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回,我出生在冷宫,从小不受宠,即使后来父皇知道了我的存在,我依旧是他最透明的孩子。
在儿时的那场宫宴,我被宠妃身边的宫女诱拐溺水,是你救了我,还把我带到温暖的柴房,给了我一个馒头。
我把你当第一个真正关心我的人,所以在之后的人生,我以你为白月光。”
“未曾想,你居然变成了这样一个歹毒的伪君子。”
“你这样罪该万死的人,就该下地狱!”
燕回耷拉着脏乱不堪的头颅,久久没有反应,我也看不清他血肉模糊的面容,就在我怀疑他是不是咬舌自尽了的时候。
他闷闷的笑了起来,那声音如厉鬼渗人。
“哈哈哈哈哈……公主编出来的戏码可真感人,可惜了,我当时发现你的时候,你就已经全身半干的靠在那间柴房里,救你的人当然也不是我。”
我愣住了。
心口像被砸下一块重石,让我全身的血液凝固,脑中也如万蚁啃咬,痛到无法呼吸。
原来我这么多年的执着,竟是一场乌龙。
下一秒,他更是狠狠戳向我的痛处。
“没想到一个发馊的馒头就能让金枝玉叶的公主做我的狗腿子十多年,我燕回这辈子也值了哈哈哈哈哈……”我极力控制自己颤抖的身躯,维持快要崩塌的内心,努力组织自己的语言。
看着他癫狂的模样,我努力摆出胜者的姿态。
“可惜,你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我不会这么快杀了你,你们这对贱人还要先受七七四十九日剔骨之刑,以慰藉我儿的冤魂,才能下去偿命!”
说完,我跌跌撞撞的跑出天牢。
宁拓尘一袭白衣撑着伞在外头的雪地里等我。
察觉到我低落的情绪,他问:“姐姐大仇得报,不开心吗?”
我把自己刚刚得知的真相告诉了他。
顺便自嘲道:“很好笑对不对?
我连救命恩人都能弄错,还因为这样的乌龙傻傻的赔了自己十几年的身心。”
说完,我没注意宁拓尘沉默了很久。
直到我们穿过了高高的宫墙,身上也沾上了阳光。
他才牵住我的手,对我说:“换个角度想,你的白月光没有烂,不是很好吗?”
我心下一动,仰头看他舒展的眉眼。
最终,在他温柔的注视下,我点了点头。
这是天承十年的新年宫宴,刚进宫不久的小拓子获得了第一个重要差事——给各宫娘娘送宴会上要用的香囊。
他小心翼翼的捧着托盘,眼睛紧紧的盯着上面的宝贵香料。
不出意外的,在路过铺满鹅卵石的湖边时,他摔了个四脚朝天,香囊全部滚落在地。
小拓子惊慌失措极了,顾不得膝盖的疼痛,赶紧把香囊都捡起来,又一个一个的拍灰。
令他天塌的是,香囊少了几个,好像刚刚滚进湖里了。
就在他在思考要不要在师傅把他送进慎刑司之前先畏罪自戕让自己少受点苦时——一个小人干就出现在他的视线跑到他的面前,又陆续挑出几个香囊甩进湖里。
小拓子傻眼了。
“你是哪个宫的?
这些可都是主子们要用的物什,金贵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