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哭着跪了一地,孩子没了。
太医说因为我过去征战多年身子身子本就亏空,没按医嘱静养才会一时伤心丢了孩子。
那是一个已经成人形的男胎。
沈离姗姗来迟,接过丫鬟手里的汤药喂我。
“我替孩子做了长生牌位。”
“养好身子,你我日后还会有孩子。”
我撑起身子,连责问都没力气。
只抱着那写着孩子生辰的牌位落下泪。
我恨沈离的轻描淡写,恨他闭口不提那日。
但更恨自己没有保护好孩子。
十二年的感情,让我没第一时间推开他,短暂依偎在他怀里片刻以求安慰。
直到外面的嘈杂声和女子陌生的嗓音让我惊醒。
见沈离目光躲闪,我逼问才知道,我昏睡的三日,他带着那女子和孩子已经住了进来。
我质问他是不是要将那个女人立为太子妃!
那孩子是不是他们二人所生!
冲下床,抽出佩剑就要去把人赶出去。
沈离沉下脸,再无半点温情。
“太子妃只会为你空着。”
“浅浅入府不过是暖床的名义,孩子也只是我可怜孩子认下的义子。”
“你如今疯癫的模样也怪不得会保不住孩子。”
我恍惚眼前这个满口谎言的沈离,总觉得从未真正认识过这个人。
我伸出手想要抓住他,可只看见他拂袖而去的背影。
伤心之余,依稀觉得浅浅这个名字熟悉,让青青出府去打听。
又写了一封手信让她送出去。
第二日醒来,那女子坐在我床前,摆弄着我孩儿的灵牌。
我嘶吼着让她滚出去。
但府中下人冲进来的都是陌生的面孔。
手里拎着的一个血淋淋的人,正是我派去的青青。
此时早已没了气息。
白浅浅摆弄着那太子妃的金印,和我炫耀。
“这丫鬟鬼鬼祟祟,偷了府里的东西被打死了,知道是姐姐你的陪嫁,送来让姐姐看最后一眼。”
“太子说您行迹疯狂,让我暂管府中事宜,姐姐你的其他陪嫁都太惯着你胡来,竟放任你怀着身孕还跑出去这才丢了孩子,如今她们都被太子发卖干净,姐姐日后缺人伺候,只管找我讨要。”
我气的发抖,但喝了安神药此刻浑身无力,只能恶狠狠瞪着她。
过去战场遭遇被围困数月,敌军剑逼我咽喉时,我都没眼下的情景狼狈。
她俯身贴在我耳边,愈发得意。
“姐姐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何必偷偷摸摸的,要不然这丫鬟也不至于枉死。”
“太子没骗你,我不过是沈离母亲留下的照顾他的丫鬟,以我的身份本就当不得太子妃,但如今你丢了孩子,我的孩子一日日长大,子凭母贵的例子在这京城里也不算新鲜了。”
“外人都说你们二人青梅竹马?
我呸,若不是我在宫里偷来吃食,沈离早在遇见你前就饿死了,哪里还轮得到你。
我们自小相伴,依偎取暖,我们才是情投意合,心意相通。”
“他要上爬,要当太子,必须找靠山,你是将军独女,是我们精挑细选下,最合适的依仗,所以才有那次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