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步往冷藏库去,刘管家知道事情不简单,连忙跟上。
冷藏库的门打开时,林耀深看见蜷缩在角落里的那一小团人影。
他走上前叫她的名字,她却没有反应。
林耀深看见她的睫毛、眉毛、头发上结出一层浅浅的冰霜,顿时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将人打横抱起。
刘管家叫来了家庭医生,一番进进出出,引起不小的动静。
许多下人都在门口悄悄围观,秦爽站在人堆里,看见林耀深坐在床边等人醒来的样子,目光妒恨。
只要去和夫人说江夕勾引少爷,那她就会从这个家滚出去了。
秦爽刚转身要走,就听见刘管家叫自己。
“少爷让你进去。”
秦爽心中忐忑,硬着头皮进去,看见江雾惜已经醒来,正虚弱的靠坐在床头。
“是她。”
江雾惜看见秦爽走过来的下一秒就轻柔开口,不给她反咬一口的机会。
“...她说要我搬东西,但推了我一把然后把我锁在里面。我喊了好久都没有人经过,手机没有信号,如果这次不是少爷,我死在里面恐怕都没有人知道....”
秦爽立刻尖锐的反驳:
“你有什么证据?是你说要留在里面盘点库存,让我先走!好啊,你倒打一耙!少爷,不要相信她!”
林耀深揉揉耳朵,冷冷看了秦爽一眼。
“喊什么?我不聋。”
江雾惜见机再添一把火。
她轻轻捏住林耀深的袖口,苍白着脸对他说:
“少爷,这件事你能当不知道吗,我还在试用期,不想惊动林先生和林太太。”
林耀深见她靠坐在床头,像一株被霜打的白梅,单薄的几乎要融进日光里。
她的皮肤是透明的瓷白,唇色粉淡,此时还披着自己宽大的外套,衣领下是玲珑的锁骨。
一碰就碎似的。
林耀深微微皱眉,问她:“你确定?”
其实只要她求自己,他可以帮她做主开掉秦什么。
秦爽见林耀深区别对待的态度,心中嫉恨,又听见江雾惜的话,以为她是怕了。
嫉妒和愤怒让她无法冷静思考,于是秦爽抢先说:
“就是你冤枉我,现在心虚了?我去告诉夫人,你不仅勾引少爷,还搬弄是非!”
此言一出,无疑拨动了林耀深最敏感的那根神经。
他轻抬下颌,不怒反笑道:
“是吗,你又知道她有没有勾引我?”
林耀深走到秦爽面前俯视着她,双眼冰冷。
“还是你一直都在替妈监视我?”
林耀深年少时曾有过一个十分亲近的保姆,在林家做了很多年,他把对方当做大姐姐,很喜欢她做的鲜花饼。
他张扬爱玩,但本性不坏,从没轻视过下人,反而当做家人一样重视。
可这个保姆最后被屈心莲开除,林耀深追问理由,最后得知仅仅因为保姆抬手擦掉他嘴边碎屑的动作,被人报告给母亲,母亲怀疑保姆居心不良,当天就打发人走了。
林耀深从那之后就对此类行径深恶痛绝。
眼下秦爽的行为让他再次想起那段回忆,看着秦爽的眼里毫不掩饰的露出恶心。
“你自己辞职吧,别再出现在林家。”
林耀深说完示意刘管家处理,秦爽仍不敢置信的愣在原地。
这句话别人说是不痛不痒,但从林耀深嘴里说出来,对秦爽来说就是万箭穿心。
以至于她被人拉下去的时候,一直在呆呆流泪,连申辩都忘了。
江雾惜目光幽冷的看了她一眼,就垂眸掩住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