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沈三秋撕下一块布遮住马的眼睛,然后抽出腰间短刀,冲着马腿扎了过去。
嘶......
马感受到疼痛长鸣一声,猛然向前一窜。
前面可是百米悬崖,马失前蹄立马就滚了下去。
看着马滚落悬崖,沈三秋立马惨叫一声。
“啊......”
在惨叫声中,沈三秋迅速的脱去上身衣服,扔下了山崖。
然后他拔了一些杂草在悬崖边上架起一个悬空的陷阱,又将靴子脱下来一只放在了陷阱的最边上。
做完这一切,沈三秋小心翼翼的擦除脚印,躲入旁边的杂草堆之中。
此刻他已经可以听见黑袍人马蹄的声音。
其实沈三秋心中也清楚,这样的陷阱对于一名修行者来说极易发觉,成功率也极低。
但是沈三秋在赌黑袍人此时重伤不查。
嗒...嗒...嗒......
黑袍人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很快黑袍人就出现在了沈三秋的视线之中。
“卑鄙小人,你跑不了,今天...今天我要扒了你的皮,吸干你的血,吃了...吃了你的肉,啊...啊......”
黑袍人眼睛瞪得滚圆,整张脸因为愤怒变得狰狞无比。
不过此刻沈三秋注意到了一个细节。
那就是黑袍人紧咬牙关,时不时要抽打一下脸颊。
这让沈三秋确信黑袍人也是强撑着一口气,估计也已经是强弩之末。
既然这样,他的陷阱成功的几率极大。
很快,黑袍人发现前面是悬崖。
“吁......”
黑袍人立马勒住马缰绳,一个踉跄从马上翻滚下马。
“不可能,不可能,这小子绝对不会掉落悬崖......”
黑袍人神情癫狂的走向悬崖,整张脸骤然扭曲成了一块抹布,他不敢相信追了一路到头来成了一场空。
“这小子一定还活着,一定活着......一定还有其他的路......”
黑袍人发了疯的的四下张望。
可是这悬崖之上只有上山一条路,更何况人和马同时消失了,这让黑袍人愈加不安起来。
就算人能躲起来,马去哪里躲?
很快,黑袍人就看到了沈三秋的一只靴子。
“可恶,这小子若真的是那种血脉,我...我将会失去脱胎换骨,重塑经络的机会,他绝对不能死!不能死......”
黑袍人踉踉跄跄的走向悬崖边的那只靴子,他要看清楚沈三秋到底有没有摔落悬崖。
随着靠近山崖,他很快就看到了挂在半山腰的衣服,还有崖壁上残留的血迹......
“不,不......”黑袍人不甘的发出一声嘶吼,他继续靠前准备看一看沈三秋有没有摔落山崖。
然而就在此刻,他突然感觉到脚下一空。
“啊!”
黑袍人踉跄着立马向后退,可是他本身就中了剧毒,更何况身上还插着一把刀,顿时有些力有不逮。
不过在转身瞬间,他还是抓住了一把山崖边的一团杂草,吊在了山崖边。
呼......
黑袍人长呼了一口气,脸都被吓紫了。
可就在黑袍人准备运气攀爬上去之际。
突然,山崖之上出现一张熟悉的脸。
“沈...三...秋!”黑袍人顿时瞪大了眼睛,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可是很快,他眼中的惊喜变成了惊惧。
因为他看到沈三秋举起一块脑袋般大小的石头,直冲着自己就砸了过来。
“变态,禽兽,去死!”
沈三秋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石头砸向黑袍人的面门。
嗡......
沈三秋两辈子都没有使过这么大的劲,石头愣是被他扔出了破音声。
黑袍人原本还想格挡,可是插在他胸部的刀极大的限制了他的动作,更何况这一切太突然了。
若是他没有中毒受伤,他或许能够轻松应对。
可此时他的动作慢了一拍。
嘭......
这一下结结实实砸在了黑袍人的脑门之上。
飙射的鲜血刺啦了沈三秋一脸,黑袍人也惨叫一声滚落向了山崖。
“啊...竖子,我要杀......”
随着一声闷响,黑袍人狠狠砸在悬崖下的凸起的巨石之上,当即嘴中喷出一丈高的血浪,声音也戛然而止。
紧接着,黑袍人被反弹起来,脑袋再次砸在一块巨石之上。
霎时间,脑浆迸裂,鲜血将整块石头浸染成了血红色。
看到这一幕,沈三秋心中一阵五味杂陈。
不过沈三秋依旧不敢掉以轻心,他一直看着黑袍人四肢不再扭动,整个身体瘫软才长舒一口气。
呼......
沈三秋一屁股坐在山崖边,瞬间感觉心头的石头落地,不过手脚依旧止不住的发颤。
“丫的,吓死小爷了。让你吸小爷的血,让你想杀死小爷,死了活该......”
话虽这样说,但毕竟是头一次杀人,这并没有给沈三秋带来什么愉悦感,相反是极度的不适。
盯着山崖下黑袍人的尸体思忖了片刻,沈三秋还是准备给黑袍人埋了。
这并不是沈三秋有多好心,而是黑袍人暴尸荒野会对他造成威胁。
沈三秋倒不是怕县太爷闵元洲会怎么样,他怕的是黑袍人的同党会前来寻仇。
在悬崖四周查看了一下,沈三秋很快找到了一条能够下到悬崖底部的小路。
来到悬崖下面,这里怪石嶙峋,崖底还有不少风化开裂的洞穴。
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黑袍人拖到一处洞穴之中。
紧接着他开始扒拉黑袍人身上的衣服。
作为一名专业的侦探,他绝对不会在死者身上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只要他扒光黑袍人的衣服,仅需七天时间黑袍人面部容貌腐烂变形。
到时候别说县衙那些衙役,就是黑袍人老妈也认不出来。
就在这时,黑袍人腰间掉落下来一枚黑色令牌,一个火折子,还有那柄睚眦兽首的短刀。
沈三秋仔细端详了一下兽首短刀,这短刀制作十分精美,而且异常锋利,可以看的出来价值不菲。
黑色令牌也挺重,散发着幽蓝的光晕,上面是一个蛇形图案,但是看不出来是什么材质。
火折子只是普通样式,只是香味有些特殊。
很快,他又在黑袍人身上搜出来银票和散碎银子。
银票面额足有一千两,散碎银子也有五十多两。
沈三秋将钱和银票,还有火折子收入囊中,这东西没有明显的标识,还是可以用的,但是兽首短刀和黑色令牌绝对不能留。
将黑袍人胸口上的长刀拔了下来后,他将黑袍人推到洞穴深处的一处潮湿深坑。
随后他又扬下去一些泥土和杂草做了掩盖。
此刻除非是刻意搜寻,否则就算有人进入洞穴也极难发现黑袍人的尸首。
做完这一切,沈三秋长呼一口气。
“杀人者,人恒杀之!你杀死小爷三次,小爷弄死你一次,你死的不亏......”
说罢,沈三秋收起黑袍人的衣服、长刀、兽首短刀,还有黑色令牌后走出了洞穴。
在继续翻越了一个山头后,他找了一处深潭将这些东西都沉入了深潭之中。
处理完这些事,沈三秋心头的石头终于落地。
牵起马缰绳,沈三秋吹着口哨开始往回走,心情也逐渐好了起来。
这次大难不死,也洗刷了沈家冤情,拿着黑袍人的钱还能当个土财主,以后的日子终于有盼头咯。
“浪里个浪...浪里个浪......”
正当沈三秋哼着小曲,翻越到山头之际,突然听到一阵打斗声。
“咦,那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