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元衍仙君白纤纤的玄幻奇幻小说《三界殊途,道长我不爱你了!后续》,由网络作家“天霜frost”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胡山,海拔极高,且自山腰以上,便是终年不化的积雪。此山不仅远离尘世,山中更是住满了狐族。白纤纤便是这胡山上的一只狐狸精,虽然化形后明艳动人,我见犹怜的,但却是一个没什么修炼天赋的笨蛋美人。修炼了整整八百年,眼看着和她同期的姐妹或是修成地仙,或是飞升在即。而她连后来者都比不过,这让她是如坐针毡,气得不知道骂了多少次贼老天,就不能赐她一副修炼圣体吗!要知道,狐族寿命虽长,但也是相对人族而言,要是再过几十年,她还不能修炼成仙的话,那么往后,便是再也无望了。今日打坐收功后,白纤纤终于坐不住了。法诀一掐,来到了胡山最高的峭壁崖洞外,这里是她们狐族族长瑶花婆婆的居所,也是如今狐族活得最久的九尾狐。洞外平平无奇,里面却是别有洞天,不仅墙壁上镶嵌着...
《三界殊途,道长我不爱你了!后续》精彩片段
胡山,海拔极高,且自山腰以上,便是终年不化的积雪。
此山不仅远离尘世,山中更是住满了狐族。
白纤纤便是这胡山上的一只狐狸精,虽然化形后明艳动人,我见犹怜的,但却是一个没什么修炼天赋的笨蛋美人。
修炼了整整八百年,眼看着和她同期的姐妹或是修成地仙,或是飞升在即。
而她连后来者都比不过,这让她是如坐针毡,气得不知道骂了多少次贼老天,就不能赐她一副修炼圣体吗!
要知道,狐族寿命虽长,但也是相对人族而言,要是再过几十年,她还不能修炼成仙的话,那么往后,便是再也无望了。
今日打坐收功后,白纤纤终于坐不住了。
法诀一掐,来到了胡山最高的峭壁崖洞外,这里是她们狐族族长瑶花婆婆的居所,也是如今狐族活得最久的九尾狐。
洞外平平无奇,里面却是别有洞天,不仅墙壁上镶嵌着夜明珠,各种家具摆设,也一应俱全,莫不华贵。
“瑶花婆婆,您可要帮帮纤纤啊。”白纤纤一进洞内,便抱住了一个老妪的手臂,软糯着声音撒娇道。
“唉,你这孩子,又怎么了。”老妪颇有些无奈的拍了拍白纤纤的手背。
“婆婆,你知道的,纤纤资质低微,若是还不能修炼成仙,别说姐妹们笑话我,便是纤纤自己,怕是也活不下去了。”
白纤纤一手摇晃着老妪的胳膊,一手擦了擦那并不存在的眼泪。
老妪坐在太师椅上,轻叹了口气道:“纤纤啊,你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婆婆哪有不帮的,只是这修炼天赋,却是出生就注定了,婆婆也没办法啊。”
“婆婆,难道就没有什么捷径可走吗?您一定知道的对不对……”
老妪看了白纤纤一眼:“哪有什么捷径啊,有些心术不正的狐族吸取年轻男子的精魄修行,虽一时法力大涨,渡劫时定会死在天劫之下,不过是自掘坟墓罢了。”
“要知道万物都有命数,那些男子被吸了精魄,不出三天便会身亡,如此害人性命的路数,自然会有反噬。”
白纤纤听老妪如此说,神色也彻底蔫了下来,转身趴在一旁的贵妃榻上无精打采。
不说那种邪门歪道她不会去做,就算做了,渡不了劫也是无用,看来她此生是彻底成仙无望了。
老妪看着白纤纤失魂落魄的样子,有些欲言又止,不过最终又生生忍了下来。
白纤纤何其细心,见此眼神不禁微微一亮。
忙一骨碌爬了起来,抓住了老妪的袖子:“婆婆,是不是还有什么办法,你告诉纤纤,不管多难,纤纤都要去试一试。”
老妪见她如此执着,叹了口气才有些无奈道:“罢了,确实有一件事,也不知道告诉你究竟是对也不对。”
“前几日我族有位千年前飞升的前辈,下界办事时正好路过胡山,便进来找老身聊了几句,说起天界的元衍仙君下界历劫之事。”
“元衍仙君?”白纤纤愣了愣,她倒是听胡山的姐妹们说起过,说修炼成仙后,就有机会去上界了,而天界有个元衍仙君,那可是天界第一战神,数不清的仙姬都想跟他结成道侣。
白纤纤想起此事不禁微撇了撇嘴,真不知那些姐妹们有什么好花痴的。
不说天界的上仙,跟她们八竿子都打不着,就算她们修炼成仙,那也是最低等的仙姬,想见人家上仙一面都难。
更别说她如今还是一个升仙无望,苦苦挣扎的小狐妖了,所以对这些事是丝毫不感兴趣。
“婆婆,我就是想找个捷径修炼成仙,您讲那个元衍仙君干嘛。”白纤纤有些疑惑的看向老妪。
老妪意味深长的睨了她一眼,才慢悠悠的说道:“元衍仙君下界历劫,便有一个转世之身,你若是去他的转世之身旁修炼个三五年,必能事半功倍。”
“怎么个事半功倍法?”白纤纤愣愣的问道。
“自然是与他交合,日日取他的元阳修炼了,如此成仙必是指日可待。”
白纤纤听老妪说得如此直白,倒是没什么羞怯之意,狐狸精本就天生媚体,有些姐妹耐不住寂寞,双修也是常有之事,白纤纤虽不曾做过,却也见怪不怪。
“只需要这般简单吗?”白纤纤似是有些不信地问道。
“呵~简单?你可想过,他日元衍仙君归位,知晓了此事,就算你飞升仙界,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白纤纤闻言神色几经变换。
确实,元衍仙君堂堂一个上仙,若是知道有妖精胆大包天,竟敢趁他历劫之时如此勾引利用于他,想来那人定是没有好果子吃。
还不等她深思,老妪有些沙哑的声音又接着说道:“你可知道,那元衍仙君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嗜血冷漠!曾经有仙姬想要勾引他,被他直接剔除了仙骨,打入下界。且当年仙魔大战时,更是一日之间屠尽了罗刹一族。”
老妪看向白纤纤有些发白的脸色,顿了顿才又说道:“如此,你可还敢去勾引他的转世之身?”
白纤纤想成仙,不就是想活的久一点吗!说她不怕死,那是不可能的,这样一樽杀神,简直令仙妖都闻风丧胆。
只是过了片刻,白纤纤又像下定了决心般说道:“婆婆,纤纤管不了以后了,若以后他真要杀我,那也是纤纤的命数,可若是纤纤此生不能成仙,怕是死也难瞑目了。”
别看白纤纤嘴上说的硬气,其实内地里胆小得很。
不过她突然想到,若是三五年便能助她成仙,到时候成了仙,她不飞升上界,而是选择留在凡间做个地仙。
而地仙不会登记在册,且不知凡几,等那元衍仙君历劫回去都是几十年后的事,她早找个地方躲起来了。
“唉,你这孩子……”老妪看白纤纤一脸坚定之色,也不禁摇了摇头。
“婆婆,还请您指点我,那元衍仙君的转世现在何处。”
“罢了罢了,既然你心意已定,婆婆就助你一臂之力……”
山风吹碎未尽之言,一轮弯月悄悄从云层里探出了头,照得胡山上的冰雪更加冷清了几分。
夜色清冽,如墨盘似的夜空中点缀着零散的星光,夜幕下的乾清观一片寂静。
夜风拂过,屋檐下的灯笼随风摇曳,灯影绰绰。
白纤纤躬着细腰,趴在窗台上,透过微小的缝隙,紧盯着屋里背对着他的男人。
男人将身上的白色道袍解下来搭在架子上,又缓缓褪下里衣,露出线条流畅、肌肉紧实的躯体。
接着一个转身,抬起匀称修长的右腿,便跨入了浴桶中。
当男人健壮的裸背对着自己时,纤纤妩媚的狐狸眼瞬间睁大,目光如胶似漆般黏在男人的后肩上。
那里有一处红色的胎记。
即使烛火昏幽,她也非常肯定,自己看到了一个火焰印记。
白纤纤心跳如雷,激动万分。
那日婆婆跟她说,那元衍仙君的转世会在后肩处有一火焰印记,历时多日,她终于寻到这元衍仙君的转世之身了!
如今的天子信道教,这天下的道观不知凡几,就算知道了大概方位,也让白纤纤一阵好找。
近来,她去了不下几十座道观,而她先前她偷窥的道士中,没有一个是后肩上生有火焰胎记的。
婆婆当日也曾说过,仙君转世之身,必定是人中龙凤,气度不凡。
白纤纤盯着那道士的若隐若现的侧脸瞧了会,即使隔着一层氤氲的水汽,她也能窥见那张皎若白月、清隽如玉的俊脸,只是那脸上的表情,却着实冷厉了些……
当那道士沐浴完毕站起来时,白纤纤看着男人那宽肩窄腰时,还是忍不住红了红脸。
随即,她摇摇头,甩开脑海里那些旖旎的想法。
而屋里的道士正好擦干了身子,换上干净的寝衣后,便熄灯上床就寝了。
接下来的半个月,白纤纤将这道观的里里外外,方方面面都打探了个清楚。
这乾清观存世数百年有余,那元衍仙君的转世名叫云澜,道号玄清子。
别看他年纪轻轻,不过二十出头,却在修道方面天赋异禀,被乾清观的观主收为了关门弟子。
如今观主云游四方,便是他在代为打理,这对白纤纤倒是一个好消息,观主不在,她便更好施展她的计策了。
乾清观向来以降妖除魔为己任,时常有百姓来求符箓。
百姓也经常供奉些香火钱,请他们去捉鬼除妖,是以乾清观在这附近的村镇也颇有名气。
云澜有些道行,白纤纤也不敢在他面前擅用妖力,便想着给自己编造个身份。
在乾清观山下的村庄查探了一番后,正巧有个妇人刚嫁过来就死了丈夫,被婆家赶了出来。
而娘家本就清贫,哥嫂见状更是门都不让她进。
无奈之下,这妇人只好在山脚下寻了间破烂茅屋栖身,在山上采药换些银钱为生。
哪知道前几日下雨山路湿滑,采药途中不慎滑下山崖而死,等白纤纤发现她的时候,已经死了几日有余,白纤纤将那妇人掩埋后,便索性冒充了她的身份。
反正那妇人也无人关注,万一有人找来,她随便施个法术,将那些凡人脑中的记忆篡改成她的容貌便是。
几日后,晨雾混合着松针的味道弥漫在林间时,白纤纤一身粗布麻衣,跪坐在下山必经的小路旁。
虽是发髻凌乱,衣裳下摆还沾有血迹,但整个人却愈发透露出娇柔破碎之感。
当那个预料中的人影越行越近时,白纤纤也开始出声呼喊起来。
“救命啊,救救我——”
白色道袍掠过枯枝的簌簌声比预期更快,云澜看向眼前有些狼狈的女人,微皱了皱眉才轻启薄唇道:“你怎么了?”
“奴家上山采药,不慎踩中了捕兽夹。”白纤纤咬了咬丰润的唇,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道长可是山上乾清观的仙长?求道长救救奴家吧。”
只是她这副精心设计的样子,落在云澜眼中却没起什么波澜。
见云澜审视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白纤纤不禁微微垂下眼睑,遮住了眼中的神色。
她早已隐藏起了妖气,这道士修道不过十余年,应是发现不了她的身份才是。
不过毕竟是上仙转世,白纤纤心下也不免有几分忐忑,就在她忍不住再次开口时,男人有些冷冽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你是这附近的村民?”
“啊……是,奴家是嫁到山下刘家村的,奴家的丈夫早死,所以不得已上山采些草药换点银钱。”白纤纤回过神忙答道。
见眼前的女人似乎真的伤的有些重,云澜这才蹲下身子,撩开了那被树枝刮破的粗布裙裾。
女人白皙的脚踝显露了出来,皮肤上一道狰狞的伤口还渗着血,看伤痕的确像被捕兽夹所伤。
云澜伸手轻捏了几下,确定骨头没有损伤后,便掏出怀中的金疮药,打开瓶盖,径直撒了上去。
“啊,轻点,疼……”白纤纤忍不住娇柔的低呼了一声。
为了做戏做全套,她也是吃足了苦头,在撤去妖力的情况下,直接踩在了捕兽夹上。
所以现下这药粉撒上去后,真真切切的疼的她打了一个冷颤。
而云澜对白纤纤的呼声仿若未闻,头也未抬的从道袍下摆撕下一块布条,抓住女人的脚踝缠了几圈,待一切处理妥当后,留下一瓶金疮药便准备起身离去。
男人毫不怜香惜玉的动作,让白纤纤忍不住腹诽了一番,只是见他就欲离去,只得又出声喊道:“哎,道长~ ”
一双纤纤素手忙抓住了他没来得及撤回的手臂,妩媚的桃花眼也带上了祈求之色。
“道长这就走了,那奴家怎么办,奴家如今可是一步都走不了,救人救到底,道长可否将奴家送回家中。”
见男人微皱眉头,不动声色的拂开自己的手,白纤纤心里不禁翻了个白眼,声音却更加可怜了几分。
“道长可也是像其他人一般,嫌弃奴家是个寡妇,乃是不祥之身,所以才不愿送奴家……”
“罢了,奴家不怪道长,今日承蒙道长相救,奴家不胜感激,便不再麻烦道长了。”
白纤纤一边说着,一边扶着旁边的树颤颤巍巍站起了身子,只是刚刚行了一步,便身子一歪,向着云澜的方向倒去。
“呀……”
如此近的距离,云澜也不好躲开,否则这女人定会重重的摔在地上,只得伸手扶住了那软弱无骨的身子。
白纤纤趁机将软绵绵的胸脯贴上了男人冷硬的胸膛,淡淡的松木香味瞬间便萦绕上了鼻息。
“道长~ 多谢道长,奴家就知道您是菩萨心肠。”
白纤纤紧紧的靠在男人的胸膛上,娇滴滴的道着谢,一双手也抓着男人的衣襟,身子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你先放开我。”
“道长,奴家脚疼,实在没办法自己站立呢。”
云澜看着怀中人的头顶,冷厉的面容似乎更冷了几分,忍住将人甩在地上的冲动,过了片刻才将人扛在肩上,大步向着山下走去。
“道长,你的肩膀好硬,硌得奴家胸口疼,你好歹抱着奴家呀……”
白纤纤见男人不为所动,忍不住挣扎起来,一双素手状似无意的在男人背上到处乱摸。
“再动你便自己走回去。”
“哦……”
听到男人转冷的声线,白纤纤撇了撇嘴,这才不情不愿的消停了下来。
云澜的道袍掠过嶙峋山石,枯叶在脚下沙沙作响。
他望着前方若隐若现的茅草屋,心下终于微松了口气。
“道长,慢些走……”虚弱的女声裹着风声钻进耳膜,云澜充耳未闻般加快了步伐。
这辈子别说从未和女人如此亲近过,便是师兄弟间,也不曾有过这么近的距离。
云澜是个孤儿,被乾清观主一手养大,接着又拜观主为师,学习道法。
且他自小生性淡薄,师父常说修道之人,当慈悲为怀,虽被师父教导这么多年,但他总觉得自己与他人不同,似乎无法理解这世间的诸多情感。
不过师父教他应当助人为善,他照做就是,今日救了这女人,也算没有辜负师父的教诲。
待将白纤纤送到她栖身的茅草屋时,云澜将人往椅子上一放,便迅速的拉开了距离。
他纵然再迟钝,也觉得这女子不像一般的良家女子。
言语动作间格外的放纵大胆,要不是在她身上没有感受到丝毫妖气,他都要怀疑这是哪个妖精化形而成了。
云澜站直身子后,不经意的扫过四周,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这女人住的地方也未免太过寒酸。
一间不大的茅草屋四处漏风,除了一张缺腿的桌子和一把椅子,便只剩一个颇为简陋的床铺。
现下虽是春日了,但天气还是较为寒凉,刚刚扛着她时,只觉得她身轻如燕,如今细看去,见她穿的十分单薄。
又苍白着一张脸,被冷风一吹,双颊也冻得通红。
明明她一步路也未走,却微微喘息着,身子骨实在是弱不禁风。
“今日真是多谢道长了,道长救命之恩,奴家不胜感激。”
“对了,奴家名叫白纤纤,还不知晓道长的名讳呢。”白纤纤被放在屋内唯一的椅子上后,仰首看向眼前人清俊的面容。
只是此时她不禁刻意放缓了自己的呼吸,山路本就不平坦,被这道士一路扛着下山,两人不免有诸多肢体摩擦。
她这哪里是冻红的脸颊,而是狐族本就天生媚体,这一路下来,竟忍不住动了情……
只是看那道士毫无所觉的模样,白纤纤又忍不住腹诽了一番,这道士还当真是一块石头!
“贫道名为云澜。”云澜随意的点了点头,不欲多言,将金疮药放在桌上后便准备离去。
“道长不歇息一会再走吗?”见云澜准备走,白纤纤忙出口挽留到。
话刚出口又颇觉有些尴尬,这屋内除了她坐的椅子外也没别的椅子了。
“不必了,贫道还有要事在身。”
云澜行至门口,脚步微顿,想了想又从怀里掏出来几两碎银,转身放在了那张破烂的桌子上。
“这些钱你拿着去换些吃食和衣裳。”
“不可,道长救了纤纤已是天大的恩情,纤纤怎么还能收道长的银钱。”
白纤纤有些着急的起身,想将那银钱推回去,只是她那不稳的腿脚差点又摔了下来。
云澜眼疾手快的扶住她,只是这次却没让她扑进怀里,而是扶着她的肩膀将她按回了椅子上。
刚刚赶路时不觉得,现下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只觉得这女人身上有一股甜腻的香气,一阵阵的直往鼻子里钻。
云澜有些不自然的拉开了距离:“无妨,修道之人当慈悲为怀,你好好养伤便是。”
不过这平常的一句话,不知怎么触动了那女人的泪点,云澜只见白纤纤那双清亮的眸子里,极快的蓄积起了一片雾气。
“道长……从未有人对奴家这么好过,可惜奴家没什么本事,等奴家伤好了,定要给道长洗衣做饭,日日服侍道长以报这救命之恩。”
白纤纤那双脉脉含情的眸子,边说边眼也不眨的盯着云澜。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白姑娘不必放在心上。”云澜别过头,躲开那有些炙热的目光。
“贫道告辞。”说罢没有再看白纤纤一眼,转身快步出了茅草屋。
“哎,道长,等纤纤伤好了,便来乾清观寻你可好。”看着云澜快速离去的身影,白纤纤忙冲着他的背影喊道。
“不必了。”
声音从门外远远的飘了进来,透过门扉看去,那道士的身影不过片刻便不见了踪影。
白纤纤不禁银牙微咬,这臭道士,真当她是什么洪水猛兽吗!
胡山的姐妹们还说,男人都是一个样,不管表面多正经,只要你轻轻一勾,自然会露出本性。
怎么这道士完全不是这样,简直是油盐不进。自己都暗示的如此明显了,竟然毫无反应!
可能道士不是正常男人?白纤纤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罢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看来对付这个云澜,还得要徐徐图之才好。
等云澜走后,白纤纤往自己的伤口上施了个术法,那狰狞的伤口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痊愈起来。
她可不会等着伤口自然愈合,傻子才会受这个皮肉之苦。
接下来两三日,白纤纤去了一趟镇上,用云澜给的碎银买了两套料子好些的衣裳,以及一些生活用具。
她天生皮肤细嫩,那粗布麻衣确实刮得她肌肤生疼,但当时用了那寡妇的身份,便只能模仿她的穿着。
当然,买东西只是顺带,而她主要的目的,则是日日去镇上最大的酒楼,隐在暗处偷学厨艺。
被油烟熏得睁不开眼睛的时候,白纤纤还是忍不住在心里暗骂,若不是为了那个臭道士,好端端的哪里要受这个罪。
只是片刻后又自我安慰道:罢了罢了,一切都是为了早日成仙,没点技能,如何去勾引那道士。
如此过了七八日,按常理她腿上的伤也该好的差不多了。
这日她收拾妥当后,迎着朝阳,手臂上挎着一个食盒,装上她精心做的桃花酥,娉娉婷婷的上了山。
待走到乾清观门口的台阶时,早已累得气喘吁吁。
为避免云澜发现她狐族的身份,她不得不将妖力隐藏在最深处,所以稳妥起见还是徒步上山。
这山路也当真是崎岖,好不容易到了山顶,终于看到了乾清观檐角的铜铃。
理顺呼吸后,白纤纤素手敲响了紧闭的大门。
过了片刻,朱红色的大门从里面吱呀一声打了开来。
一个小道士出现在了门后,头上扎着两个朝天髻,圆溜溜的脸蛋煞是可爱。
看见白纤纤站在外面,圆润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疑惑之色。
“请问姑娘有什么事吗?”
“小道长好,我是来找云澜道长的。”白纤纤露出了一个自认为和善的笑容。
小道士怔愣了片刻才回道:“你是说玄清子师兄?”
“哦……对,就是玄清子道长。”白纤纤忙点了点头。
小道士闻言却露出了为难之色。
师兄以前下山做法事,经常有未出阁的姑娘,一见师兄便芳心暗许,借机寻上山来。
甚至最为夸张的,还有遣媒婆来观里,劝说玄清子师兄还俗的。
所以后来若是有人请观里做法事,玄清子师兄便去的少了,而是让其他师兄弟去。
只是玄清子师兄道法精深,也少不得有需要他出手的时候,正好前些日子玄清子师兄下了一趟山,所以小道士以为又是师兄的仰慕者追上来了。
“那个……请问姑娘找玄清子师兄有何要事?”小道士抓了抓脑袋,有些支吾的问道。
“云澜道长前几日救了我,我此番过来,当然是为了谢他的救命之恩了!”
“啊……是吗?”
“千真万确,小道长,你就快些让我进去吧。”
白纤纤说罢便将门推开了些,一闪身挤了进去。
小道士见白纤纤已经走了进来,也不好再说赶人的话,一路引着她去偏厅坐下后,自己才准备去后院寻人。
“姑娘,你先在这坐一会,贫道去叫一下师兄。”
“好的,对了,还不知小道长尊姓大名呢。”
“姑娘叫贫道无忧便好。”小道士对着白纤纤施了个礼回道。
“原来是无忧小道长,劳烦你通报了,这两块酥油饼还请小道长尝尝。”
白纤纤从食盒里拿出一块用油纸包好的饼递了过去,直接塞入了小道士的怀里。
无忧约摸十一二岁,正是嘴馋的年纪。
见状想推开,可又有些舍不得,观里本就鲜少有零嘴吃,那酥油饼的香味,顺着缝隙飘出来,直勾的他流口水。
“不用了……姑娘。”
无忧吞了吞口水,这才有些艰难的将油纸包推了回去。
“没事,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快吃吧。”白纤纤笑眯眯的看向眼前的人,又退后几步坐回了椅子上。
“那贫道去找师兄了,姑娘你先坐一会。”
终于是馋虫占据了上风,无忧高兴的收下饼,脚步轻快的出了门。
白纤纤坐在偏厅,等了足足一盏茶的功夫,才见无忧独自一人走了回来。
“无忧小道长,你师兄呢?”白纤纤向后面张望,却并未见那云澜的身影。
“姑娘,我家师兄还在打坐,要不你先回去吧。”
小道士明显不善于撒谎,只见他脖子都有些红了,眼神也颇为闪躲。
只是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现下对着白纤纤,也不禁觉得有些羞愧。
白纤纤心下了然,怕是那臭道士不愿见自己。
可自己今日偏偏要见他,何况她也早就做好了吃闭门羹的准备。
“无妨,反正我也闲来无事,便在这等着吧。”
“姑娘……我家师兄今日真的不得空,可能要打坐到很晚。”
无忧见白纤纤没有丝毫离去的意思,只有又硬着头皮说道。
“晚些就晚些,我也没什么事。小道长,你若是有事,就先去忙吧。”
白纤纤站起身来,在厅内转了转,打量起了挂在墙上的字画,颇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
无忧哪里见过这样的女子,以前那些姑娘,听出了拒绝之意后,便是再不情愿,也红着眼睛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今日这姑娘倒是……倒是脸皮厚……
小道士心下如此想着,又忍不住暗骂了自己一句,这刚吃完人家的饼,怎么能说人家的坏话呢……
见白纤纤不听劝,无忧只好也抬步离开了偏厅。
心想着要不他还是再去寻师兄一趟,让他来见一面,省的这姑娘苦等,怪可怜的。
当然,他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吃了人家的饼,才如此为她着想的……
白纤纤一直等到午时,云澜的身影才终于出现在了门外。
她就知道,那那道士不可能任由自己坐在这等到天黑。
若真让她等到天黑也好,这样她就能找个借口在观里住下了。
“道长,纤纤是不是打扰你练功了。”白纤纤眼神亮了亮,忙站了起来。
“道长不必急着过来的,我在这等些时间也不费事。”
云澜有些无言,明明是这女子一副自己不来,她便不会走的样子,现下倒说得像是自己急着赶过来似的。
“无事,我那日便说了,你不必特意过来道谢的。”
“这怎么行呢,救命之恩大于天,不来这一趟,纤纤于心不安。”
白纤纤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带来的食盒旁,从里面端出来一碟点心。
“最近桃花开了,我摘了些桃花做成桃花酥,道长快尝尝吧。”
白纤纤双手将碟子举到云澜眼前,四四方方的桃花酥躺在白瓷碟上,上面还嵌着些粉色的花瓣,淡淡的桃花香气扑鼻而来,一看就是花了心思做的。
“劳你费心了。”云澜点了点头。
“道长,快尝尝吧。”见云澜没有吃的意思,白纤纤又将碟子递近了一些,眼神颇为热切的看向他。
“放这里吧,贫道等会再吃。”
“那可不行,道长试了才知道好不好吃,若是道长不喜欢,我便回去重新做一份。”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云澜也只得拿起一块桃花酥,放在嘴里咬了一口。
淡淡的桃花香气弥漫在唇齿间,味道确实不错。
“道长快喝口水润润。”云澜刚吃完桃花酥,就见眼前递过来一个茶盏。
刚想说不用,那茶盏就被塞到了手里,无奈之下,只得端到嘴边喝了一口。
“哎呀,我忘了,这是我刚刚喝过的茶盏,道长不会怪罪吧。”
白纤纤低低的惊呼一声,接着又一脸娇羞的看向云澜。
“咳……咳……”
“道长,你没事吧?”
见云澜有些慌乱的放下茶盏,又捂嘴咳嗽起来,白纤纤忍住心里的偷笑,忙上前给男人拍了拍后背,只是刚拍两下,就被男人侧身躲过。
“多谢你的桃花酥了,味道很好,时间也不早了,你快些下山去吧。”
云澜退后两步,将头转向一边,只是细看那耳垂,却有些发红,也不知道是呛的还是被白纤纤气的。
“道长……你看这都午时了,我还没吃饭呢,能否在观里用了午饭再走?”
要不说连那个小道士都觉得白纤纤脸皮厚呢,这确实是很厚啊!
见云澜不说话,白纤纤便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盯着他,那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乾清观人也不多,约摸十几人的样子,等去了膳堂,里面大部分人都已经走了,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人在吃饭了。
平日里偶尔也会有来观里许愿进香,或是求符箓的百姓前来用膳,所以也没有人特意关注白纤纤。
白纤纤亦步亦趋的跟在云澜身后,待拿碗装了饭菜后,直接坐到了云澜对面。
她早就辟谷,就算要吃,也是吃些灵药辅助修行。
只是她找借口赖在观里吃饭,现下也不好不动筷。
不过刚吃了几口就停了下来,这道观乃是斋戒吃素,菜色也是清汤寡水的,真不知道这些道士怎么吃的下去。
白纤纤腹诽了一阵,索性撑着下巴看向对面的云澜。
男人细嚼慢咽,举止斯文,倒是连吃饭的样子都这么赏心悦目。
白纤纤心想,幸好这仙君的转世不是个丑的,不然她还真怕自己下不去手。
“怎么不吃?”云澜只觉得有一道热切的视线投在自己脸上,抬头便见白纤纤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
“啊……我……我吃饱了。”白纤纤忙回过神,收起了自己那直勾勾的目光。
“白姑娘,不能浪费粮食。”云澜颇为不赞同的开口道。
“哦……那我吃完。”
为了给人留下个好印象,白纤纤只得又拿起了筷子。
好不容易吃完了饭,白纤纤看云澜起身离开,忙又跟了上去。
“饭也吃了,现下可以走了吧?”
就在云澜以为这女人定还会纠缠一番时,没想到她竟真的答应了。
“好,那纤纤这就先走了,明日再来看道长。”
云澜还诧异她怎会这般轻易就走,原是打算明日还来?
“白姑娘,谢也谢过了,明日就不必来了。”
“这怎么行,我说了要端茶倒水伺候道长,以报道长救命之恩,还请道长不要阻止纤纤报恩才是。”
“真不用,贫道乃是方外之人,也没有让人伺候的习惯。”云澜颇有些无奈的解释道。
“道长,你还是嫌弃纤纤是个寡妇是吗……”白纤纤刚开口,眸子里又蕴了一层水光,好似下一刻便会哭出来似的。
“贫道不是这个意思……”
“我就知道,道长才不是那般无情之人。”
“那纤纤先走了,明日再来看道长。”
白纤纤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脸色变得比翻书还快,典型的给她点机会就顺杆而上!
还不待云澜说什么,挥了挥手便扭着腰袅袅娜娜的离去了。
云澜看着女人的背影欲言又止,罢了,明日嘱咐无忧不要给她开门就是了。
白纤纤早就用法术将茅草屋修补好了,那日在镇上又买了不少东西,是以这个茅草屋终于看起来不像之前那么破了。
第二日清晨,她起了个大早。
拿出在镇上买的食材,做了些红糖馒头,又煮了南瓜小米粥,装进食盒便又往乾清观而去。
只是这次她没有再徒步上山,而是施了个法术,来到了乾清观不远处。
她实在是不想再走路了,那天磨得她几个脚趾都要起水泡了。
接着她在原地等了足足一刻钟的时间,确定看不出任何一点妖力波动,这才往大门处走去。
笃、笃、笃——
敲门声过后,小道士的脸照常出现在了门后。
“姑娘,你怎么又来了?”
“无忧小道长早啊,我来给云澜道长送些吃食。”
白纤纤微笑着打了声招呼,就准备跨进门,只是腿还未跨过门槛,便被小道士伸手拦住了去路。
“姑娘,可是师兄交代了,不让你进来……”小道士颇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噢?你师兄是怎么说的?”白纤纤饶有兴趣的问道。
“师兄说:山路难行,让姑娘不必特意过来,心意他领了,救命之恩不过是顺手为之,姑娘不必再为此费心劳神。”
小道士回忆了一下,这才一字一句的背诵出来。
白纤纤闻言倒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见小道士有些疑惑的看向她,便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发髻。
无忧有些不习惯的避过:“姑娘笑什么?”
“我笑你果然还是个小娃娃,都没有听懂你师兄的意思,你师兄哪里是不让我进来,分明是怕我累着了,这才说的客套之言。”
“不对……师兄才不是这个意思。”小道士不服气似的开口道。
“你师兄这是害羞呢,你还小,所以才不懂,等你大了就懂了。”
“喏,今日我也给你带了吃的,快吃吧。”
白纤纤顺手塞了个大馒头过去,几步便闪身走了进去。
直到白纤纤走远了,小道士才忍不住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真的是自己理解错意思了吗……
接着又忍不住咕哝道:“可我过完年就十二岁了,才不是小娃娃了……”
不过很快他就被手中的馒头吸引,张开嘴大大的咬了一口。
“嗯……真好吃!”
上午的阳光斜斜爬上乾清观的飞檐,白纤纤熟门熟路的穿过曲径木门,来到了后院云澜的房门外。
几声轻轻的敲门声过后,白纤纤便径直推门走了进去。
“道长……”白纤纤踩着绣花鞋跨过门槛时,云澜双手正结成道印,在蒲团上背对着她而坐。
听见这甜腻的熟悉嗓音,云澜后背似是僵了僵。
他刚睁开眼,就见白纤纤在他咫尺之遥,裙裾上的桃花绣纹几乎要蹭到自己的道袍下摆。
“白姑娘怎么来了,又怎知贫道的房间在此。”云澜忍不住皱了皱眉,声音也有些不易察觉的冷淡。
“乾清观这么多人,当然是在路上问的了。”白纤纤一脸自然的回道,又将手里的食盒放到了不远处的桌上。
“无忧没有转告你,贫道说的话吗?”
“说了,可我来都来了,总不可能让我又将做好的东西带回去吧。”白纤纤颇为无辜的看了云澜一眼,伸手打开盒盖,将食盒里的东西一一摆上了桌。
“对了,昨儿的桃花酥,道长可都吃完了?纤纤今日做了些红糖馒头和小米粥,道长练功这么久,定是累了吧。”
见云澜还坐在原地未动,白纤纤又折返回去,温热的指尖探向他的手腕:“道长,快起来呀。”
云澜神情微滞,颈侧青筋在薄皮下跳动,用袖子拂开那只已经触碰到自己的素手,这才站起身来。
“道长快尝尝,可还合你的胃口。”白纤纤笑靥如花,似是丝毫不在乎男人的疏离冷漠。
“白姑娘请回吧,贫道已经多次说了,姑娘以后不必再来了。”
“我可是一大清早就起来做的,又紧赶慢赶着上山,道长若是不吃,可辜负了纤纤的一片心意。”
见云澜脸色微冷并不说话,白纤纤这才妥协般嘟了嘟嘴娇嗔道:“好啦,道长,明日我不来了可好,今日你总要吃完吧。”
“当真?”
“自然当真。”
云澜闻言这才走到桌旁坐了下来,端过小米粥喝了一口,小米粥温凉适宜,还带着丝丝南瓜的甜味,口感倒是不错。
红糖馒头也软糯香甜,似是比镇上包子铺卖的还要软上几分。
只是好吃归好吃,他却也没有表现出来,不然这女子定会找借口日日送来,岂不是给自己徒增烦恼。
“道长,好吃吗?”白纤纤一脸期待的看着云澜,眼神亮晶晶的。
“嗯。”云澜睨了眼前人一眼,只得低低的应了一声。
“吃也吃完了,你快些走吧,明日别再过来了。”
“哦……”白纤纤咬了咬下唇,这才站起来慢吞吞的收拾起东西。
只是很快,云澜便知道了,什么叫女子的话全然不可信。
何况守门的无忧又哪里是白纤纤这只千年狐狸的对手。
接下来几日,白纤纤又找了各种各样的借口忽悠无忧,轻而易举便走了进来。
“道长,纤纤今日给你做了醋溜土豆丝,还有红豆饼。”
听见身后的门又如期打开,云澜此次眼也未睁,只是仍旧在蒲团上打坐。
经过这几日他是彻底看明白了,这女子伶牙俐齿,花样百出,便是自己这几日如何冷下脸,也赶不走她。
索性不再搭她的话,想着时间久了,她自然会知难而退。
“道长~你怎么不说话呀。”
白纤纤走近了些,见蒲团上的男人眼皮都没掀开。
心里不免又是一阵腹诽,只是下一刻却是咬了咬牙,直接软绵绵往地上倒了下去。
于是云澜便听身后传来‘ 哎哟 ’一声,随之则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云澜本是打定主意不再理她,现下却不得不转过身来。
只见白纤纤一脸柔弱的躺在地上,手扶着心口,小脸皱成一团,似是十分难受一般。
“怎么了?”云澜站起身来,在白纤纤不远处蹲了下来。
“道长,我头晕,心也慌得厉害……许是山路难行,累着了。”白纤纤今日出门前特意往脸上抹了点粉,是以现在看起来脸色十分苍白,整个人也一副羸弱不堪的模样。
云澜皱了皱眉,虽觉得她极大可能是装的,但现下也只有先将人扶了起来。
“道长,你给纤纤把把脉,纤纤是不是要死了……”
看着眼前矫揉造作的人,云澜耐着性子伸手搭上了她的手腕,过了片刻才收回了手,拿过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递到了白纤纤面前。
“没什么问题,只是有些气血不足,回去好生将养就行了。”
白纤纤闻言却立刻双眸含泪:“道长,纤纤一介妇人,又没有谋生手段,哪里能好生将养,若不是上次承蒙道长相救,我怕是早就已经死了……”
看着一言不合就开始掉眼泪的女人,云澜也颇为头痛,女人都这般爱哭吗,果真是麻烦得很……
而白纤纤哭着说了半天,也终于说到了重点:“不如这样吧,道长让纤纤在观中当个厨娘可好……纤纤也可以借此养活自己。”
云澜看着白纤纤小心翼翼看向自己的样子,一时间也沉默了下来。
这女子虽有些烦人,但厨艺确实不错,给他送的点心和一些小菜,样样精致可口。
只是想起这女子的纠缠,云澜又不禁有些犹豫。
过了片刻,终是拒绝道:“观里不缺厨娘,还请白姑娘去别处吧。”
“道长……纤纤一介寡妇,哪里有地方肯要我,道长若是都不收留我,纤纤只怕也无处可去了……”
“道长~求求你了。”
只是她好话说尽,云澜却始终无动于衷,白纤纤也终于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
眼泪跟不要钱似的簌簌而落。
云澜看着眼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女人,脑海中下意识闪过那日茅草屋的场景,嘴唇微动,有些欲言又止。
透过泪光见云澜脸色似有些松动,白纤纤心下微喜,忙抽抽噎噎的说道:“道长,求你帮帮纤纤吧,我保证不会来打扰你的,真的只是想当厨娘换点月钱……”
就在白纤纤觉得自己嚎得声音都开始嘶哑,终于听到那犹如天籁的嗓音响起:“你明天去厨房找张大娘,贫道会让无忧去跟她说一声的。”
“真的吗……道长,你真是个好人。”白纤纤激动之下,直接伸手抓住了云澜的手臂,只是见男人那瞬间转冷的神色,忙又讪讪的松开了手。
等云澜将白纤纤带来的食物吃完,又看着白纤纤脚步轻快的离去后,不禁又有些后悔。
这女人惯会装可怜,自己此番答应她,也不知是对是错……
白纤纤站在灶台旁,细白的手指浸在水里,无意识搅动着盆里的米粒,自那日起,她来这乾清观厨房已有两日。
檐角的铜铃被山风吹响,她望着窗外飘落的桃花瓣,一时有些失神。
“白姑娘,米淘好了吗?”
“哦……马上就好。”
白纤纤回过神来,忙将瓷盆里的水倒掉,又将淘好的米放入蒸笼。
蒸笼有些大,她有些吃力的将蒸笼往灶台上放,却不想重心不稳,眼看着人就要随蒸笼往后倒去。
后面突然传来了一股推力,有了助力,白纤纤总算将那蒸笼放上了灶台。
“白姑娘,你看你这么瘦,可得多吃点饭,这在厨房做事,还是要有些力气的。”张大娘收回手,退回到一旁,接着择手里的青菜。
“谢谢张大娘,你也别白姑娘的叫我了,直接叫我纤纤吧。”
白纤纤对着身后的妇人露出了一个感激的笑容,随即也走上前去和她一起择菜。
“纤纤,我看你年纪轻轻,怎么想着来这乾清观当厨娘。”张大娘在观中已经做了十余年厨娘,也不是个扭捏的人,见白纤纤如此说,也打开了话匣。
“不瞒大娘说,我是个寡妇,得蒙这乾清观的云澜道长相救,他看我可怜,才收留我在这做个厨娘。”白纤纤咬了咬唇,一副柔弱小白花的模样。
“唉,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大娘我也是青年丧夫,倒是同病相怜……”
张大娘神情黯了下来,不过也只是一瞬,马上又对着白纤纤说道:“以后若是有什么难处就跟大娘说,大娘帮得上的,一定会尽力帮你。”
“谢谢大娘。”白纤纤弯了弯眸子,颇为乖巧的回道。
张大娘本就是个热心肠的人,经过这两日的相处,觉得白纤纤为人勤快谦逊,如今知道她也是个寡妇,心下更觉亲切几分。
“纤纤是哪个村的人?”
“大娘,我就住山下的刘家村。”白纤纤眸子微弯。
“这样啊,大娘就住刘家村隔壁的李家村,比你要远上一些,以后上山下山,倒是可以结伴走一段路。”
“好啊。”白纤纤嘴上应着,却不想真个同张大娘结伴,她一个法术就上山了,哪里想真靠着双脚慢慢的走。
只是她好歹活了近千年,哄一个乡野妇人还不容易,看似随意的聊天,白纤纤却尽捡好听的话说,不一会,就将张大娘哄得眉开眼笑,越发得觉得这姑娘不错。
“我家中还有个儿子,只是上个月他进京赶考去了。”张大娘说着说着就说到了自家儿子身上,而神色也明显不同了,那张有些苍老的脸上,像是瞬间焕发了光彩。
“真的啊,那他一定会考上状元的!”白纤纤转头看了一眼张大娘,发出一声讶异的惊叹。
“哪有这么容易,这天下有学问的人多着呢。不过文轩走时说,若是他中了进士,定会将我接去京城享福。”
张大娘嘴上虽说的谦虚,但白纤纤的话显然说到了她心坎里,整张脸上都是止不住的笑意。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等将今日的饭食准备好,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了。
把锅里的菜装入盆中后,白纤纤下意识揉了揉自己的腰。
这两日下来才发现,在厨房当厨娘,的确不是个容易的活。
十几个人的饭菜做起来,比她之前给那道士一人做,要劳心费力的多。
幸好这张大娘是个干活利索的,又对厨房的事驾轻就熟,白纤纤一个新来的,这两日也不过是打打下手。
“累了吧?”张大娘见她揉着腰,不禁笑了笑。
“没事,不累……”白纤纤有些腼腆的回道。
她本来做的也不多,只是在胡山那些年,哪里做过俗世中的这些事,所以哪怕再轻松,也不禁有些腰酸背痛。
“习惯了就好了,我留了饭菜,你在厨房先吃吧,我先把做好的端去膳堂。”张大娘一边说,一边端起了蒸笼里的米饭。
眼见着张大娘已经走向门口,白纤纤也忙端了一盆菜跟了上去:“张大娘,我跟你一起去,不然你一个人得来回好几趟呢。”
白纤纤本来就是为了云澜才来的,此刻自然不会错过,去膳堂撞见他的机会。
“好,那你小心点,别烫着了。”张大娘关切的嘱咐了一句,率先走在了前头。
把饭菜都端到膳堂后,张大娘回了厨房,白纤纤则随意找了个借口,说想留在膳堂吃饭。
厨娘只需要做饭和收拾碗筷,等那些道士用完饭后,她们过来把用过的碗筷收走就行了,张大娘习惯了在厨房吃饭,还以为白纤纤喜欢在膳堂吃,也没往深处想。
而白纤纤打了一份饭,百无聊赖的等了许久,眼见着那些道士陆续用完饭都离开了,终于看到了姗姗来迟的云澜。
她不禁眼前一亮,待云澜落座后,忙端着自己的碗坐到了云澜对面。
“道长。”
云澜抬起头,看了眼系着湖蓝色头巾坐在自己对面的女人。
点头示意了一下,这才拿起筷子准备吃饭。
见云澜只是低头吃饭,并不想多言的模样,白纤纤没话找话的说道:“道长今日来的可有些晚。”
“嗯。”
“道长可是练功误了时辰?”
“嗯。”
“这样呀,可是这么晚都不剩什么菜了,不过幸好我还做了些红薯丸子。”白纤纤也不在乎云澜的冷淡,自顾自的说着。
说完又变戏法似的,从旁边端出来一碟丸子,放在了云澜面前。
“道长试试,可还符合你的口味。”白纤纤笑意吟吟,一脸的温婉之色。
虽然白纤纤说的随意,云澜却也知道她定是特意为自己做的,看着金黄色的丸子愣了愣才开口道:“其实你不必如此麻烦。”
“不麻烦,给道长做饭,纤纤甘之如饴。”白纤纤眸子微弯,眼神毫不遮掩的看向眼前的人。
今日她见厨房有不少面粉,正好又蒸了红薯,她便用面粉裹了红薯特意做了这丸子,又在油里炸了一遍。
张大娘只当她是年纪小、嘴馋,哪里知道她背地里的心思。
“嗯,多谢了。”云澜轻应一声,忽视那有些过于热切的视线。
白纤纤见云澜不动筷,正准备夹起一个放他碗里时,不远处却突然传来了一声喊声:“玄清子师兄!”
白纤纤转头望去,见无忧一手端着瓷碗,一手拿着筷子脚步轻快的走了过来。
“咦,白姑娘你也在这里呀。”
“嗯,无忧小道长好。”白纤纤微笑着客气回道。
无忧一屁股坐在了云澜身边,下一刻便被桌上金黄灿灿的丸子吸引了,也顾不得与白纤纤攀谈了,夹起丸子就往嘴里送去。
“哇~好香啊,我还说我今日来得晚,肯定不剩什么菜了,没想到还有油炸丸子吃!”
无忧说着又夹了一个放在嘴里,边嚼边含糊着好吃。
“哎……”白纤纤欲言又止,这是她特意做给云澜吃的,这无忧小屁孩,倒是一口一个吃得欢快!
眼看着一盘丸子见了底,云澜却还把碟子往无忧面前推了推,语气也带了些不易察觉的宠溺:“慢点吃,别噎着了。”
“嗯……嗯,师兄你真好。”
看着眼前大快朵颐的小屁孩,白纤纤也只好歇了说什么的心思,颇为郁闷的看着无忧一扫而光。
等无忧打了个饱嗝,这才一脸满足的看着白纤纤:“白姑娘,这是你做的吗?真好吃!”
“嗯。”白纤纤无精打采的应了声。
“白姑娘你来我们观里当厨娘可真是太好了!以后岂不是日日都能吃到你做的吃食了。”
“呵呵,是啊。”白纤纤干笑两声。
却不知往后的半个月,无忧这个小屁孩日日都来蹭吃蹭喝。
东西吃了也就算了,关键是还耽误她跟那臭道士单独相处。
要知道她正是想借此机会与那道士培养感情,最好来个日久生情才好!
只是她又哪里知道,无忧日日来与他们一起吃饭,却是云澜早就授意的……
眼看着在这做厨娘也有半月了,而自己对云澜的各种示好,总是被他轻轻带过,白纤纤也有些按耐不住了。
本想着这臭道士性子冷,得慢慢来,可是这样下去,得猴年马月才能把他推倒啊!
不行,今日得想个法子,住在观里才好。
正好张大娘有事先走了,也省的她找借口搪塞。
磨蹭到夕阳西下,白纤纤端了碟如意糕,又细细的整理了一番衣饰,这才扭着腰往云澜房里而去。
推开门时,那道士一如既往的在蒲团上打坐,白纤纤眸光微闪,转身又将门轻轻的关上。
“道长~”
香风随着开门袭来,云澜眉头微皱,收了功站起身来。
“天色将暗,你怎么还没回去?”
“道长,我看你今日没吃多少,特意给你做了些点心送来。”
“嗯,放这吧。”云澜神色有些淡漠,这些日子这女人总是有意无意的示好,只是她没有太过分的举动,便也随她去了。
见白纤纤丝毫没有离去的意思,云澜顿了片刻才道:“贫道等会吃,趁着太阳还未落,你快些下山去吧。”
“道长是在担心我吗?”白纤纤上前两步,夕阳将她的影子投在云澜身上,昏黄的光线里,人影交叠。
云澜闻言眸子微垂:“夜路难行,你毕竟是观中厨娘,贫道也不想你有什么危险。”
“哦……这样啊,不过这山路确实难行,不知我今日可否借住在观里,也省的来回奔波。”白纤纤声音越说越小,微咬下唇,看向云澜时一脸的祈求期待之色。
“观中不收留女客。”
见云澜拒绝的干脆,白纤纤脸上的期待也不免转为失落,勉强开口道:“是我唐突了,还请道长莫怪。”
话到尾音,又平添了几分委屈的颤音。
“那我放这了,道长可要记得吃。”
白纤纤说罢将碟子放在一旁的木桌上,动作毫无半分越矩。
那强忍着难过的模样,倒是让人心中有几分不忍。
只是女人转身时,不知怎么又踩到了自己的裙裾,身子一歪便向着云澜身上倒去。
“哎呀……”
窗外忽有山雀惊飞,白纤纤趁机靠入男人怀里,手也紧紧抓住了他的衣襟,只觉得墨色道袍下的肌肉坚硬如铁又绷紧如弦……
白纤纤的手趁机划过男人的腰腹,柔弱无骨的身子紧紧贴了上去。
“道长~”
“放开。”
“道长,你心跳的好快呀,震的奴家耳朵疼……”
露骨的话语让云澜背脊一僵,下一刻毫不留情抓住那削瘦的肩膀,将人一把推离,声音也不自觉冷了下来:“白姑娘还请自重。”
“道长,你弄疼我了~”
白纤纤没想到云澜的手劲这么大,一时不察就撞上了桌角,现下忍不住揉着手臂,颇为哀怨的看向男人。
“道长避我如蛇蝎,莫不是道心动摇,欲盖弥彰……”
白纤纤声音缠绵悱恻,转身又靠了上去,只是这次却不敢贴太近,怕被这臭道士直接甩在地上。
“莫要胡言!”云澜闻言一甩袖子,侧过身去。
“可奴家心悦道长,不知道长可知晓……”白纤纤试探着又靠近了几步,身上的桃花香气席卷而出。
“贫道乃方外之人,姑娘何故如此纠缠。”
“纤纤也不想寡廉鲜耻,实在是爱慕道长,不能自已……长夜漫漫,就让纤纤留在道长身边,做个暖床的婢女可好。”
白纤纤咬了咬牙,索性伸出手去握云澜的指尖,只是这次还没碰上,一股无形的力道从男人身上席卷而出,毫无防备之下,身子结结实实摔在了地上。
不同于以前自己故意摔倒,白纤纤此刻只觉得脑袋里七荤八素,半天都爬不起来。
还未起身,男人冷漠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若是还敢纠缠不清,以后就不必来观中做厨娘了!”
“道长当真如此无情吗……”白纤纤半伏在地上,黛眉微蹙,泪眼朦胧。
等了半晌,也不见云澜开口,白纤纤银牙微咬,话音一转便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道长既然不喜,我以后不缠着道长就是了,可千万别赶我走。”
白纤纤心里将这臭道士骂了个狗血淋头,表面却不得不装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她知道今日肯定是没戏了,再待下去只会更加引起这道士的反感。
等开门声传来时,云澜余光便瞥见女人一手擦泪,一手扶着腰一瘸一拐的消失在门外。
那单薄的背影颇有几分楚楚可怜,只是那点恻隐之心刚出来就被他按灭,这女人惯会装可怜,自己若不强硬一点,还不知要被她纠缠到何时。
今日自己如此疾言厉色,想必她也该知难而退了。
白纤纤出了观中大门后,便一个掐诀回到了山下的茅屋。
坐在桌旁气呼呼的灌了两杯水,才将心中这口气顺了下来。
这死道士,臭道士,一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自己都如此投怀送抱了,居然还这么无动于衷!
白纤纤自顾自的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连门外来了人都没发觉,直到粗嘎的声音传来,才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你是谁啊,怎么在这里。”
白纤纤一转头,看见门外站着一男一女,两人明显都上了年纪,老态毕现,不过精气神倒是十足的很。
男的身材矮小、面容尽显狡诈刻薄之色,女人倒是膀大腰圆,只是满脸横肉,一脸凶相。
“这是我家,我不在这里在哪里?”白纤纤斜睨了两人一眼,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
“你家,那贱人呢?这不是那贱人住的地方吗?!”
两人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坐在了白纤纤新购置的椅子上,又抬眼打量了一下屋内。
白纤纤上次添置了不少物件,是以现在这茅草屋也不像之前看起来那么破烂,甚至比一般人家还要多上不少家具。
“这贱人倒是会享福,不知道勾搭上哪个野男人了,居然买了这么多东西,可怜我那大儿子,却被这贱人早早克死了!”老妇一边咒骂着,一边扫视着屋内,眼里闪过一丝贪婪之色。
白纤纤翻了个白眼,这下也终于想起来了,这不是那死去寡妇的公婆吗?
这寡妇都死了几月有余,这两人怎得突然又找上门来了。
“你们找她有什么事?”白纤纤倒是没有急着施法,而是耐着性子问道。
“什么事?她克死我儿子就想一走了之?想得美!”老妇闻言往地上啐了一口。
“是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那老叟也在一旁帮腔道。
“哦?可你们不是都将她赶出来了吗,如今又想怎样。”白纤纤又往自己杯子里添了一杯水,好整以暇的看向两人。
“赶出来又怎么样,她嫁进了我们刘家,生是刘家人,死是刘家鬼,现下自然是要带她回去了。”
“回去?”
“是啊,她躲哪里去了,你快叫她出来!”
“老太婆,那娘们不可能跑了吧?我们可都答应李屠夫了,还收了二两定金呢!”老叟环视四周,见这屋内一眼望到底,并没有那寡妇的身影,有些沉不住气的问自己的婆娘。
“跑?能跑哪里去,她娘家门都不让她进,除了这旁人不要的破屋,还能去哪里!”
两个人丝毫不在乎白纤纤在一旁,自顾自的商量起来。
“怕不是那贱人提前得到了风声,所以让这女人将她藏起来了。”
老妇闻言,狐疑的看了白纤纤一眼。
清了清嗓子道:“喂,我说你是不是跟那贱人一伙的,故意将她藏起来了?”
“我为何要将她藏起来?”白纤纤抿了一口茶水,不紧不慢的回道。
“当然是那贱人知道我们打算将她嫁给李屠夫了。”
“嫁就嫁呗,嫁给谁也比她一个寡妇自食其力来的好吧。”白纤纤无所谓的说道。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那贱人既然找你帮忙,自然是知道那李屠夫已经打死两个婆娘了,寻常人谁还敢嫁给他。”老妇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的说道。
“呵~原来如此,所以你们就让自己的儿媳嫁过去?!”白纤纤闻言不禁嗤笑一声。
“谁让那李屠夫打算出十两银子的彩礼!总之这事可由不得她,她不嫁也得嫁!”
“你们可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白纤纤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缓缓踱步到两人面前,那微竖的瞳孔不自觉带上了些许杀意。
她虽然是妖,却也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
凡人总说妖可怕,可她如今看这两人,却觉得人比妖竟可怕千万倍不止!
正当她思索着拿这两人怎么办才好,是丢到山上去喂狼,还是也让他们一个失足跌下悬崖……
却又被老叟有些结巴的话语将思绪拉了回来。
“你……你想干什么…”
那两人本来完全没将白纤纤一个弱女子放在眼里,却突然发现这女人脸上的神色颇为骇人,房间里还冷风阵阵的,老叟不由的下意识拉住了一旁老妇的袖子。
“呵~干什么?当然是收拾你们了!”白纤纤说着就从身后现出九条尾巴,面容上也长出了狐狸的毛发,整个人显得妖异又狰狞。
“啊!啊……妖怪,你是妖……怪!”
老叟吓得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一把推开老妇,手脚并用着向门口爬去。
“死老头子!你等等我……”老妇也吓得不轻,只是如今她被吓软了腿,只能死死的抓住老叟的手。
“你……你放开我……”
两人吓得屁滚尿流,你推我挤,此刻都恨不得让对方在身后当垫背的。
只是还没爬出门,两人就被白纤纤一甩尾,死死的缠住了身子。
白纤纤今日本来就被那臭道士气的不轻,碰到这两个倒霉鬼撞上来,自然是想狠狠的出口气。
咦~臭道士?!
想到云澜,白纤纤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尾巴也放缓了力道。
那两人本来已经被勒的翻白眼了,此时发现力道稍松,不禁大口的喘息着。
“狐仙大人,姑奶奶,求您行行好,放过我们吧……我们愿意给你做牛做马!”老妇痛哭流涕的喊道。
“大仙,我们有钱,我们把钱都给你!”老叟也不甘落后的说道。
“对!对……我们有钱,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们吧!我们老了,肉这么柴,吃起来也不好吃啊!”
“呵~放过你们也行,你们确实还有点用处。”白纤纤一把将两人甩在地上。
“真,真的吗……狐仙奶奶大慈大悲,多谢狐仙奶奶!”两人没想到只是求饶几句,那妖怪就真的放了他们。
两人也顾不得爬起来,生怕白纤纤反悔,忙趴在地上将头磕得砰砰响。
只是还不待他们庆幸自己劫后余生,下一瞬,两人就突兀的昏死了过去。
“物尽其用,还有好戏等着你们唱呢。”
白纤纤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人,随手掐了一个咒,将两人的记忆消除,又将两人脑海中那寡妇的容貌换成自己的,接着才白光一闪,将他们丢在了刘家村外的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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