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雪盈跺脚,“母亲,那可是您的东西!怎能便宜了旁人?”
沈夫人摸了摸她的头,“你父亲不是旁人,声张出去,你父亲丢了脸面,侯府也会失了体面。
白姨娘生下了老爷唯一的儿子,是侯府的功臣,给她些财物也无妨。左右我也不缺那些。”
她是真的不缺银钱。
沈夫人都不计较了,沈雪盈和婵嬷嬷便不多说了。
婵嬷嬷找出一个细颈花瓶,几人便离开了库房。
当日,明慧大师来侯府,为两位小姐算命数之事,隐隐地传出去不少风声。
庄月娘时刻关注着侯府的一举一动,第一时间便听到了那些风声。
听完之后,她气得砸碎了摆在桌上的白玉梅瓶。
“气死我了!什么杀身之祸?我的恬儿定是大富大贵之命!凭什么那个假货的命数比恬儿还要好?”
婢女香枝劝道:“夫人消消气,眼下最要紧的是帮恬小姐扭转名声。”
庄月娘挑眉:“哦?你有法子?”
香枝压低声音:“外头的人知晓侯府有两位未出阁的小姐,但都没见过,更不知道谁行三,谁行四。
我们大可以花些银子,让传流言的人,将三和四调换。有杀身之祸的是三小姐,贵不可言的是咱们四小姐。”
庄月娘迟疑,“可侯府的人知道了,出面澄清,那花的银子岂不是打水漂了?”
香枝笑了,“那就让侯府的人不要出面澄清。老爷疼夫人,对夫人百依百顺。”
庄月娘也笑了,眼底浮现一抹傲然。
正要说什么,突然门边传来一声不寻常的动静。
主仆二人倏地沉下脸。
香枝快步出去,揪着一个小丫鬟的耳朵进来了。
庄月娘冷笑:“贱丫?胆子大了?还敢偷听了?”
那名唤贱丫的丫鬟并不言语。
清秀的脸上,眼神空洞又麻木。
她被香枝摔得跌坐在地上,倔强地咬着唇,既不解释,也不求饶。
透过她,庄月娘看到了平生最厌恶的女人。
眼底涌起恨意,她一脚踹倒了贱丫,“取藤条来!”
香枝忙取来一根藤条。
原本绿色的藤条,被陈旧的血染成暗红色。
庄月娘接过藤条,狠狠地往贱丫身上打去。
她的面容,狰狞又恶毒:“打死你!打死你!要不是你拆散了我和梦山,我怎会从官家小姐,沦为外室?”
贱丫趴在地上,双手捂住头,嘴唇都快咬烂了,也不肯求饶。
很快,她的背上一片鲜血淋漓。
香枝见状,劝道:“夫人,贱丫快被打死了。”
庄月娘这才丢开藤条,坐下喝茶,“将她送回去,请个大夫,别让她死了。”
“是。”香枝唤了丫鬟进来,抬着贱丫去了柴房。
过了几日,京城里传出流言。
说是明慧大师亲口所言,定安侯府三小姐近来会有杀身之祸。
新寻回来的四小姐,是逢凶化吉、贵不可言的命数。
这些话很快便传入了沈夫人的耳朵里。
沈夫人胸口堵了一口气。
外头明显在颠倒黑白。
可她的身份,也不合适出面澄清。
一澄清,和沈雪恬的母女情分算是彻底毁了。
不澄清,盈盈该怎么办?
真当是左右为难。
沈雪盈主动说道:“母亲,这样也好,我就可以不嫁人了,永远陪在母亲身边了。”
沈夫人嗔道:“胡说,怎么能不嫁人?唉,外头的流言,估计过段时间就平息了,你别放在心上。”
沈雪盈嗯了一声。
沈夫人怕她委屈,安慰了好一会,又给了她不少好东西。
回去时,青叶和桃叶怀里抱着满满当当的珠宝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