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凶手是谁了。”
他的同事皱紧了眉毛：“川哥，你真的够了，我们找了三天，把案发地查了又查，根本没有其他人的痕迹，凶手根本没有别人。”
“是啊，她都主动认罪了，且没有任何疑点，你能不能不要再捣乱了。”
我听着这些话，暗暗松下了紧紧攥住裤子的手。
他们说得没错，一切都没问题的。
他们肯定查不出任何问题。
于川没理会他们，走到我面前，平视着我：“王敏，你以为你能藏得住那个人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凶手本来就是我。”
于川大笑：“是啊，你做得很好，让我一度也怀疑了自己。”
“但是，就在刚刚，你的行为出卖了自己。”
我如临大敌，不断回想着自己做了什么事。
可那些回答我在心里排练了上百遍，怎么可能会出错呢？
一定是炸我的。
没错。
我不断安慰自己。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于川，你别是得了妄想症了！”
他淡笑不语， 只是在我耳边嘀咕了几句话。
我整个人如遭雷击，只觉浑身抽干了力气。
我抓着轮椅，尽量保持冷静：“你弄错了吧，我从来不知道这件事。”
他看着我笑：“是吗？”
“希望你看到他之后，还能说出这些话。”
我被推走时，于川召集全体组员，以及领导把我的情况说了一遍。
他们先是震惊，再是愤怒，最后对我只剩怜悯。
于是，他们敲定了一个计划。
我被关到房间后，魂不守舍。
巨大的恐慌令我无法思考。
为什么我只是想去死，但不能死！
我环视四周，终于找到了一个上次偷偷藏起来碗被砸后的碎片。
都怪我，怪我太拖延了。
但现在为时不晚。
只要我死了，一切都结束了。
我没死成，又被救了回来。
睁眼的瞬间，我对视上了于川如深潭一般的双眼。
他语气冷漠：“王敏，死亡并不能让任何事情画上句点。
你就算死了，凶手也会被缉拿归案，也就是说，你死了也只是白死，明白吗？”
我死死攥住了他的手，恳求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不是吗？”
“你为什么，为什么非要刨根问底，为什么非要找到所谓的真相。
于川，我实话跟你说了，我根本不想活了，我想死，我想死，你明白吗？”
面对我的崩溃，他的眼里闪过动容。
可很快推开了我的手：“不明白。
王敏，法律是公正的，谁做的事儿，就该谁负责！”
“倒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死了，会有人多痛苦。”
我再也说不出话，捂着脸崩溃大哭。
完了，一切都完了。
我在病房养伤的时候，总是会打开电视机，实时关注着这起案子，害怕有新的逮捕进度。
可没有。
于川说的话，好像真的是诓我的。
也许，他没有证据，也根本不知道。
我浅浅放下了心，第一次睡着了。
晚上，一阵浓烟，消防铃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