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室溱何徽的女频言情小说《逃脱计划室溱何徽全局》,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十八岁那年,爹以三千块的价格把我卖给村中无赖。我哭着求我爹带我走,被他一手挥开:“你个赔钱货,好好认清你的命,有人肯娶你是你的福气!”一旁的无赖看着我,口水都要流下来。我拼死逃走。二十年后,他们恬不知耻地凑到我面前,要求我给钱给房。我一一照做。我要把他们这些畜生养得白白胖胖的,再让他们引颈受戮。我和我娘是村里公认的命硬。我刚出生,奶奶把我剥得赤身裸体,放到河里。我娘下面淌着血,硬把我捞上来。我俩九死一生,侥幸活了下来。她也因此伤了身子,很多年都没能再怀上。家里没给我准备一个名字,我被叫了三年“丫头”,是娘难得硬气一回,挨了我爹两巴掌,请人给我取了个名字,从那之后我就叫作“室溱”,寓意子孙众多。这人要用我的名字,求来我爹娘的儿子。奶奶...
《逃脱计划室溱何徽全局》精彩片段
十八岁那年,爹以三千块的价格把我卖给村中无赖。
我哭着求我爹带我走,被他一手挥开:“你个赔钱货,好好认清你的命,有人肯娶你是你的福气!”
一旁的无赖看着我,口水都要流下来。
我拼死逃走。
二十年后,他们恬不知耻地凑到我面前,要求我给钱给房。
我一一照做。
我要把他们这些畜生养得白白胖胖的,再让他们引颈受戮。
我和我娘是村里公认的命硬。
我刚出生,奶奶把我剥得赤身裸体,放到河里。
我娘下面淌着血,硬把我捞上来。我俩九死一生,侥幸活了下来。
她也因此伤了身子,很多年都没能再怀上。
家里没给我准备一个名字,我被叫了三年“丫头”,是娘难得硬气一回,挨了我爹两巴掌,请人给我取了个名字,从那之后我就叫作“室溱”,寓意子孙众多。
这人要用我的名字,求来我爹娘的儿子。
奶奶很满意。
邻家的婶子常常感叹:“你家老孙人真是好,换别人,早在外头找小的生儿子了。你现在抓紧的是养好身子,赶紧给老孙家延续香火。现在你婆婆不给你好脸色,等有了孙子,你日子还能不好过?”
我奶奶对这话很满意,也附和:“我早年当媳妇的时候,生了三个女娃娃都没活下来,我婆婆怎么刁难我的?现在她们两张嘴白吃着我老孙家的粮食,我还每月给室溱吃一颗鸡蛋,也就是女娃娃娇气,整天拉这个脸。”
我没感觉她对我和我娘多好。
家里的田是我娘耕的,饭是我娘做的,被褥是我娘的缝的,她舒舒服服坐在炕上,头顶那片屋顶也是我娘补好的。
她受尽了她婆婆的苦,所以一定要别人也尝尝这种滋味才快活。
为了让我能读书,我娘使劲浑身解数。
她不想让我碰灶台,不想让我喂鸡洗菜,她怕我一旦碰了,就像她一样,一辈子只能困在这些事情中间。
可她不知道怎么办。
她只能去求奶奶,去求我爹。她跪在院子里,带着我给他俩磕头,磕到汗和着血把两条眉毛都浸透了,终于得来我爹的隆恩。
从那之后,我娘的更辛苦地劳作,叫我专心读书。
做完了功课,她才准我帮她煮饭烧柴收鸡蛋。
夜里,她抱着我坐在村口的大树下面,我靠着她饱满的胸脯,蝉鸣夹着泥土和稻草的气味一刻不停地向我涌动,村子前面的河里一上一下地响着蛙叫。
我一度以为,日子能这样好好地过下去。
八岁是我人生的一道分水岭。
那年我弟弟出生了。
我娘怀孕的消息把奶奶和爹都惊醒了,好像他们一夜之间意识到我娘是个活人,也需要关心照顾。
我娘骨架大,可惜常年劳作,又总被婆婆克扣吃食,只有三三两两的精肉贴在骨架上面,被昏黄的皮肤一罩,像顶马上燃尽的灯。
如今这盏灯里添了新灯芯,一下子迸发出耀眼的光彩来。
爹每天一个和我每月一个的鸡蛋都被拨到娘碗里,她也不用担着全家的劳务。
原来我爹也会插秧种田——虽然做得潦草。
原来奶奶也能烧火做饭。
娘舒舒服服地卧在炕上,松弛而柔软,抚摸着肚子,脸上满是熠熠光辉。
她笑着招呼我过去,给我从被窝里摸出一个鸡蛋。
“室溱快吃,娘给你留的,吃完了好读书。”
我记忆里,那是娘最幸福的日子,于我亦然。
往后的生活于我,是一场急速的俯冲。
我弟弟出生那天,阴云死死压住房顶,屋脊似乎下一秒就要不堪重负地垮塌下来。
空气里的血腥味凝成一个时隐时现的钩子,一头牵着我娘的命,一头捏在产婆的手里。娘无力的呜咽淹没在暴雨来临前的风声里。
产婆的手一动一动,干瘪的嘴含着鼓气的话语,一字一字吐到我娘身上。
奶奶和爹的眼睛那么亮,屋里闪着四个太阳,隔了一扇门,炙烤着我娘的腹部。
雨一下子泼洒下来,夹着风,回旋着,嘶吼着,闭塞了每个人的眼睛耳朵,把我娘从我的世界隔开。
雨下了一夜,破晓时,乌云散去,产婆喜气洋洋地抱着婴儿出来。拨开被子,给我爹欣赏我弟弟。
奶奶抱着弟弟,面红耳赤,如痴如醉。
我进里屋去看我娘,出气多进气少,腹部松垮,满是血污,是一滩铺在床上的烂肉。
可她那么安详,那么平静,那么快乐。
弟弟出生后,我爹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我爹的三个姐姐没能撑过满月,只有他贪婪地吸食奶水,把我娘吸得只剩下干瘪的一小条,健康地长大了。
我爷特地请村长取名,他出生前就选好一个吉利的“耀宗”。
从前他爹在时,父子俩做君臣,他帮着他爹下地做农活,他爹赏他老酒吃;他爹死后,他和他妈、他老婆做主仆,家里有人撑着,他尝够了老酒,觉得不尽兴,无师自通学会赌钱,输多赢少,十场里输九场,赢的钱给家里加星星点点的荤菜,还要我娘感谢他。
他什么都要,要家主的威风,要酒桌上的气派,要赌桌上的一掷千金。可他不要沾惹田间地头的腥气,不要打点家长里短的琐事,不要照顾他的女儿。
此前我对他没什么印象,只是羡慕他每天能吃一个鸡蛋,偶尔害怕他醉醺醺地回家,对娘拳打脚踢。
自从有了弟弟,我对他从可有可无的空气,变成了随手可以拿捏的物件。
他开始念叨:“丫头八岁了啊,再过几年就能嫁人了,嘿嘿,嘿嘿。”
晚上他吃醉了酒,拳头也不再招呼娘,因为弟弟要吃奶,理所应当地,我成了他的沙包。
娘当然要和他拼命,她丰满的躯体牢牢地拢住我,稻穗的清香扑我满怀。
可弟弟夜里要吃奶,要撒尿,他的哭喊进了母亲的耳朵,她被勾了魂,踉踉跄跄地凑过去照顾他。
爹拦在我和娘中间,我再也够不着她。
我曾经想过,如果没了我爹,生活也许会变得轻松很多。
我趁他喝醉昏睡,把手掐在他颈上,可我吃不饱饭,手是两根冬天受潮的枯柴,他强壮的呼噜声把我仅存的一点勇气震得粉碎。
他感觉呼吸不顺畅,睁眼看见我,迷迷糊糊扇了一巴掌,接着翻身睡去。
我的头磕在床沿,一股疼痛从头顶窜到心头,我眼前一黑,坐了好久才缓过神来,踉踉跄跄地跑去河边浇水。
盛夏正午的溪水被晒得温热,顺着额角流到下巴,把整个世界都清洗了一遍。
岸对面传来一声轻笑,我抬头,第一次看见傻姐。
傻姐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傻子。
她的一辈子是相交相融的两条河,一条是喜一条是悲,分都分不开。
没人能看出她是个傻子,她的衣服整洁,牙齿白皙,安静又顺从,乌黑的头发被精心编成两个麻花辫,走起路来一前一后地荡着。
村里难得两个读过书的年轻人,读过高中后,一个回村任教,一个在外张罗着做生意,年节的时候被按着定了亲、圆了房,有了傻姐。
我见过傻姐的娘,眉目里残存着生意场上拼杀的意气,显得分外精干,相貌又很出挑,只是笑起来,门牙缺了半边。那是当年她要逃出村时,被家里人砸掉的。
她把傻姐教得很好。虽然懵懵懂懂像个小孩子,但不会吵闹,如果她娘忙得顾不上她,她就安安静静地坐在村口树下,冲着每个路过的人傻笑。
她的倒影映在河里,河面把她的上半身裁出来,河里河外有两个傻姐冲我笑。
她的目光温温柔柔,似乎在她眼里,任何人并没有不同。我被她看得恼火,掬起一碰水向她泼去。
她的目光染了水,安宁从眼里滴下来。
我彼时尚不知道胸中腾升的情绪叫做羞赧,狼狈地跑开。
“室溱,来,看弟弟。”娘依扶在弟弟旁边,捏着他的被角,冲我招手。
一条新被子遮在他腹部,他的皮肤耀武扬威地袒露在空气里。我看他总觉得不舒服,他的头那么大,腹部那么鼓,看不见眼睛看不清嘴,怪异得让人发憷。
娘轻轻地用手指点着他的额头,嘴里轻轻哼着哄睡的歌谣。
我瞅着这幅画面,脑子一热:“娘,我想吃鸡蛋。”
娘回头看我的时候,眼睛里有一丝诧异,哄我道:“娘要下奶呢,等弟弟能吃饭了,娘给你煮两个好不好?”
我答应得很好。
第二天我去收蛋,偷偷摸了一个揣在怀里。
上学路上,我仔细地捏着那枚鸡蛋,盯着上面一个个微小的气孔,莫名的胸闷。
我把鸡蛋敲开一个小口,撕掉薄薄的一层膜,把蛋液整个倒进嘴里,腥得我差点呕出来,粘稠的蛋液缓缓漏进嗓子,激起我一身鸡皮疙瘩,眼里的泪喷涌而出。
我转头,看到傻姐望着我笑,狼狈地把蛋壳藏在身后,快步走开。
放学回家的时候,傻姐正站去我家的路上,手背在身后,满眼都是盈盈的笑意。
我绕过她往前走,被她拉住,手里被塞了东西。她的手软软嫩嫩,一点茧子也没有,手心出了汗,朝潮的。
我摊开手——那是一枚鸡蛋。
我只能做出一个反应,飞快地播了蛋壳,直接把鸡蛋塞进嘴里。
满满一个鸡蛋塞住我的口腔,让我几乎窒息,没剥干净的蛋壳被咀嚼出“嘎吱嘎吱”的响声,我捂紧嘴巴,唯恐漏出一丝一毫。
鸡蛋的味道太香甜了,像我娘怀里的稻草味。
她的手轻轻抚着我的背。
其实只是一枚鸡蛋而已,可我难过得喘不过气来,顺着她的手捏着她的肩,呜咽着哭出来。
我和傻姐的交集是这样开始的。
起初只是她每隔一天给我带个鸡蛋,后来我也愿意跟她聊两句。我总是听不太懂她在讲什么,她的话反反复复,加了太多语气,思路又跳脱,整合不到一起去。
不用干活的时候,我喜欢和她坐在村口,看村口的河流永远缓慢温和地前进。
她娘有时候会来接她。
我第一次碰上傻姐娘的时候很想转头就走,她娘一眼看出我的窘迫,宽慰我:“傻姐能有一个朋友,我很开心。村里的孩子会欺负她,你不会。阿姨乐意请你吃鸡蛋,等过年过节,你来我家吃饭,我专门给你做鸡腿。”
傻姐真的有一个很好的娘。
就像我娘以前一样好。
弟弟渐渐长大,像是寄生在我娘胸前的一个大瘤。
家里的人渐渐看不到我了。
我乐意去找傻姐,听她断断续续的话,带她搜罗村子里里外外的小花,上山下河找零嘴,有小男孩嘲笑她,我冲他们丢石头。
她总是在村口等我,冬天的时候,把鸡蛋揣在衣服里,取出来的时候,漏出一丝贴身的热气。
每每看见我身上脸上的淤青,她就用手轻轻拢住那块地方,“啊啊啊”地叫。
我喜欢住在她家,她爹娘都是很温柔的人。我小心翼翼地不敢多待,怕他们厌烦。
我教过傻姐识字,她学得慢,三五天才能认识一个,还咿咿呀呀得念不清楚。
但她绝对比我弟弟聪明得多,他几年还不能自己走呢。
村口的河就那么缓缓地流。
在我考上县里初中的那天,傻妞的娘又一次怀孕了。
在所有孩子里,考上县里初中的并不多,爹面上很有光,高兴得都不再打我了。
奶奶破例买了一只鸡,让娘煲出慢慢一锅汤来,撇开油沫儿给我喝汤,扯下两个鸡腿,给弟弟和爹。
我想起娘很久之前答应给我的鸡蛋,不由得望向她。
她正哄着弟弟吃鸡腿,弟弟不吃,挣扎中饱满多汁的一块肉掉在地上,她哄好了弟弟,过来恭喜我:“室溱也多吃肉,多吃肉,好好读书,才能有出息。”
说罢夹了一块翅膀给我,被奶奶拦下,换成了鸡脖。
那顿饭吃完后,我盯着桌下的鸡肉,捡起来喂给了弟弟。
他吃得很香。
村里和县城隔了很远的路,在没铺柏油路的年代,即使坐汽车也要两三小时,何况中间有一片树林,路途逼仄,越发难走。
傻姐的爹帮我问了村里小卖部的老板,让他进货的时候带我走。
出发那天,送我的人不多。一个最乐意待在村口的傻姐,一个抱着弟弟的娘。
一个懵懂无知,一个满面泪痕。
我知道,我的学杂费是娘求了很久才求到的。她摸过我的脸,厚实的茧子划过,留下浅浅的红痕。
货车摇摆着,摇摆着,村子一晃一晃地远离我,娘和傻姐缩成我眼里的一个点。
突然,我看到傻姐跑过来。
“回去,回去!”我着急地喊。
她的奔跑追不上我,遥遥地被落在原地。
只有她隐隐的哭泣,顺着河流过来。
我的日子好过很多。
因为路途艰难,我平时都不会回村,再没有人对我拳打脚踢。生活很快被简化成寝室、食堂、教室的三点一线。小卖部老板每个月会送来生活费,微薄的一点点。
我习惯一次性买很多的榨菜,存在寝室里,每顿饭只需要再买两个馒头就好。舍友有时候会分给我水果零食,我不敢要。我连一点回礼的东西都没有。
周末,寝室只留我一个人,我就出去捡瓶子,一个瓶子两毛,一大袋可以够我点个荤菜。带来的两身新衣已经洗得发白,洗得时候要小心翼翼,怕手劲太大会搓破。
我很喜欢我的班主任何徽。
她是个极为亲善的中年女人,扎马尾,戴黑框眼镜,脸颊微微凹陷,法令纹很深。
第一次开家长会,我托老板带消息回家。当天下午我在班门口等到散会,没有家人来。
她离开时正撞上我,我想赶紧跑,被她拉住。
在校门口的快餐店,我俩谈了四十分钟。她就像把锋利的汤勺,把我的经历一勺一勺挖出来。
第二天,她带我去申请了助学金,给我介绍了两个周末的勤工岗。我再没有因为被馒头噎到几乎窒息了。
第一年春节回家的时候,我抱着班级第一的成绩单,在回家路上做了一路的梦。
村口再碰见傻姐的时候,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撞到我怀里,嚎啕大哭,不忘把热腾腾的鸡蛋塞到我手里。
我就着寒风把鸡蛋吃掉,先去傻姐家打了招呼。
她娘挺着尖尖的大肚子正在厨房忙活,见傻姐回家,先上来暖她的脸,再转头看我:“室溱回来啦?我闺女盼你好久了,天天在村口等你,难得回来,要好好聚聚!”
一番话说得我心热。
回了家,一开门是奶奶,正端着一碗热汤吸溜,见我并不惊奇,寒暄着:“回来啦?正巧要没碳了,去背点。”
我的心登时就凉了大半。
娘正巧端了碗蛋羹从厨房出来,见到我很是激动,放了碗一下把我拥进怀里。她身上的暖意遇见我身上的凉气,腾出斯斯白雾。我看到她露出的手臂上满是淤青。
“我丫头刚回来,我去背碳,妈,你把蛋羹给德源喂下。”
德源,我的好弟弟。
见到我第一面,把蛋羹摔在我脸上:“又是你个贱女人,来抢我家粮食了!”
第二天我才见到我爹。他大马金刀地坐在桌旁,一碗解酒汤下去,还要潇洒地“哈”上一声。
他的大手往膝盖上扑了两下,望着我的眼睛满是血丝:“丫头到家了,这可是好久不见,难得的机会,给德源辅导辅导功课!”
我知道,这个时候拒绝,他没准一个上头,把我腿打断,于是奉承:“我就是死记硬背,不想德源,那么聪明,就是心思没放在学习上,稍微用点心,肯定都会。”
我爹不当我在夸他儿子,当我在夸他的基因,于是很得意。
我看他的蠢样,心想等他醉了,我有足够的力气,保证他再没机会喘气。
但我不能那么做。
我得找别的出路,从这里彻彻底底逃出去,把我娘和傻姐也带出去。
班里同学都说我学习太用功,简直是拼命。
我觉得这话不错。
我就是在背着三个人的命在爬坡,稍一松懈,下面就是万丈深渊。
日子就这么过着,我以高分考进省城高中,只要成绩不退步,就有奖学金可以维持生计。
时间过得太慢了,我越来越不安。
我娘曾经饱满的身躯日渐消减,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有一年中秋被打得昏迷三天,被奶奶拦着没去医院。
孙德源,我爹娘奶奶日夜期盼来的好宝,已经耳濡目染学会揍我和娘,还会讨走我的生活费去快活。
而傻姐,她生长得太快了,她的美丽不能被傻气掩盖,我每次回去都要喝村中无赖窥伺的目光。一次,孙德源想要去摸她的胸脯,被我扇了一耳光。当天我被爹教训得很惨。而随着她弟弟的成长,她的头发再没有被精细地打理,身上衣裳也不常常是新的。
我害怕,尽管不知道在怕什么。
高考前,我回了趟家。
奶奶很不高兴,为我多吃的两碗米饭扼腕。
晚上吃饭时,我和奶奶讲:“我过几天高考,要拿身份证和户口本,你给我拿一下吧。”
平时奶奶不拿我的话当回事,此时却格外精明:“什么破考试,你以前咋不要用?”说罢睥了我一眼,“再说,读大学多费钱?干脆不要考了,回家,正好拿点彩礼,供你弟弟上高中。”
我心里发抖,还是撑住应付:“你想想,我读了这么多年,结果连高考都没考,前面不就白费功夫?而且现在人家都讲究遗传,喜欢高智商的,我考高点,不就能嫁得好点?”
奶奶踌躇了:“那你这个考试,不要钱吧?”
几年前弟弟没考上初中,是她做主,花两万块供他去县里读书的,每月还给他一千块钱生活费。
“不要钱的,考得高了,学校还给钱呢。”
奶奶犹豫了半晌,把两样东西给了我。
回去的路上,我兴奋得手抖——我可以脱离这个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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