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我投来得意的眼神。
我反应过来，这是一场羞辱。
阿青，叶曦突然开口，意有所指，听说有人要赚钱嫁给你?
我带着口罩，手上动作不停。
一个小姐而已，宋青的声音轻飘飘地落进耳朵，不用管她。
赚的脏钱买的脏房子我也不会住进去的，我随口说的话她居然当真了。
心脏仿佛被揪住，我有一瞬间喘不上气来。
我手一抖，整瓶酒砸在地上，玻璃碎片四溅。
你干什么宋青猛地站起来，指着我骂，你知道这瓶酒多少钱吗?赔得起吗?
我低着头，口罩遮住我发颤的嘴角。
叶曦靠在沙发上，饶有兴致地看着我:
算了，阿青，别跟一个服务员计较。
宋青冷哼一声，重新坐回沙发，抱怨道: 真晦气。
我蹲下去，一片一片捡着玻璃渣。
掌心被划破，血混着酒液滴在地毯上。
原来，他说的我们一起努力，只是让我一个人拼命。
我恍惚想起，上大学时，我受到霸凌时，是宋青站在我身前，帮我赶走了那群恶霸。
刚在一起时，宋青把我搂在怀里笑着说:
宋安，你跳舞真好看。
后来谈婚论嫁时，他却皱起眉，语气轻描淡写:
你跳舞好看，不如去夜场跳，赚的也多。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
我把今晚的小费一张一张数好，塞进钱包。
再忍忍。
再忍三个月，我就能买下那套房了。
只不过，这一次，不是为了嫁给他。
02.
走在回家的路上，手机一阵震动。
老邻居发来信息:
小安，你爸爸在工地摔进医院了，去看看吧。
我浑身一震，寒意从脚底窜上脊背。随手拦了辆出租车，我一路催促司机加速。
冲进医院时，ICU 外的长椅上，母亲正佝偻着身子啜泣。
她红肿的眼睛在看到我的瞬间又涌出泪水，颤抖的手紧紧抓住我的衣袖，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老头他……我早劝他今天别去上工，下那么大的雨……可他非说……
母亲哽咽得说不出话，平复了好一会儿才继续:
他说……闺女的终生幸福不能再拖了，得多攒点钱……
我喉头发紧，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
这时 ICU 的门开了，一位护士快步走出来: 是宋嵩家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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