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苗苗,赶紧滚出来,否则我立马杀了他们。”
他抬手将墓碑所剩无几的碎石彻底击飞,土堆周围燃气凶凶黑火,甚至将孟婆与元喜也禁锢在中间。
“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装到几时。”
可我早已受尽十八层地狱的折磨,身躯灰飞烟灭,如今只剩下一缕谁都无法察觉到的残魂。
我流出血泪,拼命阻止阎无谓,但是却碰不到他半分。
元喜拼命挣扎想要冲到我的坟墓旁,他的身体和魂魄逐渐被鬼火烫伤,“不要,别烧我母亲的坟墓!
那是母亲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了。”
他咬破嘴唇都没有发觉,脸色青紫拼命给阎无谓磕头,“君上,求求您放过我母亲,她真的已经死去五十年了。”
孟婆努力将元喜抱在怀中,双目流下两行浑浊的眼泪,“君上,白小姐真的已经死去五十年了。”
阎无谓死死攥紧拳头,下意识落地后仍不相信这句话,荒唐般大喊,“别再欺骗本君,她是凤凰化身,区区几层地狱怎么可能烧死她的魂魄。”
“这一定都是白苗苗设计的,因为不愿给然然献出精魄,她故意躲起来了。”
他死死盯着元喜,忽然勾唇一笑,“既然她不愿意显身,那她的孩子应该也有一丝凤凰血脉。”
阎无谓将手猛地探向元喜的心口处,黑气不顾一切侵入元喜的命脉,一时间血花四溅。
我嘶声裂肺冲着阎无谓咒骂,曾经在那十八层地狱的痛苦都不及现在半分。
一股灼热感逐渐涌上心头,我拼死想要拉开他的手,可是却动不了半分,甚至因阎无谓身上的气息差点连最后一丝残魂也消散。
我的身体早就没了,如今的残魂也是靠着对元喜的执念苦苦支撑。
闫无谓的手大力抽出来,带出元喜的心头血,并没有凤凰血脉,反而有.....他微微愣怔盯着手里的那滴心头血,竟然有一丝亲切感。
最重要的是,他总有种莫名的心慌。
尤其是在真的掏出这枚心头血后,阎无谓第一次感到了惊恐不安。
孟婆猛地扑上去接过像一张纸一样飘下来的元喜,双目巨眦,“君上,你糊涂啊,凤凰化身与您也并非绝不可能孕育生命.....”阎无谓攥紧这滴心头血,猛地看向孟婆,声音轻颤,似乎带着他自己都不易察觉的慌乱,“你说什么?”
可下一秒,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骤变,“白苗苗竟然真的和我兄长厮混在一起,还生下了这个孽种!”
孟婆迷茫地看着他,完全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阎无谓怒起上头,越看元喜那张脸越暴躁,他手一用力,那滴心头血就被捏碎了。
我呼吸一滞,心脏像被人彻底掰成两半,“阎无谓,你就是个畜生,竟然捏碎了儿子的心头血。”
“你怎么下得去手,你不得好死!”
可是阎无谓对我的怒吼无动于衷,他什么都感受不到。
我的痛苦和愤怒无法传递,就连近他的身都会受到莫大的压迫。
心头血被捏碎,元喜瞬间口吐鲜血,魂魄逐渐变得透明,气息惨败,如油尽灯枯的灯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