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害羞跑开,祝余和苏云荷相视一笑,也不再逗他。
三人一起动手,很快就将地上的橡子捡了满满两大筐。
虽然家里那个恶婆子让人看着就心烦,谁都不想这么早回去面对她。
但日头渐渐毒辣起来,晒得人皮肤发烫,不回去也不行了。
另一边的宋景熙也只接了一桶水,一行人便收拾东西往家走。
回去的路上,宋承泽像个小麻雀一样,跟在宋景熙身边。
叽叽喳喳地控诉着小婶婶刚才的“恶行”,小脸上又是气愤又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兴奋。
宋景熙安静地听着,嘴角噙着笑,偶尔应和一两声。
一个说的小脸上满是气愤,一个听得满脸笑意。
一家人就这样悠哉悠哉往家里赶去。
祝余最轻松,苏云荷不让她干重活,抱着岁安的任务就落在她头上。
祝余怕太阳晒着岁安,特意弄了块干净的布,歪歪扭扭地给她搭在头顶遮阳。
等走到家门口时,小丫头已经趴在肩头睡着了。
祝余轻手轻脚地把岁安抱回屋放到床上,盖好小被子。
然后出来帮着苏云荷一起,把今天捡回来的两大筐橡子倒在院子里阳光最足的地方摊开晾晒。
家里现在还有吃的,倒也不急着处理这些橡子。
把橡子晒干后再用木槌敲打,壳与果仁会更容易分离。
不然直接砸开会比较费劲儿,还容易砸碎果仁。
不过此时雷厉风行的宋守田已经指挥着家人把带回去的橡子全部去壳煮好晾晒起来了,就等着晒干磨粉,看看这东西到底能不能当粮食吃。
苏老太则是睡了个昏天暗地,醒来只觉得浑身舒坦。
果然还是在女儿家好,油瓶倒了都不用自己扶一下。
就是待久了,有点想念她那个宝贝大孙子了。
她推开屋门,走了出来,看着院子里密密麻麻一大片橡子,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
苏老太皱起眉,弄这么多这玩意儿干什么?
这东西不是有毒吗?吃坏了肚子怎么办?真是乱来!
她盯着那些橡子,眼神里满是戒备。
正巧此时苏云荷在灶屋喊吃饭,苏老太一进门就开始质问,“云荷,你们弄这么多橡子作甚?这东西可是有毒的!”
苏云荷就知道老娘看见了肯定会问,提前征求过祝余的意见能不能说。
祝余很大方的表示无所谓。
这个东西漫山遍野都是,若能因此在这荒年中多活一些人,对自己来说也算是功德一件。
但是等听完女儿的话,苏老太吊梢眼一翻,一脸的不信。
“就这玩意儿?能吃?她才多大年纪?老婆子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就没听说过!你个蠢东西,别人说什么你都信,我看她就是不怀好意,想把你们一家老小都毒死,”
苏云荷抿着唇,没接话。
她知道她娘的脾性,多说无益,反而惹一身腥。
弟妹的好心被如此揣度,她心里也不舒服。
苏老太见女儿不吭声,以为她默认了。
眼珠子滴溜一转,又凑到苏云荷跟前,压低声音,“我说女儿啊,听娘一句劝,你就跟我回去!咱们村里那老刘头儿,有啥不好?也就是脾气大了点,年纪老了点,但是老话说得好,年纪越大越会疼人,这可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
“再说了,离娘家近,他要是敢欺负你,你喊一声,你兄弟就能过去给你撑腰!你看看你现在这过的什么日子?一个瞎眼拖累的小叔子,一个尖酸刻薄的妯娌,还有个傻闺女,下半辈子有你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