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嫁给他?
可转念一想,傅斯年已对我动了杀心,我若不抓住霍启云这根救命稻草,恐怕连明天的太阳都见不到。
更何况,只有借助霍启云的力量,我才能报仇雪恨,洗刷我的屈辱!
“好!”
我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我答应你!
只要你能让傅斯年得到应有的报应,我白秋霜这条命,便是你的!
事成之后,我嫁给你!”
霍启云满意的点点头。
“先别想太多,养好身体要紧。
傅斯年欠你的,我会让他加倍奉还。
从今往后,有我在,不会再让你受这般苦楚。”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承诺和安定人心的力量,与傅斯年的冷酷无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我冰冷的心底,悄然升起一丝久违的暖意。
在霍启云的秘密公馆休养了几日,额上的伤口渐渐愈合,胃疾也得到了缓解。
霍启云派来的军医和佣人对我照顾得无微不至,这是我在傅家三年从未有过的待遇。
这两日,霍启云虽忙于军务,却每日都会抽空来看我,与我商议针对傅家的计划。
他告诉我,傅斯年对外宣称我因毒害孩子畏罪潜逃而被休弃,并四处派人搜寻我的下落,实则是想彻底清除我这个隐患。
同时,傅斯年为了向苏曼云表忠心,竟大肆宣扬他将我母亲的玉镯赠予苏曼云之事,以此羞辱我,并向全沪上宣告苏曼云在他心中的地位。
听到这个消息,我心中的怒火再次熊熊燃起,抓着床单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
“霍司令,”我强压下翻涌的情绪,声音却依旧带着一丝颤抖,对霍启云说道,“我想回傅家一趟。”
霍启云闻言,眉头拧得更紧,断然拒绝:“不行!
这太冒险了!
傅家如今对你而言就是龙潭虎穴,傅斯年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你回去无异于羊入虎口!”
“我知道危险,”我咬紧牙关,眼中含泪,却充满了不容置喙的坚定。
“但我必须回去!
我要拿回那只玉镯!
那是母亲留给我的,我绝不能让它蒙尘,更不能让它成为苏曼云炫耀的资本,日日夜夜提醒我所受的屈辱!”
霍启云看着我眼中不容置喙的决绝,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沉默了许久,最终重重地叹了口气:“秋霜,你可知道,此行九死一生。
傅斯年不会放过任何羞辱你、甚至杀害你的机会。”
见我依旧目光坚定,甚至带着一丝恳求,他才沉声道:“好,我答应你。
但你必须答应我,一切以自身安全为重,我会安排最精锐的人手在暗中接应,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撤退,明白吗?
那只镯子再重要,也重要不过你的命。”
他的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重重地点头:“霍司令,谢谢你肯为我冒这个险。”
为了引蛇出洞,也为了让我了却这桩心事,霍启云制定了一个尽可能周全的计划——让我以潜回偷窃的姿态,再次进入傅家,他则在暗中布下天罗地网,确保我的安全。
按照霍启云的安排,我换上了一身便于行动的夜行衣,在一个月黑风高的雨夜,悄悄潜回了傅家公馆附近。
傅家的守卫果然比往日更加森严。
在霍启云派来的隐秘卫兵的协助下,我避开了明哨暗桩,成功潜入了公馆。
我轻车熟路地来到苏曼云的院子,根据打听到的消息,那只玉镯被她视做炫耀的资本,定然放在最显眼的地方。
我摸进她的卧房,借助窗外微弱的光线,很快便在梳妆台上看到了那只熟悉的玉镯。
就在我伸手去拿的那一刻——“谁?!”
一声尖锐的惊呼划破了寂静!
苏曼云竟然没有睡着!
我心中一惊,来不及躲避,苏曼云已经跌跌撞撞地扑了过来,死死抓住我的手腕,尖叫道:“白秋霜!
竟然是你!
你这个贼!
你还敢回来偷东西!”
她的尖叫声瞬间惊动了整个傅家。
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很快,房门被人粗暴地撞开,傅斯年带着一群卫兵冲了进来。
看到我被苏曼云死死抓住,手中还握着那只玉镯,傅斯年的脸瞬间变得扭曲狰狞。
他双目赤红,仿佛要喷出火来。
“白秋霜!
你竟然敢回来!”
他怒吼一声猛地冲上前,一把将我推倒在地。
随即狠狠地把我按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你这个贱人!
偷东西偷到我傅家来了!”
傅斯年掐住我的脖子,力道大得惊人,我的呼吸瞬间变得困难。
他的眼中布满了疯狂的杀意,声音如同从地狱传来:“你杀了我的人,现在还敢回来!
我今天就让你死在这里!”
窒息感瞬间袭来,我的视线开始模糊,肺部传来灼痛。
我拼命挣扎,想要呼吸,却无济于事。
傅斯年的手如同铁钳,越收越紧。
意识渐渐远去,就在我以为自己即将命丧于此的时候——“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房门被人从外面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