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宴苏墨的其他类型小说《隐婚后,清冷总裁不干了!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老鬼921”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新婚之夜,雕花大床上,红色喜被铺得整整齐齐,却没有一丝旖旎气息。新郎新娘,此刻正站在房间的两端,四目相对,眼中只看得到嫌弃。沈宴,京城商业帝国的掌舵人,冷峻帅气,手段狠辣,在商场上翻云覆雨,可面对这场婚姻,他满心抵触。苏墨,江南艺术世家的千金,温婉动人,才情出众,本向往自由恋爱,却被长辈安排,成了这场家族交易的筹码。“既然结了婚,有些规矩还是要立的。”沈宴率先打破沉默,声音低沉,眉头微微皱起,“第一,在老爷子面前,我们要演好夫妻;第二,平时互不干涉,分房睡;第三,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公开结婚的消息。”苏墨听着他的话,面上没有任何波澜,这是目前最好的相处方式。她抬起头,目光坦然地直视沈宴的眼睛,不卑不亢地回应:“最好不过。”良久,沈宴移...
《隐婚后,清冷总裁不干了!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新婚之夜,雕花大床上,红色喜被铺得整整齐齐,却没有一丝旖旎气息。
新郎新娘,此刻正站在房间的两端,四目相对,眼中只看得到嫌弃。
沈宴,京城商业帝国的掌舵人,冷峻帅气,手段狠辣,在商场上翻云覆雨,可面对这场婚姻,他满心抵触。
苏墨,江南艺术世家的千金,温婉动人,才情出众,本向往自由恋爱,却被长辈安排,成了这场家族交易的筹码。
“既然结了婚,有些规矩还是要立的。”
沈宴率先打破沉默,声音低沉,眉头微微皱起,“第一,在老爷子面前,我们要演好夫妻;第二,平时互不干涉,分房睡;第三,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公开结婚的消息。”
苏墨听着他的话,面上没有任何波澜,这是目前最好的相处方式。
她抬起头,目光坦然地直视沈宴的眼睛,不卑不亢地回应:“最好不过。”
良久,沈宴移开视线,语气略冷:“先这样吧,我下楼了。”
说完,他转身大步走出房间,丝毫不留恋。
此后的日子里,两人在同一个屋檐下,过着近乎陌生人的生活。
白天,沈宴在公司忙碌,总是很晚才回来,而苏墨几乎只待在画室。
有一点倒是好的,虽然嫁到沈家,但是老爷子年岁大了喜静,没有跟他们一起住,即便相隔不远,也很少见面。
沈苏两家是世家,从小便有往来。
只是,沈宴看不惯她的冷漠,苏墨讨厌他的狠辣。
原本,联姻的人选定的是沈家三少爷和苏家二姑娘。
但前一阵子老三沈淮被媒体拍到与多名明星模特有染,坏了名声,苏婉闹得凶说什么都不嫁。
其他孩子都成了婚,唯一单着还合适的就剩下这两人。
沈宴是家中老大,苏墨却是家中最小的。
豪门世家的孩子婚姻向来不由得自己做主,于是,即便心生不满也只能忍着。
——
两人再次见面,已经是三个月后的事了。
苏墨正忙着一周之后的世界巡回展,突然接到了沈宴的电话。
两人从未有过联系,估摸着是老爷子那边的事。
她接起来,“喂,有事吗?”
清冷的声线顺着听筒传了过来,沈宴一哽,这是什么语气?
像是通知般,“老爷子要过寿,你准备一下,回趟沈宅。”
苏墨抬眸,慢吞吞的吐出两个字,“时间?”
“下周三。”
女人皱眉,甩了两个字过去,“没空。”
说完便挂了电话。
那头的沈宴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他刚刚是被甩脸子了吗?
语气不善地对着司机下了命令,“回公寓。”
王顺风不敢多言,赶紧应声,“是,沈总。”
本还在去公司的途中,硬生生调转了方向。
回到公寓,沈宴一脸阴霾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空荡荡的客厅,思绪翻涌。
“人呢?”
管家在一旁,低着头,毕恭毕敬地回道:“少奶奶在家里的工作室。”
沈宴本打算让他去把人叫来,一听这话,却改了主意,一脸不耐烦地站起身,大步流星地往工作室方向走去。
他一把推开门,丝毫未做停留,正要质问苏墨在忙些什么,却见苏墨正专注地在画布上勾勒线条,眉宇间满是认真。
被这不速之客猛然打断,她不悦地皱起眉头,清冷的声线中带着一丝不悦:“为什么不敲门?”
说话间,她手中的画笔轻轻一顿,一滴颜料不慎溅落在她洁白的裙摆上,如同雪地中突兀的一点红梅。
沈宴:“???”
愣了片刻,他才反应过来。
“我回自己家还要敲门?”
苏墨纠正道,“这里是我的工作室。”
“......”
沈宴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这整栋房子都是我的,何况这一个小小的工作室。”
苏墨放下画笔,目光清冷地与他对视:“沈宴,别忘了我们的约定,互不干涉。”
他一愣,竟一时语塞。
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沈宴突然想起来为何回来,率先打破沉默:“老爷子过寿,你必须回去。”
苏墨与他四目相对,“我有事,没空。”
沈宴怒极反笑,“你是不是忘了条约第一条就是在老爷子面前要演好戏。”
她点头,“没忘,只是我确实有很重要的事,老爷子那边我会去解释。”
说完,她转身拿起笔接着画。
完全忽略沈宴这个人。
他何时受过这等待遇,他冷下脸一步步逼近苏墨。
苏墨不为所动,依旧专注于手中的画作。
沈宴猛地伸出手,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画笔,狠狠扔在地上,画布上留下了一道突兀的墨痕。
他怒火中烧,“苏墨,别忘了你的身份。”
苏墨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放手。”
“我若是不放呢?”
她用了巧劲推开沈宴,快步走向洗手间,洗净手后,她回到卧室,从衣柜中挑出一套简约而不失优雅的高定套装,迅速换上。
取了包,门被轻轻拉开,又重重关上,只留下一脸愕然的沈宴和满室的寂静。
站在原地缓了好久,看向一旁的管家,一只手扯掉领带,“她该不会真的以为自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吧!”
闻言,管家小心解释,“先生,少奶奶最近一直在忙艺术展的事,也许,时间刚好冲撞。”
沈宴语气不善,“什么艺术展?”
“是个人艺术巡回展,少奶奶很重视。”
默了片刻,他皱起眉头,这女人没长嘴吗?解释一句能死?
烦躁的摆摆手,示意他下去。
这期间,刚好来了电话。
扫了眼备注,随手接了起来,“有事说事。”
电话那头的陆野听着语气明显不对,打趣道,“怎么,沈大少爷这是欲求不满了?”
沈宴点了颗烟,“你找死?”
若是旁人,听到沈宴这句话早就跪下哭爹喊娘了,但陆野丝毫不怕,毕竟两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哥们儿,有恃无恐的打着哈哈,“来老地方喝酒?”
沈宴应了一声,直接挂断电话。
半小时后,一辆库里南停在‘欲海’娱乐城门前。
VIP房间里弥漫着威士忌的焦香,对面沙发上的陆野晃着酒杯,姿态慵懒。
见到人,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呦,新郎官来了,恭喜啊!”
沈宴走过去,毫不留情的踩了他一脚,“滚。”
“啧,什么人啊!”
沈宴顺势干了一杯,接着掏出烟盒,点上一根,烟雾缭绕间,听到他在那打听。
“哎,你是不是在苏大小姐那受了什么刺激?”
听到这个名字,沈宴直皱眉,“甭跟我提她。”
陆野一副了然的表情,果然如此。
现如今谁敢惹这位阎王,除了老爷子和苏墨。
虽然见得不多,但陆野是知道她的,性子清冷,一副艺术家做派,尤其不待见沈宴。
多年前江南龙家老爷子过寿,有头有脸的世家子弟几乎都在。
就因为他家那不省心的外甥不知说了什么惹到了沈宴,被他当场断了胳膊,那场面任谁都不敢上前说和。
苏墨当时恰好在一旁,VIP席位。
极度安静间,她评价了一句,“粗鲁。”
那是沈宴第一次吃了哑巴亏。
天地良心,陆野当时差点笑出声。
要不是两家是世家,她可没好果子吃。
那年她才十六岁,即便如此,也没有一点儿怕他的意思。
还以为两人不会有什么交集,没想到如今却成了婚。
倒也有趣。
沈宴拿酒时见他笑的猥琐,嗤了一声,“你有病?”
陆野回过神,语重心长的劝道,“反正就是个形式,你何必在意这个人。”
“我不是在意,是她根本不配合。”
说到这,沈宴终于打开了话匣子,“老爷子下周过寿,她不去。”
陆野可算明白了,这家伙是没法交差了。
沈家家规森严,沈老爷子又说一不二,最是在意面子。
即便最刺头的沈宴都很少忤逆他,这苏墨就这么明晃晃的拒绝了?!
“总要有原因吧?总不会是不想见到你吧。”
沈宴顿了两秒,“说是有个什么展。”
陆野赶忙拿起手机查了查,这才看到新闻。
怼到他眼前,“你别说,还真是不凑巧,日子撞到一起了。”
沈宴扫了一眼,抽了口烟,算算时间,她刚好在英国。
烦躁的推开他的手,哼笑一声,“我倒要看看她怎么跟老爷子交代。”
最好惹得他大怒,他顺便把婚离了,一了百了。
陆野喝了口酒,不急不缓的道出真相,“据我所知,你们家老爷子应该更向着她吧。”
“......”
也是,本来就是隐婚,不去又能说她什么。
现场一定热闹得很,想趁此机会搭上沈家的大有人在。
怎么还会在意一个小辈来不来。
眉头舒展开,“她不去正好,免得演戏了。”
知道这位大少爷是在找台阶,陆野岂能不给他搭台子?
给他斟满酒,“就是,你也不是那种人。”
这火气勉强降了下来,两人喝到凌晨两点才结束。
沈宴没回公寓,他有的是房子,转道去了金鼎别墅。
苏墨自然也没回去,在工作室忙完就直接在里间卧室睡下。
翌日,亲自去店里选了些老爷子喜欢的古董,独自带着去了沈宅。
暴雨后的空气裹挟着潮湿的樟木香,她攥紧手中的楠木匣子,指尖在青花瓷瓶的纹路上反复摩挲。
这是她连夜托拍卖行寻来的乾隆年制珐琅彩瓶,釉面裂痕在掌心蜿蜒,像一道未愈的伤口。
铁艺雕花大门吱呀开启时,恍惚听见齿轮咬合的声响。
宅院深处传来古琴与电子屏白噪音交织的怪诞旋律,佣人引她穿过回廊,青砖缝隙渗出百年苔痕,在月光下泛着幽绿。
会客厅落地窗外,玻璃穹顶将雨滴折射成万花筒,鎏金佛像与全息投影的股市曲线在虚空交错。
“老爷子在棋室,请大少奶奶稍等片刻。”
管家嗓音如老式座钟的铜摆,推开雕花檀木门时,沉香屑簌簌飘落。
红木圆桌中央摆着鎏银棋盘,白子已堆成雪山,黑子却散落如乌鸦残羽。
没过多久,老爷子被管家搀扶着出来,苏墨礼貌地打招呼,“父亲。
“小墨来了,快坐。”
“父亲,这是您当年在苏富比错过的珐琅彩瓶,我给您带来了。”
她将匣子置于案角,釉面反光恰好映出老人眼底的冰蓝色芯片。
窗外暴雨骤歇,下一秒她听到浑厚的一声感叹,“嗯,是个乖得,怎么今天有空来了?那臭小子没跟你一起?”
苏墨垂下眸,“他集团有事,今日我刚好得了空,来看望您。”
老爷子冷哼一声,“你少替他说话,他就是有时间也不爱来。”
随即笑意盈盈,“你们相处的怎么样?他要是敢对你不好,我收拾他。”
苏墨莞尔一笑,“父亲言重了,我们相处的很好。”
老爷子这才满意,拍拍她的手,语重心长的又叮嘱了一番。
见时候差不多了,老爷子开门见山,“你是不是有事要跟我说?”
闻言,她也没反驳,“是,父亲,下周我要准备个人巡回展,刚好撞了时间,恐怕无法赶回给您祝寿,望您莫要生气才是。”
话音未落,老爷子搁下茶盏朗声笑起来,“我这把老骨头过不过的都无所谓,难为你还上了心,你能抽空回来看看我,我就知足了。”
说着还留她在家吃晚饭,“厨房炖着佛跳墙,你正好也补补。”
期间给了管家一个眼神,后者躬身退到廊下,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喂,大少爷,老爷让您晚上来这吃饭。”
宿醉后的沈宴语气不算太好,按着太阳穴勉强应了声,“知道了。”
——
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玄关处忽传来一声低沉咳嗽。
她愣了一瞬,男人黑色西装裤管垂落至踝骨,正慢条斯理地解着袖扣。
两人四目相对时,沈宴挑了下眉。
老爷子还在,她只好先开口,“我来给父亲送寿礼。”
了解情况的他瞬间送上演技,他喉结微滚,尾音带着砂纸般的哑:“来这儿怎么没跟我说?”
温热的气息擦过她耳廓,苏墨嗅到他袖口残留的雪松香,不知如何作答。
老爷子已拄杖走近,笑纹堆在眼角:“是我把人留下的,怎么不舍得?佛跳墙再炖一刻钟就能开坛,正好给你们补补。”
苏墨站起,他顺势揽住她纤腰,力度恰好掐在老爷子视线死角:“原来是这样。”
苏墨睫毛颤如蝶翅,手上枚婚戒硌得生疼,这家伙故意的。
檀木餐桌上,老爷子将翡翠羹匙分给两人,瓷碗底沉淀着百年陈皮。
“最近小墨忙,你要多照顾她,知道吗?”
话音未落,沈宴已夹了块鲍鱼搁在她碟中。
应承着,“理当如此。”
苏墨:“......”
还挺会演戏。
只不过,她要如何隐晦的提醒,她不吃鲍鱼这件事。
一顿饭吃的食不知味,真正高兴地只有老爷子一人。
晚餐过后,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外面又下起了暴雨,老爷子顺势又留他们在这里住下。
管家自然而然的安排了一个房间。
进了卧室,刚关上门沈宴就变了脸。
“谁让你来的。”
苏墨冷下脸,“过寿的事我已经跟老爷子说好了。”
被贸然留下,他正要发脾气,突然听到门外脚步声逼近,立刻掐灭话头。
佣人恭敬的禀明,“少爷,少奶奶,新的睡衣给您送来了。”
沈宴换了副表情,开门拿过来,“嗯,这里不需要人伺候,出去吧。”
“是。”
屋子里再度安静下来,苏墨巡视四周,就一张大床,还有一个沙发,怎么睡?
沈宴个子高大,那个小沙发肯定窝不下,这里也没有多余的被褥,突然就犯了难。
难得见她不痛快,虽然心里也是不愿意的,但他还是故意提醒,“你要是明天感冒了,老爷子那么鸡贼,肯定能发现什么。”
“......”
憋气,郁闷。
没理会他的话,苏墨进了浴室。
沈宴冷哼一声,换了睡衣直接翻身上床。
睡沙发?不存在的。
半小时后,她裹着松垮的浴袍出来,发梢滴着水,一张小脸素净无比,眼角垂着难得的柔软。
平日里她总是冷着脸,妆容精致。
此刻皮肤却透出婴儿般的肤色,赤脚踩在地板上像只乖巧的小猫。
呵,这女人,不说话的时候还顺眼点儿。
他大喇喇的躺在床上支起大长腿,好整以暇的盯着她如何自处。
没想到,她一言不发。
下一秒人已经绕到床头的另一边,掀开被子背对着他躺了下去。
睡衣还没来得及换,她想着等沈宴睡着,再偷偷换吧。
因为单纯的不想跟他多说一句话。
沈宴:“......”
随手恶狠狠地关上灯,重重地翻了个身。
黑暗中他死死的盯着女人的背影,满腹愤怒无处发泄,之前说那番话是为了激她,结果人家压根不在意。
真有她的!
隐隐传来沐浴露香,也不知道怎么的,渐渐地他竟睡着了。
等第二日醒来时才惊觉,他原本可是有入睡困难症。
阳光从窗户缝里透进来,屋子一点点亮起。
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转过了身子,背还埋在阴影里,侧脸的轮廓被晨光照得模模糊糊。
眼睑垂着,睫毛在脸颊上投下细碎影子,鼻子挺挺的,嘴唇微微翘起。
沈宴第一次仔细的观察她的长相。
不知过了多久,一缕阳光突然斜切过窗棂,像被剪开的金色薄纱,轻轻覆在她脸上。
睫毛在光影中颤了颤,她眉心微蹙,似要抵挡这骤亮的温度,却终究没睁开眼。
侧脸的阴影褪去,五官在光束里纤毫毕现——眼睑薄如蝉翼,鼻尖凝着细小的光点,唇角翘起的弧度被镀上一层琥珀色。
窗外又传来一声鸟啼,她睫毛抖落几粒光斑,缓缓睁开眼,瞳孔里浮起一层浅金色的涟漪。
沈宴还没来得及移开视线,女人慵懒的样子猝不及防的撞入他的眼眸。
四目相对。
沉寂良久,喉咙滚动着压抑。
苏墨这才缓过神来,掀开被子直奔浴室。
关门声传来,沈宴低咒一声,刚刚他是看走神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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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相继洗完漱,一前一后下了楼。
晨光从雕花窗棂渗入,在铺着暗纹地毯的楼梯上投下斑驳光影。
苏墨随意的绾好发髻,沈宴已先一步落座,佣人正将银匙舀入瓷碗,慢搅着稠白的燕窝粥。
管家老吴躬身添置筷架,忙不迭压低嗓音:“少爷少奶奶,老爷吩咐您二位先慢用,他约莫还要一盏茶的时辰才起。”
话音未落,佣人清顺势将粥碗推至二人面前。
苏墨无声点点头。
沈宴懒散的应了一声,“嗯。”
管家退后几步候着,当着他的面也不好不互动。
随手给她夹了个蟹黄包到碟子里,语调温柔,“多吃点,瞧你瘦的。”
不知如何回应的她只道了句,“好。”
之后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也不知道老爷子是不是故意的,特意等他们吃完了才过来。
管家听到动静,赶紧上前搀扶,入目之处,老爷子拄着雕花拐杖走进餐厅,两人立刻起身相迎。
桌上摆着残羹冷炙,佣人正要收拾,老爷子摆手制止:“晚点收。”
他慢悠悠坐下,端起茶碗抿了一口,目光扫过沈宴:“临走时去祠堂给你母亲上上香,小墨还没见过。”
沈宴点点头,“好。”
老爷子感慨道,“当年我娶你母亲,聘礼是整整十八条街的铺子。之前赠予你们那幅《百子图》可曾仔细看过?”
苏墨低着头斟茶未答,这暗示太明显不过。
偏偏沈宴顾左右而言他,“您该用餐了。”
老爷子气哼哼,喉间溢出一句,“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吗?”
沈宴抿了口茶,“没有我能结婚?”
“......”
苏墨本不想插嘴,但又怕一时半会走不了,便硬着头皮应下,“儿媳明白了。”
本欲发火的老爷子听到这一句,又乐呵起来。
“哼,我今天不与你计较,你小子算是沾了你媳妇儿的光。”
沈宴倒是有些意外她接了话茬,不过仔细想想也能想通,这会儿她应该很忙。
难得都不想待在这儿,沈宴起身,“我们先去祠堂上香,之后便回去了。”
许是乏了,老爷子没再计较,摆摆手,“去吧。”
两人无声的进了沈家祠堂,门被佣人关上,挡住了所有的杂音。
青铜香炉中檀香袅袅升腾,雕着蟠龙纹的青石板地映出两道人影。
沈宴的黑色定制西装袖口卷起一寸,露出线条冷硬的手腕,他执起三柱沉香,转头对苏墨解释,“跪垫在第二阶石阶,上香时需先叩三下。”
他嗓音低沉,尾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却让身侧的苏墨不自觉屏住呼吸。
二十八盏长明灯将牌位上的
楚南的目光深邃,“墨墨,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我的心早已给了你。我愿意等,无论多久。你也不必有负担,还跟从前一样,当我是朋友就好。”
说完,他轻轻伸出手,想要触碰她的肩膀,却又在空中停住。
她不喜旁人触碰。
苏墨轻轻侧头,避开了他的视线,心中五味杂陈。
对于自己已经结婚的事情她无法言明,之前也躲过他很多年,但是一点儿用没有。
无论自己在哪里,如何对他冷漠,他依旧如此。
这世上,最无法左右的便是人心。
敛下眸,算了,日后他会知道的。
展会办得如火如荼之际,次日便迎来了沈老爷子的七十大寿。
沈宅张灯结彩,红毯自大门铺至庭院深处,两旁站立着身着礼服的侍者。
宾客络绎不绝,皆是各界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手持烫金请柬,面带笑容步入府内。
庭院中,名贵花卉争奇斗艳,中央搭建起一座流光溢彩的舞台,正上演着传统戏曲。
沈老爷子身着唐装,精神矍铄,在众人的簇拥下步入主厅,接受晚辈们的贺寿。
礼炮轰鸣,彩带纷飞,一片喜气洋洋。宾客们谈笑风生,举杯共祝,整个沈府沉浸在一片欢乐与祥和之中。
庭院内,老二沈煜与老三沈淮穿梭于宾客之间,笑容满面地应酬着。
而一旁,沈宴慵懒地倚在一张雕花梨木椅上,指间夹着一支燃至半截的雪茄,烟雾缭绕中,尽显冷漠。
宾客们不时投来敬畏的目光,却又不敢轻易上前打扰。
毕竟威名在外!
换句话说,这家伙不好惹。
沈老爷子在主厅寒暄一番后,正打算欣赏一番戏曲。
台上演员唱腔婉转,身段优美,引来阵阵掌声。
老爷子坐在特设的太师椅上,品着香茗,目光偶尔掠过庭院内的宾客。
忽地,他的眼神一顿,远远瞥见沈宴那懒散模样,顿时眉头紧锁。
沈宴倚在梨木椅上,雪茄的烟雾缭绕,与这喜庆氛围格格不入。
老爷子不悦地甩了一记白眼,心中暗骂:这小子,这么多人看着呢,永远不知道收敛些,狂傲放荡,真真是个不省心的货!
轻咳一声,示意管家过去一趟。
吴管家接收到老爷子的示意,急忙整了整衣襟,迈步走过去。
来到沈宴身旁,吴管家微微欠身,低声提醒:“大少爷,老爷请您过去一趟。”
沈宴闻言,缓缓吐出一口烟圈,眼神中闪过一丝玩味。
他懒懒地站起身,弹了弹雪茄上的灰烬,随手将雪茄按灭在身旁的金边烟灰缸里。
随后,他整理了一下西装,迈开大步,跟着吴管家向主厅走去。
没必要在这会儿跟他老人家犯冲。
沈宴步入主厅,老爷子特地指了指身旁的空位,示意他坐下,眼神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
沈宴挑眉,却也顺从地落了座,姿势依旧带着几分不羁。
老爷子微微一笑,转头对一旁的戏班班主吩咐道:“来一出《龙凤呈祥》。”
随着丝竹声起,台上演员身着华丽戏服,演绎着龙凤和鸣的吉祥故事。
沈宴漫不经心地瞥着,曲子响起,老爷子边听边轻轻打着节拍,偶尔侧头望向他,眼神中带着几分期待。
一曲终了,老爷子捋了捋胡须,缓缓问道:“宴儿,可听出什么门道来?”
闻言,沈宴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道:“您又在哪儿听说什么了?”
老爷子开门见山,眼神锐利如刀:“最近可看新闻了?”
沈宴哼笑了一声,漫不经心地把手肘撑在椅子的扶手上,带着几分戏谑:“怎么,您这是又看中哪幅天价名画,打算让我去给您竞拍回来?”
话音未落,老爷子脸色一沉,手中的拐杖在地上重重一顿,发出“咚”的一声响,怒气冲冲地骂道:“你这混小子!我问你正事呢,你能不能正经一会儿!”
搁着旁人早就吓得不行,偏偏碰上沈宴这么个不省心的。
沈宴见状,喝了口茶,“那您想让我怎么做,我听您的。”
老爷子听后,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他轻叹一声,转了话茬:“毕竟你们已经结婚了,怎么说也要出个面,更何况还有个楚家的小子在,你总得给人家个面子。”
说着,老爷子挥了挥手,身旁的管家立刻递上了一份烫金的请柬。
沈宴接过,指尖轻轻摩挲着封面的纹路,似乎在权衡着什么,而老爷子的目光则紧紧锁定着他,等待着他的答复。
他缓步上前,那细腻的笔触,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转身看向苏墨,嘴角勾起一抹深意的笑:“苏小姐,这幅画,我家老爷子定会喜欢。”
苏墨只是点点头,便让工作人员将画取下包好,赠与他。
可偏偏沈宴不知趣,便要当着众人的面让她出个价。
苏墨轻启朱唇,声音柔和却坚定:“沈先生,这幅画是您特意为老爷子挑选的,权当是我的一点心意,还望您能代为转交。”
沈宴闻言,眉梢微挑,嘴角那抹玩味的笑更甚:“这可不成,苏小姐的心意我自然心领,但这样回去我可交不了差啊。”
楚南见状,眉头紧锁,他上前一步,将苏墨轻轻挡在身后,“沈宴,墨墨既然决定赠与,那便是她的心意。你何不收下,也算不枉费她对沈老爷子的一片心意。”
这番维护在沈宴看来,可谓是蠢笨至极。
见他这副样子,突然就生出作乱的想法。
故意提高了音量:“成,苏小姐,为了感谢你如此用心地为老爷子挑选画作,不如赏脸一起吃个晚饭如何?也让我有机会亲自表达谢意。”
他的声音在展馆内回荡,引来周围人侧目。
苏墨心中无奈,却也明白这一定是老爷子的安排,加之这两天新闻的风波,她只好礼貌应下:“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楚南闻言,眉宇间的折痕快要夹死一只苍蝇。
两个人单独约,他也不好跟着。
好不容易熬到午餐时分,沈宴与苏墨踏入一间雅致的包厢,门轻轻合上,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沈宴卸下了先前的伪装,嘴角勾起一抹肆意的笑,整个人放松地靠在椅背上。
苏墨见状,也不由得放松下来,对于演戏这种事,她不喜欢。
“老爷子昨儿念叨你了。”
苏墨没抬头,“嗯,替我向他老人家问好。”
沈宴轻轻转动着手中的茶杯,语气戏谑:“差不多就让那小子回去吧,不然再闹出什么新闻,老爷子难保不会亲自过来,那时候可就热闹了。”
苏墨闻言,手中的筷子微微一顿,随即抬头,目光清澈,“那就麻烦沈少爷想想办法了。”
言罢,她轻轻放下筷子,拿起餐巾纸优雅地擦拭嘴角,举止间尽显从容不迫。
沈宴的目光掠过苏墨,落在窗外斑驳的树影上,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办法嘛,自然是有的。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你们究竟是什么关系?单纯的青梅竹马,还是……另有隐情?”
他的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几分戏谑,仿佛要看穿她的心思。
苏墨闻言,睫毛轻颤,随即恢复了平静。
她缓缓抬起眼眸,对上沈宴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你这是...在意?”
闻言,沈宴眉骨轻抬,嗤了句,“就凭你?”
苏墨也不恼,依旧淡如水,“我说我喜欢他又能怎么样?”
审视良久,他垂下眼眸,“若是真的有情也无妨,找个机会我们离婚。”
这话倒让苏墨来了精神,语调甚至带着些惊喜,“能离?”
明明这话是他先说的,但她这么开心反而有些不舒服。
沈宴的目光倏地锐利起来,像是鹰隼盯上了猎物,嘴角勾起一抹不明意味的笑:“能离,不过……得看你表现。”
“若是你表现得好,离婚的事,我自然不会拖着。”
他离得近,苏墨被迫抬头,对上沈宴那双深邃的眼眸,里面仿佛藏着无尽的漩涡,似乎要将她吸进去。
“洗耳恭听。”
沈宴轻笑一声,“时机成熟会跟你说的。”
她应了声,“好。”
能离就行。
一顿饭吃完,沈宴莫名有些憋闷。
这女人,还真是巴不得离开沈家,楚南就那么好?
这么光明正大的打沈家的脸,他可不能这么容易就放过这俩人。
对,都是为了老爷子。
——
接下来,沈宴和楚南就像一块橡皮泥,苏墨在哪儿这俩人就跟去,就连媒体报道的风向都变了。
逐渐跑偏,与艺术完全背道而驰。
苏墨终是忍无可忍,眉宇间染上了薄怒:“你们能不能让我清净几日?”
见人真的生了气,楚南一边哄一边答应,沈宴不想让自己显得听话,故意给自己找台阶下,“要不是老爷子喜欢你...的画,你以为我愿意在这儿?”
“回国后我会亲自拜访他老人家。”
语毕,转身离开。
楚南想要追上去被沈宴一把拦住,“你没听到她说的话?人家不待见你,看不出来?”
楚南直视他,“她不待见的只有你一个。”
沈宴被楚南的话噎住,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还没来得及爆发,对面已经走人了。
“......”
毕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还不至于跟个狗皮膏药似的。
所以接下来的各国展会好歹是顺利了些。
沈宴提早踏上了归国的航班,一下飞机,便吩咐助理将精心挑选的苏墨画作小心打包,送往沈家老宅。
自己则一头扎进集团,埋首于堆积如山的工作中。
夜幕低垂,办公室的灯光昏黄,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屏幕上跳跃着“老爷子”三字,他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按下了拒接键。
用脚后跟都能想到他想说什么。
沈宴捏了捏鼻梁,随即又投身于无尽的商务文件中。
另一边,管家低声禀报:“少爷他……把电话挂断了。”
老爷子一听,脸色瞬间铁青,胸脯剧烈起伏,仿佛被一股无名之火灼烧,咳嗽声随之响起,浑浊的双眼里满是怒意。
管家连忙轻拍老爷子的背,急切地从抽屉里取出常备的药瓶,倒出几粒药,又递上一杯水。
老爷子喘着粗气,勉强服下药,咳嗽才渐渐平息,脸色却依然阴沉如水。
“这个孽障!”
管家躬身安慰了几句,“大概是在忙吧。”
耳边响起一声怒斥,“他忙个六饼!”
接着重重的叹口气,“我今年七十了,这家伙什么时候能让我抱上孙子!”
管家也是跟着惋惜,沈老爷子年轻时为了打江山很晚才考虑个人的事,以至于四十岁出头才有了几位少爷,眼下身体又大不如前,所以才着急沈宴的婚事。
毕竟,他是众所周知的接班人。
片刻,沈老爷子突然坐直了身子,浑浊的双眼里闪过一丝期待,他猛地转向管家,“小墨什么时候回国?”
管家见状,连忙恭敬地回道:“应该是三天后,少爷之前提过。”
老爷子的脸上露出一抹难得的笑意,轻轻摩挲着手中的拐杖,出了个损招,“你说要不要弄点...让他们直接生米做成熟饭?”
管家大惊,斟酌着语气,“这...这不太好吧。”
大手一挥,“有什么不好的,早晚的事。”
时间拖久了,两人难免起了其他的心思。
管家:“......”
这也太损了,这两人能接受吗?
沈老爷子主意已定,他吩咐管家准备了一辆豪华轿车,亲自挑选了几份贵重的礼物,打算在苏墨回国的那一刻给她一个“惊喜”。
三日后,机场大厅内,人群熙熙攘攘。
苏墨拖着行李箱,一身简约的装扮难掩其清丽脱俗的气质。
刚走出出口,便见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来,司机下车,恭敬道,“少奶奶,老爷派我来接您。”
苏墨一愣,随即点点头,“好。”
刚清静了一阵子,又要风雨欲来了。
开到沈宅时,也就用了不到半小时。
管家早已在门外等候,满脸笑意,他缓缓上前,“欢迎少奶奶回家,老爷已经在前厅等您了。”
“有劳吴管家。”
前厅内,沈老爷子端坐于太师椅上,身着唐装,精神矍铄,眼神中却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兴奋。
桌上摆放着精致的茶具,热气袅袅上升,与周遭的沉静形成鲜明对比。
苏墨轻步上前,微微欠身行礼,“父亲,我回来了。”
老爷子轻轻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满意,随即示意她坐下。
管家适时地奉上茶水,老爷子拍拍她的肩,“辛苦了,小墨。”
苏墨莞尔,“没有,都是托了父亲的福。”
沈老爷子轻抿了一口茶,目光在苏墨身上流转,突然,他放下茶杯,站起身来,缓缓走向旁边的古董柜,从中取出一个雕花木盒。
苏墨心中微动,不明所以地看着老爷子的一举一动。
只见沈老爷子小心翼翼地打开木盒,里面躺着一对翠绿的翡翠金边玉佩,温润如水,光华内敛。背面刻有‘沈’字。
他拿起其中一块,拉起她的手,将玉佩放在她的掌心,“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从今天起,你就是它真正的主人了。”
苏墨低头,望着掌心的玉佩,只觉沉甸甸的。
她自然知道,这对玉佩是沈家接班人的象征,也就是说,她以后就是沈家当家主母。
这个身份,太重了。
想到之前沈宴说的离婚,她竟觉得有些烫手。
不知道真的到了那一天,老爷子会受得了吗?
见她不语,沈老爷子合上她的手,暗有所指,“你应该,不会让我失望吧。”
苏墨抬头,对上沈老爷子那双充满期许的眼眸,轻轻点了点头。
沈老爷子见状,连道两声好。
晚上自然而然的留下来吃饭,顺便又给沈宴打去电话。
距上次一别,两人已经一个多月没见了。
她也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老爷子存的什么心思。
另一边,沈宴正慵懒地倚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手指轻敲着扶手,一脸不耐地接起了管家的电话。
“我不回去。”
“少爷是这样的......”
然而,命令难违,他最终还是驱车前往沈宅。
晚六点,踏入前厅,一眼便瞧见了端坐那里的苏墨,她一身素雅,温婉如旧。
沈宴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那些关于离婚的争执和冷战的记忆悄然涌上心头,他的脸色不自觉地阴沉下来。
大剌剌地往沙发上一坐,他刻意与她保持着距离,目光直视前方,仿佛苏墨是空气一般,无视她的存在。
老爷子见状,怒从中来,拿起拐棍就往沈宴腿上敲去,边敲边骂:“你这混小子,给我坐有坐相!”
两拐棍下去,沈宴才勉强坐直了身子,脸上依旧挂着不悦。
苏墨倒是没什么波澜,他在她这里,本身也如空气一般。
家宴上,老爷子特意吩咐厨子准备了一桌清淡的江南菜,清炒虾仁晶莹剔透,西湖醋鱼鲜香扑鼻,还有几碟精致的凉拌小菜,旁边点缀着几朵雕花萝卜,赏心悦目。
甜点则是桂花糕与杏仁豆腐,散发着淡淡的甜香,令人垂涎。
沈宴扫了一眼桌上的菜肴,眉头紧锁,向来口重的他,面对这一桌清淡,脸色更加阴沉。
他索性放下筷子,只端起酒杯,轻轻摇晃着暗红的液体,浅酌慢饮,目光偶尔掠过苏墨,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厌烦情绪。
老爷子没理他,只一味的讨好苏墨。
笑呵呵道,“来,小墨,瞧瞧,这都是你爱吃的。”
“好,谢谢父亲。”
苏墨轻轻夹起一粒虾仁,细嚼慢咽,举止间尽显温婉。
沈宴的目光再次落在她身上,思绪飘远。
他曾极度厌恶那些娇滴滴的大小姐,她们在人前装得礼貌温婉,背地里却对佣人非打即骂,见风使舵,虚伪至极。
可苏墨,却与她们截然不同。
她虽身为大小姐,却从不曾见她身边围绕着谄媚的佣人,也未曾见过她对谁刻意讨好。
她的世界仿佛只有艺术,对其他事物皆不感兴趣,总是一副冷淡模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独自绘画,那份超脱与淡然,让他不禁若有所思。
总之,她跟他见过的女人都不一样。
正想着,前方传来老爷子的声音,“你有话就直说,盯着人作甚。”
他再次恢复此前的慵懒模样,“怎么,没我吃的还不能发发呆了。”
“滚滚滚,滚回你家吃去。”
沈宴起身挑眉,“谢谢您老。”
见状,老爷子怒斥一声,“你给我站住,咳咳咳。”
苏墨抬手给老爷子拍背顺气,喝了口水才好些。
沈宴坐了回去,他再忍一会儿。
“今晚,你们二人就在这住下。”
沈宴哼了声,算是同意。
这种事,想都能想到。
晚饭过后,夜色渐浓,两人依旧被安排在原来的房间。
还是同之前一样的流程,两人沐浴过后,再次同床共枕。
这一次倒是没有第一次的抵触,毕竟一回生二回熟。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香气,渐渐地,两人感到有些不对劲儿。
体温高的骇人,止不住的想要往对方身上靠。
大脑昏昏沉沉,直到沈宴将她压于身下,才挤入一丝清明。
她气若游丝的推搡着,“不,你,你下去。”
这点子力气无异于在他身上点火。
沈宴的额角青筋暴起,一双瞳孔炙热的吓人。
老爷子的这剂猛药可不是谁都能承受得住的。
一只大手扣住她手腕,苏墨齿关打颤,却不自觉缠上他的腰腹。
最终耳边听到闷哼一声,雕花床柱在微弱的月光中摇晃,她的指甲深深掐入他的肩胛。
丝绸睡衣被汗渍黏成透明,大掌一掀,瞬间掉落在地。
良久,苏墨喉间溢出破碎的呜咽声,天微微亮时,她终于承受不住哭晕过去。
***
***
临近晌午,老爷子见两人还未起床,在楼下探头探脑道,“你说我那药应该奏效了吧?”
管家面上一窘,“大约是,少爷少奶奶暂时还没什么动静。”
老爷子喜笑颜开的跟他炫耀,“你看看,还得是我的法子好,一步到位。”
管家:“......”
这两人一会儿不得闹翻天啊,尤其是他家大少爷,就那脾气。。。
——
房间里,沈宴缓缓睁开眼,最先闯入视线的,是她裸露在外的皮肤,尤其是锁骨附近,遍布青痕,像一朵被揉碎的蔷薇花。
然而她眼角的泪痕未干,那抹嫣红的小脸仍在睡梦中。
喉结无声滚动了一下,身体诡异的又起了反应。
闭上眼强行缓了一波。
老爷子真够狠的,跟他玩这招。
本以为自己会很厌恶与她碰触,但自己好像并没有想象中那般嫌弃。
反而。。。
掀开被子,翻身下了床,等浴室响起水声时,苏墨也醒了。
只动了一下,整个人都不好了,浑身哪哪都疼,疼的她直抽气。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狼狈样子,突然想起昨日的一切。
委屈,无奈,愤怒交织在一起。
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十分钟后,沈宴裹着浴袍出来,两人四目相对。
片刻,他问,“醒了?”
小嘴张了张,不知如何作答,这会儿渴得厉害。
沈宴递过来一杯水,“喝完去洗洗。”
她接过来,咕咚咕咚直接喝光了。
扯了扯被子,接着问道,“我的衣服呢。”
沈宴大喇喇的坐在床边,与她对视,“不能穿了。”
“......”
见她有气无力的样子,估摸着行动也费劲,大手直接掀开被子,女人短促的尖叫一声,下一秒,已经被他抱到浴室。
“喊什么,做都做了,还怕看。”
接下来的行为堪称诡异,不仅给她放了洗澡水,还‘贴心’的帮她清理。
弄得她尖叫三连,完全没了往日的清冷。
别说,她这副样子沈宴倒是顺眼了些。
勉强洗完又被抱了出去,沈宴开始翻箱倒柜的找衣服。
别的不说,这老家伙一定会准备齐全。
果然,在一扇衣柜里面找到了两套新的衣服。
“自己能穿?”他问。
她红着脸,语气不善,“能。”
收拾妥帖后,两人坐在对面,渐渐的冷静下来。
沈宴先于她开口,“苏墨,昨晚这事不是我的主意,但既然已经发生了,也没办法。”
深吸一口气,她应了声,“我知道,就当做没发生吧,反正也就这一次。”
她以后,再也不要在这里住了。
沈宴沉默片刻,也没再说什么。
两人出去时,老爷子早就躲了出去。
怒火无处发泄,只好先回自己公寓,期间路过药店时,苏墨想去买紧急的东西,被他制止了。
“那药伤身体,你放心吧,我有数,不会让你怀孕的。”
苏墨一哽,有什么数,跟头饿狼似的。
“还是买了吧,对你我都好。”
**
最终还是如了她的心愿,吃完药,她心里才轻松些。
五分钟后,阿姨做了午饭,这会儿正前胸贴后背的时候,她破天荒的吃了很多。
饭后,沈宴又泡起了茶,不知道这人怎么想的,今儿也不着急走了。
片刻,茶香四溢,她没忍住也喝了些。
烦躁的思绪渐渐平息。
见她一直盯着自己,哼笑一声,“怎么,好看?”
苏墨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反问道,“你怎么不走了?”
像是没想到这个回答似的,他抬眸,语气不是太好,“这是我家,我还不能待了?”
苏墨顿了顿,起身,“那我先走了。”
经过他身边时,被他扣住。
“我让你走了吗?”
苏墨甩开他的手,“你想干嘛?”
沈宴:“......”
他额也不知道他想干嘛,总之,就是得在这儿待着才行。
匆忙之中找了个借口,“你这一身的痕迹想被人看到?”
闻言,苏墨下意识看向自己。
好烦!
没办法,又坐了回去。
见状,沈宴勾起唇角,在她抬眸时,又落了下去。
两人沉默片刻,她决定去家里的工作室画个画,静一静。
沈宴依旧坐在客厅,等她走了才点了颗烟,烟尽之时,给助理林深打去电话。
“去买些用品送到公寓来,要最大号。”
林深接到这个任务有些不可置信,“额,那个,爷,方便问一下这是给谁用的吗?”
沈宴拧眉斥了句,“你TM傻逼吧。”
还能有谁!
接着,电话被挂断,林深擦了擦额头的汗,嘴里嘟囔着,“什么情况这是。”
之前还说要想办法把人赶出去,这会儿又要他准备计生用品?
饶是咋舌,也不敢耽搁。
几乎扫空了两家店才敢去公寓交差。
他站在门口,将一大包东西递过去,沈宴低头调整纽扣时,无意间瞥见他后颈那道红痕,暧昧至极。
一看就是女人挠的。
林深赶紧移开视线,“爷,附近的两家店就这些了。”
沈宴抬眸扫过去,“把嘴闭严了。”
他后退一步,狂摆手,“我可什么都没看到。”
“......”
“滚吧,回去盯着点儿那块地。”
林深立马松了口气,“您放心。”
等人退出去,客厅瞬间恢复安静,心虚的把东西藏到各处,坐下来继续喝茶。
其实他也不知道买这东西干嘛,总觉得会用的到。
万一老爷子又起了什么幺蛾子,好歹也有个应对吧。
对,就是这么回事儿。
身上的印记怎么也要几天才能下去,不光是她。
自己身上也不算清白,她可没少挠自己,消了再走也不迟。
苏墨在画室也并没有静下心来,总是忆起昨日的种种。
头昏脑涨间,赶紧开了窗子透气。
当天晚上两人各睡一屋。
等到第二天,两人的交流依旧没有多少,晚上陆野打电话让他来‘欲海’喝酒。
想都没想他就同意了,抓起车钥匙叼着烟就走了。
关门声响起,苏墨才从房间里出来。
明天,她一定要离开这里。
阿姨在厨房里做了一桌子的菜,不知道少爷已经走了,等端出来时,还有些失落,不过好在少奶奶没走,前一天她可是吃的很香呢。
五分钟后,看着满桌子的菜几乎没动的样子,她叹了口气,是不是应该看看视频翻新些花样了?
——
VIP包厢里,沈宴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陆野不明所以,戏了句,“这又谁惹你了?”
他没理,继续干。
渐渐意识到不对劲儿,陆野正经了几分,“不是,老大,这酒可不能这么喝啊!”
接着又补了句,“该不会又是你家那个大小姐吧。”
这次明显比上次还躁,难道是挨耳光了?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沈宴点了颗烟,嗓音低哑,“我和她睡了。”
!!!
陆野立即睁圆了两只眼睛,他这是听到了什么?这老处男终于开张了!
“不是,我先捋捋,这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前两天去了趟老爷子那,被下药了。”
???
陆野听了一脑门子汗,好家伙,玩这么大?
实在没忍住评价了一句,“你们家老爷子,挺疯啊!”
“然后你就被甩耳光了?”
果然如此,他想着。
沈宴斜了他一眼,“你很希望我被打?”
陆野后颈一凉,开始嬉皮笑脸,“哪能呢!”
接着他又听沈宴说,“我们俩说好了,就当没发生过。”
听到这儿,陆野舒口气,“这不是挺好吗,你不就怕她赖上你才这么冷淡的。”
沈宴哼笑一声,“是啊!”
回过神来,陆野觉得不对劲儿,“那你烦躁个什么劲儿?”
沈宴重复了一句,“对啊,那我烦躁什么。”
“你该不会真的对她动心了吧?”
陆野惊呆了,难道铁树要开花了?
下一秒,嗤笑声响起,“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又像要确定一番似的,补了句,“我们已经说好了,找个机会把婚离了。”
陆野:“......”
沈宴捏灭了手中的烟,眼神空洞地望着包厢的暗角,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苏墨那双清澈却带着戒备的眼睛,以及她轻轻咬唇,倔强又不屈的模样,心湖泛起层层涟漪,久久不能平息。
为了浇灭心里的燥,混着冰块他又喝了几杯。
然而没有任何卵用,就连陆野跟他说话都听不见。
长腿一迈,直接出了门。
“喂,你又去哪儿啊?酒还没喝完呢。。。”
陆野望着沈宴离去的背影,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嘴里嘀咕着:“这家伙,平时冷得像块冰,现在倒好,春心萌动了还藏着掖着。欲求不满的家伙!”
他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随后往沙发上一靠,翘起二郎腿,开始自言自语起来:“一个不想离,一个却想逃,这出戏可越来越有意思了。沈宴啊沈宴,你这老狐狸也有今天,哈哈,可算有好戏看了!”
——
沈宴回到公寓时,已经快十二点。
苏墨平时很少会熬夜,除了忙作品的时候。
屋内一片静谧,在楼下迅速冲了个澡,上楼时,她蜷缩在被窝里,呼吸均匀而平静,似乎完全不知晓他的归来。
她有开小夜灯的习惯,沈宴盯了许久,接着翻身上床。
许是酒精的作用,猛地想起那夜的温存。
喉咙滚动着,直接将人禁锢在自己怀里。
苏墨被惊醒,看清人,吓了一跳。
“你,你干嘛?”
沈宴带着些许酒气,“睡觉。”
她根本没想过他还会回来住,但此刻沈宴的手臂紧紧环抱着苏墨,她能够感受到他胸腔里沉稳而有力的心跳,以及那淡淡的酒香混杂着他独有的气息,让她有些害怕。
挣扎了几下,反而被抱得更紧。
“别动。”
苏墨失了耐心,“我去别的屋睡。”
他低头,薄唇轻轻擦过她的额头,声音低沉,“你以为我会对你做什么。”
苏墨的脸颊微红,“那你抱我干什么。”
头顶上方传来一句,“都做过一次了还这么害羞。”
她努力地掰开他的手,“沈宴,你是不是有病?”
苏墨的小脸因怒意而染上了绯红,那双清澈的眼眸此刻泛着不满,似两簇小火苗在跳跃。
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微妙的张力。
沈宴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故意凑近她的耳边,用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说道:“一回生二回熟,你应该不介意再来一次吧?”
话语间,他的气息温热地拂过苏墨的耳廓,让她不禁颤栗了一下,脸颊上的红晕更深了几分。
羞愤难当,下意识抬腿想踹他,结果被顺势捞起。
想骂些什么,唇已经被堵住。
沈宴的吻太过霸道,将她所有的挣扎都化为虚无。
苏墨的双手无力地抵在他的胸膛上,想要推开这份令人窒息的亲密,却只是徒劳。
晕眩之际,她听到了包装纸被撕开的声音,接着耳边传来一阵低喘。
漫漫长夜,又被他填满。
哭了一夜,她早已没了力气,趴在他肩头,任由他摆弄。
餍足过后,沈宴抱着半睡半醒的人去到浴室。
等苏墨的身体再次回到床上,早已睡得不省人事。
就在今晚,沈宴明白了一件事。
那就是,他喜欢她的身体,也喜欢这件事。
见人没了意识,他凑到她耳边,轻声呢喃,“苏墨,我改主意了。”
既然已经是他的女人,那便过过看。
翌日
苏墨望着满身狼藉,攥紧粉拳。
强行忍住火气收拾妥帖后,别别扭扭下了楼。
餐桌前,沈宴穿戴整齐,悠然自得的坐在餐桌旁,桌上摆放着热气腾腾的早餐,香气四溢。
他抬头望向楼梯口,见到苏墨走路的姿势,嘴角勾起一抹笑。
他拍了拍身旁的空位,“过来吃早餐。”
吃吃吃,吃死你算了。
苏墨咬紧了唇,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慢吞吞地走了过去,因为真的饿。
坐下时,两人的膝盖不经意间轻触,她浑身一颤,脸颊再次染上了红晕。
好歹第一次是在自己没什么意识的情况下发生的,但昨晚不是。
不声不响的吃完早餐,苏墨看着他,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婚?”
沈宴不急不缓地吃完最后一口,“我什么时候说要离婚了。”
“......”
苏墨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
沈宴放下餐具,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缓缓起身绕到苏墨身后,双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俯下身来,在她耳边轻声说道:“离婚,你想都别想。”
他的气息温热,喷洒在她的脖颈处,带来一阵酥麻。
苏墨的身体不自觉地僵硬,偏偏沈宴的嘴唇还贴着她的耳廓,继续低语:“老爷子会打死我的。”
她怒斥,“骗子!”
沈宴轻笑一声,“你不是也拿了沈家当家主母的玉佩?”
苏墨哽了一下,张口解释,“我那是......”
还未说完就被打断,“安心做你的沈家少奶奶,不然你也不好交代不是?”
**
沈宴整理好领带,留下一句“我去集团了”,便迈开长腿离开了家。
门合上的那一刻,苏墨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她不想再被困在这个充满他气息的屋子里。
换上一件简约的白色连衣裙,打算出去散散心。
刚好闺蜜打来电话,约她下午茶。
莉安,一个拥有着中国温婉面容与意大利热情血脉的混血女孩,两人因一次偶然的艺术展览相遇,从此结下了不解之缘。
电话那头,莉安的声音充满活力的跳跃着:“Dear,快出来,老地方见,我新学了一款超赞的提拉米苏,你帮我尝尝!”
苏墨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她总是那么肆意。
她应声道:“好,马上到。”
挂断电话,苏墨的心情似乎也随着窗外明媚的阳光一同明媚起来。
半个小时后,到达莉安开的咖啡馆,坐落在一条静谧的老街上,木质的招牌在阳光下泛着温暖的光泽,店名“Lamore”以优雅的字体书写,透着一股子艺术气息。
店内装饰简约而不失格调,墙上挂着几幅画作,都是苏墨画的。
角落里摆放着几盆绿植,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咖啡香与淡淡的烘焙甜香。
苏墨推门而入,铃铛轻响,莉安正站在吧台后,穿着围裙,笑容灿烂地朝她挥手。
见苏墨来了,莉安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计,迎了上来。
“宝贝,你终于来了。”
苏墨难得有了些笑意,“上周不是才见过吗?”
莉安毫不吝啬的表达爱意,“那怎么能一样,要每天见才可以。”
这会儿刚好不忙,两人坐在窗边的位置上叙旧。
结果苏墨转个头的功夫露出了脖颈处的吻痕。。。
感受到莉安的目光突然凝固某处,她下意识地抬手挡住,心中一紧。
莉安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你这什么情况?难道你玩one night stand了?”
苏墨的脸颊瞬间烧红,“你小点声。”
她捂住嘴,“...还真是啊!”
“没有!”
莉安并没有放过她,“我们再也不是天下第一好了对不对?你现在竟然还有事瞒着我,哼。”
苏墨:“......”
“晚上你做饭给我吃,我告诉你。”
莉安这才高兴,“没问题,你今晚住我这,我们好好聊聊。”
也好,最近她都不要回去了,远离那头发了性的兽。
两人在这里从午后聊到了黄昏,稍晚点来到莉安的小窝,一进门,就被一股温馨而又独特的氛围包围。
屋内装修设计都是她亲自上阵,墙上挂着莉安亲自挑选的画作,有她自己随便画的,也有苏墨给她画的。
客厅的一角摆着一个开放式厨房,各种厨具摆放得井井有条。
这里虽没有豪宅的奢华,却充满了家的味道,房子也不算大,九十平米。
楼下离着市场很近,交通也便利。
对面就是一个大型购物商场,虽说有时候有点吵,但烟火气息很重。
莉安是个积极向上的姑娘,她喜欢这样的地方,其实苏墨也喜欢。
但是没嫁人之前苏家的规矩是不可以单独出来住,所以之前也没有任何机会。
莉安曾经建议她在市中心买一套这种的,但因着苏家规矩多,即便买了也会被查出来毁掉,得不偿失。
想想,算了。
虽出名门,但她名下其实什么都没有。
平日里的花销也都是自己赚的钱,对于那些古董奢侈品她也没有太大兴趣,好在她是家中最小的,父亲对她并不是很上心。
之所以答应结婚这件事,原因之一也是想从那个家里逃离。
那日当沈宴说可以离婚时,她是真的高兴。
只可惜。。。
休息片刻,莉安开始大展拳脚,将冰箱里的东西和刚买回来的东西一股脑都拿了出来,开始准备晚餐。
苏墨换了她的家居服,窝在沙发上,跟没骨头似的瘫在那。
在苏家,这种没规矩的坐法是会要人命的。
莉安在厨房里忙碌着,切菜的声音在苏墨听来很是悦耳,厨房里飘出的香味越来越浓,让苏墨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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