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破烂的地下室里,师兄也来了消息。
“能!
我来接你?”
染血的手指微微颤抖,迟迟没有答应。
视线里是宋砚川亲手织的围巾,那年寒夜他冻的满手疮,冰的全身发抖却暖了我一个冬天。
窗外忽然引擎轰鸣。
我转头,一辆迈巴赫轰然出现,宋砚川和顾依依从车上下来,举止亲密又暧昧。
我心里不断翻涌苦涩的情绪。
破产这三年,我为了多省一块的公交车钱,就算每晚上夜班上到脚起泡红肿,也要咬牙走路回家。
那时宋砚川心疼的承诺:“梦梦,我一定会给你买辆最贵的车。”
下车后,宋砚川贴心为顾依依整理裙子。
顾依依的裙子优雅又高贵,是我只能在梦里拥有的。
那时我从潮湿的地下室醒来,幸福地说:“砚川,我梦到我穿了一件好漂亮的礼服啊。”
宋砚川抱着我,神色认真:“我发誓,我一定会让你穿上最漂亮的裙子。”
如今才发现。
宋砚川有豪车,却不是给我的。
也有买漂亮裙子的能力,却不想为了我。
我拼命压住心里的悲凉,任凭泪水滚落。
“梦梦,我好想你啊。”
宋砚川又恢复了那个穷小子的模样,亲昵地从背后抱住我,身上却满是女人的香水味。
还在流血的伤口,让我瞬间被疼的“嘶”了一声。
宋砚川紧张地将我转过来,一边担心地问我,一边急忙去找药箱。
我勉强地笑了笑,动了动嘴唇:“砚川,你真的爱我吗?”
宋砚川不假思索,情话张口就来:“当然啦梦梦,我不爱你还爱谁啊?
晚上有一个宴会我准备去喝酒打杂,给你买点衣服。”
我眼眶发红:“我们分手吧,这种生活我撑不下去了。”
就是试探,也让我心口不断揪痛。
宋砚川处理伤口的力度下意识加重,瞬间疼的我眼泪直掉。
宋砚川沉默地处理伤口,随后头也不回地离开,只是沉声道:“梦梦,我会努力赚钱,你再将就将就吧,我先去宴会打杂了。”
我赌错了。
就算是分手,宋砚川也不会承认。
我强忍着眼泪,打开手机。
打字的手都在颤抖。
“好。”
发送给师兄。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下意识地跟了上去。
我咬牙打了车,跟着他到了著名的高级宴会厅。
宋砚川一下车,便换上了价格不菲的西装皮鞋,对着前来的顾依依笑意吟吟。
宴会大厅里,顾依依亲昵地挽着宋砚川走向被人群簇拥的二位中年夫妇。
其中的那位中年男子稳重地开口:“感谢各位来参加我儿子和顾小姐的订婚宴。”
旁边端庄高贵的妇女也笑道:“砚川为了讨依依欢心,消失了三年给依依准备礼物,现在终于肯嫁砚川了。”
宋砚川也郑重向他们解释:“爸,妈,因为依依值得。”
听到“爸妈”二字,我脑袋瞬间轰的一声,阵阵嗡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