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赵瓶儿姚征的其他类型小说《穿成奸相糟糠妻后,我风生水起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甜小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还在犹豫什么?”“动手啊!”……夕阳的余晖中,地上一个壮硕妇人和瘦弱少年扭打在一起,少年很快落于下风,被妇人死死掐着脖子。??赵瓶儿一脸惊惧,这什么情况?少年剧烈挣扎,妇人眼看自己一个人快要压不住他,连忙转头喊赵瓶儿帮忙,“他是个傻子,死了也没人怀疑你!”“你还想不想嫁大户人家过好日子?”“我们不都说好了吗?等傻子死了,娘就把你嫁到城里刘员外家当填房,到时候有丫鬟婆子们伺候……”赵瓶儿望着手里的坚硬石头。“瓶儿!”“还愣着做什么?照脑袋砸下去呀!”赵瓶儿抬头,一下子对上少年怨毒的目光,她本能瑟缩。冤枉啊,她没想当填房……赵瓶儿连忙去拉架,结果一不小心让方才被压着的少年得了势,反将妇人摁倒。赵瓶儿一时不知该帮谁,忽然手里的石头就被...
《穿成奸相糟糠妻后,我风生水起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你还在犹豫什么?”
“动手啊!”
……
夕阳的余晖中,地上一个壮硕妇人和瘦弱少年扭打在一起,少年很快落于下风,被妇人死死掐着脖子。
??
赵瓶儿一脸惊惧,这什么情况?
少年剧烈挣扎,妇人眼看自己一个人快要压不住他,连忙转头喊赵瓶儿帮忙,
“他是个傻子,死了也没人怀疑你!”
“你还想不想嫁大户人家过好日子?”
“我们不都说好了吗?等傻子死了,娘就把你嫁到城里刘员外家当填房,到时候有丫鬟婆子们伺候……”
赵瓶儿望着手里的坚硬石头。
“瓶儿!”
“还愣着做什么?照脑袋砸下去呀!”
赵瓶儿抬头,一下子对上少年怨毒的目光,她本能瑟缩。
冤枉啊,她没想当填房……
赵瓶儿连忙去拉架,结果一不小心让方才被压着的少年得了势,反将妇人摁倒。
赵瓶儿一时不知该帮谁,忽然手里的石头就被少年抢走。
‘咔嚓’
头盖骨碎裂的声音。
妇人一下子不动了。
少年却没有停,石头一下接一下往妇人脑门上砸,直到脑浆混着鲜血染红石头,他依然没有停下,嘴角甚至带着瘆人的笑。
赵瓶儿吓得连连后退,下一个死的该是她了吧?
还没想完,脚下踩空,人猛地朝后栽过去。
赵瓶儿是痛醒的,浑身骨头好似都被碾碎了,她环视四周,残破的茅草屋,简陋的硬板床,冷风不知道从哪个墙缝里钻进来。
冷。
饿。
痛。
是此时此刻赵瓶儿所有的知觉。
‘吱呀’
破门被人推开,一个矮矮胖胖的妇人探头,看到赵瓶儿醒了很开心,折身出去又很快回来,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地米粥。
“快喝了,暖暖身子。”
“徐大夫来看过,说幸好没有伤筋动骨,身上的擦伤涂些跌打膏就行。
我跟你说过太阳没落就得下山,要不然山里头危险着呢。
如果不是阿征拉着我一起去找你,这么冷的天你就是在山里冻也要冻死了。”
“……”
“我们找到你的时候你手里还抓着一块石头……”
听到这里,赵瓶儿打了个寒颤。
门外一道黑影被月光拉长,透过门缝照进来半边身形,如暗夜蛰伏的兽。
赵瓶儿一阵头皮发麻。
那石头……
她的脑瓜子总算迟缓地转动起来,方才赵瓶儿还在疑惑自己为什么没被凶手斩草除根,现在懂了。
妇人死了……
她被人目睹手持凶器……
这简直是完美替罪羊啊。
此事如果暴露,谁会相信是傻子算计她?
赵瓶儿欲哭无泪,这该死的地狱级开局,上来就是杀人凶手的替罪羊,还是没法狡辩的那种,毕竟这世界没有监控……
不错,赵瓶儿穿越了。
原主跟她同名,一年前嫁到大河村的姚家。
姚母病逝后,家中就只剩原主跟傻子相公。
傻子相公连同房都不懂,也不会说话,每天只咿咿呀呀地叫,原主很嫌弃,常往娘家跑一住就是大半个月。
原主娘动了歪心思,偷偷替原主望了一门亲。
那刘员外看到原主的模样,当场老眼都笑没了。
这才有了开头一幕。
……
赵瓶儿虚弱地按住额头装失忆,“婶子,我头疼,什么都不记得了……”
李婶同情地看着赵瓶儿,叹了口气,“也是个可怜孩子。”
多白净多漂亮,偏偏嫁了个傻子。
“瓶儿,你得放宽心,以后日子还长着,阿征这孩子虽说有点痴傻,但心地善良,还有一把子力气……”
赵瓶儿的嘴角微微抽搐,想到他拿石头砸原主娘……是有一把子力气,脑壳都砸穿了。
李婶絮絮叨叨说了很多,无非就是劝赵瓶儿跟姚征踏踏实实过日子。
等等。
姚征?
这名字咋听起来那么耳熟?
赵瓶儿突然想到自己前不久翻过一本小说,里头的大奸相刚好叫这个名字!
不会……这么巧吧?
赵瓶儿努力回忆小说内容,奸相在书中是个反派,笔墨重点在他如何辅助八皇子争抢太子之位,关于后宅只寥寥几笔带过……
想起来了!
书中有一段描写,大致的意思是奸相在人前的形象清廉、爱妻,后宅并无妾室,还因此传成京城一段美谈。
而书中奸相的妻是尚书府的千金,压根没提到年少时的这个……妻。
所以……
她会被少年奸相无声无息地抹掉?
一股寒意从脚底心往上爬。
不要啊。
她还想多活几集……
一抬头,邻居李婶已经不在,傻子放大的俊脸趴在赵瓶儿面前,吓得赵瓶儿差点当场去世。
尽管傻子脸上脏兮兮的,赵瓶儿还是依稀能瞧清他英俊好看的轮廓,尤其那双眼睛,点漆般清亮。
“啊啊呀呀……”
傻子冲着赵瓶儿一顿手舞足蹈,那模样十足的痴傻。
不过赵瓶儿可不敢掉以轻心,被人摆了一道后,如果她还继续认为对方是傻子的话,那她才是名副其实的大傻子。
好一会儿赵瓶儿才理解过来傻子要干什么,她连忙伸手去接药膏,“我自己来。”
傻子却好似听不懂人话,上来就扒她衣服。
赵瓶儿本就摔得浑身是伤,哪里还有力气反抗一把子力气的男人?
于是……
赵瓶儿含泪体验了傻子的一把子力气。
如果痛感从轻到重是一级到十级的话,她之前是三级疼痛,现在就是十级疼痛。
“啊——”
赵瓶儿流出了生理性盐水,身体控制不住的抖动。
傻子强行剥下她的所有衣物,粗糙的手掌将药膏按在她的伤口上,一遍遍用力揉开。
“疼……疼……”
赵瓶儿此时赤条条的被男人按在床上,但她已经顾不得廉耻心了,因为疼痛抢占了高地。
“呜呜……”
痛死了!
赵瓶儿奋力挣扎,这人不是傻子,他是个疯子!
傻子咿咿呀呀地叫唤,嘴角噙着诡异的笑,赵瓶儿倏地想到傻子手握石头砸死人的画面,通体一凉,禁不住打了个寒噤。
太可怕了!
赵瓶儿咬牙忍着疼痛,努力找回理智,当务之急她得先稳住傻子,要让傻子知道他俩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头好痛……”
“我是谁?”
“我在哪儿?”
“我要干什么?”
经典三连问直接让辣手摧花的大手停了一下。
赵瓶儿刚要松口气,傻子的力道更大了。
“啊——”
赵瓶儿直接痛晕过去。
左邻右舍听到姚家动静,纷纷感慨傻子也知道疼媳妇了。
赵瓶儿没晕太久,她醒来的时候傻子已经背对她睡着了,她不敢弄出动静,怕傻子又发疯。
书中没有提到大奸相的家世,只用‘出生贫寒’四字带过,但赵瓶儿此刻脑子里涌出一堆关于傻子和原主的记忆。
傻子并不是一开始就傻,甚至傻子是整个大河村最聪明的孩子,他八岁进私塾,十二岁中童生。
平安县六镇十八村几百名考生那年一共才中了三个童生,傻子直接被县里学院录用还奖励月粮五斗。
当时这事轰动了整个大河村,村民们都羡慕姚母生出如此优秀的儿子,对自家小孩说的最多的就是瞧瞧人家姚征。
傻子成了全村孩子的榜样。
可惜……
没过多久这个聪明绝顶的少年从河里被人救上来的时候就坏了嗓子,人也变得痴痴傻傻。
有人说肯定是傻子干了什么坏事被河神拔了舌头,也有人说是谁谁谁眼红傻子考上童生故意害他。
反正都是猜测,没人知道真相。
傻子傻得彻底,学不能上了,字也不会写了,每天就上树掏鸟窝下河抓鱼虾满大山跑……姚母日日以泪洗面。
就这么三年过去,大家都已经习惯了姚征已经成为傻子的事实,再没人夸他聪明,路过的人看到他都要嘲讽戏弄两句。
傻子被人戏弄也不生气,他就笑嘻嘻地学对方,常常逗得旁人哈哈大笑。
傻子成了村里的笑话,他再也不是夫子口中前途无量的大才,他这辈子只会跟大河村的泥腿子们一样碌碌无为,甚至还不如他们。
讽刺的是,村里再没人因为眼红姚征出色而打骂自己的孩子,大家居然因为傻子的平庸而变得和谐了呢。
本以为日子就会这么鸡飞狗跳平淡无奇的过去,但不幸姚母在一年前感染了风寒,之后身体就日渐衰败下去。
姚母不放心傻子,撑着病体去县里当铺把她珍藏多年的玉佩给当了,替傻子娶来媳妇。
可这儿媳……
姚母原指望儿媳能够帮忙照顾一下傻子,可儿媳面上老实,背地里却总欺负傻子,还偷偷把婆家东西运回娘家。
眼看儿媳指望不上,姚母只得拜托自己的好姐妹李婶。
……
原主的家庭重男轻女,上头六个姐姐,下面一个弟弟,大姐二姐嫁得最远,一辈子都没机会再见了。
三姐四姐嫁去了隔壁梅花村,五姐六姐嫁在本村。
原主是赵家最漂亮的女儿,又是嫁给外村傻子,那聘礼足足要了二十两银子,这钱在镇上都能买一处小院了。
赵家几个女儿在梅花村和本村的名声不好,大家都鄙视她们搜刮婆家添补娘家的行为,但大河村还不知道,姚家就这么娶了赵家女。
原主从小就被娘家洗脑只有弟弟才是她唯一的靠山,要对弟弟和侄子好,这样婆家才不敢欺负她,等她老了侄子也会给她养老送终。
赵瓶儿,“……”
好大一张饼。
原主自打嫁到姚家来就没善待过婆母,更不用说照顾自己的傻相公了。
……
赵瓶儿望着低矮的屋顶,想到原主的傻子相公很可能只是装疯卖傻,感觉眼前一阵发黑。
姚征十二岁就傻了,到现在足足四年,一个人能装傻这么多年,他得多能忍?
难怪这人能从籍籍无名的小乡村走进风谲云诡的朝堂,甚至站到那么高的位置,他绝非一般狠人。
赵瓶儿如今陷入两难。
跑,不现实,她没钱还受了伤,就算逃离这里到外面要如何生存?
外面的世界可能比大河村还危险。
可如果不跑就要天天面对一个装疯卖傻的狠人,说不定哪天丢了小命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简直与虎谋皮啊。
赵瓶儿正头疼之际,忽然身上一凉,她低头看去,傻子居然把她的被子卷走了!
寒冷打断了赵瓶儿的所有纠结,她现在只顾得上对抗眼前的生存问题,比如抢回被子。
受伤的胳膊使不上劲,赵瓶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抢回一点点被子,她把自己蜷成虾米挤在那小小的空间里,瑟瑟发抖。
呜呜……
蚕丝被……
空调……
地暖……
好想它们。
不过姚家就算再破败也不可能只有一床被子吧?
赵瓶儿翻找原主记忆,很快脑中就浮现出一个画面——原主扛走了姚家所有值钱的家当,包括他们大婚时的两床新被子。
“……”
造孽啊。
天蒙蒙亮的时候,赵瓶儿才扛不住困顿闭眼睡去。
‘砰砰砰’
外头传来砸门声,地动山摇。
赵瓶儿从噩梦中惊醒,睁眼看到黑黝黝的房间破败的茅草屋,一瞬间想死的心都有了,原来不是噩梦,都是真的!
外面的砸门声越来越响。
好吵。
赵瓶儿突然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吓得她连忙转头,傻子翻了个身,脏兮兮却不失帅气的脸面对着她。
赵瓶儿瞪着面前男人,不,面前少年不敢喘息,他不是嗓子坏了不能说话吗?难道哑巴也是装的??
想杀人。
赵瓶儿眨眨眼,傻子的嘴没动,那她这是……听到了傻子的心声??
好饿。
傻子的嘴依然没动。
赵瓶儿确定了,她能听到傻子心声!
想吃人。
赵瓶儿吓了一跳,直接从床上滚下去噗通掉到地上。
她不好吃的!
大约是隔壁李婶出面了,砸门声停止,赵瓶儿隐约听到有声音在嚷嚷许氏一夜没回去,李婶又在解释什么。
赵瓶儿意识到这帮人是原主娘家来的,从赵家村到大河村没多远,只是隔着一座山,路不太好走。
怎么办?
许氏已经死了,她不可能把人交出去,昨晚李婶看到她拿着那块砸死人的石头,后续如果牵扯上官司自己脱不了嫌疑!
可若是撒谎……
她又没跟傻子串供,万一说错话就收不回了。
赵瓶儿的脑瓜子飞速转动,现在唯一的法子只能继续装失忆,不管赵家人或是以后官府来问,一律咬紧牙关说不知道。
想是如此想,可赵瓶儿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就是要做个诚实守信的好孩子,何况还是涉嫌杀人……她紧张的小腿肚都在哆嗦。
颤颤巍巍往前走,赵瓶儿才走到一半就感觉身旁疾风掠过。
姚征开了门,埋头就往厨房钻。
饿饿饿。
要吃肉要吃肉要吃肉……
赵瓶儿,“……”
有那么一瞬间她又觉得这人也许真是个傻子。
门外来的果然是赵家人。
赵父带着自家两个叔婶和儿子赵耀祖来找原主娘许氏。
“瓶儿,你娘呢?”
赵父在破屋子里转了一圈,姚家只有两间屋,家具更是少得可怜,一眼扫过去都没有藏人的地方。
赵瓶儿深吸口气,强迫自己进入表演模式,双目放空满脸迷茫,一副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的样子。
“你们是谁?”
“来我家做什么?”
“我娘……我娘是谁?”
她的表情无辜,漂亮的大眼睛里装满了清澈的愚蠢。
几人鸦雀无声地盯着赵瓶儿。
李婶挤过来拉住赵瓶儿的手安抚,“别怕,婶子在。”
“瓶儿她爹,我刚才就跟你们说过瓶儿从山上摔下来磕着脑袋了,她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你们瞧瞧她脸上脖子上的伤……”
“要我说她爹,你闺女摔得不轻,既然你们来了就正好带闺女去县里找杏林堂的大夫瞧瞧,那大夫特别有名气……”
赵家人一听李婶这话,纷纷后退好几步。
“瓶儿是姚家的媳妇,她生病该姚家带她去看。”
李婶,“可姚征的情况你们也不是不晓得,他能把自己照顾好就不错了,哪里还能带媳妇去看大夫?”
“再说了,你们看姚家这境况……”
几人环视一圈,那茅草房在寒风中摇摇欲坠,似乎随时能坍塌下来。
“姚家所有的钱都花在娶媳妇上,哪里还有钱看病,你们既是一家人,总不能眼睁睁瞧着亲闺女病了而不管吧?”
赵父的眼神避开去,女儿是用来换钱的可不是砸钱的。
赵家婶子立马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哪有病了叫娘家治的道理?”
她丈夫附和,“就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当初既然决定了嫁到姚家,日子过的是好是歹都是她的命。”
李婶被赵家的无耻气笑了,“敢情你们这是卖女儿?女儿嫁出去就跟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女儿有难连帮衬一把都不肯?”
此时周围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村民,大家纷纷嘀嘀咕咕地指责赵家人。
赵家人脸上无光,连忙扯开话题直接逼问赵瓶儿许氏的下落,赵瓶儿继续扮无辜,咬死了不认识他们。
赵父急了,“你这个逆女!哪有人连自己的亲爹亲娘都不认得?”
“你跟我回去,找不着你娘不许你再回姚家!”
图穷匕见。
直到这一刻,赵瓶儿才意识到赵家的真正所图,找许氏只是顺便,来带走自己去刘员外家换钱才是目的!
想到那个六旬老头,赵瓶儿寒毛倒立!
“不要!”
赵瓶儿尖叫着冲进厨房。
赵家人追过去时就看到傻子坐在土灶前一手拿着菜刀一手抓着红薯在削皮,而赵瓶儿躲在他后面,
“不要……我不要跟你们走……你们都是坏人!”
“相公……相公救我……”
这一下不止赵家人傻了,李婶傻了,围观群众傻了,就连傻子也傻了。
赵家人不敢靠近,毕竟傻子手里有刀,他若是发起疯来砍了人还找不到地方说理,但赵家人又不死心,他们今天来就是带走赵瓶儿,毕竟刘员外还等着。
哪怕赵瓶儿真失忆了脑子坏了那也是个漂亮傻子,大不了给刘员外算便宜点。
“七姐……”
赵耀祖勉强挤出一点笑容,
“你忘记我了吗?我是你最疼爱的耀祖弟弟啊,你每次都会把好吃的留给我,你说过我是你这个世上最重要的人……”
呕。
傻子面无表情地削红薯。
赵父也趁机打感情牌,“瓶儿,我是你爹啊,我跟你娘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我们可是最爱你的亲人,你怎能不记得?”
呕。
赵家婶子帮腔,“瓶儿,你可是我看着长大的,婶子从小就把你当自己亲闺女对待,你可不能忘恩负义啊……”
呕。
赵家叔叔态度颇为强硬,“瓶儿,你爹年纪这么大还赶那么远的山路来看你,你要懂事点,听话,跟我们回去!”
赵父流出鳄鱼的眼泪,“瓶儿,姚家穷得叮当响,什么都没有,爹怎么舍得把你留在这儿吃苦?”
滚滚滚,赶紧滚。
傻子依然面无表情地削红薯,只是凉薄的唇角往下压了压。
赵瓶儿见傻子这态度反而坚定了留下的决心,留在姚家她不用嫁老头,何况她能听到傻子心声,傻子还不知道,敌明我暗,优势在她。
心中有了主意,赵瓶儿果断一把抱住傻子的腰,泪珠子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相公,他们是坏人,你要保护我啊……”
姚征手心一抖,菜刀差点砸脚面上,这女人真摔坏脑子了?
两人四目相对,那脸上的表情一个比一个无辜。
赵瓶儿生怕傻子不帮自己,手里抱得更紧了,“相公,我以后一定乖乖听话,好好伺候你,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反正她今天赖也要赖在姚家,千万不能被赵家人带走,姚家是一个,好对付,赵家是一堆,她根本反抗不了。
“相公……相公……”
赵瓶儿把脑袋扎在傻子怀里撒娇,也顾不得他臭不臭脏不脏了。
赵瓶儿本就生的好看,嗓音又是天生的软糯,撒起娇来简直要酥了男人的骨头,围观看热闹的男人纷纷心痒,可傻子却没反应。
赵家人见说不动赵瓶儿,而傻子也没有阻拦他们的意思,顿时恶从胆边生,竟然冲上前去想要直接抢人。
眼见美人计不奏效,赵瓶儿索性直接抢过傻子手里的菜刀,对准自己的脖子,“你们若是强迫我,我立刻去死!”
众人都被赵瓶儿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住。
赵瓶儿眼神坚定,“我既嫁作姚家妇,生生世世都是姚家人,莫说我不认得你们,就算你们真是我娘家人,我也不会跟你们走!”
边说着边将刀抵得更深,在脖颈上割出一道血痕。
李婶大喊,“孩子,你可千万别想不开!”
“瓶儿她爹,你这是要活生生逼死自己的女儿吗?她既然不想走,你们为何要强迫?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吗?”
赵耀祖见人说破,顿时目露凶光,“臭婆娘,你给我闭嘴!”
正僵持之际,突然有人大喊一声,“村长来了!”
村长胖乎乎的,见人一脸笑,没什么架子,他天天处理各家的那点破事,常常忙得脚不沾地,这不,又听说姚家出事了。
这个姚家……
事就没停过。
不安分啊不安分。
村长原以为又是赵瓶儿在搞幺蛾子,结果一看,怪了,赵瓶儿的娘家要接她走她居然不肯?她不是经常往娘家跑吗?
村长看了看日头,太阳也没从西边出来呀。
听旁边好事的村民叽里呱啦一顿说,村长大致懂了,他大掌一拍。
“赵家的,你们女儿既然嫁到了姚家就是姚家的人。”
“人家怎么过日子那是人家的事,轮不到你们娘家人插手,实在舍不得女儿吃苦就把姚家当年的聘礼贴补些给闺女。”
“舍不得了吧?提到钱就往后缩,就长着一张会说漂亮话的嘴。”
“我们姚征虽然傻了点,但人家好歹是个读书人,也没虐待殴打赵氏,有什么需要你们来鸣不平?”
“散了散了……”
“不服?”
“不服告衙门去,我倒要瞧瞧衙门向不向着你们说话。”
“反正想从我们大河村把人带走,你得先问问我这个村长点不点头。”
……
周围一片叫好声,赵家人灰溜溜地离开大河村,个个脸黑如锅底。
“大哥,我们就这么回去?如何跟刘员外交代?三十两银子呢,比傻子家出的还多。”
赵家叔叔扼腕不已,当初还是他牵的线搭的桥,好处费都收了,拍着胸脯打包票说一定办成,结果现在弄成这样。
赵父也肉疼,“有什么办法?那村长的话你也听到了,他不放人!”
赵家婶子气鼓鼓,“还有瓶儿,她怎么能不认得我们?还以死相逼,脑子坏了吗?”
赵耀祖青筋暴跳,“丢死人了!”
“爹,以后她就是求着我们也别让她再进赵家门!”
赵家婶子,“对,得给点颜色看看。”
赵父没吭声,他还在愁刘员外那儿,“二弟,你想办法再拖一拖刘员外,可不能让他反悔,三十两不是小数目。”
“大哥放心,那老头自从见了瓶儿后就整天魂不守舍,这阵子天天差人来催我,先吊着他,说不定到时候还能多要点。”
“……”
赵家几个人完全忘了找许氏的事。
突然,一个尖耳猴腮的男人鬼鬼祟祟窜到他们旁边,“你们是赵家村来的吧?”
赵耀祖问,“你是谁?”
“你别管我是谁,就问你们想不想知道赵瓶儿她娘在哪里?”
“在哪里?”
“这么直接问就没诚意了嘻嘻。”
对方摆明了要钱。
赵耀祖本来就心情不好,还碰上个讨钱的,气得捏起拳头就要捶人,赵父眼疾手快地扯住,他确实想知道那死婆娘跑哪去了。
“十文钱,够了吧?”
赵父难得大方了一次。
那人掂了掂手里的十文钱,不太满意,“这点钱我只能告诉你们人在山上。”
“具体什么方位……得加钱。”
赵耀祖,“你——”
拳头忍不住了。
“再加十文。”对方边躲边说,“我立马带你们去!”
……
赵瓶儿一屁股跌坐在地,手里的菜刀‘哐当’掉下来,整个人后怕的微微发抖,第一次拿刀架脖子,生怕真割了脖子。
她还不想死……
李婶走过来扶起赵瓶儿,“孩子,饿了吧?你跟阿征一起去我家吃饭。”
赵瓶儿心中感动,李婶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唯一感受到的温暖,不过她拒绝了,“谢谢婶子,我跟相公就在家里吃,我会做饭。”
她不能过度消耗别人的善意,尤其是现在还没有能力回报对方。
李婶有些意外地看了赵瓶儿一眼,这姑娘自打失忆后好似一夜间变了个人,不过只要她肯踏踏实实跟阿征过日子就是好事。
米缸里只剩半碗糙米,地上躺着几个红薯和蔫了的菜头。
赵瓶儿思来想去,只能先煮点红薯粥勉强填一下肚子,毕竟她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
不多会儿,李婶送来两个鸡蛋一碗米,赵瓶儿推辞,她硬塞过来,说就当是借的,赵瓶儿这才红着脸接过,心中默默记下人情。
土灶的火不太容易点着,赵瓶儿弄了半天才燃起来。
烧水煮米待开然后再把切好的红薯加进去,焉掉的菜头扯掉枯黄部分切碎搅拌到鸡蛋里。
油碗中只剩见底的一点点油,她抠了半天才把沉在下面的油弄到锅里,等锅热再将鸡蛋浇进去,手指碾碎盐巴撒上一点,再撒一点。
鸡蛋被烫得卷了边,黄灿灿的特别有食欲,赵瓶儿的肚子咕咕叫,口水不断在嘴里吞咽。
她太饿了,所有注意力都在锅灶上,将厨房里另一个存在忽略得彻彻底底。
想吃。
突然蹦出来的声音让赵瓶儿回过神,她朝蹲在灶口取暖的少年看了一眼,火光照见他眼里的渴望。
赵瓶儿微微一哂,姚征如今也才十五,在现实世界就是个初中生,毛还没长齐,再城府也只是个半大的孩子。
厨房里只有两张破板凳和低矮的木桌,桌子也破破烂烂坑坑洼洼还短了一条腿,赵瓶儿随手捡起红薯削下来的皮塞在桌角处。
盛了两碗红薯粥,赵瓶儿扬起笑容冲傻子招手,“相公,来吃饭。”
没办法,刚才为了不被赵家人带走,她不得不演绎娇妻人设,现在虽然没有外人在,但傻子可比那些人更不好糊弄。
姚征坐在原地没动,尽管他的肚子叫嚣着要吃,可理智告诉他不可以。
“相公不饿吗?”
赵瓶儿的声音娇滴滴的,她把香喷喷的鸡蛋端到姚征鼻子下面诱惑他,果然,姚征的喉咙滚动了两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
不能吃。
赵瓶儿秀眉微挑,不能吃?
他亲眼看着她做的,她又没下毒,有什么不能吃?难道是因为跟原主关系不好所以不愿意吃?
撇撇嘴,赵瓶儿也没耐心惯着他,不过面上还是客客气气,“既然相公不饿,那我就先吃了。”
她饿死了,一刻也等不了。
一口粥喝下去,一口鸡蛋咬下去……
赵瓶儿发出满足的叹息,她从来没吃过这么美味的食物,什么大鱼大肉山珍海味都抵不上饿死前的一口馒头。
姚征看到赵瓶儿那小嘴一张一合大口喝粥大口吃蛋的样子,口水流了三尺,肚皮抗议的声音更响。
赵瓶儿很快吃完自己那份,她还没饱,目光忍不住瞄向姚征的……
“相公,你真不吃吗?”
赵瓶儿眼巴巴地望着姚征,只等他点头。
姚征俊脸绷得紧紧的。
啧。
这小子还怪能忍的,明明饿得都翻白眼了。
“不吃别后悔啊。”
说着赵瓶儿作势就要伸出筷子,姚征双瞳紧缩了一下,却依然没有动作。
我今天若是吃了她的,赶明儿就不好弄死她了。
!!!
赵瓶儿的筷子伸不下去了,他还想弄死她??
眼珠子一转,赵瓶儿连忙按住小腹,“嘶,肚子疼……”
“相公,我出去方便一下,你赶紧趁热吃哈。”
赵瓶儿拔腿跑出厨房,此时天色已经大亮,空气冷得她小脸都扭曲了,远处的青山重峦叠嶂,在白雾中若隐若现,仙境般美好。
可赵瓶儿知道,在那‘仙境’的某个角落里藏着许氏的尸体!
随时可能把她拉入深渊的存在!
傻子很明显只是暂时把她当挡箭牌,如果许氏的事没暴露,等风波过去他就会把她这个唯一知情人给灭口……
狠人。
她现在怎么办?
赵瓶儿决定偷偷看一眼傻子有没有吃饭,如果吃了说不定回头就不好意思对自己下手了……
赵瓶儿鬼鬼祟祟趴在窗户口往里头看,咦?怎么没人?
正疑惑之际,突然一张放大的脸怼到自己面前,吓得赵瓶儿差点心梗。
“相……相公!”
她大口喘气。
傻子咧嘴对她嘻嘻笑,那痴傻的表情跟以前一模一样。
嘿嘿,抓到你了。
赵瓶儿越过傻子肩膀看到小方桌上一动没动的红薯粥和鸡蛋,头皮发麻。
她不想死!
赵瓶儿心慌意乱地想,幸好她现在对傻子还有用,否则恐怕早被对方拧断了脖子!
仰天吐出一口浊气,赵瓶儿现在最想搓顿火锅洗个热澡然后躺在松软的大床上刷手机玩游戏。
可回头望一眼家徒四壁的茅草屋以及一个装疯卖傻的狠人相公……
该说不说,就这处境还是她以死相逼才争取到的最优选择。
她太难了……
赵瓶儿再次感叹自己悲催的命运。
姚征没动赵瓶儿的饭菜,他一转眼人就跑山上去了,动作轻盈地像只猴,眨眼就消失在青绿之间。
赵瓶儿望着姚征离去的方向陷入深思。
根据原主记忆,她的傻子相公总往山里跑,一去就是大半天,山上是有颜如玉还是黄金屋,令他如此神往?
一个未来的大奸相绝对不会这么装疯卖傻多年而无所图……
他在山里藏着秘密?
赵瓶儿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坐车吗?”
一道声音打断她的思绪。
赵瓶儿转头看去,见是村里的刘二,他每天都会赶车去镇上,村里的人要搭车就一人一文钱,赵瓶儿囊中羞涩,她摇了摇头。
车上一姑娘冲她露出嘲讽的笑,“二牛哥,我就说你不必问她,她的钱啊都贴补娘家了,哪里舍得坐车?”
说话的是钱家的三丫头,她向来看不惯赵瓶儿。
赵瓶儿对原主的某些行为也相当不耻,于是没有反驳,不过她确实要去镇上买东西,毕竟家里什么都没有。
可她……也没钱。
赵瓶儿翻遍身上的口袋,只有几个灰扑扑的铜板,根本买不了什么,她想了想折身回屋。
姚家以前没这么落魄,姚父是村里出了名的猎户,年轻时还打死过熊瞎子,他是姚家老大,下面有两个不争气的弟弟。
姚父一人几乎支撑起了整个姚家,姚老根对这个儿子非常满意。
后来姚父娶了姚母生下聪明可爱的姚征,小家庭幸福美满,可眼红死他的两个兄弟了。
姚母因为貌美被小叔子调戏,反遭小叔反口扑咬说嫂嫂勾引他,在村里闹出不少笑话。
后来姚母坚持要送姚征入私塾,束脩是从大家庭里出的,毕竟当时他们三兄弟没分家。
束脩是一笔不小的费用,书籍、笔墨更贵,偏偏那时姚征的两个弟弟妹妹还年幼,一张张嘴巴等着吃饭。
虽然赚钱的主力是姚父,但两个弟弟弟媳依然不乐意,嚷着要分家,那一年姚征十一岁。
姚父作为家中长子,分家时尽量让着弟弟们,自己亲手盖的青砖大院也没要一间房,直接带着一家住到了姚家荒废的老屋。
第二年姚父就拆了一间草屋盖成青砖房,儿子也争气,中了童生,县里官老爷还特地派人送来贺礼。
姚父一家五口过得风生水起。
反观姚家另外两个儿子,一个嗜赌,一个好色,花掉家中积蓄后,日子逐渐捉襟见肘。
偏偏村民们还个个跑去笑话他们,气得兄弟俩跟人打了好几架。
可好景不长,姚家的厄运随着姚父不小心踩中兽夹伤了腿之后接踵而至。
先是天干地燥新房着了火,一把烧成灰烬,姚父只得搬去旁边的茅草屋养伤。
随后姚母带着两小只去集市,却不慎遇到人贩子,龙凤胎两娃都被人抢了。
姚母急得大病了一场,姚父带着伤大晚上去找大夫,结果不小心掉河里淹死了。
姚征听闻消息从书院赶回来时,天都塌了。
后来姚征也出了事……
姚家一夜间如同一只被打断腿拔了牙戳瞎眼的狮子,再也没有重新站起来称王的霸气和实力。
赵瓶儿想到姚母为了找个人照顾姚征都肯花那么多银子,猜测她应该还为姚征藏了些救急钱。
姚家现在连厨房也只有三间屋,除了姚征睡的那间,另一间原是姚母的,姚母走后就慢慢变成杂物间。
赵瓶儿把屋内能翻的角角落落都翻过了……
没有。
一个子儿都没有。
是她想错了吗?
赵瓶儿不死心又找了一遍,还是没有,她回到姚征的房间也找了一遍,什么都没有。
最后,赵瓶儿将目光投向厨房。
那是一个更破的小屋子,连门都没有,外头人跨过低矮的篱笆墙就能钻进去,实在不像个会藏钱的地方。
赵瓶儿原本并没抱什么希望,却有了意外发现。
厚重的米缸下头铺着几层干草,拨开干草发现了一个灰扑扑的钱袋子,赵瓶儿打开。
十几块碎银,有大有小,微微泛黑。
赵瓶儿眼前一亮,她挑了一大一小,想了想恐怕不够就又拿了两个小的,其他还包裹好放回原处。
赵瓶儿出门时牛车早走了,她裹紧了身上不厚的棉袄围上头巾顶着寒风往小镇走。
小镇离大河村不算很远,走路差不多半个时辰。
赵瓶儿走到小镇时脚底心都发热了,她抬头看到破破烂烂的大街,路上没几个人,一股荒凉扑面而来。
问了个路人才找到米面店,她往背后的篓子里装了几斤白面和大米,又去香料店选了丁香、桂皮和花椒等,割了一斤五花肉,问农家买了些冬菇萝卜和土豆,篓子实在装不下了,不过掂了掂手里的银子还剩不少。
这世界的物价真低。
赵瓶儿兜了一圈,本来还想看看哪里有卖成品的被子,结果连卖棉花的店都没有。
她有些失望,毕竟那样的话她只能继续跟狠人相公挤一起睡,想到那画面,赵瓶儿就感觉这日子一天都过不下去。
好重。
肩膀一下子沉下去,回村的路变得漫长。
背着一箩筐的东西,赵瓶儿走在路上远没有来时那么轻松,没多会儿就靠在路边的大树下气喘吁吁。
太累了。
此时赵瓶儿忍不住想到黄山的挑山工,那样的负重还要爬数不清的台阶……这辛苦钱她是没命赚。
歇了片刻,眼见天色慢慢变暗,赵瓶儿只得认命的继续往回背。
不知走了多远,突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大娘,去哪儿?坐车吗?”
大娘……
你全家都大娘,她年方二八!
赵瓶儿循声回头瞪了对方一眼,赶车的小伙子愣住。
虽然赵瓶儿围着头巾,将鼻子嘴巴裹得严严实实,可露出的水眸却似含情的湖水波光粼粼,分明是个漂亮姑娘。
小伙子心神一震,连忙改口,“姑娘去哪儿?”
“大河村。”
“那赶巧了,正好顺路。”
车上有大娘笑起来,“哪里顺路?我们几个去梅花村,前面岔路口一个往东一个往西。”
小伙子连忙说,“几位婶子放心,我肯定先送你们。”
随即又笑着问赵瓶儿赶不赶时间,如果不赶的话就先陪他送完梅花村的客人再送她回大河村。
赵瓶儿现在不是赶不赶时间的问题,她是再这么扛着东西走下去肩膀要废。
“不赶时间,我坐你的车,多少钱?”
“一文。”
赵瓶儿掏出一文钱给车主,小伙子连忙下车帮赵瓶儿把沉重的篓子搬到车上。
几位大娘又忍不住打趣,“小杨啊,这么好的待遇我们怎么没有?你该不会是瞧上人家小姑娘漂亮吧?”
小杨有点脸红,“婶子别打趣我了,这姑娘东西多我才帮忙,您那也不需要,若是需要说一声便可。”
大娘也不是跟小杨计较,大家不过坐车无聊,调侃调侃打发时间。
赵瓶儿跟那几位大娘都不认识,她捡了个最角落的地方坐下,将篓子抱在自己身前,怕颠簸的时候滚出去。
“你们知道赵家村那个赵德贵吧?他媳妇找不见了,我刚才去粮店听人说死了……”
“就养了七个闺女一个儿子的那家?”
“对。”
“怎么死的?”
“说是被打死的,也不知道真假,我就跟你们说说,你们回头别乱传。”
“知道知道,肯定不乱说。”
几位大娘沉默几秒这才想起角落里的赵瓶儿,纷纷看向她,赵瓶儿连忙举手指天,“我也不乱说!”
大娘满意地点点头,是个懂事的丫头。
于是几人放开了聊。
“怎么就被人打死了?是谁跟她有仇吗?”
“说起有仇,她家的七个女婿都跟她有仇。”
赵家女搜刮婆家贴补娘家早已声名远播。
“要不是她教唆自己几个闺女,闺女能做出那么不体面的事吗?我听说老顾家因为这个跟赵家老三天天吵架。”
“她只顾着自己的儿子,也不想想闺女在娘家还过不过日子了……”
“唉,太不厚道。”
“恶人自有恶人磨。”
“……”
几位大娘意犹未尽地将赵家老三老四在梅花村婆家闹得鸡犬不宁的事都拿出来说了一通。
赵瓶儿默默吃瓜,心中忍不住感慨原来赵家女里头原主还不是最过分最奇葩的那个。
“小姑娘,你刚才说你是大河村的?”
赵瓶儿突然被搭话,她抬起头露出敦厚老实的笑容,乖巧地点点头。
“那你肯定知道姚家吧?”
赵瓶儿继续乖巧点头。
“我听说赵家最漂亮的那个姑娘嫁给了姚家的傻儿子,有这事吗?”
赵瓶儿点头。
“哎呦,真是丧良心,为了点钱把亲闺女往火坑里推,这还是当娘的吗?”
赵瓶儿用力点头,狠狠共情了。
她现在就在火坑里啊。
“对了,那粮店里的人说许氏是去了大河村才出事的,还说有人亲眼看到许氏被杀……”
“哎呦,好吓人!”
“太可怕了,那人说看到谁杀的吗?”
赵瓶儿听到这儿也不禁跟着紧张起来,她没想到当时山上除了她跟姚征,现场还有别人!
“不知道,后来说话那两人就走了。”
几位大·福尔摩斯·娘展开了头脑风暴,对许氏被杀案进行了抽丝剥茧的案情推理,其中一种猜测已经高度接近真相!
赵瓶儿艰难地吞了吞口水,满脑子都在想那位神秘的目击者是谁?
“小姑娘。”
赵瓶儿突然被点名,陡然回过神的眼中还来不及收回恐惧。
一个大娘以为她吓坏了,立马放软声音,“别怕,我们就是聊聊天,不一定是真的,你回去也别跟家里说。”
赵瓶儿乖巧点头。
方才说话的大娘又开口了,“小姑娘,你们村那个傻子只是傻还是又傻又疯?”
不傻。
挺疯的。
赵瓶儿没敢说实话,只憨厚地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大娘,“傻不可怕,如果疯的话就可能提刀乱砍人。”
赵瓶儿用力点头,高度认同,姚征就是个可怕的疯子,想到他杀人时的笑容……不寒而栗!
“小姑娘,那赵家老七你肯定见过吧?”
赵瓶儿点头。
“我瞧着顾家的就够漂亮了,听说赵家老七长得最好,我没见过,小姑娘,你瞧见的,她是不是跟天仙似的?”
这问题……有点难为赵瓶儿,毕竟哪有人自个儿夸自个儿是天仙?就是亦菲姐姐也不好意思啊。
赵瓶儿脸红,一时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
大娘立马领悟到赵瓶儿的欲言又止,“看来都是谣传,这乡里乡下的哪有什么天仙?”
“指不定还没这小姑娘长得漂亮呢。”
“小姑娘,你摘掉头巾给婶子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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