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二领了命，脸上带着阴狠的笑意，快步离开了西门府。
他没有立刻去找武大，而是拐进了县城里一条偏僻的巷子。
巷子深处，几个泼皮无赖正围着一个骰子摊赌得起劲，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傅二走上前，轻咳一声。
为首一个满脸横肉的光头抬起头，看见是傅二，脸上立刻堆起谄媚的笑容：“哎呦，傅二哥，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傅二不理会他的套近乎，目光扫过几人，开门见山：“有个活儿，你们干不干？”
几个泼皮一听有活儿干，眼睛都亮了，纷纷凑上来：“傅二哥吩咐，什么活儿？”
“城东卖炊饼的武大，知道吧？”傅二压低声音。
光头连连点头：“知道知道，那矬子，娶了个天仙似的婆娘，谁不知道！”
傅二眼中闪过一丝厌恶，继续道：“找个机会，给他点教训，让他摔断条腿，或者把他的担子掀了，家伙什儿砸了，让他生意做不成。”
“记住，手脚干净点，做得像个意外，别让人看出是故意找茬。”
光头拍着胸脯：“傅二哥放心，这事儿包在我们身上！保管神不知鬼不觉，让他吃个哑巴亏！”
傅二满意地点点头，从怀里摸出几块碎银子丢给光头：“这是定金，事成之后，还有赏。”
“谢傅二哥！”光头和几个泼皮喜笑颜开，连忙把银子揣进怀里。
傅二又交代了几句细节，这才转身离开，脸上带着一丝得色。
在他看来，对付一个卖炊饼的矮子，简直是手到擒来。
清晨的阳光刚刚洒满阳谷县的街道，空气中弥漫着早点的香气。
武大挑着他那副熟悉的担子，正走到县城东街口，寻了个常在的位置，放下担子，准备开始一天的营生。
热腾腾的炊饼散发出诱人的麦香。
“武大，生意不错啊。”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
武大抬头，只见几个面生的泼皮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的光头，正是昨天在巷子里接了傅二活儿的那几人。
武大憨厚地笑了笑：“几位客官要买炊饼？”
光头嘿嘿一笑，并不答话，反而伸脚踢了一下担子的一角：“你这炊饼，做得也忒小气了，够谁吃的？”
旁边的泼皮也跟着起哄：“就是，这玩意儿喂猫还差不多！”
武大脸色微变，强忍着气：“小本生意，几位客官若是不买，还请莫要搅扰。”
光头眼睛一瞪：“怎么？说你两句还不乐意了？老子今天偏要搅扰！”
说着，他猛地一推担子。
哗啦一声，担子侧翻，蒸笼滚落，热气腾腾的炊饼撒了一地，沾满了灰尘。
“你，你们……”武大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们。
“我们怎么了？”光头狞笑着上前一步，另外几个泼皮也围了上来，不怀好意地看着武大。
“砸了他的家伙什儿！”光头一声令下。
几个泼皮如狼似虎地扑上来，对着武大的担子，蒸笼一阵猛砸猛踹。
木屑纷飞，竹担断裂。
武大又急又怒，想要上前阻止，却被一个泼皮狠狠推倒在地。
“哎呦！”武大痛呼一声。
光头走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倒地的武大，眼中凶光一闪，对着旁边一个泼皮使了个眼色。
那泼皮心领神会，悄悄绕到武大身后，猛地抬脚，狠狠跺向武大的小腿！
“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
“啊——！”武大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抱着腿在地上痛苦地翻滚，额头上瞬间布满了冷汗。
“哼，不长眼的东西！”光头啐了一口，带着几个泼皮扬长而去，临走前还不忘踢翻了旁边一个无辜的小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