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冰冷的庖刀已斜斜切入腹部鳞片的缝隙。
灵鲛若是没了鳞片的庇护,便只能任人宰割了。
我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于是,我拼命地朝萧楚河的方向挪去,调动浑身的灵力想要化成人形。
就在我的手快碰到萧楚河的衣角时,他一脚狠狠踹在我的胸口上,大概觉得不够,他竟然活生生踩断了我的鲛尾。
“你可真够贱的!
死到临头了还想勾引孤!”
“继续啊,没了尾巴,我看你还怎么勾引!”
他眸若寒冰,浑身充满戾气。
钻心的剧痛袭来,我再也忍不住凄厉地惨叫出声。
萧楚河的神色瞬间变得无措,“不对,这声音,明明就是阿渔的……难道你是阿渔?
可是,阿渔明明在皇宫睡觉啊,为了保护她,孤还派了不少暗卫守着宫殿,她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望着他思索的模样,我的心里忽然生出几分希冀。
萧楚河,我便是阿渔啊,你快救救我……许青青却忽然捂住他的耳朵,一脸正色道:“皇上,皇后姐姐虽出身灵鲛一族,可东海的灵鲛数以万计啊!”
“你可千万别着了这孽畜的道了!
众人皆知,它们惯会用幻术迷惑人的心智,你看它浑身冒着蓝色的光,定是在施法!
你别再听它发出的声音。”
萧楚河茫然的神情逐渐恢复阴鸷。
“看来,刚刚是孤对你太仁慈了。”
“既然你这么想勾引孤,那孤就让你多活些时辰!
来人!
给孤动手!”
身后两个护卫手里各自握着一个小玉瓶。
我浑身一颤。
那个小瓶子我曾经在萧楚河的书房里见过,那是专门拿来对付灵鲛的。
只要将瓶子里的药液灌进灵鲛口中,灵鲛便会丧失所有灵力,浑身如同被烈火炙烤,生不如死。
曾经我开玩笑问萧楚河,若是有朝一日他厌倦了我,会不会拿那药水灌我。
那时的他眼中满是紧张,“阿渔,孤那么爱你,怎么舍得灌你喝那惨无人寰的毒药!”
可现在,他正搂着许青青,冷眼看着这一幕。
我的心,忽然就死了。
我不断闪躲,却被其中一个护卫扣住嘴巴,药汁瞬间流进我的喉咙。
腥苦之味伴随着灼烧感蜿蜒而下直入胃脘。
我的眼泪顺着空荡荡的眼眶滚落,身体剧烈地挣扎着,直到药水的作用蔓延至全身,我仿佛被抽去筋骨,无力地瘫在地上。
萧楚河又让人端来一盆矾水,命令道:“给我浇在这孽畜的断尾上面!”
矾水浇下去,我尾部的皮肉瞬间焦糊,蚀骨的疼痛如千万把烧红的刀同时剜入尾骨,我痛苦地闷哼一声,竟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
萧楚河用脚尖踢了踢我的身子,沉声道:“不会就这样死了吧?”
牙子见状,拿着刀飞快地在我身上刮着鳞片。
“听说剥鳞时越痛,灵鲛的肉就越鲜美。
各位贵人,再等等草民,这灵鲛马上就能下锅了!”
痛,太痛了。
萧楚河,你知不知道,我快要死了。
是你亲手杀的我啊。
大概是见我一动不动,他躬下身子,打量了我片刻,忽然道:“来人,给我治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