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这是污蔑!”
“皇上,我还有物证。”
我这才发现,沈若梅正在殿内角落里跪着。
她让人采了我殿内的月季花,正产前世与父皇药性相克的花粉。
“皇上常年用药,这花粉与皇上的药性相克,大殿下常年种植,就是为了能用在皇上身上。
……”我猛地夺过物证,不对。
这种月季花是前世我娶了沈若梅以后种的,这个时间不该出现在我府里。
沈若梅阴险地看着我,我猛地想起她那次来府门前找我。
原来她不是来找我倾诉的,而是趁我不注意,在府里撒了花种。
只待月季花长成。
父皇看我的眼神越来越失望。
“子不教,父之过。”
他要外放我三年,算是给我个教训。
尽管大多数朝臣都觉得此事有蹊跷,萧宴更是劝我先低头,至于真相可以慢慢查。
可我知道,我现在低头认罪了,史书上便会留下我的骂名。
沈若明揭发我这个逆子有功,原本的斩立决改成了流放。
流放地恰好就是我要去的边关。
她戴着厚重的枷锁,一脸得逞:“萧致,这就是你害我的下场。”
“我去边关,你也要去边关,等到摄政王继承大统,我就不信他会让他的女人流落在外。”
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饱含同情。
同情上一世的我,瞎了狗眼和她同床共枕一辈子。
姜寰拍拍我的手,细心安慰。
我内疚不已,“对不起,没能让你过上好日子。”
她却露出两颗虎牙笑得开怀,“殿下说笑了,妾身去边关就如同回娘家,怎么能说不是好日子呢。”
对啊,姜国公生前的驻地就是边关。
来接应我们的边关郡守还是姜国公从前的属下。
我正式开始学着处理民生琐事。
把全部的心思都用在治理边关上。
农耕时亲自下地,洪涝时亲自扛麻袋,剿匪时带头上阵。
百姓们从开始对我嗤之以鼻,到现在见了我都喊我“姜家姑爷”。
我心情有些复杂。
第一年年末,我写奏折阐述政绩。
父皇回信说,已经查明了真相,那些月季花不是我所为,沈若梅与我也毫无干系。
之所以罚我去边关,是为了看我跌到谷底有什么反应,能不能承担一国之君的指责。
想到父皇用心良苦,我抱着姜寰一阵痛哭。
沈若梅也找到了我,开始和我回忆过去。
一边回忆还一边上手摸我,我像是推开脏东西一样推开她。
“萧郎,你忘了吗?
从前你最喜欢抱着我睡了。”
“如今劳役太苦,你看我手都粗糙了。”
“和我有关系吗?
摄政王妾室?”
我嘲讽一笑。
沈若梅没过过苦日子,以为最苦的也不过是在后宅被嫡母、嫡姐欺负,被主母磋磨。
可真正到了边关她才知道,徭役才是生不如死。
她本想勾搭个管事给她放放水,可管事睡了她,却提上裤子不认人。
除此之外,她还写信给萧宴诉衷情。
有几次信还到了王妃手里,又引起一阵不小的轰动。
萧宴没办法,派人传话,谁再敢给她送信,就是与摄政王为敌。
“萧郎,以前都是我不好,你能不能……能不能什么?”
话说到一半,姜寰进来了。
沈若梅一见姜寰,猛地愣在了原地。
“你新王妃是这个贱婢?”
“啪”一巴掌,姜寰身边的丫鬟给了她一巴掌,“大胆,这是王妃娘娘。”
“不,不可能!”
沈若梅看看我又看看姜寰,脑袋不停地来回晃。
“不对,不对,我才是王妃,你是贱婢,我是王妃!”
她大叫着扑到我身上,抓着我肩膀来回晃:“萧致,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负了我,明明我们才是夫妻!”
“你为什么要和这个贱婢搅和在一起。”
她越说越急,越说越气,拔下簪子朝我扎过来。
沈若梅疯了。
我闪身躲过,她扑了个空。
她站起身来还要再刺,却被身后的姜寰一脚踹翻在地。
两个侍卫制服她往外拖。
她嘴里不停地叫嚷,“放肆!”
“你们这些下人,胆敢冒犯本宫,本宫饶不了你们!”
她被关到了大牢,听说整日疯癫,让大牢里的衙役喊她王妃。
沈若梅上一辈子的安慰,是我在背后默默支持。
这一世,她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终究落得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