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江主任破坏顾机长的订婚宴?”
“他插足顾机长和周先生?可江主任看上去也不像......”
“切,知人知面不知心,看他平日总是装的高清,私底下不知道玩的有多浪。”
一句一句,有八卦,有轻蔑,有鄙夷。
却唯独没有担心。
包括他一手带出来的实习生,此刻眼里也都是厌恶。
江既白淋了雨浑身发烫,心口却像是被冷风刮过,一点暖意都没有。
来京城摸爬滚打十年,到现在竟然连一个关心他的人都没有。
真是可笑。
江既白嗤笑出声,眼尾有些泛红:“好。”
“那就麻烦李部长,把N+2打到我的卡上。”
说完,他利落拿起笔,在那份合同上签了字,接着开始收拾自己桌上的东西。
机场的资料,塔台面对各类危机时的处理方式,自己的水杯......
无一例外,全都被丢进了垃圾桶。
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处理完的,再回到家时,顾南乔已经走了,只留下一室她身上的女士香水味。
以前江既白最贪恋她身上的气味,但现在,他只觉得窒息。
江既白连房间也没回,直接打开窗在沙发上睡了。
外面冷风吹来,他的梦里起起伏伏都是这些年,自己在周家伏低做小,在塔台摸爬滚打,任由顾南乔予取予求......
不知道睡了多久,再醒过来时,已经又是新的一天。
阳光透过落地窗铺了一地金色,一切安宁祥和,好像那些闹剧都没有发生过。
江既白坐起来,才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火烧过,又干又痛。
他拖着疲惫的身体洗了个澡,刚出来就收到了条新信息。
离开的具体方案,还要面谈。
江既白敲敲打打,问了个地址。
半小时后,市中心的咖啡馆。
江既白到的时候,对方已经到了,是个穿着黑色连帽衣,只露出一双锋利双眼的男人。
男人直接给了他几个方案。
江既白只扫了眼,就选中了那个车祸的。
“确定?车祸可能会很疼。”男人的声音沙哑粗粝,与江既白的清冽截然不同。
痛?
只怕再痛,也比不上亲人数十年如一日忽视冷待,爱人一次接一次的欺骗玩弄。
“就这个吧。”江既白敛住眼中哀痛,嗓音沙哑难听。
男人眸光微闪:“有件事我要提前和你说清楚,就算是我们也不能确保百分之百瞒过顾家和周家......”
江既白捏紧手中文件,又很快松开:“那如果......我当着顾南乔的面出车祸呢?”
男人似乎被他的决心震到,喉结滚了滚又什么都没说。
“就这么做吧。”
江既白收了文件,起身离开。
却不想刚出门,就看见一辆熟悉的劳斯莱斯停在路边。
江既白心口一跳,抬眸看去,果然看见熟悉的龙A五个8。
下一秒,后座车窗降下。
顾南乔冰冷的视线如刀:“上车。”
江既白捏紧垂在身侧的拳头,站在原地没动:“我们已经结束了,你不妨有话直说。”
顾南乔柳眉一拧,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水乳交融三年,她的一举一动都刻进了江既白的骨子里。
他知道她生气了,但他却再也不回像以前一样,放低姿态,用各种手段去哄她开心。
顾南乔见状更加恼怒,索性直接打开车门下了车,狠狠掐住了他结实的小臂。
“你毁了我的订婚宴,害的玉衔几乎抑郁,现在居然还有心情和朋友悠闲的喝咖啡?”
她力道大得几乎要把江既白的手臂掐断。
江既白却像是察觉不到痛,轻笑一声反问:“那顾机长想要我怎么样?”
“去和玉衔道歉。”
“再去想办法澄清,说那些照片都是你P的,我和你什么关系都没有。”
江既白抓住顾南乔的手腕,红着眼嗤笑:“好啊。”
反正他都已经决定要走了,答应她也不会怎么样。
倒是顾南乔,听到他嗤笑后,心口狠狠一滞。
仿佛即将失去什么。
第一次。
顾南乔松了手,放缓了声音哄他,轻轻覆上他的手:“既白,等你澄清了,我们还和以前一样,好吗?”
“就算我结了婚,你在我这也是独一无二。”
听着她的柔声轻哄,江既白只觉得可笑。
他也真的笑了,几乎笑出眼泪来。
他爱了她整整三年,最后只得到一个见不得光的情夫的位置。
“顾南乔......”爱上你真的是我最后悔的事。
顾南乔,我们不会再有任何以后了。
后面的话,江既白一句没说。
他只轻轻说了个“好”字,应下了顾南乔的所有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