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安暖楚隽的其他类型小说《说好要退婚,我成了大佬白月光?安暖楚隽》,由网络作家“月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老爷子年纪大了,身体不好,虽然身体指标都还行,但是医生说了,不能激动,不能气着。“小安啊。”翟老爷子虚弱道:“看在我老头子的面子上,能不能不退婚?”安暖更尴尬了。”“你的婚事,是我和你爷爷定的,你是个好姑娘,爷爷一看你就很喜欢你。要是你一定要退婚,我死了以后,都没脸见你爷爷......”安暖赶紧说:“翟爷爷您千万别这么说,您身体好着呢,刚才医生都说了,只要心平气和,心情愉快,能活过一百岁......”翟老爷子说:“你要是不退婚,我就心情愉快。”这人老了,和小孩子一样,仗着自己有人疼,就是倔。安暖一时很无奈,她抬头看见楚隽站在一边,给他使眼色。说话啊,你不是也要退婚吗?你别怂啊,你说啊,这可是你爷爷。叫我一个人硬扛算是怎么回事?楚隽把...
《说好要退婚,我成了大佬白月光?安暖楚隽》精彩片段
老爷子年纪大了,身体不好,虽然身体指标都还行,但是医生说了,不能激动,不能气着。
“小安啊。”
翟老爷子虚弱道:“看在我老头子的面子上,能不能不退婚?”
安暖更尴尬了。”
“你的婚事,是我和你爷爷定的,你是个好姑娘,爷爷一看你就很喜欢你。
要是你一定要退婚,我死了以后,都没脸见你爷爷......”安暖赶紧说:“翟爷爷您千万别这么说,您身体好着呢,刚才医生都说了,只要心平气和,心情愉快,能活过一百岁......”翟老爷子说:“你要是不退婚,我就心情愉快。”
这人老了,和小孩子一样,仗着自己有人疼,就是倔。
安暖一时很无奈,她抬头看见楚隽站在一边,给他使眼色。
说话啊,你不是也要退婚吗?
你别怂啊,你说啊,这可是你爷爷。
叫我一个人硬扛算是怎么回事?
楚隽把自己爷爷气得发了病,这会儿又是内疚又是烦恼,本来是不敢说话的,但是接收并且秒懂了安暖的意思,又觉得好像在躲在一边有点怂了。
他往前走了一步,咬了咬牙,挤出两个字:“爷爷!”
翟老爷子看楚隽的目光,就没有看安暖这么温和了。
“楚隽,你说。”
翟老爷子缓缓道:“你要不要退婚?”
这要不是爷爷,是他父亲,楚隽今天就是拼着再挨一顿打,也要把这事情掰扯清楚。
但是对着爷爷他不敢,他不怕挨打,怕爷爷身体受不了啊。
“爷爷......我也不是非要退婚。”
楚隽憋屈道:“但您这......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逼婚的呢?”
爷爷叹了口气。
“爷爷也不是逼婚,只是觉得,你们是有缘分的,就这么散了太可惜了。”
翟老爷子拍了拍安暖的手:“你们也别说我老头子不讲道理,我有一个折中的办法。”
“爷爷,您说。”
翟老爷子道:“这婚先别急着退,你们先相处着。”
“啊?”
“半年,小安在咱们家住半年,要是你们真相处不来,我就同意你们退婚。
到时候啊,我就认小安做孙女,我一样是你爷爷。”
这老爷子,真是太好了。
安暖心里暖暖的。
这身体的主人,一直和父亲相依为命,父亲过世之后,便只剩下自己。
虽然还有亲戚,却没有一个亲近的亲戚。
而这素不相识的老爷子,是真喜欢自己。
安暖眼睛有点红。
在这个年代,举目无亲,第一份温暖,竟然来自一个素不相识的老人家。
安暖眼睛一红,翟老爷子便慌了。
“怎么还哭了,哎,丫头你别哭啊......”老爷子说着要起身。
众人又是一阵慌乱。
安暖连忙将人按下去:“爷爷您躺着,医生让您多休息。”
“你答应爷爷,爷爷才能好好休息啊。”
“答应,我答应。”
安暖哽咽了一下,擦了擦眼角:“我答应你,但是,我也有一个要求。”
“你说。”
翟老爷子很有信心:“什么要求我都能答应。”
安暖这话,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我可以留半年,但是这半年,我不能就这么待着。
要是方便的话,给我找个工作......不方便也没关系,我可以自己找。
我就把这里当成家,下班我就回来,上班我就正常去上班,这样行吗?”
半年的时间,足够她融入这个年代了。
到时候是去是留,何去何从都好办。
翟老爷子一片爱护之心,她也真情实意地领了情。
“行。”
翟老爷子一口应着:“那有什么问题。
小隽,你给安排,就在你们局里给小安找个活儿干,你们俩一起上班下班,可以好好相处。
她人生地不熟,若是有什么事情,你也好照看照看。”
安暖虽然没想到爷爷会给自己安排去公安局,但那最好,专业对口了。
她没有反对。
只是还以为楚隽会激烈反对呢,没想到他竟然也爽快答应了。
“好的爷爷。”
楚隽说:“没问题,安暖的工作交给我了。”
安暖疑惑地抬头看了他一眼。
楚隽微微一笑。
那笑容不是太好。
不管怎么说,这事情也算是有了大家都能接受的结果,翟老爷子放心下来,让王姨去准备一个房间给安暖,又让她好好休息,晚上等楚隽父母和大哥回来,一家人好好的吃个饭。
翟老爷子有些疲惫,两人又哄了两句,退了出去,关上门。
大家都有点偷感,蹑手蹑脚下了楼。
这才放心说话。
楚隽下了楼就变了脸。
“还以为你是真想退婚呢,怎么还是留下来了。
倒是看不出来啊,那么会哄爷爷,以为哄好了爷爷,我就拿你没办法是吧?”
“你拿我有办法有什么用?”
安暖也没好气:“你要是有办法让爷爷答应退婚,我现在就走。”
在爷爷面前怂的那样,在她面前嘴硬有什么用?
难道让她气死一个老人家吗?
提到爷爷,楚隽敢怒不敢言。
他往楼上看了看,衡量了一下利弊,显然还是觉得大局为重。
“小安啊。”
楚隽换了一副笑脸:“爷爷这么喜欢你,咱们婚约就是不作数,我也会把你当妹妹看。
不过你这个妹妹,可不能对我有非分之想啊。”
安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幸亏翟家是双胞胎,脑残应该也不传染。
“你放心吧,楚队长。”
安暖嫌弃地往后退了半步:“我对你一点儿非分之想都没有。”
“那就好。”
楚隽爽快道:“我先带你去局里录口供,然后带你去买几件换洗衣服,日用品什么的。
走吧,小安......妹妹?”
楚隽有那么好心?
安暖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把不怀好意四个字,简直就写在脑门上了。
保姆王阿姨给安暖收拾了个房间出来,翟老爷子特意安排的,就是楚隽房间的隔壁。
安暖进去看了一下,东西齐全。
和她习惯的条件自然不能比,但是在这个年代,算是很好了,甚至还有空调席梦思热水器。
楚隽站在门口,看着安暖参观自己的房间。
安暖这里摸一下,那里摸一下,然后叹了口气。
在楚隽看来,她大约想起了镇子上的家吧。
如今这飞速发展的时候,城乡差异巨大,简直像是两个世界。
安暖初入繁华,没大呼小叫,已经很不错了。
楚隽说:“这里和你家那边,可能有些不同。
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就问我,问问王阿姨也行。”
“怎么了?”
安暖莫名摸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没擦干净?”
“不是。”
楚隽指了指:“看你挺熟练的,坐过?”
这年代坐过小轿车的人可不多。
“坐过两回我爸单位的车,不过没你的车坐着舒服。”
安暖顺口道:“你的车挺贵哈。”
“还行。”
楚隽淡淡道:“也就不到四十万。”
“不到四十万?”
安暖惊得眼睛都瞪圆了:“这么贵?”
她不是没见过百万豪车,可这是八十年代啊,这个年代万元户都是少数,代步车四十万,这也太奢侈了。
就是在她那个年代,四十万的车也不是家家开得起的。
安暖真心实意地说:“楚队长,你可真有钱。”
“还行吧。”
楚隽目视前方,点火发动:“你未婚夫不是也挺有钱?”
“......我不知道,但应该没你那么有钱吧。”
安暖想了想,反正跟她没有关系。
车开了出去,安暖一路看着。
一种沧桑的年代感,油然而生,这里是四十年前的京市,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
楚隽单手放在方向盘上,偶尔看一眼安暖。
安暖睁大眼睛看着窗外,简直入迷,眼中无法掩饰的新奇落在他眼中,是一副没见过一点世面的样子。
楚隽想着自己要和这样一个女人结婚,就觉得不如当和尚去算了。
粗鲁,粗俗,没有见识,也许不认识几个字,这样的未婚妻,简直是一种折磨。
只是现在她不知自己身份,那点渴望还能掩饰。
要是知道了,怕是帅甩都甩不掉了吧。
乡下来的姑娘,一辈子也没见过这样的灯红酒绿。
他不由地想到兄弟的一句话,想甩掉一个农村女人,其实很简单,你挖个坑,她就下去了。
楚隽若有所思。
车进了市区,慢了下来。
等红灯的时候,楚隽有些焦躁地按了按喇叭。
安暖被这一声喇叭惊了一下,回过头来。
这狗男人,有路怒症吗?
这样的性格要不是家里有人,当不上刑警队长吧?
挺可怕的,说不定无人的时候还有暴力侵向。
安暖感觉到了楚隽的烦躁和嫌弃,不想自讨没趣,一路上沉默着。
汽车转进一家医院。
安暖犹豫了一下,说:“先回公安局吧。”
“嗯?”
“我的意思是,我先去配合工作。”
安暖说:“然后我自己来医院就可以了,不用麻烦楚队了。”
没有必要。
她虽然受了伤,但路上自己检查了一下,没有大碍,都是皮外伤,其实不用去医院,找个小诊所包扎抹点药就行。
既然包找回来了,有钱有身份证明了,也不用看楚隽的脸色了。
这楚队长一副自己欠了他八十万的样子,安暖也挺不高兴的。
孤身一人,一无所知,大城市不好混的,她只想尽快解决定亲的事情,然后回家,再徐徐图之。
但楚隽就跟没听见似的。
“下车。”
那样子,要是安暖不答应,就要上来拉她了。
安暖无奈,只好跟着进了医院。
医院晚上只有急诊,急诊医生认识楚隽,看见他便站了起来。
“楚队长,你怎么来了。”
那样子客气得很。
楚隽一抬下巴:“赵医生,麻烦给她检查一下。”
赵医生一看安暖脑门上的血,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了?
被人打的?”
幸亏医生没说出,楚队长你打人了这样的话来。
“是,刚解救出来的。”
楚隽说:“身上可能还有其他的伤,都给检查一下。”
“好好好。”
安暖进行了一系列的检查。
她确实只有皮外伤。
“万幸没有什么大问题。”
赵医生说:“都是皮外伤,敷点药就行了。
不过额头上是被硬物撞击的,我建议留院观察一晚。
要是没什么不舒服的,明天出院。”
“不用。”
“好。”
安暖和楚隽同时开口。
“真的不用。”
安暖说:“我没什么事儿,自己的身体我有数。
要是脑震荡早就恶心吐了,不用住院的。”
赵医生看向楚隽:“楚队长,您看......住。”
楚隽毫不犹豫道:“在医院就要听医生的。”
“可是......”安暖还要再拒绝,楚隽又说:“一切费用报销,不用你出。”
安暖想了想,闭嘴了。
行吧,住一个晚上宾馆也挺贵的。
她的钱不多,省一点也好。
果然提钱好使。
楚隽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正要说话,BB机响了一声.楚隽低头看了一下,就在医院办公室打了个电话。
是局里的消息,楚隽打过去后,非常严肃地听那边说了什么,然后应着:“好,我马上就回去。”
挂了电话,楚隽道:“你在这住着,我回局里有事儿。
明天我再来接你。”
案子最大,这是安暖根深蒂固的思想。
“楚队长你尽管去忙。”
安暖立刻说:“不用管我,明天也不用接我,你给我个地址,我自己过去就行。”
“你人生地不熟,不要乱跑,别再走丢了。”
楚隽看了看表:“我先走了。”
抓了这么一堆人,今晚可不是有的忙了,安暖心里有数,楚隽估计今晚要通宵。
楚隽走后,赵医生很热情,给她安排了病房。
听说安暖是从外地来京市,来了就被绑架的姑娘,还很同情,着实安慰了几句。
这一夜,很踏实,但是安暖睡不着,辗转反侧,心里事情太多。
第二天上午,眼瞅着中午了,楚隽也没来。
安暖想了想,他肯定很忙,真的没必要跑一趟来接她。
昨天的事情只是个意外,自己没有那么菜,连个门都不能出。
当下,安暖就去找了赵医生。
“赵医生。”
安暖说:“请问一下,您知道昨天送我来的楚队长,他在什么地方工作吗?
我想过去找他。”
“哦哦哦。”
赵医生很热情:“知道,我给你写个地址,告诉你怎么坐车......你会坐公交车吗?”
“会。”
赵医生是个热心肠,不但写下了地址,还写下了要坐哪一路车,要转哪一路车。
楚隽所在的新驿路公安局还有点远呢,加上人生地不熟,安暖估摸着自己可能要二三个小时。
安暖突然想起什么,又道:“还有一个地方,我也想问一下。
您知道古道路怎么去吗?”
“古道路啊,那地方离这里不远,就隔三条街。”
安暖很意外。
赵医生又详细地告诉她,那地方怎么走。
“谢谢赵医生。”
安暖说:“我有点事儿出去一样,然后就去找楚队长。
麻烦您,如果楚队长打电话过来跟他说一声就行。”
赵医生爽快地答应了。
楚隽带人来检查,又放心地离开,可见安暖不是嫌疑人。
安暖拿着自己的帆布包,出了医院。
一九八四年,春。
京市市郊,香河镇。
一辆破旧面包车在有朋旅馆门口停下,戴着大金链子的光头男人从驾驶位下来,打开后门,去拽里面的女孩子。
副驾驶,一个染着黄发的男人,夹着公文包,一边下车,一边四下张望。
安暖知道,她的机会不多了。
拐卖绑架,受害者通常会被几经转手,越转越偏僻,等到了偏远山乡,那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光头男手心里藏着刀片,抵在安暖腰间。
“老实点,不然就给你放血。”
安暖垂眸,乖顺下车。
脚挨着地面,腿一软,差点摔倒。
她已经在这破面包上被捆了两个小时,听着光头男在路上和同伙聊天,这一批黄货,今天晚上就在这旅馆里,转手给一个叫老赵的买家。
两个小时前,她还是二十一世纪公安局的一名技术侦察人员,出一起外勤的时候,被持枪暴徒击中。
血花四溅,再睁眼,就到了又脏又破的面包车上。
她回到了四十年前!
八十年代,正是拐卖猖獗的时候。
黄货是道上的黑话,意思是未婚的黄花大闺女。
类似的还有白货,已婚妇女。
暗货,骗来的女人。
安暖无暇去想太多,她必须先脱身。
天已经昏暗,街上没有什么人,安暖也不敢轻举妄动,人贩子都是穷凶极恶的,若是一击不中,反而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光头看似温柔的搀扶着安暖往旅馆走去,刚走两步,一辆黑色轿车从后面驶来。
这个年代,车子是一件很稀罕的东西。
这也就是在京市附近,要是小地方,一个镇子也找不出两辆车。
车上下来个年轻人。
身高腿长,穿着蓝色牛仔长裤,黑色长袖衬衣,布料笔挺,身形修长,从车上下来关门。
男人从口袋里掏出烟,又摸了摸,没摸出什么。
他四下一看,转身走过来。
安暖的心咚咚直跳,光头也很紧张,搂在她腰上的手微微用力,甚至能感觉到刀尖的锋利。
男人已经站在面前。
安暖不由恍惚了一下。
这男人长得可真好看。
五官精致又锋利,那双眼睛最好看,大眼睛双眼皮,眼尾上挑略有点桃花。
这双眼睛中和了五官的锋利,却又不露出一丝柔和。
但这双眼睛又深邃得很,这男人不是一般人,他身上有种普通人没有的强大气场。
隔着衬衫面料,能隐约看见流畅结实的肌肉线条,一切恰到好处。
似乎这人直接被拽到四十年后,也一点儿不显落伍。
洗个脸就可以直接上杂志封面。
安暖心里飞快刻画出一个形象。
养尊处优,家世不凡,严格自律,冷静冷酷。
“同志,借个火。”
男人的声音清冷低沉,有种不好亲近的随意。
黄毛愣了一下,连忙应了一声,掏出红色打火机。
男人接过打火机,点着了烟。
他的手......好看,但不仅仅是好看。
男人虎口和食指拇指的地方,有一层薄薄的茧。
安暖心里一动,看见了希望。
“谢了。”
他是对黄毛道的谢,却抬眼看了安暖一眼。
安暖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但她不敢乱动。
男人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将打火机还给黄毛,就转身往旅馆走。
安暖突然开了口。
“王大哥,我......突......然,不舒服。”
这一瞬黄毛吓得汗都出来了,胳膊一紧,差一点去捂安暖的嘴。
但是安暖只是说了一句话,没有过激举动,她仰着脸一脸无辜。
“求求你,我......真......的,想喝水。”
安暖声音不大,说的话也没什么问题,两人渐渐冷静下来。
王哥瞪了她一眼。
“一会儿给你找水喝,别出幺蛾子。”
安暖连连点头:“我明白,谢......谢......你,王大哥。”
她说话的语调有点奇怪,时快时慢,不过也没什么不正常的。
两人紧张了一下,只想着这丫头胆子还不小,其他的,也就没多想。
此时,两个人的注意力都在安暖身上,没注意已经快要进门的年轻男人脚步顿了顿,若有所思地回头看了一眼。
八十年代的私人旅馆,一栋二层小楼。
灯光昏暗,地面是老式的水泥地,被踩多了很是光滑。
他们进门的时候,刚才的男人正在打电话。
这个年代没有手机,旅馆的前台有个公用电话。
安暖只听见依稀几句。
“放心,她不会走的,能攀上咱们家她哪舍得走。
走,也得捞上一大笔......我知道了,这话我不会在爷爷面前说的,行,你先去找人,我忙完就来。”
男人语气不佳的挂了电话,上了楼。
老板坐在小桌子后面,看见有人进门,就热情招呼。
“三位住旅馆吗,要几个房间?”
王哥一边拿证件,一边说:“一个房间。”
“好的。”
老板是个中年男人,一边装模作样地登记,一边低声说:“老沈昨天来了消息,想要个一斤八两的黄货。”
果然是一伙的,要不然,他们不敢光明正大带着她住店。
这旅馆就是人贩子的中转站。
但是为了混淆耳目,也对外正经做生意。
“行,知道了。”
王哥从怀里摸出盒烟,自己点了一根,给老板一根:“对了,刚才上去那个男人,知道什么来路吗?”
“哦,是个干销售的,叫张强。”
老板翻了翻登记表格:“我问过了,不碍事,有单位开的介绍信。”
王哥吐了一口烟,点了点头,放松一点。
“二楼,二零五。”
这年代的小旅馆条件没那么好,一个房间,里面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
单独的卫生间淋浴房那是肯定没有的,要上厕所,得出门去公共卫生间。
进了房间门,王哥推了安暖一把,关上门。
“老实呆着。”
王哥指挥黄毛:“你在这看着她,我去买点吃的。”
“好。”
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算算时间,约莫有七八点。
大家都没吃,旅馆里也不提供吃的。
安暖扭了扭。
“大哥。”
黄毛警惕地瞪着她:“你干什么?”
“我上去厕所。”
黄毛更警觉了:“你想跑?”
安暖一副要哭的难受表情:“我不跑,大哥,我真的想去厕所。
你看这一下午了,我,我实在是憋得慌......”黄毛想了想,一抬下巴:“那有个盆,就在房间里解决。”
简直丧心病狂。
“那不行,我做不到。”
安暖破罐子破摔:“那你弄死我吧,弄死我,就卖不了钱了。”
黄毛一梗。
安暖长得好看,细皮嫩肉的,又是个黄货,比其他的货值钱。
本来和买家说好了三千,现在估计能要到三千五。
要是她真撒泼打滚,弄一身伤要死不活又脏又臭,这价格就上不去了。
黄毛脑子飞快转动,安暖被他们从火车站骗出来,乡下来的傻妞一个,看样子,也没有什么能耐。
“行。”
黄毛一咬牙:“我带你去,不过我警告你,你可别乱跑,要是乱跑,可别怪我不客气。”
安暖老老实实点头。
刚才在前台登记的时候,她看了一眼。
他们住二零五,那个男人住在二零七,就在旁边隔一个房间。
一定要想办法,找到他。
出了房门,黄毛押着安暖去厕所。
这房子盖得还挺先进,每层楼有一个厕所。
男左女右。
“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黄毛虽然敢绑架,但是不敢进女厕所。
流氓罪是大罪,万一碰着谁了,那就扯不清了。
他宁可在外面拦人,反正只有一个门,安暖要是时间长了不出来,他再进去抓人。
安暖进了厕所,关上门。
一个人影,从上方落下。
安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按在门板上,一只手捂住了嘴。
是刚才那个登记叫王强的年轻男人,这男人比她高一个头,高大的身形将她完全笼罩在其中。
楚隽欺身压了过来,抓住安暖两只手,控制在身前。
他甚至揉了揉耳朵,怀疑自己不但老眼昏花,耳朵也不好使了。
安暖坚定点头:“当年您和爷爷志同道合,但是如今是新社会了,指腹为婚也是旧传统,不太合适,所以,我是来退婚的。
您看,婚书,信物都在这里,咱们把话说清楚,这婚事就算一笔勾销了。”
“等一下,等一下。”
翟老爷子急了,打断了安暖的话。
安暖看翟老爷子的脸色不大好,也不敢太强硬。
可别把老爷子气出个什么来,那她可承担不起。
“翟爷爷您别急,有话慢慢说。”
安暖和风细雨的劝。
“我能不着急吗?”
翟爷爷急得话都说不利索了:“你这孩子,怎么一来就要退婚呢。
我知道了,都是我们家那臭小子,我催了他几回,让他去找你,可他总说忙,实在抽不出空来,你一定是生他的气了,觉得我们家不重视?”
“没有没有。”
安暖连忙摆手:“我相信翟大哥一定是忙,是真没空,我没怪他。
只是咱们连见都没见过,也没有感情,婚事真的不合适......”翟老爷子用拐杖在地上敲了一下,站起了身。
安暖连忙扶住。
“小王。”
翟老爷子大声喊保姆:“给那臭小子打电话,让他赶紧回来,要是一个小时内不回来,这辈子都不用回来了。”
小王就是刚才扶着翟老爷子的妇女,现在正在厨房里准备吃的,一见老爷子生气,飞快打电话去了。
安暖十分无奈。
这样家庭养出来的少爷,哪能是好脾气?
翟家的小少爷回来,不敢对自己爷爷生气,肯定要恨她。
“小安啊。”
翟老爷子有一种生怕安暖跑了的紧张,开始卖力推销自己的孙子:“你是没见过我们家二小子,这小子皮囊不错,个子也高,人品也很不错的,洁身自好。
就是有时候嘴有点毒,口是心非,你只要骂回去就行了,骂不过爷爷我帮你骂。
实在不行打几下也行,他皮粗肉厚的打不坏............”安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有这样的爷爷,真是他的福气。
不过她莫名地觉得,有这样的一个爷爷,自己的这个未婚夫人品应该是不错的。
毕竟家风家学,这都是一脉传承的。
翟老爷子通情达理,下面的子孙也差不到哪里去。
“他跟你啊,可般配了。”
翟爷爷巴拉巴拉说了一堆之后,总结:“这婚事不能退。
相信爷爷,你们俩肯定能处好。”
“翟爷爷,真的得退......”安暖哭笑不得:“翟大哥那么优秀,一定有很多姑娘喜欢。
我真的配不上他。”
“胡说。”
翟老爷子正色说:“怎么配不上,爷爷看人可准了,你......”翟老爷子正准备进行第二轮对安暖的夸奖,外面传来一声汽车刹车的声音。
“哎,小王去看看,是不是二小子回来了?
叫他赶紧进来。”
翟老爷子激动地站了起来。
安暖只好跟着站了起来。
她也往外看去。
对这门婚事排斥归排斥,好奇也是很好奇的,这个被翟老爷子夸的天上有地下无的未婚夫,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自己骂了一路的狗男人,是不是真的狗?
没骂错吧。
轻快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个修长人影在窗口一闪。
安暖突然觉得恍惚了一下,她揉了揉眼睛。
刚才好像看见了一个认识的人?
不给她多余反应的时间,门被推开了。
楚隽站在门口。
楚隽喊:“爷爷。”
“二小子,快来。”
翟老爷子挥了挥手:“你未婚妻来了。”
楚隽大步走了进来。
安暖呆住了。
他是翟老爷子的孙子?
翟老爷子一把抓住楚隽的手,拍了拍。
“快看,这就是我家二小子,是不是一表人才,跟你天生一对。”
安暖愕然用手指着楚隽。
“你是......翟爷爷的孙子?”
楚隽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不是姓楚吗?”
翟老爷子的孙子,姓楚?
这是什么道理?
“对,我是姓楚,楚隽。”
楚隽道:“我和哥哥是双胞胎,一个随父姓,一个随母姓。”
“......”翟老爷子一看两人这情况。
“哎,你们俩认识?”
“巧了。”
安暖干笑了一声:“翟爷爷,我刚才跟您说,昨天晚上把我从人贩子手里救下来的警察,就是楚队长。”
楚隽点头。
翟老爷子一听,挺高兴。
“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这就是缘分啊。
二小子,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安爷爷的孙女,也是你的未婚妻。”
楚隽伸出手来:“重新认识一下,我是楚隽,安小姐,你好。”
安暖顿时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
在旅馆的房间里,楚隽怀疑她和人贩子团伙有关系的时候,简单地搜了一下身。
从她脖子上拽出鸳鸯木牌挂坠后,就奇奇怪怪起来。
当时她就有些疑惑,只是一个姓翟,一个姓楚,完全没能联想到一起去。
如今想来,楚隽那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但是他什么都没说,还有点阴阳怪气地问她,千里迢迢来京市,是不是未婚夫有钱,想要攀高枝?
原来是这个意思。
生怕自己攀了他这个高枝。
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一下。
安暖就笑了一下。
“楚队长你好,原来你就是我的未婚夫。”
安暖伸手和他握了一下:“难怪昨天你搜我身的时候,看见我的鸳鸯木牌,会问我千里迢迢来找未婚夫,是不是图他有钱。”
房间的气氛一瞬间沉静下来。
楚隽整个人都僵硬了,只恨不得扑上去捂住她的嘴。
他万万没想到安暖竟然是个这么睚眦必报的人,还这么会概括。
一句话里半个多余的字都没有,什么都说了。
今天要完!
翟老爷子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黑。
“你......昨天就认出了小安,你是这么跟人家说话的?”
王阿姨本来已经端了刚切好的果盘出来了,赶紧气氛不对,果断地退了回去。
老爷子半辈子战场杀伐,年纪大了以后虽然脾气好了点,但该揍人的时候还是会揍人的。
以前揍儿子,现在儿子长大了揍孙子,特别顺溜。
胆大包天的楚隽也不由的往后退了一步。
爷爷揍人是真痛。
他忍不住瞪了安暖一眼,这女人告状是真利落啊,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
“你还敢瞪小安?
她不是污蔑你吧?”
翟老爷子一看,气不打一处来,举起拐棍就挥了出去。
楚隽不敢躲,只是绷紧了肩背上的肌肉。
但他万万没想到安暖喊了一声:“翟爷爷别......”安暖一下子挡在了楚隽前面。
“家里长辈安排的,没见过,只知道他们家的地址和老爷子的名字。”
安暖解释道:“而且人家有钱,是个二世祖,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也看不上我们家。
又要面子不退婚,怕被人说忘恩负义,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说起这未婚夫一家,安暖就一肚子火气。
安暖上辈子三十未婚,自由自在。
这辈子清醒过来,理顺了自己脑子里的记忆,就觉得狗血。
好好的大姑娘,有一个爷爷和朋友定下的,指腹为婚的未婚夫。
这不是什么稀奇事,当年很多人因故下了乡,经历了最黑暗的一段。
在这一段日子中,未婚夫的爷爷翟江,受了安爷爷莫大的恩惠。
一时无以为报,拍着胸口说爷债孙偿。
这些年过去了,安暖早到了可以谈婚论嫁的年龄,翟家不退婚,翟江数次打电话过去,说一定要履行婚约,让自家小子去提亲。
可是一拖再拖,未婚夫一直忙得抽不出身。
安父要退婚,翟家又千万说好话。
本来安暖年纪不大,再拖几年也行,可天有不测风云,安父疾病去世。
安家如今只剩下安暖一个人,把父亲的丧事办完之后,思前想后的,要先把这婚事处理了。
你不来,我就去。
这破未婚夫,是一点都不想要了。
要斩草除根,免得夜长梦多,免得以后某一天,有人拿着婚书来找麻烦。
安暖说完,感觉楚隽手上的力气莫名又重了一点。
“疼......楚队长我不是说你,我说的是我未婚夫那个狗男人。”
楚隽回过神来,放松些力度。
“既然知道未婚夫这么不待见,为什么还上赶着过来,看上人家有钱吗?”
楚隽轻描淡写开了口。
这是什么话?
是一个警察做笔录该说的话吗?
安暖这会儿也有点生气,睁大眼睛瞪着楚隽。
这楚队长,该不是被什么女人骗过,受过情伤吧?
“哦,你也别误会。”
楚隽咔嚓一声,不知何时掏出手铐,拷住了安暖的一只手腕:“我也不是说你,我说的是,某些不知天高地厚,只想攀高枝的女人。”
楚隽将手铐的另一边拷在床头的柱子上。
“哎,楚队长......”但楚隽没有回答,外面的声音嘈杂起来,他起身冲了出去,还不忘关上门。
外面响起来打斗的声音。
安暖只能用一种非常奇怪的姿势半蹲着在床边,她圆了眼睛看着大门,仿佛要看出一朵花来。
砰!
砰!
砰!
外面有人开枪。
响起了更凌乱的脚步。
太听见了黄毛的惨叫声。
一阵混乱之后,声音小了下来。
门终于开了。
楚隽走了进来。
看起来没受伤,但是身上的衣服乱了一些,衬衫破了两道口子,可见刚才也是一场恶战。
黄毛他们不是小打小闹,都是惯犯,手上可能都有人命,有枪没枪不知道,但被抓肯定出不来,所以都是亡命之徒。
“楚队长。”
安暖晃了晃胳膊:“你拷我干什么?”
楚隽面无表情说:“以防万一,怕你跑了。”
安暖无语。
说好对待同志像春天一般温暖呢?
这个队长是不是有点阴晴不定了?
莫名其妙。
抓捕行动已经进了胜利尾声,楚隽从口袋里摸出钥匙,给安暖解开手铐。
“跟着来。”
安暖跟着出了门。
旅馆老板也被抓起来了,塞进了警车。
走到旅馆门口的时候,在前台打了个电话。
“爷爷。”
这是个私人电话。
离得远,不知道爷爷在那边说了什么,但看楚隽的表情大概是挨骂了,他一脸低眉顺眼无奈烦躁的表情,和在自己面前的嚣张截然不同。
孙子就是孙子,在外面再凶狠,在爷爷面前也是又乖又怂的。
挂了电话走出来,楚隽脸色不好的看了安暖一眼。
卢瑞泽在旁边好奇:“队长,怎么回事?
老爷子骂你啦?”
完全听不出关心和同情,全是幸灾乐祸。
楚隽脸色更难看了:“没事儿。
“好嘞。”
众人到了外面,黄毛几人已经抓了起来,外面四五辆车,就和安暖推测的一样,这个窝点警方已经盯了很久了,就在等赵哥这个上线的出现。
今天,收网了。
和安暖推理的丝毫不差。
黄毛开来的破面包也在外面,安暖看见有人打开车门,里面是一个熟悉的帆布挎包。
“我的包。”
安暖眼前一亮,连忙走过去:“这是我的包。”
安心的款式,扎实的做工。
安暖打开挎包,从里面摸出个布包,里面有证件,村里开的介绍信,还有身份证件。
安暖取出来,都交给了楚隽。
“楚队长,我没骗你,你看这是我的证件。”
楚隽打开随意看了看,便丢还给她。
虽然有点奇怪,但安暖就当他是例行调查。
卢瑞泽在一旁说:“队长,老爷子要是找你有事儿的话,你去忙。
反正人都抓着了,我们带回去审就行。
安姑娘也跟我来吧,我安排人送她先去医院,再回局里。”
安暖刚要点头,楚隽说:“我先带她去医院,晚一点去所里。”
“啊?”
但不等他们再问,楚隽已经往一旁走去了,安暖只好快步跟上。
她一直觉得刑警是个需要冷静的职业,但这个刑警队长,也不知道为什么,有点阴晴不定的暴躁。
“上车。”
楚隽哐当一声拽开车门。
上了车,安暖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顺便打量了一下。
这个年代小汽车是奢侈品,京市的车还多点,在小县城,路上成天也看不见几辆车,更别提这么好的车。
四个圈儿的奥迪,型号她不太看得出来,但一看便价值不菲。
这绝对不是一个刑警队长靠工资能负担得起的。
而且这钱不是非法所得,因为楚隽展示得大大方方,毫不遮掩,那只能是家里的钱。
靠着家里有人嚣张跋扈的二代子弟。
安暖在这个现代没见过,以前可是见过的。
楚隽身上,有一种豪门奢华又低调的沉静,和掩饰不住的骄傲自负。
看似彬彬有礼,其实高高在上,好像全世界都配不上他。
人模狗样,道貌岸然。
她明白了。
这是自己刚才骂了那个二世祖的未婚夫,让楚隽感同身受了。
啧啧啧,可能在职业光环下,这也是个狗男人。
系好安全带,安暖腹诽着一抬头,却见楚隽正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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