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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啃老后,老太靠锦鲤崽崽暴富宋金枝唐秀玉

绛野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娘,你这是干什么啊!”陈守业看着那锅粥,有些心疼。好歹也是花了钱买的。“守业啊,你未来可是要做秀才老爷的,你媳妇儿怎么能干这么偷鸡摸狗的事情。这要是传出,以后你的面子往哪儿搁啊。”宋金枝捶胸顿足,好像真是为了儿子的前途痛心不已。本来陈守业觉得没什么,可三番几次的听她这么说,心里也有了些嫌弃。再看被打怕了的王翠花,捂着脑袋,脸上不知道是眼泪还是鼻涕,身上沾了灶房里的一身灰,邋遢死了。难怪这么多人考上状元走上仕途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休了糟糠妻,另娶高门小姐。实在是糟糠拿不出手,拿不出手啊。事不关己,乔氏默默看了场热闹,转身就走了。见没了外人,宋金枝也收了手,王翠花抹了把脸,又叫嚷起来。“我拿自己家东西,怎么就叫偷了?”宋金枝又把刚才丢...

主角:宋金枝唐秀玉   更新:2025-05-20 21: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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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金枝唐秀玉的其他类型小说《被啃老后,老太靠锦鲤崽崽暴富宋金枝唐秀玉》,由网络作家“绛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娘,你这是干什么啊!”陈守业看着那锅粥,有些心疼。好歹也是花了钱买的。“守业啊,你未来可是要做秀才老爷的,你媳妇儿怎么能干这么偷鸡摸狗的事情。这要是传出,以后你的面子往哪儿搁啊。”宋金枝捶胸顿足,好像真是为了儿子的前途痛心不已。本来陈守业觉得没什么,可三番几次的听她这么说,心里也有了些嫌弃。再看被打怕了的王翠花,捂着脑袋,脸上不知道是眼泪还是鼻涕,身上沾了灶房里的一身灰,邋遢死了。难怪这么多人考上状元走上仕途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休了糟糠妻,另娶高门小姐。实在是糟糠拿不出手,拿不出手啊。事不关己,乔氏默默看了场热闹,转身就走了。见没了外人,宋金枝也收了手,王翠花抹了把脸,又叫嚷起来。“我拿自己家东西,怎么就叫偷了?”宋金枝又把刚才丢...

《被啃老后,老太靠锦鲤崽崽暴富宋金枝唐秀玉》精彩片段


“娘,你这是干什么啊!”

陈守业看着那锅粥,有些心疼。

好歹也是花了钱买的。

“守业啊,你未来可是要做秀才老爷的,你媳妇儿怎么能干这么偷鸡摸狗的事情。这要是传出,以后你的面子往哪儿搁啊。”

宋金枝捶胸顿足,好像真是为了儿子的前途痛心不已。

本来陈守业觉得没什么,可三番几次的听她这么说,心里也有了些嫌弃。

再看被打怕了的王翠花,捂着脑袋,脸上不知道是眼泪还是鼻涕,身上沾了灶房里的一身灰,邋遢死了。

难怪这么多人考上状元走上仕途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休了糟糠妻,另娶高门小姐。

实在是糟糠拿不出手,拿不出手啊。

事不关己,乔氏默默看了场热闹,转身就走了。

见没了外人,宋金枝也收了手,王翠花抹了把脸,又叫嚷起来。

“我拿自己家东西,怎么就叫偷了?”

宋金枝又把刚才丢掉的柴火捡起来,指着王翠花。

“我们已经分家了,你进屋拿我柴火就是偷!”

王翠花缩了下脖子,不敢说话了。

宋金枝又骂了两句,临走前拿了个灰面馍馍。

陈守业摁住她的手,“娘,这是我家的。”

“哟,现在倒是分得清了。”

她甩开陈守业那只手,“你媳妇儿偷我柴火,我拿你一个馍馍,很公平。”

“娘,话不能这么说,我们家人多,金宝还在长身体,你拿走了他吃什么啊。”

陈守业还要来抢,反被宋金枝直接揣进了怀里。

虽然是自己老娘,但陈守业总不能去人家衣服里抢吧?

太畜生了。

“他胖得跟头猪似的,少吃两口死不了。陈守业我告诉你,从今往后你跟你媳妇儿再敢来我屋里偷东西,偷一样我还回来一样。

从今往后,你们休想在我身上占便宜!”

丢下这些话,她推开陈守业,直接走了。

王翠花哭天喊地,鼓噪难听。

想起老母亲的话,陈守业心底越发的烦躁。

“行了,喊什么喊,也不嫌丢人。”

王翠花一下子跳起来,“丢人?你现在嫌我丢人了?你娘撺掇你两句你就想把我休了不成?我告诉你陈守业,你今天敢休我,我就嚷得全天下都知道,你陈守业把老娘打得……”

陈守业冲过去捂住她那张嘴,压低了声音警告她。

“你别乱说话。人是我俩一起埋的,你以为你能逃得了?”

陈守业劝着:“她连饭都吃不起,衣服都没钱买的人,指不定哪天就死在路边了。她还能活几年,你还能活几年?以后你少去招惹她就是了,先等我把乡试考了再说。”

见王翠花还要开口,陈守业又赶紧说:“你别听我娘的一面之词,你为这个家付出的一切我都是看在眼里的。金宝离不得娘,我也离不得你,更不会做出那种休妻的事情来。

等我考下秀才,虽然没有朝廷俸禄,但家中可以免赋税,我也可以去私塾里教书,家里宽裕起来,我就把你们接到镇上,买个宅子,再买两个丫鬟伺候你,让你提早享清福。”

王翠花被他哄得一乐。

想起锅里的粥,她跑过去一看,沸腾的粥水把柴火的灰彻底融成一锅黑水,气得她又骂了两句脏话。

小长安一直在屋里乖乖等着等等,见她回来,立马将怀里捂得暖和和的饼子递给她。

“奶奶吃。”

宋金枝一哂,也从怀里掏出个馍馍来。

“你吃,奶奶有。”

小长安眼前一亮,“馍馍。”

宋金枝摸摸她的小脑袋,“想尝尝?”

小长安踮脚要拿,宋金枝就递过去了。

本以为小娃娃要吃,谁知道小娃娃只是放到一边,之后又把自己剩下的那张素饼递到她的嘴边。

“馍馍留着,明天吃。”

宋金枝眼眶一热。

这小家伙,竟然还能想着把东西留到明天吃。

“行,听你的。”

宋金枝掰了一小半,嚼了几口就没了。

为了饱腹,她喝了不少水,又跟乔氏借了剪刀,这才回屋给小娃娃做起了鞋子。

纳鞋底可是个功夫活儿,一天时间整不完的。

小长安乖巧,一直陪着她,不吵不闹,只有听见陈金宝在院子里玩耍的声音才往门口看一眼。

小孩子都是坐不住的性子,谁都爱玩,整天闷在屋里也不是事儿。

宋金枝放下鞋底子,又把那个馍馍藏好,牵着小娃娃要出去。

小长安有些怯怯的,“奶奶,要去哪里?”

宋金枝紧了紧牵着她的那只手,“走,我带你去看看你小叔的羊。”

她今早出门时还听见羊叫唤呢,陈守仓连房子都不要,难道连羊也没牵走。

奶孙二人出了门,陈金宝瞧见,冲着她们直翻白眼。

小长安受过他的欺负,现在只敢远远的躲在宋金枝后头。

宋金枝瞪过去,陈金宝不知收敛,还抬手指着她们嘲笑。

“两个臭叫花。”

小长安害怕的把身子往宋金枝身后缩了缩,宋金枝弯腰安慰了两句,突然松开她的手,转而跨过篱笆,就着还在做鬼脸的陈金宝一顿打。

陈金宝开始还敢还手,可发现只要他还手,宋金枝打人就越疼之后,才终于不敢乱来,只会哇哇大哭。

陈守业跟王翠花冲出来,见宝贝儿子被宋金枝摁在地上打,顿时心都揪起来了。

“老不死的,你要干什么?”

王翠花作势要打,宋金枝冷笑一声,又重重的揍了陈金宝两下。

陈金宝哭的眼泪鼻涕都下来了,一声声爹娘喊得陈守业跟王翠花心都要碎了。

“娘你干什么,这是你大孙子啊!”

“老不死的你快别打了,把我儿子打坏了,我,我……”

王翠花扭头看见站在旁边,马上要吓哭的小长安,拉着她也要打。

“你敢!你敢动我孙女儿,我今天就打死陈金宝。”

宋金枝刚才是隔着衣服打的,现在直接脱了陈金宝的裤子,啪啪的几下子,陈金宝的屁股上顿时多了几个红色的巴掌印。

王翠花见状,也脱了小长安的裤子,一巴掌打了下去。


腊月里的寒风卷着雪粒子,砸在褪色的门神上。

宋金枝蜷缩在灶台后的草垛里,枯瘦的手死死攥着早就破得透风的衣裳。

“你个老不死的,还想在我家赖到几时?”

大儿媳王翠花一脚踹开了摇摇欲坠的木板门,尖利的嗓音刺得人耳膜生疼。

寒风簌簌灌进来,呛得宋金枝咳的嗓子里都起了血腥味儿。

“娘,你别怪儿子心狠,实在是你这病害人啊。镇上的大夫都说会传染,你总得为儿孙们想想。”

说话的是他的大儿子陈守业,长得老实本分,可眼里尽是对宋金枝这个母亲的嫌弃。

目光一转,瞥见灶膛里微弱的火星,他立马把半湿的柴火抽出来,裹在灶灰里弄熄,转头骂起来。

“说了多少回了,柴火要省着点烧,你当咱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宋金枝抬手指向这两个白眼狼,气得浑身哆嗦。

“柴火是我捡的,你们身上的衣服也都是我做的,就连这房子也是我的,你们花什么钱了?”

陈守业变了脸,“这房子是我爹的,我姓陈,这房子本就该是我的,什么时候变成你的东西了?”

宋金枝实在寒心。

她撑着身子晃晃铛铛坐起来,“三个儿子里我最偏心你家,有什么好东西都紧着你,现在你都不给我个遮雨的地方?老大,你的良心叫狗吃了?”

陈守业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当年你让二弟去北疆充军,逼得二弟妹两次上吊。你把三妹卖给人牙子,嫌弃四弟跛脚干不了活儿,把他撵到山脚去的时候怎么你就有良心了?”

宋金枝如鲠在喉。

那年正逢朝廷征兵,家里口粮不够,为了得到充军给的二两银子,她让二儿子去北疆充军,逼得马上就要生产的二儿媳上吊自杀,人虽救回来,可小孙子生下来却痴痴傻傻,于是更不受她待见。

之后二儿媳得知那二两银子才到手就被宋金枝给了老大一家,二儿媳便恨上了她,早早村子外头宁愿住在窝棚也不想跟她有往来。

她把十四岁的女儿贱卖给人牙子,也只为了贴补大儿子,时至今日都不知道女儿被卖去了哪里。

七年前隔壁盖房子,门口堆的全是沉重的木头,大孙子陈金宝捣蛋贪玩,正在帮工的小儿子推开陈金宝,陈金宝摔了跤,可小儿子却被压在木梁下,连带着快盖好的木头架子也塌了。

出事后宋金枝赔了不少钱,因为大儿子一家上了眼药,她把小儿子撵出门,至今他一人住在山脚,偶尔上山打猎养活自己,母子俩相见形同陌路。

她以为自己能得大儿子依靠,有人养老送终,却不想最后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

宋金枝颤颤巍巍的杵在那里,好像外头的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

她不想无依无靠,语气里近乎哀求,企图想要唤起大儿子的良知。

“老大,我是你娘啊。”

陈守业把手揣在袖子里,神情漠然的好像打发乞丐。

“娘啊,我也养了你好几年了,也算仁至义尽,该让其他人尽尽孝了。你看你是去老二家,还是去老四家?”

宋金枝枯瘦的双手抓紧了身下的草垛,死死的。

“我不走,这是我的房子。”

见她怀里鼓鼓囊囊的,王翠花冲上去,扯开她的破烂衣裳,翻出她怀里不知道藏了多久,已经有了霉点子的半张饼子。

“老东西,你还敢偷吃的!我就说最近家里东西莫名其妙的不见了,原来都是你偷的。”

宋金枝把饼子抢回来,“这是我的,我之前剩下的。”

“好你个老虔婆,还敢当着我的面抢?”

说罢,王翠花一拳头捶下来,打的宋金枝头晕眼花,但她依旧死死护着怀里那半张饼子。

宋金枝知道今天这两口子不会放过她,出去受冻挨饿等死,还不如死前吃顿饱饭。

她捧着饼子发疯的啃起来,王翠花再来抢,她就张口咬。

“你这疯狗!”

她真是饿疯了,她三两口就吃完了这半个月每天都只舍得咬一小口的饼子,发硬的饼块几乎要划破她的喉咙。

咒骂声不绝于耳,拳头也像是那些雪粒子一般的砸下来,甚至好几下都打在她的头上,差点没把宋金枝的老骨头打断了。

王翠花发了狠,捡起刚才被弄熄的那半根柴火,朝着宋金枝身上发狠的打下去。

那一下,宋金枝僵着的身子轰然倒下。

“还装死?”

王翠花又打了第二下,第三下,宋金枝像是终于装不下去了,抱着脑袋哭着藏到了墙角处,却更方便了王翠花的毒打。

不知何时外头那一阵风雪已经停了下来,王翠花也累的歇了手,这才发现,宋金枝,断气了。

王翠花瘫坐在地上,还是陈守业先回了神。

“别愣着,赶紧把人拖出去埋了。”

冰天雪地,坟地的土早就上冻了,陈守业跟王翠花废了好大的劲儿才挖了个浅坑,又合力把人睡在坑边的私人踹下去,最后嫌费劲儿,两口子偷懒,只薄薄的盖了一层土,这就算是了事儿。

这两口子前脚刚走,后脚又来了几个人,将一个粗布麻袋抛了出去。

位置不偏不倚,就砸在刚入土的宋金枝身上。

天蒙蒙亮时,麓山村里有名的赌徒刘老三满身酒气的从坟地里路过,不知绊着了什么,转头便是一阵骂。

可当看清楚紧抓在自己脚踝上的那只宛如枯柴的手,还有那借着他的力气拼命从土里挣扎出来,蓬头垢面的东西时,刘老三,吓尿了。

陈守业与王翠花正把宋金枝从外头捡回来的那些破烂东西扔出来,准备晚些时候拿出去一把火烧掉。

这时,有人跑到门口,神情微妙的盯着他们两口子,说村长有事儿让他们一家子过去一趟。

到了村长家才知道,村里大半数人都来了。

“哟,这是什么有好事儿,怎么大家都来了?”

王翠花说完,才后知后觉的瞧见大家看待他们两口子的眼神有些奇怪。

到了堂屋里,陈守业与王翠花吓得脚下一软,噗通跪下。

“娘!”


再醒过来时,她正被陈守仓背着,送回了自己的屋里。

她头晕目眩,根本不敢睁眼。

恍惚间,听见陈守仓跟乔氏说要去请大夫,可手里已经没银子了。

卖的两只羊都替宋金枝赔了钱,陈守仓手里还有一些,但请这么多回大夫,也早花没了。

乔氏没什么活计,手里也拿不出钱来。再说,有钱也得养儿子,并未会给宋金枝。

让陈守业拿钱更是不可能。

宋金枝听见陈守仓一声无奈,心里也跟着叹息一声。

还是得赶紧赚银子啊。

这把老骨头再不好好养养,恐怕没几年又得入土了。

宋金枝又养了好几天,趁着休息的时候,帮小长安做了一双鞋。

穿着新鞋,小长安高兴的不得了。

她的脚指头再也不用受冻了。

这段时间长安一直跟满儿玩儿在一起,见她穿了新鞋,自己儿子还是旧鞋,乔氏心里虽然不爽快,但也没说什么。

只是过了几天,满儿脚上也穿了一双新鞋,是乔氏做的。

转眼,就到了十五了。

积雪化开,但春种还早了些,可宋金枝跟陈守仓却早早的锄起了地,准备开种了。

地里的土豆红薯连着挖了三四回,一直生一直长,直到要种地才收干净了。

宋金枝让陈守仓帮忙买了些菜种回来,与乔氏他们三家人,一家分了一些。

乔氏有些不明白,“种地也不用种这么早吧,现在种下去,能长得出菜秧来?”

村里还有好多雪还没化开呢。

“我们这几块地好,早种早吃。”

陈守仓把菜种收起来,“行,我明天一早就去地上。”

看他这个热乎劲儿,乔氏心里忍不住嘀咕起来。

分家之前,小叔子跟宋金枝老死不相往来。可分家之后,小叔子时不时的关照着宋金枝。

现在,对宋金枝的话简直是言听计从。

可村里再好的地,这个时候种下去也长不出什么来,起码要再等一个月才行。

小叔子自己也是种地的,难道连这个都不懂吗?

隔壁屋里,王翠花轻嗤一声。

“你娘给她和陈守仓分的不是次等田地吗,什么时候变成好地了?”

刚说完,王翠花突然脸色一变。

“他们不是把我们家的地给用了吧?”

王翠花跑去地里一看,分到他们大房头上的地还没动过,倒是宋金枝跟陈守仓的地也翻动的痕迹。

她跳过去踩了好几脚,直到泄愤了才回来。

宋金枝真是被人打坏了脑子,连地都不会种了。

没想到第二天,宋金枝果真领着长安,拿着锄头出门了。

陈守仓已经过来了,正翻着地里的土。

“小叔叔。”

小长安软糯糯的喊着,陈守仓往她身后看看,“你一个人来的?满儿哥哥不来?”

她摇头,“二婶婶不让。”

这段时间来满儿跟长安玩儿的好,已经从屋里玩儿到屋外了,但始终没出过大门。

一来是乔氏看的太紧,而来,村里人知道满儿能出门,都跑来看,指指点点的,让乔氏跟满儿都很不舒服。

“那就我们先种吧。”

宋金枝挥起锄头,把土翻开,又反过来用锄头把大块的土敲碎,小长安见了,也学着她的样子,用手里的小锄头帮着奶奶把土块敲得更碎。

村里人见他们已经开始在地上忙活起来,都笑话他们饿疯了,现在就着急种菜。

陈二虎更是跑到跟前来,把陈守仓才刚翻开的土又给踩实了。

“别费劲儿了,现在根本不是种地的时候。”

陈守仓把他推开,“起来,别踩我的地。”

陈二虎偏不,当着他的面,又踩了好几脚。

陈守仓挥着锄头,“陈二虎,你要不要脸?”

“哎哟,怎么就生气了。”

“你!”

陈守仓就是嘴笨,被人欺负成这样也不知道骂人。

可他越是这样,陈二虎就越发嚣张得意。

宋金枝看不下去,正要给儿子出头,小长安突然指着他笑起来。

“活该。”

宋金枝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原本站得好好的陈二虎非得要再踩一脚,本来就站在田埂边上,这一下没注意,就这么摔了下去。

哎哟几声后,在那边看热闹的几个人才赶紧跑过来。

愣住的陈守仓也立马扔了锄头,要下去把陈二虎扶起来。

宋金枝把他拦住,低头往下看了看,笑出声来。

她家的地只比别人家高出一两尺而已,根本摔不死人,顶多就是崴个脚而已。

可陈二虎却摔得个四脚朝天,也不知道是磕哪儿了,疼得他一个劲儿叫唤。

长安能预知福祸,在他摔下去之前就先看见了这一幕,所以才说他活该。

“陈守仓,你敢推我男人?”

远处跑来个小媳妇儿,指着陈守仓的鼻子骂起来。

陈守仓涨红了一张脸,“明明是他自己摔下去的。”

小媳妇儿不依不饶,“我看见了,就是你推的!我家二虎都残废了,你得赔钱!”

平白无故的要赔钱,陈守仓又不是冤大头。

可他那张嘴哪儿比得过小媳妇儿的泼辣。

宋金枝把没出息的小儿子拉到一边去,站在高处指着这小媳妇儿。

“小王氏,给你男人治残废之前你先去治治眼睛吧,所有人都看见是陈二虎自己没站稳摔下去的,就你看见是我儿子推的?你一双狗眼难道比得过在场这十多双人眼?”

宋金枝转而问起其他人,“我没说错吧?”

要是顺着陈二虎媳妇儿的话,那他们岂不也是狗眼了?

再说了,大家确实看见了,是陈二虎自己欠,非要去踩陈守仓的地,这才摔下来的。

而且刚才陈守仓跟他之间隔着一段距离,根本碰不到陈二虎。

说到底,陈二虎是自找的。

宋金枝啧啧两声,“赶紧扶着你家男人去找大夫吧,少在这丢人现眼。”

小王氏见说不过他们,只能扶着叫唤不止的陈二虎先回去了。

人一早,看热闹的大家也都散了。

张大成劝了两句:“宋大娘,现在种地太早了点,你再等上个把月,着什么急啊。”

宋金枝也不解释,“我家饿的慌,先种先吃。”

张大成见劝不动,也就不劝了。

可没想到,几天之后,宋金枝跟陈守仓的地里还真长出了菜秧。


张大成喊了他一声:“陈守仓,你好歹进去劝一声。”

陈守仓不理,推开他继续往前走。

突然身后叫喊起来:“完了完了,宋金枝真放火了!”

陈守仓心里咯噔一下,转头去看,刘老三家的房子果然烧起来了。

他跛着一只脚,用最快的速度冲过去,一把抢了宋金枝的火把。

“你疯了吗?真敢放火?”

他扔了火把,就着地上不知道放了多久的水,一盆子泼下去。

盆里的水不够,他就去水缸里打。水缸里不够,就铲地上和门外的残雪。

大家见了,也帮着一块儿灭火。

烧起来的是刘老三家的柴火堆,犄角旮旯里塞了好些干草,火点起来,烧的格外猛烈。

好在刘老三家徒四壁,住的也只是用土块垒起来的破烂房子,只有房顶上有几根木头梁子,这一下子不至于把房子烧起来。

大家忙着救火,宋金枝却看见了希望。

她拉着陈守仓,“老四,长安不见了,你帮我找找。”

陈守仓把她甩开,宋金枝站不稳,摔坐在地上。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那个丫头。”

“长安才两岁,这么冷的天她活不了的。好歹也是一条命,你帮我找找她。”

对长安这个爹娘不要的孩子来说,宋金枝就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相同的,重生而来的宋金枝,也只有长安能依靠了。

她抓着陈守仓的裤脚,哀声求着:“娘已经对不起你们几个了,我不能再对不起长安啊。”

陈守仓整个人僵了一瞬,可也只是片刻,又冷漠的扯开裤脚,继续去灭火。

村长将她扶起,“宋金枝,你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干得出烧人家房子这种事情来。这也就是下雪天,要是天干物燥的时候,半个村子不都得烧起来。”

“烧房子算什么?刘老三要真卖了我孙女,我人都敢杀!”

宋金枝甩开村长的搀扶,决定自己去找人。

恰巧一身酒气的刘老三哼着曲子回来,见家门口这么多人,顿时来了劲儿,拉着别人一顿瞎比画。

转眼又瞧见家里冒着火星子,刘老三的酒劲儿瞬间被吓没了。

“房子!我的房子!”

刘老三跑进家里,正好堵住了宋金枝。

宋金枝正愁找不到人,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她抬脚就踹上了刘老三的命根子。

“狗东西,我孙女儿呢?”

刘老三捂着下身,疼得死去活来,好半天了才憋出一句。

“我怎么知道你孙女儿去哪儿了。”

宋金枝揪着他的衣服,夜色中,那双充满恨意的眼睛震住了刘老三。

“是你说要把我孙女儿卖了。你要是不把我孙女儿还回来,别说烧你一个房子,就是你的命,也得给我赔出来!”

她掐着刘老三的脖子,恨不得现在就让他给小孙女儿陪葬。

村长怕闹出人命来,赶紧喊人把他们分开。

才拉出一些距离,缓过劲儿的刘老三发了狠,朝着宋金枝一脚踹来。

可在要踹到宋金枝时,刘老三反被人先打了一拳头。

“你敢动我娘!”

陈守仓挡在宋金枝跟前,紧握双拳,满身的怒气。

刘老三平日里就是个欺软怕硬的,就算眼前的是个跛脚瘸子,但论体格,论力气,他都不是对手。

他气势蔫下来,“我没动过那丫头。我下午就出门了,我出去的时候你家几间房都是关着的,你家孩子丢了,该往家里找啊,来我这里找什么?”

宋金枝心急如焚,“你还敢狡辩。”

“不是他。”

一道声音传进众人耳朵里,大家齐刷刷往那边看去,竟然是宋金枝的二儿媳,乔氏。

之前乔氏一直住在村外的窝棚里,也不跟村里的人来往,如今分了家,有了房,她也日日待在屋里,几乎不与人走动。

现在这么多人看着她,还有些不自在。

宋金枝踉跄着步子走过去,“老二媳妇儿,你刚才说什么?”

乔氏犹豫了一阵,还是开了口。

“那孩子不见之前,我曾听见隔壁的房门响过,没多会儿羊就叫起来。等你出屋之后,他们的房门又响过一回。你出去寻人时,似乎才有人回来。”

乔氏的隔壁,不就是老大家?

他们两家一墙之隔,有什么动静听得肯定很清楚。

宋金枝脑袋嗡的一下,好像明白过来了。

刘老三叫喊起来:“听见没有?就是他们家的人干的,跟我可没关系。”

宋金枝已经赶了过去,陈守仓怕再闹出事情来,也要跟上去。

刘老三拦着他,“你娘烧了我家房子,刚才还踹了我命根子,你得赔钱!”

他话说的这么直白这么糙,把来看热闹的小媳妇儿和未出嫁的小姑娘羞得直往家跑。

陈守仓懒得搭理他,才把他推到一边去,刘老三又缠了上来。

“你娘还欠我一两银子,你是她儿子,欠的钱你来帮她还。”

陈守仓脚步一顿,“一两银子?”

刘老三见他瞪着那双眼睛,害怕挨揍,只能老实交代。

“还,还了六百五十文,剩下的还没还。”

还没走远的乡亲们又折了回来,一边竖着耳朵听,一边又小声议论。

“刘老三还真发达了?竟然还有钱往外借。”

“谁知道是不是偷来的。一个赌鬼,钱还不够买酒喝呢,有什么多余的钱来借给别人,装什么泥菩萨呢。”

听见这一句的刘老三指着那人骂起来。

“你说谁偷来的?那一两银子可是宋金枝答应给我的。”

谁相信啊。

刘老三为了自证清白,只能把那天早上经过坟地的事情说了。

那一日陈守仓跟乔氏被喊回来,听说老母亲被埋进坟地,他们还以为是宋金枝的苦肉计。

可直到现在,两人才知道事情的真相。

听着老母亲被埋,独自从土里爬出来,因为走不动路,又想托刘老三帮忙喊人,所以才允诺了一两银子。

而家中那只羊,也是拉去镇上卖了钱,换了六百五十文钱,还给了刘老三。

听到这里,陈守仓骤然紧握了双拳。

他要杀了陈守业跟王翠花!

娘这么偏心他们,他们竟然还要痛下杀手!

这时,有人慌慌张张的跑过来,“村长,你快去看看,宋金枝要杀了王翠花!”


宋金枝一下子哑了声。

她没钱,她一个子儿都没有了。

村长起了身,“你去找钱来,到时候我让我儿子帮你跑一趟,请个大夫,也省得你一把骨头折在半路上。”

说罢,他就这么走了。

宋金枝知道,村长这么说是断了她跟自己借钱的想法。

她咬咬牙,径直去了大儿子的房门口,“老大,你借我点钱,我请个大夫。”

“娘,不是儿子不孝顺,实在是我也没钱了。这马上就要过年了,你总得给我留点吧。”

屋里,陈守业才刚说完,王翠花就骂了起来。

“刚分家就借钱?借哪门子钱?一脚都踏进棺材里的人了还借钱,还得上吗?”

宋金枝悔不当初,今早上就该直接把这一家子送进大牢里!

她转而又去求乔氏,枯瘦的手掌像根木棍,敲得房门砰砰响。

“老二媳妇儿,你先借我点,等我过几天赚了钱还你。”

房门被猛地打开,乔氏站在门口,冷眼看着她。

“你不是牵了羊去卖?你还用得着跟我借钱?”

隔壁屋里,王翠花阴阳怪气:“羊都卖了还要借?怎么这么缺银子?你不会拿去赌了吧?”

宋金枝没空跟她解释,也不屑跟她解释,既然这两家都不借,那她就去找别人。

可原主尖酸刻薄,在村里人缘极差,根本没人愿意借她。

走投无路的宋金枝看见山脚下的那间小木屋,突然有了希望。

“老四,你能不能借我点钱?我请个大夫。”

正准备睡下的陈守仓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可宋金枝连拍带打的敲着门,一声声的重复着这句话,声音里满是哀求。

他满心的厌恶,自然也没什么好语气。

“我没钱。”

“我过几天赚了钱就还你,行不?”

陈守仓笑了。

她今天才牵了只羊出去,转头就说自己没钱?

是又把钱给了大哥一家,自己没得用,才想起她这个小儿子?

“老四,你先借我点,人命关天啊!”

陈守仓不耐烦,“我没钱,你怎么不去找大哥家要?”

“老四!”

宋金枝心一狠,“这些年你也没对我尽孝,你今天必须把钱给我,就算是这些年的补偿。”

陈守仓一把拉开房门,宋金枝没防备,差点一头栽进来。

本是满腔怒火的陈守仓在看见老母亲这副模样后,那些话竟被堵在嗓子眼。

他拿出自己攒下的全部积蓄,尽数塞到宋金枝手里。

宋金枝低头看了看,大概有二十文。

她揣着钱快步离开,连句谢谢都没说。

陈守仓气得脸色铁青,死死抓着门框的手猛地用力,最后重重关了门。

村长没想到她当真能借到钱,便喊了儿子张大成跑一趟,给那个女娃娃找了个大夫。

又是这寒冬腊月的大晚上,镇上的大夫根本请不来,这二十文钱人家也看不上。最近的就是隔壁村子的赤脚大夫,有本事,收费也便宜些。

张大成将人请来,看了病又配了一副药。

大夫见她家日子过的苦,小孩子也可怜,就只收了十五文钱,给宋金枝留了五文。

宋金枝知道老百姓看病抓药不便宜,这大夫,有良心。

临走前,大夫交代后半夜孩子肯定还要再烧起来的,到时候用酒给她擦擦手板心和脚底板,就能退烧了。

宋金枝千恩万谢的把大夫送到门口,之后才进灶房。

大儿子一家霸占了原主的屋子,把她撵进灶房,又防着她偷吃,所以米面粮油全都被王翠花藏起来了。

这空荡荡的灶房宋金枝死在上面的干草垛,就只有地上的一些柴火,和碗柜里的空碗碟了。

宋金枝收回目光,只拿走了墙角的那个酒坛子。

可余光中,她看见干草垛下有个黑漆漆圆鼓鼓的东西,她把东西拿出来,这才发现是个烤过的土豆。

她知道,这是原主藏起来的食物。

她庆幸原主临死前吃了半张霉饼子,让枯朽的身体终于有了一些力气,可这么点东西在一整天的时间里早就消耗光了,现在看见吃的,宋金枝眼睛都亮起来。

土豆早就冷了,但还能吃。

她扒了皮,一口咬下。

生硬的冷土豆不知道被放了多久,早就没了土豆原有的味道,生硬的口感嚼得她耳根子发酸,但比起饿肚子,有能果腹的东西就很不错了。

噎着嗓子吃完了土豆,她才回了屋。

酒坛子已经摆在那里大半年了,烧菜需要的时候才舍得滴两滴,可这么省,也只剩下一小半了。

不过对一个孩子来说,这些也足够了。

这一晚上宋金枝一直守在床边,烧起来时就用酒水给小娃娃擦身,折腾到天蒙蒙亮时,这孩子的烧才退了。

吃了点东西又休息过一会儿,宋金枝逐渐有了些力气。

她走出,重新拾起那把斧头,将大门劈了个稀巴烂。

王翠花披着衣服从屋里跑出来,见昨晚只是弄坏了门栓的大门现在是彻底废了,顿时哭天喊地地嚎起来。

乔氏惊慌的跑出屋来,看清楚是什么事儿后,又退了回去,冷眼看着宋金枝发疯。

大清早就弄这么大的动静,村里早起的都过来看热闹。

见宋金枝把自家大门给劈了,各个指手画脚起来。

村长赶过来,皱眉道:“宋金枝,你又闹什么?”

宋金枝只顾着手里的活儿,像是没听见他的话。

乔氏身后又猫出那个小脑袋,好奇的往外看,乔氏把他推回屋里,顺手关了门。

院子里,只有王翠花还在狡辩。

“我好端端的大门就这么毁了,那明天是不是要拆房子啊?村长,这事儿你可得为我们做主,要不我们家的日子没法过了。”

村长昨天就已经知道陈守业两口子是什么人了,不用问也知道,肯定是他们两口子又招惹到宋金枝了。

“这是你们的家事,我一个外人可管不着。”

正说着,宋金枝一斧头劈在门框上,把大门上的土灰都震下来了。

“这大门是八年前我找村里王二喜她爹做的,是我出的钱。昨晚我还没回家就有人关了门,既然这样,那这大门就劈了当柴烧,谁也别想再把我关在门外头。”


宋金枝有些心痛。

这个小儿子原本是最孝顺的,却被原主伤得如此寒心,都不愿意给她养老。

原主窝囊,但她不是,她是个有野心的人,从坟地里爬出来时她就下定决心,一定要把失去的一切拿回来。

眼前的两个儿子也不是她亲生的,根本没什么感情,绊不了她的脚步。

她轻叹一声,“我不用你们给我养老,我能养得活自己。”

陈守业笑了。

“娘,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跟儿子置气。你都一把年纪了,不要人养老,你自己能活吗?”

宋金枝也笑了,气的。

“我可不敢要你这样狼心狗肺的东西来养老。”

话一出口,宋金枝才察觉不妥,下意识的看向小儿子守仓,果真见他神情里强忍愤怒。

得了,她也把小儿子给得罪了。

她稳了稳心神,郑重道:“当初是娘亏欠了你们,如今我只是把属于你们的还回来。老四,我不用你给我养老,但家还是要分的。那些东西不要,可就便宜老大一家了。”

听到这里,陈守仓才松开紧握的拳头,也学着乔氏的样子,咬破手指,摁下血印。

这家,就这么分了。

从村长家出来,刘老三又凑了过来。

“宋大娘,你答应给我的东西呢?”

昨晚烂醉一夜的他身上难闻的不得了,宋金枝嫌弃的站远了些。

刘老三两眼一瞪,“你自己也是这个德行,还好意思嫌弃我?”

宋金枝低头看了看自己,浑身肮脏又破烂,比叫花子还不如,相比之下,还有衣服鞋子穿的刘老三确实是人模人样的。

她嗓子痒了半天,愣是没敢咳嗽一声,这会儿终于忍不住,差点没把肺管子给咳出来。

刘老三见了更是躲得远远的。

刚才他也是听见了,这玩意儿会传染的。

宋金枝也不介意,用脏物的手背擦了擦嘴角。

“我说了会给你的,你着什么急?我得先处理家事,你明天这个时候再来找我拿。”

说罢,她步履蹒跚的就先走了。

宋金枝才刚回家,一眼就看见了被陈守业两口子扔在院子里的那堆垃圾。

她在里头挑挑拣拣,终于翻出一件像样的衣服来,又在最下面找到两只不对样式但还算合脚的鞋子。

拿着这些东西,她转身就进了最大的屋子。

王翠花追上来,伸手就想拽她。

“老虔婆,那是我的屋!”

宋金枝把那只手拍开,“我在这屋里住了二十多年,养大了四个儿女,什么时候变成你的屋了?”

王翠花被堵了嘴,气哼哼的不说话了。

这时,屋里冲出个人来,七八岁的年纪,却胖的像头猪。

“老不死的,你给我滚出去!”

这就是原主的宝贝大孙子陈金宝了。

宋金枝早有防备,抓着他手,往外一拽,陈金宝像个土豆似的滚了出去,吧唧一下摔在了他爹娘眼前,痛得嗷嗷大哭。

他们夫妻正抱着儿子指着屋里骂街时,乔氏跟陈守仓就进门了。

王翠花拾起靠在墙边的扫帚,冲着他们二人打过来。

她今天受了一肚子气,干不过那个老东西,她还干不过这两个来抢房子田地的窝囊废?

乔氏性子柔弱,吓得直往后缩,陈守仓虽然跛脚,但还是有担当的挡在了二嫂跟前。

王翠花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声音尖锐的喊起来,巴不得全村人都听见。

“真是不得了,叔嫂竟然偷人……哎哟!”

不知什么时候宋金枝已经换好衣服出来,抢了她的扫帚,用力的打在她的脑袋上。

“再敢乱说,我撕了你的嘴。”

王翠花捂着脑袋躲远,连陈金宝也被突然发疯的奶奶吓得停了哭声。

陈守仓与乔氏二人神情古怪的看着宋金枝。

刚才王翠花说的那些话,最早是从宋金枝嘴里说出来的,也正是因为这些话,成了压垮乔氏的最后一根稻草。

本想要上吊第三回的她在看见拉着自己裤脚的痴傻儿子时心软下来,最终决定搬出去。

现在,宋金枝竟为了自己亲口说过的话打了王翠花?

她怎么不打自己?

那是原主干的事情,宋金枝哪儿想得起这些。

她指着这四间大瓦房,说:“最大的这间屋子本来就是我的,我是做娘的,你们也不用跟我争。你们几个就住回自己以前的屋子,一会儿自己去收拾。”

陈守仓不说话,但神情有些不悦。

他以前的屋子就在宋金枝的旁边,就是一墙之隔。

可真能算计。让他住隔壁,还不是为了养老的事儿。

乔氏原本的屋子在院墙边,以前陈守安还没去充军时曾说过,到时候把院墙往外扩一扩,他们一家三口也能住得宽松些。

“我不同意,我们一家三口那小屋子根本住不开。”

陈守业那张脸黑的都能滴出墨了。

自从他们把宋金枝撵出去,霸占了最大的屋子后,他们原本的东屋就堆满了杂物,儿子陈金宝住的正好就是小叔子守仓的屋子。

要是搬过去,不仅空间小了大半,还得要收拾东西,谁乐意搬呢?

“住不开就滚。”

宋金枝一点儿不惯着他。

“你有本事就考个状元,朝廷给你在天子脚下建宅子,你搬进去不就完了?”

陈守业的脸更黑了。

“老四,你想办法弄点土砖来,各家把屋子隔开,省得以后说丢东西,闹不清。”

陈守仓哼哼两声:“现在到处都上冻了,哪儿有土砖。”

“那就弄成篱笆,能拦住人就行。”

她转头催着乔氏,让她赶紧收拾,好把小孙子接过来。

乔氏依旧没理她,但已经动作利索的收拾起了屋子。

宋金枝则是把两间屋子里不相干的东西扔了出来,王翠花一边骂骂咧咧的捡,一边怨天怨地怨她这个做娘的没良心。

之后,她又带着陈守业跟乔氏,把那两亩田地分成了四份。

陈守业要靠近河边的那半块地,以后浇水方便些。

那只是块次等田而已,宋金枝也不跟他抢,他要就给她了。

之后又让乔氏选,选好了之后,她这个当娘的才做主,又把好的那一块地留给了小儿子守仓。

她也是苦日子过来的,知道田地是庄稼人的根本。

而她是个有野心的人,不可能在麓山村过一辈子。


还没等告状,陈金宝就先看见了那碗鱼汤,顿时小孩子尖厉的声音大叫起来。

“鱼汤!他们竟然有鱼汤喝!”

两口子低头一看,好家伙,桌上不仅有鱼汤,还有土豆。

宋金枝哪儿来的钱买这些东西!

原本气冲冲的质问突然就变得和气起来。

“哟,娘,吃饭呢?”

陈守业喊着陈金宝,“快去拿碗筷。”

说着,这两口子就要坐下来。

“谁让你们坐了?”

陈守业跟王翠花站在那里,脸色难看,陈金宝却是不管不顾,看见桌上就有个空碗,端起来就要吃。

宋金枝把碗筷拿过来,陈金宝就要用手抓。

啪!

筷子打在陈金宝的手背,顿时就起了红印子。

陈金宝吃痛,赶紧把手收回来,恶狠狠的瞪着她。

晋级者,又是啪的一下,陈金宝手上又挨了一筷子。

陈金宝疼得大哭起来,王翠花心疼的抱着儿子,转头要骂,却在对上宋金枝的目光时,又吓得拎起儿子就跑。

陈守业真是瞧不上他们娘俩这副没出息的样子。

“娘,你这是干什么?金宝只是想尝个味道而已。”

“怎么,你家没粮吗,得来我这里要饭吃?”

陈守业脸色又难看起来。

“你能给老二家送饭,金宝吃一口怎么了?”

他指着小长安,“一个丫头都能上桌,金宝就来不得?金宝可是陈家的种,可是你的亲孙子!”

宋金枝手里的筷子又打在他的手上,疼得陈守业立马把手收了回来。

这老东西是不是疯了?怎么连他也打?

“老大,我们已经分家了,虽住一个院子,但是各家吃各家的饭,我们互不相干。

我给老二媳妇儿送饭是我的事情,你来这插什么嘴?但凡以前你们肯给我一口吃喝,我也不会把事情做的这么绝。”

又提这事儿。

陈守业丧着一张脸,“不就是一口饭,不吃就不吃了。”

他甩着袖子离开,泄愤的脚步恨不得把地踩出两个洞来。

心里有气的陈守业回到屋里,指着他们娘俩就骂,王翠花气不过,与她对骂起来。

陈守仓回来时,两人还在骂。

他把借来的药膏递给宋金枝,“擦一晚上试试,不行的话明天去镇上找个大夫瞧瞧。”

宋金枝心头一热,接过来,只说了一个字。

“好。”

陈守仓吃饭的速度很快,喝了一碗鱼汤,又吃了几筷子素菜,最后把烤土豆吃完,放下筷子又要继续忙去了。

对面的陈守业已经停了骂声,只有王翠花在断断续续的骂,倒是没骂什么脏话,只是聒噪得很。

“老四,你那边有渔网吗?”

陈守仓脚步一顿。

“你问这个干什么?”

他看着桌上那碗鱼汤,“你还要去抓鱼?”

宋金枝点头,“抓了去镇上卖,也能有几个铜板。”

陈守仓有些怀疑,“这鱼,真是在村里那条河里抓的?”

“这附近哪还有别的河了?”

陈守仓又看了眼只顾着啃土豆的小长安,心里突然有了个猜测。

“我有,但你得带我去。”

宋金枝几乎没有犹豫,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这一晚上祖孙俩就这么挤了一宿。

宋金枝一直担心长安会不适应,肯定要哭闹,可谁知这小娃娃安安静静的,哪怕冷得睡不着,她也不哼哼一声。

这么懂事的娃娃,不知道以前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

她给小长安扯了扯被子,几乎把她半张小脸都埋进去了。

被褥都是旧的,闻起来还有股霉味,但小长安不介意。

比起以前那种吃不饱穿不暖,只能睡在木板上的日子,跟着奶奶已经是最幸福的日子了。

“长安,明天我们去抓鱼,你说我们能抓几条啊?”

小娃娃把小手伸出来,“一二三五七八九,九条。”

宋金枝被逗笑了。

她拉着长安的小手,带着她从大拇指开始数。

“一二三……”

刚才小长安一点困意都没有,可宋金枝才刚开始教就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

等数到七的时候,小娃娃已经睡着了。

宋金枝给她掖了掖被子。

九吗?

明天去看看,是不是九条鱼。

第二天,宋金枝又起了个大早。

手背上的伤已经消肿,比昨天看起来要好一些了。

见小长安还赖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她便让小娃娃多睡会。

谁知小娃娃一下子就从被窝里跳下来了。

“我也要去。”

挖土豆红薯一会儿的功夫就能回家了,虽说小长安有福气,但保不准今天抓鱼是个什么情况。

宋金枝帮着小长安把衣服穿好,叮嘱她一会儿就在岸边看着,千万别乱跑。

其实她们可以等中午的时候再去抓鱼,这个时候天气暖和,河边没这么冷。

但大家都是习惯大清早的赶集买东西,要是中午再去,人少了,鱼肯定就难卖了。

她背着背篓,锁上房门,这才牵着小长安出门,去找陈守仓。

只是才刚到门口,三个人就遇上了。

昨天陈守仓回家后就翻箱倒柜的找渔网,最后才在家里的柴堆下找到了这个东西。

前两年他刚搬出来时为了糊口,也想着去河里抓鱼,可当时河里只有指头大小的小鱼,徒手不好抓,他才自己用麻绳做了个可以网鱼的兜子。

可这些东西又不是天天都有,饱一顿饥一顿。后来他跟着镇上的泥瓦匠学了点本事,这网兜就随手扔在了角落。

隔了这么久,网兜早就被老鼠咬断了,上面的棍子也不知道扔到哪儿去了。

棍子好说,随便抽根柴火凑合就行,可他是个大男人,不懂针线,衣服破了也只是拿去镇上请人家帮忙补,这网兜,他实在没办法补。

想着昨天在大屋里看见宋金枝有针线,他才大清早的拿了东西过来。

等缝补好了网兜,三个人才一块儿去了河边。

河面依旧是一层薄冰,陈守业捡起几块小石头正准备把河面砸出几个洞来,却被宋金枝喊住。

“别拿小的,你力气大,搬几块大的,从岸边一路垫着脚,把石头放到河中心去,我们就不用湿衣服跟鞋子了。”

陈守仓也没问原因,听着老母亲的话就做了。

只是做这些的时候河里一条鱼都没有,不禁让他有些怀疑。

宋金枝拿了网兜,踩着这些石头过来。他正想提醒老母亲小心些,谁知下一刻,竟从四面游来好几尾鱼。

一瞬间,陈守仓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这些东西都是从哪儿钻出来的?


罐子在王翠花脚下摔得稀巴烂,吓得王翠花一阵鬼叫。

与此同时,屋里也传出一声鬼叫。

乔氏心头一紧,接着又松了口气。

鬼叫的不是别人,而是正被宋金枝扒着衣服的陈金宝。

陈守业黑着脸,拦下宋金枝。

“娘,你这就有点过分了吧?”

“到底是谁过分?陈守业,这衣服我已经拿走了,怎么现在又穿在陈金宝身上了?”

陈守业咬死不认,“你记错了,这就是金宝的衣服,不是你拿走的那几件。”

宋金枝冷笑,“我是老了,但是我还没老糊涂。”

她甩开陈守业的手,继续扒着陈金宝的衣服。

陈金宝胖得像头猪,这些衣服本来就小了,为了能把衣服穿上,陈守业可是费了劲儿的勒着系绳,甚至有两处还打了死结,想脱下来哪是这么容易的事情。

前两天才被陈金宝被宋金枝打过屁股,又被扔到河里,一想到宋金枝就怕得要命。

这好端端的又被宋金枝扒起了衣服,陈金宝鬼叫不止,双手紧紧抓着衣裳,双脚则是狠狠地朝着宋金枝踹过去。

她的小孙子人傻力蛮,但那孩子才四岁而已。眼前的陈金宝已经九岁了,力气就更不用说了。

陈守业怕误伤了自己,早就远远躲开,本以为宋金枝要被儿子踹翻在地了,谁知道宋金枝一点儿不惯着陈金宝,将陈金宝拽下床之后,竟然用膝盖压在了陈金宝的腿上,摁住了他踹人的动作,同时还能继续把衣服扒下来。

看似她所有的力气都压在陈金宝身上,可其实宋金枝还不及一个陈金宝来的沉,根本就压不坏他。

再说了,宋金枝也不傻,掌控着身子的力气,根本不可能伤着陈金宝。

可陈守业跟王翠花还是急了。

“金宝!”

陈守业脸色大变,上来要宋金枝拉开。

而王翠花则是摁住宋金枝,不让她动弹。

宋金枝被拽得摔在地上,同时得了机会的陈金宝又抬起脚,直踹宋金枝的心口。

这要真踹上,宋金枝今天大概就得被交代在这里了。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拽了陈金宝一下,那只原本该揣在宋金枝心口的脚,结结实实踹在了王翠花的脸上。

“哎哟!”

王翠花捂着脸,鼻子顿时就见了血。

她用手捂了一下,松手时,掌心里已经多了一颗带着血的牙齿。

陈守仓把宋金枝扶起来,“大哥,你怎么能对娘动手?”

“你眼瞎了?她差点把金宝压死了!”

陈守业张口狡辩。

“老四,你是不是给娘灌了什么迷魂汤了?娘可是最心疼金宝了,可现在她三番两次的对金宝动手,是不是你撺掇的?”

陈守仓都被气笑了。

“你们做了这么多叫人寒心的事儿,娘怎么对待你们,还用得着我来撺掇?”

陈守业被怼的讲不出话来,转眼瞧见王翠花吐了血,又哭天喊地的叫唤起来。

宋金枝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又慢吞吞的走到陈金宝的衣服箱子前,在里头翻翻找找。

“你还想干什么?”

陈守业冲上来,一把摁住她的手。

宋金枝抬头看他,“老大,那衣服是我做的,我本来都已经要回去了,可你们既然把衣服拿回来了,那就得再赔给我两件。”

又要赔?

陈守业几乎半个身子都压在了箱子上,双手更是死死的摁住,不让宋金枝拿走里头任何一件衣服。

宋金枝撒了手,陈守业还来不及松口气,她又往衣柜那边去了。

“既然不让我拿陈金宝的,那我拿你们的也行。你们有好几身衣服也是我做的。”

陈守业又追过来,“娘你要闹到什么时候啊!”

啪!

宋金枝的巴掌甩过去,把陈守业打懵了。

“到底是谁先闹的?陈守业,你要是管不好自己媳妇儿,那以后我替你管。”

王翠花浑身一震,捂着满口是血的嘴巴躲到角落去了。

而陈守业捂着脸,不敢再说话了。

“让开。”

宋金枝把他推开,从里头找了两件看起来还不错的衣服,扔给了乔氏。

之后,她领着乖乖等在外头的小长安就走了。

王翠花恨的要死。

那两件衣服还是新的,而且都是合身的厚衣服,她才给儿子穿过一回。

可她心里再恨,却一个字都不敢说。

陈守仓走出来时,正看见宋金枝拿了钥匙开门,而小长安则是拉着她另外那只是,撅着小嘴轻轻呼着。

是了,宋金枝刚才被满儿咬伤了,也不知道伤成什么样了。

这边这么折腾,满儿早就醒了,乔氏着急照顾儿子,就赶紧回去了。

陈守仓本来也打算走的,可想了想,又去了宋金枝屋里。

小长安坐在床上,宋金枝坐在下头的凳子上,祖孙两人一同呼着手背上的伤,好像这么两下子伤口就能好起来似的。

陈守仓走过去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咬成这样了。”

满儿没意识,又或者说是控制不住自己。他这一口直接把宋金枝咬得皮肉都翻开了,也不知道是没止住血,还是刚才在陈守业那边用了劲儿,现在整只手都被血给糊上了。

见他进来,宋金枝赶紧把手收回来,又拉了拉袖子。

“没什么事儿,小孩子能有多大的力气。”

陈守仓沉默一阵,突然转身出去。

再回来时,手上已经端了半盆子水来,又着湿帕子,拧得半干后递给她。

宋金枝心中一暖。

“奶奶我帮你。”

小长安懂事得很,接过帕子,动作轻柔小心的给宋金枝擦着手背上的血迹。

陈守仓还没离开,他打量着眼前的屋子。

这是家里最大的屋子,有两扇窗户,宽敞明亮。

他就是在这间屋子里出生的,印象里,这是家里最大最好的地方。

只是娘不喜欢他,从来不让他上床玩儿。

但是大哥就可以。

直到爹死后,娘把爹用过的东西都烧了,屋里就空了下来。

后来,大哥一家就霸占了这间屋子。

再后来……就是眼前这副模样了。

因为屋里烧了火,烟不仅熏黑了两面墙壁,更把屋子弄得全是烟味儿,落得到处都是灰。

陈守仓皱了下眉,说:“你别在这住了。”


没有大名?

低头看着蹲在陈守仓身边,捧着小碗学着小叔叔吸溜喝粥的长安,宋金枝更理解乔氏为什么这么不喜欢这孩子了。

原主害得老二一家分开,又害得满儿痴傻。如今她重生过来,宝贝捡来的小孙女儿,还亲自取名。

乔氏怎么可能会喜欢这个孩子。

她长叹一声,“那就等着老二回来取吧。”

陈守仓放下空碗,“万一二哥回不来呢?”

宋金枝心里咯噔一下。

老二陈守安离家已经三年多了,这些年来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边关充军,要是打起仗来,他们这种大头兵就是冲在最前头送死的那些。而这三年多来,早就已经打了好几次仗了。

难不成老二真战死了?

“二叔叔没死。”

小长安一句话,叫宋金枝那双灰暗的眼睛重新亮起光了。

她一把将长安抱进怀里,高兴道:“真的?你看见了?”

长安摇头,“没看见。”

宋金枝没再继续问,但就是很高兴。

陈守仓一开始还没当做一回事儿,只觉得是小孩子安慰宋金枝的话。

可一转眼他又想起了河里那些鱼,顿时眉心狠狠一跳。

“你没看见,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小长安很认真的想了想,最后却只是摇摇头。

“我没看见,但是我就是知道。”

宋金枝笑呵呵的摆摆手,“长安说什么就是什么。”

陈守仓今天终于想起昨天本该要说起的事情,就趁着现在,问了宋金枝。

宋金枝也不瞒着他了,指着地上还剩下一半的土豆,说:“你不是想问这些东西都是哪儿来的吗?”

她看着怀里的小长安,“都是长安给我们家送来的。”

陈守仓听不明白。

宋金枝把门掩上,压低了声音。

“长安是个福气包,她说地里的有粮食,咱家地里就真的有粮食。她说河里有鱼,河里就真的有鱼。那天去抓鱼你也看见了,前一天晚上我问长安能抓多少鱼,她说九条。结果怎么着?不多不少刚好九条!

去镇上卖鱼,剩下最后一条她说想吃,死活就卖不出去。

老四,都这样了你还不明白吗?”

陈守仓心里早有猜测,但听老母亲亲口说出来,他还是被吓了一跳。

“那长安你说,我地里的红薯还有没有了?”

小长安歪着小脑袋,奶声奶气的回答,“你地里不是一直都有红薯吗?”

陈守仓转身就跑,不大会儿的又跑回来,气喘吁吁,却满眼放光。

“我看过了,真的还有红薯。”

说罢,他从怀里掏出四个还带着些泥土的红薯。

他今天先从上回没挖过的地方开始,没几下就挖出两个红薯,为了验证,他又把那天挖过的地方又挖开,果真又结了几个大红薯。

他活了二十多年,听说过送子观音,招财童子,独独没听说过什么福气包。

可现在,他眼前就有一个。

还是活生生的。

难怪娘要对长安这么好。

长安丢了,她又是烧人家房子又要淹死陈金宝,长安病了,她也要借钱给这孩子请大夫。

这样有福气的小娃娃,谁舍得她遭罪啊。。

宋金枝拉着小长安,“既然让我捡到这孩子,那就是我老陈家的福气。不过这事儿只有你知道,切莫张扬出去。”

陈守仓也不傻,这种事情怎么敢乱说。

小长安却只盯着陈守仓手里的红薯,怯生生的开口问:“小叔叔,我能吃一个吗?”

陈守仓把红薯都递给她,“都给你。”

见他开始接受长安,宋金枝顺势问:“那老四,你要不要搬回家来住?”

“不来。”

陈守仓突然冷了脸,转身就出去了。

有个福气小娃娃自然是好的,但他跟宋金枝的怨也不是几句话就能打消得了的。

等弄好了灶房,他跟宋金枝就一拍两散。

反正都分家了,早不是一家人了。

他家里还有一些没用完的土砖,前两天找网兜的时候顺手就给拾掇出来了,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之后又去乔氏他们窗外的小土坡上挖一些回来,加上些干草和在一起,这就是黏性和保暖十足的黄土泥了。

他把位置选在靠近窗户那一处,先用土砖围成出形状,又喊了宋金枝过来,站着比量身形,省得高了低了的,到时候宋金枝做饭费劲儿不舒服,

用黄土泥巴浆把土砖粘合后,还在两侧各留出一个砖头大小的洞作为气孔,以确保燃烧时空气流通。

忙活了一整天,小灶房已经有模有样。

他跟着泥瓦匠做学徒,这些年确实是学了点本事。

看着漂亮的小灶台,宋金枝满意的不得了。

“灶台还要晾上一段时间,等干透了才能用,这段时间你还是先用着外头那个。”

宋金枝点头,“以后你就过来吃吧,省得你自己开火做饭了。”

“不用。”

陈守仓拿了自己东西就走。

小长安追出去,仰着小脑袋跟他说着什么。

陈守仓弯着腰,仔细的听她说完后,也回了一句,之后就真的走了。

宋金枝把她喊回来,问她刚才跟小叔叔说什么了。

“我问小叔叔为什么不来吃饭,他说他自己有饭吃。”

一个大男人,能做多好吃的饭?

只不过是想着做好了灶台,给老母亲行了方便,以后就跟宋金枝这个老母亲没有牵扯罢了。

可他嘴硬心软,如果真想撇清关系,也就不会做这么多事儿了。

一连着几天,陈守仓都是早早的就去了地上,把红薯都挖出来,背着去镇上卖掉。

其中还有两回遇到了宋金枝跟长安。

他愿意跟长安说话,却不愿意搭理宋金枝。

宋金枝自讨没趣,后面见面也没刻意去打招呼了。

还有两天就过年了,宋金枝决定今天卖了土豆,买些年货,就暂时先不来镇上了。

她今天没去白家,毕竟每天都有新鲜的土豆,还是这么多数量,总是解释不清的。

她早早的就领着长安来了集市,占了个好位置,准备叫卖起来了。

只是才刚喊了两声,就被长安拉了拉衣服。

她顺着长安所指的方向看过去,见那边突然有人打起架来。

宋金枝随意的看了一眼,却脸色大变。

那边被人抓着揍的,不正是自己的小儿子,陈守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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