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想着过去的事,花轿却停了下来。
顾寒声撩开了帘子,弯腰握住了我的手:“夫人,顾府到了。”
他这句夫人叫得从善如流,我不由红了脸。
府里都是来观礼的宾客,因为顾寒声无父无母,所以主位上坐的是我爹娘。
我俩拜了堂,一个婆子带着我进了卧房。
隔着盖头我看不清屋里的场景,只能呆坐在床上等待。
本以为要等很久,可不过半个时辰顾寒声便来了。
他端着一盘点心放在了桌上,然后用挑子掀开了我的盖头。
“先吃点东西,要不一会儿没力气。”
没力气?
我要力气干什么?
这人说话总是怪怪的,让人摸不着头脑。
我吃了一口点心,才发现这里面是豆沙馅。
“顾大人,你还记得我爱吃豆沙糕啊?”
顾寒声轻笑一声,声音里带着宠溺:“我怎么敢忘?”
“那次忘了帮你带,你可是哭了好久。”
闻言,我被呛了一下,尴尬道:“小时候的事你还记得那么清楚。”
顾寒声没接话,看着我吃完了糕点。
我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忍不住道:“我妆花了吗?”
他缓缓摇头,“没花,很美。”
桌边还放着交杯酒,顾寒声拿起酒杯放在我手里,眸色灼灼:“夫人,该喝合衾酒了。”
我转头看了看天色,不过是刚擦黑。
一般喝了合衾酒就要洞房花烛了,可顾寒声是个太监,还能做这一步吗?
我接过酒挽着他的胳膊一饮而下。
然后发现,这酒是桃花酿,是我平日里喜欢的口味。
顾寒声也太细心了。
思及此处,我不免有些感动,可没等我感动完,他便缓缓走到了身后,将我抱了起来。
我迎上他隐忍炙热的眸,紧张道:“顾大人,我还没洗漱。”
顾寒声却低声道:“怎么还叫大人?”
我咬了咬唇,结结巴巴开口:“夫……夫君。”
他眸里划过喜色:“很动听,再叫几声……”我羞得脸都红了,扭过头不想再理他,可他却抱着我一路走到了浴室。
我心下一紧,急忙阻止:“我自己洗就好,你在外面等我。”
可他却歪了歪头,眸里满是戏谑:“你我是夫妻,无须如此避讳。”
这人真的很会顺杆子爬,刚哄着我喊了夫君,就又骗我同他共浴。
直到进了浴桶,我才开始后悔,为什么这么轻易就松了口。
顾寒声十分认真地帮我搓洗身体,只是时间越久他的呼吸声便越重。
到最后,他直接将我从浴桶里抱出来丢到了床上。
我吓了一跳,可没等我反应过来,他便欺身而上压住了我。
该死的,谁说太监不能人道……这一晚,我几乎没休息过,嗓子都哑了。
第二日,日上三竿我才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看着熟睡的某人,我忍不住伸手捏住了他的鼻子。
顾寒声猛地睁开眼,眸里尽是寒光,看清是我后,眼神立刻柔和下来。
他一把将我揽入怀中,低声道:“乖,别闹,再睡会儿。”
我忍不住开口质问:“你……你不是太监吗?
为什么……”他轻笑道:“谁和你说我是太监了?”
“宦官不就是太监吗?
他们都叫你九千岁。”
“陛下特许我不必净身。”
怪不得,哪个太监像他这么可恶。
我闷闷地“哦”了一声,没再开口。
可顾寒声却笑了:“怎么?
你夫君不是太监,你还不满意?”
满意,满意死了,我整整一晚上都没睡觉,现在不知道黑眼圈多重了。
陛下给顾寒声放了半个月婚假,整整十五日,除了回门那日,我就没出过府。
这厮不知道憋了多久,每晚都折腾得我起不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