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出院时,我站在门诊口,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经年哥,你别担心,医生说宝宝很健康的。”
赵西西看着男人从开始就阴沉的脸色,有些莫名,只能笑着安慰。
我突然一顿,不敢转过头。
原来,他们已经走到这一步了。
我是不是该笑,笑顾经年走了出来,只有我被困在原地。
鼻尖的酸涩止不住涌出,拿着病历单的手慢慢附上了小腹。
那里,也曾有一个孩子。
只是那个孩子,在我父母血肉模糊砸在我面前时,流产了。
那一天,我失去了父母,孩子还有爱人。
我忍下心中的悲凉,想要离开。
却被赵西西叫住,“林夕姐,你怎么也在这,是要出院吗?”
不得已,我只能转过身看着她,也错过了一旁顾经年僵硬的脸色。
随后,顾经年被助理叫走,赵西西又变成了那副尖酸刻薄的模样。
举着手机点开视频。
映入眼帘的,是两个白花花的身影。
我身体一僵,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而更让我心碎的是视频的时间,是我的生日。
赵西西见状收起手机,嘲讽看着我。
“林夕,你为什么还不去死,还要纠缠经年哥,现在我都怀孕了,你也应该滚了吧。”
我侧目,看向不远处那个挺拔的男人,喃喃说道。
“是,该离开了……”我带着一捧小白菊,去了爸妈的墓地,细心拔掉了周围的野草。
这些年,顾经年都不允许我来这里,连墓碑上的照片,都已经泛黄了。
“爸妈对不起,这些年来都没能来看你们,别走太快了,等等我,马上我们就能团聚。”
随后,我去了顾父顾母的墓碑前,磕了三个响头,“还完了,对不起。”
当晚,桥上绚丽的灯光下,有一道单薄孤寂的身影。
我闭着眼,仔细听着脚下湍急的水流声,却没有半分胆怯。
终于,当指针指向零点时,我笑着迈出那一步。
感受着呼吸被淹没,胸腔的空气被慢慢抽离。
彻底闭上眼睛,沉入江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