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吗?”
左邻右舍的窗户后头,已经有人影晃动。
杨小凤脸上挂不住了,跺脚骂道:“赵红豆!你一个被休的弃妇,横什么横!”
“我是正儿八经离的婚。”
我把鸡蛋一个一个掏出来摆在院墙上,“不像有些人,丈夫尸骨未寒就爬小叔子的炕!”
“啊!小贱蹄子!我让你胡说八道!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杨小凤大叫一声扑了上来。
我早有准备,闪身一让。
她收不住脚,一头撞在了晾衣绳上,篮子飞出去老远。
隔壁张婶家的黑狗冲了过来,叼起篮子就跑。
杨小凤追了两步,被石头绊得一个趔趄。
我站在院门口,冲看热闹的乡亲们摊手:“大家伙儿都瞧见了,我可没碰她。”
人群里不知谁喊了句:“杨小凤,你男人死了才半年,肚子怎么也鼓了?”
哄笑声中,杨小凤捂着脸跑了。
我捡起滚在地上的鸡蛋,挨个擦干净。
明天一早还得去医院,今晚可得吃饱了。
我蹲在灶台前生火,铁锅烧得滋滋响,煎鸡蛋的香味飘出去了老远。
院墙外,几个半大孩子吸着鼻子张望。
我招了招手,把多余的鸡蛋分给了他们。
“红豆姨,你真要走了吗?”
扎羊角辫的小丫头仰头问。
我揉揉她的脑袋:“是啊,去县城。”
“学军叔说你是坏女人才离婚要走的,还说你离了他活不了三天……”
“他放屁!”
我掰了块鸡蛋塞进了她的嘴里,“记住喽,女人不是非得靠男人才能活。”
天刚蒙蒙亮,我就拎着包袱出了门。
卫生院离村口不远,路上遇见几个早起下地的乡亲,看见我都躲着走。
“红豆,这么早去哪儿啊?”
只有张婶挎着菜篮子跟我打招呼。
“去卫生院。”
我拍了拍包袱,“办点事。”
张婶欲言又止:“那……那你路上当心点。”
到了卫生院后,我在长椅上坐了一会儿。
屁股还没等坐热,护士就过来喊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