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既然我们都分家了,如今我也大了,不如这侯府就让女儿管家可好?”
姜侯爷猛地顿住,狐疑地打量着姜慧宁。
姜慧宁一脸坚定,表示自己要当家的决心。
“父亲,二婶心术不正,父亲大人为了我和弟弟不受欺负,自己受委屈,连续弦都不娶,没道理让二婶一个外人当家磋磨我们吧?”
姜侯爷皱眉,看着姜慧宁一脸后怕的样子:这个曹氏,是有些过了。
“哪有女孩子当家的?父亲已经敲打过她了,她不敢再为难你的。”
敲打?你一个大伯哥说两句不痛不痒的话,那就叫敲打了?
好说歹说,姜侯爷都不吐口让姜慧宁当家,姜慧宁只得撅着嘴道:
“那我想要自己的小厨房,不让我当侯府的家,我就给自己当家,以后,我的吃喝用度都换成银子给我吧,因为我信不过二婶,我怕她下毒害我,哼!”
姜侯爷:……
姜侯爷无奈道:“好,你就先把自己的院子管好了再说。”
姜慧宁在心底给自己喊了一声“耶!”
她本就知道,想要夺二婶的管家权不容易,因为人的性情总是喜欢调和、折中的。所以她用了一个典型的谈判心理战术——拆屋效应。
比如说,你提议把屋子里的灯光调亮,大家可能会反对。但如果你提议拆掉屋顶,他们就会妥协,愿意开个小窗户。
姜侯爷也是如此。
姜慧宁大胜而归,本该心情大好,然而夜里又是一夜梦扰纷纭。
梦里总能看到父亲那厌烦和警告的眼神。
那眼神里没有父爱,半点也没有。
姜慧宁再次梦中醒来,努力搜索着原主的记忆。
记忆里是父母温馨的画面,是她们一家三口人其乐融融的画面。
那时候还没有小弟,她就是父母手中的宝。
原主记忆里的父亲,伟岸,高大,严厉又不失慈爱。还是个神箭手,百发百中的那种。
姜慧宁叹口气,也许母亲的去世,让这个男人封闭了自己柔软的心?还是小弟的出生,夺了父亲对自己所有的宠爱?
儿子么,现代都有很多人重男轻女,这古代更正常不过。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姜慧宁就决定去看看这个夺了自己宠爱的小弟姜长平。
五岁的姜长平是侯府大房唯一的嫡子。住在松竹苑,虽然是在外院,也是紧挨着内院的,距离宁安院也不算远。
姜慧宁前世,每天有晨跑的习惯。
刚到这侯府,起来跑步太过另类,所以她就打着看弟弟的名义,跑去松竹苑得了。
一路上,早起做工的丫鬟仆妇形色匆匆,忙碌着自己手中的事。
姜慧宁走花园小径,专挑人少的地方走,没人了还能跑两步,奔向松竹苑。
松竹苑很小,因为松竹郁郁青青,又十分安静,所以以前这里是父亲的小书房。
小弟三岁后,父亲说男孩子不能养在后宅,于是让他搬去了松竹苑。
姜慧宁到的时候,看门的婆子刚去了茅房。
于是她就这么进了院子。
院子里静悄悄的,看来小家伙还没有醒。
姜慧宁向他的卧房走去。
今天是自己第一次见这个便宜弟弟,早饭就一起吃算了。
毕竟按这里的规矩,这个弟弟就是娘家人,是她要依靠,也能依靠的人。
她想,要想自己过得好,姐弟俩还是要时常培养感情的。
松竹苑,顾名思义,这院子里种了一片的竹林和几棵针叶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