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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乡野村妇不能惊艳朝堂苏棠顾远小说结局

小迷糊星宇 著

女频言情连载

硝烟与爆炸声在耳畔炸响,苏棠最后看到的是敌方狙击手黑洞洞的枪口。剧烈的冲击让她眼前一黑,再睁眼时,刺鼻的霉味混着药香扑面而来,土坯墙裂缝里漏进几缕微弱的光。“娘......小宝饿......”稚嫩的抽泣声从脚边传来。苏棠猛地低头,看见个五六岁的孩童蜷缩在破草席上,小脸蜡黄,补丁摞补丁的粗布衣裳下,瘦骨嶙峋的手腕晃得人心颤。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竟穿越成了大周朝碧山村人人厌弃的“扫把星”村妇,原主克死两任未婚夫,好不容易嫁了个穷猎户顾远,男人又在三年前应召入伍后音信全无,留下她和幼子艰难度日。“别怕,娘这就找吃的。”苏棠喉咙发紧。她强撑着爬起来,土墙根的陶碗里结着发黑的野菜糊糊,显然是原主最后一口口粮。特工训练赋予的敏锐直觉让她迅速扫...

主角:苏棠顾远   更新:2025-05-20 17: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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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棠顾远的女频言情小说《谁说乡野村妇不能惊艳朝堂苏棠顾远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小迷糊星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硝烟与爆炸声在耳畔炸响,苏棠最后看到的是敌方狙击手黑洞洞的枪口。剧烈的冲击让她眼前一黑,再睁眼时,刺鼻的霉味混着药香扑面而来,土坯墙裂缝里漏进几缕微弱的光。“娘......小宝饿......”稚嫩的抽泣声从脚边传来。苏棠猛地低头,看见个五六岁的孩童蜷缩在破草席上,小脸蜡黄,补丁摞补丁的粗布衣裳下,瘦骨嶙峋的手腕晃得人心颤。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竟穿越成了大周朝碧山村人人厌弃的“扫把星”村妇,原主克死两任未婚夫,好不容易嫁了个穷猎户顾远,男人又在三年前应召入伍后音信全无,留下她和幼子艰难度日。“别怕,娘这就找吃的。”苏棠喉咙发紧。她强撑着爬起来,土墙根的陶碗里结着发黑的野菜糊糊,显然是原主最后一口口粮。特工训练赋予的敏锐直觉让她迅速扫...

《谁说乡野村妇不能惊艳朝堂苏棠顾远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硝烟与爆炸声在耳畔炸响,苏棠最后看到的是敌方狙击手黑洞洞的枪口。剧烈的冲击让她眼前一黑,再睁眼时,刺鼻的霉味混着药香扑面而来,土坯墙裂缝里漏进几缕微弱的光。

“娘......小宝饿......”稚嫩的抽泣声从脚边传来。苏棠猛地低头,看见个五六岁的孩童蜷缩在破草席上,小脸蜡黄,补丁摞补丁的粗布衣裳下,瘦骨嶙峋的手腕晃得人心颤。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竟穿越成了大周朝碧山村人人厌弃的“扫把星”村妇,原主克死两任未婚夫,好不容易嫁了个穷猎户顾远,男人又在三年前应召入伍后音信全无,留下她和幼子艰难度日。

“别怕,娘这就找吃的。”苏棠喉咙发紧。她强撑着爬起来,土墙根的陶碗里结着发黑的野菜糊糊,显然是原主最后一口口粮。特工训练赋予的敏锐直觉让她迅速扫视屋内,墙角陶罐底残留着半把糙米,木架上挂着几根干瘪的山药。

推开吱呀作响的柴门,外头飘着细雨。隔壁王婶挎着竹篮路过,瞥见她立刻啐了口唾沫:“扫把星还有脸出门?听说顾家祠堂都把你除名了!”苏棠攥紧门框,原主被休弃后,婆母周秀娥彻底断了接济,如今连村里最穷的佃户见了她都绕道走。

山林是唯一的生路。苏棠扯下头上褪色的粗布条裹住小宝,踩着泥泞往山坳走。前世执行任务时,她曾在原始森林生存半月,辨认可食用植物对她来说不算难事。拨开带刺的灌木,她眼睛一亮——野苋菜、马齿苋鲜嫩欲滴,石缝里还长着几株止血用的车前草。

“小宝,帮娘看着周围。”苏棠折了根树枝做成简易铲子,突然听到草丛传来窸窣声。多年特工养成的反射神经让她瞬间扑倒小宝,一道灰影擦着头皮窜过,竟是只受了伤的野兔。她抄起石头砸过去,精准命中兔子后腿,血腥味在雨中散开。

回到家时,天色已暗。周秀娥站在院门口,手里的竹扫帚扬得老高:“还有脸回来?今天祠堂祭天,你害全村人求雨失败,山神都要降罪!”苏棠护住怀里的野兔和野菜,冷声道:“娘,小宝三天没吃东西了。您要打要骂,等孩子吃饱再说。”

周秀娥愣了愣,瞥见孙子青紫的嘴唇,扬起的扫帚终究没落下。苏棠将野兔剥皮洗净,架起陶罐熬汤。火光映着小宝发亮的眼睛,孩子捧着碗小口喝着,嘟囔着:“比之前的野菜汤香多了......”

夜深人静,苏棠翻出原主留下的旧衣,用匕首裁成布条。她摸到衣襟夹层里硬物,掏出竟是半块刻着“顾”字的木牌——应该是顾远留下的。月光透过窗棂照在牌面上,苏棠望着木牌陷入沉思,她不知道未来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从今天起,她苏棠绝不再当任人欺凌的“扫把星”。

隔壁传来王婶的咳嗽声,苏棠突然想起原主记忆里的一件事。王婶的丈夫李老汉常年咳嗽带血,村里的赤脚医生说是痨病没救了。她摸了摸怀里刚采的鱼腥草,或许明天,可以从这里打开局面......


天刚蒙蒙亮,苏棠就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她翻身坐起,顺手摸向枕头下的匕首——这是前世当特工养成的习惯,即便穿越到古代也难以改变。

“苏娘子!苏娘子快开门!”门外传来王婶带着哭腔的喊声,“你李大哥他......他快不行了!”

苏棠心中一紧,迅速披上粗布外衣。打开门,只见王婶头发凌乱,满脸泪痕,身后还站着几个闻声赶来的村民,脸上皆是焦急之色。

“别急,慢慢说。”苏棠稳住心神,前世执行任务时,她曾处理过不少突发伤病情况,这份冷静此刻派上了用场。

王婶抓住苏棠的胳膊,声音颤抖:“今早起来,他就咳个不停,还吐了好多血,人都快没气了......求你救救他,我知道你前些日子采了不少草药......”说到最后,王婶直接跪了下来。

周围村民议论纷纷,有人摇头:“这痨病连刘郎中都没办法,她一个扫把星能行?”也有人面露期待:“死马当活马医吧,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老李咽气。”

苏棠扶起王婶,沉声道:“带我去看看。”走进李老汉家,一股浓重的腥甜气息扑面而来。只见李老汉瘫在床上,面色惨白如纸,嘴唇青紫,剧烈的咳嗽让他整个身子都在颤抖,手帕上满是触目惊心的血迹。

苏棠蹲下身,握住李老汉的手腕。特工训练中,她学习过基础的中医诊脉,虽不精通,但也能分辨个大概。脉象虚浮无力,再结合症状,是典型的肺痨,在现代或许不算难治,但在这古代,却是棘手的病症。

她迅速在脑海中搜索原主记忆里的草药知识,又想起昨日采的鱼腥草。鱼腥草具有清热解毒、消痈排脓的功效,或许能缓解李老汉的症状。

“王婶,快烧些热水,再找个干净的陶罐。”苏棠吩咐道,“另外,去我家把屋檐下挂着的鱼腥草拿来。”

村民们面面相觑,不知她要做什么。王婶虽有些疑惑,但还是急忙照做。不一会儿,热水、陶罐和鱼腥草都备齐了。

苏棠将鱼腥草洗净,放入陶罐,加入热水,放在火上熬煮。“大家散开些,让屋内空气流通。”她一边盯着药汤,一边指挥村民。前世执行任务时,她就深知良好的通风对病患恢复的重要性。

药汤熬好后,苏棠小心地将其端到李老汉嘴边:“大叔,喝点这个,能舒服些。”李老汉虚弱地睁开眼,在王婶的帮助下,勉强喝了几口。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李老汉的咳嗽渐渐减弱,呼吸也平稳了些。村民们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这......这真的有用?”一个村民结巴着问。

苏棠擦了擦额头的汗,解释道:“鱼腥草能清热解肺毒,暂时缓解症状,但大叔这病还得慢慢调养。”她看向王婶,“以后每天用鱼腥草煮水喝,再煮些米粥,尽量让大叔吃清淡些。”

王婶拉着苏棠的手,泣不成声:“苏娘子,真是谢谢你,是你救了老李的命啊!”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了碧山村。原本对苏棠避之不及的村民,此刻看她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敬畏。那个被称为“扫把星”的村妇,竟然用土法子救了人命。

然而,苏棠却没有沉浸在这份喜悦中。她知道,这只是开始。李老汉的病治标不治本,要想彻底治愈,还需要更多药材和方法。而且,她也清楚,自己在村里树立了威望,必然会引起一些人的不满,比如村里的赤脚医生刘郎中......

夜幕降临,苏棠坐在油灯下,看着熟睡的小宝,轻轻叹了口气。未来的路充满未知,但她不怕。她是苏棠,是王牌特工,即便穿越到这古代乡野,也定能闯出一片天。


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尽,苏棠家的院子就被嘈杂声打破了宁静。她握着木勺盛粥的手顿了顿,抬眼望去,只见刘郎中背着药箱,带着几个村民堵在院门口。

“苏娘子,你昨日用些野草就给人看病,这不是误人性命吗?”刘郎中晃了晃手中的《黄帝内经》,山羊胡随着说话一抖一抖,“痨病乃不治之症,岂是随便熬碗汤就能解决的?”

几个村民面面相觑,其中一人挠着头开口:“刘郎中说得在理,万一李老哥的病反复......”话音未落,王婶风风火火地从隔壁冲出来,手中还攥着没喝完的鱼腥草药汤。

“放你娘的屁!”王婶将陶碗重重一搁,溅出的药汁在泥地上洇出深色痕迹,“我家那口子今早能自己坐起来喝稀粥了,这都是苏娘子的功劳!”她转头看向苏棠,目光里满是感激,“妹子,你可别听他们胡说,昨儿要不是你......”

“王婶,先别着急。”苏棠擦了擦手,走到众人跟前。她注意到刘郎中藏在身后微微发抖的手——那是被断了财路的恼羞成怒。在原主记忆里,李老汉家虽穷,但每次抓药也要给刘郎中送三五个铜板,如今被她用几株野草抢了功劳,对方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刘郎中说的也有道理。”苏棠突然开口,成功让喧闹声戛然而止。她从屋内取出半块晒干的鱼腥草,举到众人面前:“这味药确实只能缓解一时。但诸位可知,为何同样是咳嗽带血,有人三日便亡,有人却能撑过半年?”

村民们下意识凑近,连刘郎中都忍不住伸长脖子。苏棠心里冷笑——这些乡野之人最信因果,前世执行任务时,她没少用信息差震慑对手。

“肺痨之毒,喜阴湿、贪荤腥。”苏棠指了指李老汉家阴暗潮湿的土坯房,“你们看李大叔常年睡在北屋,被褥半月不晒,又总吃腌菜下饭。我让王婶每日煮鱼腥草,不过是借其寒性压制肺毒,真正救命的,是通风换气、清淡饮食。”

人群中响起此起彼伏的“原来如此”,刘郎中的脸色却愈发难看。他突然尖着嗓子道:“歪理!医书上从未......”

“刘郎中的医书,可写着要把病患关在密不透风的屋子里?”苏棠打断他,目光扫过刘郎中身后几个咳嗽的村民,“赵二哥,你咳嗽半月,刘郎中开的药方里可有荆芥?孙大娘的风湿,他是不是让你继续睡潮湿的地铺?”

被点到名的村民脸色骤变。刘郎中的医术在村里本就半吊子,平日为了多赚诊金,总爱开些昂贵却无用的药材。此刻被当众揭穿,他恼羞成怒地跺脚:“你个扫把星懂什么!等着,我去报官!”

“报官?”苏棠突然笑了,笑容里带着前世执行任务时审讯犯人的冷意,“刘郎中莫不是忘了,上个月张屠户家娘子小产,你收了五两银子却救不回人,这事......”

“你!”刘郎中脸色瞬间煞白,踉跄着后退几步,撞翻了身后村民手中的竹筐。人群发出一阵哄笑,几个原本跟着他来的村民悄悄溜走。

等众人散去,王婶拍着大腿直乐:“妹子,你可真厉害!那刘郎中以后再不敢来撒野了!”苏棠望着刘郎中远去的狼狈背影,心中却升起一丝警惕。树敌容易,可她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古代,必须给自己留条后路。

夜幕降临时,苏棠在油灯下将剩余的鱼腥草磨成粉末。小宝趴在桌上,睁着大眼睛问:“娘,我们真的要去采药吗?”白天她答应了几个村民,明日带他们进山辨认草药。

“对,还要找些能换钱的宝贝。”苏棠刮了刮儿子的鼻子。她记得原主记忆里,后山悬崖处生长着一种罕见的紫背天葵,是贵妇们养颜的佳品。若能采到,或许能解决眼下的生计问题。

窗外传来猫头鹰的叫声,苏棠下意识摸向腰间——那里本该别着一把军用匕首。她轻叹一声,将自制的竹刀别进腰带。古代不比现代,但身为特工的警觉,她永远不会丢。

远处传来刘郎中家的狗吠,苏棠吹灭油灯,在黑暗中露出一抹冷笑。这只是个开始,想要在这古代站稳脚跟,她要做的,还有太多太多。


翌日清晨,薄雾笼罩着碧山村,苏棠背着自制的竹篓,腰间别着竹刀,带着十几个村民往后山走去。小宝蹦蹦跳跳地跟在她身边,手里还握着一根削得尖尖的木棍当作“武器”。

“苏娘子,咱们真能找到值钱的草药?”走在最前面的赵二哥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眼神里带着几分怀疑。

苏棠抬头看了看陡峭的山路,微微一笑:“放心,只要大家听我指挥,保管不空手而归。”她特意选了一条相对安全的路线,先带着众人认识常见的草药,教他们如何辨别不同生长阶段的植株。

村民们渐渐被苏棠的专业知识所折服,原本还有些散漫的队伍,变得专注起来。“这是车前草,不仅能入药,嫩叶还能当野菜吃。”苏棠蹲下身子,仔细讲解,“挖的时候要注意,留着根,来年还能再长。”

随着日头升高,众人收获颇丰,竹篓里装满了艾草、薄荷、紫苏等草药。但苏棠心心念念的紫背天葵却还未找到,她记得这种草药生长在悬崖背阴处,必须冒险前往更险峻的地方。

“大家先在这里休息,我去前面看看。”苏棠嘱咐道。她顺着一条几乎被杂草掩盖的小路,小心翼翼地往悬崖方向挪动。山风呼啸而过,吹得她的粗布衣裳猎猎作响。

终于,在一处陡峭的岩壁下,苏棠眼前一亮——几株紫背天葵正顽强地生长在石缝中。它们的叶片呈独特的紫色,在阳光下泛着微光。苏棠屏住呼吸,慢慢靠近,从腰间解下绳索,一端系在身旁粗壮的树干上,另一端牢牢绑在自己腰间。

就在她伸手去够紫背天葵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娘!”小宝的声音带着哭腔。苏棠心头一紧,还没来得及转身,就感觉后背被人狠狠推了一把。

失重的瞬间,苏棠凭借着特工的本能,迅速抓住岩壁上凸起的石块。她低头一看,下方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

“谁!”苏棠咬牙喊道,抬头望去,只见刘郎中站在不远处,脸上满是狰狞。“扫把星,这就是跟我作对的下场!”他恶狠狠地说,“你以为救了几个人,就能抢我的饭碗?”

小宝扑到悬崖边,哭着要去拉苏棠:“放开我!不准伤害我娘!”旁边赶来的赵二哥一把抱住小宝,怒视着刘郎中:“你疯了!这可是杀人!”

刘郎中却不为所动,一步步逼近苏棠:“反正她克死了那么多人,死了也是活该!”说着,他弯腰捡起一块石头,朝着苏棠抓着石块的手砸去。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如鬼魅般闪过。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凌空跃起,一脚踢飞刘郎中手中的石头,紧接着抓住苏棠的手腕,用力将她拉了上来。

苏棠惊魂未定,这才看清救命恩人的模样。男子约莫二十七八岁,剑眉星目,眼神深邃,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却难掩一身英气。他腰间挂着一把古朴的短刀,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久经沙场的沉稳。

“多谢壮士救命之恩!”苏棠强压下内心的慌乱,拱手道谢。

男子微微颔首,目光扫过瘫坐在地的刘郎中:“光天化日之下杀人,该当何罪?”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赵二哥等人已经围了上来,怒视着刘郎中。“把他送官!这种人就该关起来!”村民们义愤填膺地喊道。

刘郎中吓得脸色惨白,连连磕头求饶:“我错了,我鬼迷心窍,饶了我吧......”

苏棠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今日暂且饶过你,但再有下次,定不轻饶!”她转头看向救命恩人,“不知壮士尊姓大名?日后若有需要,苏棠定当报答。”

男子犹豫了一下,道:“我姓顾,路过此地。”说完,他转身便要离开。

“顾大哥!”苏棠叫住他,“前方山中有瘴气,十分危险,不如与我们一同下山?”

顾姓男子顿了顿,最终点了点头。一行人押着刘郎中,浩浩荡荡地回到了村里。这一次,苏棠不仅采到了珍贵的紫背天葵,还意外结识了这位神秘的顾大哥,只是她没想到,这次相遇,会彻底改变她的人生......


回到村子时,刘郎中被村民们押着游街示众的消息已经传开。家家户户的妇人倚在门框上指指点点,孩童们跟在队伍后面嬉笑,往日趾高气扬的刘郎中此刻垂头丧气,发髻歪斜,药箱也被摔得七零八落。

苏棠顾不上理会这出闹剧,径直回到家中。她将采来的紫背天葵仔细摊开晾晒,又把其他草药分门别类放好。小宝搬来小板凳坐在一旁,还沉浸在方才惊险的余韵中:“娘,那个顾叔叔好厉害!他跳起来的时候就像村里戏台上的大侠!”

正说着,院子里传来脚步声。苏棠警惕地摸向竹刀,却见王婶挎着一篮鸡蛋闯了进来:“妹子!这次可算出了口恶气!刘郎中那老东西,以后看他还敢不敢欺负人!”她将鸡蛋塞到小宝怀里,又从袖中掏出几个铜板,“这是大伙凑的,就当感谢你教我们认草药。”

苏棠连连推辞:“使不得使不得,大家日后互帮互助才是正理。”推搡间,她瞥见门外一道身影闪过——正是救她的顾姓男子。他倚在院墙边,手中把玩着一根草茎,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屋内晾晒的紫背天葵。

苏棠心中一动,借口送王婶出门,快步走到顾沉身边:“顾大哥留步。”她压低声音,“今日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不知大哥可愿收下几株紫背天葵?这东西虽不算珍贵,但在城里......”

“不必。”顾沉打断她,声音冷硬。可当他对上苏棠坦诚的目光,语气又软了几分,“你一个人带着孩子不容易,留着换钱吧。”他顿了顿,从怀中掏出个油纸包,“这是金疮药,你昨日攀岩时擦伤了手。”

苏棠一愣,下意识看向自己掌心。不知何时蹭破的伤口已结了痂,没想到竟被他注意到了。她正要道谢,顾沉却已转身离开,只留下一道挺拔的背影消失在暮色中。

当夜,苏棠将晒干的紫背天葵仔细包好。她打听过,隔壁镇子上有个专营山货的赵掌柜,或许能卖个好价钱。第二日天不亮,她便背着竹篓上路,临走前反复叮嘱小宝:“若遇到危险,就往王婶家跑,记住了吗?”

赶到镇子时,集市已热闹起来。苏棠找了个角落蹲下,刚铺开油纸,就被人一把抓住手腕。抬头一看,竟是个衣着华贵的年轻妇人,身后还跟着两个丫鬟。

“你这紫背天葵......是从哪采的?”妇人急切地问。她脸色蜡黄,眼角布满细纹,显然被失眠和病痛折磨许久。

苏棠镇定下来:“是后山所采。夫人可是有恙?这紫背天葵配着百合熬粥,最能安神养颜。”她从怀中掏出几片干叶,“若夫人信得过,可先取些试用。”

妇人半信半疑地接过,突然身后传来呵斥声:“哪来的村妇,竟敢在这兜售假药!”苏棠抬头,只见一个身着绸缎的中年男子带着家丁走来,腰间玉佩在阳光下晃得刺眼——正是镇上最大药铺的东家孙有德。

“孙老板这是何意?”苏棠不卑不亢。

孙有德冷笑:“紫背天葵乃名贵药材,你一介村妇怎会有?我看定是掺了假!”他一挥手,家丁就要来抢竹篓。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熟悉的身影分开人群。顾沉不知何时出现在集市,手中握着一株新鲜的紫背天葵:“孙老板怕是老眼昏花了。”他将草药举起,“这才是掺了假的——真的紫背天葵,背面的紫色纹路呈星芒状,你看这株......”

孙有德脸色骤变,恼羞成怒:“你又是哪来的......”

“我是赵掌柜的客人。”顾沉淡淡道,从怀中掏出一枚刻着“赵”字的铜牌。周围人群发出惊呼——这铜牌可是赵记山货行的贵宾信物!

孙有德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最终冷哼一声带人离去。那妇人见状,连忙掏出一锭银子:“多谢两位!这紫背天葵我全要了!”

苏棠望着手中沉甸甸的银子,心中涌起暖意。她转身正要感谢顾沉,却发现人早已没了踪影,只有街角处一抹衣角闪过,混入熙熙攘攘的人群。


攥着手中的银子,苏棠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这是她穿越以来挣到的第一笔“大钱”,足够她和小宝吃上几个月,还能添置些急需的生活用品。想到这里,她的目光扫过集市上琳琅满目的货物,盘算着该先买些什么。

小宝最爱吃的麦芽糖、过冬要穿的棉衣、修补房屋的木料……这些都得置办。但苏棠最终还是忍住了冲动,她深知,在这乱世之中,钱要花在刀刃上。眼下最要紧的,是找到一条稳定的生财之道。

“这位娘子,可还有紫背天葵?”一个温和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苏棠抬头,只见一位身着灰色长衫的中年男子站在面前,腰间同样挂着一枚刻有“赵”字的铜牌。

“您是……”苏棠警惕地后退半步,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竹刀。

“在下赵福,是赵记山货行的管事。”男子微笑着作揖,“方才顾兄弟说,娘子手中有上等的紫背天葵,不知可否愿意与我们合作?”

苏棠心中一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合作?不知赵管事打算如何合作?”

赵福从袖中掏出一张契约,解释道:“我们山货行负责收购娘子采来的药材,价格必定从优。娘子只需专心采药,其余的运输、销售都由我们来办。”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若娘子信得过,山货行还可预支些银钱,供娘子添置采药工具。”

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苏棠强压下内心的激动,仔细查看契约内容。虽然文字晦涩难懂,但凭借前世特工训练出的敏锐直觉,她很快发现其中并无陷阱。相反,契约条款对采药人十分有利,甚至还写明了若遇到天灾导致药材减产,山货行也会给予一定补贴。

“我答应了。”苏棠果断在契约上按下手印。赵福见状,笑着取出五两银子:“这是预支的银钱,娘子先用着。三日后,我会派人来取货。”

告别赵福后,苏棠脚步轻快地往家走。路过布庄时,她咬咬牙,进去扯了几尺粗布。小宝的衣裳早已补丁摞补丁,是该做身新的了。又买了些米面油盐,还有一坛麦芽糖,这才心满意足地踏上归途。

回到村里,苏棠的“发迹”很快传开。村民们围在她家院子里,七嘴八舌地打听:“苏娘子,听说你在镇上挣了大钱?能不能带我们一起采药啊?”

苏棠看着乡亲们期盼的眼神,心中一动。她本就打算带动村民一起致富,如今有了山货行的支持,这个计划正好可以实施。

“大家静一静!”苏棠站到院子中央,大声说道,“我确实与山货行签了契约,但药材需求量大,我一个人根本采不过来。若大家愿意,我们可以一起干!采来的药材由我统一收购,绝不会让大家吃亏!”

村民们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热烈的欢呼。王婶抹着眼泪说:“妹子,你真是菩萨心肠!我们都听你的!”

就这样,在苏棠的带领下,碧山村的采药队伍渐渐壮大。她将自己所知的采药知识倾囊相授,还根据每个人的特长进行分工:年轻力壮的负责去险峻的地方采珍贵药材,妇女和老人则在附近采摘常见草药。

然而,正当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时,一个意外的消息打破了平静。有人在村口发现了一具尸体,竟是前些日子被赶走的刘郎中……


血腥味混着晨露的潮湿在村口弥漫,一具青灰色的尸体蜷缩在老槐树下,正是消失多日的刘郎中。他双眼圆睁,嘴角泛着诡异的黑紫色,脖颈处蜿蜒着青黑色的脉络,显然是中毒而亡。围观的村民们吓得连连后退,几个妇人更是捂住嘴发出压抑的尖叫。

“报官!快报官!”赵二哥脸色煞白,哆嗦着去推身旁的年轻人。人群中突然有人喊了句:“前些日子刘郎中和苏娘子闹得不可开交,该不会......”这话如同一颗石子投入深潭,原本嘈杂的议论声瞬间安静,几十道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刚赶到的苏棠身上。

小宝紧紧攥住母亲的衣角,声音发颤:“娘......”苏棠拍了拍儿子的手示意安心,目光扫过尸体。前世作为特工,她见过太多离奇死亡现场,此刻蹲下身仔细查看:刘郎中指甲缝里嵌着暗褐色泥土,右袖口沾着几片锯齿状的草叶——正是后山特有的鬼针草,而他耳后隐约有个淡青色指印,明显是被人掐住脖颈时留下的。

“苏娘子,你怎么看?”赵福不知何时也挤进了人群。这位山货行管事的眼神里带着审视,显然也听到了那些流言蜚语。苏棠站起身,从袖中掏出帕子擦掉手上的泥土:“刘郎中死于毒杀,但绝不是我做的。”她举起那片鬼针草,“这种草只长在后山断崖西侧,而我这些日子从未去过那里。”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马蹄声。三名衙役簇拥着一位白面书生模样的官员下了马,正是山阳县新来的县令周明远。他皱眉打量着尸体,突然目光锁定苏棠:“你就是与死者有过节的村妇?”

“民女苏棠见过大人。”苏棠不卑不亢地行礼,“民女确实与刘郎中发生过争执,但案发时,民女正在家中教村民辨认草药,在场二十余人皆可作证。”她顿了顿,指向刘郎中的尸体,“况且大人请看,死者耳后有掐痕,指甲缝里的泥土与断崖西侧土质不符,分明是先被人控制,再灌下毒药。”

周明远微微眯眼,显然对苏棠的分析感到意外。他蹲下身子仔细查看,神色逐渐凝重。就在这时,人群外突然传来哭喊:“青天大老爷!一定要为我夫君做主啊!”一个穿着素衣的妇人扑到尸体旁,正是刘郎中的妻子孙氏。她泪眼婆娑地指向苏棠:“就是这个扫把星!我夫君前日还说,她扬言要让刘家绝后!”

“血口喷人!”小宝气得小脸通红,“我娘根本没说过这种话!”苏棠按住儿子,心中却警铃大作。孙氏平日里胆小怕事,怎会突然如此大胆?而且刘郎中失踪多日,她为何今日才出现?

周明远抬手示意安静,目光在苏棠和孙氏之间来回扫视:“此案疑点重重,暂且将相关人等带回衙门审问。”他看向苏棠时,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苏娘子对验尸之道颇为精通,不知可否随本官一同查案?”

苏棠心中一震,这既是机会也是考验。她深吸一口气:“民女愿为大人分忧。”转身将小宝托付给王婶时,她瞥见人群外一抹熟悉的身影——顾沉倚在墙角,手中把玩着一枚铜钱,目光如鹰隼般盯着孙氏。那眼神让苏棠心头微动,这个神秘男子,似乎知道些什么......

县衙大堂上,烛火摇曳。周明远重重拍下惊堂木:“孙氏,如实交代,你夫君失踪这些日子,你究竟在何处?”孙氏浑身发抖,额头上的冷汗浸湿了鬓角,却咬着牙不肯开口。苏棠盯着她不断摩挲衣角的右手,突然开口:“孙嫂子的戒指,倒是与往日不同了。”

孙氏下意识地捂住手,那枚崭新的银戒指在烛光下泛着冷光。周明远眼神一凛:“说!这戒指哪来的?”孙氏脸色瞬间惨白如纸,瘫倒在地,终于说出了真相......


孙氏瘫倒在地,发髻散落,露出脖颈处未完全消退的掐痕。她颤抖着嘴唇,在周明远的厉声质问下,终于开口道出真相。原来刘郎中失踪那日,并非独自离开村子,而是与邻村药贩子张有财起了争执。张有财长期从刘郎中手中低价收购假药,再高价卖给山阳县的百姓,事发当日,刘郎中因分赃不均与他发生激烈冲突。

“我...我亲眼看见张有财往他茶水里下了药...”孙氏声音哽咽,泪水混着鼻涕流满脸庞,“他们争执时提到了紫背天葵,说苏娘子坏了规矩,断了财路...”她抬起头,眼神中满是悔恨,“我怕被牵连,一直不敢说,这些天躲在娘家,那枚戒指...是张有财给的封口费。”

大堂内一片哗然,周明远怒拍惊堂木:“速将张有财缉拿归案!”衙役们领命而去,苏棠却陷入沉思。紫背天葵不过是普通药材,却牵扯出如此庞大的假药交易链,背后恐怕另有隐情。她注意到顾沉不知何时已来到堂外,正与赵福低声交谈,两人神色凝重,似乎在商议着什么。

三日后,张有财被押解到县衙。他本想抵赖,却在孙氏的指认和从他家中搜出的毒药面前,不得不认罪。原来,他得知苏棠与山货行合作后,担心自己的假药生意败露,便指使刘郎中对苏棠下手。刘郎中在悬崖边推苏棠失败后,张有财怕事情暴露,便一不做二不休,将他毒杀灭口。

案件了结,苏棠的清白得以证明,但她却没有丝毫喜悦。看着跪在堂下的张有财,她突然想到那些因假药延误病情的百姓,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大人,”她上前一步,“张有财贩卖假药,坑害百姓,罪不止于此。”她将这些日子收集到的证据呈上,包括村民们的证词和假药样品。

周明远翻阅着证据,脸色愈发阴沉:“好个胆大包天的奸商!来人,将此案彻查到底,务必揪出所有同党!”他转头看向苏棠,眼中满是赞赏,“苏娘子不仅医术了得,还心系百姓,实乃巾帼不让须眉。本官有意聘你为县衙仵作,不知你意下如何?”

苏棠心中一震,仵作一职在古代地位低微,多由男子担任,县令此举无疑是对她莫大的信任。但她想到家中年幼的小宝,还有村里刚刚起步的采药生意,便婉言谢绝:“多谢大人抬爱,只是民女家中尚有幼子需要照顾,实在难以从命。不过,若大人有需要,民女愿尽绵薄之力。”

离开县衙时,顾沉正在门口等候。他递给苏棠一个油纸包,里面是刚出炉的炊饼:“早知道你没吃饭。”苏棠一愣,心中泛起暖意。这些日子,顾沉总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却从不求回报。

“你和赵福在谋划什么?”苏棠咬了一口炊饼,问道。顾沉沉默片刻,从怀中掏出一张泛黄的图纸:“这是山阳县周边的药田分布图。赵福说,山货行有意与你合作,开垦药田,种植紫背天葵等药材。”他顿了顿,目光深邃,“我可以帮你,但你要答应我,保护好自己。”

苏棠望着图纸,心中涌起无限憧憬。从采药到种药,这将是一个巨大的转变,但她无所畏惧。她抬头看向顾沉,坚定地说:“我答应你。不过,我也有个条件——你得教小宝练武。”

顾沉嘴角微微上扬,点了点头。夕阳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远处,碧山村的炊烟袅袅升起,苏棠知道,新的挑战和机遇正在前方等待着她。而这一次,她不再是孤身一人。


拿到药田分布图的当晚,苏棠就着油灯反复研究。图纸上标注着山阳县周边二十余处适合种植药材的地块,其中有几处位于碧山村附近的荒坡,地势向阳且排水良好,正是种植紫背天葵的绝佳之地。她铺开粗布,用木炭在上面画出简易的规划图,将不同药材的种植区域、灌溉水渠都一一标注清楚。

第二日清晨,苏棠将村里的采药骨干召集到家中。堂屋的桌上摆满了晒干的药材样本和刚画好的图纸,她指着图纸说道:“乡亲们,咱们不能总靠上山采药。开垦药田,既能稳定产出,又能让大家不再冒险。”她拿起一株紫背天葵,“就拿这个来说,现在靠采野生的,量少且不稳定,要是能自己种......”

“可这种药材,咱都没经验啊。”赵二哥挠着头,脸上满是担忧。其他村民也纷纷附和,显然对从未尝试过的种植方式心存疑虑。

苏棠早有准备,她从里屋抱出几本手抄医书,这些是她用卖药材的钱从镇上书肆购得的。“我这些日子一直在研究,书上写得清楚,紫背天葵喜阴湿,只要控制好光照和水分......”她一边说,一边展示书中的种植要点,“而且,山货行答应提供种子和技术指导,收成也由他们包销。”

听到有山货行兜底,村民们的态度逐渐转变。王婶第一个站出来支持:“苏娘子说的在理!咱就跟着干,大不了亏了算我的!”在她的带动下,其他人也纷纷响应。最终,二十多户村民决定加入药田开垦计划。

顾沉果然信守承诺,开始教小宝练武。每天天不亮,小院里就传来小宝稚嫩的喊叫声。顾沉教得认真,从最基础的站桩、踢腿开始,一招一式都严格要求。苏棠在一旁看着,心中既欣慰又感慨。小宝的体质本就因营养不良有些孱弱,如今跟着顾沉练武,小脸渐渐有了血色,眼神也愈发坚毅。

药田开垦正式开始后,顾沉也时常来帮忙。他虽寡言少语,但干起活来十分麻利,手中的锄头上下翻飞,不一会儿就挖出一道整齐的沟渠。村民们见他身手不凡,都忍不住打听他的来历,却总被他以“路过的行商”搪塞过去。

就在药田开垦得如火如荼时,意外却突然发生。一场暴雨突袭碧山村,刚种下的紫背天葵幼苗被雨水冲得七零八落,部分药田还出现了严重的积水。村民们望着一片狼藉的药田,脸上满是绝望。

“都怪我,非要种什么药材,这下全完了......”有村民蹲在泥地里痛哭。苏棠咬着嘴唇,冒雨查看灾情。她发现积水最严重的地方,正是水渠规划不合理的区域。前世特工训练中的野外生存知识此刻派上了用场,她立刻召集村民:“大家别慌!我们先挖导流渠,把积水引到河里,然后用树枝和茅草搭建简易遮雨棚,护住剩下的幼苗!”

顾沉二话不说,抄起铁锹就开始挖渠。在他的带领下,村民们重新振作起来,冒雨投入到抢救药田的工作中。整整两天两夜,大家不眠不休,终于将损失降到了最低。

这场暴雨过后,苏棠意识到自己的不足。她更加刻苦地研究种植技术,还专门去镇上拜访了一位经验丰富的老药农。老药农被她的诚意打动,不仅传授了许多实用的种植技巧,还送给她一些珍贵的药材种子。

日子一天天过去,在苏棠和村民们的精心照料下,药田逐渐恢复生机。嫩绿的幼苗茁壮成长,眼看着丰收在望,苏棠却不知道,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


药田的藤蔓攀上竹架时,蝉鸣声已在枝头聒噪。苏棠蹲在田垄间,指尖轻抚过紫背天葵油亮的叶片,唇角不自觉扬起笑意。经过改良的灌溉沟渠蜿蜒如银蛇,将后山引来的山泉水均匀分送到每一株药苗根部,叶片背面的星芒状紫纹在阳光下泛着微光,比野生植株更显饱满。

“苏娘子!不好了!”急促的脚步声碾碎了田间的宁静。王婶气喘吁吁跑来,发髻歪斜,“村西头的药田...全蔫了!”

苏棠心头一紧,提着裙摆往村西疾奔。远远望去,原本生机盎然的药田此刻一片萎靡,叶片蜷缩枯黄,仿佛被抽干了生机。她蹲下身扒开泥土,一股刺鼻的腐臭味扑面而来——根部竟全部发黑溃烂。

“这是...人为投毒。”顾沉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指尖捻起发黑的泥土凑近鼻尖,“砒霜混着粪水,既能毒杀植株,又会让土壤板结。”他的目光扫过田埂上凌乱的脚印,靴印边缘带着独特的锯齿状花纹,与那日刘郎中袖口的草叶形状如出一辙。

村民们闻讯赶来,望着被毁的药田泣不成声。“这可是咱们半年的心血啊!”赵二哥一拳砸在树桩上,震落满手木屑,“肯定是那些假药贩子报复!”人群顿时炸开了锅,有人提议报官,有人主张去邻村寻仇,场面一片混乱。

苏棠深吸一口气,跃上土坡高声道:“大家先冷静!当务之急是保住其他药田。顾大哥,麻烦你带人排查水源;赵二哥,组织青壮守住村口;其他人跟我给剩下的药材灌石灰水解毒!”她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如同一记重锤敲碎了慌乱。

夜幕降临时,药田四周燃起了火把。苏棠疲惫地坐在田埂上,看着村民们轮流值守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月光洒在焦黑的土地上,仿佛给伤口覆上一层银霜。小宝抱着陶罐走来,罐里是温热的姜茶:“娘,顾叔叔说他知道是谁干的。”

顾沉从暗影中走出,手中握着半截断刃,刃身刻着小小的“张”字。“白天追踪脚印时在溪边发现的,”他将断刃递给苏棠,“张有财入狱后,他弟弟张有富一直在附近晃悠。方才我去邻村探查,看到他鬼鬼祟祟往马车上搬运麻袋,里面装的正是砒霜。”

苏棠摩挲着断刃,眼中闪过冷芒。前世执行任务时,她最恨这种暗下黑手的小人。“我们不能再被动挨打。”她望向药田外的黑暗,“顾大哥,你能否联络些可靠的人帮忙护田?我明日去县城,找周县令讨个公道。”

第二日清晨,苏棠揣着中毒的药苗样本和断刃赶往县城。县衙门前,她刚要递上状纸,却见一顶华丽的马车疾驰而过,车帘掀起的瞬间,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正是那日在集市刁难她的药铺东家孙有德。他身旁坐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人,胸前绣着金线云纹,显然身份不凡。

“这是孙有德新攀附的靠山,京城来的药材商人。”身后突然传来赵福的声音。山货行管事神色凝重,“听说他们在谋划垄断山阳县的药材生意,你们的药田...恐怕只是第一步。”

苏棠握紧了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她终于明白,这不仅仅是私人恩怨,更是一场商业博弈。回村的路上,她望着路边摇曳的野花,心中已有了计较。既然对方想玩阴的,那她就陪他们玩一场大的——只是这一次,她要让暗处的敌人,自己走到光天化日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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