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帅丈夫遭人算计,与歌伶苏曼云一夜风流。
他辩解只是意外,已予她银钱教她远走。
三年夫妻情深,我信了这番说辞。
未料半年后,傅斯年遇刺,怀着身孕的苏曼云竟舍身替他挡下致命一枪!
我心急赶至,傅斯年却在我面前紧握苏曼云的手,声音带着哭腔,不是对我,而是对那个女人:“曼云,你为我受苦了!”
转头看我时,他眼中只剩不耐与责备:“秋霜,她舍命救我,腹中还怀着我的骨肉。
我不能不管!
你身为傅家少夫人,当有容人之量!”
苏曼云闻言,更是虚弱地朝我跪地哀求。
他望着我,语气强硬,哪有半分恳切:“你必须体谅,给孩子一条活路,也给曼云一个名分!”
我盯着他,心如刀割,忽而冷笑:“傅斯年,要么和离,你我两清;要么让她苏曼云带着那孽种,滚得越远越好!”
他猩红着眼,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白秋霜!
我不休妻!
但曼云和孩子,我也绝不会亏待!
你若再敢胡搅蛮缠,休怪我不念夫妻情分!”
后来,苏曼云诞下龙凤双生子,傅家上下喜气洋洋。
我于喧嚣中拨通号码:“霍司令,您此前所言,秋霜应下了。”
电话那头传来轻笑:“傅太太,哦不,白小姐。
合作愉快。”
---苏曼云所出的龙凤胎办满月酒那日,傅老夫人派了管家,将我从城郊那座名为静心的别苑请回了傅家公馆。
管家言辞恭敬,却带着不容置喙的意味,这种场合,我这正室夫人理应在场。
傅家公馆,依旧是那般雕梁画栋,富丽堂皇。
只是此刻,这份富丽在我眼中,却透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虚伪。
厅堂内张灯结彩,宾客往来不绝,傅老督军与傅老夫人各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孩,满面春风,笑得合不拢嘴。
傅斯年站在一旁,目光落在孩子身上时露出片刻的温柔,但一触及我的视线,便立刻转为厌恶与不耐,仿佛多看我一眼都觉得污了他的眼睛。
傅老夫人眼角的余光瞥见我,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上,笑容淡了几分,语气也带上了惯有的刻薄:“总算肯露面了?
孩子满月这样的大喜事,你这做嫡母的,也该尽些心意,莫让人看了我们傅家的笑话。
别整天摆着一张丧门脸,晦气!”
我垂下眼帘,未曾接话。
此刻,任何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
苏曼云被丫鬟扶着,虽面色略显苍白,但眉眼间俱是掩饰不住的得意与精心妆点的柔弱,腕间的镯子赫然是我母亲的遗物,她楚楚可怜地唤我:“姐姐,都是曼云的不是,累姐姐烦心了。
少帅说玉养人,我身子不好,少帅就把这镯子给曼云了。
姐姐不会责怪吧。”
那声音娇嗲得令人作呕,仿佛她才是受尽委屈的那一个。
我咬紧牙关,面上却不动声色。
席间,苏曼云不知何时坐到了我身侧,故作亲近地将一个裹着大红锦被的婴孩递向我,柔声道:“姐姐,这是小少爷,您瞧瞧,多像少帅小时候。
希望姐姐能喜欢这孩子。”
我心头一阵恶寒,碍于满座宾客,不得不伸出手,象征性地抱了片刻。
那孩子在我怀中扭动了一下,我便立刻将他交还给了旁边的奶妈。
谁知,不多时,那婴孩突然放声啼哭不止,声音尖锐刺耳。
奶妈慌忙解开襁褓查看,惊呼道:“哎呀!
小少爷身上怎么起了这么多红疹子!”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那婴孩细嫩的皮肤上,果然布满了大片红色的疹子,密密麻麻,触目惊心。
苏曼云“呀”地一声,面色瞬间惨白,一个箭步扑到孩子身边,捧着孩子的小脸,眼泪便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
她猛地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着我,声音颤抖:“姐姐,您方才抱过孩子,这可如何是好?”
她话音未落,傅斯年已如一头暴怒的狮子般冲了过来。
他甚至不曾看孩子一眼,便一把揪住我的衣领,将我狠狠掼在地上,额头重重磕在冰冷坚硬的地砖上,顿时血流如注。
“白秋霜!
你这个毒妇!”
他双目赤红,额上青筋暴起,抬脚便要朝我身上踹来。
“我就知道你容不下曼云和我的孩子!
你竟敢下此毒手!
我今天就打死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他的脚重重地落在我小腹上,痛得我几乎晕厥过去。
若非傅老督军及时喝止,恐怕我今日真要丧命于此。
即便如此,傅斯年依旧不依不饶,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言语之恶毒,不堪入耳。
“你这个不下蛋的母鸡,还想害我的儿子!
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娶你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
他下令将我禁足在柴房,不许任何人探视,甚至扬言要将我送去疯人院。
我躺在冰冷潮湿的柴房地上,感受着小腹传来的阵阵剧痛,以及额角不断渗出的鲜血,心中对傅斯年的恨意达到了顶点。
这个男人,早已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傅斯年,他已经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