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指渐渐扣动扳机：“我的余生，都会用来补偿你。
“离开她，阿泽，她不能给你幸福。”
“是吗？”
宋舒婉已经挡在了我的身前。
甚至还一步步靠近云落月，直到她的枪口抵住自己的心口。
她的拇指压在云落月扣着扳机的食指上：“开枪，只要你现在开枪，阿泽就会记住我一辈子。
“而你，将彻底失去他的真心。”
云落月狠狠皱眉。
宋舒婉勾唇：“我是不可能活着把阿泽交给你的，你给他的，从来都是痛苦。”
“啪！”
枪被宋舒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过来。
可云落月保护了我那么多年，反应也极快，双方立刻交手。
眼看着云落月就要趁乱扣下扳机，我立刻开口：“我跟你走！”
枪口停在宋舒婉心口。
云落月看向我。
我与她擦肩而过：“愣着干什么，不送我去你的车上吗？”
“阿泽！”
宋舒婉的声音颤抖了一下。
“别过来！”
我转头呵斥。
她的脚步顿住。
“这是我自己的决定，你不要跟上来，不然我恨你一辈子。”
“阿泽……”宋舒婉的表情从未有过的破碎：“你开玩笑的对吗？
你说过不会心软的……”我咬咬牙，大步离开。
坐在车上，我的眼眶发红。
云落月一边开车一边时不时观察我：“不用担心，以后都会好的。”
我不回答。
“我为你建造了你最喜欢的蓝色风格大庄园，你看了会喜欢的。”
我依旧没有回答。
“阿泽，当年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彻底被你打动，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忘记那一眼。”
“我宁可你忘记了。”
她一顿，眼睛微红。
“阿泽，顾氏的股份，我会无偿转赠给你，我的余生都会为你赎罪，我发誓。”
我闭上眼，一滴眼泪滑落：“我知道，我都知道。”
我相信她说的话。
她对于珍视的一切从来都不会说谎。
可是，我不想要了。
仅此而已。
“以后就这样吧。”
我的声音淡淡的。
车子开出去几百米，缓缓停了下来。
云落月的脸看不清表情：“你走吧。”
我一愣。
她重复了一遍：“我改主意了，你走吧。”
我打开车门，她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
可终究没有阻拦我。
我迅速下车，转身就走。
“阿泽。”
她叫住我。
我以为她后悔了，却见她低着头：“对不起，这些年，你受委屈了。”
我不懂她为什么说这些，也不知该如何作答。
她的嘴巴张了又合，我皱了皱眉：“你说什么？”
“没事。”
她别过头去：“走吧。”
马路尽头，宋舒婉的车飞速驶来。
我朝着她跑去。
宋舒婉迅速下了车，提起婚纱裙摆大步跑来与我紧紧相拥。
也是同一时间，身后响起一声枪响。
我猛地转头。
一片血色中，眼泪湿润了我的眼眶。
我知道，云落月死了。
多年以后，我突然回忆起了她最后那句话的嘴型。
似乎在说：“我果然还是见不得你难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