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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发表时间: 2025-05-17

大公鸡捆得结结实实,李安龙倒提着大公鸡,拎着细麻绳,还捧着装满海鲜的瓷盆,大步流星回了李家老宅。

弄巷口,张婶和陆家二嫂正提着钩子,刚淘海回来。

两人下午都在家里织网,只有在退潮时候去海塘碰碰运气,专门在浅水坑挖一些碎石,翻找来不及退回海里的小螃蟹,用凿子凿附着在岩石上的牡蛎。运气好的时候,她们捡来的牡蛎和小螃蟹足够晚上炖海鲜汤,还能捡些有红膏的虾姑,给自家男人当下酒菜。

张婶和陆家二嫂远远瞅见李安龙走过来,喊他:“李安龙,你阿嫲医院回来了?你阿爷留下来的小渔船修好了?都啥时候了,你家这间老房子还没翻修,不老老实实去淘海挣钱。”

张婶指了指村口都起了几栋楼房,又要张嘴嘚瑟她儿子新盖的砖瓦房。

李安龙一看张婶要打开话匣子,连忙走近了,提起手里的大公鸡说道:“得嘞,回头挣了钱就翻修老房子嗷。”

他客气礼貌,笑着点点头,快步从两个姑嫂身边擦过去。

张婶和陆家二嫂看着他手里提着的大公鸡,捧着瓷盆,都有些懵。

“还真是见鬼了?李家老三前些日子还捉了大米鱼,大青蟹的,今个又买来大公鸡?也没酒气,咋就改性子了?”

“嗨,还不是他被机械厂开除那件事么。李家老三又不傻,肯定是想通了,踏实做事起来喽。”

“李安龙被机械厂开除?老李不是说,那是他儿子不乐意干,自个撂挑子不干的么。”

“老李说啥你也信?说他儿子被厂里开除多没脸啊,脸上没面儿。”

……

李安龙回了老宅,发现家里女人们都还没回来,估摸着是将织好的刺网送去公社。

林念慈为了贴补家用,也跟着二嫂进了生产大队的手工编织组。渔村的手工编织主要是刺网,和下海用的笼网。女工做熟后,熟练工一天能编织刺网五六张,一天能赚个七八毛,做得快的人一个月能拿到二十三四块钱,比厂里临时工赚得多。

所以平常日子,村里挨家挨户的男男女女,都为生计忙碌。

李安龙提着挣扎的大公鸡,打算给媳妇儿炖个鸡汤,补补身子。

他用平口改刀,将大公鸡割了喉,放了血,将保温瓶里的开水倒在瓷盆里,在滚烫的开水里烫刷,这样鸡毛拔得利索。

然后他走到炉子跟前,用火钩子往里头捅了捅。临近中午,炉子里火早就灭了,他瞅了瞅煤棚,里面快没煤了,家里人还没续煤。他只能跑去煤棚后面,扯了几根芦苇引火用,再捡了两根劈柴,和一捧苞米芯子回了灶间。

火得重新生。他清了清炉灰,里头铺上玉米芯子,将劈柴,和芦苇放上去,然后把炉盖子盖上。他从兜里掏了掏,还真被他掏出个老式的煤油打火机。

这种老火机,是老烟枪最喜爱的打火方式,80年代初不少年轻人备着。他“嚓”划出老火机,将芦苇毛子引燃了,见火着后,将炉门“咔”合上。

炉子上,一大口农村铁锅,正在炖着大公鸡。他在灶间筐里掏了掏,发现母亲晒干的斗鸡菇。

前些日子海边下了雨,夏季雨水季里,是斗鸡菇生长的盛季,这种菇专门在白蚁窝附近出现。母亲上周背着竹林采山,采了不少斗鸡菇回来,铺开放在窗台上晒着阴干。

现在,斗鸡菇刚好用来煲鸡汤。

一大锅斗鸡菇鸡汤“咕噜噜”滚着的气泡,锅盖开了一条缝,浓郁的荤香味飘散在空气里,沿着窗户往外飘,使劲往人鼻子里钻。

隔壁是渔把头赵家。

赵家当家的是赵建国,是赵国栋的父亲,他排行老二,生了五个子女,住的也是石头屋,同样没建新房。但赵家情况,和李家不一样。

赵建国是十里八村远近闻名的渔把头,能下海捞鱼,还能在江河下网。他家里有小机船,每逢大潮汛,和渔季,以及开春的开江,赵把头开着那艘小机船,凭借一身好本事,下网十分精准,大青蟹,黄油蟹,大青斑……有赵把头在,赵家那么多口人,那么多张嘴,就没饿过。

李安龙听赵国栋吹嘘,说他爹明年年初就打算重建老房,到时候修个双层砖瓦楼,整个水磨地板,也叫村里人羡慕上。

现在,赵建国吃坏了肚子,正在蹲旱厕。

他憋着脸,皱紧眉头,手捏着鼻子,屏住呼吸。他被旱厕这股味儿熏得不行,也不知道早上吃了啥海鲜,吃坏了肚子,这一蹲就站不起来。

忽然,一股浓郁的荤香味儿,顺着旱厕上沿就往里头散。那风一吹,小味儿挠挠的,带着一丝丝的清爽,让他总觉得有些香,想要抬头嗅,但他窜稀,刚站起来又有感觉,赶紧蹲下来。他隐隐约约,想闻,又闻不真切。

“啥味儿啊,这么香,闻着有点油水啊。”

赵把头家里不缺吃的,通常都是满满当当一桌子海鲜。海鲜这玩意儿,偶尔吃上一顿很爽,但叫村里人顿顿吃,那胃里还难受。主要是米、面这些碳水吃得少,油水也不够。一盘海鲜没油水配,吃起来确实费劲。

这不,赵建国缺油水受不了,一边窜稀,一边馋着空气里的油水荤香味儿。

他正捏着鼻子呢,被旱厕臭的不行,但又好奇搁哪飘来的荤香?闻着像是炖鸡味儿啊。

空气里的炖鸡汤香味很稀薄,但就是这么稀薄的香味,才叫赵把头抓耳挠腮,更是想闻个清楚,看看是不是鸡汤香味儿,从哪户人家灶间传来的,谁家炖鸡汤了?

他刚松开鼻子,想要闻得更清楚些,忽然同时吸入大股旱厕的冲味儿。那味儿骚的又冲又上头。他“唉呀妈”大喊一嗓子,张大嘴干呕着,连带早晨吃的海鲜一道喷出来。

“哎呀我艹。还真是炖鸡味儿!从李家飘来的。”

他探头在旱厕上沿,深吸了好几口,又呕又恶心,自损了八百,可算是分辨明白了炖鸡香味的源头。

忽然他想到,李家啥时候舍得杀鸡了?肯定是李家老三那个混混,又偷着老李养的老母鸡杀了呗。

他心情转好,乐呵呵地笑着想:李家老三真是个不省油的灯。还是他家赵国栋打小就懂事,叫大人省心,成绩又好,半点没咋操心。

他终于提好裤带,神清气爽地出了旱厕,就听他婆娘大喊:“咱家大公鸡咋没了?叫谁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