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傅向之找到了我。
“为什么要这样让自己难堪呢?”
他叹息道,“只要你乖乖听话,我本来打算接你回家的。”
“跟你回去,我宁愿死。”
他的表情瞬间阴沉了下来:“你母亲下周要做第三次手术,主刀医生是甜甜。
想想看,如果我不在旁边指导的话……”我猛地扑上去,却被他一把踹进了垃圾堆里。
他冷笑着:“想想到底跟不跟我回去吧。”
我蜷缩在湿冷的地上,浑身都在发抖。
“我,跟你回去……”他笑了笑,抚摸着我的脸。
“这才对,以后在家里当个贤妻良母,别总想着出去闯什么事业,那些都没用。”
“对了,甜甜已经搬进咱们家了。
以后你就负责给我们洗衣做饭,家里的活都归你做,也不让你闲着无聊。”
说完,他嫌恶地皱了皱眉。
“你这浑身垃圾味儿也别脏了我的车,你走回去吧。”
这里距离傅向之的家整整二十公里。
大雨不合时宜的下了起来,我走了快七个小时,本身的破鞋也被磨破。
走到傅向之的家门口,他却没有让我进门的意思。
就在这时,沈甜甜穿着三年前我的睡衣睡眼惺忪地走了出来。
“什么味儿啊,这么臭。”
她捂着鼻子,“宋姐姐,原来是你啊。”
在她眼里,我活像个落水的哈巴狗。
她丢给了我一件傅家佣人穿的衣服。
“姐姐,家里也没什么新衣服让你糟蹋,你就先穿这个吧。”
“至于你的房间啊,姐姐,你现在这么臭,我和傅哥哥确实不想让你进门。”
她眯眯笑着:“院子内有个狗窝,就劳烦你今晚先在那里睡,去去味儿。”
我抹了抹脸上的雨水,心里早已麻木。
后院的狗窝早已发霉,我蜷缩在里面,周围散发的狗味让我止不住作呕。
我掏出了手机,想给那人打个电话。
可手机在傅向之踹的那一脚时摔碎了,只好明天再去修复。
只要熬过母亲的手术……我就会带她一起去军区寻得庇护。
再也不用听傅向之的话了。
想着想着,我睡了过去。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便被沈甜甜踢醒了。
她居高临下的望着我,嗤笑道:“姐姐,这都几点了,我和傅哥哥的早饭怎么还不去做。”
我咬着牙,走到了厨房。
在外面冻了一晚上,如今我的手早已冻僵。
“早饭做好了。”
我低声说,把盘子放在了两人面前。
沈甜甜蹙眉,将餐盘摔在了地上。
“姐姐,这都是糊的,怎么吃啊。”
她眼里满是不耐。
我耐着性子解释:“我的手太冷了,没法用锅铲。”
她冷哼一声:“你的意思是还怪我咯?”
我不说话,她愈发暴躁起来,对我各种冷嘲热讽。
直到傅向之发了话:“用手把碎盘子捡起来。”
我屈辱地捡起了地上的玻璃碎片,手指被扎破的鲜血淋漓。
沈甜甜这才被哄好,嬉皮笑脸的穿好了衣服,拉着傅向之上班去了。
我则是去了手机店维修手机。
手机修好后,我给那人打去了电话。
对方焦急的声音传来:“那天之后联系不到你,没事吧?”
我顿了顿:“我没事,不过可能得等一周我母亲做好手术才行,等她手术结束后,需要你找人保护好她。”
对方那头沉默了许久,才犹豫地说出了口。
“知音,你的母亲早在你入狱的那天,就因手术失败离世了……这事儿……你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