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半日而已,甾丘城便已是尽数归降。
“曹参,你带些人马留守,樊哙,整军备马,立刻前往丰城。”
“是!”
作为泗水北境为数不多的大城,丰城一向都是作为泗水郡备用粮仓的存在,其重要性自然是不言而喻。
现在的丰城之主名为雍齿,原本是丰城豪族,世家子弟,在陈胜起兵反秦之初便召集人马杀了本地县令,之后更是打开大牢,放出了诸多罪徒,予以厚恩,一时间聚集了数千悍兵,成了一方霸主。
大秦锐士曾数次围攻皆是无功而返,倒也能看得出此人的领兵才能着实不一般。
不过,现下面对着樊哙、李佩之两大悍将的轮番攻击,还真是有些顶不住了。
这二人之生猛,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
“看看谁先登上城头!”
樊哙一手持剑,一手拿盾,凭着一股蛮力,竟冒着檑木滚石爬上了云梯。
“怕你不成!”
李佩之手持长矛,不甘落后,也随之上了云梯,艰难的向上行进着。
城上守军亦是悍不畏死,拼命抵挡之下,这二人皆是寸步难行。
城下,秦知守率人以撞城木终于轰开了城门,只是还不待欣喜片刻,城中迎面而来的兵卒便蜂拥而出,双方顿时在城门洞下战成了一团。
就在战局僵持不下之际,一声战马嘶吼突然从后方传来。
刘邦亲驾战车疾驰在前,扶苏策马奔腾在后,二人双双加入战局。
有了主帅的临阵加持,樊哙、李佩之、秦知守三人更是如虎添翼,一时间局面竟有了压倒性的优势。
“杀!”
樊哙一声怒吼,临近城头纵身一跃,率先登上了城墙,拿下了这先登之功。
城下的秦知守也打开了局面,一杆长枪舞的虎虎生风,率着一众兵马打进了城内。
刘邦立于战车之上,高举着手中的利剑,大喊道:“降者不杀!”
刘军众人纷纷附和。
“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
一时间气冲霄汉,闻者无不胆寒失色。
随着尘埃落定,这一战也算是有惊无险。
城头上,樊哙拉着一个五花大绑的壮汉走了下来。
“老实点,快走!”
就连雍齿也成了樊哙的阶下囚。
“给我跪下!”
即便是被樊哙强压着身子跪倒在地,雍齿倒也不失血性,挣扎着站起身之后,破口大骂:“让爷跪你们?呸!一群乡野村夫,要不是我这一众弟兄与秦军战了几场,身心俱疲,你们能轻易进城?”
刘邦闻言倒也不恼怒,挥手屏退了樊哙,笑呵呵的打量着眼前壮汉,爱才之心顿起,“你我兵戈相向,都为自保而已,说起来,咱们都是反秦义士,何不一起干呢?”
“杀我部众,夺我城池,还想让我给你卖命?做梦!”
看着雍齿宁死不降的倔模样,刘邦再次开口问道:“兄弟,你说个条件,只要是我能办到的,都依你!”
“当真?”
“大丈夫绝无虚言!”
“好,”说着,雍齿挺起头颅,傲然说道:“给爷磕三个头,叫爷一声主公,爷就应了你!”
“你这鸟人......”
刘邦还没有说什么,樊哙倒是瞬间怒上心头,举起佩剑就要结果了这厮性命。
“好!”
只是还不等樊哙动手,下一刻,刘邦便拜倒在地,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叫了三声主公。
这一幕,可把围观的众人看呆了。
这......
你要说他不拘小节吧,这多少有点儿没脸没皮的感觉。
可你要说他没有尊严吧,就这招揽人心的手段,还真是......不拘一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