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周铁金元宝的其他类型小说《周铁金元宝结局免费阅读出马仙纪实:我供奉鬼堂的那十年番外》,由网络作家“四喜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九月份的东北,晚上已经凉了,我爷爷周建设坐在院子里,嘴里叼着旱烟,手上也不闲着,正在叠着明天要卖的金克子。金克子就是金元宝,按照他的话来说,地府只认金元宝和纸钱,像那些印着天地银行的冥币根本不顶用。“爹!小霞肚子疼,还憋不住尿,咋整啊!”我爹周杰突然嗷的一嗓子,我爷爷开口就骂:“你特么的瞎嚷嚷什么!”但很快他反应过来,几步走进屋里,打眼一看就明白,这哪是憋不住尿,这是要生了。“去,快去把张婆子请过来,你媳妇这是要生了!”张婆子是村里的接生婆。她到了后,把他俩赶到了外屋,我爷爷坐在外屋凳子上,听着里屋传来的嚎叫声一口接着一口抽着旱烟。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异样的声音。我爷爷看着我爹来回走也是有些烦了,直接一脚踹到他屁股上:“去,看看是什么...
《周铁金元宝结局免费阅读出马仙纪实:我供奉鬼堂的那十年番外》精彩片段
九月份的东北,晚上已经凉了,我爷爷周建设坐在院子里,嘴里叼着旱烟,手上也不闲着,正在叠着明天要卖的金克子。
金克子就是金元宝,按照他的话来说,地府只认金元宝和纸钱,像那些印着天地银行的冥币根本不顶用。
“爹!小霞肚子疼,还憋不住尿,咋整啊!”
我爹周杰突然嗷的一嗓子,我爷爷开口就骂:“你特么的瞎嚷嚷什么!”
但很快他反应过来,几步走进屋里,打眼一看就明白,这哪是憋不住尿,这是要生了。
“去,快去把张婆子请过来,你媳妇这是要生了!”
张婆子是村里的接生婆。
她到了后,把他俩赶到了外屋,我爷爷坐在外屋凳子上,听着里屋传来的嚎叫声一口接着一口抽着旱烟。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异样的声音。
我爷爷看着我爹来回走也是有些烦了,直接一脚踹到他屁股上:“去,看看是什么声,顺便把金克子给老子拿进来,别被风吹跑了。”
我爹揉了揉屁股,有些不乐意,但还是推开外屋门,紧接着他发出惊恐的声音:“爹!爹!”
他把我爷爷的视线全部挡住,我爷爷只能站起身将他推到一边:“瞎叫什么!金克子全飞了?”
话还没说完,我爷爷的声音戛然而止,手中的旱烟因为惊吓掉落在地,眼前的院子里爬满了蛇,多到有些都叠在了一起。
眼前这一幕,让我爷爷的后背渗出一层冷汗把衣服打湿,而我爹此刻浑身发抖,缩着脖子问:“爹,这咋回事啊?怎么突然出现这么多长虫?”
我爷爷的脸色有些难看,往地上啐了一口:
“去,把老子的剪刀拿过来!哪条靠近老子杀哪条!”
他嘴中的剪刀,是用来扎纸人的,按照他的话来说,这剪刀锋利无比,沾染无数阴气,哪怕恶鬼看见都会退避三舍。
我爹愣了几秒,一把抱住我爷爷的腿:“不行,爹,不行,咱回去把门关上,或者我去找村里人帮忙。”
“帮忙?你看看这院子还有你能落脚的地方吗?别废话!”
看着我爷爷一脸凶相,我爹心中发怵,只能把那剪刀取了出来。
感受到剪刀冰凉的触感,我爷爷心中镇静了不少。
二话不说,他将我爹踹进外屋,从外面落了锁,就这么一人一剪刀守在了外面。
所幸,这些蛇群并没有异样,就这么相安无事到子时。
刚过子时,里屋传来哇的一声啼哭,张婆子的声音紧接着传来:“是个男孩!母子平安!”
我爷爷心里松了一口气,但看见眼前的景象,他还是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盼着这些蛇群快些离开。
他身后的外屋传来张婆子的说话声:“小杰,把娃接过去,进屋看看你媳妇,我也该走了。”
我爹支支吾吾一直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爷爷叹了一口气,在外面将话头接过来:“大姐,你看家里也没有个女人,我们两个老爷们照顾小霞不是特别方便,能不能请你照顾小霞一宿,我再给你添点钱。”
看在钱的份上,张婆子倒是没推辞,抱着娃回去了。
本来我爷爷作为四小阴门之一的扎纸匠,村里人就没少在背后蛐蛐他,这事要是再传出去,他都不敢想那些人会说成什么样。
与此同时,院子里狂风大作,在地上的蛇有些都被吹飞,卷起的风沙也让他下意识眯起眼睛。
而下一秒,他的眼睛睁大,就看见院门处出现两个虚影,一黑一白,这让我爷爷下意识想起地府那两位,他回头看向亮着油灯的里屋,嘴中喃喃自语:“这难道是无常索命?”
虚影缓缓向院子里移动,在距离一地蛇群还有一米的时候,虚影停下。
就在他以为虚影不会再向前移动的时候,那两位直接踏上蛇群,血腥气随着风钻进我爷爷鼻子里。
同一时间,蛇群开始暴动,跟那两个虚影缠斗在一起,虚影移动速度也缓和下来。
天微亮,我爷爷看着近在咫尺的虚影消散,而蛇尸在院子里堆积成小山...
剩几条还活着的,并没有逗留,而是顺着墙角的小洞离开,他这才明白这些蛇突然聚集在这里,是为了拦截这两位无常。
他松了一口气,捶了捶因为长时间站立而酸痛的腰,转身将木门上挂着的锁拿下。
我爹听见声音,从里屋跑出来,伸手将站不稳的我爷爷扶住,随后看向院子里的蛇尸,声音有些颤抖:“爹,这都是你杀的?”
“别废话,快去找几个编织袋把院子处理一下,别把张婆子吓到。”
说曹操,曹操到,张婆子已经从里屋走出来,我爷爷下意识想挡住她的视线,但看着她红润的脸变得苍白,只能苦笑了两声。
张婆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我爷爷瞪了我爹一眼,就将他踹到院子里收拾蛇尸。
没过多久,我爷爷在外屋又听见院子里传来一声惨叫,他不耐烦地喊了一声:“又怎么了!”
等了几分钟,我爷爷没有听见回应,这才站起身来到外屋门前,就见我爹跌坐在地,脸色惨白,手指在半空中虚指。
我爷爷急忙赶过去,就看见在我爹前面盘着一条一人粗细的黑蟒。
黑蟒抬起头,看向一地的蛇尸,那双眼睛悲悯,最后它将目光转移到我爷爷身上。
就这么一对视,他全明白了,这一地的蛇应该是这条黑蟒聚集在这的。
我爷爷跪在地上,双手合十语气虔诚:“感谢仙家相助,拦无常留我孙儿一命。”
“我会将它们好好埋葬,仙家要是有别的需要,可入梦告知。”
黑蟒头微低再抬起,好像在点头,没有停留它直接离开了,在地上留下了一长条的血痕,不知道是它的血还是那些蛇尸的血。
我爹背着编织袋去埋尸的时候,我爷爷还站在原地看着地上的血痕愣神。
“爹!娃不对劲!”
我爷爷听见我妈小霞的喊声,才缓过神,踩着地上滑腻的蛇血,顾不上避嫌,几步走进里屋。
我爷爷抱起还在襁褓里的我,用手探了探,温度有些烫手好像是发烧了。
他不敢耽搁,抱着我就冲出家门,先去找了赤脚大夫,见温度还是降不下去,直接搭车去了县城。
县城的医生在了解情况后,给开了些药,我爷爷就这么在医院一直等到我退烧,才搭着最后一辆大巴车回到村。
刚到村口,他就看见在大树下,聚集这三三两两的妇人,正要那磕着瓜子闲聊。
我爷爷刚靠近一些,说话声戛然而止,他明白发生在院子里的事情被传开了。
回到家后,耳边是争吵声:
“李凤霞,我儿子刚生下来就让你整发烧了?我养你是吃白饭的?”
“娃应该十一月生,你给我九月份就生了?奶水也没有,我儿子吃啥!”
我爷爷本来心里就窝着火,听到这再也忍不住,直接将里屋门踹开,拖着我爹后脖领来到院子里,捡起地上的木棍就开始揍,边揍边骂。
从那之后,我爷爷就一直带着我往返医院,村里的传言越来越多。
“听说了吗?老周家那孙子三天两头闹毛病。”
“听说了,我估计啊这件事跟老周一直挣死人钱有关系。”
事情转机发生在一天正午,我爷爷抱着刚打完退烧针的我,登上了返程的大巴车。
大巴车上人很少,我爷爷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
车开出一段路后停下,一位妇人上了车,坐在了我爷爷旁边的位置。
妇人率先开口:“老哥,这娃咋了?”
刚想眯会的我爷爷被打扰,声音沙哑语气有带些不耐:“发烧了,刚打完退烧针。”
妇人伸手直接撩开包裹我的布,我爷爷下意识阻拦,手却停滞在半空中。
“无常索命,仙家助,体弱多病,命格轻。”
听到这,我爷爷明白过来,眼前的妇人并不简单:“大妹子,能不能帮娃破解一下,给多少钱都行,主要孩子太遭罪了。”
妇人用手掐了掐我的脸蛋:“娃取名没呢?”
我爷爷不明白妇人的意思,但还是回答了一声:“取了,姓周叫天顺。”
“改名吧,单名一个铁,铁属阳金,这娃八字轻再加上命格极阴,正好可以压制。”
“这娃可以接下你饭碗啊。”
我爷爷正要抬头道谢时,身边哪还有那妇人的踪影。
这大巴车也没有停过,妇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一般,就在我爷爷以为这一切都是他幻象时,低头看向怀里的我脸蛋上有一块红色掐痕,这正是那妇人存在过的证据!
我爷爷不再犹豫,当天就给我的名字改成了周铁。
改了名字后,虽然我的体格还是比较瘦弱,但确实没有再像之前那样频繁闹病了,爷爷也放下心,重新开始扎纸铺的生意。
在我七岁生日当天,爷爷要去县城送纸人纸马,临走的时候答应我会带玩具回来。
爷爷前脚刚走,我就听到外屋传来父母的争吵声。
“你又作什么?我是去县城找活,不是你总说我每天都在家躺着啥也不干吗?”
“周杰,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啥去,你要是去县城怎么不跟爹一起走?”
伴随着摔碗声和我妈哭喊声,我从窗户看着我爹骂骂咧咧离开了。
外屋的门开了又关上,我转头看向窗外院子,就看见我妈拿东西去干农活了。
我将脸上的眼泪擦干,想把在炕边的遥控器拿起来。
可就是这么一动,我感觉到心脏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一双大手,将我的心脏攥了起来,疼得我瞬间抬不起腰,半趴在炕上。
剧痛伴随着呼吸困难,我在炕上挣扎,大口喘息着空气,双眼流出眼泪,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
就在我脸被憋的青紫的时候,眼前出现一个身影!
我以为那是我去而复返的母亲,但是当我伸出手想要抓住她的时候,手却穿过去了!
我被吓得不敢乱动,本就疼痛的心脏仿佛已经停拍。
我挣扎着后退,想要远离那个虚影,可是不管怎么躲,虚影就一直距离我只有一步之遥。
到最后,我已经移动到炕里,不能再后退,只能就眼睁睁看着虚影距离我越来越近。
我看着眼前的虚影,下意识闭上眼睛,额头上出现冰凉的触感,窒息感在这之后也瞬间消失。
心脏也不疼了,我心中的恐惧少了几分,但不知怎的,我觉得这虚影好像正在鄙视自己。
它对我好像没有恶意。
疼痛感消失之后紧随其后的就是全身的疲软无力。
我眼皮合在一起,在昏睡过去的上一秒,总觉得心中不安。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站在院子里,天已经黑了,从迷雾里走出来一个人。
我看不清他的脸,但是从衣服判断应该是个男人,男人的衣服向下滴着水,手里还拿着一瓶开了封的酒和两个酒杯。
男人将两个酒杯斟满了酒,将其中一个酒杯递给我。
我本想拒绝,但身体仿佛不受控制一般,将酒杯接过来也坐在地上。
就在我想喝下的时候,耳边响起了一声犹如惊雷般的呵斥。
“孽障!”
我的身体一颤,将酒杯里的酒全洒了出去,眼前的男人直接拿起酒瓶,一步一步向着我逼近。
他想给我灌酒!我看着眼前男人的动作,心中出现这样一个念头。
不行我不能喝,喝了就回不去了!
想到这,我就感觉到身体由内而外产生一种怪异的拉扯感。
当我醒来之后已经临近傍晚,天已经昏暗。
我妈已经回了家,她就坐在我前面的炕沿,身子在轻微颤抖。
在她的四周围着一些人。
我感觉到气氛不对,站起身走到我妈身边。
泪水爬满了她脸颊,在看见我的一瞬间,她一把将我抱过来号啕大哭。
我微微偏头,视线正好能透过窗户看向院子。
院子里多出一个木头架子,架子上还盖着一层白布。
白布随着风鼓动,在昏暗的院子里显得有些诡异。
我想别过头不看的时候,白布被风吹开一个角,我看到一片黑乎乎的东西。
我想知道那里面到底是什么。
同一时间。
一只惨白青黑的手,从白布里面滑落,那手里还死死握着一个已经空了的酒瓶。
这个酒瓶跟我在梦里看见的酒瓶一模一样!
我被吓得尖叫出声,那些只顾着叹气的大人,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发现了异样。
我妈反应过来,将我的眼睛捂住,视线受阻后,听力提升了不少,我听到嘈杂的脚步声和叫嚷声。
“老周怎么还没回来!”
“先把白布好好整整,给孩子吓出毛病咋整啊!”
“握草,这怎么还睁着眼睛呢!”
“真特么邪乎,在还没过脚面的小水坑淹死了,死不瞑目也是应该的。”
我爹死了?在我知道木架上躺的人是我爹后,满脑子只有这一个想法。
我爷爷赶了过来一眼就看见正中间的白布,走到白布前,他伸出褶皱的手颤抖缓慢地掀开。
我隔着窗户看见了我爹的死状,脸色苍白肿胀,头帘湿漉漉打着绺,眼睛睁的很大,全是惊恐和不可置信。
我爷爷蹲下身想要将他的眼睛合上,可试过好多次那眼睛还是一直睁着。
看见这一幕,那些议论声再次响起。
我爷爷不再尝试,把白布重新铺好,他直起身看向周围怪异的眼神,没有解释也没有表情。
他先是感谢了一圈村里人能过来帮忙,最后提出要求,希望他们去一趟扎纸铺把最里屋的棺材帮忙抬出来。
那棺材是他留给自己的,没想到最后白发人送黑发人。
棺材很快抬出来,村里人也没用他多说,就忍着害怕把我爹放了进去。
这些事情做完,已经深夜,村里人都散了。
我爷爷说我爹属于横死,再加上在水坑淹死的这件事太诡异。
所以他决定只在家停灵一晚,次日正午直接盖棺入土,正午阳气最足可以很好压制怨气。
现在已经快接近子时,我爷爷在棺材前放了个火盆和香炉。
白事守夜的时候需要点香,这个香不能断,快灭了就要换,所以我爷爷就拿了些高香,高香比正常的香长很多,不会存在被一股风吹灭的情况。
我隔着窗户,看着我爷爷和我妈在火盆前一把一把烧着金克子。
刺鼻的烟味顺着窗缝钻进来,他们两个的脸在火光的照射下显得悲戚,阴沉无比。
人生三大惨事:老年丧子,中年丧夫,少年丧父。
我睡着了,但是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一直在半梦半醒间,不知怎的我坐起身,心脏乱蹦。
我揉了揉眼睛,视线变得模糊,看向窗外火光依旧刺眼,但模糊间,我看见无数个虚影聚集在火盆旁边,好像在捞着什么。
还有一些虚影在香炉旁边,我看见高香燃烧后产生的烟,随着空气流动钻进虚影的体内,肉眼可见,虚影好像更大了一些。
在棺材旁边还站着一个虚影,它距离我爷爷和我妈越来越近,好像要钻进他们的身体。
我下意识出声阻止:“不要!”
那些虚影在声音出现后全部停滞,眨眼间,那些虚影聚集在我面前的窗外,盯着我。
我爷爷听见屋里传来一声尖叫,拿起剪刀几步来到屋里,就见我在屋里一脸惊恐,浑身颤抖。
他来到我身边,轻声安抚。
我带着哭腔将刚才看见的一切断断续续说出来。
爷爷将手中的剪刀放在枕头下,扶着我躺了下来,有节奏地拍着我的肩膀,哄我睡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陷入了熟睡,但是他没走而是怔怔地看着我紧闭的双眼,暗道:老周家又要出一个。
我感觉意识下沉,身体出现一股奇怪的吸力,像是陷入了沼泽。
我开始挣扎,那种奇怪的吸力消失不见,猛地睁开眼睛,眼前不再是熟悉的环境。
之前我看见的那些虚影出现在我面前,向我扑来,我双手胡乱挥舞,突然间手中出现冰凉的触感。
睁眼一看,正是爷爷那墨黑色的剪刀。
我看了看剪刀又看了看虚影,心中有了一种猜想,试探性把剪刀往前递,果不其然虚影后退一步。
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
我被阳光晒醒,从炕上下来后发现家里一个人没有,爷爷和母亲都不在,院里的棺材也不在。
他们应该是去下葬我爹了吧。
直到我爷爷回来,我在他身后没看见母亲,我询问说:“爷爷,我妈呢?”
“小霞不在家吗?”
傍晚,我爷爷看着还在院子里坐着等待母亲回来的我,心中一酸,捏了捏手中的纸条轻叹一口气。
很久之后,我才知道,母亲并不是去外地打工了,而是把自己抛弃了。
“铁哥,老师说下节课考试,咱俩现在逃课不好吧?”
“你要是害怕你就回去,今天火线有活动,晚了就抢不到位置了。”
这年我十五岁,嘴里叼着还剩半根的塔山,斜着眼睛看向眼前的小胖邓星。
到了黑网吧,小胖凭借体型抢到了位置。
一直玩到十一点,我打了个哈欠,看了看旁边已经睡着的小胖轻笑一声,将身上的校服轻披在他身上。
我离开座位,想着时间还早,去厕所放个水,回来枕着小胖睡一会。
网吧的厕所很小,只有一个洗手池和一个小隔间,还没进去就闻到一股浓重的尿骚味。
推开小隔间的门,我看见一个人站在里面,这个人穿着灰色长袖,身材很臃肿,将隔间完完整整堵住。
“不好意思哥们,我不知道里面有人。”
我反手将隔间的门关上,在门口等着那人出来。
不知等了多久,我肚子一阵绞痛,敲了敲隔间的门:“哥们,你还要多久啊。”
没有任何回应,就在我想拉开隔间门的时候,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染着黄头发的男人从身后一把将我推开,直接拉开隔间的门。
我本想阻拦,但是话还没说出口,就见黄毛男直接钻进了隔间,刚开始灰衣服那个人消失不见了!
我咽了下口水,直勾勾地盯着隔间门,想起了七岁时的那段经历,心中没来由的发慌,后退两步转身就想离开。
就见厕所洗手池那个位置,赫然出现那个在隔间里诡异消失的灰衣服男!
我的心脏快要蹦出嗓子眼,厕所的灯也在此刻忽明忽暗,我看见灰衣服男根本没有腿,完全是飘在半空的!
“哥们!让让,好狗不挡路啊。”
耳边突然响起了说话声,神经紧绷的我嗷的一嗓子就跑出厕所。
刚上完厕所的黄毛男甩了甩手,去洗手池洗手顺便洗脸驱赶睡意,在他低头的时候,镜子里出现了灰衣男的身影…
我将还在睡觉的邓星拍醒,语气慌张:“胖子,胖子!走快走!”
邓星揉了揉已经压麻的脸:“咋了铁哥,去哪啊?现在宿舍都锁门了。”
我被吓的浑身不受控制的抖动,邓星看出了不对劲,站起身嗓音大了些:“谁欺负你了铁哥,你告诉我,我干他!”
我压着嗓子说:“别吵吵,宿舍老刘我熟,能进去,一句话走不走!”
出了网吧,我将刚才在厕所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这话一出,邓星脸色瞬间苍白:“铁,铁哥,你可别吓唬我,鬼什么的都是不存在的。”
我此刻住了嘴,一双眼睛直勾勾看着邓星身后,张着嘴故作震惊的样子。
刚刚还说鬼是不存在的邓星,看见这一幕,妈呀一声就往前跑,剩下我在后面边追赶边大笑。
我们翻墙进了学校,果不其然宿舍门从里面上了锁。
我来到宿管窗前,轻敲三下,里面传来一声不耐烦地叫骂:“谁特么敲窗户呢?”
我听出这是宿管老刘的声音讪笑两声:“刘叔,是我,周铁啊。”
窗户打开,老刘光着膀子披着一件衣服,手里拿着手电筒晃了晃我的脸:“周铁,你小子又跑出去上网了是吧?”
“还有你邓星,你怎么也不学好呢?”
我抬手挡住手电筒的光源,嬉皮笑脸道:“刘叔,你看俺俩这不回来了么,放我俩进去呗,大晚上挺冷的。”
我和邓星遮挡住眼睛,没看见老刘的眼神从戏谑变得严肃,他沉声说:“你俩进来可以,他不行。”
我俩进来可以,他不行,他谁啊?
我有些疑惑放下手,转头瞅了瞅,身后只有邓星一个人,觉得自己被戏弄后,我回过头语气有些不快说:“老刘,大半夜的你别吓唬人啊,现在站着的就我俩啊,他谁啊?”
老刘没说话,反而瞪了我一眼,将窗户关上,看见这一幕邓星拽了拽我的衣角:“铁哥,他是不是不放咱俩进去了?”
还没等我说话,就听见门那边传来声音。
老刘走出宿舍,用手电筒晃了晃我们。
我心中一喜,急忙拽着邓星跑过去,正要进楼的时候,我感觉到后领被人拽住。
“老刘,我下次不得了,你快放手,我俩明天还要上课呢。”
老刘没说话,对邓星抬了抬头:“你先进去。”
“刘叔,我和周铁以后不这样了,你就让他跟我一起进去吧。”
我见老刘没有松手的意思,用手拍了拍邓星的肩膀,示意让他先走。
在邓星离开后,老刘松开了我的脖领说:“你没感觉到后背发沉腰发紧吗?”
我理了理被扯乱的衣服,听到老刘的话动作一滞,确实我感觉从网吧出来后,后背特沉,但我觉得应该是坐时间长导致的吧?再说了,我爷周建设说过,小孩哪有腰?
见我没说话,老刘叹了一口气继续说:“我问你,你去网吧的时候见没见过一个穿灰色长袖,体型臃肿的男人?”
听到这,我猛的抬头与老刘对视:“你咋知道的?”
“我咋知道的,我还知道他现在在哪,你信不信?”
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信,老刘嘿嘿一笑指了指我身后说:“就在你后背趴着呢。”
见我被吓得脸色发白,老刘语气严肃:“厕所本就是污秽之地,再加上熬夜伤阳气,你能看见鬼倒也不足为奇。”
“就是他现在跟你回来了,解决起来有点麻烦,走吧,你跟我进来吧,帮你破解一下。”
我有些狐疑但还是跟着老刘走进他的单人宿舍,宿舍里只有一个单人床和一张铁桌子。
老刘拽了一把凳子给我,自己则是坐在床上叼了根旱烟,身子一抖,眼神变得冰冷:“赶紧从孩子身上下来,要不然别怪老头子我动手了。”
他的声音发生了变化,虽然我叫他老刘但是年龄也只有四十多岁左右,他此刻的声音像七十多岁的老头。
听见他的话,我心中莫名产生一种恐惧,随后感觉后背一松,好像真的如老刘所言,那东西一直在我后背待着。
老刘看向我身侧,语气软了一些:“你跟他干啥玩意?这孩子本来就体质虚。”
我根本不敢乱动,因为在余光里我看见了那灰衣男!就见他嘴一张一合好像在说话。
“你要啥?”
“你还要想要我给你烧个纸庙?”
“少废话,你死跟孩子有什么关系?”
如果有旁人看见这一幕,估计会觉得老刘在跟我说话,但是我知道老刘在跟灰衣男说话。
“行,你走吧,等我烧的时候喊你,我要是烧完金克子你再回来,就别怪我抽你了。”
此话一出,我感觉身侧冰凉的气息消失了,余光的灰衣男也消失在视线内。
我这才敢大声喘气,声音颤抖说:“老,老刘这到底咋回事?你,你为啥能跟他说话啊?”
老刘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不再多言,挥了挥手示意我离开。
看着周铁离开的背影,老刘的眼神沉了沉暗道:这孩子天生窍开了一半,被这怨鬼一扑,窍全开了,恐怕是要闹病啊。
我刚打开寝室门,就听见邓星小声说:“铁哥,你回来了?老刘没把你怎么样吧?”
“没咋,快睡吧,明天还要上课呢。”
应付了几句邓星,我没脱衣服就躺在床上,脑海里就像是录影带一样反复回忆着刚刚发生的事情。
这一觉睡得特不安稳,我就觉得鼻孔发干,喉咙和胃里像是连着一条火线,迷迷糊糊之间我感觉到好像被人摇晃着,我半睁着眼就看见邓星一脸担心的样子。
“铁哥,铁哥,你醒醒,你怎么这么烫啊?”
“你怎么发烧了铁哥?”
他的话我听的不太清,耳朵里像是塞了棉花,他的脸也在我面前来回晃悠。
当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邓星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我爷爷那张布满皱纹满是担心的脸。
他将我扶起来把我背到身上,爷爷很瘦,脊椎清晰可见,但把我背起来走路却很稳,摇晃的频率让本就昏沉的我更加困倦。
当走到寝室楼口的时候,老刘拦住了爷爷,看见我的样子,他叹了口气,说了一些让我听不懂的话。
“找人整一下吧,到时候了,你不想也拦不住。”
爷爷没有说话,但我看到他紧咬着牙,老刘又叹了一口气,往爷爷手里塞了个东西,爷爷低头看了看本想直接丢掉,但是感觉到我的目光后,他将东西塞进兜里,速度快到我根本看不清那东西是什么。
出了学校,我本以为爷爷会带我去诊所打针,没想到他带我乘大巴直接回了家,将我放在炕上平躺,给我喂了两颗退烧药后就离开了。
直到夜色朦胧,半梦半醒间我闻到了一股呛鼻的香味,是那种劣质贡香的味道。
我睁开眼借着月光,看见爷爷拿着三根点燃的香,在我身上来回晃,时不时会在某些部位停留一下。
因为长时间发烧,嗓子沙哑还有些发干,我轻咳两声说:“爷,你干啥呢?”
爷爷的表情严肃,并没有说话,我就这么注视着香燃烧后产生的烟,再次睡了过去。
当我再醒来的时候,呛鼻的烟味已经闻不到了,身体的不适感也消失了大半,只剩下喉咙发痒,爷爷不再旁边,我听见厨房里传来锅铲的碰撞声也闻到了菜香。
很快,爷爷端着饭菜进来,我才后知后觉感觉到饿,在我吃饭的时候,爷爷就在旁边注视着我,半晌才缓缓开口说道:“你知道你还有个二姑奶吗?”
二姑奶?我知道我有个大姑奶,但是在前几年不就去世了吗?这咋又突然多出了个二姑奶?
看着我迷茫的眼神,爷爷摸了摸我的脑袋,他的神情很奇怪。
“我那个二姐,老俊了,她十八岁的时候,十里八村过来提亲的不少,但是你太爷爷也就是我爹,一个都没相中。”
“到后来,终于定了一个,是一个很老实的男人,当时我天天念叨着不想让二姐嫁人,结果还真就没嫁成。”
爷爷的表情变得十分落寞,我咽下嘴里的饭下意识问:“是那个男人悔婚了吗?”
“没有,那个男人一直到死之前,都爱着我二姐。”爷爷苦笑一声,像是想起了什么难过的事情,双手轻微颤抖卷了一根旱烟,点燃。
他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继续说:“你太爷爷最宠你二姑奶,在她结婚前给她拿了些钱,让她跟大姐去县城买一些新婚要穿的新衣服。”
“那天她们回来的有点晚,农村没有灯,二姐着急回家,带着大姐走了一条近路,听大姐说,走到一半的时候二姐突然站下,问她有没有听到人说话。”
“大姐摇了摇头,可是越走,二姐的步伐越来越快,最后竟然直接跑了起来,把大姐扔到最后面,大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一脚深一脚浅的追赶着二姐。”
“回到家,当天晚上,二姐就发烧了,当时请了村里的赤脚大夫,过来看,吃了几片退烧药还是不好使,还是一直在发烧,没办法最后请了村里有名的出马仙。”
“出马仙过来看,说二姐有缘分该出堂子,这是仙家磨弟马呢,但是当时你太爷爷不干,就让出马仙把二姐身上的东西赶走。”
爷爷几口将旱烟抽完,最后一口抽的有些猛,有些干渴,我拍了拍爷爷的后背追问道:“然后呢,赶走了没有?”
爷爷喘匀了气后说:“没有,出马仙不敢用强硬的手段赶仙家,一个是因为出马仙重因果,另一个是因为那仙家现在就在二姐体内,如果伤了它保不齐会伤到二姐,只能把仙家召唤出来,附在二姐身上,跟它沟通能不能离开,可是怎么沟通都不行。”
“你太爷爷最后生气了,四处看了一圈,又怕伤到二姐,又想吓唬一下那位仙家,就随手抢过来那出马仙随身携带的一套银针说:“你要是不出来我就扎死你。”那出马仙慌了,想把那银针抢回来。”
“可是这么一抢,坏事了,银针扎到了二姐身上,当时二姐就白眼一翻昏过去了,从那之后二姐就疯了。”
“为啥会疯?就那一个小银针,扎一下就扎一下,咋还就能疯了?”我的语气满是疑惑。
爷爷苦笑一声,眼眶瞬间变红,声音变得沙哑,他掩饰地低下头:“在我二姐疯了之后,我去找那个出马仙,三番五次用石头砸他家玻璃,有一次被抓到了,他认出了我。”
“他说,二姐变疯这件事,跟他没关系,那银针扎的不是地方,扎在了那仙家身上,直接把它封在了二姐的身体里,人仙共体,不死也会疯。”
“可是我听村里那些大姨说过,出马仙不就是仙家上身去解决问题吗?我二姑奶人仙共体怎么会那么严重?”
“我问过那个出马仙这个问题,他说出马仙身上的那些仙家可以随意显示自己的能耐,可以随便离开弟马的身体,但是你二姑奶身上的那位,就像是被关进了监牢,几百年的道行毁于一旦,永无出头之日。”
我继续追问:“后来呢?后来我二姑奶怎么样了?你说跟二姑奶许订终身的男人到死一直爱着二姑奶,她疯了那婚结了吗?”
“没结,他死了,死在他父母去我家退婚的那天,喝的农药,死在我面前,你二姑奶在三十岁的时候也死了,死之前清醒了一阵,给我们做了一顿饭,趁着我们吃饭的时候跑出去了,最后发现的时候她死在那男人的坟前。”
“也不知道她咋找到的。”爷爷轻笑他揉了揉我的脑袋说了句让我听不懂的话。
“所以,在我眼里那些仙家根本就不负责任,它们已经间接性害了我二姐,我不能再让这种事发生了。”
就在爷爷离开的时候,我心里突然冒出一句话,嘴也跟着说出口:“都是命,这是我二姑奶的命,也是那仙家的劫。”
这话一出,爷爷身子顿了顿,我看到他攥紧了拳头手上的青筋暴起,忙岔开话题:“爷,我好了,啥时候能去上学?”
我看着爷爷的后背来回起伏,像是在大口喘气,半晌才缓缓开口语气冰冷:“明天就可以,但是如果我再从老师嘴里听到你逃课上网吧,别怪我大嘴巴子抽你。”
听着他的语气,我打了个寒颤,一夜无事,第二天我就在爷爷的注视下独自坐上了大巴回到了学校。
回到学校,正好是上课时间,操场安静的很,我先去了寝室楼想找一趟老刘,问问走那天他给爷爷的是什么东西。
但是刚进楼,耳边响起一道陌生的声音:“咋没上课去呢?”
回过头,是一个佝偻着后背的老头,身上穿着宿管的衣服,我回答道:“我前两天发烧请假了大爷,走的时候太匆忙没拿书包。”
大爷点了点头:“你是一班的周铁是吧?快去上课去吧。”
他正要转身离开,我叫住他语气有些疑惑:“大爷,怎么是你穿着宿管的衣服,之前那刘叔呢?”
“他辞职了,好像家里有什么事,以后就我管这楼。”
看着他的背影,我啧了一声,这下没办法知道老刘给爷爷什么了,但是很快我就把这件事抛在脑后。
进了教室后,我发现班级里同学看我的眼神很怪异,透着一些害怕和厌恶...
下课铃响了,我从课桌上爬起,脸上被压出来红印,甩了甩被压麻的胳膊,站起身走到邓星桌子前轻敲了敲:“走啊,打球去?”
邓星的表情很奇怪,他没有说话也没有站起身,反而是他同桌一脸猥琐:“铁子,你说你见过的还挺多啊,小时候在你爹葬礼上看见鬼,前段时间又见了个男鬼,那你见没见过女鬼?那种长的漂亮的女鬼。”
我听出他话里的嘲讽,又看了看邓星的表情,我知道他将我看见鬼这件事传出去了,虽然我不是很在意这件事,但是当时心里觉得被他背叛了。
我轻蔑一笑:“见过啊,她就在你身后趴着呢,没觉得后背发沉吗?”
看着他的表情从猥琐变得惊恐,我冷哼一声深深看了邓星一眼,走出了班级。
还没走到操场,身后就传来脚步声,不用回头我就知道是邓星,果不其然熟悉的声音响起:“铁哥,你等等我。”
我脚步没有任何停顿,还是一直往前走,邓星一直在我身后解释:“他们一直问我你为啥突然离校,所以我就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这件事你也没跟我说不能往外说啊。”
解释解释,他有些生气了:“周铁,你是不是有点莫名其妙啊。”
听到这,我站住脚步回头看向他:“刚入校的时候,他们因为你胖,欺负你,我赶跑他们跟你玩,被他们排挤嘲笑孤立的人变成了我们,而现在呢?因为他们聚集在你身边,你就觉得自己受欢迎了吗?”
“你知道我是因为突然发烧所以离校,为什么要提到我见鬼这件事?是为了解释我离校的原因,还是为了你的虚荣心?你现在出来追我,不就是觉得自己做错了吗?你在这跟我装什么委屈?”
许是我的话刺痛了他,邓星的脸逐渐红涨:“周铁,你就是个异类,你出生的时候蛇群满院子爬,就是不祥,没准你爹就是被你克死的。”
我看着他的样子,心中怒火却诡异的平息,好像跟眼前的人吵架是一件很浪费时间的事情,我轻笑一声:“邓星,我突然觉得可笑的不是你,是我,是我眼瞎把狗看成了人。”
日子一天天过,我和邓星不再接触。
节目放假的前一天,爷爷打电话给老师说,他要出两天远门,让我晚回家一天,要不然家里没人给我做饭。
我的寝室在三楼,一趟有六个屋,就剩我一个。
我倒也乐得清静,晚上买了一些零食和泡面回到宿舍,拿出好早之前买的纸质小说,打算通宵看完。
快到十二点的时候,可能是东西吃的杂了些,肚子里一阵翻腾,随便拽了些纸,打开寝室门。
楼道的声控灯有些不好使,时亮时暗,这让我想起之前在网吧的经历,但此刻肚子绞痛顾不上害怕,冲向了最靠里面的厕所。
就在我上完提裤子的时候,耳边传来一阵怪声,当时并没有分辨出来是什么声音,皱着眉推开厕所隔间门,歪头看向外面的楼道。
楼道一片昏暗,声音是从最深处传来的,我喊了一声:“谁啊?大半夜不睡觉搞什么?”
声音戛然而止,就在我想回身洗手的时候,不经意扫到眼前的镜子,一瞬间寒毛竖立,身子僵在原地。
镜子里出现一个人影,穿着一身破旧的黑衣,身上被绑着细绳,脑袋后面立着类似杆子的东西,上面写着,午日处决强盗杀人犯王真。
我身体不受控制缓缓转头,他的眼睛半睁死死地盯着我,我吞咽口水低头向下一瞅,他的双脚上拴着铁链。
刚刚我听到的动静,就是铁链摩擦地面发出的声音!
我尖叫一声,跑出厕所,但因为惊吓双腿发软,没跑出多远就绊倒在地,身后的铁链声再次响起,顾不上地上脏,我双手双脚并用,向着楼梯口跑去。
一阶,两阶,三阶...
在我爬了上百个台阶之后,我才反应过来不对,一共就三楼为什么还没有到一楼,顾不上身后的铁链声越来越近,我看向楼梯口标注的数字:三!
现在竟然还在三楼!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想起爷爷给我讲过的鬼打墙的故事,知道自己现在是走不出这三楼的,只能咬着牙一口气跑回到自己的寝室,关上门后马上反锁。
听着铁链声到门外停住,我双手举着凳子一动不敢动。
噔,噔,噔。
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我的精神接近崩溃,我闭上眼睛开始大声骂着脏话,我记得爷爷跟我说过鬼怕恶人,越恶越好。
一直骂道我嗓子沙哑,身后的窗外亮起了白光,门外的敲门声消失不见,我才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将凳子扔到地上,跌坐在地崩溃大哭。
直到天光大亮,我才敢起来将门缓缓打开,门底赫然出现重叠的踹门的脚印,我再也不敢在学校里待着了。
用最后的力气收拾好书包,直接跑出学校,登上了回家的大巴车。
家里一个人没有,爷爷应该是还没回来,家里空旷没有人气,我把电视打开,声音调到最大,一个人蜷缩在炕里。
电视里的节目换了两三个,院门终于传来了响声,我探出头看到是爷爷背着我淘汰下的双肩包回来了,再也忍不住眼泪,跳下炕飞奔到爷爷面前,一把将他抱住。
我带着哭腔将昨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我说我再也不去学校了,我说就一直呆在爷爷身边。
爷爷叹了口气,轻拍我的肩膀:“别害怕,很快就好了,爷爷会把这些事处理好的。”
从这之后,我不再去学校,一直在爷爷的纸扎铺帮忙,那几年是我最幸福的几年,就在我以为会一直这么下去的时候,噩耗再次传来。
“小铁!”
听见他的喊声,我放下手中的纸人答应了一声,走了过去。
只见爷爷坐在扎纸铺外屋的椅子上,双肩包靠在椅子上,里面鼔囊,好像装了不少东西。
见我来了后,爷爷伸出手,从兜里掏出一个塑料袋,在里面数了几张褶皱的纸币递给我:“我要出趟门,等你十八岁生日的时候,爷爷就回来,到时候给你个特别的生日礼物。”
我接过纸币,皱眉看向他瘦弱的身躯:“爷爷,你最近出远门的次数太多了,你到底去哪啊?我跟着你不行吗?”
“不行,你要看家。”
我和爷爷异口同声说出这句话。
我撇了撇嘴:“就知道你要说这个,那你记得我过生日的时候回来,我等你。”
爷爷哑然失笑,扶着椅子站了起来,将双肩包背在身上,随手给了我一个脑拍就走向门口。
快踏出门口的时候,爷爷回头看向我张了张嘴,我笑道:“我知道,你走了之后我就回家,不来扎纸铺,不私自接活,不出远门,不乱跑。”
看着爷爷的背影越来越远,我脸上的笑容也逐渐落下,捏了捏手中的钱,心中总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十八岁生日当天,我早早起床,给自己煮了一碗面。
吃完我就摆弄着爷爷新给我买的手机,估算着他回来的时间,快到中午的时候我给爷爷打去了电话,电话那边一直显示着忙音,不知道这老头在忙什么呢。
傍晚的时候,我用家里剩余的食材做了一桌饭菜,就这么一直等着,看着外面的院门,直到半夜十二点,菜热了一次又一次,电话的忙音听了一遍又一遍,院门还是没有被打开。
刚开始的我是愤怒的,后来反而是担心,因为爷爷对我从来没有失联过。
等到最后,实在是坚持不住我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小铁,小铁?”
耳边传来呼喊声,我从桌子上起来,眼前站着的正是爷爷,我佯装生气别过头不说话。
“小铁,是爷爷错了,爷爷没办法再陪着你了,小铁以后要健康长大啊。”
爷爷的语气略带遗憾又有一丝解脱,闻言我转过头,看着他的脸,他的衣服在我的注视下逐渐变湿最后竟然向下滴嗒水,他的脸色也从红晕变得苍白最后青黑。
这个面相跟我爹死去的时候一模一样,只不过我爹死不瞑目,而爷爷表情却是解脱。
感觉到哪里不对劲,我慌张开口:“爷爷,爷爷你别吓我,你怎么了爷爷,你别吓我啊。”
最后一句话带着哭腔,爷爷的身影越来越远,我伸手想将他抓住,这一抓扑了空,我也从梦里惊醒,脸上还挂着泪痕,外面的天还是漆黑,面前的饭菜早就凉透凝了油。
我心中庆幸这只是一个梦,但是这个梦太真实,哪怕醒过来也觉得心里不安发疼。
我再也睡不着了,就这么坐在那等着爷爷回来。
直到第二天早上,院门被敲响。
刚被敲响的时候,我以为是幻听,直到第二声响起,我立马起身,但是长时间久坐双腿麻木,双眼前一片黑,下意识想扶一下面前的桌子,但是却扑了空,摔到地上,桌子上的碗盘也被我带下来,碎在地上。
我看着地上的碎片,心中再次升腾起一丝不安,顾不上碎片,我双手并用支撑着地面站起来,破碎的瓷片划伤我的手掌,所幸不深,只是渗出一丝鲜血。
我冲到院门口,猛地将门打开,本以为会看见爷爷那张苍老但和蔼的脸,但眼前却是一群陌生人和一辆救护车。
“请问这里是周建设家吗?”
面前穿着制服的人语气正式客气。
我木然地点点头:“对,我是他孙子,请问有什么事吗?”
“你家大人呢?让他们出来一下。”
“家里就剩我一个。”
男人张了张嘴眼神逐渐变得怜悯,半晌拿出一个塑封袋递给我,我接过来,认出里面是爷爷的手机,还没等我开口,他叹了一口气说:“节哀,你爷爷在昨天看见一个小孩溺水,下水把小孩托了上来,但是自己体力不支溺水身亡了。”
从男人后面出来一男一女,女的哭的眼睛都肿了,男的眼眶通红,他们跪在我面前一句一句说着对不起抱歉的话。
可我此刻双耳轰鸣,世界仿佛停滞,周围的一切都模糊不清,我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嘴一张一闭。
我双腿发软,在制服男的搀扶下见到了爷爷,他脸色青黑躺在担架上,身上的衣服还潮湿,身体冰凉。
在摸到没有温度的手时,世界再次运转,耳朵里充斥着各种话语声,我眼圈发红回头看向那对夫妇,他们脸上的表情为什么那么虚伪?为什么我爷爷要因为他们的孩子死?
我跪在他们面前,揪着那男的衣领:“你在这哭什么?你在虚情假意什么?你现在是不是特别开心?不是你家孩子死,是我爷爷死,是那个跟我相依为命十八年的爷爷死了!”
“你还我爷爷!你怎么不去死!”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嘶吼,我发狠掐住他的脖子,周围人反应过来将我们拉开,在我被强制拉开后,他大口喘着粗气。
当我意识清楚的时候,那些人已经走了,面前是爷爷的尸体,手里攥着一叠干净崭新的钞票。
随手将钞票扔在一边,走出了家去了扎纸铺,爷爷溺水死亡的事情在整个村子已经传开了。
在这一路,只要是看见我的村民都在小声议论。
“你看老周家,小的也是溺死,老的也是溺死,好像都是在周铁出生以后啊!”
“没准都是周铁克的!”
我没有理会,在扎纸铺找了一身合适的寿衣,回到家给爷爷换上。
在脱爷爷衣服的时候,我摸到里兜好像有什么东西,翻了翻找到一个黑塑料袋。
塑料袋里包裹着一张纸条,可惜的是塑料袋漏水,已经将纸条浸湿,看不清上面写着什么。
只能依稀分辨出一个改字。
我无心探索纸条上到底写了什么,将爷爷的寿衣穿好后,我就傻站在那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就在我呆愣的时候,院门被敲响,打开院门是那帮说我克父克爷的叔叔阿姨。
这也太欺负人了,是打算把我赶出去吗?我皱眉正打算发脾气。
可那些人没有理我,直接进了院子里,两个人抬着一个木头架子,将我爷爷放在上面。
那些阿姨手里拎着蔬菜肉直接进了屋,没过一会儿就从屋里传来了饭香。
村长捡起扔在地上的钱,向我走了过来,将钱塞进我兜里,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站在院门口,看着他们忙活的身影,鼻子一酸。
“小铁!过来吃饭!”
爷爷的葬礼,火化,入土,在村里人帮助下顺利完成。
他们走后,我看着空荡的院子,这才清楚的知道爷爷真的已经不在了。
我拿起爷爷生前喝剩下的白酒,拧开瓶盖,刺鼻的酒味直冲天灵盖,一口下去酒瓶里少了一半酒液,我被辣的满脸通红。
当我醒来后,我发现自己竟然来到爷爷的扎纸铺里屋,手中的酒瓶已经空了,脸上有些发粘,之前爷爷扎好的纸人纸马已经被我撕的粉碎。
我坐起身,脑袋疼得仿佛要裂开,站起身本想直接离开的我,余光看见最边上的门开了一条小缝。
里屋的还有一个小房间,那个小房间常年上着锁,爷爷从来不让我靠近。
可此刻那个小房间的锁掉落在地,地上还有一个已经裂了的砖头,我低头看了看掌心,能依稀看出有红色的痕迹,想来应该是我昨天喝多了砸坏的。
我叹了一口气,走到门前,门里昏暗只能依稀看见墙上挂了什么东西,本想直接关门离开,但是却闻到一股腐烂的味道,无奈之下只能推开门摸索着墙面找电灯开关。
哒。
灯亮了。
我看清里面的摆设,面前是一个桌子,上面摆放着一个香炉和一个贡盘,和那把爷爷的墨黑色剪刀,贡盘上的香蕉外皮已经全黑了,散发着一股腐烂的味道。
墙面上挂着一个黑色的布,布上写着金色的字。
上面是:陰(yin)陽(yang)渡世
中间用小金字写着,供奉后土娘娘,酆都大帝,东岳大帝,地藏王菩萨。
往下都是些什么鬼帝,鬼王,最下面是黑白无常,牛头马面,还有那孟婆和钟馗等等。
我皱眉看着这块黑布,心中有些疑惑:爷爷供奉这么多鬼干啥?
将坏掉的香蕉放进塑料袋里后,退出了这个房间。
这也算是爷爷留给我的一个念想。
接下来的几天,每到晚上我就喝到断片,第二天铁定会在扎纸铺醒来,刚开始我没有多想,直到最后一次,我在那间小屋醒来,颈椎生疼,手里拿着不知道从哪翻出来的三根香,右手则是一个火机,桌子上的香炉里面插满了香根。
我的姿势并不是躺着,而是跪在地上,一抬头就能看见那黑布,这让我心里莫名感觉到一种恐慌,手里的香像是烫手山芋,一甩将它扔在地上。
慌不择路地离开扎纸铺,回到家,将屋门锁好,当天晚上我没有喝酒,而是随便吃了点东西,早早就睡下了。
梦里一片灰雾,我眼前只有一条土路,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是扎纸铺破旧的门,但早上发生的事情让我对这个地方心有余悸,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我却听见里面熟悉的声音。
爷爷的声音?我下意识推开门,眼前出现爷爷瘦弱的背影,我声音颤抖:“爷爷?是你吗?”
爷爷回过头皱着眉,表情异常的严肃,他的声音发沉:“小铁,跟我来。”
我跟在他后面,来到那个小房间门口,门口挂着一个破旧生了锈的锁头。
爷爷从身上拿出一串钥匙,打开了锁头后,并没有直接打开,而是回过头说:“小铁,你来开门。”
他的语气不容拒绝,我上前一步推开门,刚推开门,我身后传来一股大力,将我推进这昏暗的小房间。
进入着房间后,我手里突然多了一把香,爷爷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跪下!”
“我为啥要跪?”
“跪下!”
爷爷还是重复着这两个字,我的肩膀传来一股按压的力度,我下意识回头过,肩膀一耸,眼前的景象发生了变化。
变成了我和爷爷生活的平房,爷爷躺在炕上奄奄一息,而我跪在他身旁,手里还是拿着一把香。
“爷爷!爷爷你怎么了?”
“小铁,你接了你就安全了,爷爷就好了。”
“接?我接什么?爷爷我接什么?”
我摇晃着爷爷的身体,可下一秒爷爷的身体变得冰冷潮湿,让我一瞬间在梦里惊醒。
醒来之后,我的面前又是那张黑布,我后背渗出一层冷汗,一次又一次面前出现这张黑布让我感觉到恐惧。
我将手里的香扔在地上,头也不回地往外跑,但是这次我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村长家。
咚咚咚
敲了三下院门,里面传来村长的喊声和脚步声。
打开院门,他看见是我,脸上的表情有些疑惑:“怎么小铁?怎么这么早过来?”
我上气不接下气,将刚刚的事情大概讲了一遍。
“叔,我现在咋办?我害怕。”
村长脸色沉了沉,上下扫视我一圈后说:“小铁啊,是不是你爷爷死不瞑目,不愿意走啊?”
“这样,我认识一个出马仙,我带你过去看看。”
“就是人家不可能免费给你看,起卦一百,办事的话钱另算,你手里还有钱吗?”
我忙不迭点头,村长也不含糊,让我在门口等着,他将院子里的电动车推了出来,驮我去了那个大仙家。
骑了半个小时,我们来到王家村,村长停下电动车,眼前是一个红瓦白墙的平房。
平房外排着队,两个三个凑在一起小声议论,队伍外面还停着一些贩卖小吃的商贩。
村长让我下车,指了指排着的队伍:“小铁,你先排队,我去给你买点包子吃,你过来那么慌张,肯定还没吃早饭。”
我答应了一声排进队伍里,前面上了岁数的两位大姨正在说话。
“听说了没有?前两天有一个拄着拐杖过来找王大仙的,后来你猜怎么了?”
“咋的了?”
“出来的时候,腿都不瘸了,拐杖都不柱了!”
“哎我滴妈,王大仙这么大能耐呢?”
“那你寻思啥呢,你看看这排队的,都是为了找大仙看病的,不管是实病还是虚病,大仙出马一个顶俩!”
我听的正认真的时候,耳边传来村长的声音。
“小铁!小铁!快来接一把,这包子刚出锅的,老烫了。”
袋里的包子冒着热气,我接过去没急着吃,从兜里拿出二十块钱递给村长。
“这是干啥!”村长的语气严肃,手上的动作不停将我递过去的钱接过揣进怀里。
我吃着手里的包子,嘴里含糊不清地问:“叔,啥是虚病啥是实病?”
“实病就是你身体的毛病,能去医院查出来的,虚病大概就是像你这种被鬼缠上了。”
被鬼缠上了?那鬼是我爷吗?想到这,我的心情有些沉重,身体跟随队伍移动。
从7点到十点,我终于踏进那个院子,进了那个屋。
屋里说是仙境一点儿都不夸张,烟雾缭绕,一进去就呛得我直咳嗽,村长对这里熟门熟路,带着我走进里屋。
里屋炕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看起来四十岁左右,小眼睛塌鼻梁,还留着两撮胡子。
墙边还有着长条的桌子,上面摆放着各种佛像,桌子上共有十个香炉都在点着香,想来那些烟雾应该都出自这里。
白墙上还贴着一张红纸,红纸上写着密密麻麻的字,红纸旁挂着各种类型的锦旗。
“王大仙,这是我侄儿周铁,他遇见点事儿,想找您化解化解。”
王大仙眯了眯眼睛,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个嗯字,见我还站在原地,他半抬眼,神色有些不耐烦。
村长先反应过来,将我拉在一边的凳子坐下,凳子比炕矮,这让我只能仰视那王大仙,不知怎的这让我觉得心里有点不爽。
“生辰八字。”
我清了清嗓子,将情绪压下去,报了自己的生辰八字。
王大仙盘坐在炕上,身体开始摇晃,嘴里呢喃着让人听不清的声调。
半晌,他猛地睁开眼!手指着我,嗷一嗓子:“你给我出去!”
我被吓了一跳,从凳子上弹起:“干啥?我刚来你就让我出去?”
王大仙放下手,语气回归平淡:“没说你,说你身后那个呢,坐下吧孩子。”
我回头看了看村长,村长对我眨了眨眼睛,用手怼了怼我后背,我深吸一口气重新坐在凳子上。
眼前的王大仙拿起旁边的烟点燃,连续抽了三口:“说说你的情况吧,怎么还有鬼跟你进来呢?”
我将这两天大概发生的事情又重新说了一遍,在听见黑布的时候,王大仙打断了我:“黑布上面是不是写了后土娘娘,酆都大帝之类的?”
我点了点头,王大仙打了个哈欠又抽了口烟:“你身上带缘分,刚刚被我赶走的鬼应该是门槛里的。”
见我一脸懵懂,村长在旁边小声说:“门槛里的就是家鬼,就是家里死的人。”
“那它长啥样?”我看着眼前的王大仙,眼神里带着希冀,如果王大仙说的是我爷就好了。
王大仙瞥了我一眼,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将手中的燃烧完的烟捏在烟灰缸里,不再说话。
村长又怼了怼我后背,我回头看向他,就见他大拇指和食指搓在一起。
我反应过来从怀里拿出二百,正要递给王大仙,就见村长轻咳一声,指了指我身侧的桌子。
我将钱压在香炉下,刚放完王大仙开口说:“你不用管那鬼长什么样,你要知道的是你带缘分,而且你这缘分还不正常。”
“怎么不正常?”
王大仙指了指墙上贴着的红纸:“看见了吗?正常的出马堂口是红纸,上面写着胡黄长蟒,清风碑王加外五行。”
“而你看见的那个,是黑的,上面供奉的则是那些鬼帝鬼王,用行话说那是鬼堂。”
“那是你爷供奉的,只不过你爷死了,这份缘分落在你身上了,现在它们就要你接,你接还是不接?”
王大仙的话让我想起了那个梦,梦里爷爷说我接了他就会好,我就会安全,他说的接是不是让我接下这个堂口?
我咬了咬牙:“接!”
“好,那我把老仙再请下来,让他老人家看看,你这情况该怎么立堂口。”
王大仙又点了一根烟,在香烟燃至一半的时候,他没有睁开眼睛,而是沉着嗓子说:“孩子,你这堂口不好立啊。”
“堂口里全是鬼,你岁数小,压不住啊!”
“那咋办啊!”
王大仙沉吟半晌说:“也罢,我跟你这孩子上一世有缘,我这手底下有几个黄仙,几个蟒仙,让它们去你堂口帮你吧。”
说到这,王大仙身子一哆嗦,眼睛睁开,眼神中透着无奈:“既然我家老仙这么说了,也罢,就是那几位仙家离开后,估计我会虚弱很久了。”
“那几位老仙家,道行都不浅啊。”
这个时候不用村长在后面怼我,我从怀里拿出一沓钞票,这是爷爷出事儿那天被救孩子家属给的感谢金。
一咬牙,我从里面数出二十张,递给王大仙。
可王大仙没有接,反而又点了一根烟,身子一抖,声音一沉:“你这孩子心不诚啊,如果不信任我,那就离开吧。”
我回头看了看村长,又看了看王大仙紧闭的双眼,一跺脚又数出三十张,恭恭敬敬摆在王大仙身前。
王大仙点了点头:“嗯,你我有缘啊,我家这几位老仙家,肯定能好好帮你的,孩子。”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