得出来,爸爸心里压着火。
兴许,再过会便能看到他动怒了。
正想着,就见姜离冷厉的视线扫了过来,“你想如何?”
姜婉兮一惊,不仅是被她这话惊的,更是被她这眼神。
她眼里像是没有温度,冷得跟寒冰似的。
这模样,跟外面的地痞流氓差不多,只是少了点匪气。
要是形容得再贴切些,那就是地痞流氓可能只是小打小闹,但姜离给她的感觉,却是能打死人。
姜婉兮被她这可怕的想法愕住,她猛地摇了摇头。
不!不可能。
她不过一个十八的小姑娘,就算这些年在外面鬼混,沾了些恶习,但哪里就能打死人?
兴许只是刚到陌生的环境,故意将自己伪装成这副不好惹的样子,来威慑他们吧?
她这么想着,也更乐于接受这个答案。
毕竟,她不希望将来在这个家里,有人压她一头。
姜离,最好是唯唯诺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性子!
姜定远怔愣半晌,一周了,他还是没办法习惯姜离看他的眼神。
尤其是这种看死人般冷寒的目光。
太过渗人。
也不知道这姜离到底是什么路数?
明明查的资料显示她过去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可为何他总有一种这孩子不寻常的感觉?
她就像是一个饱经风霜的大人,故事感很重。
他总觉得,姜离,绝非俗人。
对上姜离的目光,只一瞬,他又避开。
只因那目光实在让人无法直视。
他内心长叹一口气,罢了,左右未来还有时间,心里的谜题,总能找到答案。
“吃饭。”
最终,他只说了这两个字便抬脚往前。
姜婉兮愣住,她看着姜定远的背影,爸爸竟没有像意料之中那样动怒?
她目光又不由看向餐厅,姜离已经收回视线,坐在饭桌前。
她心中聚着一团迷雾,爸爸没生气,是因为惧怕姜离的眼神?还是因为,爸爸疼惜姜离,不忍对她动怒?
两者,她更倾向后者。
爸爸的宠爱没了还可以再夺回来,但她不能接受有人比她强。
一点也不行!
赵琴轻轻拍了拍姜婉兮的手背,眉眼间透着母爱光辉,“婉儿在想什么?”
回过神的姜婉兮摇头,脸上立马有了笑,“没什么。”
两人挽着手,亲昵地往餐厅走。
在餐桌前坐下。
开始动筷。
赵琴率先往姜婉兮碗中夹了一块三文鱼,“尝尝,你最喜欢的。”
“谢谢妈妈。”
姜婉兮一脸温婉大方,动作之间尽显优雅。
赵琴笑着,“是不是国外的饭菜不合胃口?瞧你,都瘦了,起初我便说,让你把厨师带上,你非不要。”
“我哪有那么娇气?其他同学都不带,就我搞特殊,这传出去还不知道怎么编排我呢?”
姜定远出声,“婉儿说的没错,她是出去研学,又不是旅游,还把厨师带上,像什么话?”
他们一家三口有说有笑,其乐融融,倒显得同在饭桌上的姜离格格不入。
姜婉兮似是看出她的处境,表面打起圆场,拉她融入,实则却是赤裸裸的奚落。
只见她看着她,面露笑意,“不知姐姐回姜家前,读的哪所学校?”
乡野来的,能上什么好学校?
她就是想让她下不来台,好衬托她的出色。
姜离自然看出她的用意,刚想回答,就听姜定远道:“她哪上过什么学?我早便查过,她小学都没念完就被开除了,大字不识一个。”
查?
姜定远这是从哪查的二手消息?
她怎么不知,她大字不识?
噢——对!父亲......
姜离反应过来,想必是她来姜家前,父亲给姜离这个身份做的假背景。
他还真够狠的,她好歹是斯坦福高材生,到他这就成了小学没毕业,还得是文盲?
她就想不通了,父亲就不能给她弄个高中学历,就算不是名校也好啊?!
这是打算让她避其锋芒的意思?
好好好!
揣着斯坦福毕业证却还要被人诟病,关键......她还不能辩驳。
她始终记得离开澜门前父亲叮嘱过,让她不要太高调。
以姜家夫妻的性子,就算她将毕业证甩到他们脸上,他们也不会信她名校毕业。
到时再平白牵扯出一堆麻烦,惊扰父亲,只怕她这a 国之旅就要结束了。
虽说这姜家夫妻令人生厌,连带他们这个女儿她也不喜欢,但不可否认,在a 国这几天,空气都是清新的。
没有尔虞我诈,也没有血腥和杀戮......
这样的日子,太美好。
她喜欢留在这。
姜定远在饭桌上将他调查到的资料全盘托出,所有关于姜离的“过往”被揭开。
不算光彩,甚至可以说劣迹斑斑。
在偏远山区长大,小学因为打架被开除,是村中扛把子,活阎王,谁不服就打谁,打到服为止,再大些离开山区,在外漂泊游走。
姜离听完,黑线。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