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和好了。
但我没想到,乔晴说出了令我这辈子最后悔的话。
“今晚七点零五分,妈妈会吞下一整瓶的安眠药。”
乔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环。
“现在跑回家,你还来得及阻止。”
我来不及向乔晴细问,拔腿就跑。
雨点砸在我的脸上,而我只挂念着妈妈。
回到家中,桌子上有热好的牛奶,一切都静静地呆在原地。
但脑海里紧紧崩着的弦,在推开房门的一刻断掉了。
妈妈躺在床上,熟睡着看起来没有任何异样,可是她床头柜旁摆着的安眠药已经空了。
我急忙拨打120。
哭声里全是慌张,我告诉了护士准确的地点等待救援。
我打电话给爸爸,毫不意外地接不通。
在那漫长的十几分钟内,我找到了妈妈放在床头柜里信。
我没有心情看,只一个劲怨恨着接不通电话的爸爸,想不开的妈妈,还有奇怪的乔晴。
但我又懊悔,如果没有乔晴,我是不是连妈妈最后一面也见不到?
妈妈躺在担架床上,脸色比床单还要苍白。
“病人吞服了大量安眠药,需要立即洗胃!”
医生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
我被阻拦在急诊室门口,刺鼻的消毒水味让人恶心。
我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乔晴的话在耳边回响:“今晚七点零五分,你妈妈会吞下一整瓶安眠药。”
现在是七点二十三分。
我转身冲向乔晴的病房,她果然在那里。
她倚着墙,面色难看,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
系统带给她的惩罚让她苦不堪言。
“你明明可以阻止她。”
我死死盯着她,“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不能干扰既定事情的发生。”
听到“既定”这两字,我疯了般摇乔晴的肩膀。
“你是不是在骗我?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你的任务?”
“你到底是谁?
为什么要管我的事?”
乔晴苦涩地说:“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个事实。”
她把我放在口袋里的那封信拿出来,让我好好读一读。
“妈妈并不爱你。”
那封信里写满了妈妈对爸爸的怨恨,埋怨,可唯独没有提到我。
我不信,我把那封信来来回回读了好几遍。
乔晴说的是真的,信里一个字都和我没有关系。
可我还是觉得妈妈好傻,为什么要拿自己的死亡来惩罚别人呢?
只有在乎你,才会害怕失去你。
不在乎你的人,就算你死了又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