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王安平王安慧的女频言情小说《结局+番外饥荒年:家里大黄吃成猪了,渣爹还在啃树皮王安平王安慧》,由网络作家“洪二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桀桀桀~~~”坐在一旁鼻子上面挂着长长鼻涕的小姑娘,吓得脏兮兮的小手一抖,手里面拿着串着的泥鳅,差一点就掉到小火堆里面。转过头来,看着笑得她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得一张脸,气嘟嘟的鼓着小嘴,不满的看着他。或许是感受到不满的目光。少年转过头来,看着一头乱糟糟的黄发,一双亮晶晶的大眼都深入眼窝里面的小姑娘,“嘿嘿”笑了两声。“哥,我发现你最近是不是傻了呢?”王安慧歪着脑袋,总是感觉哥自从前段时间发烧过后,醒来过来总是露出这种‘傻乎乎’的样子来,难道是烧坏了脑袋?顿时小脸上都充满了忧愁!哥傻了!这可怎么办呢?哥变傻了,将来可怎么娶媳妇呢?爸妈到时候可别将她和别人,给哥换媳妇啊!王安平看着小丫头脸上多变的表情,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真是不明白这小丫...
《结局+番外饥荒年:家里大黄吃成猪了,渣爹还在啃树皮王安平王安慧》精彩片段
“桀桀桀~~~”
坐在一旁鼻子上面挂着长长鼻涕的小姑娘,吓得脏兮兮的小手一抖,手里面拿着串着的泥鳅,差一点就掉到小火堆里面。
转过头来,看着笑得她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得一张脸,气嘟嘟的鼓着小嘴,不满的看着他。
或许是感受到不满的目光。
少年转过头来,看着一头乱糟糟的黄发,一双亮晶晶的大眼都深入眼窝里面的小姑娘,“嘿嘿”笑了两声。
“哥,我发现你最近是不是傻了呢?”王安慧歪着脑袋,总是感觉哥自从前段时间发烧过后,醒来过来总是露出这种‘傻乎乎’的样子来,难道是烧坏了脑袋?
顿时小脸上都充满了忧愁!
哥傻了!
这可怎么办呢?
哥变傻了,将来可怎么娶媳妇呢?
爸妈到时候可别将她和别人,给哥换媳妇啊!
王安平看着小丫头脸上多变的表情,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真是不明白这小丫头年纪小小的,脑袋里面到底整天想什么?
伸手,王安全弹了一下小丫头的额头。
“想什么呢?”
“哥你想什么呢?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就和村子里面二娃子一样,一天到晚都是这个…呵呵~~~”王安慧学模仿着村子里面的傻子问道。
看着板着脸的自家哥,王安慧‘嘿嘿’傻笑了两声,微微耸了耸小鼻子,一惊一乍的喊道:“哥,哥,螃蟹糊了!螃蟹糊了。”
王安平连忙反应了过来,将手里面拿着一把用竹签串起来的螃蟹,连忙翻过身来。
“你看都糊了。”
“没事的,是壳刮一刮就行了。”
“你想啥呢,一天到晚的!”
王安平伸手揉了揉小丫头的头发。
他想啥?
他能想什么呢?不过就是臆想而已,和阿里马一样吹牛而已,对于所有人说他对钱不感兴趣,这一辈子让他最自豪的是,在公社里面捡狗屎,挣那一毛钱的日子?
对!没有错!
王安平穿越了!
从原本的一个开农家乐,顺便网上直播的小老板。
直接就干到1957年,吃不饱,穿不暖时代的一个十六岁的捞屎娃!
对于这个时代,王安平虽说没有经历过。
小时候,那可是经常听爷奶去说,尤其是他奶奶,当年就差一点被活活给饿死。
他自然知道这年月的日子多苦!
让他老王最无语的就是。
淋雨,发烧!
自家的奶奶因为舍不得花费那五分钱。
就让小王安平去硬抗。
最终一条鲜活的生命。
人生才刚刚开始,就此止步。
一家子二三十口人,聚集在一起过日子。
他父母在家里面排行老二,都是老实人…也不对!
应该说他娘是老实人,他那个爹就是一个缺爱的妈宝男。
反正他奶稍微给点笑脸,就能够让他爹乐得都找不到北。
能够夸张到什么程度。
他奶指着地上的鸡屎说是糖。
他那个爹,都能够信以为真!就连明明知道不是,他都不会去狡辩。
明明自己有两个好大儿呢。
整天被他奶给各种PUA。
指望上高中的堂侄子将来等他老了,孝敬他。
甚至于是将亲闺女给卖掉了,教给一个老男人当续弦!
用来供给在县城读书的好大侄子。
这种奇葩的事情。
他王安平活了三十年,还是第一次碰到!
整理完原身留下来的记忆。
让王安平一度处于暴走的地步,一度想要离开这个糟心的家。
奈何这年月,出门需要开证明。
没有证明的话,到时候被抓住了,依旧会当成是盲流给你遣返回来。
这也就算了!
看着围绕在身边,一个个面黄肌瘦,衣不裹体的弟弟妹妹们。
王安平最终还是忍下心中的想法。
因为他知道!一旦他离开这个家,三个妹妹将来肯定和大姐一样,逃避不了被卖的命运。
至于剩下来的小弟,恐怕依旧给大伯家当成血包来吸食一辈子。
家里面两口子都立不起来。
苦的也就是孩子们了。
他留下来,就算是为了偿还,他霸占这具身体的因果吧。
不过最近的话,王安平一直都在想着分家的事情。
指望他那便宜老子能够立起来,断然是不可能。
但是这年月,想要将这家给分了,他也知道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名声在这个年代尤为的重要。
可是要继续待在这个家里面。
一家子都被当成血包来给人吸食,这日子过得不如狗,别说王安平愿意;就算是不被当成血包,这样的日子,他一天也不乐意过。
他要过好日子,他要实现大肉自由!
“哥,你看好了没有?”王安慧举着手里面的烤泥鳅问道。
“可以吃了。”王安平看了看,点点头,伸手接过小妹递来的泥鳅放到嘴边吹了吹,张开嘴咬了一点,点点头,还是有些土腥味,不过淡了很多,起码能够入口。
小丫头摇头晃脑的啃着,“哥,真好吃!这是我长这么大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你下一次有时间还带我烤呀!”
听着小丫头稚嫩的声音,乌溜溜的大眼睛,散发着幸福的笑意。
王安平低声叹了一口气,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想一想他那糟心的侄子,和他这个小妹一对比,他更加的怜惜眼前这个小丫头。
“哥,你看着我干啥呢?我脸上有花吗?你吃啊!凉了都是腥味。”三妹王安慧歪着脑袋问道。
“知道了。”
“快点吃,吃完了打睡莲,要不然迟了回家,又要背挨骂。”三妹王安慧将手里面的螃蟹递给王安全,“二哥,你吃螃蟹吧,泥鳅给我吃一点。”
“都给你吃吧!我给你打睡莲去。”
三妹王安慧惊讶的‘啊’了一声,“哥,你咋了呢?怎么不吃呢?”
“不太想吃。”王安平站了起来,就算是除了腥味,可是吃完了过后,嘴里面一股都是难闻的腥味。
王安平弯下腰,将脚下破烂不堪的布鞋脱了下来,将裤脚给卷了起来,拿着地上的竹沟。
王安慧看着王安平要下水,连忙喊道:“二哥,用不着下水的,就在边上勾就行了。”
“那有呢?边上这么一点得勾到什么时候?”
冰冷的河水,侵入到皮肤,王安平倒吸了一口气,往河水里面走了两步过后,拿着钩子一沟,带了出了一些睡莲出来,抓了起来,对着外边岸边丢了过去。
“哥!我能行的,你给我一点吧!你这样挑着不重吗?离家还有不少路呢。”
“不重!你闭嘴就行了!小心一点箩子,别将屎弄到身上了。”王安平将担子挑了起来,在肩膀上颠了两下,感觉一点重量也都没有,不得不说这具身体虽说看起来骨瘦如柴,但是力气还真不是一般大的,差不多可以用天生神力来形容了。
“走吧!”
王安慧点了点小脑袋,“那哥,你真能行吗?”
“哎吆喂!你就别啰嗦了!走吧!”
“嗯呀!哥,你慢一点哈!”
王安平看着拎着箩子蹦蹦跳跳的三妹,微微笑着摇了摇头,看向一旁的水田里面.
被割过的稻干,枯萎当中带有绿色,田里面的裂缝都有成年手手指的宽度。
自从夏季到现在,也就是下了几场淅淅沥沥的小雨。
围绕村子的河流,现在也就是河床那一块才有水。
看到这样,王安平深深地吐了一口气,眼中都是忧愁之色。
接下来就是三年多最困难的时期。
就目前他们村这样的情况,恐怕明年就要开始了。
他真是不知道接下来这几年,他能不能顺利度过?
去读个高中?
读个高中,这对于王安平来说,他知道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唯一困难的话,也就是俄语这一块。
不过俄语需要不需要考的话,他就不知道了。
再说了,就算是读了高中,分配了工作。
可是想要解决家里面的情况,也断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毕竟这高中毕业,进厂子里面。
一个月也不过就才二十来块钱。
更何况他也是一个不安分的人。
让他待在一个地方,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过着同样的生活。
那还是算了吧!
否则的话,他也不会回老家弄一个农家乐农场。
不过倘若这真是要分家了。
家里面的这担子,到时候得全部都落到他的身上。
指望那两个糟心的玩意,怎么可能呢?
瞥了一眼,远处连绵起伏的大山。
王安平微微挑了一下眉头,手里面没有家伙,这大山深处,谁敢去?
就是原主留给他的记忆。
这山里面的狼,那可是下山过好几次。
“哥哥哥!你看兔子,兔子!”三妹王安慧满脸激动的指着远处一个灰色的兔子,叫喊着。
王安平连忙将担子放了下来,看了看,抓起地上的一颗石头。
‘嗖’的一声。
石头向灰兔丢了过去。
看着直接窜逃的灰兔。
王安平也如同狡兔一样窜了过去。
一跃而起,落到淌水沟里面。
“哥,跑了吗?”
“跑到洞里面了,你下来,将这边用箩子堵住,我去其他地方找一找,看一看有没有洞?”
王安慧连忙点点小脑袋,张开双臂。
王安平将她抱了下来,拿着箩子,将兔子的洞口堵了起来。
狡兔三窟!
兔子通常来说都会有两个到三个进出的洞口。
多的话,有七八个洞口。
不过这小山坡上面的田埂。
王安平估计最多也就是三四个左右。
小陇山的地是属于黄土,这边就是水沟和水田。
兔子这东西,是非常爱干净的。
不喜欢潮湿的环境,小水沟很显然不太可能有洞口。
所以野外看到兔子。
只要会找,兔子还是很好抓的。
“哥,快点找!快点找,别让兔兔跑了。”三妹王安慧嘴馋的兴奋说道,“我要吃肉!吃肉!吃大肉!”
“知道了,你堵好了。”
王安平快速的将淌水沟看了两眼,然后跑到岸边,沿着小山坡找了起来。
没有一会儿。
王安平就找到了两个兔子洞。
将一个兔子洞给泥土堵住过后,用力踹了几脚。
从地上扯了一些干草过后。
王安平从口袋里面掏出火柴来。
‘刺啦’一声。
将杂草点燃过后,放到洞口。
王安平拿着手快速的扇了起来,一边还抓着周围的杂草,往火堆上面添加。
一边注视着,周围有没有地方冒烟。
防止有洞口没有找到。
随着浓烟不断地往兔子洞穴涌入。
周围也没有烟出现,看来也就是这三个洞口了。
“哥哥哥,烟出来了。”三妹王安慧大声的喊着。
“注意一些,防止兔子从你那边跑出来,将箩子抵好了。”
“知道了哥。”
王安平也始终注意着他这边的洞口。
不过兔子从他这边出来的可能性,还是比较低的。
毕竟这边烧着火,浓烟最密的地方。
兔子一般来说,不太可能从他这边过来。
“碰”的一声。
“哎吆!哥哥哥!兔子,兔子!快来呀!兔子,一只大白兔子。”
王安平飞快的跑了过去,直接就跳到淌水沟里面。
微微掀开箩子,看着里面到处乱蹦的大白兔子,抓住了兔子的耳朵,拿了出来。
王安平一把拧住兔子的脑袋,直接就将它的脖子给拧断。
“咦咦咦!哥,你好残忍呀!”
王安平瞪了一眼三妹王安慧,看着手里面差不多四五斤的兔子,忍不住咽了一口气,实在是太馋了!
“你看着,刚刚跑掉的是一只灰兔子,这是一只白兔子,我再过去熏一熏。”
三妹王安慧“嗯嗯嗯”的点着小脑袋,“哥,兔子带回家吃吗?”
看着自家老哥看着自己,王安慧顿时小脸一红,眼眸有些躲闪。
王安平笑了一下,“拿回家,我们还能吃到吗?”
“嘿嘿!吃不到,到时候又给堂哥吃了!那哥,我们现在就给烤了?”
拿着杂草,熏了一会儿。
依旧看不到灰兔子的从洞穴里面钻出来。
让王安平有些无语。
这兔子,宁愿死在洞穴里面,也不愿意出来。
将地上的兔子捡起来,王安平塞到睡莲里面,拿着扁担将担子挑了起来。
“哥,就这样行吗?要是回家被奶奶发现了呢?”
“没事的!她去猪圈吗?”
三妹王安慧拧着箩子,“放到猪圈里面吗?那不臭死了?万一要是被猫给偷吃呢?”
“带到猪圈,等到天黑我拿到房间里面,明儿将二姐她们喊着,到时候我们进山烤着。你说你操这些心干什么呢?”
三妹王安慧‘嘿嘿’笑了两声。
看着不远处的田埂上面一大坨牛粪,王安平将担子放了下来,“三妹,把铲子给我。”
“我拿着就行了。”
“那边一泡牛粪。”
“那呢?那呢?”三妹王安慧看了看,看着王安平指着的方向,“二哥,你眼睛真厉害,我都没有看到,你这么远都看到了?”
“那可不是!要知道你哥我,那在方圆二三十公里,论捡屎的话,你哥我称第二,就没有人敢称第一。”
这话,王安平还真不是吹牛!
论捡‘狗’屎的话,他王安平论第二,方圆二十公里的村子,还真是没有人敢称第一。
别小看捡‘狗’屎。
还真不是一般人就能够干的。
漫无目的的去捡!
一天弄得不好,你都别想要捡到。
要知道就他这一箩子的‘狗屎’,那可是价值五工分。
按照他们村现在,年底总结工分价格,一个工三毛钱计算,他这一箩子就价值一毛五分钱。
就他这活!
村子里面的小伙伴,谁不羡慕?
农忙的时候,别人农忙。
他呢,只要带着箩筐去捡就行了。
没事还能够偷偷懒懒!
要是捡得多的话!
这一天下来,那可是比一个壮劳力挣得还多。
这捡回来,要是时间还早的话。
他还能够上工。
这又能够多挣一些工分。
一年下来,他挣得也不比一个壮劳力的工分低多少。
关键,就是他这年纪在这里。
村子里面和他差不多的大。
一年下来,能够挣到他一半的工分就不错了。
更加别小看这一份‘职业’,那可是非常重要的。
这年月,可没有什么化肥。
粮食的产量,那完全就是靠着农家肥。
将一箩子的粪便,上缴到村子里面的公厕,登记了五个工分。
王安平背着一篮子的睡莲,和三妹王安慧向家中走了过去。
还没有到家。
就听到老巫婆的叫骂声音。
看着眼前这破败的院落。
王安平低声叹了一口气。
三妹王安慧胆怯的抓住王安平的衣服,低声说道:“哥,我怕!”
“没事的,哥在。”
老巫婆看着三妹王安慧回来,拿着手里面的竹棍子就准备向王安慧抽过去,嘴里面还骂骂咧咧的。
“你个赔钱货!老娘还以为你死在外边了呢?”
“老娘让你打个猪草,怎么到现在?你要是把老娘的猪给饿瘦了,你就是十条命,你也不够赔!”
“老娘上一辈子是不是欠着你们的?这一大家子,你个赔钱货,就不知道回来……”
老巫婆看着手里面的竹棍被王安平抓住,微微楞了一下,用力抽了抽,彻底暴怒了起来。
“反了天了,草狗!老娘看你是不是反了天了?”
王安平彻底无语的看着她,这要是能动手的话,他早就几个巴掌抽了过去。
你以为你是谁呢?
还反了天了?
将目光看向坐在门口,抽着焊烟的王爷爷。
王爷爷瞥了一眼王安平,吞云吐雾了一口,淡淡地说道:“草狗啊!你也这么大了!一家子,忙活的事情多,你奶让你妹去打个猪草,这都多长时间了?到现在才回来。”
“你奶也就是在气头上,教训一下,你妹是你奶的孙女,教训两下,难道还能够把她怎么样了?”
“不过爷爷也夸奖你一句话,我家草狗长大了,知道护着自家的妹妹,不错!不错!”
“行了!让你奶打几下,也让你妹记住这一次教训。这么大的人,不能够出门就玩糊涂了,家都不要了。”
王安平闻言顿时一头黑线,竟然被人给PUA了。
有些时候,他还真是怀疑。
他这便宜老子,是不是他这便宜爷爷亲生的?
就算是有区别对待,可问题是,这差距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原主留给他的记忆。
通过他的分析,这个家要说论坏的话。
就是这个便宜爷爷。
老狗日的,最不是东西,装好人。
两口子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
“老二,你看看你养的小兔崽子,怎么滴?还想要跟娘动手是不是?”大伯王兴富板着一张脸呵斥道。
便宜老子王兴贵站了起来,怒声问道:“王安平,老子问你,你干什么呢?”
王安平摇了摇头,直接就将老巫婆手里面的竹棍给夺了过来。
‘咔’的一声。
直接就将竹棍给扳断。
一院子里面的人,一脸都不可思议的看着王安平。
要知道王安平,虽说偶尔也闹一闹脾气!
但从来也没有想今天这样。
“老子抽不死你,狗东西,你是不是翅膀硬了?”王兴贵怒火冲冲的大步走了过来,抬起手就准备向王安平的脸上抽去。
王安平一把抓住便宜老子的手腕,微微一用力,顿时他满脸涨红了起来。
冰冷的眼神瞥了一眼便宜老子,看向便宜爷爷。
“爷,我就问您,是不是想要闹?家里面除掉我家人之外,难道其他人都是死人?少了我一家人,你们日子难道不过?”
“还说我二房,欠着你们的?”
“如果爷感觉我们二房碍着你们的眼下,那么爷也可以将我们二房单独分出去。”
王兴贵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王安平,一下子给他感觉,眼前这个儿子,为什么如此的陌生?
“狗东西,你怎么跟你爷说话的?老子今天抽死你。”王兴富勃然大怒的说道,走过来就准备要和王安平动手。
“王兴富,你和我动手?你说我会不会打死你?”王安平讥讽的问道。
王兴富闻言顿时满脸涨红的看着王安平。
这话都这样说了。
要是不动手的话,那就奇怪了。
他可知道王安平这小子一把子的力气。
这真要是动起手来,指不定他会被这臭小子给压着打。
到时候他有脸在出家门?
“老二,你看看你养的好儿子,就这么跟长辈说话?还想要跟长辈动手?他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王兴贵也是一脸震惊的看着王安平,不过对上他那冰冷的眼眸,仿佛是看陌生人一样看着他。
顿时让他有些茫然,这是他儿子吗?
为什么他儿子给他的感觉如此的陌生呢?
他是他爹啊!他怎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呢?
王兴贵张了张嘴,“草狗!你怎么越大越不懂事呢?你怎么能够和长辈这样说话呢?”
王安平看着便宜老子这样的表情,微微摇了摇头。
便宜爷爷站了起来,对着坐在地上咒骂不断地自家老婆子怒声吼道:“够了!不嫌丢人吗?”
跟着看向王安平,语重心长的说道:“草狗啊!你心疼妹妹是好样的,我们做长辈的也能够理解!也不和你计较了。”
“但是爷爷还是有话跟你说,希望你能够记住!”
“那就是家和万事兴,吵吵闹闹,也是让村子里面的人笑话我们家。”
王安平讽刺的瞥了一眼便宜爷爷,心中骂道:“曹尼玛的草狗!”
真将他当成三岁小孩不成?
理会都没有理会老东西。
王安平背着一大篮子的睡莲,向后院的猪圈走了过去。
他妈的!
竟然没有闹起来!
老狗,还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看来这分家的事情,还得好好谋划才可以。
路过厨房。
王安平瞥了一眼站在门口的母亲,看着她眼中的担忧之色。
心中叹了一口气。
就算是在老好人。
可是身为母亲,看到自己的孩子遭受了欺负。
她也会担忧的。
王安平也没有怪责她不能够护住他的兄弟姊妹们。
毕竟封建时代才刚刚过去。
大部分的国民,现在思想还是处于过去的时代。
女人依夫为天!
生活在这样的家庭。
别说她是老实人了。
就算不是,这么多年下来也被这苦逼的生活,给彻底抹平的菱角。
四十岁不到的人呢。
和家里面的老巫婆站在一起。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姐妹俩。
将篮子里面的睡莲,直接倒在猪食盆里面。
王安平看了看,将兔子挂子猪圈的门后面,等到天黑再拿回去。
转身回到院子里面的时候。
一大家子都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一直从大门口排到了厨房里面。
家里面的大人是在堂屋里面吃饭。
孩子和妇女们,都是排好队,从厨房里面打饭。
家里面的粮食,都是由老巫婆来进行分配的,这也是这年代婆婆在家作威作福,为难儿媳妇的底气。
“老大!碗给你。”母亲陈秀红递给一个缺口的灰碗和一双筷子递给王安平。
没有一会儿就等到王安平。
一碗如同是水一样的米糊。
外加两根和鸡蛋大小的山芋。
王安平看着老巫婆拉着一张脸,眼中都是得意之色,直接就将两根小山芋砸在米糊锅里面,捡起两根巴掌大的山芋。
“草狗!老娘看你真是反了!”便宜奶奶怒声吼道。
“吃你的?我长这么大,吃你一口的吗?你以为你是谁呢?当成是大清王朝的老佛爷吗?告诉你,大清早就亡了。现在人民当家做主了,就你这作风,信不信我向上级领导反应?到时候你说会不会将你个老妖婆给当成典型去批斗?”
“你你你……”便宜奶奶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开始哀嚎了起来,“老娘不活了!不活了!那有晚辈逼着长辈去死啊!我不活了!不活了。”
王安平将手里面的碗和两根山芋递给母亲,瞥了一眼老巫婆,“别光喊啊!可以行动起来,撞墙!投河啊!实在不行弄根绳子,直接就吊死我家门口。”
老巫婆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王安平,张大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草狗啊!就算是你奶再怎么不是,那也是你奶,是你爹的母亲,你就这样对待她?你就不怕今天这件事情传出去了,一辈子都找不到媳妇?”便宜爷爷冷着一张脸,走到厨房门口说道。
王安平拿着勺子舀了一碗的米糊,递给二妹王安琴,“吆!那还真是吓死我了。”
“你……”便宜爷爷指着王安平浑身颤抖了起来。
“爷,我想要说,别将人当成是傻子,您老呢能够我爹一时,难道还能够控制他一世吗?”
“我不懂你什么意思;草狗啊!一家人就要和和睦睦的,好端端的,你非要闹着家宅不宁干什么?”便宜爷爷痛心疾首的拍着胸口问道。
王安平讥讽的‘呵’了一声,“人在做,天在看!您老人家就祈祷我那个愚蠢如猪的老子,一辈子不会醒悟过来。作为长辈,不求你能够一碗水端平,起码也得到大差不差。”
便宜爷爷心里面咯噔了一下,叹了一口气,“草狗!爷爷知道你心里面有气,将你大姐嫁出去给你大堂哥上学的事情。年纪虽说大,但是人家的条件你怎么不说?你看看你大姐现在过的日子,谁不羡慕?给你大堂哥上学,那是你大堂哥聪明!他能给我们老王家光宗耀祖!”
“我们就是贫农,家里面能够供一个上学就不容易了,那还能够供得起两个呢?你要怪就怪爷爷没有本事!你就别闹腾了。”
王安平直接就将穿在身上的衣服给撕开,芦花丛衣服里面散落一地。
看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便宜爷爷。
“继续!继续!继续说你的那些理由。”
便宜爷爷讪讪地笑了两声,“哎吆!你这棉袄是怎么回事?怎么里面都是芦花呢?”
跟着狠厉的目光看向自家老太婆,责问道:“死老太婆,我大孙子这一身衣服到底是怎么回事?”
坐在地上的便宜奶奶,怒声回道:“你问老娘,老娘问谁?老娘又不是她娘。”
便宜爷爷看向陈秀红问道:“老二媳妇啊!我大孙子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连自家的娃,你都照顾不好?你是怎么当人家娘的?”
“爹,我和娘说过几次,娘都不给!”陈秀红低着头,红着眼睛哽咽着说道。
老巫婆从地上爬了起来,抓住陈秀红的头发,就要准备打她,“你什么时候跟老娘说过?你要是跟老娘说过,老娘难道……”
拳头还没有落到陈秀红的身上。
王安平一把抓住了老巫婆的手腕,用力一捏,“老东西,老子告诉你,从今天开始你要是敢动我妈一下,那我们就试一试看一看。”
跟着伸手一甩。
老巫婆连连后退几步,撞在水缸上面,看着王安平一脸都是凶厉之色,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将嘴里面骂人的话,给咽了下去。
“哎呦喂!你这孩子真是不想好了是不是?”便宜爷爷跺了一下脚怒声问道,“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那可是你奶奶。”
王安平冷眼看了一眼便宜爷爷,没有理会,拿起二妹王安琴手里面的碗,装了一碗米糊,又拿了两根山芋递给她。
懒得再继续啰嗦。
王安平算是看出来,短时间之内就算是再怎么闹腾。
想要将这个家,给彻底分,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王安琴偷偷瞥了一眼死死瞪着她的奶奶,低着头接了过来。
将弟弟妹妹的晚饭都装好过后。
王安平他自己也装了一大碗,然后从簸箕里面拿了两根最大的山芋,就走了出去。
站在厨房门口的大伯王兴富,看着王兴贵,摇了摇头,“老二,你家这儿子要好好管一管,这翅膀才刚刚……”
话还没有说哇。
整个人直接就倒飞了过去。
“哥!给你吃。”二妹王安琴看着王安平手里面的山芋吃完,将手里面的山芋递到她的面前,低声说道。
王安平伸手揉了揉胸口,山芋吃多了,胃里面烧得慌,看着眼前满头黄发,虚岁都十四岁的二妹,看起来就像是十岁,这要是再补营养的话,将来还能够有一米五吗?“吃饱,你吃。”
“哥,吃我的。”小弟王安东举着山芋说道。
“哥哥,吃我的。”小妹陈安青奶声奶气的说道。
“哥吃我的,不吃你们的!是不是哥。”三妹王安慧跑了过来,将挤到他身上的小妹给挤走,“吃我的,吃我的,哥,吃我的。”
微微养着脑袋,对着其他人‘哼哼’两声,大哥和她是最好的。
带着她去偷偷烤泥鳅和小螃蟹呢。
都没有带他们呢。
王安平面带笑意的伸手揉了揉三妹的脑袋,“吃饱了!你们吃吧!”
心里面叹息了一声。
他也就是再看这些妹妹弟弟的份。
所以才没有选择离开。
一个个懂事的让人感到心疼!
他,就是他们的依靠!
而且这种亲情的羁绊,是他从来未曾有过的。
这种感觉真是很奇妙!
“哥,你能吃呢,吃这么点吃饱了吗?”三妹问道。
“能吃饱!你留着晚上饿了吃吧!”
三妹王安慧点了点头,“我留着,晚上等二哥饿了,到时候给二哥吃。”
“吃完了吗?要洗碗了。”母亲陈秀红走了过来低声说道。
看着王安平看着她,“怎么了?”
“妈!我真不是说你什么才好?家里面难道除掉你,其他人都死了吗?”王安平对着堂屋的大门口大声喊道。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点道理,难道还要我这个当儿子告诉你?”
“你呢就是太老实了,所以是个人就欺负到你头上。”
“从今天开始,家里面除掉我们的衣服之外,其他家务活一概不干!有人要是他吗的不服气,就拿这件事情去村子里面说一说。问问他吗的王老闩家,还要不要点逼脸。”
堂屋里面正在吃饭的老巫婆,听到王安平的叫骂声音,气得浑身不停地颤抖了起来。
“反了,反了!这一下真是要反了!老头子,这都欺负到长辈头上了!天底下就没有这样做晚辈的,这要是不好好管教!说出去人家还以为我们老王家没有家教!”老巫婆咬牙切齿的说道。
大伯王兴富夹了一些咸菜,丢到嘴里面,瞥了一眼王兴贵,淡淡地说道:“老二,你看看养的种,你也不好好管教!要是我家新国胆敢跟他爷奶这样说话,老子都能够将他腿给打断。”
王兴贵皱着眉头,什么也没有说。
他就弄不明白了,好端端的儿子怎么变成这样呢?
一家人就像是他爹妈说的,和和睦睦的不是很好吗?
以前也不是一直这样过的。
为什么现在要闹得家宅不宁呢?
可是一想到好大儿,那种陌生,丝毫没有感情的眼神看着他。
让王兴贵心里面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看着没有理会他的王兴贵,王兴富拉下脸来,眼中都是鄙视之色,“娘,这可一定要好好管教,可不能因为这狗东西,将来影响到您大孙子考大学!兴仓不是说了,现在考大学,当状元,还需要什么来家里面审查什么的。老四,你说是不是?”
王兴家瞥了一眼王兴富,眼中多了一丝丝讽刺,不过和他没有关系。
对于这个大哥,他真是一点都看不上。
根本就没有一点当大哥的样子。
这看着二哥老实,往死里面欺负。
只要别占他便宜,他是无所谓。
“老大,你说真的?”老巫婆焦急的问道。
王兴富看着老父亲和老母亲,看向他,点点头,“自然了,你们二老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去问问兴仓。”
王爷爷吸了一口焊烟,瞥了一眼自家好大儿,摇了摇头。
对于自家大儿子,什么样的德行,他是知道的。
还想要闹呢?
真要是将这个家给闹分了。
指望这两口子,吃屁去吧!
不管怎么说,那也得要将大孙子给供出大学再说,否则这个家断然是不能分的。
“行了!我早就说过了,家和万事兴,孩子年纪小,不懂事,有些时候生气在所难免的。”
母亲陈秀红伸手摸了摸掉落下来的眼泪,心中虽说欣慰儿子长大了,知道护着她这个当母亲的。
但目前这样的情况,确实不适合闹腾。
“老大!妈知道你的心意,都熬了这么多年了,现在计较这些干什么呢?”
“再等等,等你娶媳妇了,往后这日子,你不是想要怎么过就怎么过。”
王安平低声叹了一口气,“妈,你就按照我说得去做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你就别插手。”
“妈知道,可是闹起来,对你的名声不好!一定不孝的帽子给扣到你头上,到时候你怎么找媳妇?”
王安平点点头,“妈,我知道!您听我的就行了。”
明年就就开始公社化运动了。
就他们公社穷乡僻壤的地方。
估计公社食堂,能够维持半年就算已经不错了。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
就能够将所有的粮食全部都吃完。
到时候公社大食堂,逼不得已关闭。
那个时候,公社里面的粮食一分。
每家每户,还能够剩下来多少?
大食堂的伙食分量,完全就没有根据当地的农作物产量,来进行合理的分配。
完全就是敞开着肚子吃饭。
城里面的就不说了。
农村里面一个壮劳力,让他敞开着肚子去吃饭。
一顿饭下来,吃个五六大碗,还是轻轻松松的。
可是实际情况呢?
就是原主留下来的记忆。
他们这边抛开农业税这些,人均留下来的口粮也不过就四十斤而已。
一顿饭就干掉了三五天的粮食。
就公社仓库里面的那些粮食,和农民家里面被收缴上来的粮食。
能够支撑多久?
就目前他家这种情况。
倘若不分家,他不想法的话。
到时候就他家这几个,起码也得饿死两三个。
分家,搬出去去住。
他就不相信了,就连这几个孩子,难道还养不活?
活人总不能被屎给涨死了。
天地一片霜白。
绿油油的油菜上面,被冻结了一层霜,显得格外的好看。
丝丝的寒风,不断地向王安平身体里钻。
芦花的棉袄,根本就无法抵挡住,寒风的侵袭。
几个孩子被冻得鼻涕不断地流淌了下来。
三妹王安慧的小嘴,从一出门开始就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完,诉说着昨儿抓兔子的经过。
王安平瞥了她一眼,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还真不是一般的冷。
这年月,冬季还真不是一般的冷。
现代,这个下霜的时候,也就是早上稍微冷一些。
等到太阳升起来过后。
气温立马就回转了过来。
穿一件保暖内衣,干活都热得受不了。
看来要在下雪之前,要准备好棉衣。
要不然根据原主留下来的记忆。
恐怕等到雪下之前,一天到晚都要趟在家里面。
可是家里面那被褥,都不知道是哪一年呢。
这两天夜里面睡觉,都将他给冻醒!
想到这里,王安平又忍不住咒骂了老王家一群人。
要想马儿跑得快,就要给马儿多吃草。
完全就将他一家,当成奴隶!
“大哥,不喊妈吗?”二妹王安琴问道。
“等烤好了,带回去给妈吃。”王安平回道。
这要是一家子都跑出来的话。
他就不相信,老巫婆不会安排人跟着。
到时候出来偷偷吃兔子,依照那老巫婆的性子,肯定会在村子里面闹腾起来。
完全就没有那个必要。
名声,在这年头还是非常重要!
除非是不得已!
否则的话,王安平不会说弄臭自己的名声。
毕竟未来的路,怎么去走!
他现在还没有想好!
如果想要进城的话。
肯定要有一个好名声!
肯定不会去奢求老王家,对于他说好话,还是歹话。
但是起码也得让村子里面的人,站在他这一边。
王安平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深山,看来还是得要去深山当中想办法才行。
其他的办法!王安平还真是想不到。
毕竟时代背景的话,还是不一样。
就算是去偷偷摸摸做生意的话。
起码也得有本钱才可以。
可是现在两口袋空空,比脸还要干净。
枪,这个村子的民兵队有。
不管是三八大盖,还是50零式。
毕竟现在是全民皆兵的时代。
但是想要从民兵队,那边弄过来,断然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村子里面的老猎人倒是有土枪。
想一想,王安平点点头。
到时候找村子里面的猎人借一借看看。
要是能够打到猎物,到时候去弄到钱了。
再想一些办法去弄一把枪!
二妹王安琴“哦”了一声。
“哥!哥!就这么一只小兔子,够我们吃吗?我们要不要抓一些泥鳅呢?”三妹王安慧连忙跑到王安平的跟前,伸手抓着他的衣服问道。
“这么冷的天,算了!等中午的时候吧!”
找了一个小山沟。
王安平和弟弟妹妹捡了一些枯树枝。
随意抓了一些枯草。
点了好一会儿,才将枯草给点燃。
一早都是杂草上面都结满了冰霜,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哥,兔子就这样烤吗?”三妹王安慧蹲在王安平身边,看着他拿着一根木棍直接就插在兔子的嘴里面,放到火堆上面烤了起来问道。
“那你说呢?”
“你兔子毛不给剥下来吗?我还想着兔子毛,到时候让妈妈给我做一双手套呢?”
“这咋剥呢?”
“就用镰刀剥。”
王安平拿起地上的镰刀递给王安慧,“你来,看看你能不能剥起来。”
三妹王安慧“嘿嘿”了两声,“我不行的,那就这样吧!可是兔子的内脏,你不弄出来吗?里面都是屎!这怎么吃呢?”
“我不知道吗?先将兔子毛给烧了,等一下就弄。”
半个多小时,香喷喷的兔子就新鲜出炉。
王安平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张纸来,从架子上面扯下一只兔子腿来。
包裹好过后,放到口袋里面。
瞥了一眼几个不吵不闹的弟弟妹妹,王安平心里面真是有些不是滋味。
一个个都馋成这样了。
不哭也不闹!
懂得的让人心里面太难受了。
王安平看着蹲在一旁口水都流了一地的小妹,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
小丫头满脸都是含羞之色,爬在王安平的腿上面,用脑袋拱了拱他,低声喊了一声“大哥,吃。”
“嗯!”王安平将另外一个兔腿扯了一下,递给小妹王安青,“有些烫。”
“大哥,我来喂小妹吧!”二妹王安琴咽了一口气说道。
“不怎么烫,小妹拿着可以。”
说完,王安平又将兔子的两个前肢给扯了下来,递给三妹和小弟。
扯下一大块的胸脯肉,递给二妹王安琴。
“大哥,太多了。”王安琴看着递到面前的一大块肉低声说道。
“多什么多,吃吧!”
“大哥,我真吃不了这么多的。”
王安平瞪了一眼,“怎么就吃不完了?你也不看看你多大,个头才多高?再不补一补的话,将来就是一个矮冬瓜!吃吧!”
“大哥,你也要补一补才行。”
“吃吧!还有这么多呢,别废话了。”
王安平撕下一块兔子的肉,放到嘴里面,肉香味瞬间就弥漫在口腔里面。
那种味道……
让他都没有办法去形容。
感觉整个人的灵魂,都在飞升。
就如同周星驰《食神》电影当中的片段一样。
“来!”
三妹王安慧看着递到她跟前的腿子,刚刚准备就去接,瞥了一眼蹲在对面二姐警告的目光,连忙就将手给缩了回来。
“哥,我吃好了。”
“吃好什么?多吃一些。”王安平笑着说道,瞥了一眼二妹,“用不着理会你二姐的。”
一只兔子,很快就消灭干净。
王安平也就是啃了啃骨头上面沾着一点的肉。
实在是看着弟弟妹妹的样子,他吃不下去。
怎么说他也是大人,还是能够忍得住的。
吃完了兔子,将弟弟妹妹带到淌水沟跟前,帮着她们洗洗脸和小手。
“哥,你今儿不去捞狗屎了吗?”三妹王安慧跟在王安平的屁股后面问道。
王安平抱着小妹,摇了摇头,捞个屁的狗屎,“不干了!干那么多干什么?挣的工分够我们家吃就行了。”
“可是奶不是说了,我们家人多,挣的都不够我们吃的,要不是爷奶和大伯他们,我们家就得饿死。”
“用不着理会老巫婆的话,挣多少够我们家吃,我难道还不知道吗?”
“你个赔钱货,你不去打野猪草,你又跑回来干什么?”
三妹王安慧吓得连忙就躲在王安平的身后,紧紧地抓住他的衣服。
王安平一个冷飕飕的眼神看了过去。
吓得老巫婆嘴里面骂骂咧咧的,就向房间走了进去。
经过昨天傍晚的事情。
她也不能够确定,王安平发起疯来。
会不会将她给暴揍一顿。
看着王安平带着他弟弟妹妹进了屋子,老巫婆趴在门口,眼中都是凶厉之色。
胆敢在这个家里面,挑战她的权威。
狗娘的东西,你给老娘等着,等着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王安平将小妹放了下来,拿出口袋里面的烤兔腿,递给二妹王安琴,“二妹,这个等妈回来,你把妈喊到房间里面,给妈吃了。”
二妹王安琴点点头,“爹呢?”
“你管他干什么?要是被他知道了,你感觉妈还能吃到吗?”
二妹王安琴张了张嘴,最终低声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了。”
“行!我出去转一转,你们将房门拴起来,不管是谁喊开门都别开!等到妈回来过后,你们再出来。老东西要是将门撞开,打你们的话,你们就向村子里面跑,别傻乎乎的站在原地,让她打。”
叮嘱了过后。
王安平就走了出去。
已经到了十二月份。
田地里面的活,也没有什么了。
锄草,然后就是油菜和小麦施肥。
基本上上工,大家伙也都是在磨佯工。
王安平家,是在村子里面的最尾,靠近大山边上。
还没有走到村中的枫叶树那边。
就看到六个人,背着三八大盖,迈着整齐的步伐,迎面走了过来。
“二叔,今儿没有去捞狗屎吗?”
“没呢,今儿歇歇!你们这是干什么呢?”王安平笑着回道。
王安平的辈分,在王家村还是挺高的。
基本上比他稍微年长的人,辈分都比他低。
王康时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包大铁桥香烟来,抽出一根递给王安平,看着王安平伸手去接,笑着臭骂道:“臭小子,毛都还没有长齐呢,就想要抽烟?”
王安平有些无语的说道:“感情你拿这香烟是出来跟我炫耀的?”
“给你一根,给你一根,你小子将来等抽会了,可要多请我抽一点。”
王安平接过香烟,“你也好意思说这样的话?你回去问问我三叔,你爹,问问他,要不要请你抽香烟?”
王康时闻言顿时哭笑不得了起来,“你小子,还跟我摆长辈的谱来了。”
王安平笑了笑。
什么叫做摆长辈的谱。
这还没有出五服呢。
长辈就是长辈,那不管年纪多大。
接过王康时递来的火柴,王安平拿着手里面的香烟看了看,没有嘴的香烟。
将香烟点燃,吸了一口。
火辣辣呛人的味道,直接就吸入到肺腑里面。
“你们这是巡逻去?”
“你不是废话,不巡逻干什么呢?”王康时接过火柴没好气的说道,跟着一把就将王安平嘴里面的香烟抢了过来,“你小子还是别抽了,这玩意学会了可不好。”
王安平点点头。
香烟这东西,能不抽最好了。
这一辈子,他现在还没有烟瘾!
那是绝对不沾这玩意的。
他这人没有什么恒心,上一世沾上了,戒了好几次都没有戒掉。
“对了,王康时,能不能把这玩意借我玩一玩?”
“你就算了,这东西也是你能玩的?擦枪走火了怎么办?行了!玩你的去吧!真要想打枪的话,过些日子让你打个够!”
王安平看着一行人离开,无奈地低声叹了一口气。
转身,王安平跑到村子里面的老猎户家。
“二哥!二哥!在家吗?”
“谁啊!”屋子里面传来一个老妇人的声音。
“二嫂,是我安平。”
“安平是谁?”
站在院子门口的王安平顿时一头都是黑线,“草狗!”
“嗨!草狗就草狗,还什么安平呢?我还以为是谁呢?”院子门的被拉开,一位五十出头,满头都是灰发的二嫂瞪了一眼王安平,“你说安平,我那知道你是谁?你找你二哥有事?”
“二嫂,我都这么大了,再喊小名有些不太好了,我二哥在家吗?”
“这真是大了,想好了!二嫂记住了,安平是吧!你二哥在家呢。”
“什么事情呢?”王安海手里面拿着一把砍柴刀走了过来问道。
“有点事情。”王安平笑呵呵的说道。
“你小子,一看就是动歪主意!什么事情?”
“就是这几天我去山那边捡狗屎,看到不少的野鸡,我想找你借一下家伙事。二哥,你看行不行?打到了,到时候我分你。”
“馋了?那边有野鸡呢?我怎么就没有看到呢?你小子可千万别想去深山当中,深山里面有野猪也就算了!可是有狼群。”
“哎吆!二哥,您就是借我两个胆子,我也不敢去深山里,也就是山外边,大青山那边。”
王安海皱着眉头,打量了两眼王安平,看着他炯炯有神的双眼,点点头,“行!我信你小子一次,要是真去深山的,被老子知道了,你也就没有下一次了!会用不?”
王安平顿时松了一口气,点点头,“会用的,二哥,这玩意怎么不会呢?”
他是没有玩过土枪。
不过原主,还是玩过土枪的。
没有一会儿,二哥王安海从屋子里面拿出一根老旧的土枪出来,递给王安平。
“子弹不多了,你省着一点用。”
“知道了,二哥,谢谢你哈!”王安平接过土枪回道。
闲聊了两句。
二嫂看着王安平离开,狠狠地瞪了两眼自家的男人,“你怎么将这东西借给草狗了?今儿早上我去洗衣服还听老柱子媳妇说,昨儿这孩子还在家里面闹腾?”
“这要是拿着这玩意,跑到深山里面,我看到时候怎么办?你那个小奶奶什么德性,你不知道吗?”
“我心里面有数!这小子机灵着呢,村子里面和他差不多大的,那个能够比得上他?我心里面有数。”
二嫂摇了摇头,“我就怕到时候没事给自己找麻烦!”
王安海轻笑了一下,“麻烦什么呢?和我有关系吗?东西放在家里面,那小子不能够偷偷拿?能帮一把是一把吧!我那个小二婶子也是一个可怜人!家里面男人不争气,苦了也是一群孩子们。”说完摇了摇头。
他也搞不明白了,这小爷爷家,怎么就这样对待二叔家?越老实,越会被欺负不是?
老两口也是糊涂!将来有他们老两口后悔的时候。
从家里面拿了两根山芋,带上了砍柴刀。
王安平就深山里面出发。
常言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王安平知道,也就是这连绵的大山,才能够给他家一线生机。
好在现在是冬季。
蛇虫,都已经进入到冬眠。
要不然的话,王安平还真是不敢进入这大山里面来。
沿着三山脚下,走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逐渐,杂草开始横生了起来。
很显然,到了这里,基本上也不会有人过来。
除掉呼啸的寒风之外。
绵延的群山,一下子都能够让人迷失在其中。
转过身来,周围都是密密麻麻的树木。
远处,还不时传来阵阵狼叫声。
王安平拿着砍刀,砍了一根小树,修理过后,弄成了一根木棍子。
一边走,一边用木棍排着拨弄着周围的杂草。
随时目光警惕的看着周围的动静。
猎豹,他们这深山当中也有。
不过就是不多而已。
碰到猎豹的话,那危险程度,要远远高于狼群。
狼群的话,不会爬树,但是猎豹可以。
差不多又走了二里来路。
王安平一边注意着周围的环境,一边注意着地上的粪便。
虽说不能够通过粪便去辨别动物。
但是野猪,兔子,这些粪便,还是能够粪便的。
“哼唧哼唧”的声音响了起来。
王安平立马警惕了起来,听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开始一步步慢慢靠近。
哼唧的声音也越来越近。
不远处,就看到差不多十来头的野猪,哼唧哼唧的在地上拱着地。
或许是感觉有什么威胁。
一只超大的野猪,停止了拱地,抬起头来,看了看周围。
王安平瞬间屏住了呼吸,慢慢的开始往后退了起来。
眼中带着丝丝的惊喜,王安平也没有想到,这一次进山是如此的顺利。
转过身,王安平快速的爬到树上面。
坐在树枝上面,将手里面的土枪拿了出来。
装填好散装弹过后,王安平拿着土枪瞄准了最大的野猪。
这一头野猪,不用去想,肯定也是这一群野猪的公猪头领。
对着它的屁股位置,刚刚瞄准过后。
王安平微微皱着眉头,瞥了一眼手里面的土枪。
土枪的威力有限,隔着差不多十多米远的距离,又不是子弹,伤害更加的低。
野猪皮糙肉厚的,想要一枪将它给干到,很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手里面这种土枪,有效伤害距离,也不过是15米而已。
如果是子弹的话,那么这么远的距离,只要是命中了要害,肯定是没有问题。
瞬间就将枪口调整了位置,对准了一只小野猪。
调整好位置。
王安平对着小野猪的心脏位置,就是一枪。
一声惨叫。
顿时整个野猪群,开始慌乱了起来。
王安平快速的从口袋里面,掏出子弹,压在土枪上面,对着慌乱逃跑的小野猪,瞄准,‘砰’的一声,就又是一枪。
一边看着之前那一只受伤,逃走的小野猪。
“砰砰砰~~~”
连续几枪下去。
王安平也不管有没有打中。
等到野猪的声音逐渐远去过后。
王安平快速从树上面爬了下来。
虽说天寒地冻,可是王安平这一刻额头上面都是汗水。
双手都跟着微微颤抖。
毕竟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
现在这野猪,那和城市里面长大的野猪可不一样。
它可真是会攻击人。
将土枪再次填充了一颗子弹。
王安平将土枪背在后背上面,手里面拿着砍柴刀,沿着血迹快速的追了过去。
跑了一百多米远过后。
王安平就看到一头小野猪,趴在地上哼唧哼唧的哀嚎着。
感觉到后面受到了威胁。
小野猪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背后的王安平,向他踉跄着冲了过来。
王安平轻笑了一下,拿着手里面的砍柴刀,用刀背对着小野猪的脑袋,用力就砍了下去。
一柴刀砍了下去。
直接就将柴刀给砍到小野猪的脑袋里面。
顿时鲜血潜了王安平的一身。
要知道,王安平自身的力气,差不多是成年人的两倍。
小野猪的头骨,肯定是没有成年野猪头骨硬。
一刀下去,能够将小野猪头骨砍裂,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就是成年人,也能够轻易做到。
将地上小野猪拎了起来,王安平颠了颠,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来。
估计在四十斤不到这个样子。
王安平微笑着点点头。
现在虽说野猪肉卖不上价格。
但是怎么说,一斤四毛钱,问题不是很大。
拧着小野猪,王安平快速的顺着另外一道血迹追了过去。
追了一会儿。
也没有看到小野猪的踪迹。
王安平看了看,感觉还是算了。
这深山里面,还是别到处乱跑了。
辨别了一下方向,王安平往出山的方向加快步伐走了出去。
刚刚走了一里多路。
王安平就听到不远处的草丛里面,传来异动的声音,连忙就停下了脚步。
背靠着大树,扫了两眼周围。
停顿了片刻左右。
就听到‘哼哼’的声音。
王安平将小野猪丢在地上,快速的爬上树上面,就看到不远处草丛里面,一头差不多一百多斤的野猪。
王安平扫了两眼周围的情况,发现并没有其他的野猪,从树上面下来。
拿起背着的土枪,攧手攧脚的向野猪的方向摸了过去。
刚刚没有走两步。
王安平就停了下来,将土枪背在背后。
拿着手里面的柴刀,一点点向野猪移了过去。
依照他的力气,只要不被野猪给拱到的话。
对付一只野猪的话,应该问题不大。
这么大的野猪,靠着手里面的土枪,就算是近距离,也很难对野猪造成致命一击。
既然这样的话,还不如用手里面的砍柴刀。
稍微注意一点,问题不是很大。
越来越靠近野猪,王安平的心脏跟着‘砰砰砰’的跳动着。
越是靠近,王安平的心跳动得越快。
靠着近在咫尺的大野猪,王安平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刚刚准备加快奔跑过去,前面的野猪转过身来。
顿时四目相对。
野猪尖叫了一声,转身就逃。
王安平连忙就追了过去,还没有跑几步路。
野猪就来了一个急刹车,转过身来,就向王安平冲了过来。
“艹!你个狗东西,竟然还跟老子玩诡计?”王安平看着冲了过来的野猪,咒骂了一声,连忙一个大侧身,躲过了野猪的冲击。
手里面的砍柴刀,用力对着野猪的脑袋就砍了过去。
一声惨叫过后。
野猪转过身来,像是疯了一样向王安平攻击了过来。
王安平吓得一脚就蹬在野猪的脑袋上面,整个人腾空而起。
落在地上。
王安平一个翻滚,直接躲过了冲过来的大野猪。
手里面的砍柴刀,胡乱一扫。
“咔”的一声。
伴随着野猪撕心裂肺的惨叫。
王安平连忙在地上翻滚了几下,从地上爬了起来。
看着地上的大野猪,刚刚要爬起来,就栽倒在地上,不断地乱动弹。
就看到野猪的前腿,血肉模糊,骨头都露了出来。
王安平顿时一乐,看着乱动的大野猪,瞄准了大野猪的脑袋,手里面的柴刀,用尽全身的力气砸了过去。
破空的声音响了起来。
柴刀狠狠地插在大野猪的脑袋上面。
大野猪抽动了几下,彻底没了生命。
王安平大口的喘息了两口气,后背都被汗水给侵湿。
虽说交战十分的短暂。
不过过程确实十分的凶险。
刚刚那一下,他要是不躲得快的话。
被这么大的野猪给撞一下。
死就算是死不了,恐怕肋骨都要断上一两根。
拔出插在大野猪脑袋上面的砍柴刀。
王安平将地上的土枪捡了起来,转过身将不远处的小野猪拎了过来。
将小野猪丢在地上,王安平用力抓起大野猪的两个大后腿。
拧起来试了试,估计是在一百七八十斤左右。
还是在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
只要重量不超过二百多斤,这对于王安平来说不是问题。
秋收交公粮的时候。
一担子一百多斤的稻谷。
从村子里面挑到公社的粮站。
三公里的路程,他都不歇一下。
将大野猪丢下。
王安平扯了一些杂草,绕了几下成了一根草绳。
弯下腰来,王安平抓起大野猪的前肢,转移到后背上面。
拿着地上的草绳,王安平将野猪两个前肢捆绑在脖子跟前。
抓起地上的土枪,站了起来。
王安平一只手紧紧地抓住草绳,防止勒到了脖子,一只手拧起地上的小野猪。
听着山里面传来的狼叫声音。
背着大野猪,快速向出村的方向小跑了起来。
时间过得很快。
三个多小时,王安平就快要抵达村子的山脚下。
将后背的野猪直接丢在地上。
王安平大口的喘息了几下,一屁股坐在地上,拿着袖子擦了擦额头上面的汗水。
路虽说不远,但问题都是山路。
拿着二百来斤的东西,肯定是不好走。
尤其是在深山里面那一段路,王安平一下子也都没有休息。
毕竟血腥味,容易引来深山里面的野兽。
那一段路,王安平都是咬着牙坚持的。
后面都是走走停停,走上两百米,就停下来休息。
一路上绑着的草绳,都断了几次。
现在,王安平还是不准备回去的。
这大野猪,他准备拿到他大姐夫那边卖掉。
大姐夫是杀猪的。
准备等到天黑过后,再过去。
他可不想要现在被村子里面的人看见。
省得到时候被老巫婆给找麻烦。
今年才1957年,对于这年月的事情,王安平是知道的一些的。
而且原主也留给他记忆。
打猎的话,猎到的猎物是个人所有。
不存在说什么挖社会主义墙角这一说法。
这种说法的话,要等到祖国江山一片红的时候,那个时候一草一木,都是属于国家的。
你去河里面抓一条鱼,被人知道了,都被批判成为挖社会主义墙角的罪名。
看着面前的大野猪,王安平脸上露出了丝丝笑意。
加起来二百斤的重量,要是按照四毛钱一斤的价格,那也就是八十块钱。
冬季的天,黑得很快。
五点半左右,天色就彻底暗了下来。
沿着大山的边缘,王安平向大姐夫的村子走了过去。
一直走了快两个小时。
王安平站在一户石头院墙的小院门口停了下来。
“大姐!姐!大姐!”
“谁啊!”屋子里面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
“王安平!我大姐在家吗?”
“姨!你弟弟过来了。”
院落的门被打开。
王安平对着小姑娘点点头,“谢谢啊!”
小姑娘翻了翻白眼,理会都没有理会,直接转身离开。
王安平尴尬地伸手摸了摸鼻子,弯下腰来,拖着大野猪走到院子里面。
看了看,大姐夫家里面的条件还不错。
四间青砖瓦房。
这在这年头的农村。
那条件可是非常的好。
王安平也是第一次过来,包括原主也是。
大姐王安心自从三年前,被卖给庄屠户过后,一次娘家也没有回过。
高价卖出去了,也是断了亲。
这三年也见过,毕竟都是一个公社的。
三年时间,也就碰到二三次。
堂屋的门被打开。
大姐王安心手里面提着一盏油灯,看着站在院子里面的王安心,眼眶微微有些发红,“大弟,你怎么过来了?”
距离上一次见面,那可快要一年的时间了。
“进来说话,站在外边干什么?”庄屠户说道,“安心,你去大弟煎两个鸡蛋,下一碗面条。”
王安平喊了一声,“不了,不了,姐夫,我马上就回去,过来找你一点事情。”
“有什么事情等一下再说,第一次来家里面,难道还不吃顿饭?这要是传出去,别人怎么说你姐夫我?你今天也是来巧了,平时都还有剩肉,今儿都给卖光了。”
“没事的,姐夫!”
王安平瞥了一眼庄屠户,低声叹了一口气。
不得不说,他大姐就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面。
长得简直就是活张飞。
他大姐,那可是在十里八村一枝花的存在。
“姐夫,我在山里面弄了一头大野猪和一头小的,麻烦你这边帮着卖一下。”
“什么?”大姐王安心惊呼了一声。
片刻过后。
堂屋里面,大姐王安心拧着王安平的耳朵,“我就问你,下一次敢不敢了?你不要命了是不是?深山里面你也敢进去?”
说着说着就开始哭了起来。
“你要是出事了,你让妈怎么办?你让弟弟妹妹他们怎么办?你想过没有?”
“妈好不容易熬到你大了,就指望你了,你胆子怎么这么大呢?”
“哎吆!大姐,好了!我下一次不敢了。你就松手吧!耳朵要掉下来了。”王安平无奈的说道。
真是失误了。
怎么当时就想着将野猪拿到大姐家呢?
却没有考虑这些?
“好了,安心,大弟这不是没事了嘛!看大弟这样子还没有吃饭,你快点给大弟准备点吃的吧!这都几点了。”庄屠户说道。
“你下一次要敢一个人进山里面,我打断你的狗腿,你信不信?”大姐王安心咬牙切齿的说道。
“知道了大姐。”
庄屠户看着自家媳妇离开,笑着看着王安平,说道:“你小子可以啊!胆子还挺大的。”
“往后呢,这种事情还别做了,你不知道这深山里面多危险?”
“真要是缺钱了,你和我说,多了没有,但是一两百块,我还是能够拿得出来的。”
王安平摆了摆手,“算了!真要是这样,被人知道的话,怎么看待我王家呢?”
“你王家在十里八乡还有什么名声?”感觉说错了话,庄屠户连忙解释道:“不是说你,是你奶奶家。”
“没事的!只要你对我大姐好点就行了!虽说当初我爷奶那边说好了断亲!但是他那边是他那边,他们还做不到我这边的主。”
庄屠户点点头,“这你放心好了,你姐现在是我媳妇,我庄屠户是什么样的人,十里八乡谁不知道?”
“当初说断亲,主要也就是你家的情况我也知道。”
“说句让你见怪的话,等你爷奶一死的话,我们就正常走动!或者是说老丈人家分家了。”
“不过依我来开,你家想要分家的话,难!”
王安平点点头,难也得分家。
想要让他给老王家,当牛做马。
做梦想屁吃呢!
反正王安平也想好了。
一定要在今年过年之前,将这家给分了。
刚好,等到年底的时候,大队算工分。
要不然的话,老东西他们又得占着他的便宜。
“都是一家人,野猪的话,我也不占你便宜了!就按照毛猪一斤五毛吧!”
“别!别!别!姐夫,就按照你这边正常的价格来算就行了!亲兄弟明算账!这野猪肉,那能够和家猪比呢。”
“我心里面有数!刚好这镇子上面的朋友,就好这一口!我怎么可能会让我自己亏本呢?”
“那也不行!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那这样吧!我估计你那两头猪,在二百二十斤不到!就一百块钱吧!你要真当我是你姐夫的话,就别为了这点事拉拉扯扯的了。”
王安平点点头,“那行,姐夫,就谢谢你了。”
“客气什么呢?都是一家人。”
这时!大姐王安心端着一大碗热腾腾的面条走了进来。
“快点吃!肚子都饿了吧!”
“谢谢大姐,我就不客气了。”
一边吃着,一边闲聊了起来。
问的也都是家里面弟弟妹妹和老妈的情况。
“二妹那边你可以注意了,千万别让老东西将二妹给卖了。”大姐王安心微微哽咽着叮嘱道。
看着自家男人看着她,接着说道:“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我运气好,碰到你了!要是运气差呢?”
庄屠户伸手摸了摸头,笑了两声。
看到两口子这样,王安平也顿时心安了起来。
年龄大就大呗!也就是大十多岁而已,别说这个年月,现代老夫少妻,难道还少了吗?
“这你放心好了!我准备今年年前就将家给分了。”王安平点点头说道。
“将家分了?”大姐王安心惊呼了一声,“爹同意了吗?”
“你感觉可能吗?他那一副德性,你不知道吗?”王安平白了一眼回道。
“那你怎么分家呢?你带着弟弟妹妹出来,就你一个人,能养活他们吗?”
王安平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大姐王安心听了王安平的话,彻底无语了起来,“你……我也真是不知道说你什么才好?有你这样当儿子的吗?”
“那你说怎么办?让老娘继续待在那个家当牛做马?”
大姐王安心听了王安平的话,沉默不语,过了片刻说道,“你要真是闹起来的话,你名声就毁掉了,到时候你怎么办?”
“毁掉就毁掉了呗!有钱的话,难道还怕找不到对象?”
大姐王安心嗔了一眼,“这个我知道,可真要闹起来的话,你待在村子里面日子就不好过了。”
“我知道!所以还没有想好呢!我肯定要让老巫婆开口,将我家单独分出去。实在不行的话,那也只好走我刚刚哪一步了!再说了就那两个老东西身体好得很呢,弄得不好活个七八十岁都不成问题。”
“总不能说你这个当孙子都成家了,她还不分家吧?”大姐王安心说道。
“我感觉大弟这想法挺好的,你们老王家要真是刁难你的话,直接就搬到我们村来。”
“你感觉可能吗?两个老东西我早就看透了。”王安平说道。
大姐王安心低声叹了一口气,“你也大了,有些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吧!实在不行的话,就按照你姐夫说的,就搬到我们村来。”
“可是话说回来,真要是搬到我们村,日子也不好过,毕竟是外乡人。”
王安平点点头。
搬的话,那肯定不会搬过来的。
不说现在,就是到了现代,都一样。
都是欺生的。
就算是多姓,混合的村子。
那也都是包成团过日子。
除非是没有办法!
要不然的话,王安平还是不准备背井离乡的。
想一想,王安平就感觉操蛋。
“大姐,大姐夫,时间不早了,那我就先回去了。”王安平站了起来说道。
“要不然晚上在这里住一宿吧!明儿早上再回去,现在时间不早了,你回去都几点了?”大姐王安心说道。
“不了!昨儿和家里面大吵了一顿,我怕老东西会在家里刁难妈和弟弟妹妹。”
“那好吧!要是有空闲就来大姐家坐坐!当家的,你送送我弟弟。”
庄屠户点点头。
“不用了,又不是不认识路!我跑着回去就行了。”
王安心将王安平送到门口,看着他消失在黑暗当中的背影,伸手抹了抹脸上的泪水。
庄屠户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面,“好好的哭什么呢?”
“我就是心疼我这弟弟,从小就懂事,小小年纪就承担不该他承担的。”
庄屠户低声叹了一口气,“碰到你那有的家庭,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到时候分家了,我们多帮帮就是了。你也别操心了,我看你这弟弟呢,不是一般人,做事有主见得很。”
王安心养着脑袋,一脸骄傲的说道:“那可不是,从小就精着呢,猴精猴精呢,你看他才多大?这么多年下来挣得工分,那可不比壮劳力少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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