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柳洛音萧京砚的其他类型小说《被弃三年,真千金回府后送全家殡天柳洛音萧京砚》,由网络作家“夫人困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接着,柳洛音将先前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了一番。“天还未亮,阿兄就踹烂我的房门,不顾我的清白,闯了进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说要杀我,掐死我。我实在害怕,为了活命,我只能用簪子刺醒阿兄,希望能唤回他的良知,可阿兄却还是如癫狂之状一般,要杀了我。”“母亲,我们快去叫道士来给阿兄看看吧,阿兄怕是中邪了。”柳洛音颤抖着身子,一副很害怕却又很担心的模样说道。柳乐安被柳洛音这一番话气得半晌说不出话来,一口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脸涨得犹如猪肝色。薛氏见柳洛音的神情不像是装出来的,虽心中气愤,但还是强忍着。“休得胡说,你阿兄没有中邪,是太过生气,才有如此行径。他纵如此,你也不该用簪子伤你阿兄,你可知错?”柳洛音听到柳乐安没事,似乎松了口气,明明很委屈...
《被弃三年,真千金回府后送全家殡天柳洛音萧京砚》精彩片段
接着,柳洛音将先前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了一番。
“天还未亮,阿兄就踹烂我的房门,不顾我的清白,闯了进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说要杀我,掐死我。我实在害怕,为了活命,我只能用簪子刺醒阿兄,希望能唤回他的良知,可阿兄却还是如癫狂之状一般,要杀了我。”
“母亲,我们快去叫道士来给阿兄看看吧,阿兄怕是中邪了。”柳洛音颤抖着身子,一副很害怕却又很担心的模样说道。
柳乐安被柳洛音这一番话气得半晌说不出话来,一口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脸涨得犹如猪肝色。
薛氏见柳洛音的神情不像是装出来的,虽心中气愤,但还是强忍着。
“休得胡说,你阿兄没有中邪,是太过生气,才有如此行径。他纵如此,你也不该用簪子伤你阿兄,你可知错?”
柳洛音听到柳乐安没事,似乎松了口气,明明很委屈,却还是装作一副懂事的模样。
“音音谨遵教诲,以后阿兄真要杀了音音,音音也绝不还手,能死在阿兄手里,也是音音的福气。”
薛氏:“......”
“母亲不是这个意思,罢了,我且问你,你为何要将珠儿逼到绝路,为何就容不下她!”薛氏捂着胸口,满脸痛心疾首。
“她就算有意要你的血,又何错之有!若不是你先毒害她,她怎会出此下策!种什么因,就得什么果,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
“珠儿心地纯善,她都已向你道歉,也受到了我们的惩处,你为何还要赶尽杀绝,逼她离开、甚至要她性命呢!”
柳洛音一脸茫然,道:“母亲所言,音音实在不懂。自昨晚归来,音音便一直待在院里,芙珠妹妹做了何事,音音一概不知,还望母亲明鉴。”
言外之意便是,就算柳芙珠死了,也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要赖在她身上。
“你若不回来,珠儿又怎会寻死!你可知她放了一大盆的血给你!她这是将命都给了你啊!”薛氏身形摇晃,悲痛得几近窒息。
“珠儿!娘的心肝儿啊!你真是好傻!你走了,娘可怎么活啊!”
“母亲这是后悔将我接回来了么?”柳洛音垂眸,轻声道。
“是!我人生中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将你接回来,给珠儿添气!你没回来,我们一家人是多么温馨、和睦、幸福!可自从你来了,我们一家人就没一天顺心的时候!你的存在只会增添我们的烦恼!”
“如果我有再选择的机会,我一定不会再将你接回来!永远都不会!”薛氏眼中满是悔意,语气斩钉截铁。
薛氏的这些话,如同一柄柄锐利的钢刀,毫不留情地将柳洛音的心刺得千疮百孔,如筛子一般。
其实柳洛音问出这个问题时,就料到了薛氏的回答,可预想是预想,现实真听到时,她还是很难受,很心痛。
也好,这样也好。
起码她不用再为后面要做的事请而感到自责、愧疚了。
柳洛音将要夺框的泪水忍去,缓缓道:“是音音让母亲失望了,芙珠妹妹的离去我也很难过,但当务之急,是要找到芙珠妹妹。”
她现在不能硬着跟柳家人来,否则就遂了柳芙珠的意了。
她现在只能希望清明那边能有收获。
柳乐安在这时冷笑出了声,他阴阳道:“柳洛音,你不去梨园当戏子真是可惜了,这般会装模作样。”
柳乐安从袖袍里拿出一块布料和一支簪子来,愤愤道:“这些东西,是在小妹离去的路上找的,这块布料是小妹的,这支簪子则是三年前,我送给你的见面礼!”
“你一直很宝贝这支簪子,贴身不离。柳洛音,如今证据摆在面前,你还敢说这和你没有关系吗?!”
柳洛音看着那根紫玉簪子,愣了几秒。
这确实是柳乐安送给她的簪子,她也很宝贝过,贴身不离。
但这支簪子,早在她去庄子前,就不见了。
她也没有说出来过,因为她怕柳乐安会怪罪她,误会她不重视他送的礼。
没想到这竟成了柳芙珠杀她用的刀子了。
看来柳芙珠为这次的事情,做足了准备。
见柳洛音不说话,柳乐安再次冷笑:“怎么?没话可以狡辩了吗?你最好现在就将珠儿的消息说出来,否则我捏死你,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柳洛音很想笑,她道:“阿兄若平时能对我稍加留意,便知道我去庄子时,这支簪子就已丢失。”
“你的意思是,你的簪子是被珠儿拿走的,这件事,也是她自导自演来,为的就是陷害你,是吗?!”柳乐安见事到如今,柳洛音还想将脏水泼到柳芙珠身上,当即抬腿,朝着柳洛音狠狠踹去。
柳洛音的身子本就虚弱,加上刚刚又用力过度,再无力气可躲,硬生生挨了这一脚。
“噗”的一声,柳洛音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鲜血溅落在尚未清扫的积雪之上,瞬间将这片雪地染红。
薛氏的目光被这抹刺目的红刺痛,下意识想要去扶起柳洛音,可一想到柳洛音要害死她的珠儿,便停在了原地。
别开了视线,不去看她一眼。
柳洛音袖袍下的手,攥紧成拳,末了,又松开。
“那敢问阿兄,我有什么能力可以派人去掳走芙珠妹妹,我是身上有钱,还是身后有人,能帮我这么做?”
柳乐安被问得哑口无言,过了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话:“你不是早就和萧京砚勾搭上了吗?肯定是他帮的你。”
柳洛音再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她真想骂柳乐安一句“蠢货”。
“那阿兄真是高看我,低看萧提督了。”
柳洛音斜眼看他,眼里的鄙夷不加掩饰:“若萧提督能看上我,我又怎会被王嬷嬷折磨三年,被芙珠妹妹玩弄三年?”
“若这件事是萧提督帮我做的,他又怎会留下这么明显的把柄,等着你们来抓?阿兄是忘了萧提督的雷霆手段么?”
柳乐安:“......”
是了,若萧京砚真这么蠢,又怎会从一个东厂小太监,坐上这东厂第一提督之位。
又怎会让世人闻风丧胆,称之为“活阎王”、“罗刹神”。
他的手段,就是烈鬼来了,也得脱一层皮,再魂飞魄散。
“反、反正这件事就是你干的,这支簪子就是最好的证明,你赶紧交代珠儿的位置,否则就不是这一脚的事了。”柳乐安找不到其他理由支撑自己的说法,只能黑着脸,强行将此事归咎于柳洛音。
否则,让他去信这件事都是他的小妹自导自演出来的吗?
这不可能,小妹那么温柔善良,单纯天真,怎会是那种心机多端的人。
“阿兄不愿信,那便是把我打死,我也说不出芙珠妹妹在何处。”柳洛音说道。
“好啊!不说是吧!那我现在就打死你!”柳乐安扬起手,就要往柳洛音的脸上扇去。
“住手!”
“珠儿,你才是爹和娘的小心肝,心头宝,现在是,未来也是。不管音音怎么讨好我们,你在我们心里的分量也是最重,她永远比不上你。你也不要觉得你如今身份尴尬,我明日对外会说你娘当年怀的是双生子,你依旧是我们将军府嫡出的小姐!”
“虽说和七皇子的婚事一开始定的音音,但她自幼在乡下长大,粗鄙不堪,怎配得上七皇子,我们同意,贵妃娘娘和七皇子也不会同意。”
“若到时你的身子还未好,还需要她的血,那便让七皇子给她一个侧妃位置,这对她而言,也是她的福气,她也该好好谢谢你。”
柳洛音听着这些话,心里冷笑了一声,面上装着没事人一样,抬手敲门,“芙珠妹妹,我来给你送血了。”
屋内瞬间安静了下来,下一秒门被打开。
柳洛音看着神色不自然的柳正阳,微笑道:“方才在门外就听见了笑声,音音还以为听错了,没想到不仅父亲在,母亲和阿兄都在,是在说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没、没有,就是说些家常罢了,你受了伤怎么不休息,来这里做什么?”柳正阳有些慌乱,问道。
“我的身子哪有芙珠妹妹重要,她今日还未喝药,我就是只剩一口气了,也该给她送血来。”柳洛音看了眼薛氏怀里的柳芙珠,忧心道,“就是不知道这一碗血,够不够。”
薛氏因为心虚,不敢跟柳洛音对视。
她目光游移,轻声道:“音音,你有心了,下次身子不适,让下人将血送过来就好,你要保重好身子。”
柳洛音幽幽地叹了口气,神情忧愁,“若是要保重身子,那芙珠妹妹的药就得断了,我不想父亲和母亲伤心,我还撑得住。”
见薛氏和柳正阳都沉默了起来,柳洛音的眼中划过一丝讽刺。
她来到桌前,将手中的血倒在药碗,用勺子搅拌后,端到了柳芙珠的面前,“今日是我心急,行事欠妥,让妹妹丢了面子,叫大家看了笑话,我在这里给妹妹你道歉,还望你能原谅我,让我补罪。”
柳芙珠闻到那股夹杂在汤药里的血腥臭味,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就要吐出来。
往年这带血的汤药,她都是让人倒在前院的芙蓉树下,如今又怎么可能喝得下去!
可眼见大家都盯着她,就等她喝药,柳芙珠只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该道歉的是我。我霸占姐姐的身份,享受着爹爹、娘亲和阿兄们的爱这么多年,让姐姐受了那么多苦,我心里已经羞愧万分,怎么还能让你再喂我喝药呢,我自己来就好。”
柳洛音不着痕迹地避开柳芙珠抢药碗的动作,脸上露出一副伤心的模样,说道:“看来妹妹还是不肯原谅我。这样的话,我更得好好补偿妹妹了。从今日起,我每日都来给妹妹熬药,再喂妹妹喝药。”
“我不要!”柳芙珠的反应有些过激,意识到后,她连忙解释道,“姐姐也受了重伤,应该好好休息,这些活儿交给下人做就行了。爹爹、娘亲,你们说是不是?”
柳正阳看着柳洛音处处为柳芙珠着想的样子,满意地摸了摸胡须,说道:“这才像个做姐姐的样子。不过珠儿说得也对,你现在身子虚弱,这些活儿就交给下人吧,你每天记得放好血就行。”
柳芙珠心中一喜,可还没等这喜悦在脸上停留一秒,柳正阳又接着说道:“不过你今日确实做得过分了,让宾客们看了我们的笑话,还连累珠儿一起被人笑话,你是该道歉。这样吧,你就亲自喂珠儿喝药。”
“是,父亲。”柳洛音嘴角微微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在脸上一闪而过。
“不要,爹爹,我等下自己......唔唔唔......”柳芙珠话还没说完,就被柳洛音强行灌了一口汤药。
腥臭味瞬间充斥着她的鼻腔和口腔,柳芙珠哇的一下吐出来。
柳洛音立刻装作一副十分担心的样子,喊道:“妹妹你怎么吐了!妹妹你可千万别有事啊!李大夫好像还在府里没走,我现在就去请他来给你看看,你一定要撑住啊!”
说着,柳洛音抬脚就要出门。可她才迈出一步,手腕就被柳乐安一把抓住。
“你给我待在这儿,哪儿都不许去!若小妹有个三长两短,一定和你脱不了干系。我会亲手挑断你的手脚筋,让你生不如死!”柳乐安恶狠狠地威胁完柳洛音,便以最快的速度冲了出去。
柳芙珠想要喊住柳乐安,可已经来不及,柳乐安的身影早已消失在院子里。
是她大意了,她实在没想到柳洛音会来这么一出,这打得她措手不及,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要是李大夫一来,柳家人不就知道她没病装病了吗?
柳芙珠袖袍下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眼中闪过一丝恶毒的光芒。
看来柳洛音是真的变聪明了,从她回府的那一刻起,就在算计自己,一步步把自己引入她设下的陷阱!
柳乐安几乎是提着李大夫的衣领一路跑回来的。
还没等李大夫喘口气,柳乐安就急切地命令他去查看柳芙珠的病情。
李大夫虽然心里有些不满,但念及柳家在朝中的权势,也只能强忍着没有发作。
“七小姐,把手伸出来吧。”见柳芙珠一直没有反应,李大夫开口说道。
柳芙珠没有回应,而是看向柳正阳,故作镇定道:“爹爹,我真的没事,方才只是这药太苦了,我实在受不了才吐出来的,我真的一点问题都没有,就别麻烦李大夫了。”
柳洛音却不紧不慢地说道:“妹妹,你一定是怕我们担心才这么说的吧。有病可不能拖着,不然会更严重的。反正李大夫都已经来了,就让他给你看看,也好让我们放心,不是吗?”
最后一个字落下时,柳洛音强行将柳芙珠的右手放在了脉枕上,然后看向李大夫,脸上挂着微笑,:“有劳了,李大夫。”
“音音!快叫大夫!”柳正阳大喊道。
众人将戏看到这,哪还能不明白这其中缘由,原来柳府真正的六小姐过得这么惨啊!
反观这假六小姐,光鲜亮丽,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人家的身份待遇,真是无耻啊!
人群中,有人看不下去了,说道:“六小姐的情况很糟糕,想来凶多吉少了,我听闻萧督主手上有一颗神丸,有起死回生之效,柳将军不妨去求求萧督主?”
柳正阳下意识地想要拒绝,原因无它,萧京砚实属可怕,就算他幸运要来了药丸,但这欠下的这个人情,未来怕是要用他的命来偿还。
“若距离近,我定厚脸为女求来这神丸,可东厂离柳府,最快也要半个时辰,音音拖不起啊!”
柳正阳话音刚落,就见一名小厮慌忙地跑了进来,嘴里喊着“萧督主来了”。
柳正阳脸色大惊,向门外看去,正见一名身穿紫衣华服的矜贵男人向这走来。
柳正阳随着众人,一同喊了声“萧提督”。
萧京砚微笑点头,算是回应了众人,他看向柳正阳,嗓音清冽:“云终,将礼盛上来。”
云终上前一步,将手中的锦盒打开,说道:“这是督主为六小姐准备的贺礼,名为‘还魂丸’,世人也称‘起死回生丸’,世间就此一颗,柳将军可要收好了。”
柳正阳的大脑当场就宕机了,他是又惊又怕。
萧京砚从不参加各大世家的宴席,就是宫宴,也难见几次,他也只是走个过场,给萧京砚递了帖子,谁知这人偏偏就来了!
还以“还魂丸”为贺礼!
难道说......萧京砚他看中了芙珠?
可芙珠早和七皇子定了娃娃亲啊!这如何是好!
柳芙珠见萧京砚是为她而来,又送来如此珍贵的礼物,她喜悦中带了几分娇羞,甜甜道:“大人能来参加我的生辰宴,已是我莫大的荣幸,这礼太过贵重,我不能收。”
“萧督主身边的珍贵东西多了去了,哪还会在乎这一个,小妹你就放心收下吧。”柳乐安在旁催促道。
“这......那便多谢大人了。”柳芙珠正想顺势而收,云终却在这时说话了。
“这位小姐怕是误会了,这是我们主子送给柳六小姐的。”
柳芙珠怔了下,疑惑道:“我便是柳六小姐啊。”
“你是刘小姐,清水村刘强之女,六小姐是另一位。”云终道。
云终话音一落,场上不少宾客都笑了起来。
“这是真凤凰当上瘾,都忘了本身是只麻雀了么?”
“都不晓得她是怎么有脸说出那句她是六小姐的,占用别人身份十多年,如今连这救命的东西,还要占了去,真是无耻!”
“真六小姐属实惨啊,但好在这误打误撞,萧督主送来了这救命药,省了柳将军去一趟了,柳将军你赶紧拿了这药丸,去救六小姐吧。”
柳正阳看着面红耳赤、羞愧不已的柳芙珠,嘴巴张了又张,终是鼓起了勇气,对着萧京砚说道:“萧提督,珠儿虽不是我亲生的,但也是我亲养了十七年的孩子,胜亲子,她永远都是我的孩子、柳府的小姐,永不会变。”
萧京砚轻笑了一声,语调有些讥讽:“所以柳府是有两位六小姐了?那本督这礼还是带少了。”
柳正阳后背一凉,急忙道:“音音先出生半炷香,她是我府六小姐没错,珠儿是七小姐。”
萧京砚看起来耐心已经到了极限,他眉头微皱,道:“本督不关心这些,云终,将礼给安南将军。”
柳正阳在心里骂了句萧京砚,这不但要自己欠他一个人情,还要自己从这两个女儿中做出选择啊。
而他,还不得不选择柳洛音!
柳正阳只能硬着头皮将礼物接下,说了句道谢话,让薛氏带着这份礼物给柳洛音。
柳芙珠见此,眼里划过一丝恶毒,袖袍下的手紧攥成拳。
柳洛音,你敢抢我的东西,我一定会让你付出沉重代价!
“爹爹,姐姐的伤势很严重,我想去看看,帮帮忙。”柳芙珠敛下思绪,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说道。
这让柳正阳心里更加愧疚了,他柔声道:“好孩子,那里有大夫,你娘亲也在,今日是你生辰宴,你好好玩。今日这事,是爹爹对不住你,回头爹爹会补偿你的。”
“小妹,你瞎操这个心做什么,她是死是活跟你无关,走,去看阿兄给你准备的生辰礼,这可是阿兄托了好多人,才寻来的北海明珠,世间就此五颗。”柳乐安朝着柳洛音所在的房间啐了一口,拉着柳芙珠离开了这里。
萧京砚将这一切收入眼中,轻笑道:“将军家倒是有意思,亲兄妹如仇人,假兄妹如亲人。”
“让萧提督见笑了,乐安和珠儿从小玩到大,感情自然比音音深些,他心思是不坏的。”柳正阳做了个“请”的手势,正欲说话,便见一名婢女急匆匆走了过来。
“将军,李大夫问这还魂丸该如何用,若是吞咽,这还魂丸有拳头大小,恐难下咽。”
“这......”柳正阳看向萧京砚,问道,“还请萧提督告知还魂丸该如何使用。”
“讲来有些复杂,罢了,本督好人做到底,带路吧。”萧京砚说道。
柳正阳看着萧京砚离去的背影,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喊来一名暗卫,让其死死盯着萧京砚,才继续招待场上的宾客。
门“吱呀”一声开了,李大夫回头一看,见人是萧京砚,吓得魂差点飞了。
“督、督主大人。”
萧京砚“嗯”了声:“下去吧。”
“是!”李大夫就等着这句话,立刻提起药包,离开了房间。
萧京砚走到柳洛音的床前,视线落在她肩头伤口处,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笑了起来。
“六小姐还不醒,本督就只能亲自送你一程了。”
柳家三人看向清明手心里的一捧土和一些药渣,不明所以。
柳芙珠却是脸色大变。
柳洛音缓缓道:“来时我路过院前的那棵芙蓉树,嗅到了一抹熟悉的味道,见其无叶,将死之态,心中好奇,便让清明查查是什么原因。”
“清明找来这些东西,我也不懂,想着妹妹最是看重这棵芙蓉树,便让清明送去给了李大夫看。”
“李大夫说这些药渣是解残花泪的药渣,芙蓉树之所以是将死之态,则是因为长期用含着血引的药浇灌它,药渗入根部,活生生毒死了它,这捧土便是最好的证明。”
最后一个字说完,柳洛音双膝跪在柳正阳的面前,额头抵着冰冷的地板,将眼里那抹滔天的恨意敛去,高声道。
“这三年来,我每日都为妹妹放血,一放便是三碗起,哪怕妹妹身边的李嬷嬷一直折磨于我,将我的身体弄得千疮百孔,我亦未曾有过一分怨恨,只盼着妹妹的身体能够早日康复。”
“可,妹妹明明无需用我的血做药引,却仍要我放血,再将我以命换来的血倒于树下!我知晓妹妹向来都是父亲和母亲的掌上珠、心头肉,你们不愿惩治妹妹,可......我便不是你们的女儿了吗?我就该死不成?”
“我从未求过父亲和母亲何事,这一回,恳请父亲和母亲为我主持一次公道,给我一个说法!”
柳洛音字字清晰,掷地有声。
这让柳正阳和薛氏的脸都有些红了起来,显然是因被柳洛音戳中了心思,而感到心虚所致。
他们并非愚笨之人,在李大夫道出那些事以及柳芙珠下跪之时,他们便已明白其中缘由。
所以当柳芙珠寻借口,推给婢女时,他们也甘愿相信,去袒护于她。
可如今,柳洛音光明正大地将其中的龌龊道出,还牵扯上了李大夫,他们若不给个说法,着实难以收场。
否则,让外头之人如何议论他们柳府,宠假女而灭亲女么?
柳正阳在这边沉思着,薛氏的目光落在柳洛音纤细瘦弱的身躯上,脑海中浮现出她满身血痕,染红了半边雪地的画面。
当下,她的眼眶再度一红,松开了柳芙珠,走到了柳洛音的面前。
“音音,你先起身,爹娘并非此意,手心手背皆是肉,你亦是娘的孩子,娘怎会舍得让你受苦呢。”见扶不动柳洛音,薛氏急得泪水都要涌出。
“但珠儿也并非有意啊,她心地良善,为人单纯,这种倒血之事,定然不是她所为,珠儿不是说了吗,是煮药的婢女所倒,你何苦为难珠儿呀!”
“姐姐说什么便是什么吧,一切皆是女儿的过错,还请爹爹娘亲责罚。”柳芙珠再次跪地,噙着泪说道,“女儿明日便离开柳府,去往灵安寺,剃度出家,终日为姐姐、爹爹、娘亲、阿兄祈福。”
柳乐安一听这话,心中对柳洛音的那几分愧疚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急切道:“小妹!这与你有何干系啊!即便你真将她的血倒掉,又能如何?这一切皆是她自作自受!谁让她下毒害你,她就是因献血而亡,也是她的报应!”
“你不许再说这些傻话了!要走也是她柳洛音走!”说罢,柳乐安看向柳洛音,满脸恨意,“柳洛音,你的命可真硬啊,每日放如此多的血都未死,你若早死该多好,非要活到现今来破坏我们一家的感情,我求你去死,你赶快死啊!”
“混账!”柳正阳抬手,朝着柳乐安的脸扇去,“音音也是你的妹妹!你即便不喜欢她,也不该这般诅咒她!”
“父亲!您......”柳乐安瞪大双眼,难以想象柳正阳会为了柳洛音打他一巴掌。
随之心中对柳洛音的恨意愈发深沉了。
“闭嘴!”柳正阳怒斥完柳乐安,望向正愣着的柳芙珠,心里做下了决定。
“音音,一切皆是爹娘的疏忽,才致使你吃这般多的苦,险些还让你丢了性命,你放心,爹定会为你做主。”柳正阳给柳洛音吃下一颗定心丸,接着道。
“珠儿,你太让我们失望了,虽说音音下毒害你,但她也因此付出了代价,你们也两清了,可你不依不饶,想将音音的血放干,致她于死地,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毒了啊!”
“从今日起,你于家中开始禁闭,期限半年,未经我允许,不许踏出柳府一步!这半年里,你每日抄写经书,权当减轻你的罪孽,你可同意?”
柳芙珠咬着下唇,低声应道:“是,爹爹。”
“音音呢?可觉得这处置行否?”柳正阳象征性地问了问柳洛音。
柳洛音的脸上毫无表情,她深知这已是柳正阳对柳芙珠的最大惩处,即便她不同意,结果亦会如此,那不如不言。
反正这个结果,也在她的预料之中。
“父亲说什么便是什么。”柳洛音站起身,再道,“女儿有些头痛,先退下了。”
“去吧。”柳正阳揉着眉心,看了眼柳芙珠,带着薛氏离开了此处。
柳乐安想留下安慰柳芙珠,却被柳正阳一个眼神给逼了回去,与柳芙珠道了句“明日我再来看你”,也一同离开了。
柳芙珠并不在意柳家三人的离去,她盯着柳洛音即将出院的背影,追了上去。
“柳洛音,你给我站住。”
柳洛音静静地望着面前的女子,没有说话。
“你现在心里一定很开心吧?可你开心早了,我这么折磨你,他们也只是把我关禁闭,在他们心里,不管你多惨,多讨好他们,他们也不会多看你一眼,我才是他们最重要的人。”柳芙珠抬着下巴,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
“哦,然后呢?”柳洛音神色未变,淡淡道。
柳芙珠见柳洛音脸上并未出现生气或难过的表情,笑容有些僵住,她继续道:“别装了,柳洛音,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很伤心,不如你给我磕几个头,我可以考虑去爹娘面前给你说几句美言,没准他们或许会多看一眼呢。”
“该生气的,应该是你。”柳洛音没忍住,笑了起来。
“知道你今晚喝进去的血是谁的吗?”柳洛音凑近在柳芙珠的耳边,勾起了唇角。
“是你身边那位好嬷嬷,我从她尸体上取来的血。”
一道厉喝声从后方传来。
来人正是刚下完朝的柳正阳。
早在路上时,他就听下人将这件事说了。
他的愤怒并不比柳乐安和薛氏少,他这么快刚回来,也是为了兴师问罪柳洛音。
可听到柳洛音和柳乐安的对话时,他的理智渐渐回来了。
不可否认的是,柳洛音的话是对的。
她没钱,身后也没人可靠,她做不到掳走珠儿的事。
但......
珠儿的离家,还有那一大盆血,是绝对跟她脱不了干系的!
他必须让她给珠儿一个交代!
“爹,你拦着我做什么,你根本不知道她对小妹做了什么!她把小妹逼得离家出走,还派人绑架了小妹!”柳乐安怒不可遏地吼道。
柳正阳并未理会柳乐安,他将目光投向蜷缩在地上、脸色如纸般惨白的柳洛音,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怜悯。
“音......柳洛音,你对这件事有什么要说的吗?”
柳洛音不想去看柳正阳虚伪的样子,她垂眸,说道:“女儿该说的都说了,若父亲和母亲还是不信,那便来惩治女儿吧。”
听言,柳正阳的神情颇为复杂。
若柳洛音态度强硬,只言与她无关,是柳芙珠一手策划,那他便会狠狠惩治她,替柳芙珠讨回公道。
可现下,她非但不解释,反而还主动要他们惩治,这倒让他舍不得下这个手了。
“你对我们很失望?”柳正阳别开视线,不忍去看她凄惨的样子。
“没有,没能让父亲和母亲喜欢,是女儿的命。只是女儿时常在想,若是当年稳婆没有将我换走,父亲和母亲是不是也会待我如芙珠妹妹一般,珍之爱之。”
“那我是不是就不会这么可怜,没有人疼爱......”柳洛音的声音很轻很低,就算柳正阳离她近,也得细听,才能听见她说的是什么。
最后一个字落下,柳洛音忽然抬起头,强挤出一个笑容,似乎是想让柳正阳不必心怀愧疚。
“父亲,你既然想好了,那便动手吧,女儿不怪你。”
柳正阳的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薛氏亦如此。
她明明在笑,却透着一种令人心碎的破碎感。
让人忍不住心生疼惜,又倍感难受。
柳乐安也有些怀疑自己认定的真相了,难道这件事真的与她无关?
不对,不可能,柳洛音肯定是在装可怜,为的就是打消他们的怀疑,让他们放过她!
柳乐安开口道:“好啊,这可是你自己说的,那就别怪我们对你无情了,我给你三秒,说出小妹的位置,否则......”
寒光一闪,长剑直指柳洛音的脖颈。
“要你死!”
倒计时开始,柳洛音却在此刻闭上了眼睛,一副认命了的样子。
可没人知道的是,她袖袍下的指尖在颤抖,在发凉。
她在赌。
赌柳正阳和薛氏会不会心软,怜悯她。
最后一个数字落下时,柳洛音似乎能感觉到寒光来到了她的眼前,她下意识地忘了呼吸。
若不是那句“住手”传来,她怕也会因为忘了呼吸,而窒息身亡。
柳洛音睁开眼,正见柳正阳抓住了柳乐安持着剑柄的手。
死里逃生的感觉并不好受,柳洛音双腿一软,径直瘫倒在地上。
薛氏终究还是忍不住,走上前去,将柳洛音扶到椅子上,她一边擦拭着泪水,一边哽咽着说道:“你若知道珠儿的行踪,定要告知母亲,母亲真的不能没有珠儿啊!”
柳正阳沉声道:“暂不论珠儿被掳走是不是你做的,但珠儿放血和离家,定和你脱不了干系,你自去柳家祠堂忏悔,清一清你身上的罪孽,也为珠儿祈求平安。”
“每日不跪满六个时辰,不可起身;每日不抄完经文,不可入睡。”
“直到珠儿平安归来。”
听到此处,柳乐安坐不住了,急忙说道:“爹,你怎么能就这么放过她!要是小妹被掳走的这件事就是她干的,该如何?”
柳正阳的眉宇划过一抹厉意,毫不犹豫地说:“劣性难改,残害手足,我们容得下,京都城也容不下,断绝所有关系后,将她驱逐府,送回清水村!”
柳乐安有些不满,觉得这惩治还不够,“爹,你这惩罚未免也太轻了些,她本来就是清水村的,她回去做回村姑也是应该的,要我说,她敢对小妹生出歹意,就应该让她付出沉重的代价。”
“比如砍断她的手和脚啊,好让她长记性,以后再也不敢将心思打在小妹身上!”
柳乐安说这话时,目光直直地看向柳洛音。
在他的想象中,柳洛音此刻应该是愤怒、伤心或是羞愧的。
可......
她的脸上却没有丝毫这样的神情,唯有一片平静。
仿佛他说的这些话,与她毫无关系。
柳乐安莫名有些烦躁,凭什么她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难道在她的心里,他已经伤不到她了吗?
柳正阳皱眉,心中觉得柳乐安的话过了。
可想到若他的珠儿是一身狼狈或一身伤的回来,那这些惩罚,对柳洛音来说都是轻了的!
柳正阳看向薛氏,问道:“夫人,你觉得呢?”
薛氏一直在哭,哭得眼睛红肿,眼里满是红血丝,她啜泣道:“若这件事真是她做的,那将她送回清水村,永生不能出现在我们面前就好。”
虽说她满心满眼都是她的珠儿,但柳洛音也的确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所以即便柳洛音犯下再多过错,她也只是希望她能离他们远远的。
别再来打搅他们一家人就好。
柳家人没有给柳洛音回房收拾东西的时间,直接将人赶去了祠堂。
寒冬腊月,雪顺着半开的窗户飘进来,让本就阴寒的祠堂,更添了几分刺骨的冷意。
清明将偷偷带来的汤婆子放进柳洛音的手中,愤愤不平道:“将军和夫人也真是的,这件事明明就和小姐没关系,还要将小姐关进这能冻死人的地方,连些炭火也不让人送来,这哪是要小姐忏悔啊,这分明是要小姐的命!”
柳洛音早已对柳家人死心,所以对柳家人的这个做法,并未有什么情绪起伏。
“往后这样的事,只会多不会少,只是委屈你跟着我了。”
清明摇头,认真道:“小姐很好,只是将军和夫人被七小姐给蒙蔽住了双眼,看不清谁才是最好的人,以后他们会后悔的。”
“不过小姐你放心,奴婢会一直陪着你、保护好你的!”
柳洛音的眼眶微微泛红,心中有一股暖流在涌动。
“谢谢你,清明。”
“哦对了,”清明像是记起来什么,激动道,“小姐你让我查的事情有结果了。”
“什、什么?!”柳芙珠吓得一屁股瘫坐在地,脸上血色尽失,她拼命抠着嗓子眼,顿时干呕起来。
柳洛音看着她这副样子,冷笑道:“怎么吐了?你不是很喜欢喝人血么?”
柳芙珠仿佛要把整个胃都吐出来,此刻只觉头晕目眩,眼前金星直冒。
她颤抖着手指指向柳洛音,眼神如同一头阴冷的毒蛇。
“你敢这么对我,柳洛音,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这就受不了了么?这才只是第一步啊。”柳洛音挑了挑眉,不以为意道。
“当然,如果你想将这件事告诉给柳家人,那你现在就能去,只是我劝你最好带上证据再去,否则你的好爹娘又该对你失望了。”留下这句话,柳洛音转身离开了芙蓉院,没再看地上的柳芙珠一眼。
路上,清明搀扶着柳洛音,面露担忧:“小姐,您就这么把实话告诉她,不怕她跑去将军那儿告状吗?”
清明和惊蛰是一对亲姐妹,在柳洛音被接回府的时候,薛氏就将这对姐妹送给了柳洛音。
后来柳洛音被送去庄子,她将清明留在了府内,把惊蛰带走了。
可谁知......
清明得知亲姐死亡消息后,便决心为亲姐报仇,将芙蓉树下的疑点告诉给了柳洛音,这才有了刚刚那一出。
柳洛音神色平静:“她要是还有点脑子,就不会去。虽说父亲没对她严加惩处,但心里已然对她失望至极。她现在最该做的,是想法子重获父亲好感,挽回自己的形象。”
“王嬷嬷找人弄出去了么?”
清明点头,眼里划过了一抹仇恨:“弄出去了,奴婢叫人丢去后山喂豺狼了。”
柳洛音能懂清明此刻的心情,因为她也是如此。
柳洛音拍了拍清明的肩,温声道:“我们明天去看惊蛰。”
回屋后,柳洛音喝了一大碗药,便上了床。
她此刻没有任何困意,她在想,后面的路该怎么去走。
柳家人是靠不住的,虽然她上头还有四个哥哥,但很显然,他们也是站在柳芙珠那边。
她能靠的,只有自己。
有钱能使鬼推磨,她现在需要的是钱。
只要有钱,她后面的计划才能很方便的去进行下去,否则,怎么和他们斗?
柳洛音想好了,明天看完惊蛰后,就去京都城转一圈,找找赚钱的办法。
次日清晨,天才蒙蒙亮,柳洛音便被外头嘈杂的喧闹声吵醒。
紧接着,一声巨响在她耳边炸开。
是门板轰然倒地的声音。
门口处,柳乐安满脸怒容,疾步朝柳洛音冲来。
“柳洛音,你到底把珠儿藏到哪里去了!”
见柳乐安这副模样,柳洛音便知道柳芙珠出手了。
“这是我的闺房,阿兄破门而入,不在乎我的声誉,也不在乎你自己的声誉了么?”柳洛音的眼神中满是鄙夷。
换平时,柳乐安或许会难堪,再退出去,但现在,他一想到柳芙珠送来的半盆鲜血和离家书,他整个人都在发颤,发软。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面前的这个女人!
柳乐安恨得牙痒痒,恨不得立刻掐死她,让她从这个世上彻底消失。
柳乐安紧紧握着双拳,咬牙切齿道:“我再问一遍,你把珠儿藏到哪里去了!”
“阿兄的话倒是好笑,自昨晚回来,我便没出去过,芙珠妹妹发生了什么事,我又如何知晓?”柳洛音反问道。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真当我不敢杀了你吗?”柳乐安双眼通红,揪着柳洛音的衣领。
“阿兄与其在我这里发疯,不如去找找芙珠妹妹的踪迹,万一她出了什么意外,阿兄不得心痛死啊。”柳洛音直视着柳乐安的眸子,没有半分畏惧。
柳乐安被柳洛音一刺激,气血涌上心头,手掐着柳洛音的脖子,将人提了起来。
柳洛音趁此机会,迅速从袖子里抽出簪子,狠狠扎向柳乐安的手臂。
柳乐安没想到柳洛音会突然反抗,硬生生地挨了这一簪。
柳洛音趁他吃痛松手,连忙向外跑去,同时眼眶中已蓄满泪水,只等着见到柳氏夫妇落下来。
“柳洛音!!”柳乐安捂着伤口,朝着柳洛音的方向怒吼一声,拔腿追了上去。
柳乐安本就习武,速度比常人快得多,没几秒便追上了柳洛音。
柳洛音才堪避过柳乐安的手,就瞥见廊角处的一抹衣影,她心思一转,大叫了声“阿兄你不要杀我”,跳进了水池中。
“音音!”薛氏的心猛地一紧,失声大喊,“快救六小姐!”
薛氏虽对柳洛音心中有气,但也不愿眼睁睁看着她死在自己面前。
见柳洛音被人从水中捞起,薛氏的心这才放下一半。
她刚想板起脸质问柳洛音,却见她面色惨白,一脸惊恐地扑进自己怀里。
“母亲,你救救我,阿兄他要杀了我!”
柳乐安听此,气笑出了声:“你还恶人先告上状了?娘,你看我的手臂,这就是她刚刚拿簪子刺的,到底谁想杀谁啊!”
薛氏的目光触及到柳乐安那鲜血淋漓的伤口时,倒吸了一口气,正想推开柳洛音,责怪她时,柳洛音却抬起头。
她指着脖子上青紫的掐痕,泪眼汪汪道:“母亲,你要是再晚来一步,音音就被阿兄掐死了。”
躺在床上的柳洛音:“......”
“多谢督主相助,这还魂丸我不用,还请督主收回。”柳洛音睁开眼睛,将装有还魂丸的盒子还给萧京砚。
萧京砚没接,他看向毫无血色的柳洛音,悠然道:“本督素来有怜花之心,今日又是六小姐的生辰,六小姐放心收着,有人替你还人情。”
柳洛音的心情有些复杂,没曾想,她人生中第一次收到的生辰礼是“残暴凶狠”萧京砚送的。
“谢谢。”柳洛音真心谢了一句,直入主题道,“萧督主想要我为你做什么?”
“带本督去你父亲的书房。”萧京砚眼眸微闪,沉声道。
柳洛音震惊看他,心中掀起千层波浪,“萧督主要白费力气了,我进不去书房,你应该去找柳芙珠。”
“本督相信六小姐。”萧京砚笑容不减,手落在柳洛音纤细的脖颈上,仿佛下一秒就能将其拧断,“六小姐应该听过本督的传闻,知晓我最是脾气差,没有耐心的。”
感受到萧京砚的威胁,柳洛音深呼了一口气,强作镇定道:“若事情和萧督主猜测的一样,萧督主会留柳家一命吗?”
萧京砚笑了一声。
“这就要看六小姐配不配合了。”
自上了萧京砚这条贼船起,柳洛音便知道已没了退路,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萧京砚见她识趣,指尖擦过她的脖颈,为她将凌乱的发丝别在耳后,语气暧昧:“方才六小姐的发丝乱了。”
柳洛音下意识地往后缩了几分,明白他这是放过了她,说道:“谢萧督主。”
“近期本督还不需要,待六小姐解决好了身边的事,本督自会向六小姐讨要。”萧京砚用帕子擦拭着那只碰过柳洛音的手,淡淡道。
柳洛音松了口气,说道:“好,那督主等我消息,我现受重伤,就不送督主了。”
萧京砚颔首,留下一句“将还魂丸放入碗中,热水没过还魂丸一半即可”便离开了。
没过多久,门被人踢开,来人是柳乐安。
柳洛音见柳乐安一副气势汹汹,恨不得将她杀了的样子,便知他此番是为柳芙珠主持公道来的。
柳洛音捂着胸口,连咳了几声,虚弱道:“阿兄,你是来看我的吗?”
柳乐安厌恶地看着柳洛音,说道:“你别叫我阿兄,我的妹妹只有芙珠一个,还魂丸呢?给我。”
柳洛音敛下眸中的寒意,装作一副伤心的模样,问道:“还魂丸是萧督主送给我的救命药,阿兄竟讨厌我到要我早点去死了吗?”
柳乐安皱眉,或许是看柳洛音太过凄惨,态度好了一点,“现下只有你我二人,你不用再装惨了,你的身体不知道比小妹好多少倍,小妹才是最需要这个救命药的。”
“而且你今日一直在打小妹的面子,害她被他们笑话,这还魂丸就当你给她的赔礼,等晚上你再跟她道个歉,我可以暂时放过你。”
“没有了。”柳洛音垂眸,轻声道。
“不可能!我亲眼看见母亲将还魂丸拿到了你的房里,你还想骗我,柳洛音你真的长本事了!”柳乐安手掐着柳洛音的脖子,双眼猩红,“我给你三个数,再不给我,我就让你死!”
“阿兄恐吓我也无用,萧督主来时,便看着我将还魂丸服用了,阿兄不信就去问问萧督主。”柳洛音眼含泪水,嘴巴没有一丝血色,艰难道。
“我若知道阿兄需要这还魂丸,我定不服用,哪怕死,我也给阿兄留着。阿兄实在需要,我这就去求萧督主,让他再赐一颗给我们。”
柳洛音的话,让柳乐安的心里升起了几分不自在。
他纠结了几秒,慢慢松了手,说道:“萧京砚是什么人,你难道不知道吗?你是想拉着我们柳府给你陪葬吗?既然还魂丸被你用完了,我也不能让你吐出来,但你对芙珠做的事情,你必须给她道歉!”
“还有你的血,今日小妹还未喝药,你马上给我送过来!”
“都听阿兄的。”柳洛音低头,毫无脾气道。
柳乐安看着地上乖巧顺从的人,冷哼了一声,转身甩袖离开了房中。
而这时,柳洛音却抬起了头,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要血是吧,她多的是!
柳洛音先按照萧京砚的方法,将还魂丸服下,后来到床下,将木箱移出来,再打开。
躺在里头的人,赫然就是已经死了的王嬷嬷!
好在她有所准备,来柳府的时候就拜托萧京砚派人将王嬷嬷送了过来。
柳洛音拿起一把小刀,往王嬷嬷的手臂上割去,取了一大碗血后,再合下盖子,推回去。
现在正是柳芙珠喝药的时间,柳洛音便端着这碗血,向柳芙珠的芙蓉院走去。
或许是有人提前吩咐过,芙蓉院的婢女没有拦着柳洛音,柳洛音来到正屋门前,正要推门进去,听见柳正阳的声音传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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